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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茶茶并不满意,道,“真实就是自私。自己没有主意,却想试探我!哼!其胆如猫,其心若蛇!”
“茶茶?”
“哼!”茶茶猛然探身出去,“如不是,就马上带我离开这里,逃到让关白找不到的地方,到那里再谈男女之事!”
“这……”
“如无这个胆,就是猫!一开始就被关白的威风吓住了,完全遵照他的旨意,却假惺惺对我说这说那,不过是想玩弄我罢了,其心若蛇!”
“茶茶!”
“恼了?哼!若真恼,就当场把我杀了。你可以去禀告关白,我茶茶对他之恨永世难消!把我杀了,来,杀!”
有乐被气得眼冒金星。他当然没有胆量杀茶茶姬,茶茶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才敢如此一说。
“要杀我,还是一起弃世而去?”
“如……如我都不选,你会怎样?”
“哼!”
“唉!我已无话可说,除了道歉,已无他法。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你的心。”有乐确实世故,他知长辈输不得,“在器量上,我哪里是你的舅父,连当你的表弟都不配,我只能在关白的庇护下苟且偷生。舅父却把这些全然忘却了,说出怨恨的话,使你困扰。唉!”
“舅父看到了自己的私心?”
“茶茶!舅父不敢杀你,也无带你逃离大坂的胆识。”
“我便只有委屈自己去侍奉关白了?”
有乐不答,算是默认。他一直看着茶茶,眼泪扑簌簌落下来。茶茶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茶茶姬不当对有乐怒目而视,但她也不是那种易沉溺于同情及痛苦之中的人。若人针锋相对,茶茶的反应倒会很激烈。可是,若对方一言不辩,像江河之水那么自然,她反而无言以对了。她认为,有乐的话纯为一派胡言,但他这样诚恳地反复道歉,反而使她困惑了:也许,这才是舅舅的本意,他用那些瞎话,掩盖希望我去侍奉关白的真意。
茶茶冷笑道:“一有机会,便想出人头地,真是其心如蛇!”
“唉!”有乐唯有叹息。
“这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吗?嘴上说对我的感情已逾越亲情,可首先思虑的还是自己的安危!”
“舅父的话全是胡言乱语。”
“哼!”茶茶突然有些哀怨地沉默。舅父不过处处遵循秀吉的旨意而已。她蓦地站起身,想避开舅父,好好安静一下。阳光把外面的地面烤得滚烫,燕子拂过翠绿的青叶,亦无一丝凉风。
她对世上柔弱的男人有着深深的同情,这些久久刺痛着她的心。她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趟,再次面对庭院耀眼的阳光时,笑了起来。“舅父既不敢杀我,又不能带我逃出大坂……哼,难道得由我来拯救这个软弱不堪的舅父?”
“茶茶!”
“放心吧,我不如对您直说。”
“哦?”
茶茶仍注视着庭院,道:“我向来就不能忍受懦弱的男人!我也不喜父亲,他被秀吉杀了!连右府大人也不够强韧,他便也遭了光秀的毒手。一看到那些低三下四的男人,茶茶就气愤,因此,这世上能让我瞧得上眼的,只有两人——一是关白,一是皇宫里……”茶茶肆意大笑。她明明白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顿觉眼眶湿润了。这乃是经历了一番冷静思考才得出的结论。茶茶不喜柔弱男子,这当然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弱肉强食的乱世在她的成长中留下的巨大阴影。柔弱,是丑陋,是屈辱,是不幸,是悲哀!只有天下最强大之人,才是她的“至爱”。
茶茶背对着有乐,冷冷道:“要救您,只有一人,便是关白。”
“哦?”
“关门乃是强者,这便是我们的命!”
“……”
“我不会让他看到我的眼泪,我会把怨恨深埋心底,像达姬高姬那般无忧无虑。”
茶茶突然回头,看着有乐。她很想靠在舅父膝上撒娇,却又不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给对方。依她的性情,她不是号啕大哭、开怀大笑,就是口若悬河说个不休。
茶茶颤抖着嘴唇道:“可是,不能这么随便打发我。我是信长公的亲人,不能屈居出身卑微的北政所之下。需由您去交涉这些事。”
“你是说如何迎娶之事?”
“当然!给我建一座我喜欢的漂亮城池。”
“一座城?”
“不是那种三万石五万石的小城,要能与大坂城媲美,不得逊于聚乐第,还要足以夸示关白威仪。”
有乐已说不出话来。
“向关白要一张誓书,说绝不会让我居于北政所之下。别想让我住在聚乐的小破屋!若不能做关白夫人,他休想娶我!”茶茶侃侃而谈。有乐茫然地注视着她。他觉得茶茶姬的直言令人害怕,她不愧是名震天下的织田信长的外甥女,更是秀吉一生迷恋的小谷夫人的女儿!
