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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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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此时,他哪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苏默耍了?明人的细作远不止此刻前面山坳中那点人,更多的都早已潜伏在侧,就等着自己被引诱出来,这才暴起发难。

    至于王庭那边的谣言,分明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去造成的。为的就是引起达延汗的怀疑,还有蒙古内部的混乱。因为只要王庭使者来临,必然就会引发和他火筛的争斗。而唯一意外的,大抵就是来者竟然是右帐汗王这尊大神了。

    不过,从这一点看来,也能知道,在达延汗心中,显然对自己已然有所不满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将右帐汗王派来了。因为也就右帐汗王那个等级的,才能力压自己一头。否则换了旁人,自己大可不必在意,根本也影响不到自己。

    这么一想,火筛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阵憋闷,那股烦躁暴虐之情,更是愈发重了三分。

    咬着牙,瞪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山坳,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纠结、愤怒、疯狂、痛恨,种种情绪如同走马灯般幻化,最终凝结成深深的不甘。

    “传令,回兵!”半响,终于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几个字。随即一拨马头,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当先纵马而去。

    他必须回去,也不得不回去。无他,担心巴穆尔顶不住那边的骚乱是其一,但更让他揪心的是那位右帐汗王。一旦那位王爷出了事儿,那可真是要塌了天了。

    与剿灭苏默这点人而言,右帐汗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完全没有可比性。这种到了嘴边的鸭子,忽然又飞走了的郁闷,简直让他要发狂了。

    众亲卫面面相觑,眼见平日里连掉跟毛都要心疼的爱马,都挨了狠狠的一鞭子,可见这位塔布囊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恶劣了。此时此刻,哪还有人敢喘半声大气儿。

    一连串的号令很快传了出去,旌髦摇动,数千大军调转方向,渐渐加速向后返回。

    固伦哀、突颜和施力坦三人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这突兀的变化是为了那般。但火筛一向军令森严,此时便有万般疑惑,也只得依令而行,不敢有半分违拗。

第593章 逼() 
这一晚,阿鲁尔再次踏上了逃亡的旅途,虽然是作为一个俘虏的身份,但总算是不用再一个人孤身面对各种危机了。

    而被他惦记的苏默呢,时间退回数日前的王庭……

    骑射比赛,对于蒙古族人来说,大多也都是在节日期间的保留节目。尤其是青年人们,一个冬日的沉寂,让他们体内委实积压了过剩的荷尔蒙,巴不得这种活动每日都举办一次才好,自然是一片的兴奋和欢呼。

    至于说比赛双方是大明钦差副使,和蒙古族的少年英杰兀木尔,那便更是让他们激动不已。

    只是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当第二天早上,来到了比赛约定的地方时,看到的一幕,竟然让他们是何等的崩溃。

    骑射比赛,是骑着马比的好伐。可你丫骑个异兽算几个意思?只看看还不等开赛,那些个马匹便各种不安的状况就知道,这要一旦开跑,那异兽要是发了性子,绝逼是谁挨着谁死的节奏啊。

    这尼玛分明是赤裸裸的作弊!太无耻了!

    无耻?无耻你妹!苏默对此表示不屑一顾,老子的坐骑就是大尾巴熊,你要赛就赛,不赛就赶紧认输,少找这样那样的借口,真让人看不起。

    兀木尔简直都要气疯了。

    我去你大爷的,你既然要骑着这只熊比赛,那你干吗还那么大喇喇的接受了大汗的赠马?那可是名驹“照云烟”啊,价值千金亦不为过。

    达延可汗也有些脸上不好看,虽然他并不在乎一匹马,但显然苏默这种吃干抹净的行为,吃相实在太难看了,令人很有种掐死他的冲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等于无形中摆了他一道。他亲手发出的糖衣炮弹完全没有引爆,结果是糖衣被吃掉了,炮弹也没扔回来,回手却给扔兀木尔头上了……

    “于大人,苏副使,这样不太好吧。”达延可汗淡淡的说道,目光中冷气森森,魁伟的身躯端坐在神骏的坐骑上,对骑着一匹普通马匹的于冕,造成了居高临下的威压。

    至于苏默,好吧,汤圆这厮的高度一点也不比那些战马低,甚至大多战马在其面前,都要被它反超那么半尺一尺的。异兽啊,岂是说着玩的。

    于冕扭头看看苏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即回过头来,抱拳对达延可汗一揖,淡然道:“不知大王所谓的不好从何说起?要知道,此次比赛却不是我大明发起的。据老夫所闻,乃是贵部兀木尔小将军一再要求的。”

