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怎么说,朱厚照有一点还是苏默很欣赏的。那就是这个人比较重情,这种重情不单单是对父母亲人,便是身边如刘瑾、钱宁这样的下人,也是相当一样。
历史记载,他登基之后,刘瑾依仗昔日潜邸之功,飞扬跋扈、贪赃枉法,甚至肆意打杀朝臣,弄的天怒人怨。御史言道数次向朱厚照弹劾他,却都被朱厚照强力压下。
直到后来,被人算计,将其与安化王造反一事儿牵扯上,这才让朱厚照伤透了心,终于被下旨斩杀。由此可见,朱厚照其人对情的看重了。
此刻,果然听到苏默提及这一点,朱厚照下意识的便松了手。回头看去,却见钱宁下襟湿哒哒的,面色苍白的瘫坐在一摊水迹上,不由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小钱,你在做什么!”
钱宁身子一颤,想要爬起来,却只觉手足筋软,划拉了几下也没能起来。心中害怕至极之下,只能就那么趴在一摊上磕头,眼泪都下来了。
朱厚照愈发不喜,抿了抿嘴唇不再理他,转头又看向奄奄一息的刘瑾。他这个年纪最是好面子的时候,钱宁竟然当堂给尿了,这与他实在是大失脸面的事儿,尤其还是在苏默面前。
偏偏这会儿不好多做申斥,免得被苏默更加耻笑。便只得干脆视若不见,把目标转换了再说。
“刘瑾,刘瑾!你有没有事儿?”他扬声叫了起来,却仍是心中惦念着这边,那声儿不小,脚下却是不肯远离苏默半步。
刘瑾那边低低回应了两声,只是那声儿实在太弱了些,也不知是真的被苏默这一番毒打所致,还是干脆心神崩溃,根本没回过魂来所致。
朱厚照眉头皱的更紧,叹口气转过头来,对着仍在那儿磕头的钱宁喝道:“混账东西,还趴那儿作甚?赶紧去找人来,带刘瑾去看太医去。滚,滚,快滚!”
钱宁如蒙大赦,慌不迭的应着。也是怪了,这一刻他忽然感觉,那身上的力气又再恢复了过来,很是利索的给朱厚照磕了头,翻身便爬了起来,跟头把式的冲出了门去。待得到了门外,忽的猛省,原来自己刚才那般无力,全是被那人气势所压。如今只消听到可以离开那人视线了,立刻便有如神助般的满血复活了。那人,真是好可怕啊。
这般想着,不由的再次激灵灵打个冷颤。也顾不得禁军们满面古怪的一个劲儿往他裆下瞅着,撒腿就往太医院那边跑去。
屋里,朱厚照吩咐完了两个手下的事儿,重又回过头来,一把扯住正悄悄往后退的苏默,满脸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谄媚道:“好妹夫……呃,好吧好吧,好兄弟,好兄弟行了吧?”
苏默怫然作色,正色道:“殿下,您贵为太子,我只是个草民,如何当得起兄弟之称?您莫害我。”
朱厚照笑容一敛,也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架势,沉声道:“欸,这是什么话来?圣人曾有言道,有教无类、礼贤下士,明君也!你我相投,自当可以兄弟论。从此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君勿再言,否则便是瞧本太子不起!”
苏默差点没昏过去,好吧,其实他也只是个半吊子水,对什么经史子集的狗屁不通。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圣人绝没说过类似的话好吧。
这尼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有教无类却是有,可那是用在这儿的吗?那是说教化之事,应当一视同仁,不应分出什么穷人富人、高贵低贱的意思好吧。这人没文化,真是太可怕了,苏默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下。
还有那个礼贤下士,好吧,这词儿倒是靠点谱儿。可问题是,你特么的都要跟小太爷不分等级了,又何谈的个“下”?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还明君也,我也你一脸啊!你个不学无术的渣渣,小太爷耻于与你为伍,啊呸!
哎呀,可以如此名正言顺的鄙视一下别人,这让苏老师心怀大畅啊。打从来了这大明,特么的虽然靠着抄袭剽窃混了个才子的名头,可是天知道苏老师的亚历山大啊。
诗词歌曲啥啥的可以抄袭,但是那什么八股经义啥的哪去抄去?这尼玛一个不好就会露馅的好伐。天知道苏老师平日里是多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以至于平常对着这个时代稍稍有点身份地位的,都生怕自己漏了怯,心中未尝没有几分自卑之意啊。
可是今个儿,哈,竟然发现了一个连自己都不如的,这还不逮着狂喷一番找找平衡啊。唯一可惜的是,这个目标的身份实在是太吓人了,大抵也只能暗暗在心里爽一下,嘴上是万万不敢流露半分的。
只是眼前这小太子没学问是极好的,可尼玛这无耻不要脸也是达到了某种境界,这就实在太不好玩了。介个样子的话,让同为此道名宿的苏老师如何发挥呢?这尼玛连眼前这一关都不好过啊。
苏默心下眉头大皱,这个苦闷纠结啊。
正在挖空心思的想辄呢,忽然门外一个尖利的声音遥遥传了进来:“陛下驾到——”
嗯?皇帝来了?!