“怎么不说话?舅舅不能去交涉吗?
“不,这……”
“就照我的要求去交涉!若事成,我便闭着眼睛嫁过去。”
有乐被逼上梁山了。看来茶茶已是铁了心,说什么她已听不进去。但在关白那里,在世人眼申,给茶茶推波助澜的,难道不是织田有乐斋?有乐心一横,道:“好!我会原原本本禀告关白。”
“不是禀告,是交涉。”
“对,我去交涉,以此来赎罪。这是关白先提出来的,我得找他交涉才是。”有乐决心已下,即使秀吉生出雷霆之怒,他都得忍了。
有乐一应,茶茶却茫然了,她也不甚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对有乐的反感,对秀吉难以启齿的亲切,再加上自己的任性,一切似已无可挽回。茶茶紧抿着嘴唇,突然泪如泉涌,悲喜交加:她是喜欢秀吉,还是恼恨秀吉?
“茶茶,”有乐也似恢复了平静,道,“我们说了不少不当之言,连深藏在心中的事都说了出来。那些事,天下无人能知。我的苦,你的怨,都无人知。这些事,休要在任何场合提及!”
茶茶又呆呆地望着屋外,心头三分哀怨,三分恼恨,三分苦痛,还有一分茫然。泪喷涌而出,濡湿脸颊,滔滔而下……
第三十三章 假痴不颠
骏府城内庭,秋花盛开。
虽为七月,到处却已洋溢着初秋的气息,廊下吹进的风,给人以秋高气爽之感。德川家康闭着眼睛,听跟随秀吉出征九州的本多丰后守广孝派来的大村武太夫禀事。一旁是大久保彦左卫门,另一边乃本多作左卫门,稍远处则坐着由京城赶来的茶屋四郎次郎。
“这么说,少将大人在筑前攻打严石城一役中,并未立下寸功?”大久保彦左卫门不时代家康发问,以弥补大村言之不详。
“是。少将大人率领的是第二队。当他到达时,城已经陷落。”武太夫不无遗憾道,他的脸在战场上晒成了古铜色。所谓少将,乃是给秀吉做养子的于义丸——羽柴秀康。于义丸现衔三河少将。此次出征九州,他以大将身份被编入佐佐成政队伍。
“唔!赶到时,城已经陷落了。是敌人不堪一击,还是少将的队伍行进得太慢?”彦左卫门道。
“此事少将没有责任,因城池陷落比预期提前。正因如此,少将觉得失去了一次获得战功的机会,很可惜,还掉了泪。”
“嗯?流泪?”家康突然道。
“是,佐佐陆奥守发现后,在家臣面前赞他不愧是德川之后,是众人的楷模!”
“是,是应时时有进取之心。”彦左卫门看了家康一眼道,“本多丰后守立了大功,少将大人表现也不错。因此,大家可以平安无事与关白于十四日回大坂,是吗?”
“是。大坂有庆功宴。本多广孝大人说,若主公去大坂祝贺,他会留在阵中等您,因此特意让小人来相问。”
“哦。”彦左卫门点头道,“他这么说的?”
家康无言,眼睛半睁半闭,像是睡着了。彦左卫门又道:“主公。”可是家康依然如老僧人定般纹丝没动。
冈崎来的本多作左卫门呵呵笑了。“好好!你下去歇息片刻。待我们和主公商议过后,再告知你。”
武太夫有点疑惑地退下了,作左卫门看了彦左和茶屋一眼,又笑了。“主公似乎真的睡着了。”
彦左卫门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最近主公为了西乡局的佛事,甚是疲劳。”
“彦左,你看主公有些心灰意冷了吗?”作左道。
“不心灰意冷,就算不上人。”
“我不是想让你讲大道理,告诉我,你有这种感觉吗?”
“这是当然,我并不想讲什么大道理。这种情形,谁都应伤感。”
“那就是大道理。不过,我还有其他感觉。”
“其他感觉?”
“蠢!身体上的疲倦和心上的重创不同,你没看出来?”
“两方面都有。总之,西乡局这位贤内助,已经没有了。”
“哼!”作左冷道。
“怎么?”
“可笑。此事还用你说?”
“啊呀!老人总有许多大道理,还是不要谈为是。”本多作左卫门已经不再理他,转向了茶屋四郎次郎。茶屋吃惊地停了手,听他问话。作左卫门又轻笑一声。“主公既然能睡着,你可放心说。”他降低声音,“若关白要调换领地,又叫主公去大坂,主公会怎样?”
