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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探花-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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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绝口不提“辅国侯”三个字,所虑应与雷千岩同。一旦实心实眼扯了个直,今日便是鱼死网破。为防苏辅国,甚或苏家人事后报复,这帮邪徒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恐怕今天不仅是赶尽杀绝,估计还要毁尸灭迹的多!

    众阴兵小卒不明所以,听他只对“玉疆战姬”说话,大有贬低法王之意,不由呱呱乱叫,群情汹涌。谭阴阳辨出他话中仔细,手按腰间软刃,左袖一绕一搭,丁步而立,笑嘻嘻的也不作声,只瞧雷千岩要如何应对。

    雷千岩却不理会马图,冷眸睨视,缓缓开口:

    “谭阴阳,待我取得牌子之后,这笔帐再与你一并清算。大敌当前,不必无谓相斗。”

    谭阴阳笑道:“谁跟你大敌当前?阴兵流万不敢与铁血蓝军、辅国侯为敌,只消牌子还在侯爷手里,本王便只路过看看,绝不出手。我等江湖草莽,岂能与朝廷相斗?”

    袍袖一振:“众家小兵!咱们出去!”

    阴兵小卒们怪叫着涌出,将屋子团团包围起来。

    雷千岩知他是落井下石,蛾眉一蹙,也不还口,目光终于落到马图身上。

    马图是老江湖了,看出他二人颇有嫌隙,本想藉机挑拨,趁隙保护将军突围

    他在苏辅国麾下“璇玑阁”武部的地位不高,远不是心腹,此间遇险,对他而言正是一展长才的机会,将一门的前程全押上了今夜之战。

    他踏前一步,提声大喝:“玉疆战姬,马某领教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语声方落,身边嗖嗖两声,一钩一挝已曳索而出,如银龙娇矢,“呼”一声,径直朝雷千岩脑门抓落!

    屋内檐低,本不利钩索等飞器施展,但这一钩一挝似生了眼睛,不见主人如何抛甩,却狠厉快绝。形如鬼爪的铁挝盖下时,五枚尖锐利爪突然合拢,眼看便要插入雷千岩发顶。另一只银钩却越过了头顶往下沉,蓦地倒拖而回,雷千岩若向后挪闪,欲避头顶之灾,钩尖立时刺入肩胛!

    上下二路俱已被封,雷千岩不闪不避,金杖挥出,“咣当”一声钝响,钩、挝双双抛高,势头却慢得有些怪异。

    蓦地一串劈啪劲响,钩挝的连索应声爆开,贯穿索筋的气劲如游蛇般一路窜回!

    马图脸皮子一哆嗦,回头大喝:“撒手!你们”

    说话时已经晚了,赫见两名弟子口吐鲜血,脏腑已被杖劲击伤,余劲波至,一时无力松脱。

第二百〇九章 心机百出终是无用() 
马图双臂一振,分握住两条银索,索上游劲如浪贯至,他臂上十二对铜环喀啦啦一撞,迸出无数粉尘,已将劲力悉数散去。

    他本次南下携行的弟子中,属这一钩一挝两人功夫最高,这套合击之法在门中更是少有人敌,却难当雷千岩一击。

    两位弟子不仅失了兵刃,还委顿倒地,面色一片白惨。

    雷千岩面无表情,蹙眉道:“奇淫机巧,却无气力!这便是你粤州十三太保教出来的弟子?”

    听似挖苦,口吻却出奇的严肃,似感见面不如闻名,难掩失望之情。

    马图扔下断索,双拳对撞,腕臂上的铜环铿啷作响:“玉疆战姬,飞器之能,你还不算真正领教。仗着那柄杖子护身,说什么大话!”

    仿佛呼应其言,被磕飞的铁挝银钩双双坠地,牙刃四分五裂,就算雷千岩劲力沉雄,也须有一柄无坚不摧的重兵配合,才能凌空击碎百炼精钢。

    “那好。”

    雷千岩将那柄虫首金身的奇形长兵往下一朔,杖尾的尖锥贯穿青石板,没地两尺余。她上前一步,信手解开披风,左手叉腰昂立,身形之顺长高大,异常迫人,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虽散发无比魅力,在场诸人却觉威压沉重,直如暗潮没顶。

    马图首当其冲,气息微窒,暗忖:“这婆娘好强的威势!”

