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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里屋的大门便被人踹开。一脚路踢开了前来阻拦的蒋嬷嬷,庄望舒拔出佩刀,直冲郭英英怀里的庄澄而去。
“祸害阖家,连亲妹都觑觎的逆子,留你何用!”锋利的刀尖直奔庄澄的咽喉而去……
7。 父亲(一)()
“我儿不是觑觎亲妹的轻狂之徒。”从未亲眼见过庄望舒拔刀,郭英英一个侧身将儿子揽在了身后。
用并不宽大的背部隔开刀锋之后,她侧头声辨:“澄儿知道硕儿并非你我亲生。他……他对硕儿不过是小男儿的爱慕之意罢了。”
庄望舒眉锋一挑,并没收回寒气渗人的武器。
“不是轻狂之徒?”怒意上脸的庄望舒斜瞪着庄澄:“不是轻狂之徒会惹得你对庄硕出手?这种儿子,早早除了也罢。免得再做些不知好歹之事,又引得你个妇人做些惹祸上身之事。”
郭英英转过身一把握住了佩刀。
“看在你我夫妻十几年的份上,老爷饶了澄儿吧。他是我的命,他要没了,我也活不了啦。”鲜血从嬾白的双掌间溢出,郭英英却恍如无感。将佩刀握得更紧的同时,她泪眼朦胧的对上庄望舒。即使在这一刻,这位母亲依然为儿子声辨:“澄儿只知硕儿非你我所出,并不知道硕儿的身世。若他知道,定不会对她再起心思。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会害我?说到底,这都只是你我的错罢了,与澄儿关无关系。若非当年我们估错了蒋家之力……”
“别说了。”冷冷的打断了妻子,庄望舒放开了手里的佩刀。
带着满身风尘的忠武将军坐在了榻上。直到看见年岁已过半百的蒋嬷嬷爬向自己的妻子,并抱着她心疼得直哭,才缓和语气吩咐道:“别哭了。动得了的话,给夫人把伤口包好!”
唯一没被庄望舒所伤的庄澄这才敢起身,在蒋嬷嬷的提示下找到了药品。在他忍着心悸为母亲包扎伤口时,庄望舒悠长的叹息声响起。
“夫人实不该被澄儿扰了清静。”缓和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失望,也总算有了关切之意。从气恼、惊惶中走出的庄望舒下意识的向着妻子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说:“这么多年来,你从未做过给我添忧之事。”
“母亲是了受儿子的拖累!”轻轻放开了母亲的手,庄澄挺胸对上时刻都带着将军仪威的父亲:“父亲想怎么处置儿子由您便是。可儿子认为,现下埋怨,不若想办法补救。硕儿她……”
“你到现在还在想着硕儿?”重重的拍了一下手边的小桌,庄望舒失望的感叹:“你知事起便聪慧异常,连过来只住了数月的老太爷都说庄家到了你这代,多半靠你顶着。可我们都没想到,硕儿居然是你的死穴!早知如此,当年断不该把庄硕抱回家来。她再可贵,也贵不过我的亲子。”
“圣人也会被情所扰,又何况是我这种凡人?”跪在父亲身边,庄澄直指要害:“硕儿不能死。这几年悄悄打听硕儿的那两个练家子,您可是一直视若无睹。”
“没错。我是不敢动他们。可惜,你母亲已经出手。硕儿她能不能死,会不会死,都被你害成了必死之人。”迎上儿子满是疑虑的眼神,庄望舒压低声音说:“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死!死了,还能迷惑众人。毕竟,夷匪作乱与我庄家并没有明面上的关系。没死,盘山庵之事定会惹起怀疑。若有一日硕儿知道了一切,绝不会对庄家罢休。”
“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子,知道了一切又能怎样?”被生父拔刀怒对都没有低头的庄澄,赶紧跪着抱住了庄望舒的大腿,难能可贵的求饶:“这么多年来您一直不敢擅动,又何必在此时冒险?硕儿若没事,父亲便放硕儿一条生路吧。”
“放她一条生路,然后眼睁睁看着你被她制得只知情爱不知其它?”扫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只敢压低声音抽泣的两个妇人,庄望澄也不禁软了下来。十几年的夫妻情份,到底让他说了一句间接抚慰妻子的话:“今时不同往日了。蒙老天爷照佑,半个月前不敢擅动的人,现在却动得没有太大风险。你该为你母亲庆幸——她若不出手,势态又无变化的话,把硕儿当个嫡女疼着我也不介意。可硕儿的身份绝不能暴露,自然只能是你亲妹。无法给你洗去恋妹的污名,你母亲冒然动了硕儿,我除了气恼,也只能敬妻护妻,为其善后。”
庄澄问自己:父亲的意思是,不会为硕儿的怪罪母亲?
