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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不说的出口是一回事儿,说出来了能不能办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而且,一旦忠儿的身份表露了,一切便再无挽回余地。宁王若真是顾着自己的周全还好说,那样最多就是个不允罢了;
可如果实情不是那样的,宁王一旦翻脸,那自己和忠儿两个,就都别想着再活了。要知道,宫里的太监也好,宫女也好,还有杂役侍卫等等,都是皇家的家奴。
一个家奴,竟然想着自己挑主子,这简直是胆大妄为,悖逆扛上的大罪!而宁王是什么人?说一千道一万,那还是皇家朱姓之人,他又凭什么为了一个家奴,去做有违皇家规矩的事儿?
想到这儿,钱宁忽然再次冒出了一身的大汗,为自己的轻佻后悔不迭。
第686章:名士()
世上如果有后悔药,钱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买一颗吞下。但是可惜,后悔药这个东西真心没有。
而他如果能如苏默般,早知道历史轨迹,明晓数年后的祸事,那此刻哪怕就此得罪了宁王,他也一定会先脱身出去。
望着朋友忠儿哀求的眼神,再看看宁王虽然带笑,但却越来越冷的眼神,这一刻的钱宁,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
这位宁王殿下平时看似谦和仁厚,但那是对己方人。可在对待敌人时,那却又是另一副面孔了。钱宁就曾听闻过,江西有个御史对宁王有些不满,曾上书弹劾过其罪。然而不等奏章送至京城,那御史便忽然失足落水而死。
而随着御史之死,那张参奏宁王的折子,自然便也无疾而终了。至于御史之死,朝中也曾大力查察过,但却毫无所得,最终结论就是一桩意外。
但是事件表面虽没有破绽,但是又如何能瞒的过聪明人去?只要稍一联系便能猜到其中端倪,细思恐极啊。
若说钱宁之前还只是拿这个传说当故事听,可此时此刻他却再不敢有半分怀疑。目下他只是个宫里的小杂役,跟一地御史相比,简直犹如微尘与沧海一般。
那么,一旦惹的宁王不高兴了,御史死得,他这个小小的杂役又如何死不得?御史死了还有人去查一下究竟,不管结论如何,总算还有个面子上的流程。
可要是他钱宁死了,怕是谁也不会去在乎吧。没有人会为了一条毫无价值的野狗的死,而去多费哪怕半分脑子!
而且话说回来,事情已到了眼前,他就算想退缩,心中也着实没把握能骗得过这位王爷。而一旦被识破自己妄图瞒骗,那后果,钱宁便是想想就不由激灵灵打个冷颤。
没奈何,当下便吞吞吐吐的将事儿说了。只是紧张害怕之余,原本几句话的事儿,竟是生生说了将近小半个时辰。待到说完,已是浑身出了一身的大汗,却是不知为何,忽然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觉来。
朱宸濠静静的听着,待到听完也是不由的面色古怪起来。旁边那个小太监,竟然是宫里李广的身边人,这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了。
而这个钱宁竟然天真到想要找自己来解决这事儿,也是让他不由的暗暗发笑。难不成这小家伙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唔,且等等。这个忠儿的身份是宫里的,那对于此番自己的谋划,会不会有些帮助呢?
想到这儿,他原本带着三分戏谑的笑容忽然变得真诚了起来。
“唉,你这小子,原来就是这么点儿小事儿,这又有什么可紧张的?成了,这个……呃,是叫忠儿的吧?嗯,留下吧,本王府上身边正好缺一个跟班跑腿的小厮,他看上去倒也老实本分,看在你的面上,这份差就与了他便是。”朱宸濠微笑着说道。
忠儿福至心灵,大喜之余抢先跪倒,连连磕头相谢。
钱宁却是目瞪口呆,一时竟不敢相信这事儿真就成了。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他不由的动摇起来。
可就在他咬咬牙,抛却心中纷杂的思绪,也要下跪叩谢之际,猛不丁却忽然看到朱宸濠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登时不由激灵灵打个冷颤,原先那点念想再也不存半分。
如果说这件事办成了,他又或者忠儿兴奋都在情理之中,可只该收获感激的宁王,却是来的哪门子兴奋?这其中,必然有诈!