屋中两人闻声都是一呆。下一刻,就见朱厚照忽的一个激灵,如同瞬间通了电也似,蹭的一下就跳到了先前出来的屏风前,那速度叫一个快如电闪啊,简直都不下于苏默的瞬移了。
只是还不等苏默震惊完,却见朱厚照半只脚都要迈进屏风后了,忽又猛的收回来,一转身大步跑到还摊在那儿不知死活的刘瑾身前,一弯腰就将刘瑾拎了起来,随后两步便跨到屏风后不见了踪影。
“讷言兄弟,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啊。今日事急,本太子先风紧扯呼了……”一个声音遥遥传来,带着无尽余音袅袅。
苏默瞠目结舌,呆呆的望着那扇屏风僵立无言。
说好的有教无类呢?说好的礼贤下士呢?还那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无尽残念啊!
第746章:敬畏之心()
乾清殿中,弘治帝端坐于软榻上,面色木然,一言Щ只是一双威凌四射的眸子,冷冷的散着幽光。
下首处,苏默沮丧的低头站着,低头耷拉耳朵的。另一旁,王守仁则在一个小锦墩儿上挂着半拉屁股,显得诚惶诚恐的,但时不时的冲对面的苏默怒目而视。
皇帝的忽然驾到,终于将殿上的闹剧终结,也将可怜的王守仁解救了出来。
对于苏默这个胆大到,到了乾清殿还敢打昏自己臣子的家伙,弘治帝心中自然是惊怒交迸。但同时也深感头疼,不知究竟该怎么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他已经知道了,这其中不单单是苏默这家伙的事儿,竟然还有自己那个好皇儿的手尾。这就让原本打算趁机教训苏默一通的皇帝,不免束手束脚起来。
要治罪吧,只怕这小子未必肯服。以其胆大包天而又惫赖的性子,急了眼直接攀扯上太子出来,绝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那到时候自己如何自处?真个也去处置朱厚照去?且不说自己舍不舍得,怕是皇后那一关也过不去。
弘治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依着自己儿子那顽劣的性子,这会儿多半早躲到皇后那边去了。自己夫妻二人子嗣艰难,唯有这么一个儿子健健康康的长大,便是明知道他有些顽劣不堪,也终是不能真个下得了手去。
尤其是皇后那儿,最是护犊子护的厉害。昔日还只是他那两个混账兄弟,闹得满朝非议、弗反扬天的,皇后仍是不顾一切的站出来护着,不肯让二人吃了亏去,甚至都不惜自己出头露面,直接挨个找到那些个朝臣头上。
也正是那次的事儿之后,让包括他这个皇帝在内的,从上到下的大臣们个个头疼不已,终于不得不颓然退让。由是,张鹤龄张延龄二兄弟的事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再也没人肯去招惹。
兄弟已然如此了,更不用说如今是自己的爱子了。弘治帝甚至都能想到,自己一旦真个露出半点惩罚的意思,怕是后宫那位贤妻绝对第一个跟他拼命。
这么想着,弘治帝就不由的心中叹气。左思右想,也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便贵为天子也是一样啊。
但是叹罢了气却又有些苦恼,难不成就这么放过这小子?自己已经对其百般放纵了,甚至可谓宠幸无边了。本想着一来自己确实对其有所求,毕竟要靠着这小子救治自己闺女呢;
二来嘛,当初这小子出事儿时,英国公张懋几次上殿哭诉,甚至不惜撒泼耍赖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可见其确实对这小子看重至极。
英国公一家几代人为大明朱氏征战牺牲,堪称一门忠烈。对于这个老臣子,弘治帝也着实心下歉疚,不忍他为难。那对这小子放纵些、担当些,也算是安抚其心了;
而三来嘛,这小子虽然处事荒诞无稽,但好在于大节上无亏。漠北王庭传回来的那首少年行,便是他听闻后也是不由的击节赞叹。
而后又在篝火大会上不坠大明国威,后更是亲自上阵,在蒙古人最得意的骑射两项上,当着万众面前大败蒙古人,终于逼的达延可汗不得不老老实实坐下来,按照大明的利益签署了合约。
好吧,虽然那份合约,直到今个儿朝会时,包括自己在内的诸多大臣们,还是有些拿捏不准。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这么一份盟约,至少在短时间内,规避了大明与蒙古开战的危险。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大明,看似中兴繁华,然则他这个皇帝最是明白不过,那不过都是表面文章。
真实的情况是,如今的大明兵甲不备、矛戈不修,除了个别几部边军还可堪一战外,其他各地卫所、厢军都腐朽不堪,别说上阵杀敌了,对战蒙古了,就算是对内剿个山匪盗贼的都力所不及。这种情况,如何敢跟蒙古开战?