    却听她平平说道:“姓马的,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我若动兵刃,也算是输。”

    话本是狂妄至极。但与她的口气却不相称,仿佛不觉话中有衅,说的是件既平淡又无趣的条陈琐事,照本宣科而已,免生误会。

    马图腹中暗笑:“婆娘恁地托大。一会儿有你苦头吃了!”

    腕臂一抖,两环已擎在手中,扬声喝道:“我今日所使的是‘明器’,不占你耳目便宜。留神啦!”

    嗖嗖两声掷环而出,也不见有什么花巧。

    雷千岩蹙眉道:“就这样?”

    螓首偏转,毫不费力地避过。正要发话。忽听脑后铿的一声清击,双环一左一右在身后对撞,陡地弹回,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铜环虽快,毕竟非是逼命杀着。雷千岩踩着露趾的金甲凉靴跨步一扭,双环贴着美背肚脐掠过,又回到马图手中。

    “按照约定,是后退一步算输。”

    虬髯大汉马图瞬间信心大增,咧嘴一笑,挑起浓眉:“雷涧主这一回,咱便不予计较啦。留神!”

    手腕微振,双环再度掷出。

    马图嘴上占她便宜。雷千岩却并未如预想中暴跳如雷,只是眉头微蹙,似觉这把戏十分乏味。但马图二度出手。却比他的口头逞威更加无聊,同样是双环一左一右、身后互击,旋又倒飞回头,这回雷千岩早有准备,蛇腰微扭,袅袅娜娜让过。皱眉道:“马老儿,你若只有点这微末本事。我可要出手啦!”

    马图笑道:“可惜你错过了出手的机会!”

    褪下两环擎在手中,照定飞回的双环一撞。掌中铜环同时掷出,四环分从四个截然不同的方位奔袭雷千岩,一反先前的温吞盘旋,破空声咻然大作!

    两人相距不远,四环突然变速、几乎同时飘至,雷千岩本要跃起,心中一动:“若然双脚离地,这厮又有话说!”

    双掌拨风搅尘,一股螺旋气劲轰然迸散,及时震开两环。另外两枚一走大弧、一似乱蝶,轨迹难辨,至身前时已不及闪避,眼看要撞上坚挺的酥胸,雷千岩手甲交叉,“铿、铿”两声将铜环弹开,余劲震得臂间隐隐生疼,不由微诧:“这环好沉的劲力!”

    四环被她格开,本应力尽坠地,忽见“嗡嗡嗡嗡”四道流光分出,一阵金铁交鸣,马图竟又掷出四环,八环空中对撞,先前四枚骤尔反弹,急向雷千岩旋去。其余四枚弹向梁柱、墙阶等,一撞借力,亦“嗖”地射向雷千岩!

    “我靠,这完全不亚于西游降魔篇中舒淇的无定飞环!”

    丁保心中暗惊之际,在场众人也都讶然。

    至此,大家才明白马图的子母鸳鸯环何以能居诸般飞器之首,他这个人又何以跻身粤州十三太保之列!

    飞挝、飞钩等均须绳索操控,马图却能以高超的巧劲与计算,令铜环盘旋伤敌而不落,堪称“无练之练”,难怪能卓然于其他飞器之上。

    一样的腾挪空间,陡地挤进八环,纵使雷千岩腰臀如蛇、闪躲伶俐,也知铜环空中一撞,倏又奔杀回头,徒然压缩应变的时间罢了,把心一横:“通通将你打落,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以手甲为栀牌,接连打落四环,低头拧腰避过两枚,一枚接入手中。最后一枚不及相应,肩膀微侧,生生以后甲挡下。

    马图得理不饶,嘿嘿一笑,抖环连掷,满室铜光飞绕,嗖嗖嗖嗖不绝于耳。

    每有铜环飞离常轨,他便新掷一环,藉由撞击加以修正。掷得几枚,偶又将一、两枚铜环斜斜撞回,手里始终不空。

    这位马图貌不惊人,言语粗鄙,便如市井之徒,谁也料不到竟身负这般“无练之环”的奇技。

    丁保看得矫舌不下,暗忖:“这他妹可不是电影特技,这是真家伙!一般人纵使练得掷环巧劲,临阵若不能准确预测铜环的飞行轨迹,出则无回,便有百枚、千枚也不够使啊!”

