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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瓶子碎在桌上,那是羽红的失手摔的,“琼光出了事?”
“被,被天兵摞走了!”小妖怕事的跪在地上,羽红已经慌得跌坐在椅子上:“你说什么?”
我心似被尖刀重重插了一道,瞬时血流泛滥的一般,指尖倏然冰冷。
小妖还在战战兢兢的传着信儿,却是叔祖父比我与羽红镇定许多,问清事情来由,而后对羽红说着:“看来,妖儿们形容的天兵体态应该是……阿修罗的兵将……”
正应了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我不禁失了身段的骂道:“云曦,这个该死不死的,祸害我们一家上上到下她有意思吗?”
羽红六神无主的慌乱道:“那现在怎么办?尊上未在域中……周曲之前借了五万魔君去镇守西山……”
我重重捶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的说道:“周曲这是跟着云曦商量好的,怕是连那伤也是假装的,引父君离开魔罗之域,云曦再过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羽红讶然的说:“你什么时候开了心智竟能……”
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我再怎么不济,从前我也贵为草木一族的神女,就算是痴傻还不会傻到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叔祖父的凝神思索了半天,才又问道:“云曦是哪个?”
我幡然想起,叔祖父避世太久了,就长话短说的说道:“云曦在天河当值,与我们魔族的周曲上将为表亲,听闻云曦的娘不知因了什么事情遭了天谴……她要寻仇自己去找天帝就好了,她要是恨我当初喜欢司禄星君,可司禄星君……”
还没听我继续说下去,就听得先是俩小妖的凄惨之声,像是送了命,而后便听到清脆的拍掌声。
画心魂-3
我抬起头来;往门口那么一瞄,确实如我料想的那样,周曲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处,换了一身暗黑的袍子,头发并没有束起来用个什么簪子琯住,配上他阴沉的脸,像极了从冥王地府中走来的幽王。
羽红惊讶的又是跳脚又是掩着口,我反倒是平静下来,撑着颤巍巍的身子,叔祖父搭了一把我的胳膊,我才没有摔到地下。
周曲还是和以往一样说话**的:“华楚,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我立着身子没有接话,眼睛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他。
我与他自小玩在一起,一直只觉得他性子粗放又鲁莽,做的事情向来是想做就做,不顾什么后果,比如那时我在九连山,因说不喜欢山上的青柳树树,便被他烧了个精光,也不管他这样做完以后,天帝是要责罚下来的,我无缘无故的坐在厅里喝茶,莫名其妙的便来了天雷,劈得我有月余没有下得了床。
即便那样,我依然是觉得周曲是我少时玩伴儿,从来不会对我耍着什么心机。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合着我的死对头如此对我,我实在是要思量我识人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
叔祖父并没有开口说道,反倒是羽红先炸了锅,说道:“周曲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公主?你怎么能让云曦那个贱人绑了小公主,你……”
我一把扯过羽红,身子踉跄了一下,羽红还想说什么,被我这么一拉统统吞到肚子里。
我看着周曲,苦笑了一声:“你,筹划了这么久很累吧?”
周曲索性靠在门框上,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魔罗之域湛蓝的天,这时节海棠叶已经枯黄落了满地,随风抖抖落落,秋为暮,一片萧索,他便看了半晌说:“我周曲,想要的东西只有这么一样,我为魔族上将,不是天族又或者魔族的直系,要什么我就只能靠自己。”
他眸光知落到何处,叹息了一声又说道:“东离和司禄星君在九重天上当值,从来不知道魔族修炼如何艰难,太平惯了,得到什么也都习惯了,”他嗤笑了一下,抱着臂身子站得更为挺直,他淡淡的问我:“他们有费尽心思想要的东西么?”
他话声落,房内空落了很久,寂静无声。
周曲说得没错,九重天上一向歌舞升平,仙乐飘飘,那是让六道中人都羡慕的天人之景,是要累积多少世的福报才能享如此洪恩,魔族与之不同,魔族修炼多为妖精身,穹钟之内光是责罚就要过上不下千次,是以一向魔族单挑,九重天上的仙都讨不得便宜,可是架不住的是,天族有上古神物,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足以让魔族顷刻灰飞烟灭。
炼妖壶,应该就算是其中一种,而法力如炼妖壶的九重天行不知道有多少,于是,每逢天魔征战,两方都是将将打成平手,魔族自然精进,不愿认输,而九重天若是想赢,也不是那么轻巧。
就这样,僵持了有这么多年,彼此看过分外眼红。
周曲又转过头来看我,靴子踮着门槛儿,语气淡漠的说道:“他们不都是想要什么就得什么的?得不来的便费心思的周,旋不是?你以为,他比我少算计么?”
