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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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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则,今日之事,他却是真的没想到,这看似纨绔混闹的小事儿背后,竟然隐藏着如许多的算计。便连他之前,也不过是看明白了一两点而已。

    现在想想,那位若虚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胸藏锦绣、腹有良谋,日后在宁王麾下,怕是真要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才是了。

    他这里暗暗惊凛着,却没察觉到朱宸濠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刚才虽然几乎是将李士实的计谋托盘而出了,但实则后面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棋呢。

    而唯有前面这些明面上的事儿做到位了,那一步棋放出来,才会达到最完美的效果。这一点,却是此番最大的谋划,他是绝不会对任何人泄露的。

    而能借着这个机会震住刘养正,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也是御下之道的手段。眼下看来,效果果然不错。

    他心中得意,便不再理会刘养正的发愣,转过头去再看名人会所那边。目光所及之处,忽然的猛然一凝,轻笑道:“角儿,终于登场了。”

    

第714章:苏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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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儿?刘养正听的一愣,转头望去,但见那会所外,几个少年正甩鞍下马走了过去。

    离得较远听不真切说了什么,只是原本还满面怒容的王义,在见了那个领头的少年后,似乎大为忌惮,目光竟都有些躲闪。

    而同时随着少年而来的一个胖子,却是猛的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鬼影一般冲进两边厮打的人群,顷刻间便使得纠缠在一起的两方人马纷纷倒跌出去,引得一片惊呼痛叫之声。

    “那是……”刘养正看的面色微变,失声惊呼道。

    朱宸濠脸色亦有些不好看了,微微颔首道:“不错,那个就是苏默。动手的那个胖子名不见经传,却是个极了得的高手,乃是苏默的贴身侍卫,几乎形影不离。”

    说到这儿,他脸色愈发凝重起来,看着下面胖子如同虎入狼群一般的身影,似解释又似自语般念叨:“真猛士也!果然猛士!可惜……”

    他喃喃念叨着,声音渐不可闻,眼底却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刘养正皱眉看着,低声道:“殿下,计将安出?”

    朱宸濠眼睛眯了眯,脸上神色忽然松缓下来,没有回他的问题,却抬手招了招。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过来,到了近前躬身行礼:“王爷。”

    “去,给鲁王世子送个信儿,就说正主儿到了,他也该去露露面了。”朱宸濠淡淡的吩咐道。

    侍卫叉手应喏,转身快步去了。

    刘养正看的一愣,不解的望向朱宸濠。朱宸濠哂然一笑,自顾举杯轻啜,挑眉道:“有何不解的,既然人家主帅都出阵了,自然也要找个对等的身份答话嘛。却不知咱们这位苏副使,将要如何应对呢?会不会又要动手?本王很是期待啊。”

    刘养正目光闪烁了一下,向那边瞄了一眼,随即将眼皮搭下。

    朱宸濠的心思他瞬间秒懂。上次苏默身边的人打了朱阳铸的手下,又以言语挤兑的朱阳铸很是下不来台。两方可以说已是结下了莫大的梁子。

    而今在这种场合下,双方都有些不冷静,很容易让矛盾激发的更剧烈些。一旦这种情绪持续发酵,最后的结果怕是谁也难以预料了。

    而这次的冲突中,不再单单只是苏默和朱阳铸两人的事儿了,其间还夹杂着顺天府、东厂、后宫,以及武勋集团最重要的几个小辈。

    朱宸濠这是要把水彻底搅浑啊。

    只是明白归明白,刘养正却是对朱宸濠的隐含的态度有了几分失望。

    方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出了朱宸濠的不屑和矜傲。对于鲁王世子朱阳铸的利用,是那么的随意和轻佻。言语中之意,隐然有朱阳铸和苏默一个等阶的轻视。而他自己却是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

    一个堂堂藩王,还是铁定将要承爵的藩王,又是隶属自己一方,在朱宸濠眼中,竟是如此被轻视和轻易便可牺牲的。这不觉间显示出了宁王隐藏的那份刻薄和淡漠,也显示出了其人的格局不大。

    这样心胸心性的人,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并最终达到极致吗?这一刻,刘养正忽然对自己的决定有了一丝犹疑。

    酒楼上,宁王和他的心腹幕僚各有心思,一时无言。而下面,随着苏默的到来,气氛却愈发热闹了起来。许多围观的虽然不敢再往前靠,却也不肯就此离去,只躲在远远的地方,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还有几拨人马暗中疾走,将这里发生的事儿,讯快的向各个豪门大户中送去。这一刻,京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的吸引了过来。

    “哟,这不是王档头吗。怎么今个儿这么闲,亲自来逛街啊。”苏默笑吟吟的跟王义打着招呼,便似对周围之事浑然不见也似。那语意虚假的亲切中透着随意,便如同问候你吃了吗一般轻松。

    王义这个膈应啊,心中堵得似要吐血。这都什么话啊,我闲的,还亲自来逛街……这特么逛街还有不亲自的吗?不亲自的难不成是鬼不成?

