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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需要确定的问题,春天时节,不是夏天,淋淋下雨下来,浑身湿透。森林中气温本就不高,现在再加上下起了雨,打湿了的战衣寒气更甚。不加以注意,发烧、感冒是很容易的。现在全军上下里,状态挂红的已经有四五百人了。
说句伤宋军自尊的话,他们可真是娇气。
但是面对这些祝彪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军出发之时,为了多携带一些口粮,杂物就很少带了。他的‘天气预报’也感觉不到三天后会有雨下来,等到小雨下起来后,全军上下连一件蓑衣都找不到,所有士兵、军官都在冒雨行进。
至于宿营那也简单得很,随便的把一道布帐一扯就是,虽然并无遮雨效果,但总能好过一点。
“明天,再有一天,这日子就到头了。”祝彪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甩手就有一串水珠挥飞。
他没有保持自己周身的罡气,一是为了给全军上下造成一种风雨同舟的姿态,二是他没那个能力。
就是先天宗师,一俩时辰里可以保持护身气罩,连续一两天里可谁也没这本事。与其一开始装逼,最后落汤鸡,还不如自己开放自己。
下午,又向前行进了一座山头,全军再度扎营休息。一夜里无事,等到天亮祝彪又命人做了次统计,无力起身病号已然增至八百人。实际他系统中状态挂红的人足足是千人之多,一夜之间,就再次倒下了好几百人。
不过各自的情况有轻有重,轻的还可以自己站起来。
士气那是及格线上,这一天里祝彪故意作起了秀。浑身湿透的在军前军后往来鼓气,总算把这一天撑过去了。黄昏时候,阴云散去。
好在大军是行于山林之中,目光所及尽是树木,二无有人烟。逃兵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几百副简易的担架也很好便可做了出来,那些起不来身的士兵,抬起来走就是。
可是到了第七天,天不亮,淋淋沥沥的小雨就开始下了。只是停顿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到了中午时雨水更是下的越来越大,很快就稳固在中雨这个级别上了。
原本山林间烟雨雾萌弥漫的景色随之一去不返,祝彪嘴角的微笑也终于变成了苦笑:如果说春天的细雨朦朦还能让人感觉到的一股诗意,那么现在的豆大雨点就只能让人感触到阵阵冷寒。
“自己这运气真的是“背”啊!”心中一声叹息,他也只能再次下令催促——全军速行。
万幸,繁峪山就快要到了。
繁峪山南二十余里处的一个小山谷。
一个遮雨的幔帐下,焦竑带着三个亲随,正紧紧地缩在幔帐下面。四个人靠在一起,可还是能感觉到阵阵袭来的凉意。
“娘的,这雨是越下越来劲了。”望一眼帐外,草地间几个不大的水坑表面,密如针线的雨点沥沥而下。“真是晦气啊!”焦竑哀叹着。前几天还一切晴朗,谁知道就猛的下起了雨来,正赶上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想偷懒都不敢有。
昨天黄昏时雨停了,自己还谢过老天爷来,可今个天不亮就又下起来了。中午前还变成了中雨,现在眼看着就要变成大雨了。
天气似乎也猛然间下降了很多,他现在缩在幔帐中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那就更不用说冒雨行军的宋王大军了。
哎呦,这个真叫是苦。
“嗒嗒——啪——”一阵细微的踏水声从外头传入进焦竑的耳朵。“王七——,是你回来了?”焦竑想都没想就直接叫了起来。这个时候能来这地方的只有他们六个人,还有一个在另外一个地点蹲守,按照事前的分派,每人出去盯防一个时辰。现在算一算,也该是王启转回来的时候了。
王启,焦竑亲随中的老人,绝对靠得住的一个。因为“启”通音是“七”,所以王启又被叫做王七,身份高的或是平等兼关系熟的都这么叫他,而身份不够的那称呼就要改一改了。
“二爷,人到了——”事实上王启并不明白自己领来的这人是什么身份,在四天前他和另外四名焦竑信得过的亲随一起被叫来了外头,然后六个人带着吃食物件就钻到了这里蹲点了。
只知道在等一个人,其余的一点都不晓得。(未完待续。)
说一声
明天起会外出几天,不会断更的。上周末没加更,就是为了这趟出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七日跃进,群山盘蛇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以自己的身份,很多时候知道的太多了未必是好事。王启是个聪明人。
当然,在心中自己猜着玩是可以的,他是清楚焦竑的身份的,繁峪山副将焦明的二弟,后部的军司马。
突然跑到了这个小山谷里,冒雨也不离去,自然不会是来避难的,做无用功的。他现在引来的这个人,对焦竑,对焦明,至少是意义非常的。所以,结合这些日子来焦竑言语中露出的一些口风,王启敢确信,这事情十有**是哪方面的。自己身旁的这人,极可能是北来的人……
焦竑听到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就窜出了帐外,两眼盯向王启身后的那人。头上确实是扎了一条红巾,除此之外布袍、下裤都是一色的青色。正是约定中接头人的穿伴!