“这事……”茶屋怕家康听到,小心翼翼道,“在下在路上也琢磨过,从关白性情来看,这次可能只会提一些叙位任官之事。”
“哦。”
“于义丸公子已是兰河少将,故,主公大概会是正二品权大纳言……”
“哼!这不过是顺水人情。”
“而且,可能会在叙位时,顺便替长松丸公子举行元服仪式。”
“哦。秀康的‘秀’字得自关白之名。长松丸公子也应有同福,反正都是举手之劳。”作左卫门说完,对彦左卫门道,“平助,该把主公叫醒了。这事不该我管,是主公家事。”
彦左卫门凑到家康耳边道:“主公。”
家康微微睁开眼。他没有睡熟,却也不甚清醒。众人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可是没有打动他,近日他常常假寐。
“主公!大家的话,您听到了吗?”作左道。
“听了个大概。”
“作左想重申自己的看法:这次庆功宴,我们不必去。”
“为何?”
“秀吉会有意安排一些顺水人情,对他而言,无论是权大纳言还是中纳言之位,都不费吹灰之力。”
“作左,你认为大纳言之位会成为重担?”
“主公这话有趣。秀吉随手就可施予恩惠,嘿。”
“作左,关白自是随意,但我们不可为接受官位与否而困扰啊!”
“这么说,主公要去?”
“去!”家康断然道,“不要以为秀吉只是关白。他为了日本,平定了九州,我要赴京去向皇室道贺。这是我唯一的目的。”
“恐怕他会让我们透不过气来。看来主公还不明茶屋先生的忧虑。若关白说要更换领地……”本多作左卫门道,“他故意施予恩惠,又以义理相逼,让您无法拒绝。既知道他要施诡计,我们一开始就不上套。这很是要紧。”
家康看了茶屋一眼,绷紧丰满的脸颊,“我知各位都不放心。可是,自从阿爱死后,我的心里就有了变化。”
“变化?”
“阿爱是个好女人!”
“当然,是少见的贤淑女人。”
“我把阿爱和筑山夫人作了仔细的对比。”
“哼!又是女人!”作左卫门像要故意惹怒家康,把头掉转到一旁,不理会。
“阿爱告诉我,要学会忍耐——她看得比我更远。”
“是啊!”茶屋附和。
家康的眼睛微微闪着兴奋的光芒,道:“我只要和筑山夫人说话,一定会动怒。她的话愈有理,就愈惹我发火。有理的东西,并不能给人带来福泽。”
“哦?”作左似也吃了一惊。
“可是,阿爱没有有理的主张。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心中只有怜爱。”家康说着,别过头去。本多作左卫门也禁不住要落泪了,他紧紧抿住嘴唇,控制着情绪。他清楚主公话里的意思。主公想借西乡局的生存之法,来说服大家明白这次进京的必要性。但作左卫门的不满恰恰在于此。
主公现在是想接近秀吉,以避免战争。可是,他能否以真心换真心?作左以为,走这一条路如临深渊。倘若自己诚心实意,可是别人仍然机关遍布,自己必落陷阱。茶屋四郎次郎专程从京城来访,就是想提醒他们,倘若秀吉提出变更领地之事,便需拿出一个对策。
“你们明白主公的心境吗?”众人安静下来时,作左道,“主公要以情感化关白,学习西乡局侍奉主公之法。是吗,主公?”
家康道:“有时,要据理力争、针锋相对;有时,要礼让三分;有时,无谋之谋反而比费尽心机更有利。最重要的是,把握住自己的方向,坚持下去,就定能感化。这是从阿爱那里学来的。”
“哈哈!”
“作左,你太无礼!我并未暗指某人,不过是在谈阿爱。”
“在下是因为想到主公的说法,会使阿爱夫人在九泉不得安生,才忍不住发笑。”
“她不得安生?”
“是,不该用谎言安慰夫人,否则她在黄泉路上也不安心。听主公的患思,要以阿爱夫人那样的诚心去感化关白,一心一意服侍关白……”
“服侍?”
“哈哈!主公天生任性,怎能像阿爱夫人那样服侍关白?若主公真能那样,只怕阿爱夫人地下有知,便要流泪。你说呢,平助?”
大久保彦左卫门猛然把头转向一旁——可恨的鬼作左,老家伙!看到彦左卫门躲避,作左言辞更尖锐:“主公,您的道理,去说给正信他们听好了。像在下这般明白主公心思的人,听了反而有些莫明其妙。”
“看来你是执意反对了?”
“这不是反对,看来主公还未真正明白西乡局。她是真心侍奉主公,也是在竭尽全力与主公斗,最后因辛苦疲倦而去。她是满怀怨恨而去。”
作左卫门的直言不讳令家康火冒三丈、青筋暴露。当他深深沉浸在追慕亡人的悲痛之时,作左竟说亡人是满怀怨恨,他当然会暴跳如雷。家康怒道:“作左,你好生无礼!”