    与澹台王图遥遥对望,均露一丝佩服之色。

    雷千岩身陷铜环阵,面色凝肃,双掌周天划圆,左揽右旋,不住磕飞铜环,却无法瓦解如有灵性的飞环阵势。

    铜环来势劲急,经常是前后左右、数枚齐至,她双臂难以一一应付,总有一两枚须以身上金甲承受。撞击声闷钝异常,既显环势猛恶,又见金甲之坚,绝非凡物。

    丁保见她仍将接下的那环抓在掌中,心想:“格开铜环绝非上策!且不论这个马图计算之精。何以能够,格挡不过是助长飞旋之势罢了,不如抓下弃置,才能避免被飞环所困。”

    这时,忽听马图大喝,臂间四环齐出。铿啷啷的撞进阵中,所触之环于瞬息间一齐转向,二十四枚铜环嗖嗖嗖嗖嗖一起地射向雷千岩!

    这“百鸟朝凤势”乃子母鸳鸯环的杀着,眼看雷千岩避无可避,众人皆失声道:“危险!”

    尽管是敌非友。但心头掠过那张白晰雪靥被十几枚铜环击中,颅骨凹碎、血肉模糊的画面,也不觉攒紧拳头,掌心一阵湿痒。

    千钧一发之际,雷千岩娇声清叱:“给我落!”

    双臂划圆一收,所有铜环突然慢了下来,犹如射入一块软腴饱水的巨大鱼胶。

    飞环一凝,雷千岩的动作却骤然变快。两条大长胳膊如纺轮飞转,手甲缫成了一团金绿残影,三尺方圆内的散尘粉灰被抽成一条条无形丝线。嗖嗖嗖嗖卷入双臂之间。

    众人目瞪口呆,这凝物抽丝的奇景却仅一瞬。

    雷千岩旋臂一扯,廿四枚铜环上所附的劲力如丝抽离,点滴无存,飞环于原处空旋几下,铿啷啷掉落一地。

    “是天鹰洗丝手!”

    丁保蓦然醒觉。想起狐狸姐姐给自己讲解圣门十宗时,曾谈过这部武功。

    天鹰涧出身是原赢始皇近卫十守中的“洗”守。负责洗衣、制服、做饭、清洁等等后勤保障,以及特殊时候专门处理现场消灭痕迹的。

    天鹰洗丝手是天鹰涧的入门武学。门中人人皆习,不仅仅是卸劲擒拿而已,练至极处,临敌能将对手的劲力硬生生缫出,如煮茧抽丝,不容小觑。

    雷千岩以拙对巧,早在接住那枚铜环时便知格挡无用,唯有釜底抽薪方能奏效,等他将铜环悉数打出,才以“天鹰洗丝手”一举破之,不唯技高,更显沉着。

    雷千岩破得子母鸳鸯环,眼眸一扫脚边地面,心中暗数:“廿二、廿四尽缴了你的兵刃,教你败得心服口服!”

    挥开尘雾,扬声娇叱:“马老儿!你兵器俱已丢失,还有什么把戏?”

    “有——”

    一条壮硕的乌影穿破飞灰,布鞋“啪嚓”踏裂青砖,马图在大笑声中,一拳击出:“雷千岩,这才是老子的杀着!”

    拳劲如涛,搅动四方气流,原本飞散的粉灰漩涡般附拳而至,猝不及防之下,直捣雷千岩胸口!

    “我日,这厮他居然是一名内家高手!”

    丁保瞠目之际,谁也料不到以飞器着称的马图竟练有如此深厚的内家硬气功,这一拳踏地而出,拳劲旋扭,若中人身,只怕要硬生生破体而出。天鹰涧手下众多,若失群领,只怕汹涌之情难以节制,李青桥急得踏前一步,大喝:“马师傅,拳下留人!”