再看脸,焦竑顿时惊住了,“刘护卫,竟然是你——”来人焦竑是不陌生的。宋王与焦氏兄弟结缘的时候,这刘护卫就是其中的见证人之一,或是说他也算是焦氏兄弟的恩人之一。虽然在此之前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焦兄久违了。”刘卓双手一抱拳,嘴角露出了一抹舒服的微笑,自己终于是到地方了。
一种激动充斥着焦竑心房,“刘大哥,小弟……”这可是自己家的恩人之一啊,且又是宋王亲卫中的贴心护卫之一,单论身份可远比一般的校尉、中郎将都来得更高。
“请,快请进。”焦竑又是高兴又是激动,连忙把刘卓引入帐内。他自己紧跟着刘卓。临一步就要进入幔帐时,顿住了脚。回首向另一名叫做黄三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去。把老吴叫回来。”
老吴,就是在另一个点蹲守的亲卫,现在刘卓已经到了,那么老吴自然就不用再在那里蹲下去了。
黄三点了一下头,接着扭头就向不远处的树林跑去。焦竑这才和王启等人进帐。
刘卓当仁不让的坐在那一溜石头墩的正中央,这是焦竑在下雨前和人一起搬进帐中的。最近两日,他们就是在这片石头上睡的觉,上面捧上板子。“焦兄,不知令兄处。事情都办的怎样了?”
“刘大哥尽放心,只要我这边消息一传到,那里马上就能动手。”焦竑语气斩钉截铁。想想也是,他大哥交鸣好歹也挂着校尉军衔,是繁峪山的两员副将之一,请陈廉、许由两个正将和副将同僚吃顿酒,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并不是前线,只是一处守寨,陈廉就算再牛叉。营头五部占据两部,还外加了掌控辅兵,面对同样掌兵两部的副手焦明的邀请他也不会随便拒绝的。因为山上面,陈焦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和洽的。
焦明更多的是跟同属副将的许由不对付。
都是守山副将。都是校尉衔,凭什么焦明掌控两部,自己只能掌控一部?许由当然不满意了。而也正是这种的情况。才更好的突出了陈廉的领导优势。
不多时的工夫,黄三、老虎就就回来了。
“刘大哥。这——”焦竑叫了一句刘卓,眼睛扫了下在场的五人。这是在请示,是不是可以介绍身份了。
落座好以整遐的打量了一遍在场的五名亲随,从他们的面色上看,这五人虽还不清楚却也都猜出了几分,脸色都有些忐忑不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抱拳清声道:“在下刘卓,添为宋王府上侍卫。”
王启五人反应过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虽然他们心底里猜测到了一两分,可到底是没谱的事不是。哪有现在刘卓这样,彻底托底的。
“真的是……宋王……”瞬间后,一个个脸上苦涩就更浓了。他们五人虽然都有些怀疑,但心底里还是认为焦家哥俩不会不智到真的背叛朝廷的,就是因为现今宋王的情形实在不妙。
焦明有校尉衔,大军一扩军,立刻就能变成实权校尉,怎么就那么不智呢?
五人都是焦竑的心腹、亲信。虽然感觉焦竑是把他们往死路里领,但感情在,相互对视了一眼,自是认了。
“对了,刘大哥。宋王真的花大价钱从北汉请来人了?那弹丸小地的能出什么大能耐的人。”五名亲随留下,焦竑准备先自己一人回山。不是真的信不过王启五人,而是为防万一。临动身时想到了一个传闻,向刘卓问道说。
刘卓嘴角抽了抽,二十三岁的祝彪让他很伤自尊,“可不是的么。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什么?这一战就是他领的兵?”焦竑震惊。“不是说宋王要他统领全军的么?”
“狗屁的全军,一扫把。他来到的第二天,裴仑就动起了手。人都不认识,他还怎么统领全军!”
