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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叶一身破衣烂衫地牵着一匹瘦马站在营门前十余丈处,面对着营门前那明晃晃的刀抢,白凝叶心中很有种想破口骂人的冲动——自王城沦陷那夜,白凝叶从密道逃离王城之后,便现身于一座小农庄中,可不幸的是这座小农庄之人早被王城中的乱局给吓跑了,其结果就是白凝叶连代步的马匹都没能找到,只能凭着感觉步行向万贺城方向逃窜,结果还走错了路,好不容易在半道上击杀了一名试图打劫他的溃兵,搞到了一匹战马,又向逃难的民众问明了道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算是到了白素心的军营前,偏生白素心早已下达了封营令,白凝叶无法入营不说,还险些被守营的官兵乱箭招呼一通,其心情之恶劣也就可想而知的了,一张原本英俊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眼中的怒火简直能融金化铁,虽已瞧见营门洞开处白素心与那利领着诸将行将出来,白凝叶却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儿,丝毫也没有抢上前去见礼的意思。
白素心素来不怎么瞧得上本事平平的白凝叶,与白凝叶之间也甚少私下往来,加之又有着王叔的身份在,此番出营迎接,在他自己看来,已经算是很给白凝叶面子了,可眼瞅着白凝叶竟然大模大样地就站在营前等着众人上前见礼,心里头立时就来了气,沉着脸在营门口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不吭气儿。
白素心这一停步,后头的诸将也就只能跟着停了下来,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那利眼瞅着形势不对味,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理会白素心的白眼,大步抢上前去,满脸子激动状地开口道:“老臣参见大殿下,大殿下能脱得大难,实是佛祖保佑啊,您这一路辛苦了,老臣迎驾来迟,还请大殿下见谅则个。”
那利这么一出头,白素心也就不好再装着没瞧见白凝叶了,只好也走上前去,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道:“大殿下远来辛苦了,先请进营,有事慢慢再议不迟。”
白凝叶虽比不得其父之狡诈,也算不得有大才干之人,可久在王宫那等勾心斗角之地,玩起阴谋来也一样是把好手,先前还有着满肚子的怒气和委屈,可一见白素心与那利这一正一副两位主帅的举止便已隐约猜到其中怕是大有蹊跷,自是不敢再端着太子的架势,眼珠子转了转,突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捶胸顿足状,倒也显得委屈无比,闹得白素心与那利二人手忙脚乱,劝又不好劝,说又说不得,加之又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个状况,只能是各自说些没甚营养的废话,好言安抚着。
那利劝了好一阵子,见白凝叶始终不接口,只是一味地哭个没完,突地醒悟过来,敢情这哥们在演戏呢,心中暗笑不已,可脸上却露出一丝悲伤之色地道:“大殿下切莫如此悲伤,有甚事情且说将出来,臣等定当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白素心见那利表了态,心中虽是不喜,可在众将面前又无法不跟着附和一声,也就只能含糊地出言道:“首相大人所言甚是,大殿下有何委屈但说无妨。”
白凝叶显然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不,白素心话音刚落,白凝叶一抹脸,也不管自个儿眼角上还挂着泪,红着眼扫视了一下诸将,沉着声道:“王城沦陷,我龟兹危矣,能否脱此劫难就仰仗诸位将军了,小王替父王拜求诸位了。”话一说完,一头跪倒在地。
白凝叶乃是大王子的身份,身份高贵得很,在场的诸将哪敢受了他的大礼,自是忙不迭地都跪了下来,即便是心中腻味无比的白素心也不得不撇着嘴跟着跪在地上,当然了,心里头狠命地问候了一把白凝叶之母,也就是不免之事了罢。