更不要说,两国开战,打的其实就是国力。大明之前几年,虽然有自己勤勉不怠,又有着一众良臣辅佐,终是遏制住了天顺、成化时不断下滑的趋势,但也终归不过是缝缝补补,勉力维持罢了。
君臣上下,整个如同一个修补匠。所谓中兴,竭尽所能也不过就是表面光鲜,内中却是左右支咄,拆了东墙补西墙而已。
一旦大战爆发,大明根本无力做出完备的物资支持。若是玩个短平快还有那么一二分战胜的可能,但要是稍稍迁延的时间长点,那便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所以,别看大臣们上跳下窜,人人咬牙切齿的叫嚣着不惧蒙古,许多人都对苏默此番签订的结盟誓约大骂不绝,但是实则真正明白人都知道,苏默此行,功不可没。
正是介于上述几点,这才有了之前一系列对苏默的包容放纵。甚至在朝野上下,因此传出不知多少流言蜚语。其中大骂自己昏聩不明,任人唯亲的话,怕是绝不会少了。
要说即便如此,只要苏默这小子能体念其中的难处,大差不差的能过得去,弘治帝也便忍了。甚至连这小子前些天当众殴打皇室子弟的事儿,弘治帝都一言未发,悄然无声的将一场风波,在还未兴起时就压了下去。
这且不说,单就前些天,自己下旨申斥各藩王世子那道圣旨,不也是在暗助这小子吗?可这小子怎么就不肯消停点?先是胆大包天的大闹大朝会,等到了这乾清殿还不安分,竟然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弘治帝想想自己刚刚回来看到的那一幕,就不由的怒气勃发。自己好好一个偏殿一地狼藉,地上躺着个昏死的王守仁不说,凳子也翻了,椅子也歪了,最过分的是,靠近墙角的地面上,还有一摊骚呼呼的不明水迹,疑似……
好吧,不能想了,不要想了,都过去了。弘治帝深深吸口气,微微阖上双眼,将心中翻腾的怒火再次强压下去。
屋中静寂无声,皇帝不说话,谁也不敢开声。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侍立一旁的杜甫快步走了过去,很快接过一个托盘,转身走到御案前放了下来。
苏默贼眉鼠眼的悄悄抬头瞄去,目光在那茶盏上一扫而过,最终将目光停在杜甫身上。
这个老太监貌似很不简单的样子啊,这行走之间,脚下片尘不扬,落地无声的。寻常人见了,最多只是奇怪一下罢了,但是以如今苏默的境界,却顿时看出了其中的大奥妙处。
似乎是对苏默的目光有所感应,放好茶盏的杜甫忽的微一侧首,正对上苏默满是惊奇的目光。橘皮般的老脸一阵扭动,似是做出了一个笑容。但这个笑容落在苏默眼里,却是不由的心下一突,仿若殿中忽然刮过一阵鬼气,竟尔有些阴森森的错觉。
稍稍恍惚之余,待要再次仔细分辨时,却见杜甫早已又垂下头去。屋中仍是寂寂,时值四月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棱留下道道光纹,似有微粒漂浮舞动,却哪有半分什么鬼气。
苏默眼神不由微微眯起,到了他此时的感识,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幻觉。可偏偏方才那一瞬的感觉,虽然短暂却实实在在。苏默确信,那一瞬间自己绝对是真的产生了幻觉。虽然在强大的神识加成下,只是极短的一瞬就清醒过来,但出现就是出现了。
这个老太监……苏默细长的眸子中幽光闪烁,心中警铃大振。之前还尚存的几分轻松之意,至此再也不存丝毫丁点儿痕迹。
皇宫大内向来诡秘难测,后世不知多少影视小说都有过繁多的描述和猜测,其时苏默看过后,未尝不嗤笑不屑,以为都是牵强附会罢了。
然则今天,就在刚才那一瞬之后,他终于升起一丝明悟。古代封建王朝,皇帝乃是天下之主,最最尊贵崇高无上的存在,其所驻跸之所,岂会简单了的?后世那些臆测虽亦有些附会想象,但只怕不是过了,而是少了!