这且不说,钱宁整日在宫中行走,年纪虽小,却不知早见识了多少阴暗诡谲。就在刚刚那一刹,他分明还感到了宁王眼底的兴奋中,透露出一种残忍冷酷的味道……。
他勉强保持着面上的不动神色,再次下拜谢过,一颗心却只一劲儿的直往谷底沉去。转头看看此刻已经欢喜的满脸泪水的忠儿,忽然觉得整个人如同掉落进了冰窟也似。砭骨的寒冷之中,还有着说不出的歉疚和心痛。
他神情有些恍惚,后面几乎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宁王府,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儿一般。
忠儿当然就此留下了,有宁王的牌子说话,李广那儿压根不会有半点意见。可是,这对忠儿来说,究竟是福是祸?钱宁几乎是逃也似的奔跑起来,完全不敢去多想多思。稍一多想,脑海中便会不其然的浮起那一刻宁王那眼中的兴奋,那似乎是一种带着血色的兴奋……
宁王府中,让人带忠儿下去安置,朱宸濠转头又看了看钱宁离去的方向,脸上若有所思着踱步回到房中。
前面的宴席已经结束了。朱阳铸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有些怏怏不乐,最终只能悻悻而去。
二张兄弟也走了,他们巴不得这事儿就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好。要知道,下一步他们可是要发大财的人,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呢。
依据苏默所言,如果真的将那活计干起来,两人几乎立刻就能脱离一穷二白的窘地,大步迈入大明顶级豪富的阶层。这事儿想想就让两人兴奋的直打抖。
房外脚步声响起,门帘一起,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老者负手而入。看到端坐椅子上的朱宸濠,连忙拱手作揖见礼。
朱宸濠也是脸上神色一整,起身一本正经的回礼,恭声道:“若虚先生辛苦,可有什么收获?”
若虚先生微微一笑,伸手一撩衣襟,笑着道:“殿下且安坐说话。”说着,自己却先落了座,竟是毫无半分客气。
而朱宸濠也没有半分怪罪他谮越之意,显然两人平时相处便是如此。也由此看出,朱宸濠对这位若虚先生的倚重和推崇。
而此时若是有朝中之人在此,也定要又是震惊又是释然。震惊的是,绝对想不到这位若虚先生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释然的则是,以若虚先生的身份名头,确实也当得朱宸濠如此的礼遇。
那么,这位若虚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若虚,不是名,而是字。此人姓李,名士实,字若虚,江西丰城人。成化二年,高中进士及第。随即得授刑部主事,后又迁员外郎、郎中,出任按察副使提学江浙。
之后经年,累功拔擢山东布政使司,进右副都御史,召任刑部侍郎。
弘治五年十月,以右都御史巡抚勋阳,至来年,也就是弘治六年十一月,终授理南京都察院事,可堪为一方大员。
以上若看做是李士实的官路成就,那与李东阳、萧显同称三名士,就是他在士林的地位了。
三人曾玉堂联句《咏六安茶》:“七碗清风自里边,每随佳兴入诗坛。纤芽出土春雷动,活火当炉夜雪残。陆羽旧经遗上品,高阳醉客避清欢。何时一酌中霖水?重试君漠小风团!”一时谓为佳闻,在世面上广为流传。
而其人更是工诗、善画,尤以书法闻世。其书法自成一家,世人称其瘦、险、丑、怪,极是有名。之后其时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都曾收藏过他的作品,哪怕是因其犯了事儿有牵连之危,也宁可偷偷改了题跋也要留藏,可见一斑。
就是这么一位名声赫赫的大儒,却与此刻身处一位藩王的府中密室,如何能不让人震惊莫名。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若虚先生显然并无丝毫感觉不妥的觉悟。听闻朱宸濠问起,脸上笑容略略寡淡,嘿然道:“确是有些猫腻。那苏讷言显然是许了二张不少好处,这两个人,信不得了。”
朱宸濠眼神一缩,急问道:“先生可曾问清楚,究竟是何好处?约有几何?”
李士实闻言微微蹙眉,不悦的斜了他一眼。朱宸濠省悟,脸上讪讪的,强自辩道:“先生莫怪,小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呵呵,只是好奇。”
李士实望定他不说话,直到看的朱宸濠有些坐不住了,这才轻声一叹,正色道:“殿下既有鸿达之志,便当克己制欲,万不可沉迷小道!银钱虽好,但若殿下能光复祖上荣耀,天下万物亦可予取予求,岂不胜眼前区区小财万倍?还望殿下慎思之!”