众将士们跪了一地,白凝叶却立马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高声宣布道:“父王有旨意在此,诸将听令。”大家伙显然都没想到白凝叶会来上这么一手,自是不好在此时站将起来,只能是各自跪伏于地,等着白凝叶宣旨。
白凝叶沉着脸扫视了一番跪满了一地的众将士,末了,眼神落到了白素心与那利二人的身上,故意停顿了好一阵子,这才收回了视线,缓缓地将锦囊拆了开来,从中取出一卷黄绢,缓缓地展开,清了清嗓子,高声地宣读了起来:“……寡人守土不利,愧对列祖列宗,无颜再居庙堂之高位,特此传位于大王子白凝叶,望诸将竭力协助新君,收复家园,重整国威,以慰吾心……”
无论是那利还是白素心,都没想到白凝叶所宣读的竟然会是份那班的退位诏书,全都被闹得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了主意,直到白凝叶都已经宣完了旨意,兀自没回过神来,下头的诸将也全都懵懵懂懂地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
第二百九十九章龟兹人的反扑(二)
龟兹王国也算是有近千年历史的古国了,在西域之地,似龟兹这般传承了四十多代的王朝算来算去也没几个的,虽说国土面积并不算大,跟中原政权比起来,只能算是小萝卜头儿,可在王位的传承之血腥与残酷上却丝毫也不比中原政权来得低,自龟兹立国到如今,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残的事情海了去了,远的就不说了,光是那班上位那阵子就闹得厉害,一帮子兄弟到了末了,只剩下那利这么一根独苗,其余诸兄弟全都被那班毫无怜悯地送进了地狱,若不是那利始终紧跟着那班的话,只怕一样逃不过上断头台的下场,还真就没有过老王自己主动下诏退位让贤的事儿,是故,白凝叶宣完了诏书,别说一般将士听得云里雾里,便是那利、白素心也都听傻了眼,怎么也想不明白似那班那等嗜权如命的家伙怎会舍得退位让贤,于是乎,一帮子将领们全都呆呆地跪着,别说谢恩了,便是连三呼万岁都忘了。
大家伙都不吭气,白凝叶可就有些子傻眼了,他是没啥太出众的才华,可却不是个傻子,并未弱智到真以为没有诸将的支持,光凭着这份退位诏书就能轻易地登上王位的地步,眼瞅着目下的形势好像不太对劲,额头上的汗立时就淌了下来,好在他尚算能沉得住气,知道此时不是乱说乱动的时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拿眼瞄着首相那利,眼神里满是期盼的意味。
那利当年就是那班身后的跟屁虫,对那班的心狠手辣可是领教过多回了的,早就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了,对于那班是怕到了骨子里去了的,先前耳朵里听着退位诏书,可心里头却在盘算着那班此举的用心何在,只是一时间也猜不透其中的关窍所在,然则,在他看来,这王位落到白凝叶手中再怎么看也比落到白素心那等莽夫手中来得强,哪怕龟兹此时已面临着国灭的惨淡前景,却也容不得白素心这等旁支之人来染指,是故,一察觉到白凝叶那求助的眼神,那利倒是没有含糊,立马磕了个头,率先高呼道:“老臣叩见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利身为首相,又是大军之副帅,他这么一表态,诸将自是立马轰然跟上,一时间营房门口呼万岁之声虽谈不上整齐划一,却也颇为响亮,唯有白素心黑着脸跪在地上没吭声。白凝叶虽瞧见了白素心的异状,却假装没看见,温和地笑着挥了下手道:“众卿平身,而今国难当头,寡人能得诸爱卿之支持,当可杀退唐贼,还我河山,寡人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还别说,白凝叶这番谦和的话语一出,倒是颇能收买人心的,诸将各自磕头谢恩不已,人人脸上都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算是将前些天王城陷落的阴霾扫去了大半,可白素心却不怎么乐意见着这等场景了,板着脸,很有些子煞风景地插了一句道:“陛下如今何在?”
