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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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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砖加热,再以千八百度高温的风送进高炉,减少高炉炼铁焦炭的数量,也减短了高炉炼铁的时间。

热风炉的工作就是把高炉引来的煤气烧热热风炉内耐火砖,把风机房送来常温的风经过热风炉加温后送进高炉。这就是开阀门和关阀门的工作。但这工作又很重要,适合煤气与火打交道,所以不能有闪失,如果哪个阀门关错了,不是引起爆炸就是把人熏倒。

王大力初到热风炉,跟着师傅后边学了两个月,后又和几个新到热风炉工作的工人一道去太原钢铁厂,阳泉钢铁厂,首都钢铁厂的热炉考察学习了几个月,技术基本掌握了,才回厂工作。

这时天已寒冷,一场大雪骤然而至,厂里地面上除了炉前料坑前,处处盖着厚厚的白雪。王大力坐在热风炉值班室,观测者各种仪表,不时记录一下,两个小时该换炉了,他便和同班的张铁山走出值班室。

换炉是正常生产情况下,三个热风炉烧两个,一个已烧热的热风炉把燃烧口和烟道口关闭,把风机房送往热风炉的冷风口打开,把热风炉通往高炉的热风口打开,烧热的热风炉经过两个小时的冷风,炉内热的耐火砖温度便会降低,送出的热风已达不到高炉的需要。

这时便需要换另一个已烧热的热风炉,把这个刚送过风已凉下来的热风炉再烧热,三个热风炉如此循环,基本上是两小时一换。

王大力和张铁山把烧热的一个热风炉燃烧口堵盖封死,把后烟道口堵上,打开送风和出风口。把送过风的风炉送风口出风口关闭,把后烟道打开,把燃烧连接好,打开煤气阀,呯的一声,煤气进到热风炉口内,便在炉内燃烧起来。

王大力观察了一下火色,调到最好燃烧程度,便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里热风炉西南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两辆马车正在装水渣,如碎塑料泡沫般腾起的白色略黄色的水渣,被捞渣的工人从水沟中捞出,堆在沟旁,比人还高。四个农民站在沟边,用大板锹往马车上装水渣。

王大力挺喜欢看冲水渣的,红红的好似岩浆般的渣夜,流进水里,立刻喷云吐雾,像云朵般腾起,一朵朵白云被水流冲着往前走,而一般热热的潮湿又有些酸的味道,吸到肺里也就得蛮清新。

王大力走上前,问装水渣农民:“这一车多少钱?”

“一吨两块。”

“你一车几吨?”

“三两吨吧。”

“也行,钢铁厂一车也得给你五六块钱。”王大力说。

“不是,使我们给钢铁厂一吨两块钱。”那农民说。

“你拉,还给钢铁厂钱,那你图甚?”

“我们卖到水泥厂,一吨给我们五块,我们一吨能挣三块。”

“哦,不赖啊。”王大力啧啧称赞,突然问道一股煤气味,这煤气味好熟悉,是他在热风炉换炉时常闻的气味,便对那农民说:“今天刮北风,热风炉的煤气刮过来了,你们装车要注意点,别被煤气熏了。”

“老哥儿,没事,我们都拉了一个月了,一次也没熏着。”

“注意点。”王大力临走,又劝了一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王大力又走出值班室,不自觉地往装水渣的地方看了一眼,见那几个装渣人都坐在水渣东边十几米的地方抽烟,而两辆马车早已装满,仍停留在水渣沟边。

他们怎么没把牲口赶走?王大力忙又走上前:“你们知道躲着煤气,躲这儿抽烟,怎么不把车赶走?”王大力大声说。

“没事,牲口个子大,熏不倒!”一个装渣的农民说。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张铁山

“你马上把牲口赶走,不然出了问题厂里不负责!”王大力声音大了起来。

“好,好,把车赶过来!”一个装车农民应道。去了两个人,挥着鞭,把装满水渣的马车赶了过来。

“瞧,没事吧!”一个农民说。王大力见车已赶来,转身离去,心想自己明明问道煤气味,怎么这么长时间,拉车的马和骡子都没事呢?正思索间,只听后面“扑腾,扑腾”两声,声音沉闷。

王大力忙回头看,见那拉水渣的两辆马车上的大骡子打马都跌倒在地,眼睛睁着白,嘴里冒粗气,嘴角吐沫。“这是怎么了?”拉渣的农民齐声问。

“中煤气了!”王大力返身说。

“咋办?”