东安郡报急。之前宋王与裴仑兵势之间形成一个微妙平衡,宋王这里并不主动增兵东安,就是怕打破了这一平衡,使得裴仑不得不动手,从而挑起战事。
现在,却是裴仑主动出招了。宋王必须立刻急忙增兵东安郡,否则就等到裴仑大军杀到自己眼跟前吧。还要防备身后的晋军,多出分兵,再坚持让祝彪统领全军显然不现实。
而祝彪也‘识趣’,主动‘选’了三万人。
焦竑心里凉拔拔的,跟宋王干本来就是前途暗淡,现在又捣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就更希望渺茫了。
虽然太子军主力移去了东安,东城郡留下的也有五六万人呢,三万人就是先杀一个措手不及,又能扭转什么大势。
“唉……”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一脸苦色又浓了三分的王启五人道:“是我害了你们那。”
“不过宋王于我哥俩有救母之恩,此恩纵粉身碎骨,亦不可不报。事已至此,是我焦家亏欠你们的了。”
焦竑自己都对前途没什么信心了。
刘卓脸色挺尴尬的,嘴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提气的话。他跟焦竑一样,也是一样的没信心,不然刚才就不会说那些丧气的话了。
不过他是知道宋王的底子的,有唐王在,总归是条不错的退路。
“别净想丧气的,还有北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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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峻岭中辛苦跋涉了七日之久的三万松筠,在这一日的中午时分终是抵达了距离繁峪山三十里处的预定地点,悄悄地隐伏在了几座相连的无名小山间一块相对平坦的林地中。
一颗高大的青松下,葱翠的树冠如一把大伞笼盖在众人头顶。四根长矛撑起一块布幔,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棚帐,祝彪、陈安、陆通、张鹤、吴伯牛、章甫阳等军中众将悉数聚集在此。
“祝帅——”呼声中,刘卓穿过列队严正的亲兵卫队,把王启五人留在了外面,夹带着一身的雨水跑进了棚帐。拱手朗声禀道:“属下已经与找到了焦竑,现在他正返回繁峪山送信。”说罢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手一把甩出。
祝彪嘴角当即翘起,找到了焦竑那就证明——事情依旧在原定计划中进行,虽然这计划是他在两刻钟不到的时间里策划完毕的。焦家兄弟的小动作并没有被陈廉、许由所怀疑,如此他已经是有九成的把握了,大军辛苦这么多日终究是没白费功夫。“那五人是怎么回事?”清冷的目光扫向跟随在刘卓身后而来的五人,祝彪不解的问道。就是要带路,也用不了五个人吧?
“将军,这五人都是焦竑的心腹,之前是他们和焦竑一块在山外头蹲点的。接头之后,焦竑亲自返回繁峪山通报,就先把他们五个留下了——”刘卓的话有些未尽之意,不过祝彪是明白的点了点头。
刘卓的露面,必然会让此番计划全盘暴露在那五人的眼前,焦竑固然相信他们,却也怕出万一,这毕竟事关重大,宋王的形势非常不妙,可是谁都明白的。
此时关乎到焦家哥俩的前途命运,所以不得不保险了一杠子。把人留了下来,由刘卓带这五人到军中来。
“那就先留他们在军中,等拿下了繁峪山再让他们归队。”瞬间就想明白了因果,祝彪立刻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这无关紧要的五个人,望着刘卓紧接着问道:“焦竑可曾定下了时间?我军何时能够进兵?”