白素心口中这个“陛下”自然不会指的是白凝叶,而是在问那班如今是生是死,这问题可就不怎么好答了,若说那班还活着,那白凝叶如何解释自己弃父而逃的行为,可要是说那班死了,那这道退位诏书的来历显然就有问题了,白凝叶不傻,哪可能真儿个地去回答这么个微妙的问题,可白素心身为统军主将,他有问,不答还不行,白凝叶脸色顿时一僵,紧接着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恸哭失声地道:“父王啊,父王,孩儿未能救您脱困,实是不孝啊,父王……”
白凝叶不愧是家传的演技派高手,这一放声大哭,还真像那么回事的,大家伙眼瞅着新君如此孝顺,自是感慨不已,不少将领纷纷拔出刀子,叫嚷着要回援王城,与来犯的唐军拼个你死我活,场面立马火爆之极,当然,白素心的脸色也就更加难看上了几分,几乎已到了爆发的边缘。站一旁观望着的那利心中突地一动,忙抢上前去,躬着身,温言劝慰道:“陛下切莫愁坏了身子,王城固然要收复,可眼下战局不明,还请陛下进营之后再慢慢商议不迟。”
有了台阶可下,白凝叶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哽咽了几声,伸出破得有些子不成样的衣袖,抹了把脸道:“王叔所言甚是,寡人这就进营,请诸将到中军大帐议事。”话音一落,也不理会白素心如何想的,抬脚便走进了大营之中,由那利陪同着往中军大帐行去,后头诸将纷纷跟了上去。白素心独自在营门口呆立了好一阵子,恨恨地跺了跺脚,也只能怏怏地走在了最后。
虽说人在军中,有着诸多不便,玩不了甚登基大典的把戏,然则新君上位梳洗打扮一番总是要的罢,白凝叶自在后头更衣沐浴,众将也就只能在中军大帐里等着,这本就是规矩,也无甚可说之处,大家伙也没得怨言,可白素心却不怎么乐意了,眼瞅着白凝叶进了后帐半晌都没出来,阴着脸骂了声:“晦气。”虽没指名道姓,可满大帐的将领们哪会不明白白素心骂的是何人,原本尚属肃穆的气氛立马就变得有些子凝重了起来,一起子将领们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开了,形势立马很有些子微妙的意味。
那利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白素心,沉吟了一下,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起了身,转入了后帐之中,才刚进帐,还没等那利看清后帐内的情形,就见身着一身素白软甲的白凝叶抢上了前来,一头跪倒在他的面前,吓得那利忙不迭地也跪了下去,口中道:“陛下,使不得啊,您这是要折杀老臣乎?”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白凝叶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惶急之意地磕着头道。
“陛下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您有何吩咐但讲无妨,老臣便是拼死也要为陛下办到。”那利心里头自然明白白凝叶这是在演戏,可眼下有白素心这么个不稳定因素在,那利也就只能配合着白凝叶,将戏码演将下去了。
“叔父,您要为侄儿做主啊,叔父,寡人年幼,朝中诸事尚得您多多担待,若能得您援手,社稷有幸,寡人有幸啊。”白凝叶顺着那利相扶的手,站了起来,眼中饱含着热泪地凝视着那利,很是深情的样子说道。
白凝叶这番话里头自然是藏着话,那意思就是若是那利帮他稳固了王位,那首相之位就依旧是那利的,这话说的也太明显了些,似那利这等政坛老手一听之下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明白归明白,那利却不会就此点破,而是装着糊涂地道:“陛下言重了,言重了,陛下有命,老臣自当遵从,实当不得陛下如此推崇。”