“远离煤气区,拿盆凉水浇浇它,让它喝点,半小时就好。”王大力说。

热风炉工作,是两个人一班,共四个班,三班捣六个人,剩下一个班长和另一个工人替班的。哪个班的人休息了,他们顶替上。

王大力和张铁山一个班,张铁山是个四十多岁老工人,但他工资不高,也是三级工,和王大力挣钱一般多,可他总爱倚老卖老,总说他五八年就去太原钢铁厂工作了,就在热风炉干,六二年国家自然灾害时期因为在城里吃粮食吃不饱,才回忻县农村。

农村好活人啊,没粮食吃可以到地里去捡掉下来的高粱穗,玉米粒,找块闲地活着屋前房后种点红薯或豌豆之类的,都可以充饥,不像城里一月就那么点定量,吃不饱,买高价粮,两三块一斤,一月挣三四十块,买二十多斤粮食,一家四五口人够谁吃的。

六二年困难,城里的好多工人干部都主动退了职回乡务农了。张铁山便是那时从太原钢铁厂回村的。

七二年,高原钢铁厂一成立,张铁山也被招进钢铁厂,他是招进高原钢铁厂干过热风工作的老工人。投产前,几个年轻工人都到外地钢铁厂培训几个月,他因为是热风工作的老工人,安装一些热风设备都需要厂里的一个内行人对施工人员的工作进行监督,所以厂里特意留下他,没去外地钢铁厂培训,而留在厂里监理一下对热风炉设备的安装。

几个月学习后,那几个去外地钢厂培训的热风工人回厂了。厂里任命张铁山为热风班班长,一来他岁数大,二来他以前在太原钢铁厂干过。钢铁厂投产,高炉点火送风,这是炼铁工作的大事,本是关闭放风阀,把风机送来的风送进高炉。

高炉生产煤气后,引煤气把热风炉点燃,热风炉烧几个小时后,把一个烧好的热风炉往高炉送热风,然后两小时换一次炉,这是热风炉工的基本工作程序,该开哪个阀门,该关哪个阀门,都是有操作规程的,别说一个老热风工,就是只干了两三个月热风工作的人,也应该熟悉这些操作程序。

可是铃一响,高炉工长指挥送风的命令下达后,热风炉操作室送风的指示灯亮后,风在排风口哗哗地往出排,就是没有人关排风口。五分钟后,工长着急跑下来,高声问:“给你们送风指令了,你们怎么不送风?”

几个年轻热风工说:“我们哪敢操作啊,这头一道工序,应该张班长操作。”

工长忙找张铁山,却找不到,于是对其他热风工说:“别管他,你们先把风送上。”

一个年轻热风工把排风口拉了一下关上了,又过了半小时,高炉点燃煤气引下来了,热风炉要点燃,高炉指令又下来了,要烧热风炉,热风工还是找不到班长张铁山,车间主任从高炉下来,见没有班长,便对其余几个年轻热风炉工说:“你们会操作吗?”

“会。”两个热风工说。

“好,那你们烧炉吧!”几个年轻的热风工打开烟道,接上推管,引上煤气,点燃棉纱往炉内一扔,煤气点燃,开始烧热风炉。点完炉,一个热风工一回头,看到热风除尘塔后张铁山探出半个身在窥看,忙走过去,见他拿着个本本在记,一瞭眼,看到好像记的操作程序,便对他说:“张师傅,送风时看不到您,烧炉时看不到您,你躲这儿干什么呢?”