朱宸濠面红耳赤,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一礼,慨然道:“小王受教了,自当谨记先生所言。”
李士实这才面色稍缓,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这才沉吟道:“殿下方才所问,某也试探过了。可惜,那两个夯货本就是无能无才之辈,根本说不清楚。只是听上去倒是与时下诸行业多有廻异,想来,便是那苏讷言的手段了。唔,倒也不须多费斟酌,左右不过哗众取宠,引人舍财罢了。且由得他们去,若日后有需,自有道理。”
朱宸濠迟疑了下,随即便点头应是,欣然接纳。在他眼中,皇帝也不过尔尔,又遑论只是皇后的两个不成材的弟弟?至于说苏默,哈,一个区区下贱蒙童,若失了帝后的扶持,跟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他只要抬抬小手指,便可轻易碾死。
正如李士实所言,现在还只是刚开始,自己便得了来还要费神经营,哪有等其发展丰腴之后再来宰割趁手?便只当养猪了,待到猪肥壮了,只来收割便是。
这么想着,遂放下此事,又把适才钱宁和忠儿之事拿了出来。待到说完,这才低声道:“以先生之见,此事上可有作为?”
李士实不答,微阖着双目沉思。
朱宸濠也不催促,只安静的等待着。半响,李士实张开双目看向他,淡然道:“殿下有何想法?”
朱宸濠微微一笑,探过身去,低声说了起来。
第687章:名仕会所()
韩杏儿端着一个托盘,迈步走进了苏默的小院。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粥,这是她亲自看着熬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熬好的。
苏默打从昨晚回来就开始忙活起来,写写画画的,还时不时的念念有词,还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不知在搞些什么。
起初韩杏儿还以为他来了兴致,要作诗赋词呢。但后来瞅个送茶的档儿进去一看,却见满纸都是乱七八糟的图画,还有些鬼画符般的符号,愣是半天没看懂。
有心要问问,但见他如魔怔了似的,眼神儿压根就没注意自己进来,只得无奈作罢。
直到后半夜时分,才终是好容易劝着他歇下了。想着这人忙活了大半夜的,身体怕是要受不住的,便一大早的起来煮了这碗肉粥送来。
到的门前,却见前屋里,小丫头腊梅趴在一张小杌子,上睡得跟只小猪似的。因为趴着的缘故,一张小脸一边都压扁了,以至于把张小嘴儿压的凸出起来,随着呼吸时不时的发出轻轻的哨声。
韩杏儿不由的摇头苦笑笑,先是侧耳听听里间,不闻半点声息,似乎苏默也还没起来。想想也是,昨晚睡得那么晚,估计不到午时是醒不来的。
她和苏默早在武清就熟悉无比,自是知道苏默的习性。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很是随和,但有一点,就是千万别在他睡觉时吵到他,不然的话,这厮的起床气可是极大的。扰到他睡觉,能把脸臭上一整天。
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左右看看,从一边的小榻上取了薄被,给腊梅披上。这个季节,京城的早上还是挺凉的,小丫头这么个睡法,一不小心就会受凉的。
苏默回来后,张府曾要给他配个伺候的侍女,却被苏默婉拒了。五好青年苏老师虽然很想尝试下腐败的地主少爷生活,但是让他就那么大模大样的当着杏儿妹子的面儿,心里终归是有些别扭。
后来,还是杏儿妹子贤惠体贴,便将自己的侍女腊梅派了过来,每晚便在外间的小屋支了个小床,以便随时伺候着。苏老师装模作样的假意推脱几下,便也就臊眉耷眼的屈服了。
想着苏默当时那欲拒还迎的贼眉贼眼的样儿,韩杏儿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来。
对于苏老师的这种矫情,杏儿妹子颇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时代,男子不能说个个都是三妻四妾,但是在富贵之家里,有几个贴身丫鬟的,甚至是早早就有了外室的不知凡几。这本是很寻常的事儿,偏苏默却好似很抹不开的样子,也不知他脑子里整天怎么想的。
韩杏儿想的出神,手下便稍稍重了些。腊梅在朦胧中被惊醒,迷迷糊糊的张开眼顿时吓了一跳,蹭的就跳了起来,张嘴就要叫出来。唬的韩杏儿赶忙捂住她的嘴,这才没喊出声来。
“杏儿姐姐。”腊梅彻底清醒过来,吐吐舌头,扭捏的叫道。做下人的上工之时,却偷懒睡着了,在规矩严的家里,那可是会被狠狠惩罚的。
小丫头虽然性子跳脱,却也是个知道轻重的。好在她跟着杏儿日久,知道自家姑娘是极心善的,并不会责罚她。不过由此讪讪的,却是不可避免的。
