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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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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秋考虑了一下,觉得帮忙也可以,自己有盖食堂的经验,于是说:“我欠你的工程已经平了,再帮忙有什么好处?”

“我挣下钱,给你十分之一。”刘炳坤说……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一年的冬天过去了,又到了莺啼百转,蝶舞蜂飞的时候。王大力在自由市场卖了一冬天的虾皮,大料花椒,尽管买卖干的挺热闹,但实际并没挣多少钱,所以一到春天,他便不再卖那些调味品和虾皮了,又拿起抄子,穿上水衫,寻河沟水洼子捞鱼虫了。

把鱼虫送到花鸟鱼虫市场后,他便松懈下来,信步在市场转转,看看行情。那个花鸟鱼虫市场,是他常去的,这花鸟市场在一条胡同里面,一二百米的一个大玻璃房子,像温室大棚一样,里面卖热带鱼的,卖金鱼的,卖鸟的,卖鸟食的,卖蝈蝈的,五花八门,凡玩的,活的物件,那地方几乎都有,玻璃房子外边是条小马路,马路边也蹲着一个个卖鱼虫,卖热带鱼和卖金鱼的,有把鱼搁盆里卖,有的搁大瓶子里卖,大部分都搁在一个个盛有水的透明塑料袋里卖。

王大力一来卖鱼虫,一般都不进玻璃大厅,只在大厅外找个卖鱼虫的,谈好价钱,便把鱼虫倒给他,然后到玻璃大厅里转转,再到玻璃大厅外路边的摊前转转,大多时候,他也不买什么,逛市场在一个逛字,看看卖家的东西,过过眼瘾。

这天,王大力卖完鱼虫又在市场闲逛,逛完玻璃大厅里,又逛大厅外路边的摊,猛然他的眼睛被一个盆里的热带水草吸引住了。他停下步,问:“老哥,你这是什么草啊,多少钱一棵?”

“我这是神仙草,五块钱一棵?”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有些驼背的男人,王大力拿起一棵水草一看,叶子像韭菜叶一般,很像自己在河里捞鱼虫时看到的河里长的那种叫韭菜草的水草,于是又问一句:“老哥,这草是热带水草,还是咱们北京当地河沟里长的草?”

那卖草有些背驼的男人看了一眼王大力,见他有些面熟,低声对他说:“这就是咱河沟里挖的草,你如果挖来,我收你的。”声音很低。

“多少钱一棵?”

“一毛一棵。”

“你卖五块一棵,你收我的一毛一棵,太少了吧?”王大力问。

“河里捞的,你捞鱼虫,顺手捞点,这东西不好卖,真神仙草五元一棵,你这假的,也不能卖便宜了,卖便宜了,人家不相信你水草是真的。”

王大力第二天捞鱼虫时,果然见河沟里长有这种草,春天水刚暖,这种草刚从河底泥中钻出,乍把长,绿莹莹的,叶还挺宽,浅绿色的,王大力用手抄着河泥中,连根拔出二十来棵,洗净,放在捞鱼虫的桶上面。

到了鱼虫大鸟市场,王大力还未把鱼虫卖掉,一个商贩见他鱼虫桶上搁着水草,便奔了过来说:“老哥,你把这草卖我吧?”说着,也不待王大力回话,便把水草抄在手中。

“你拿什么,你还没给我钱呢?”王大力说。

“给你钱。”他数也没数水草的棵数,从兜里掏出两元钱,扔给王大力。

“太少!”王大力说。

他又掏出一元钱扔给王大力。“还太少!”王大力说。他又给扔给王大力一元钱。王大力见钱来的如此容易,便又说:“还太少!”

“行了!”那商贩瞪了王大力一眼说:“韭菜才多少钱一斤,你这从河里拔的,一棵顶一斤韭菜钱了,还嫌少!”说完,转身走了。

这水草这么好卖,又这么值钱,热带水草是草,咱们北京水草也是草,咱们北京的草难道比不上从外国来的热带水草,怎么个破水草,人们也搞的崇洋媚外,外国的热带水草一棵五六元,中国水草就不值钱?

