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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抬起头,眼中终于亮了起来,孺慕的看着苏默,重重的点点头。
“你们……来了多久了?都……嗯,都说什么了?”安抚下来小七,苏默试探着旁敲侧击问道。他此刻看似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心中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听到有关“玉牌”什么之类的字眼。
小七显然并没留意这些,略略想了想就道:“来了一会儿了,倒也没说什么。那位叫符宝的小真人很喜欢多多,想要抱抱,多多不肯。卫儿劝它,它也不肯。”
他有些词不达意的说着,歪头想了想又道:“多多好像不喜欢他们,对太子也不喜欢。不过卫儿好像很喜欢太子,太子也似乎很喜欢他,然后他们就做游戏……嗯,便是这般,太子从后面追,卫儿和那位小真人让汤圆驮着跑……”
说到这儿,小七蹙着眉头摇摇头,似是颇为不屑这种弱智的游戏,脸上流露出淡淡的鄙视。只不过若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眼底隐藏极深的那份渴望和羡慕。
他也只是个孩子,对于任何一个孩童来说,又有哪个不想跟更多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只是他不敢,不敢去靠近。他很怕那样的话,会伤害到自己,也伤害到别人。记忆中的苦难,实在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了。
苏默心中轻轻叹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微微有些怜悯。同样是孩童,跟卫儿比起来,小七则又是另一种不幸。不过好在他们都遇到了自己,那么,便由自己为他们撑起一片天来吧。
童年,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在做为老师的苏默心中是神圣的。他可以跟成年人去无耻,去没有底线,但是对孩子,他却始终有着某种神圣的守护情结。
这无关正义,也无关道德,那仅只是他的坚持,一个关于纯粹的坚持!
“好了,都停下吧。”摸了摸小七的脑袋,让他到一边等着,苏默转身走了过去,大声招呼着。
“默哥哥!”符宝怀中的卫儿看到了苏默,眼睛一亮,欢快的叫了起来,使劲的挥动着小手,挣扎着从停在苏默跟前的大尾巴熊身上爬下来。
苏默笑呵呵的应着,俯身将他抱了起来,用脑袋抵着,亲昵的顶了顶。
卫儿便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使劲的推着他的头。鼯鼠多多蹭的从卫儿怀中跳了起来,电般窜上了苏默肩头,两只前爪挠着苏默的发丝,吱吱吱急声叫着。两只豆大的小眼睛瞪着符宝和气喘吁吁的朱厚照,满是疏离警惕之色。
“他们身上有不好的气息。”苏默听懂了多多的意思。
朱厚照眼睛吊了起来,撇嘴道:“默哥儿,你这养了只什么老鼠,恁的不给面儿。符宝妹妹这般讨好它,也不肯让抱一下。嘿,死老鼠,还敢瞪着本太子,信不信本太子让你主人给你找只猫来。”
朱厚照觉得兄弟来了,终于有了依仗了,必须要彰显下自己的地位了,当即大声恐吓道。
多多安静下来,两只豆大的眼睛盯着他,后背上三道紫色的毛发慢慢竖了起来。
苏默大惊,急忙大声呵斥着,将多多安抚下来。朱厚照这家伙不知死活,哪里会知道多多的恐怖?还找只猫来,岂不知就算他找只老虎来,也经不起多多一口气喷的。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吧。”朱厚照哪里知道,自己刚刚正在死神门外打了个转儿,正想着再说点啥,好遂了符宝妹妹的心思,讨好下妹子,却万不料竟听到了苏默的逐客令,登时惊的懵了。
第849章 试探()
“你……。你撵我?”朱厚照难以置信的瞪着苏默,眼见那眼眶子都开始红了。
好吧,小男孩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一种被友谊背叛的伤害。
苏默心中叹气,作为一个合格的教师,他哪里会不明白这点?孩子的心是脆弱而敏感的,别以为他们小,就听不出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而一旦你忽视了这种感觉,那么,等待着你的,往往就将是一颗充满了叛逆的少年心。接下来,你将发现,他们将会用各种让你头疼恼怒的作为,不断的让你注目……
“笨蛋!”苏默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而且他估摸着,朱厚照在历史上之所以落下了那种记载,八成也正是得不到需要的关注,这才有了后来不断的各种作。
而对付熊孩子的这种心理,你决不能一味的顺从,必须要给他从另一个角度,或者说是给他一个他认可的说得过去的解释,让他觉得其实这也是一种重视的态度才行。
所以,他果断轻喝一声,并且暗暗使个眼色。先放下怀中的卫儿,让他去跟小七一边玩,然后回身拉着有些懵懂的朱厚照,一脸严肃的往一边走去。
果然,朱厚照被震住了。脚下乖乖的跟着苏默而走,一张小脸上也浮起了几分紧张之意。甚至在看到张符宝想要跟过来的时候,他连忙以目示意,摇头阻止了,这使得张符宝不由的怒目而视,大为不忿。
苏默看的暗暗好笑,面上却不露丝毫声色,反而给了朱厚照一个赞赏的眼神。小太子收到了赞赏,脸上明显露出欢快的神气。
“默哥儿,究竟怎么个意思?”只是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眼见苏默只是沉着脸拉他走远,终是先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苏默偷眼瞄瞄,看看已经离得卫儿远了,心下松了口气儿,便也顺势停下来,装模作样的左右看看,这才一拉他,低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耍。”
朱厚照瞠然,紧张道:“咋了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苏默一脸的沉重,叹道:“你觉得咱们今日在皇宫里的事儿,你父皇会不会知道?若是知道了,又会有什么后果?”
