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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灯笼，居然成了唯一能够取暖的暖炉。
“是皇上说笑了，臣妾已经被皇上废了。”没错，慕容羽熙一道圣旨，就把高高在上的皇后庄颜君送到了这样的地方。
但是，庄颜君也让慕容羽熙一夜之间失去了江南九省。庄西死去，庄家没有了能够执掌大权的人，这么多年，庄家的生意，庄颜君暗中打理不少。
“皇后真是厉害，只是一夜之间把所有能够镇守住夜久国的盐的掌柜调走。朕的江山，就少了一半。”慕容羽熙坐到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庄颜君：“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你。”
“皇上，你还记得新婚的那天晚上吗？你在我的心里面埋了一把刀。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你最爱的人。因为，我是你唯一的皇后。但是，你做了什么？”
直到现在，庄颜君才这样理直气壮的质问。就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才无所顾忌。庄颜君解散了所有的掌柜，庄家就失去了最后的能够和皇权交易的筹码。
“我那天晚上，抱着你，叫的是洛离的名字。”
慕容羽熙毫不避讳，眼睛里面雪亮，看不出来喜怒。
“我从小就想要嫁给你，我一直都想要当你的妻子。你娶了赵蓉儿，我不在乎，因为你不爱她，她也只不过只是你的表妹。你娶了夏洛颖，我也不在乎，因为，只是为了联姻和夏家而已。
皇上，我一直以为，你要等的人是我。你知道一个女孩子，从十岁一直等到十八岁，八年，有多么的苦闷吗？我看着你把那些女孩子一个一个的纳进宫中。我以为，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你的心里面，也一直是空的。
我以为，你会爱上我。
我是庄家的女儿，我是先皇眼中最聪明的女孩子。就连慕容芷阳，慕容香香，慕容玉墨，她们没有一个比得上我。我会嫁给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不允许我生孩子，我不生。你不爱我，我一直等下去。我的家族对你有帮助，就兴旺，没有帮助，就像是普通的士族一样，隐居在南方。
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
庄颜君抬起那张倾国倾城的，憔悴的脸，看着慕容羽熙。一个人，在孤单寂寞里面，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能够守着心里面的像是扬沙一样的念想。
“这一生，是我负了你。”
慕容羽熙居然没有狡辩。皇位，高处不胜寒。慕容羽熙的手中，能够掌控的权利太少了，只能步步为营，只是除掉了一个赵家，就已经废了不少的力气。
“慕容羽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个女子，自负有了天下最难得美貌，聪慧，家世。还得不到最爱的男人的心，到底是前世修行的不够，还是因为这一生求得太多。
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来就没有求过，只是希望你的心里面有我。
“来生吧。”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千里迢迢从南方过来，就是为了嫁给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庄颜君看着慕容羽熙的脸，哭泣的就像是个孩子。天寒地冻里面，一张脸惨白惨白。当年，新婚燕尔，言笑晏晏。她是个幸福的新嫁娘。
那么年轻。这么多年的时间，全部在一个人的手中，把最好的年华一点一点的碾碎，成了岁月里面，最冷最冷的冷笑话。
“颜君，别哭了。”慕容羽熙伸出手，想要给庄颜君擦泪，但是，却感觉，这一步之遥，已经是千山万水。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看我。”庄颜君哭诉之后，显然是好多了。“你一定还有求于我。”
慕容羽熙的皇帝，做的一点都不安稳，毕竟，那么多的势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势力相互牵制着。
最先死去的人，就是慕容羽熙。
“果然是你最懂朕。”
慕容羽熙把手伸回来，庄颜君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最爱他的人。他还没有死，所以，庄颜君的所谓的让江南九省脱离了夜久国，不过是为了惩罚他的废后。
“臣妾今天晚上想要在九州清宴留宿。长门宫实在是太冷了，怕是等不到皇上下一次传召，臣妾就要死在这里。”