    咦,这老头儿行啊。苏默在旁听的大为诧异,惊异的看了于冕一眼,心中倒是对老头儿暗暗点个赞。

    在他心目中,于冕这个老货根本就是挂着清流名头的大奸臣。一旦真正面对外压时,怕是分分钟便会屈服投降。然而眼下这幅对答,倒是让他颇为改观,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是有着几分傲骨的。

    于冕被他这一眼看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猛地使劲握紧了缰绳,面色微微发青,嘴唇抿了又抿,好歹将一口气捋顺。

    他老来成精,哪会看不出苏默心中所想。这小竖子,竟如此看不起他,简直是在亵渎他于家的门风,亵渎他的父亲的清誉。

    你等着老夫的,早晚好生教你做人!若不是此番关乎两国国体,他恨不得现在就跟这小竖子拼了。

    昨晚他一得到这个消息,当即大吃了一惊,急招顾衡来商议,直到过了二更才睡下。他确实对苏默各种厌恶,但那只是个人的好恶。可若是上升到国事之时,这份个人好恶就必须无条件让路。这是他做人的坚持,也是于家一贯的门风。

    正因如此,这才有了此时他力挺苏默的举动。可谁成想,那小竖子竟露出那副表情来,简直让老于冕气的要死。

    “于大人,虽说是我方发起的比赛,但既然是比赛,当然首先便是要公平。苏副使的坐骑,明显乃是一只异种神兽,这世间还有何种战马能比肩?于大人当世君子,令先尊之清名更是海内共仰,然今日若一意如此,岂不叫人大失所望?”达延可汗眼见于冕竟然顶撞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森寒,话语中更是透着一股冰寒。

    于冕哈哈大笑,脸上尽是讥讽不屑之色。达延可汗脸色愈发阴沉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然道“但不知于大人笑些什么。”

    于冕笑声一敛,就马上昂首应道:“大汗,我中原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大汗一再提及公平,臣下请问,那为何昨日晚间,却听闻有人欲逼迫我大明副使,以文人之身对抗凶蛮奴隶?莫非此便为大汗所谓的公平否?”

    达延可汗一窒,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目光不由的瞟了兀木尔一眼,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羞惭。若不是昨晚闹出那么一码子事儿来,如何让这老儿今日这般说嘴?真真可恨可恼。

    “于大人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昨晚之事,虽不和规矩,但最后本汗不是已经处理了吗?最终也没让事情真的发生,那便如何谈的上不公?然而今日此刻,你们这般施为,不肯退让半步,嘿,可是摆明要欺我蒙古,羞辱本汗吗?却不知由此使得两国交恶,生灵涂炭,于大人可担得起这责任?亦非大皇帝陛下之愿意否?”

    达延可汗一句话将昨晚之事带过,却抓着眼前事儿不放,言语中威胁之意,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众大明使团中人纷纷变色,齐齐将目光看向于冕和苏默二人。话到了这一步,已不是简单的一场赛事了,而是上升到了两国邦交的高度,别说他们,便是苏默这个副使,都不好随便发言,只能由于冕一言而决了。

    可这话真心不好答。若不应,真被蒙古借此借口,引发了两国之战,那回去后妥妥的一个大罪是逃不过的;可若是应了,岂不摆明了让苏默这个副使出糗,任凭其被蒙古人羞辱?

    众人便再如何对苏默有信心,却也知道,一旦真的靠真本事比过,苏默一介文人,是无论如何也胜不过出生就在马背上的兀木尔的。

    可偏偏这话不能明说,否则岂不是未战先怯,等若自承不如,真个应了大明不如蒙古之言?这却亦等若丧失了国体,大失朝廷体面。倘若回去,就等着被御史弹劾吧。

    于冕脸色难看至极,一时间左右为难,但却知道此时决不能有丝毫迟疑。否则传扬出去,说大明钦差被蒙古汗王威胁恐吓,不得不退让雌伏,那必将成为终生奇耻大辱。这耻辱不单单是他于冕个人,更是大明朝廷的。

    “下臣尝闻,君不以势欺下,上不因嬉迁怒。今日之事,不过一寻常赛事耳,而今大汗非要由此以政国事,下臣不敢苟同。然下臣虽无力拦阻,但为了国家荣耀,却可不惜贱命,当以颈血溅之,以卫吾皇尊严!大明万岁!吾皇万岁!”

    老头儿昂然而呼,满面愤然。说话间,使劲扯下冠帽,伸手往旁边卫士腰畔抽出长剑,毅然决然的便往脖子上抹去。

    这一下变发突兀,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达延可汗却是惊的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失声大叫道:“不要!快拦住他!”