我不知该怎么接周曲的话,东离心思缜密,这我从前便知道,但我从未见东离揣着什么心思害过谁,即便是我和司禄星君糊涂的那短暂光景,我都未曾听说东离要在中间做什么梗。
东离一向心思缜密得光明正大,若说是用了什么计谋不过就是用在我的身上。
情爱男女,算计不过是风月中的点缀,都不会当真和计较,可周曲却不同,我不知道他织网织得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他此番和云曦密谋到底要干嘛,所以我开口问他:“东离左右为的不过是和我在一起罢了,可你呢?”
周曲听我一说,身子站正欲朝我走来,但是叔祖父在我身侧,他略微不敢造次,自然也没有上前一步,却是讥笑我道:“堂堂战神,做的哪一样是为你?就连娶你都是为九重天上太平,以为可以稳固天魔两界,你以为苍生和你之间他更看重哪个?”
不可否认,他这话说得会是事实的一半。
东离为天族男儿,守护天下苍生本就是他自生下来的重任,何况他如今又司战神。
我不能上了周曲的套儿,再去揣测东离对我的心思,于是我大着声音对周曲说:“我华楚也是苍生中一个,东离自然是要护着的,何况,东离就算是为苍生,他从未做过一件伤我的事情……”
周曲又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华楚,但愿他是如此。”
叔祖父在我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子微微侧到我身前,淡淡的说了一句:“九重天上诸位神仙,生性淡漠,那是因为从未到动心的时候,若是动了心便是生生世世的守护,这和苍生,……没有关系。”
我深觉叔祖父这话说得十分有理,探过头去看,周曲正在摸着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绕到我近前,挑开我肩上发丝说道:“华楚,东离那日说的话你还记得么?”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一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天,二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所以只是狐疑的看着他,他长吁了口气说道:“他说,他输了你,就输了九重天。”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在情涧之时。
我正在想他为何会问这个的时候,他定定的看着我说道:“好,我现在不跟他争女人了,我跟他争九重天,你说……好不好?”
还没等我说话,就见羽红炸了毛:“周曲,你不是人!”
周曲诡异的笑了笑,手还伸近我的脸,作势要掐一把,但快挨着我脸皮的时候停了下来,停住又一会儿才又垂下去,说道:“我为魔族上将,不是人,那就对了。”话毕,收了手,叔祖父把我身子又扽了扽,我瞧不见周曲的脸,但是可以听他轻描淡写的说:“别人都知道九连山上的连心草是救命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叔祖父扶着我胳膊的手也抖了一下。
“可是谁能知道呢,草木神女还有个本领,却是要苍生命的,”周曲身子往外抽了抽,瞧着叔祖父话却是冲着我说大:“画心魂……这个……,华楚,你可还记得?”
画心魂-4
羽红身子抖得如秋风中落叶。
她贴身伺候我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草木神女继位,先承的便是这个毁苍生的诀,天造万物,最讲制衡,九重天诸位神仙性情淡漠便自然有魔族暴戾与之纠缠不休,而这画心魂,也是如此。草木一族最为无情,不易动情,天地造命便是那颗活蹦的心可以杀生,也可以救苍生。
杀和救在一念之间。
如此诡秘之事被周曲问起,我本该惊讶万分,但我料想他布局很久,若是再像羽红那样的惊讶就显得我忒没见过世面。
于是,我微微扒拉开叔祖父的身子,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你可以要挟我?”话说出口十分疏离,可我心里明镜的是,我根本不想和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又软了声音说,“云曦与你表亲,自然形同手足,云曦要找天族算些旧账也好,还是怎么样也好都成,但你能不能不搅这摊浑水?云曦不动,天界自然不会动她,她若动……”
周曲没让我把话说下去,烦躁的挥了挥袖子:“你若是要劝就趁早收回……”
“收回?”浅浅淡淡的声音,让我一愣。
紧接着是叔祖父虚扶我胳膊的手略微松了松,身子也朝外挪了半步,羽红则是不管不顾的来扯我的胳膊,让我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手指还很愉悦的指着门口,说道:“东离君……”
我见东离悠闲的走进来,瞧着并未像是受伤的样子,我不禁牙根又咬了咬,心想,保不齐我又被他骗了,他后边跟着的明苏倒像似受了很重的伤,脸色煞白的跟在东离身后,羽红见了明苏自然是一路小跑的凑上前去,过周曲身边时还狠狠的蹬了他一眼。
周曲扭头见是东离,微微怔了一下,他不像东离性子淡定,张口便问:“震天雷还没把你劈死?”