“我在尿!”班长张铁山说。

班长张铁山由于开炉时不在现场,没有及时完成高炉下达的工作指挥,所以第二天便把他的热风班长撤了,和其他热风工一样,排进班里,按三班捣捣班了。后来有热风工去太原钢铁厂学习,恰好碰到六二年钱和张铁山同在一个高炉热风炉的工友,问:“张铁山以前是热风工吗?”

“是。”那个老工人答。

“他怎么在我们厂开炉时,都不会操作啊?”

“他当然不会,他是热风青灰工,不是热风操作工。”原来,太原钢铁厂大,高炉也多,高炉煤气往热风炉内燃烧前,先要在一个罐子里,把煤气中的灰尘颗粒给沉淀下来,除尘塔便是打铁罐子,高炉煤气先在它那里沉淀除尘,再进入洗涤塔内水除尘,最后才能引进热风炉内烧。

高炉大,煤气流量大,灰尘带出的就多,除尘塔里灰多了,便要从底部一个堵口里放出来,把灰尘运走,在太钢有专门干这个工作的,称为热风清灰工。张铁山六二年前在太原钢铁厂,干的便是这个工种,热风清灰工虽然和热风工差几个字,但是排风送风,烧热风炉,换炉,他只看过但没干过,所以不会。开路时,多起来偷看也缘于此。

张铁山被撤了班长,当了热风工,他仍是不气馁,仍倚老卖老。“我干热风干的毬毛都白了,甚不知道。”这是他的一句口头禅。

王大力来热风炉上班,他便常以一个老师傅的姿态,训导王大力。热风炉的除尘塔三五天便清一次灰,赶上谁上白班,谁便清灰。那天正赶上王大力和张铁山的班,换完炉后两人便开始清灰。

王大力摇开清灰塔底下的阀门,灰色米粒大的颗粒从清灰塔底部像流沙般流出,流了一会儿,慢了,灰也留得少了。

张铁山对王大力说:“你拿钩子伸进清灰塔里勾勾,把上面的灰勾下来。”王大力便拿了根平时搅铁水用的手指般粗一丈来长的铁钩,伸到除尘塔口想去沟里面的灰尘。

但他没料想张铁山突然摇除尘塔上的排气孔,就在铁钩子要伸进除尘塔里时,王大力突然看到除尘塔下的排尘口火光从塔内往外一窜,他便飞起身来后腾了几米,拿的丈把铁钩脱手,在空中转了个圈,随后听到嘭的一声,除尘塔下部喷出一股浓烟,遮天盖地,甚也看不见了。

王大力生生地被崩出一丈多远,屁股摔得生疼,觉得左眼皮被铁钩子勾了一下,麻木沙疼,睁也睁不开。待烟雾散尽,张铁山跑了过来,忙问:“崩着没有?”

王大力忙让他看:“看看我左眼勾瞎了没有?”

张铁山一看,王大力的左眼上流着血,也吓慌了,往手上吐了点唾沫,抹去王大力左眼的灰尘看了看,眼珠还在,只是眼皮勾了个口子在流血,于是长出一口气说:“眼珠还在,没勾坏,眼皮破了点。”王大力按了按眼珠部位,还是鼓的,又睁开眼看看,那只眼模模糊糊还能看见东西,心里便放下了一些,再看那铁钩,手指般粗,一丈来长,那勾尖部位,曾勾过铁水,已被铁水刷得尖似笔尖,不禁后怕道:“怎么这么寸,差一公分就把眼珠勾出来了!”想想前后,便埋怨道:“我勾灰呢,你打开除尘塔上面的排气孔作甚!”

“那排气孔和着爆炸有甚关系?”

“怎么没关系,里边灰热,有的还是红着呢,你打开上面排气孔,把氧气放进来,可不是得爆炸!”