    只是事发突然,众人哪里反应的急?眼看着老于冕便要溅血五步,旁边忽然一手探来,只轻轻巧巧的三指捏住剑脊,生生的将那剑定在脖颈处半寸之处,再也不得寸进。

    有风吹过,轻飘飘几根白须随风而起,却是这一下横剑自戕极是用力,锋利的剑刃切过,先将老于冕颌下胡须斩断了数根。

    众人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当即齐齐上前抱腿的抱腿,扯胳膊的扯胳膊,手忙脚乱的将剑抢下来。再看向那千钧一发之际,捏住剑脊的人,正是苏默的随身护卫:胖爷。

    达延可汗直到此刻,才长长的吐出口气来,不觉抬手抹了一般脑门,那上面已是布满了冷汗。再看向胖爷之时,眼中大有庆幸感激之色。

    早听闻苏默身边有个超级高手随扈,想来便是此人了。今日幸得有此人在,否则一旦真个让这于冕死在眼前,传扬出去,达延可汗便半分道理都站不住,必将为天下唾弃。而那样的话,不但与大明彻底撕破了脸,更是等若逼着大明和亦思马因合力来攻,蒙古便再如何强悍,以一敌二之下,后果也是殊难预料了。

    这老家伙,恁的刚烈倔强,不过一句戏言,何至于此?达延可汗边擦着汗,边心中暗暗腹诽。若他能知道后世的用词,怕是定要大喊一句:你妹,闹着玩下死手,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他却忘了,以他方才那般逼迫,实在是无形中把于冕逼到了墙角上,再也避无可避。老于冕固然是性情刚烈,却也真心没办法了,只能以死对抗,才能化解进而形成反击。

    只不过正如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使出的力道有多大,则必然反击的力度便多大。这般正比的关系下,达延可汗受到的反噬可能不难受吗?

    他这边又是懊恼又是憋屈,却是不敢再来刺激这个疯老头了。只得悻悻的勉强挤出几分笑脸对于冕道:“老大人这是作甚?本汗不过一句戏言耳,怎可如此。罢罢罢,左右不过一笑耳,贵使非要以熊赛马,我蒙古接……”

    “且慢!”就在达延汗被逼的无奈,准备忍着气应下之时,忽然冷不丁一声轻喝,将他的话头就此打断。

第594章 大度的苏默() 
达延可汗话还未说就被人打断,顿时又气又怒,喵了个咪的,这是要闹哪样?一个两个的真当老子这大汗的威严是假的吗?这边刚被人刷了面子,马上就有人敢截自己话头了。

    怫然扭头去看,却是不由微微一愣,那怒骂声便忘了出口。打断他说话的不是别个,正是咱们的大明钦差副使苏默苏老师。

    好吧,要说达延可汗对大明使团忌惮的人要排个位的话,于冕肯定在前三。这老头儿看似孱弱,实则却老而弥坚,极有韧劲儿,每每谈判下一场来,总是让达延可汗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但是这一位却不然,那绝对是还要在于冕之上,毫无争议的第一名啊。因为这小王八蛋从不按理出牌,忽而一出忽而一出的,完全不讲套路,整个一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对上这主儿,根本就是找不到着力点,拳头打出去十次,绝逼的十次落空。那空唠唠的感觉哟,简直不要太酸爽。

    所以此刻发觉竟是这家伙出声,达延可汗第一时间的念头不是发怒,而是戒惧,深深的戒惧。

    “哈,那啥,大汗啊,你看,就这点儿破事儿,何必闹的脸红脖子粗的?太掉份儿。呃,这样,您呢,稍微等等,我和于大人再沟通沟通。既然大汗都亲自发话了,总要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不是,您说是吧。”苏老师笑眯眯的说着,脸上满满的都是诚恳。

    然而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落到达延可汗眼中,却不喜反惊,激灵灵打个冷颤,差点下意识的就要开口阻止,然后干脆应承下来算完。

    哔了个二哈的,这货多咱这般好说话过?现在笑的如此灿烂,肯定你妹的有阴谋啊。只是这心思也只能在心里猜测下,压根就没法说到明面上。

    达延可汗心中发愁,那面上就阴晴不定起来,也只能不置可否的看着苏默大模大样的拉着老于冕这个老贼头闪到一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比比划划的谋算起来。

    “于大人啊,话说咱们爷俩儿这一趟差事,似乎到现在也没在一块儿好好聊聊。一个正使一个副使,这不该啊。”那边厢,苏默语重心长的说着,颇是感慨的样子。

    于冕好悬没被气乐了。你个小竖子,原来竟也知道不该吗?你丫作为副使,不来主动跟上司早晚汇报请示,听这话头感情还是老夫的不是了?