    啊呸呸!这小王八蛋莫不是就是这个意思?这是转着弯儿咒自个儿呢。你大爷的,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损呢?

    还有,什么叫我闲的啊,特么爷这是在出公务,出公务懂不?!他特么眼瞎啊,看不见这儿发生的事儿吗?却来跟老子这儿装疯扮傻的,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王义过去大半年来,可谓一直被苏默牵着走的。如此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对某人的危害性深有感触。警惕之余,第一时间就先心中猜疑起来,疯快的猜测着各种可能。

    “苏副使这话怕是说岔了吧。王某身负缇缉之责,这里有人报案,自当过来察看一番。却不想竟真有人胆大包天,竟连咱们东厂的人也敢动手。嘿,却不知苏副使又是为何会来此间,莫不是也跟这里的事儿有所牵连?那样的话,王某却是为难了,说不得只能上报陛下,呈请圣裁了。”

    王义心中转着念头,嘴上却不冷不热的回应着。至于某人口中的闲的啊,逛街什么的话头,却是接都不接茬。

    苏默面含微笑的听着,一点儿也不因王义的不接茬恼火。反而在听了他这番话后,嘴角那一抹笑意愈发浓了起来。

    别人听不听的出来不知道,苏默却是完全听明白了里面的含义。王义的意思就是,我是职责在身不得不为,来这儿也是有人逼迫的,并没找你麻烦的意思。

    可偏偏你的人太横,这才闹到这个地步。这事儿很可能绷不住了,怕是要闹到天子那儿了,最终什么结果你自求多福吧,我只能保证自己不参与。

    嗯,大体上就是这么几个意思。只是他说的含混,错非苏默这个跟他北上南下,一路磨合了多时的,还真闹不明白。

    苏默便点点头,跟他暗暗对个眼色,示意自己明白。旁边张悦几个这会儿也跟了过来,站在苏默身边,望向王义的眼神极是不善。

    刚才那会儿功夫,苏默这边和王义应答着,他们几个则是过去帮着收拾伤者,跟孙四海、石悦等人查问情况。这会儿问明白了前因后果,哪会看不出里面的蹊跷?自然也就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不过好在哥几个都是以苏默马首是瞻,虽然心中恼怒,但在苏默发话之前,倒也能将火气压住。

    王义本见张悦几个面色不善的过来,心中登时紧张起来。但看到苏默点头示意,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儿。

    别看他刚才暗示苏默那些话,真要是继续下去闹到弘治面前,怕是首先吃挂落的就是他这个天子家奴。

    两边涉及到的人都是背景通了天的,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他一个天子家奴哪有资格搀和其中?这不是给天子找麻烦嘛。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肯定是第一个倒霉的主儿。

    不过好在这灾星虽然够灾,但也算是个极聪明的家伙,自己稍一暗示便明白过来,也能压制住那几位爷,总算是将事儿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他心中暗暗松口气,刚想着再撂几句场面话,然后顺势闪人,却不料不等他开口,有人却先冲了出来。

    “闹到陛下面前又如何,咱还怕了你不成?来来来,爷爷这就陪你一起去,让陛下和娘娘评评理,倒要看看谁先倒霉!大爷的,谁缩了谁就是孙子!”

    好吧,咋就忘了现场还有这两位主儿了呢?这特么两只老大号的猪啊!寿宁侯张鹤龄和他的兄弟建昌伯张延龄。

    苏默固然一呆,王义却是不由的捂着头哀嚎起来了。

    二张兄弟在刚才一动上手后,就吓的老远躲了起来。这尼玛说着说着咋就动上真格的来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应该互相摆摆资历背景什么的,痛快的嘴炮一番,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吗?哦,当然了,约定个场子回头再战那是必须要的,倒驴不倒架儿,京城的爷们儿互怼,这是必不可少的。

    可眼下这场景完全不按剧本来啊,嘁哩喀喳这通打啊,光听着那声儿就让兄弟俩直抽抽。算了吧还是,二位张兄觉得跟一群老爷们肉搏,这事儿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业务范畴,还是躲远了为妙。