    苏辅国的贴身侍卫解钰亦按刀而出,叫道:“马老师莫杀”

    “轰隆”的一声,旋扭如矛尖的粉尘应声撞碎,仿佛前方有堵看不见的无形城垒。

    下一瞬间,溃散的轻尘微微一凝,倏如涟漪般四向迸开,滚出火舌浓烟也似的惊人波形。

    强大的反馈沿着手臂叠至,马图脚下青砖“喀啦”一声迸碎开来,两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抹殷红溢出嘴角。

    抬头,才见接住拳头的,非是想象中那高耸坚挺的饱满胸部,甚至不是鎏金嵌碧的异邦金甲,而是一只温软的掌心。

    “心机百出,终是无用!”

    雷千岩捏住他的拳头,微蹙秀眉,似颇不以为然,淡淡道:“这么大岁数,你难道不知,江湖上混饭吃,唯有‘实力’二字方能说话?”

    运劲一送,马图摔了个四仰八叉,再也站不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三国大乱斗() 
雷千岩弯腰拾起一枚铜环,随手往金杖敲去,劲力所至,铜环崩去一截,却见环中硬芯是黑黝黝的乌深铁色,竟连一丝反光也无。

    澹台王图眉头一皱,一脸不屑,低声脱口:“竟是‘连心铜’!”

    雷千岩瞩目而来:“什么是‘连心铜’?”

    澹台王图自知身份,现在扮演的是丁保的娘子,不好僭越,回头望向丁保。丁保又望向居中的白衣秀士。

    苏辅国浑不着意,淡然挥手:“丁参军,让你家娘子说罢,我也想知道何谓‘连心铜’。”

    “是。”

    澹台王图矮身一揖,恭恭敬敬禀覆:“这‘连心铜’乃是一门镶嵌工法,以玄铁或磁石等做芯,再包以铜衣。连心铜多用于机关芯材,或制成彼此相吸追逐的子母滚盘珠等玩意儿,要做成这么大一枚,技艺却也不简单。”

    如些来,子母鸳鸯环的谜团便解开了。

    马图利用连心铜环彼此相吸、相斥的原理,使飞环不坠,撞击之后反而加速射出,虽然要控制如此沉重的铁芯环,内力手劲亦非泛泛,但比起纯以铜环为之,到底还是取巧。

    王小狼咧嘴一笑:“他妈的,原来竟是个郎中!”

    李青桥瞪他一眼,低斥道:“噤声!”

    雷千岩将铜环一掷,冷道:“你的内功不坏,若不做这些无聊想头,倒也算是人才。”

    马图捂着心口,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喉头略一抽搐,涌上大口鲜血。兀自咬在嘴里,苦苦维持尊严,额间豆汗涔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瞪着她的铜铃大眼不知是怨恨恚怒。抑或惭愧。

    雷千岩的目光越过了委顿在地的虬髯汉子,迳投居间的白衣书生,扬声道:“大人!事已至此,请速将山河牌交出,以免自误。”

    满以为一掌废了他的护卫高手,便能与苏辅国对话。谁知他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毫不理睬。

    一身金甲灿然的高挑女郎终于动怒。

    自四岁入得天鹰涧以来,她因为天赋绝伦,一直被当作未来的涧主候选第一顺位教育长成,所受的对待。所衣所食、所学所用,无不是门中至高。雷千岩非是跋扈飞扬的性子,对比她在天鹰涧之内如同女皇的尊贵地位,这位年方廿四的女郎算得上是稳重端方、不恃骄矜的了,继位前后并无不同,于门中甚孚人望。

    今日拦路取牌,原也无意伤人,不过想以重兵围之。稍加恫吓罢了。

    岂料那之前的秦教头秦老儿二话不说便拧枪杀人,挑了做为使者的两名天鹰涧迎宾副使,同行的弟子无一得回。这才爆发激战。苏辅国毕竟是堂堂侯爷,铁血蓝军苏家的未来家主,随行护卫均是千中选一的精兵,弓马娴熟,能征惯战,再加上他自己的调度指挥。任弓矢用尽、弃马据险之前,天鹰涧已蒙受重大伤亡。

    “早知道便杀进车队里劫了苏辅国出来。也不用死这么多人!””