东离也未生气,缓缓的朝我走过来,金色的袍子枉若温润的一缕光直直的照进我的眼睛里,让我哭笑不得,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欢喜。
叔祖父识趣的往边上又挪了几步,东离甚为有礼貌的朝着他行了个礼,还说道:“叔祖父身体康健很好,我爹还在担心四时会不会让你一怒之下……”话到此处,他便不往下说了,他就这么个性子可怎么是好?
周曲浓眉皱起,问道:“你跟我玩的什么鬼把戏?
东离把我蓬乱的头发一点一点的理顺,又把我身上因为从地上爬染的灰轻轻的掸了掸,而后才如同自然自语的说道:“云曦从地渊里逃出来,九重天放她一马,她竟然还不知道悔改……”之后也不等周曲接他的话,便冲着我说道,“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让她逃出去,反倒现在成了祸害……”
我撇了撇嘴,虽然我在对着喜欢他的这件事情上很是白痴,但也能判断得出,他明明就是故意放了云曦,为的便是今日将她和周曲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但琼光现在在云曦手里,我不禁拉着东离的袖子,够着够着就要贴他耳根儿说话,他见我吃力,索性低下头来,我小着声音的跟他说完,他脸色沉了下来。
我心里一紧,想的是,也许此事并没有在东离的预料之中,他如何没有在情涧并没有伤得卧床不起我其实是很想问的,但又觉得此时问来不大得当,便乖乖的闭了嘴。
倒是他微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但还没等说出来,周曲便得意的笑了,“但总归有一样事儿是你没算计到的……”我知他所指,不禁心急起来,更紧的抓住了东离的袖子,东离拍拍我的脑顶儿,头也没回的就问周曲:“你们……什么条件?”
周曲冷哼了一声,说道:“画心魂是天族唯一一件可以让三界都悚然的法术,我……呵呵,”他冷笑了一声,在房内走了几个来回,走得我心乱如麻的时候说,“只想到九重天上捞个位置坐坐……”
话说得语气虽然轻飘,却并不是一个玩笑。我认识他多年,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做不成也会全力以赴,执着得让人心惊胆寒。
而此时东离握着我此刻冰冷的手,俯下头来看着我,那莲花瓣的眼睛里兜着许多我不懂得的愁绪,转而他低声的问我:“你很疼琼光?”
我点点头,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之后他头又低了一些在我耳边说:“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
话说完,我眼泪如决堤顷刻而下。
我懂他的意图。
画心魂这种法术,唤出的是九重天诸位仙家的心魔,心魔所至……后果不堪设想。
当日袭位之时,祭出神女训诫,上书“天乱,可下术;魔乱,自了断”,可如今九重天上并没有乱,反倒是魔族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周曲有了野心。
野心和欲,望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可我如今只剩下三年寿数……若是,舍弃琼光,真如再剜我心一般,我抓着东离的袖子,抽噎着跟他说:“不这样不行么?”
东离凝视着我,伸出手来擦拭我脸上的泪珠子,低低的说了两个字“不行。”
“可琼光是我的儿,我……你让我怎么舍得?”我紧紧的抓着他,能感觉到指甲陷入他的肉里,“琼光,你还没有机会好好疼疼她,孩子即便再有,会是绿光红光,但是……怎么能代替琼光呢?我怀胎九年生下她,她落地时是十分可爱的一只红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爱……”
东离把我抱在怀中,一遍遍轻轻的拍打我的后肩,却不说什么话。
他知道,说了也于事无补。
叔祖父唤我一声,羽红也颠颠的跑过来,而周曲则冷笑着说:“好好想想,三日后,中门我等你回话。”说完他便大着步子的走出去,走了一半又定住身子说道:“不过,你那宝贝等得还是等不得,我就不知道了。”
我挣扎身子,从东离的怀中抬起头来,混带着哭腔的对着周曲的背影喊了一声:“周曲,你别让我恨你!”
周曲的身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没动,发丝迎着门口的风成丝丝絮絮,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恨我又能如何?不恨我又能如何?”