    至于说面子,那什么,跟皮肉上遭罪比起来,兄弟俩觉得面子什么的真心不重要。人就该现实些,那样才会活的更快乐些。

    于是,在开片儿的第一时间,老二位就麻溜儿的躲开了。原本还想着就此直接躲回家来着,只是眼见这场中激战正酣,看的实在兴高采烈、忘乎所以了,以至于竟意外的坚持到了苏默的登场。

    结果随着苏默的登场后,便胖子一个人就横扫了全部,使得一场大战戛然而止不说,连王义都意外的缩了卵。

    兄弟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大爷的,俩人怎么说也是混久了江湖的,岂会看不出这会儿己方大占了上风?这种情况下再不来踩上几脚,那可真白瞎了纨绔界牛耳的名号了。

    就这么的,两兄弟果断出击。自然,又是咱们张二爷勇担重任,将先锋之责抢了过来。一通流利的嘴炮过去,顿时让全场静寂。

    哎呀,这是何等一种风骚啊。张二爷对自己展现出来的效果很是满意。当然,若是嘴炮中,不那么色厉内荏的又一次抬出娘娘来的话,大抵效果会更好一些。

    “你张口娘娘闭口娘娘的,莫不是我朱家皇朝要改了姓张不成?”一个讥讽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顿时将张二爷的心情破坏殆尽。大怒转头看去,却瞬间眸子一阵猛缩。

    

第715章:逼迫() 
如果把这世上的人,按照智商来粗略的划分一下,大抵可以分为两类。

    一种当然是聪明人,而另一种则是天生犯二的。而有意思的是,往往聪明人大多都比较低调,不会刻意去展示什么。至少不会在某些不适合的时候去表现什么;

    但是第二种人则完全相反,他们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只要是他们觉得可以让自己出风头的时候,就会忽略一切的急于表现,然后各种作死,还得意洋洋。

    很显然,咱们亲爱的鲁王世子朱阳铸,就是属于这后一种。

    说张氏想要把朱家王朝替代了,这种浑话除了天生没脑子的,哦,也就通常说的智障外,大抵也就只有朱阳铸才敢张口就来了。

    张皇后的确在关乎自己家人的时候,会表现出强烈的倾向。但放在整个弘治一朝的整体评价,却不愧“贤后”之称。

    或许也是因着弘治的后宫中唯有她一人的缘故,张娘娘从未传出过任何如其他朝那样的各种后宫黑暗。而在国家大事上,也从不会去多嘴多舌,插手干政。

    她便真的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妇人一样,每日里只是关心自己的丈夫儿女,絮叨些家常闲话。这在许多贵妇诰命们中都是一种美谈,便是朝臣们也是认可的。

    而就这么一位简单的皇后,此刻竟被人诬为有取代朱氏皇朝的野心家,而且还是出自一位即将承爵的藩王世子之口,可想而知,这要是传扬出去,将会引发多大的风波。

    可惜朱阳铸并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者就算意识到了,也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只是感到很解气,看着自己一句话说出,所有人都顿时面色大变的样子,甚至连嚣张的二张兄弟都脸色煞白,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宁王兄就是宁王兄,私下教给自己的说词果然够威够利,一张嘴就让所有人都收了声。看看这些满面惊恐、浑身战栗的熊样,还有那看向自己惊惧震怖的眼神,朱阳铸很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俯览世间人的赶脚啊。

    “鲁王世子,你。。。。。。你安敢如此胡言乱语,就不怕陛下治罪吗!”张鹤龄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怒道。

    他是真哆嗦了,这尼玛小王八蛋不知死活说的倒是痛快了,可一旦此言传扬开来,自家姐姐固然名声受损,可所有涉及此事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跟着吃挂落啊。

    而本来就对自己兄弟不待见的那位天子姐夫,怕是第一板子就要落到他们兄弟身上,这尼玛才叫一个坑啊。

    “嘁!”朱阳铸听张鹤龄提及天子,满是不屑的嘁了一声,翻个白眼撇嘴道:“寿宁侯,你少拿陛下吓唬人。须知陛下也是姓朱的,爷还就不信了,什么事儿还能都听你们说,就不问青红皂白的针对自家人?你要是个聪明的,就乖乖躲一边去,今个儿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啊。”

    他如同赶苍蝇般挥挥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说罢,也不理张家兄弟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自顾转头看向苏默,满是不屑的脸色瞬间转为怨毒之色,恨声道:“姓苏的,本世子说过,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怎么样,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在颤抖了?啊,哈哈哈,你个下贱的贱民,也敢得罪本世子,这番须叫你明白明白,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你永远得罪不起的!”