王大力想,我就拔北京水草,当作热带神仙草卖,看它卖得动卖不动。于是次日,王大力便在捞鱼虫时,顺便又捞了几十棵昨日那种水草,也不卖给水草贩子了,直接自己叫卖。

卖完鱼虫后,他便把从河里捞的水草放在鱼虫桶的盖上,开始叫卖:“神仙草了,快来买,五块一棵!”

他这刚一叫卖,立刻围来四五个买主。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个头小伙子手里端着一塑料袋热带鱼,一问:“这水草便宜点,四块一棵,我买两棵!”

“对,便宜点,我也买两棵。”另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男人说。

“行,行。”王大力收了这两个男人十六元钱,卖给他们四棵水草。

“我多买点,三块一棵行不?”又一个年轻小伙子问。

“怎么买?”王大力反问。

“十块钱买三棵?”

“行。”王大力爽快地答应。

十几分钟,几十棵水草已经卖完,王大力一摸自己衣兜,已揣的鼓鼓的,便偷偷地乐了乐,汽车回转,路过副食商店,买了只烧鸡和一个二斤重的酱肘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但只过了三四天,这个花鸟鱼虫市场,却像变戏法一般,卖这种水草的人一下多了起来,不是多一两个,而是几乎哪个卖鱼虫的鱼虫盆里都漂着几簇这样的水草,水草的价钱也从四五元一棵,下降到一元一棵,后又下降到五毛一棵,同时王大力在河沟里捞这种水草时,这水草也不是乍把长了,而是见光就长,几天时间,便窜成一尺多长了,水草也不是嫩绿色,而是深绿色了。这一长起来,和真的热带神仙草差异就大了,因为神仙草,一般也就长个六七寸长,尖上是圆尖形的,而河里长的假神仙草,一长一尺多长,又没神仙草宽,很容易让买主分辨出来,于是卖主便把假神仙草剪短,但是剪断的草尖头是平的,认真看仍是看的出来,王大力后来一次捞了四五斤假神仙草,卖了半天也没卖出一棵,最后给水草摊贩,摊贩只给一块钱,气的王大力再也不捞这种假神仙草了。

假神仙草不值钱,那么水里还有什么别的水草吗?在捞鱼虫时,他发现水里有一种像芹菜那样的植物,长在水边,碧绿的,根长在水里,叶长在水边,这是什么呢,他问一个在水旁放羊的老汉。

“这是水芹菜啊,南方这水芹菜长的挺大,一尺多长呢,咱们北方这东西长不大,人也不种,都是河边野长的。”王大力琢磨,捞点这东西,放鱼缸里也挺好看,不知到市场能不能卖,于是捞了十来棵,带到花鸟鱼虫市场。

卖完鱼虫后,他又把这水芹菜放到桶盖上,自己点着一颗烟抽将起来,自己也不喊,也不叫,瞧有没有人买。物以稀为贵,但凡市场上没出现过的东西,总有好奇者追寻。果然,有两个人围了上来,见这小颗水芹菜,绿汪汪,根部还有些发紫,不禁问:“这是什么水草?”

“这你还不认识。”王大力想说,这就是水芹菜啊,可是话到嘴边立刻打住。想,你说水芹菜,人家肯定不买你的了,前一阵刚卖了一阵像神仙草一样的水芹菜,现在再卖水芹菜,都跟菜干上了,几块钱一棵,谁卖啊,于是顺口说了句:“紫杆绿叶凤凰草!”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那人睁大眼睛,把耳朵伸到王大力嘴边。