“这个没有。焦明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是不会轻易宴请陈廉、徐由二人的。所以焦竑只是估摸说应是在申时末左右把他二人拿下。”只要没得到祝彪部赶到的确切消息,焦明就不会动手。所以这动手的具体时间是不可能确定下来的。
刘卓稍加解释后,接着回道,“太子军根本就没料到我军会突袭繁峪山,山下山外并没有布置斥候。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焦竑言我军要靠近繁峪山,最好是从东侧山地切入进去。焦竑说此处东北角十里处有一山谷,极适合隐军,且距离繁峪山前寨也近,不足十里远。”
“他的意思是让我军潜伏到那里,然后等他那边消息行事。”
祝彪沉吟了少许,往东北再走个十里,那么距离繁峪山前寨几乎是近在咫尺了。稍加考虑,便认同了这个提议,“传令,全军急行——”(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细节决定的胜利
繁峪山上。
就在三万宋军向着东北方向急行进的时候,焦竑也在竭尽全力的往繁峪山赶去。连日的降雨让山道颇是滑泞,行走中很是艰难。当然了,这主要原因是焦竑个人的武功不值一提。
在一次下坡的时候,他一个不注意,脚下打了个嗤滑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打横着从坡地顶上滑下沟子里去,直到撞到坡中间的一颗小树上才停了下来。
然而满身的泥泞雨水并不能冷掉焦竑那颗充满着急切的心,这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今日就要到来了,巨大的紧迫感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他的身心。
翻身爬起,擦掉脸上的污泥,焦竑认准方向再次冲向了雨幕中——
一个时辰后,繁峪山前山军营。
焦明所住的大帐里,满身泥泞的焦竑正在用一条干布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面脖颈。然后将布巾往头上一裹,道:“大哥,宋王的兵马已经赶到了。”先谈正事,反正身上是要洗一洗的。“你猜领兵的是谁?你想都想不到的……”
焦明满身的血气瞬间涌到了脸、脖子上,脑子里嗡的一声,两耳直发鸣,大事来临的刹那间反应,连自己二弟之后说的话都听不到了。
在见到焦竑返回的那一刻,他实际上就已经猜到了这点,但亲耳从老二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依旧是耐不住一阵激荡。和焦竑一样,他也自感前途渺茫啊。“好了,我这就遣人去请陈廉和徐由。”没有说的止住了焦竑的话。实际却是他根本没听到没注意到自己二弟在说话。高声叫了一声,“李锦、李全。”
帐外立刻响起了两声应喝声。
“你二人分头去请陈廉、许由两人来。就说本将今日有请。”
“是。”帐外响起的声音中气十足。
两手交织揉搓在一起,焦明嘴唇紧绷。面上的肌肉不时的抽动着,既紧张又忐忑,不宁的情绪让他坐卧不安。
焦竑已经顾不上说祝彪的事情了,有心劝一劝自己的大哥,可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己可是比焦明还要更担忧呢。
“宋王具体来了多少人马?”过了好大一会,焦明才勉强压制下了自己躁动的内心。定了定心神,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问多少人马了。
“有三万人马。”焦竑张口回道,这个数目是刘卓亲口对他说的。倒是与之前预计的一样。
三万宋军!?
有三万兵力,对付起威县的太子军来,自然是手到擒来。就是不有心算无意,不打太子军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是拿下了繁峪山,也能轻而易举的荡平威县城池。甚至方山、交口这两县也能一鼓而平,可是要扫荡整个东城郡,宋军的胜算就微乎其微了。
偌大的东城郡,可不止威县、方山、交口三地。囤积太子军主力和军需粮饷重地的东城郡城,一地的军力就有三万人。算上蓝梅山、渔鼓道和其他四县驻军,太子军总兵力高达五万人以上。而东城距离东安,相隔的那么近。东城郡一旦有变,裴仑大军能飞师前来相救,骑兵三日内必到。宋军可就没这个优势了。是真正的孤军奋战,怎么看前景都是那么的堪忧。
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或许在某些人看来。两倍于己的兵力并不是大不了的吧!甚至于,这三万人连同自己哥俩。都可能只是一道牵敌用的死子。
焦明摇了摇头,自己才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介校尉,两千人的一个大兵头罢了。放在天下兵戈的战略大局上,能作一个有用的棋子都是一种荣耀。自己本心求的不就是报恩么。“来人,快快准备酒菜——”
一百多里外的兴和县。
就在焦家哥俩的酒席热热闹闹的准备期间,兴和县衙中县令李长军正通一个好友高高兴兴的饮酒小酌。
杨淇,太平十三年举人。中举后连考两次进士皆名落孙山,遂绝断仕途之路。本人名声由此不退反增,因为他确实是有文采,策论做的有些不好,可诗词精通,书画非凡,年纪不大都已经有自成一派的架势。
这种人,官场即使混不得,日后也是名传一方的文豪墨客。故而,杨淇本人甚是得开州官场大小官员的礼敬。几年交游四方,认识了不少开州地方的各级官僚。
“扣押鲍康来?你投了宋王?”李长军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愤怒的声音因特意压低的腔调而显得更加沉闷,就如夏季的狂暴雷雨,滚滚雷动中孕育着无尽的力量,“你自己找死,也要拖着朋友一块去死吗?”
从来就没听说过杨淇与宋王交情缜密!
李长军可是早早就抱着了敬宋王而远之的念头,是以才放心大胆的与声名远扬的杨淇交往。一开始也是存着附庸风雅一把的想法,可在随后的几次会面里,杨淇惊艳的才华和他得体的言谈让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