“不。在下不过比主公看得更透彻些。”
“你是说,阿爱对我并不服气?”
“何为服气?主公以为有了情意,便能轻易服气?”
“作左,依你看,阿爱是以什么样的心思在服侍我?”
“哈哈!显而易见,筑山夫人和西乡局是一样的。她们二人没有区别。”
“哼,胡说!一个违逆于我,至今还留给我甚多不快,另一个却照亮了我的生活。她们二人怎会相同?”
“主公就是以这种眼光来看世事?”说着,作左向前膝行一步,道,“筑山夫人和西乡局,都想让您成为随她们摆布之人。”
“可是一个令我不快,一个却在安抚我的心。”
“哦?由此看来,主公果然错了。一个是想以力争来赢得主公,却惹您着恼。她小胜一着。西乡局却以极大的忍耐,以真心而赢,结果却早去。但她佯装出来的真心,却服了主公。主公才误认为她真心待您。主公未看透真相,而她输了自己的性命。”
“你?”家康觉得自己有些反常,作左卫门强词夺理反对他时,定有非常目的,这些他了然于胸,可今日却控制不住怒气。他将上半身靠向扶几,极力压住心中不满,道:“作左,你便认为筑山夫人亦无大错?”
“主公确实不明在下的心思啊!”
“你说!”
“筑山夫人与西乡局都在与主公争斗,前者略占上风,后者却输给了主公。”
“为何如此说?”
“道理很简单。筑山夫人服侍主公时,主公力量不堪;西乡局嫁给主公时,主公已颇强大。因此,在下说主公赢了西乡局,这时只有赢。这便是男人世界的道理,此时主公已罕有对手了。”作左卫门说完,如一只老蟾蜍般睥睨四周。家康一直瞪着作左卫门,不做一声。作左卫门的眼里,隐隐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伤感。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如此强烈地反对,如此大放厥词呢?
“主公,您还不能明白?西乡局终究不能随意支配主公,便如主公不得随意支配关白一样。只有不断地斗下去。假装真心,是斗争;不发一言,亦是斗争。若您再误解她,她怎能瞑目?夫人告诉我们,至死也不能放弃斗争!倘若主公不这么看,她会一直沉沦于地狱,不得升天。”作左似有些扬扬得意。
家康突然把手上的扇子向作左卫门打去,“住嘴!狗东西,自作聪明!”
作左大笑道:“哦?主公真恼了!”
“你们这些人鼓动我去斗,已说得太多了。我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当然要斗!”作左大声道。
“哼!”家康斥责,心头的郁闷却突然减轻了不少。因为他突然明白了作左的目的:他在防着茶屋!当然,不是对茶屋有什么怀疑,只是怕其万一泄漏出去。作左是要四郎次郎相信,家康今后已不会再与秀吉对抗。
家康猛然朝着四郎次郎道:“你看到了吗?茶屋,这顽固到底的死老头子。”
“嘿……”茶屋低声道。
“没想到吧?议论起事来,就无上无下了。”
“不过,这种家风很难得啊!”
“正因为大家都这么认为,作左等人便更放肆了。作左,那你有什么良策,说吧。若关白提出要改封,你欲怎么应对?我已有了对策,你先说说。”
“哦。”作左卫门笑着膝行向前。果然不出家康所料,他是故意做给茶屋看的。茶屋四郎次郎局促不安地看看众人。彦左卫门也情不自禁攥紧拳头,探身出去。
“在下的对策,并非用真心感化啊,主公!”作左道。
家康纹丝不动。
“在下以为,若是关白无礼,则立刻出兵尾张。从清洲控制岐阜,同时向后方发号施令,便足以稳住大局了。”
“向谁发号施令?”
“东边有我们的盟友北条、上杉、伊达,我们不可让关白像征伐九州那样,随心所欲来赏花啊!”
茶屋四郎次郎忙插嘴道:“这是当然,正如本多大人所言,在下也以为,关东未定之前,关白不会对主公不利。”
“茶屋且住!这是在下的浅见,接下来定要听听主公的见解。主公,请讲。”作左道。
家康放下心来。茶屋四郎次郎已经对作左所代表的士风感到十分困惑。此风便是决心一定,将来到了京城,无论在什么场合,也不论说什么话,都绝不示弱!
“哈哈,”家康大笑,道,“作左,照你这么说,非得准备出兵不可了?”
“何出此言?”
“茶屋已告诉了我们,关白有可疑举动。”
“这是另外一回事。主公现在应告诉在下您的心思。”
“我所谓真心,是指善尽人事,之后就不能随意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