“绿杆紫叶凤凰草。”王大力重复了一遍。

“什么凤凰草?”那人还是没听明白。

“红杆绿叶凤凰草!”王大力又说了一遍。

“到底是什么凤凰草啊,我怎么听你说了三遍都不一样?”旁边一个老者开了口。

“就是叶和杆不一个颜色,叶是绿的,杆就是紫的,叶是紫的,杆就是绿的。”王大力见自己前三遍可能说的不统一,连忙胡编句话打个圆场。

水芹菜当热带水草卖,放到水里,样子一点也不比热带草,神仙草,香蕉草,皇冠草的样子差,比琵琶草的样子还好看,人们大都有好奇心,有的便不珍惜了,没有的,总想买一棵试试。

王大力的水芹菜头一天拿到市场上,一会儿便围了好几个人,大家议论纷纷,品头论足,还是那个老者问:“紫杆绿叶凤凰草,是哪产的啊?”

“是从广州那边批发来的。”王大力胡诌道。

“对啊,咱们北京的热带水草,差不多都是从广州那边批发来的,广州那边天暖和,不用暖气,一年四季能在温室生长,所以那边繁殖水草的特别多。”一个小伙子说。

“我是问这种水草的原产地在哪?”那个老者听小伙子讲完,继续问。

原产地肯定在热带,热带水草吗,北冰洋那儿绝不会产热带水草的。可是这种热带水草哪产的,草是北京河沟里拔得,名字是自己胡起的,原产地说是哪呢,他突然想起南美有个亚马逊河,那亚马逊平原森林里有世界百分之七十的热带动植物,那河里的水草,肯定也占热带水草的百分之六七十,于是说:“原产地是在南美洲,你知道吗,热带水草大部分都出自南美洲,在南美洲的亚马逊河里,这紫杆绿叶凤凰草原产地就在那儿,咱们北京有几个留学生到巴西留学,回北京探亲的时候带回几棵,后来让广州那边种水草的人发现了,买了点,回去繁殖起来。”

王大力说的绘声绘色,说的连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河边捞的水芹菜是亚马逊河里的紫杆凤凰草,围观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听他讲完,一个人问:“你这紫杆凤凰草卖多少钱一棵?”

王大力想答,五块一棵,但他自己知道这是假热带草,终究不是真热带草,骗人自是有些脸红心跳,不能把价钱说高了,说高了人家买你草知道是假草后,如果钱少,便懒得和你生气,自当买个教训,玩吗,花几块冤枉钱是常有的事,也不会找来和你计较,下次不再买你的假水草便是了。

如果卖的贵,人家买你的草觉得吃了亏,便会舍脸找你后账,那时免不了要争吵几句,或让你赔钱,为几棵草生一肚子气,也不值得,于是王大力便说:“这草也是我从一个人那买的,一块五一棵买的,我卖两块一棵,捣捣手,挣盒烟钱。”

话说的留有余地,我是从别人那买的,我也保不了真假,你们买了上当,也不要怨我,意思就是这样。

买草的人并没注意他话的后半句,只注意两块钱一棵卖的前半句了,于是你一棵,我两棵,十几棵草很快就卖完了。

伺候,王大力便每次捞鱼虫,只要到那个长有水芹菜的水坑里捞鱼虫,都要拔些水芹菜来市场卖。

但是春风一吹万物长,水芹菜也是几日不见已长长,水芹菜一长超过六七寸长,样子就越发像芹菜了,买水芹菜的人也就少了,二块一棵,降到一块一棵,也少有人买了。还是那个老者,那次问了他那么多话,只花两块钱卖了他一棵水芹菜,十来天后,见王大力仍卖水芹菜,便走到他面前说:“还卖呢?”

“您买一棵,便宜,一块一棵,紫杆绿叶凤凰草!”王大力一时并未认出那位老者,见他来,便叫卖。

老者在他面前停顿了一下,笑着说:“你给这草起的名还不全?”