    “苏副使年少有为,又有几位国公力挺,原也不需将老夫放在眼中。现在这般说法,老夫真真是受宠若惊,当不起,当不起啊。”

    于老头儿心中搓火,背着手望天,俩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苏默不说话,同样仰头望天。

    一刻钟,两刻钟……

    于冕抻不住了,满面疑惑的有抬头看看天上,心中暗道,这小竖子咋不说话了呢?他看啥呢这是,天上没见有什么啊。

    “咳咳。”眼见那边达延可汗脸色越来越黑,于冕连忙咳嗽两声,下面暗暗伸手拽拽某人衣角。

    “啊?于大人有何指教?”苏老师一脸的懵逼,如梦初醒般转头问道。

    于冕气结,低声道:“苏讷言,你又再玩什么花样?不是你说有话说吗?怎的却不说话直管望天,天上有什么可看的。”

    苏默啊了一声,诧异道:“哎呦我的老大人哟,你这……不是,我这不是刚一开口,就看你一个劲儿望天,还当您老接到了什么上天的启示啥的嘞。小子琢磨着吧,您这一把岁数的了,离着天儿越发近了,许是真有什么所得,我这不就是想跟着瞅瞅,开开眼界嘛。怎么,您没接到什么启示吗?”

    于冕就头一昏,哆嗦着嘴唇指着他,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浑身抖得跟筛萝似的。

    尼玛,这话可太气人了。什么叫我一把岁数了,离着天儿越发近了?这分明是咒自己年老,离死不远了嘛。这小畜生,这小畜生嘴太毒了,太毒了!

    旁边顾衡赶忙扶住,对苏默苦笑着低声劝道:“苏副使,你就莫要闹了成不成。于大人毕竟年长,真要被你气出个好歹的来,怕是你也不好交代吧。况且,此时此刻可不是咱们内讧的时候,那边蒙古人可还是在看着呢,总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苏默翻了个白眼,这才悻悻的收了神通。喵了个咪的,老家伙不醒目,来不来的就跟哥这甩脸子、摆架子的,偏偏自个儿是个战五渣,看你还敢不敢没事儿挑衅了?哥玩不死你!

    “咳,星吉兄这是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好吧好吧,算了,不说那些了,正事儿要紧。我呢,就是想问问,来了这么久了,咱们身上的皇命到底进行到哪步了?啥时候能完事回京啊?”

    既然已经占了上风了,瞅着老于头那哆嗦的跟鸡爪疯似的,苏老师也不为己甚了,面色一肃,问起了正事儿来。他想家了,想老爹、想杏儿、想家里一帮子兄弟了。所以,难得的主动问起正事的进程来,琢磨着能不能借今日之事,找到加速完事儿的机会。

    听他问起正事儿,老于冕倒是一愣,不由的也不抽了,略一沉吟才长叹一声,苦涩的道:“老夫有负皇恩,怕是还要一些时间,唉。”

    苏默微微皱眉,“我说,老大人,能不能具体点?分歧在哪里?咱们最终要达成个什么目的?”

    于冕抬头看看他,略一犹豫,这才低声说了起来。

    原来,此番大明派使团来调解亦不刺与北元的事儿,面上是为了内附的事儿,实则却是领土的问题。

    大明主张亦不刺内附,则目下亦不刺所在的驻扎地,自然便也应由大明接管,以此就地安置亦不刺部。

    但是北元显然不肯,他们要求要么大明跟他们合击亦不刺部,然后两家瓜分亦不刺部现下的地盘。要么,亦不刺彻底内附,离开目下驻扎地,其地盘全部由蒙古接受才是。

    两下里就这个问题僵持不下,各说各的理儿,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几次谈判都是不欢而散。偏偏两边都各有忌惮,可谓麻杆而打狼。大明怕谈崩了,真个逼的达延急了眼,不管不顾的先全力发兵灭了亦不刺部。那样的话,不但大明脸上无光,一个不好,还要防着蒙古趁机扣关偷袭,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而蒙古这边也是心有顾忌。毕竟眼下达延与亦思马因的争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旦这次不能一鼓作气的将亦思马因打出去,那么若被亦思马因缓过气来,则蒙古统一草原的进程,必将要往后推移不知多久。

    亦思马因曾身为蒙古国师多年,麾下门生旧部遍布各个部落,若是真个让其休养生息过来,最终的胜负,殊难预料,这是达延可汗坚决不能接受的。

    而此时此刻,大明这个近在咫尺的强大邻居,便有了左右战局的能力。甚至都不用真个派兵参与,只要暗中以钱粮物资支持,另一方就要承受极重的压力,进而甚至会有战败的可能。

    至于说原本其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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