大内之地,诡谲阴森或许谈不上,但是藏龙卧虎却是绝对称得上。自己之前,真的是有些膨胀了,这个苗头,很危险!
这一刻,苏默终于真正体会到了这个古老时空的可怕之处。也是在这一刻,他从所未有的,第一次心中有了对皇权的戒惧之心。
老太监杜甫仍如飘荡的鬼魂一般,无声的站到了往常的位置。只是那微微低下的脸上,谁也未曾发现,他的嘴角有那么一瞬间的微翘。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扯动。
这个苏小子果然是个大有灵性的,不枉了自己一番苦心。一个人,不管你再有多大才华,多大依仗,但是任何时候,都绝不可失了敬畏之心。
这种敬畏之心或许可以不对皇权,不对权贵,但也必须有着基本的存在。或者对天、对地,又或者对鬼神、对神明。唯有长存这种敬畏之心,才能让一个人时刻警醒,既能保持着进取之心,又使自己不会妄自尊大,引来祸端。
这个小子,很好。老太监两眼微搭,半阖半睁,打眼看去似是睡着了一般,又似苍老的会随时死去。
他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站着,数十年如一日,仿若永远只是皇帝身后的一副不为人注目的背景幕布,又或是那遍布这华丽宫阙中随处可见的明黄围珑帐幔。生,不知其身;消,不知其亡。
第747章:熬()
“朕记得你,今科二甲第七名,浙江举子对吧。”弘治帝终于开了口,只是却理也不理苏默,直接跟王守仁说话。
苏默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也无奈只得低头听着。
王守仁则大为激动,连忙起身恭敬的道:“是,臣乃绍兴府余姚人氏。此次赖陛下天恩,侥幸得列君子行列,感激涕零。”
苏默听的撇嘴,斜眼乜着王守仁,小声嘀咕道:“马屁精。”
他站的离王守仁极近,声儿虽小,王守仁却听的分明,当即就涨红了面孔,只是碍于正与天子问答,却是不好搭腔,甚至连眼神儿都不敢乱动,这心下叫个塞啊。
上面弘治帝忽然重重哼了一声,苏默不抬头,仍是垂着脑袋装死,只觉得弘治帝刀子般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来回扫着。
弘治帝这个气啊,心下却是哭笑不得。他端坐其上,居高临下,苏默的小动作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儿也如此惫赖,可见这小子顽劣到何种程度,怪不得竟能引得太子对他也大感兴趣。说起来,可不就是相性相和嘛。
心中暗叹着,面上却仍如寒冰一般。冷哼一声震慑住了某人,这才又转向王守仁,温言道:“唔,此番之事,朕已知之,却也怪不得你。”
王守仁顿时眼泪都快下来了,双手抱拳过顶深施一礼,哽咽道:“陛下圣明!”
天可怜见的,今个儿从早上开始,王守仁就觉得如陷身泥沼,心中之凄惶憋屈,令他苦不堪言,偏偏却无法诉说。眼下皇帝这一句话,不啻于拨云见日,将头顶的阴霾尽数一扫而空,如何不让他激动莫名?
苏默在旁又忍不住撇嘴,只是嘴巴刚张了张,便忽然感到身子一寒,知道又是皇帝在瞪着自己了,只得悻悻将那毒舌咽了回去。耳边听的君臣二人一问一答,问的温言慰勉有加,答的感怀涕零,好一副君臣相得之景,倒是他在旁枯站着,好似显得多余。
只是听着听着,渐渐却惊奇起来。从君臣二人问答之中,这位日后的大宗师,原来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入了仕,只不过一直是在担任低级的吏员而已。
而在这次科举前,他曾两次参加科举,但可惜都名落孙山。曾有人借此嘲笑与他,王守仁却不屑回道:汝等皆以不得第为耻,吾却以不得第动心为耻。
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都以中不了为耻辱,但我却以中不了就心情浮动为耻。
这话却是回应他昔日曾发的名言,说是科举非第一重要之事,天下最要紧的是读书做一个圣贤的人!
听听,这尼玛逼格满满啊简直。要不怎么人家后来终成一代宗师,名留青史呢。这妥妥的从小立志,坚毅不拔终至大成的经典啊。
从君臣二人的对答中,苏默发觉这王守仁竟还是军事发烧友,唔,不能称之发烧友。所谓军事发烧友,大抵是偏重各种军事器械的说法。然则王守仁却不单单是如此,他是对一切涉及排兵布阵、军事战场的事儿都深有研究的那种。
一个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偏偏却满心思的对外用兵的热切。这算不算是披着羊皮的狼呢?苏默转着眼珠儿暗暗吐槽,心下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