朱厚照一愣,歪头想了想,“知道那是肯定的啊,别说宫里,便这天下还有何事能瞒过我父皇的,他老人家可是天子来着。”他颇有些骄傲的说道。但随即又皱眉道:“你说的后果是什么,可是怕我父皇着恼吗?放心吧,有我母后在,不会有事的,最多是训斥两句罢了。”
苏默就又叹口气,也不言语,只那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脸上完全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表情。
朱厚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由的心中也开始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的道:“怎……怎了?”
苏默摇头,再三叹气,只是不说话。直到朱厚照有些急了,这才叹道:“照哥儿,你是太子啊,一位出阁的太子啊!如果你一直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
朱厚照愕然,急道:“我去!你……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是出阁的太子又怎么了。”
苏默一正脸色道:“你既然是已经出阁的太子了,那就意味着你已经成年了,所作所为,再不能以孩子的角度去衡量了。至少,在你父皇和朝臣们的眼中,面上也得有所改变才是。不然的话,一旦有人进言,说你轻佻无状什么的,你想想,你父皇会如何?而咱们今天做的事,又会不会被有心人拿来说嘴?一旦引起大多数朝臣非议的话,你觉得,你母后的斡旋,还会有多大效果?”
朱厚照一呆,随即怒道:“谁?谁敢乱嚼舌头,本太子弄不死他!”
苏默就看傻子似的看他,朱厚照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讪讪的又道:“默哥儿,你是不是想多了?就算是如你所说,可父皇母后唯有我一个儿子,便那些讨厌鬼非议什么的,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吧。”
苏默眼中悄然闪过一抹精光,但却一闪而逝。他这番话当然是悚然听闻,刻意夸张了,但目的却不是真的为了吓唬朱厚照,而是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小太子对皇位大统,心中到底有没有个明确的概念。毕竟,他刚才说的可是很隐晦的。
然则事实证明,别看这位小太子年纪小,但皇家子就是皇家子,哪怕年纪再小,但是对于皇位权利这种东西,却是天生有着敏锐而清醒的认知,这让他欣慰的同时,心中也终于彻底凝重起来。
若果卫儿和朱厚照一直不曾见面,那么自然一切好说。可是今天,意外的让两人见了面,这就让他不得不早做打算了。今日能有这个意外,谁又敢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意外?
而一旦卫儿的身份彻底暴露了,或者确切点说,是他所猜测的那样的身份暴露出来,那到时候,他究竟要站到哪一方?
不,他绝不想出现臆想中的那一幕。所以,朱厚照对皇位的认知,对权利的态度,便成了他将要如何行事的参考。
而现在试探出来的结果,显然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种,这让他愈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微微晃头,将脑中纷杂的思绪抛开,心中的念头毕竟还是日后的事儿,眼下却要先做到第一步。那就是,尽可能的减少这可能是两亲兄弟的交集,并且完美的转开朱厚照的注意力。
“你太天真了!”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自古以来,从来不缺野心家。你只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只你一个儿子,但殊不知,在野心家们的眼中,朱氏子弟可是很多很多的。那便也代表着,只要是姓朱的,就都有那个资格,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你更别忘了,你们这一支的天下,是怎么得来的,谁敢保证,不会再发生一次靖难之役?还有,当日土木堡之事,英、景二圣交替殷鉴不远。由此说来,你那所谓的笃定,便真的那么保险吗?”