    雷千岩柳眉一轩,叱道:“忒多人流血送命。你端的什么架子!是男儿汉,就别躲在人堆里头,出来应战!”

    露出雪趾的金甲凉靴喀喀叩地,长腿交错,纵身飞跃而起,挥掌拍向苏辅国!

    李青桥、王小狼与解钰三人拦在苏辅国身前,正要阻挡,蓦地一条乌影横里杀出,接下了那令人眼花撩乱的“天鹰洗丝手”,双臂划圆,浑厚的内力鼓荡而出,两人四臂黏缠,斗了个旗鼓相当,正是丁保!

    雷千岩看出苏慕豪不谙武艺,甚至连“粗通骑射”也说不上,这三名护卫她又全没看在眼里,只用了六成不到的内功,招式亦非通力施为。骤遇强敌,料不到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宣化大营六品武官竟有如此能耐,刹时竟是着着失先,尽落下风。

    她惊怒交迸,咬牙皆目:“闪开!”

    便要变换路数。

    她的“天鹰洗丝手”向以变化著称于世,然此时遇到了变化莫测的老祖宗“碧霞三十二式”,顿时被压制得死死的,连变了五六种手法,连完整的一招也没能使出,无不中道遭阻,胎死腹中,饶是雷千岩性子沉稳,也被逼得怒火腾腾。

    她抡臂急扫,如挽枪花,暴喝道:“闪开!”

    这一下却非是“天鹰洗丝手”的路子,劲沉而招猛,宛若扫穴犁庭,掌气掀飞青石,推卷黄土如叠浪,猝不及防之下,六成的碧霞神功竟不能挡,丁保猛被轰得气血翻腾,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身在半空,余劲却未稍止,忙揽臂一粘,贴着墙面斜斜滑开,那墙却被轰塌半堵,砖碎柱倾,粉灰如烟尘滚动。

    “这女人好刚猛的招式!”

    丁保大讶。

    雷千岩的错愕却不下于他,玉手挥开尘灰,厉道:“这疑似是本门的‘天鹰劲草’!你你与风处玉是什么关系?”

    长腿飞跨,穿雾跃出,忽听脑后霹震劲响,雄浑的掌风破空而至,一人笑道:“黑寡妇!这小道士是本王的,你闪开些!”

    两人“砰”对了一掌,谭阴阳凌空倒翻开来,稳稳落在地面,雷千岩却连半步也未退,双方功力高下立判。

    丁保挥去雾粉,依旧拦在苏辅国之前,与阴阳法王、玉疆战姬分据三角,形如鼎峙。

    雷千岩一缓之下,心绪渐宁,强抑怒火望向谭阴阳,慢条斯理道:“法王适才说了,只要山河牌还在大人手里,今日便只路过,作壁上观。难道法王现在是要出尔反尔么?”

    “呸!”

    谭阴阳啐了一口,指着丁保笑道:“别的我不管,这小道士的性命,我阴兵流定下啦。你爱抢什么破牌子那是你家的事,他要死在别人手里,本王与那人没完!”

    雷千岩沉吟半晌,实在想不透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不欲缠夹,对丁保道:“让开!”

    作势提掌,左腿迈出一步,卷尘扬灰,气势迫人。谭阴阳啪的一振袖,身上破铠甲哗啦啦一阵响,厉声狠笑:“黑寡妇!你当本王说笑么?退回去!”

    丁保沉默以对,暗自凝神戒备。

    雷千岩冷冷道:“法王若要此人性命,我取下与你便了。你我各取所需,两不相误!”

    雪趾一点,迳向丁保扑去。

    谭阴阳勃然大怒:“要你多事!”

    阴阳路神功对上“天鹰洗丝手”,破铠、金甲飞旋转绕、乍分倏合,斗得异常灿烂。

    谭阴阳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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