“为什么?”王大力没认出他,所以不明就里。

“你应该把这草叫:紫杆绿叶水芹菜凤凰草!”老者说完扬长而去。

一句话听的王大力愕然,细看那老人,才认出是自己初卖水芹菜问这草原产地那老者,谎话被揭穿,王大力心中一阵慌乱,好似做贼似地觉得理亏,但转而一想:变魔术的,使个假手续,骗你以为真的,观看者不是也要买票观看山,也是要掏钱的,心里便也安然了一些。

但是水芹菜当草卖的事并未就此结束。王大力在那老者耻笑他的第二天,在捞鱼虫时,又发现了水底长的好似热带水草琵琶草的一种水草,形态模样的热带琵琶草很像,个头大小也很相近,他拔了两棵,看了看,想继续拔几棵到市场去卖。可是他想到那个在市场上耻笑他的老者,那句,这个草应该叫紫杆绿叶水芹菜凤凰草,仿佛那个老者的面容在面前晃,那句讽刺自己的言语在耳边回响,王大力的心里响起两种声音,一种说:拔这草卖吧,这也是河里的水草,咱并没拔岸上的草卖给别人,只不过咱这草不是热带水草,咱也没全哄人,只是哄一半,半真半假,咱要正常上班,按月拿工资,咱哪会为这几个钱骗人呢,咱不是倒霉,让人害的被单位下了岗,孩子要上学,妻子要看病,被钱逼的么,咱卖这假水草,自当别人救济咱俩钱,自当咱变相管别人乞讨。

另一种声音是:不能拔这草卖,自己已经卖过假水草,被别人识破,人家那老者识破自己,但只点明自己,没当众揭发自己,是让自己知错能改,何况,知假卖假使犯法,是欺骗人,那日昧良心的事,咱不能干。

头一个声音又响起:现在社会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己连几块钱的事都不敢昧良心干,一辈子哪能发财啊?

第二个声音又说:算了,别用这假草哄人,挣不了多少钱,让买假草的人识破后,怎么看你,弄不好,为这几棵假草,真没准和自己打场架。王大力心里斗争来都争去,最后还是拔了几十棵这种水草,在卖完鱼虫后,把草搁在桶上叫卖。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热带鱼

这种草王大力卖的便宜,因为真的热带琵琶草两三块一棵,他这种假琵琶草便卖一元一棵。货只要便宜,便好卖了,不一会儿便卖了十来棵。这时,两个中年男人来到他跟前,手拿一个黑皮夹,其中一个瘦高三十来岁的人说:“伙计,你这琵琶草怎么卖?”

“一块一棵!”王大力答。

那个瘦高的男人对身边那个矮些胖些的男人说:“二哥,你回东北也捎点这种草,瞧你们那市场好卖么?”

“行。”那个矮胖些的男人答。

于是他们便挑拣起水草来,他们挑了三十颗,讨了讨价,按九毛钱一棵买下,从皮包里掏出二十七元钱给王大力。

那个矮胖些的男人把装进塑料袋的水草拿好,那瘦高的男人把皮夹放在王大力自行车的座子上,正掏出兜里的手绢擦刚挑完水草湿漉漉的手。

这时,只见路上卖货的人们一个个疯跑,抱盆提罐的,小路不宽,卖货的人又推自行车,三轮车,把路挤得满满的,人们边跑边喊:“来了,来了!”吓得那两个买水草的中年男人不知所以,也慌忙和众人向东跑去了。

王大力知道是工商的要抄摊了。大厅里是有照商贩,大厅外路上大都是无照商贩,工商管理人员便经常查抄路边的无照商贩,而卖金鱼,热带鱼的大都是用盆,大玻璃瓶,桶卖,所以跑起来叮当作响,每次查抄都会弄得水溅满地,打碎瓶子的玻璃渣满地。人跑,车跑,时常闹得有车翻瓶碎鱼在路面乱蹦的时候。

无照商贩像狂风一阵逃跑,后面便开来一辆工商管理的卡车,几个穿着工商服装的男人,把没来得及跑的人或放在路边根本没时间搬走的一个个未卖完的鱼缸,鱼盆,三轮车,搬上工商的卡车,鱼缸里如果有鱼,不管是热带鱼,还是金鱼,一下便翻到,任由鱼在路面蹦跳,把空鱼缸空鱼盆也搬上车,这时便有路边来买鱼看热闹的人,便忙弯下腰去拾捡地面上还在蹦跳的鱼,装进自己刚买过鱼的有水塑料袋里。