这番话一出,朱厚照猛地脸色一白,下意识的面色大变,惊怒喝道:“你……你大胆!”
靖难之役,这在历史记载中,是一次堪称经典的权利交替反转,也是大明初期保持强盛的一次转机。在历史记载中,褒大于贬。
然则在当下的大明时空,这却是一个最大的禁忌!是一桩朱氏王朝心中的污点,以叔谋侄的可耻反叛!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敢将其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因为这件事代表的就是四个字:得位不正!
可苏默偏偏就这么说了,这如何不让作为朱棣嫡系后人的朱厚照惊怒交迸?但在惊怒之余,他也头一次的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正如苏默说的那样,朱家的龙子龙孙何其之多?当年成祖可以取建文以代之,谁又敢说不会有人想要以其他分支,取他们这一脉而代之?毕竟,从龙之功可是天大的功劳,那其中的利益,足以使很多人为之疯狂,从而做出一些疯狂之事来。
此时此刻,这位小太子却不知道的是,苏默所言,其实不过只是将数十年之后的事儿,提前摆出来而已。于他而言的一个可能,正是历史上的事实!
而苏默不单单拿靖难之事来说,还更举了土木堡之变中,英宗和景帝反复互换的例子,这就更进一步让他感受到了那种潜在的危机。
“这……这种话以后切莫再说。”他面色变幻数次,难得的首次展露出作为一代储君的气息,艰难而郑重的对苏默严肃说道。
苏默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暖意,点点头,温声道:“我明白的,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让你知道,暗中的敌人存在的事实。”
朱厚照默然,良久,才点点头,轻声道:“我记下了。”
苏默脸色缓和下来,料来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又道:“所以,从现在起,你有必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了。便如今日之事,内里如何是一回事儿,但面上,却必须要有个能说得过去的说法,也堵住某些人的口舌。”
朱厚照此时已经完全代入了进去,闻言点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苏默靠近一步,低声道:“还记得今日咱们见到太皇太后时,我的那番说词吗?”
朱厚照微微想了想,试探道:“检视毓秀亭的工程进度?”
苏默点头:“对的。所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即返回宫中,做出一副关心此事的样子来。唔,对了,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今届刚入朝的工部观政士,唤作王守仁的。此人精擅格物之学,最喜钻研那些术数机关方面的事物。你找了此人来,也不必真的就去学了那什么格物之学,但只做个样子,自然可以让所有人闭嘴。而且,这个王守仁绝对是个大贤,你当好好相待,日后可为你极大的臂助。”
他借机将王守仁推销了出来,心中暗暗想道:王大宗师,这番推介之功,也算还了坑你的因果了。只是这番因果却有点大,现在可是你倒欠了小太爷天大的人情,希望有朝一日你可别辜负了我。
他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奸狡的神色,阴阴的笑了起来。皇城某处宅院中,正在埋头看书的王守仁忽的激灵灵打个冷颤,疑惑的抬头四下瞅瞅,不明白心底突然泛起的这阵寒意从何而来……
第850章 财政危机()
“卫儿的牌牌还在吗?”连蒙带吓唬的,总算把朱厚照和符宝糊弄走了后,苏默片刻未停的将卫儿找了来,抱着他走到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卫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在啊,喏。”说着,伸手从衣领处往外一拽,将那块玉牌拎了出来。
苏默点点头,又问道:“那卫儿有没有给别人看啊?比如今天刚认识的小哥哥和小姐姐。”
卫儿瞪大了眼睛,摇头道:“没有呀。默哥哥不是说过,谁也不能给看吗?怎么今天的小哥哥和小姐姐可以吗?”