庄颜君脸上的泪痕，像是没有出现过，只是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你恨我吗？”慕容羽熙站起来，和庄颜君面对着对峙。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为了天下短暂的太平，慕容羽熙几乎是只牺牲了庄颜君一个人的幸福。
身为女子，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世。
“你有没有恨过我？”如果恨，也好，将来绒一座江山补偿，如果爱，也好。将来，还要在这寒冷的宫殿里面，共度一生。
“臣妾最恨的人，是皇上。庄颜君，从来没有恨过慕容羽熙。”
庄颜君说完，又是两行清泪缓缓地落下来。这个世上，爱和恨，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有多爱，就会有多恨。
庄颜君不敢问慕容羽熙，到底是有没有爱过她。可能，就连恨也没有。看看，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是多么的卑微的事情。
“山高水远，是我误了你。”
慕容羽熙不敢看着庄颜君的眼睛。
“臣妾废了这么多的周折，找到皇上。是为了叙旧，说出来心里面的苦闷。但是，皇上从九州清宴来到这里，还是独身一人，恐怕不是为了叙旧吧？”
庄颜君看着慕容羽熙的眼睛，其实，论到气势，庄颜君一点也不差过慕容羽熙。只是，多年以来，一直是依附在慕容羽熙的身边。
“我想要和你借兵，平乱。”慕容羽熙果然直接：“你已经和慕容芷阳暗中结盟，恐怕，也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反击。”
“皇上为什么认为臣妾一定会帮忙？”庄颜君在夜久国的京城里面，口碑甚好。这不仅仅是贤德就可以做到，倘若没有大臣中间的暗通款曲，恐怕，深宫中的皇后，不过只是帝王的装饰。
“因为，你还想要坐下去皇后的位置。”
多年的上位者，没有人能够放得下这样的权力。曾经，慕容羽熙问过小小的顺和，到底是想要回到离王府上，还是想要在宫中。
就连小小的孩童都知道，在宫中，前呼后拥，这样的特权，可是不想放弃。更何况，是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庄颜君。
“臣妾要是想要皇上赐一死呢？”
这一生，得不到慕容羽熙的心意。那么，这一生，也算是到了尽头，功过之间，后人自然会评论。她已经不想再搀和进来。
“朕罢黜六宫，此后只翻皇后一人的牌子。如何？”慕容羽熙不是在用命令的语气，也不是在用男人面对女人的语气。
这是一场谈判，刀光剑影，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皇上真是舍得。如花美眷，流年似水，都能这么辜负了吗？”庄颜君冷笑着，眼前闪现过得是无数张美人的脸孔。
从李伊雪，到苏如是。那些年轻的女子，真是美得让人心醉。慕容羽熙舍得放下那些美人，只看着自己这张已经开始慢慢衰老的脸吗？
“你是皇后，这么多年，可曾有人能在朕的身边胜过你？”慕容羽熙也笑了，夫妻之间，居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需要两个人互相谈判着才能继续下去。
“可是，臣妾还是比不过夏洛离。”只要是说到了夏洛离的名字，庄颜君都是牙齿咯咯作响。
“听朕的话，回来吧。”慕容羽熙看着庄颜君瑟瑟发抖，便是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庄颜君的身上。
“只要朕需要你，你就是朕的皇后，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取代。”
只要他是慕容羽熙，庄颜君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拒绝。雪慢慢的融化，天气却真的是越来越冷。
第237章 玄机之死（）
春祭在雪水融化的时候，因为今年的朝堂局势十分的严峻。所以，春祭还要宣布大赦天下，减免赋税。用这样的方式来收买人心。
夏洛离每天就在窗台下，看着雪水慢慢融化。雪眉离开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近了，但是，夏洛离还没有找到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人。
“王妃娘娘，宫里面送来了祭天的制服。”画未端着盘子进来，果然是上好的浮光锦，端庄秀美，美轮美奂。
“还有哪些人出席？”夏洛离一边试着衣服，一边问着宫外的情况。虽然军队已经戒严了离王府。但是，燕云十八骑还是有办法，能够得到外面的信息。
整个夜久国，已经陷入了新的动荡里面。夏洛离这才明白，其实，慕容羽熙没有从前看起来的那样强大。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手中几乎没有实权的情况下，还能维持那么多年的太平盛世。