转头看了一眼脸色一松的郭英英,庄澄一丝幸慰之感都没有。他明白,随着母亲对庄硕的出手,两个最在乎的女人已经站到了对立面。郭英英无事,则庄硕有事。庄硕无事,则郭英英有事。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异性。
若硕儿是个他家的小姐该多好啊。他止不住的感叹:我便能让母亲同意为我求娶硕儿。母亲也不至于与硕儿对立了。
凤冠霞帔的庄硕仅是在眼前一闪而过,便让庄澄寻到了力量。他放开父亲,对着母亲鞠躬。而庄望舒则一如既往的表达了态度:“儿子有话要单独与我说。你和蒋嬷嬷到门边的暖阁里先歇着吧。”
父子俩避开至亲密聊的事,连蒋嬷嬷都习以为常,又怎会阻拦?
在庄望舒明确说明将“敬妻护妻”,父子俩气氛又缓和的情况下,郭英英和蒋嬷嬷相互搀扶着,把整个将军府隔音效果好的房间留给了两个男人。
“硕儿一定没事。”再次用这句话坚定了信念,庄澄正立着说道:“纵始情况有变,使得父亲对硕儿再无顾虑,也不该无视那些打探硕儿消息的人。若硕儿回来……”
“你哪来的自信?”端起茶碗,一点也不介意茶水已凉的庄望舒不耐烦的出声打断:“夷族回话说一个不少,我只等着让唯一的女儿风光下葬了。”
我若相信硕儿已死,只怕是连话都不说出来了,又哪能为她争取机会?
庄澄没把这话说出来。他知道再提已被父亲放弃的庄硕,这场得来不易的谈话机会也会没了。他只能转移话题。
“无论是否有顾虑,父亲也该把那些夷族灭口。他们受母亲指使,再活着迟早有污母亲的名誉。”
庄望舒细细打量着身边的儿子。在皇子夺权的腥风血雨中勉强抽身的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年仅十三,根本没亲历过任何动荡的二子能得看得如此透澈。
8。 父亲(二)()
“你若早知名誉对世家有多重要,又何至于让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摇头惋惜的庄望舒到底劝道:“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留是不能留,连带着那几个混迹在他们之中的汉人也要并一扫除。除此之外……”
伸出手去拍住了庄澄的肩,庄望舒满脸阴郁:“名誉之事不容有误。你到底年轻,没想到另一出——除了把那批夷族除了,也该让支会他们即刻再到某处掳劫一番。一来,可以降低盘山庵遭劫的偶然性;二来,正好趁此唱一出我军擒匪的好戏。”
让夷族再到他处为祸?
庄澄不同意!可他刚说“百姓何其无辜……”,便被庄望舒打断。
“百姓无辜,世家不无辜,前朝皇族不无辜,废太子不无辜?”收回手的庄望舒意味深长的说:“皇帝眼里,再高贵的人也不过是草芥。咱们家来源庆镇一待就是十几年的原由,我不说你也明了。即知个中原由,就该知道想在圣上手里做个不被折断的草芥,必要挤断阻你壮大的其他。权谋之事风险异常,不得心软,更不容妇人之仁——你若把此话放在了心里,才不愧对老太爷给你请的那几个西席。”
“儿子知道了。儿子这便去选个村落,让夷族自投罗网。”无奈的表态后,庄澄偷偷打量着庄望舒的神色。见父亲略带满意的“嗯”了一声,他才敢再提旧事:“若硕儿回来了,怎么办?”
“她死了!”把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甩,庄望舒好不容易下去的怒火又提了上来。抓住桌沿的他皱紧双眉,用凝重而缓慢的语气说:“为保你母亲,庄硕已死的消息已借着盘山庵遭匪的事传了出去。明早,整个源庆镇便会传遍。她还以庄家嫡小姐的身份活着,日后会是个大麻烦。她死了也好,若没死,失了庄家小姐的身份也不可能翻起风浪来。”
我的硕儿不会死!
在内心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后,庄澄总算能保持表面的冷静。用这样的神色,他向庄望舒行告退礼,淡淡说:“倚村最接近关外。大哥那样子怕是不好出府,父亲与母亲该悲伤难奈,出不了门才是。认尸这事,便由儿子去罢?”