“日毬怪了,老子还不懂这,干的毬毛都白了,是你拿铁钩子碰除尘塔碰出火星引爆的吧!”张铁山说。

热风炉的燃烧口堵盖式生铁铸的,用时间长了,送风时堵盖能热到**百度,不送风推到一边,又只有二三十度,冬天,更是零下一二十度,一冷一热,长久以往,铸铁堵盖便会金属疲劳,接下来便是断裂。

有一个堵盖裂了,要把旧堵盖卸下,换上新堵盖,一个堵盖直径一米,厚两寸多,二百来斤重,本来每次换,都是把另一个燃烧的热风炉的风机停下来,这样好减少换堵盖区域内的煤气,使工作的人少吸几口煤气,不至于中毒。

可是王大力和张铁山换堵盖时,张铁山却不让停下旁边烧的热风炉的风机,说停了风机不是强迫燃烧,改为自然燃烧,怕炉温烧不上去。于是王大力便和张铁山一起换炉堵盖,换完堵盖。

王大力突然感到有些头昏,恶心,知道自己中了煤气,忙往出跑,跑了两步,感到两腿发软,脑子里一个流星慢慢划过,到头分了两个叉,火星爆破,耳朵里隆隆轰轰钢厂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

正文 第七十章 恢复高考

王大力只听一个人的声音说:“拉啊,把你拉到没煤气的地方去!”随即,模糊地看到一个人揪住自己脚腕,从热风炉旁往外拉,面部向上,脑袋在地上碰的呯呯响,但一点也不觉得疼,最后,脑袋里爆破的火星散尽,王大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大力慢慢清醒,他躺在热风炉工作区北面的路上。身上盖个破大衣,后脑勺疼的要命。摸一摸,起了两个大包。他依稀记得自己中了煤气,依稀记得别人像拖死狗一样把自己拉了出来。他忙站起身,但双腿发软,稳稳身形,便踉跄地走进热风值班室。

张铁山正在观察着仪表。“张师傅,我是不是中煤气了?”王大力问。

“可不是吗,换个堵盖,你就中煤气了。我抱你出来,还挺沉抱不动,我又来不及叫人,便把你拉出来了。怎么,好了?”

“好了,就是头有点疼,磕了俩包!”王大力说。

“我摸摸!”张铁山过来摸了摸,“好大的包,只不过头上磕了包,醒来的就快了。”张师傅戏说道。

“为什么?”

“疼啊!”

“煤气怎么那么厉害,三两分钟人就熏晕了。”

“可不是吗。”中午去伙房买饭,张师傅好像觉得一块干活,王大力中了煤气他没中,总有点对不起他,便主动去食堂买饭。

王大力给了他四两饭票和五毛钱说:“我买两个窝头,两个肉菜和一个素菜。”

张铁山看了看饭票,退给王大力两毛钱说:“不用那么多,暂时热风炉的,食堂做饭都用从咱们这引过去的煤气,咱买一份肉菜,他还敢给比两份少,吓死狗的!”

“咱别占人家便宜,吃多少咱花多少钱。”王大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所以把钱也没看的太重。

“不用,我说不用就不用,我还没有那个面子,在钢铁厂我就别混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师傅才把饭打回来,王大力一看,素菜熬萝卜倒不少,半饭盒,肉菜,过油肉,和自己平时两毛钱买的一份一般般多,不禁问:“张师傅,也不见多啊?”

“这***,食堂的班长是个新复原的大兵,他不认识我,我还特地向他说:我是热风炉的。***,盛菜倒还行,盛那半勺肉本来就不多,还颠两下,颠下去两片。明天,咱们治治他,以为老虎不发威,他就敢抠老虎屁股了!”