即使将来血溅长门，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芷阳长公主，文武百官。”画未倒是说的抓住了重点。
“只要芷阳长公主在，其他人，就要只是个看戏的观众了。画未，好好准备一下，尽量，让我的席位接近公主的席位。”
既然慕容芷阳已经要出手，夏洛离怎么有不接招的道理。
“皇上思虑周全，王妃娘娘的席位，正好在公主的下首。”画未轻轻一笑，就把春祭的名单和安排递给了夏洛离。
春祭安排在城外的摘星楼上，这是一座石塔。视野开阔，站在上面，能够把整个夜久国的京城尽收眼底。几乎能够触手可及天上的星辰。
“摘星楼”。这是夏洛离第一次来到这石塔，其实，上次祭天不是在这里。但是，这一次，似乎是为了和天更加接近，慕容羽熙选了这座更加高耸和开阔的塔。
“摘星楼是前朝开国君主为一个妖妃所搭建，最终，妖妃惑乱朝纲，和前朝的君主共同在这座摘星楼上跳下去身亡。想必，皇上也是有感而发，才选在了这里祭天。”
慕容芷阳雍容华贵，缓缓走过来。夏洛离和慕容芷阳应该是今天到场的仅有的两个女性，在庄严肃穆的众人中间，格外的引人注目。
“姑姑果然对往事了解的清楚。不知道那祸国妖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夏洛离和慕容芷阳并肩而立，真真是惊艳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慕容芷阳高贵典雅，英姿勃发。夏洛离却是芙蓉出水，盛世牡丹，倾国倾城。年老的官吏透过夏洛离和慕容芷阳的装束，看到的是森严的皇权，冰冷的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威严。走过去，也只是简单行礼。
但是，年轻的官吏，总是走到一半，还想要偷偷的回头再看一眼。慕容芷阳的眼睛里面，全是不屑。
再年轻的脸庞，也掩饰不了沧桑的年纪。
“我哪里是了解往事。我只是不想要往事重新上演。你看看，摘星楼还是摘星楼。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重蹈覆辙。”
慕容芷阳的微笑，神秘叵测，虽然已经是春天，暖融融的阳光打在身上。但是夏洛离依然是觉得不寒而栗。
“姑姑言重了。”
一行人顺着宽阔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最高处是宽阔的露台。正好能够放下几个顾命大臣和宗亲的重要人物。
文武百官，还有护卫，都在下面守着。
高处不胜寒，夏洛离紧了紧自己的披风。顺着位次看过去，慕容羽熙身边的位置，居然也是布置的华美细致。
不曾听说，慕容羽熙带了女子过来。这是？
“祭天仪式现在开始。”
果然不出所料，奉命祭天的，还是玄机居士。只是那张疲惫的脸上，并没有和神交流的愉悦。反而是一脸的疲倦，看起来，有几分身形俱损。
上一次，为了能够让皇上重视南方。夏洛离不惜违背天意，改变了玄机划出来的字，让慕容羽熙往南疆派了人手。
这一次，还是两个人之间的交锋。
果然，玄机只是看了夏洛离一眼，就是眉毛扬起来。整张脸上像是刚刚被针扎了一下，暴跳起来。
“玄机居士的状态，不是很好呀。”夏洛离悄悄地对着慕容芷阳说了这么一句，慕容芷阳的脸上云淡风轻。
“和本宫有关吗？”慕容芷阳眼底，却是一丝丝的阴戾冒出来。
“和天下有关，姑姑不关心吗？”毕竟，隔着祭台还有些距离，夏洛离便是肆无忌惮的说着笑话。
“天下？”慕容芷阳一笑：“本宫不过只是一个公主，怎么会对天下感兴趣？”
“玄机居士要开始了，我还是觉得，今天的风水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姑姑说的话，将要应验了？”
夏洛离不断地没话找话，慕容芷阳本来是专心看着祭台。这下子，却是不得不应付着夏洛离。
“离王妃，生产不久，就这样的花枝招展。宫闱之中，容身之处，本就不多，离王将要回来，本宫也算是受离王之托。”
慕容芷阳似乎是有些诧异，为什么自己好心提醒着夏洛离，夏洛离却是夹枪带棒的，不能够好好的说句话。
若是夏洛离这样的不识抬举，恐怕，就只能直接把慕容羽离也当成敌人。
“多谢姑姑照顾。”夏洛离似乎就是为了和慕容芷阳没话找话。“香香快要生产，洛离从姑姑这里得了不少的好处。不知道，这份好能不能也给香香一些？”
祭台上的玄机居士，一身布衣青衫。现在还是春寒料峭，寻常人必然是瑟瑟发抖。显然玄机居士还是有些功底在身上。
“香香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是太后的亲女儿，自然是轮不到我来操心。”慕容芷阳似乎没有分心，夏洛离只好想别的法子。
“洛离似乎在梦中，见到过一个叫做若卿的人。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临花照水。只是，不知道，这样超凡脱俗的人，为什么总是看起来那样的忧郁。每次见到，我都十分的难过。虽然已经是离王妃，不应该惦记着别的人。
但是，却总是在梦里面出现。”
夏洛离说的很慢，显然，慕容芷阳的脸色瞬间，像是娇艳的粉黛一片片的剥落下来。这世间的女子，大多数是关心则乱。