    他愤愤的叫着,两只手用力的挥着,一张白皙的脸庞上满是兴奋的潮红,似乎已经看到了对面这个该死的家伙,被下到大牢里,满面痛哭流涕的向自己忏悔祈求的场景。

    苏默一脸的呆滞,似乎真是被吓到了似的,茫然的转头四下看了看,对着身边同样一脸懵逼的张悦、徐鹏举等人叹道:“悦哥儿,你们有没有听到?好可怕啊。”

    张悦就叹口气,无奈的摇着头苦笑道:“疯了,真是疯了。”

    徐鹏举点点头,又摇摇头,问道:“老大,你说的听到什么?又怎么可怕了?”

    苏默一脸的怒其不争,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叹道:“听到什么?你莫不是聋了?有狗在吠啊,还是一只疯狗呢。疯狗啊,多吓人啊,这还不可怕吗?废狗咬了人可是会死人的,那叫狂犬病!狂犬病懂不?绝症!绝症啊!而且还会传染。”

    徐鹏举小脸儿煞白,一把拉住苏默的衣袖,颤声道:“要不要这么吓人?老大啊,你可得罩着我啊,我可是你最最可爱的小弟啊。”

    众人一阵的恶寒,苏默嫌弃的使劲挣脱他的拉扯,挥手道:“滚滚,你大爷的,小太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鹏举就一脸的哀怨,转头向人求救。

    徐光祚酷酷的哼了一声,手扶剑柄森然道:“疯狗,杀了便是。”

    徐鹏举大喜,连连点头:“好好,冷脸儿,还是你靠谱。速去速去,赶紧去杀。”

    徐光祚给了他个老大的白眼,脑袋一歪,不搭理这货。当本世子是傻的吗?杀,杀个毛线啊。打个嘴炮爽爽就行了,真去动一个藩王试试,皇帝分分钟教你做人。

    兄弟几个你一言我一句的,演的这叫一个欢乐啊。朱阳铸看着听着,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两眼血灌瞳仁,渐渐露出疯狂之色。

    这帮混蛋,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如此侮辱自己?!他可是堂堂朱氏子孙、帝室之胄,尊贵的鲁王世子!对面这几个王八蛋,最多就是个国公罢了。国公固然清贵,可又能比皇亲国戚还高贵了去?便再如何,还不依然是咱们朱氏的臣子?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这次一定要重重的治他们的罪!剥爵、去职、全部下狱!不,下狱太便宜他们了,杀头怕是不行的,还够不上。那就发配,对,发配充军,全都打发到安南那边去,也不就送去宁古塔那边,总之,一个都别想好!

    他恨发欲狂,心中瞬间不知转过了多少个狠毒的念头。猛的扭头冲着躲到一边的王义大叫道:“王义!你特么是死的吗?拿下,将他们全都拿下!我要他们死,全都去死!”

    王义打从朱阳铸露面后就小心的躲开了,这正主儿终于出头了,总算不用他来顶雷了。面对着苏默这个大灾星,王大档头实在是打从心底里发怵了。

    郁闷个天的,他也算是总结出了经验了。但凡是跟这小王八蛋扯上的事儿,就特么从来没有好下场的。就自个儿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心中这么想着,其实他更想的是立即掉头走人才好。可惜不能,毕竟他已经出了头,还是代表着东厂出的头,那就总要个结论才是。否则的话,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结果弄出个虎头蛇尾,灰溜溜的就此去了,东厂的颜面何存?回去后,又如何向督公交代?如何向天子交代?

    要知道,东厂可不是他王某人的,而是代表着天家的脸面呢。不过好在现在正主儿登场了,他只要安心等着就是。等到两下里分出个高低来,他只来收收尾,对各方都有个交代就是了。

    说到家,眼下这个局面,他也就是扮演个最后站出来宣布下结果的角色。

    然而,但是,这美好的意愿,终还是化作了镜中花、水中月。鲁王世子朱阳铸的一声咆哮,顿时让王大档头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刹那间,从里到外那叫个透心凉啊。

    拿下?还全都拿下,你要他们死?!我圈圈你个大爷的,你要他们死自个儿去啊,喊我做什么?我去拿下他们,我特么有那么大的脸吗?

    好吧,就算那苏默身份最低,有你这位藩王明言发令了,咱也壮着胆子拿了。可尼玛其他几个呢?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国公世子啊。拿他们?我特么凭什么拿啊?

    王义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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