王大力头上那两个包疼,也没注意他说的话。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电话铃响了,王大力忙放下记录本抄起电话,一听,是食堂打来的。电话里说他是食堂管理员老王,食堂正在蒸馒头窝头,煤气突然小了,火也自然小了。刚上气的馒头窝头火一小一泄气,都蒸不熟了。问热风炉能不能把通往食堂的煤气阀门开大些。

王大力忙问张师傅,往食堂送煤气的阀门能不能打大,张铁山忙摇摇手,轻声说:“告诉他不能高炉现在炉况不好,煤气不多,能保住烧热风炉就不错。”

王大力依言回了电话。过了五分钟,热风炉值班室的电话铃又响起,王大力一接,是厂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也是问能不能往食堂暂时送些煤气,好让已上屉的馒头和窝头蒸熟,这次是张铁山接的电话,他很果断地说:“现在不能往食堂送煤气,如果你坚决要求我们往食堂送煤气,那我们只好停下热风炉的燃烧,往高炉里送的热风便保不住要求,出了废铁或因高炉炉温下降而悬料,我们热风炉可不负责任!”硬邦邦的话一扔出,长办公室主任立刻哑口无言,生产第一,生活第二,全厂都围着高炉转,高炉生产就为出好铁,如果因为蒸窝头蒸馒头而影响高炉生产,或悬料或出废铁,这个责任谁也负不了。

电话沉寂了十来分钟,张铁山对王大力一撇嘴说:“***们,狗眼看人低,厂长,主任去买饭,两毛钱能买你一块钱的过油肉,啪啪两三勺都盛碗里,一碗啊。咱工人去买,两毛钱,就那么一点点,还给颠下几片。今天老子也整整你,让你两个食堂都吃生馒头,半生不熟的窝头,也让你看看马王爷到底是几只眼……”正说话间,电话又响了,张铁山忙拿起电话,一听,是车间王主任打来的。

王主任问:“食堂打电话打到车间办公室,厂办公室主任也把电话打到车间办公室,连厂长都往车间办公室打电话,问能不能送点煤气,救个急,老张,想想办法,克服一下吧……”

张铁山放下电话,美滋滋地说:“怎么样,***服软了吧。得,咱们看王主任的面子,克服一下困难,把煤气送些吧!”边说,边对王大力瞥瞥眼。

“师傅,来份白菜,来两个馒头,来一个肉菜。”王大力把饭盒伸进桌子后面打饭。那卖饭师傅接过饭盒,刚要盛菜。食堂管理员王胖子忙走过来说:“他的饭我给盛。”

把那个炊事员支走后,悄声问:“王师傅,你和张师傅在热风炉是一个班吧?”

“对啊!”

“以后我们食堂用煤气请你们照顾点。”说完,“哐哐”,给王大力饭盒盛了大半盒过油肉,又在上面盖了些熬白菜,拣三个馒头递给王大力。

王大力说:“这几个肉菜?我没带那么多菜票……”

“这是一个肉菜,两毛钱。”

“我要两个馒头,不是三个?”

“这馒头有点小,三个算两个吧。”食堂管理员王胖子一边说,一边点头笑。

王大力把饭端回热风值班室,张铁山问:“打饭回来了?”

“嗯。”

“怎么样,肉菜给的多吧?”

“真不少。”

“给你分一半吧。”王大力说着,往张铁山饭盒里拨了些过油肉。

“这***,就得整整他们,不然他们太瞧不起咱们热风的了。”

“张师傅,咱们这靠给人送煤气就多吃,多占不好吧?”王大力心有不安。

“有什么不好,谁有点权利不用呀!”张铁山说……

欧阳秋兴冲冲地回了屋,吃过饭,便在屋里的书架上东找西找,然后又把一个装书的箱子打开逐本翻看。张兰见丈夫如此行为,便问:“你找什么呢,我替你找。”

“我告诉你,”欧阳秋很神秘地说:“要恢复高考了,上大学考试,真刀实枪的考,不像工农兵大学生,干部嘴皮子一吧嗒,就把谁上工农兵大学给订了。这次实打实的考,我就不信咱们重点学校的高中生比不过他们那些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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