“嘘!”韩杏儿白了她一眼,赶忙在嘴边竖起手指,示意她低声免得吵醒里面的苏默。
腊梅缩头缩脑的点点头,转头瞄向里间,下一刻便顿时瞪大了眼睛。
里间的门无声的开了,苏默一脸迷茫的站在门边看着两女,眼中满是惊疑的神色。
刚刚韩杏儿拿被子给腊梅盖,结果腊梅却被惊醒过来。而后小丫头蹦起来要叫,韩杏儿怕他扰了苏默,又急着捂她的嘴。所以,此刻展现在苏默眼前的景象就是:杏儿妹子一手拎着被角搂着腊梅,一手竖起手指压在腊梅唇上,倒似是抚摸一般;
而腊梅则两手环抱着杏儿的纤腰,小脸儿因为沉睡刚起娇艳艳的、红扑扑的。更因为做错了事儿被当场抓到,再加上猛不丁苏默的意外出现而惊到了,那眼神中便满是羞愧和惊慌混合的神色。
同样的,杏儿妹妹也是一脸的意外和慌张,这画面……。实在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你们……”苏默张了张嘴,满面古怪的指了指二女,随后颓然叹口气,一脸了无生趣的低沉道:“好吧,真爱是不分性别的,我不会怪你们的。唉……。”
真爱是不分性别的……他不怪……。这是几个意思?韩杏儿和腊梅都是一脸的懵圈,茫然无措的相视无言。
眼看着苏默默默的转身进了屋,两女犹自懵懂半响,腊梅才一脸迷茫的转头看向韩杏儿,蹙眉问道:“杏儿姐姐,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韩杏儿晃了晃头,终于也回过神来。张张嘴想说自己也不清楚,猛然却一道灵光闪过,想起当年在武清时,苏默这家伙曾说起过类似的话,当时却是当做奇闻趣事讲的来着……
真爱不分性别,他不怪……
“哎呀!”韩杏儿终于彻底反应了过来,不由的霎时间羞红了双颊,如同被烫到了似的赶紧推开腊梅。
“啊,杏儿姐姐……。”
腊梅不防备下被猛的推开,更是不知所措,脸上整个一大写的懵字,尚自带着三分委屈。
“啊,腊梅,……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是对你,是他!哎呀,这个混蛋!”韩杏儿快被气哭了,赶忙拉起腊梅,一边恨恨的顿足气道。
这个世上,若说最了解苏默的人,杏儿妹妹绝对可以排进前三之列。她刚刚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现在缓过神来了,又哪里不知苏默根本就是在戏弄自己两人?
什么真爱,什么生气,全都是骗人的。这个无赖子!亏得自己一大早心念着他醒了饿了的,他倒好,一见面就先欺负了自己一回,简直是太可恶了!
杏儿妹妹气炸了肺,也顾不上再安慰腊梅了,转身便蹬蹬蹬推门而入。
果然,一进门便看到一张大大的笑脸迎着,满是讨好谄媚之意,哪里有半点生气恼怒的意思?
“你,你混蛋!”韩杏儿心中委屈,眼泪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瞪着苏默那张笑脸,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这个时代,极是讲究贞洁淑娴的。即便是同性之间,苏默这个玩笑也有些让韩杏儿有些接受不能。
“哎哎哎,别,千万别哭!好好好,我混蛋,是我错,我给你赔罪了好不好?我这不是……咳咳,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瞅着真把妹子惹急了,苏老师果断萎了,又是打拱又是作揖的陪好话。
万恶的旧社会啊,看把妹子们都*成啥样了?这放在后世的话,别说让妹子急哭咯,多半会招来一通追打,再加上一大捆的卫生球吧。遇上彪悍点的,怕是反击的言词比这不知要更犀利百倍千倍了。
唉,也是得意忘形了,怎么就忘了这是古代大明了呢?苏默一边好生哄着妹子,一边暗暗自我反省着。
他白天搞定了二张兄弟,昨晚辞别了英国公张懋回来后,便开始了设计大业。
话说两辈子加起来,苏老师这都是头次自己创业,心中自然又是激动又是兴奋,颇有些踌躇满志的赶脚。
首先就是会所的名字,必须要有个高大上的名字。嗯,名仕这个词儿不错。虽然在后世快要用烂了,但在这古大明时空,却是足够装13的了。
名仕,名士也,仕还有仕途之意。这年月,还有什么比仕途逼格更高的?这个名字,很明显就是名士汇聚,还得身俱一定级别官身之人才能进的地儿。而且念起来,也是朗朗上口,不错,就它了!
名字有了,接下来自然就是整个会所的设计了。这不单单是外部形象的设计,还包含了内部的装饰以及经营方向。
外部当然就是之前设想的苏州园林式的那样,而内部设计也得有些别出心栽之处才行。装饰装修什么的就不必多说,经营方向才是大头。
听张悦几个的意思,这会所一个不好就给整成窑子的行列里去了,这可不是苏默想要的结果。所以,要想扭转这个意识,内部经营的行当就很考究了。
首先,决不能如眼下那些雅园之类的那样,只搞些名妓在里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