苏默啊了一声,连忙笑道:“当然不可以了,这可是卫儿和默哥哥的秘密,除了咱们俩,谁都不能看。”
卫儿立即重重的点点头,小脸板的紧紧的,“嗯,这是卫儿和默哥哥的秘密,卫儿不会给别人看的。”
小人儿很是郑重的说道,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给别人看到了,就罚卫儿再也见不到默哥哥和杏儿姐姐。”
他说到这儿,眼中忽然露出惊恐之色,小心的看了苏默一眼,小声道:“默哥哥,是不是……是不是你也要不见了,也要离开卫儿了?我不要……。”
他这般说着,大大的眼睛中霎时间浮上了水雾,两只小手下意识的死死抓住苏默的袖子,脸上满是哀求无助的模样。
苏默心中猛的一疼,鼻子就有些发酸。这都多久了,这个小人儿竟然还记得那些往事,可见那些记忆给他带来的创伤有多大了。同时,他也惊诧于这个孩子的敏锐直觉,竟能从自己忽然问起玉牌一事,就感觉到了危机。由此可见,那颗稚嫩的心灵中,不安全感其实从未真的消失过……
“没有的事儿!哥哥跟卫儿保证过的,还记得吗?哥哥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卫儿的,对不对?相信哥哥,好吗?”他轻轻将卫儿拥入怀中,低声在他耳边劝抚道。
怀中小人儿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卫儿默默的点点头,出离的并未发出半点疑问。只是那搂住苏默脖子的小手,却是如此的用力,似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今天来的小哥哥小姐姐是坏人对吗?所以卫儿的牌牌不能给他们看到。不然,卫儿就再也看不到默哥哥了是不是?”
良久,卫儿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只是那问题,却吓的苏默险些一屁股坐倒地上去。
“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呃,卫儿不要胡思乱想……好吧,那个小哥哥和小姐姐不是坏人,真的。只不过呢,默哥哥看卫儿似乎很喜欢那个小哥哥,怕你一高兴,就忘记了跟默哥哥的约定。唔,默哥哥不该不相信卫儿的,是哥哥的错,哥哥跟卫儿赔不是好不好?”苏默赶紧弥补着。
卫儿微微后仰,认真的看看他脸色,半响才终于点点头。但忽然又道:“默哥哥,要不然,你帮卫儿拿着这个牌牌好不好?这样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苏默一呆,刹那间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苦痛酸涩之余,眼泪差点就绷不住了。这是一份何等纯真炽烈的信任啊,这完全是来自一颗无暇心灵中,全部纯粹的托付。这一刻,苏默真的是被感动了。
他咬牙忍着泪,努力做出一副笑脸来摇摇头,但是忽的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下,终是点头道:“好,卫儿都这么相信默哥哥了,那默哥哥就帮卫儿先保管着。等卫儿长大些后,再还给卫儿。嗯,哥哥保证,也跟卫儿一样,任何时候都带着他,不给别人看。这样,即便哥哥不在卫儿身边时,有卫儿的牌牌,也就好像卫儿在哥哥身边一样。咦,对了,可以这样……”
他说着,忽的灵机一动,将手上一直戴着的那枚黑塔图案戒指除下来。然后先是把卫儿的玉牌取下,再把那枚戒指绑上,重新给卫儿挂到脖子上。而那方玉牌则另找了一根结实的线绳系好,然后珍而重之的带到自己的脖子上。
“你看。”他笑着跟卫儿说道:“这样,卫儿的牌牌在哥哥这里,哥哥的戒指给卫儿带着。咱们互相带着彼此最重要的东西,这样即便再像之前那般,哥哥出去办事不在的时候,也好像咱们在一起一样。卫儿说,好不好?”
卫儿听的眼睛大亮,欣喜的低头抚摸着戒指,使劲的点着小脑袋,脸上终于再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搂着苏默的脖子,吧唧给了苏默一个响亮的亲亲,然后咯咯咯的发出开心的笑声。
“好了,去玩吧,小机灵鬼。”苏默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能再次看到卫儿如金色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的心中满满的充溢着一种叫做温馨的欢愉。他只希望,这种感觉的时间是,永远!
至于那枚祖上传下来的戒指,哈,他可从没想过去跟那些个奇怪的组织有什么交集。所谓信物,于他而言,便只剩下一个意义,那就是祭奠。便如普通百姓家常常有代代传承的老物件一样,只是承载着一个家族的追思而已。
看着远处卫儿欢快的身影,听着他不时发出的清脆笑声,苏默静静的伫立良久,脸上露出从所未有的一种平静。直到良久,才终于转为坚定,转身大步离去。
“玉山,玉山!”他回到前院,大声招呼着叫道。
“来了来了。”不远处,传来楚玉山高声的回应,很快,人影便跑了过来。
“少爷,您找我?”楚玉山一手还拿着笔,另一手则执着一本账册,显然刚才正在核算着什么。他被苏默从武清带过来,因为识文知字,便被委了账房的职责。但凡关于苏默名下的财物往来、生意进出,全都由他总管着。
这是一份繁重的工作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