这时工商便有一两个带大毡帽的,毫不客气地抬起穿着黑色皮靴的脚,连贯地将地上还在蹦跳的鱼踩扁。地面便发出噗噗的声音,黑色水汪汪的地面流出几股鲜红的血水。

王大力随着人流也跑了几步,但转而一想,自己跑什么呢,桶里的鱼虫已卖给鱼虫商贩了,假草也几乎卖完,自己这什么也没有,他抄自己什么啊?于是立定身子,扶正自行车。就在这时,他看到车座上自己的手一直在推车跑时按着的皮夹。

哟,那个卖水草的人把皮夹落车座上了。王大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木然地立在那里。工商人员走到王大力身边,看看王大力的自行车和车后架上挂着的空桶,什么话也没说,又向东面去了。

王大力想,把那皮夹拿回去吧,也许里面有钱,可是又一想:这拿人家皮夹,可不是卖几棵假草的事,自己可不能干这违法的事,也不知丢皮夹的人是什么背景,皮夹里有什么重要东西,不行,咱不能贪污这个东西,咱要还给他!

于是王大力便在哪里等待,没敢走动,心想丢皮夹的人如果知道丢了,肯定到原地找的,自己不挪地方,他回来一定找得到。

已近中午,市场里没什么人了,市场外的路边也只有三两个卖鱼虫和水草的无照商贩。王大力还在那里等待,这时,一个平常收王大力鱼虫的小贩走来,见王大力站在那里,不禁问:“又捞一桶鱼虫了?”

“没。”

“没捞,中午了,你怎么还不回家,等着看大姑娘呢?”

“没有,有一个人买我的水草,把皮夹落我车上了,我等着还他。”

“还有这等好事?来,我看看,皮夹里有钱不?”说着走了过来,拿起王大力放在车座上的皮夹。

“你别拿,这不是你的!”王大力抢过皮夹,仍放在车座上。

“哥儿们,你怎么那么傻啊,他丢的,又不是你偷的,抢的,还他什么啊,他丢,活该!”

“他还买我水草呢?”王大力说。

“买水草是买,丢皮夹是丢皮夹,不是一码事啊,来,打开,瞧里面有多少钱,有钱等他会儿,没钱,把他扔了!”那卖鱼虫晃动着胳膊赤着上身说。

王大力一想也对,如果皮夹里没有钱,只是个空皮夹,人家走远了,即使知道丢了,也懒得为一个空皮夹再返回老远的路,自己还是先看看,里面如果没钱,自己干等着也不值啊,于是拉开皮夹的拉锁,皮夹里只有一个笔记本,一个信封和一支笔。

“没钱!”王大力说。

“里面还有一层呢。”那卖鱼虫的小贩脑袋贴过来看,说。

王大力一看,是啊,皮夹里面还有个拉锁。于是把那个拉锁拉开,用手一掏,掏出一叠崭新的蓝色百元大票,数了数,十二张,一千二百元。王大力数完钱后,想也没想,就把钱又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

“这么多钱呢,咱俩一人一半,分完,你回家吧,有事我顶着。”那卖鱼虫的晃动着赤条条的上身说。

“这钱又不是你的,分你什么啊?”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啊,你想独吞,没门,见者一半!”那卖鱼虫的瞪起了眼。

“当然不是我的了,是人家丢我这儿的,人家的钱,就得还给人家!”王大力口气坚定地说。

“得了,别唱高调了,你就想独吞,要不你拿七百我拿五百?”那卖鱼虫的赔起小脸来。

“不行,钱是人家的!”王大力又坚决地说。

“要不,你得九百,我要三百?”卖鱼虫的进一步说道。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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