“他说过什么？”慕容芷阳居然按耐不住，这么能在朝堂上，生死上面忍得住的女子，居然是被爱情拦截。
“他说。”
夏洛离故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祭台上面一眼，玄机居士果然是动作停滞在空中。一把剑寒光闪闪，似乎是坚硬的冰凌，下一刻，居然是从祭台上面摔下来。
夏洛离远远地看着玄机居士从祭台上面摔下来，就落在了慕容羽熙的脚边。慕容羽熙赶紧后退了几步，但是玄机居士像是发了疯一样，只是提着剑，向着慕容羽熙扑杀过来。
“怎么会这样？”慕容芷阳显然是个练家子，已经顾不上和夏洛离多说话。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去慕容羽熙的身边。
“斩除妖魔鬼怪，斩除妖魔鬼怪。”玄机的嘴里面念念有词，慕容羽熙只是后退。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害怕。
慕容芷阳宽大的袍服，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发挥，挡在了玄机居士的面前。一巴掌扇在了玄机的脸上，似乎，就是这一巴掌清醒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宗亲和重臣都吓坏了，纷纷上前去安慰慕容羽熙。谁能够想得到，祭天的玄机居士，居然会当场发疯，还要刺杀皇上。
“把这个贱人，给朕丢下去。”慕容羽熙一眼都没有看慕容芷阳煞白的脸色，直接下了命令。
这个世界上，能够杀了玄机居士的人。就只有慕容芷阳。但是，能够让慕容芷阳杀了玄机居士，也只有她心思用在了别处的时候。
“皇上。”
慕容芷阳并没有想要这个时候杀了玄机，刚刚，只是因为从夏洛离的口中听到了若卿两个字。她就乱了。
其实，玄机才是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着的人，他一定是在听到了那个名字。才会失手，一定是看到了慕容芷阳只是听到了那个名字，就那样的失神。
但是，身为这么多年的大国师，怎么会这样脆弱。想到了玄机上祭台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憔悴的样子，慕容芷阳恶狠狠地瞪了夏洛离一眼。
“姑母疼惜朕，帮朕制服了恶徒。但是，也吓到了姑母，还请姑母后退，别看了这些血腥。”慕容羽熙的侍卫，已经把昏迷不醒的玄机抬起来，那烈烈的长袍，似乎是在风中呼啸着。
“臣遵旨。”
慕容芷阳只能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玄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像是破布偶一样丢了下去。
“钦天监夜观星象，以为紫微星衰弱。朕请来了皇后，主持祭天庆典。”慕容羽熙似乎是要和慕容芷阳作对一样。
当庄颜君盛装从帘幕后面走出来，整个朝中重臣，宗亲都是惊讶的看着。
第238章 皇后归位（）
慕容芷阳，因为顶着慕容的姓氏，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但是，庄颜君，却是母仪天下，和慕容羽熙的君临天下，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庄颜君面色冷清，衣着华贵。一出场，就着实让人惊艳。慕容芷阳想不到，慕容羽熙居然会容许一个背叛了他的人，再次出现在权利的巅峰。
“臣妾参见皇上。”庄颜君即使是行礼，也是美不胜收。
夏洛离和慕容芷阳的光辉，几乎都是被这位皇后掩盖。
“皇后请起。”慕容羽熙才说了起，身后的那些白眉毛，白胡子一大把的人，都整齐划一的跪下。
“臣等参见皇后。”
夏洛离从来都没有发现，庄颜君居然有着这样的影响力。就算是慕容羽熙最爱的人不是她，但是，这普天之下，和慕容羽熙最相配的人，却是庄颜君。
君临天下，母仪天下。
“起。”庄颜君宽大的袍袖在风中，就像是一面旗帜。只要还有这些人的支持，她就永远不会倒。
周江也算是重臣，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庄颜君。但是，没有任何的异议。夏洛离有些心痛，这是帝王家，这是朝堂。
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手上没有任何的鲜血就能够得到权利。庄颜君即使是当年真的杀了夏洛离，在这些人的眼中，也是没有任何的瑕疵。
“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个时候，慕容芷阳还站在夏洛离的身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庄颜君是先皇选出来的做皇后的人，虽然先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