画心魂--5
衬着秋风萧瑟,秋雨连绵,我病了。
东离守在软塌边,与我说,那日在情涧是如何,明苏说他一直在等父君,其实为的就是等他的离魂术,这是我父君多年引以为傲的本领,周曲揣着心思,东离虽然看不出但呛不住他异常聪慧的大脑,算也是能算到的,从云曦逃出地渊,东离就一直在想周曲何时会动。
终于待到我还魂,他娶我。
那场争斗,周曲故意弄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其实就是为了障魔族的耳目,这不像我从前认识的周曲,从前的他,素来是真刀真枪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这让我太失落了。
尤其是,云曦绑走琼光以后。
天魔征战千年一轮,东离说会在今年落幕,落幕之后他自然会想帮我续命的法子,我却一直靠着软塌看着外边缠绵细雨一声不吭。
天与魔,与我何干?我自小浅显的愿望便只是找个喜欢的人,生上一堆孩子,子息和乐,我既不想窥视天界什么东西,也不想让魔族父君委屈。
平和寂静欢喜,这样不好么?
若不能如此,当了神仙又怎样,寿与天齐又怎样,连自己的闺女都保护不得,我不止是无能又窝囊,简直是没用到极点,若早知如此,我莫不如在思念东离心神欲裂的时候晃荡去幽冥司时死了就算了。
省得像现在这般的苟延残喘着,少时如手足的周曲都离我远去,母妃在中皇山生死不明,琼光在云曦的手里不知会受何种折磨,父君嘴上说是为了东离去寻不死草实则却是要去北山搬救兵,我们这一家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淡问出声,换来东离长久沉默。
雨渐渐大了,初时如轻吟,此刻却已如倾盆之势,将院中海棠压得弯了腰,窗棱被风吹得稀里哗啦的响。
四时变幻入秋时,我们草木一族最为有感触。
那时在九连山,最讨厌的却不是冬雪,而是深秋。冬为四时之始,过得严寒春便在眼前,而秋却是在夏日繁盛之后,一夜枯败,满山凄凉。
如我为草木窝囊的半生,总在以为我和东离的对两情相悦企盼中,骤然半腰秋雷,轰鸣得起起伏伏,我问东离:“是不是,我错在就不应该在碧落遇见你,若是不遇见,你也不会被我害得这么惨,琼光也会投生到更正经的人家里,不用遭今天的罪。”
东离搓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把我冰凉的手放在他手中哈着气,我就那样的看他很久,看他头顶上的束发因当时拦着我追出门去而乱得不成样子。
我不禁在想,到底还要把他折磨到何时呢?
他便在这时抬了头,仰视着我,莲花瓣的眼睛里盛着的是我看不明白的痛楚,他捏着我的手略微用力的十分为难的说道:“你不是错在遇见我……而是……”他斟酌了很久,秋雨已经又一遍把窗棱打湿,他起了身子,坐在软塌边上,握住了我的肩,定定的看着我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的便是……把心剜给他。”
我愣了半天,我知道东离虽然精于算计,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司禄星君的坏话,半句都没有过,而这时提起这缘由,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眼睛睁着半天,心里还在分辨东离说这话的意思是为何。
东离替我擦掉眼中滚落出的泪珠,直盯着我说:“司禄星君为何没有入轮回?为何会在中皇山回来之后被封了六识?那时我与你说过的,司禄星君并不是因你才落得那番田地,你可还记得?”
秋风凉薄,吹醒我尘封意识,东离确实如此说过,而且不止一次的说让我离他远点儿。
我以为,那是因为喜欢我,不愿我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不想……
东离叹口气说道:“在你出事之后,我曾经一直很疑惑,你为何会去蓬莱仙岛避劫,而司禄星君常年在观星台为什么偏偏赶在那时遇见你,并且,并且……”他在思量用什么词才好,我按住他的前心,说了句:“等等……”他便未往下说,那段我在心里尘封多年的往事,布着道道伤痕二得人神共愤的事才被我在今日刨出来。
我记得,我那时为绛珠草,孤单的绽放在滟澜苑中,与我在一起尚有迷迭香成片成片,我并不出众,却是在那一日雷雨过后,司禄星君从廊的那一头一身白色锦袍,眯着丹凤眼来到我近前,我那时觉得他那个样子太像东离了。
在碧落之时,东离并没有穿着如现在般金色的衣衫而是一身银白,配着的是银白面具,我只当……那么像他。
我到今日想来,他仿佛知道我就会在那一般。
他直挺挺的来到我近前,日夜雨露浇灌,细细的擦着叶上布着的灰,嘴角挂着的是我不知道为何那么喜悦的表情。
我幻化人身跟他说我喜欢他时,他只是浅浅的笑着说“好。”
我以前觉得,这些没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