庄望舒无奈的点了点头,抚着额躺在了榻上。庄澄还没完全走出里屋时,谨慎的庄望舒一个骨碌坐起:“我跟你一起去。”
掀开白布前,庄澄极力压制着想笑的欲望——握住女人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套着庄硕衣服的女尸并非真主,怎能不想笑?可庄望舒就站在旁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庄澄身上,他不能笑,还要做出悲痛欲绝之态。
之所以这样做,可不是庄澄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是因为庄望舒的打算。庄澄知道,无论父亲是否愿意加害庄硕,妻子已经做的事让他无从回头。在夫妻一体的大吴,父亲便是万般不愿,也只能在妻子已经出手的情况下将损失降到最低。
怎么做会让损失降到最低?庄望舒并没有对亲子隐埋。虽然不知道父亲所说的“今时不同往日,动了硕儿没有太大风险”是什么意思,庄澄却没忘父亲接下来的安排——他要让庄家嫡小姐消失在尘世间;他要借着“夷匪作乱”的事实,让欲寻庄硕的力量失去方向。只有这样做,“夷匪作乱”才能迷惑住众人的眼睛,使世人相信庄家是受害者,郭英英幕后主使的身份也能得以掩盖。
庄望舒的决定,庄澄没办法反对。这样是在维护他的母亲郭英英。犹其是所有尸体都不是庄硕的情况下,庄澄愿意遵从。可母亲得以无恙的结果,却使他却没办法不为庄硕打算。握着女尸的手硬挤出两颗眼泪前,他问自己:硕儿回来了要面对什么?
庄澄心里的答案很简单。他几乎不需要细想,便知道庄家嫡女已死的消息一传开,硕儿回来了也不会获得庄家的认可。
以父亲的谨慎小心,他会在矢口否认硕儿之后把她灭口吗?
父亲在名议上已经让硕儿死亡,多半不容不下活着的庄硕!妹妹,你可千万不能回来犯险!
已有打算的庄澄赶紧挤出两颗眼泪,呜咽着掀开了女尸脸上盖着的白布。在室内只有自己和父亲的情况下,他故意把头埋在了不知身份的女尸颈边,提高声音的同时让双肩抖得厉害。
“你若不对硕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还能做我的半个女儿。”叹了一口气后,庄望舒拍住庄澄的肩头,用自己都不知是庆幸还是沮丧的语气说:“活得太长未必是好事。她去了,不会再卷进腥风血雨之中,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好好难过几天,别再连累全家,让你母亲失智的心思了。”
好好难过几天?庄澄没时间。
他期盼庄硕能回来,却也害怕庄硕回来。庄澄知道,目前的自己无法在庄望舒为一家之主的宅院保住庄硕。
最想见到的身影出现在将军府大门前,也是自己亲眼目睹她消亡的时刻,这种感觉庄澄无法忍受。看着家仆们把白灯笼挂在墙角,他去找了被自己打得半边脸都紫肿的庄羽。
因将弟弟恋妹之事告知的父亲,庄羽对庄澄心怀愧疚。他不仅立即喝退了身边所有的丫环,还答应了弟弟的所有要求。当小厮无法叫来的人被自己的大哥强行带到跟前时,庄澄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平静了小小。
看着被死死绑住,一眼就能瞧出是练家子的男人,庄澄转头对庄羽说:“哥哥早些去睡吧。你房里的青莲还等着给你敷热鸡蛋呢。”
“一个丫头罢了,何必在意她?”瞪着费了不少力气抓来的男人,庄羽双手抱胸道:“他们太危险,我得一直陪在你身边。”
“大哥一早起来要去陪父母。妹妹没了,做父母的伤心欲绝,正需要长子在身边劝慰。”用庄望舒交待过的话劝走了庄羽,摸着茶杯下好了赌注的庄澄这才把脸伸向被绑的二个练家子。“两位几年如一日的窝在后院打探我妹妹,到底是何用意?”
他果然在二人的脸上,找到了很久之前见过的神情。那时,长居陇西祖屋的祖父不远千里前来看望三子与儿孙,祖父身边就跟着四个从不说话,满脸淡泊的练家子。眼前两个一字都不愿吐露的人,和祖父身这的四个练家子如出一辙。
“不说话?也好,我本就没指望从你们嘴里知道什么。”再三询问过眼前的人有足够多的机会伤害庄硕,庄澄笑着说:“要找的人丢了,对侠客们来说是不是未完成主家所托?”
9。 庄家()
拖着满身的泥泞,刘婷来到了笼罩在重重迷雾中的忠武将军府门前。
雾气很重,重得让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可悬在门上的大匾却清晰可见“忠武将军府”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走到大门位置,刘婷才看清永远立在门前的六个驻兵。他们穿着边关驻军的盔甲,一左一右的正立在大门两边,仿佛根本没见到刘婷。而立在他们附近的几个家丁,也只顾低声交流,对走进大门的刘婷视若无睹。
刘婷凭着记忆,走进了府内最大的厅堂。这间坐落在将军府中轴线上,划分出前后院的正屋,刘婷只来过一次。上一次,她跟在郭英英身后,在几十个丫环的簇拥下坐进了旁边的花厅,等待着巡防归来的忠武将军庄望舒。可这一次,她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庄望舒。
庄硕的父亲穿着便服,打开了手中木盒。
“关外带回来的,给硕儿把玩。”不怒自威又不失俊朗的庄望舒打开木盒,略带得意的自言自语:“其他世家小姐有的东西,我们硕儿也不会缺。”
“父亲……”刘婷抽泣着走上前轻唤,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见庄望舒已经眯起了双眼靠在了太师椅上,她只好一步三回首的向后院走去。
进了后院,即便浓雾环绕,刘婷也能寻到她的小院。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到院门前,她看清了正立在院门口的男子——庄硕的长兄,同出一母的庄羽。
年仅十五岁的庄羽收拾妥当,微微低头向着院门内道:“妹妹可好?为兄要出门了,妹妹若是有事,只管让小厮给大哥捎话。”
刘婷去抓庄羽的手臂,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庄羽的身体。她只好对着一无所知的庄羽大喊:“大哥,你不该离开盘山庵。你一走,害我的人便闯了进来。”
庄羽的回应是对着院内行了个平辈礼,领着身后的小厮匆匆而去。整个过程,他都没向刘婷的方向看一眼。
刘婷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庄家嫡小姐的院落,从来不缺名贵的花草点缀。浓雾之下,熟悉的小丫环来回穿梭。她们仿佛与浓雾处于不同的世界,行动间,空气中的水气依然静止不动。刘婷看着端着托盘的小丫环直冲自己而来,穿过她走向另一侧的小厨房。
我真的死了吗?问自己的同时,刘婷踉跄着冲向正屋,直直撞在了庄澄身上。
不,不是撞到庄澄,而是直接穿过了庄澄!她转头诧异的打量庄硕的二哥,看着英气逼人的庄澄对着里屋的方向扬起了下巴。“妹妹再不起来,我就撞进去了哟。”
年仅十三岁的庄澄正打算推门,李菊却先他一步走了出来。
“好少爷,小姐昨儿看书看得太晚,才醒呢。”已离世的李菊活生生的站在刘婷几步之遥,脸上挂着刘婷再熟悉不过的慈爱笑脸。她说:“夫人也在里面呢,二爷若要进去便进去罢。”
庄澄皱了皱眉头,坐在了最靠近里屋的椅子上。他后面说了什么话,刘婷完全没有留意,直冲里屋而去的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榻边的“母亲”——容貌秀丽,举止端庄的郭英英端着一碗燕窝,笑盈盈的对闯进来的刘婷说:“好孩子,喝了它。”
“不!我不喝。”连连摇手的同时,刘婷惊恐的往后腿去。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郭英英施施然起身,举着燕窝一步步接近自己。
“母亲特意为你准备的,怎么能不喝呢?”郭英英笑得更深,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了起来。梦境留给刘婷的最后一幕,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蒋嬷嬷迎上前来,掰开了她的嘴。而郭英英握在手中的汤勺,则畅通无阻的伸进了她嘴里……
刘婷尖叫着醒来。当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揽在了怀里时,总算听清了对方说的话。
“姑娘别怕,这是我们家,没有歹人。”
略带沧桑的女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慈祥感,一直轻轻拍着后背的手,也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微微抬头,看清了抱住自己的老妇。眼角眉梢间皆是慈容的妇人低下头柔声安慰:“好孩子,你得好好躺着。不然敷好的药要弄没了。”
刘婷睁大了眼睛看向周围。
斑澜的层顶和简陋的陈设被一一扫过,妇人身上淡淡的油烟味被她捕捉。身上越来越重的痛楚感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躺在了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现在,面目慈祥的陌生老妇正轻柔的帮她继续躺下。
刘婷避开了妇人的眼光,顺从的躺在了还算柔软的床上。空气中,有肉香味弥漫,让她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惹得妇人点头直笑:“饿了吧?很快就能吃了。你喜欢加辣子还不是加辣子?”
一语不发的刘婷没让妇人停下嘴。一边帮她理着被褥,妇人一边絮叨:“当家的把你带回来那会,我怕你没了。谢天谢地,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尽是些皮外伤。你好好休息几天,喝上几天的药也就好了。哪儿不舒服,想要些什么,只管跟强婶我说。俺家虽只是个猎户,吃喝好歹不缺。对了……”
妇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举到刘婷面前:“这是在你身上发现的银子。给你包好了。”
看了看被放在枕边的布包,又看了看妇人,刘婷无意识的向后缩了缩,依然一言不发。留一声悠长的叹息,妇人的脚步远去。没多久,一个混厚的男声在屋外响起:“一个年轻的姑娘家遇到夷匪,吓呆了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