白凝叶虽无甚庙堂经验,可也听得出那利这番话里隐隐有着推托之意,一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紧赶着道:“叔父,父王已将退唐军之策告知寡人,若能得叔父相助,必可复我龟兹王国,望叔父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助小侄一臂之力。”
“哦?”那利微微一愣,略有些子诧异地看着白凝叶,却并没有往下接着问,心底里却暗自盘算了起来——对于那利来说,唯有保住社稷才是实的,其余问题大可等到唐军退去之后再说,只不过在没弄清白凝叶所言的退兵之策是怎个说头之前,他并不打算立马表态,毕竟帮着白凝叶夺取军权是要冒着与白素心彻底扯破脸面的风险的,若是白凝叶的所谓计策不顶用,那利可不想跟着白凝叶一起瞎胡闹,宁可先配合着战争经验丰富的白素心先撑过这段艰难的战事,而后再作定夺。
“叔父明鉴,寡人之所以能从王城中安然脱险是有原因的,若不是父王指明了出城的暗道,寡人也无法从四面被围的王城中逃将出来,这密道正是我军击破唐军的关键之所在,若能得叔父协助,寡人当可挥军直取王城,里应外合以破唐军。”白凝叶一见那利有意动之色,立马将那班所定的计划隐约地透露了出来。
王宫之中有着通往城外的密道,这一点身为皇家嫡系的那利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他并不清楚这条传闻中的密道究竟在何处,此时听白凝叶说得不像有假,自是信了七、八分,再一寻思白素心其人行事骄横不好控制,更是倾向于跟白凝叶合作,况且白素心虽久居大将军之职位,然则,其心腹战将大多已在当初的托克逊一战中死光了,那利也不怎么担心摆不平白素心,这便满脸子坚毅状地道:“陛下放心,老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那利如此上道,白凝叶自是大喜过望,立马紧赶着说道:“能得叔父相助,寡人心安矣,然则万贺城不可不守,若无大将坐镇,恐有贻误,依寡人看来,军中唯有白大将军能当此重任,叔父以为如何?”
白凝叶这话说得虽是动听,可却是摆明了就是要剥夺了白素心的军权,心虽急了些,可也是为君者之常情,那利自是不会反对,飞快地皱了下眉头道:“陛下圣明,老臣自当鼎力辅佐陛下,白大将军极善守城,有他在,万贺城自可固若金汤。”
“嗯,有叔父这句话,寡人便放心了,出去罢,让诸将久等非寡人之所愿。”白凝叶得了那利的保证,自是心满意得得很,满脸子欣慰状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便率先走出了后帐。
“臣等叩见陛下。”在中军帐中等得有些子不耐烦的诸将一见到白凝叶总算走了出来,全都暗自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全都跪倒在地,大礼参见了起来。白素心心中虽火冒三丈,可也不得不随着众人跪于地上,那脸色黑得简直跟锅底有得一比了。
“诸位爱卿快快平身,寡人与叔父商议时务,耽搁了些时辰,来迟了一步,叫众爱卿久等了,实寡人之过也,好在此番商议已有定策,收复王城已有胜算矣,望诸位爱卿奋勇杀敌,寡人自当不吝重赏!”白凝叶大步走到正中的大位上坐定,扫了眼跪满了一地的众将领,虚抬了下手,满脸子激动状地高声宣道。
白凝叶没到军中之前,诸将就为了要不要回援王城,以及能不能击败占据了王城的唐军而争议不休,始终没个定论,这会儿听白凝叶的口气,貌似只消回师王城便能旗开得胜的样子,自是不怎么相信,可却又不好出言详问,只能是各自疑惑地站起身来。别人能忍,白素心却是忍不住了,没好气地出言道:“唐军不是泥捏的,岂可轻易言胜,须知战事凶险,非同儿戏,万万轻忽不得。”
白凝叶宛若没瞅见白素心脸上的黑气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道:“白大将军过虑了,唐军也是人罢,岂有不可战胜之理,怎么,白大将军可是怕了?”
白素心一听白凝叶如此不客气地当面讽刺自己被唐军打怕了,顿时气得直哆嗦,刚想着开口反击,却不曾想白凝叶嘴快,根本不给白素心出言的机会,紧赶着便道:“寡人离王城之际,父王早有定策,回军王城乃是父王之命,此战必胜无疑,只是尚有一事得劳动大将军,方可保我大军全胜之局面,不知大将军可敢当否?”
白素心是不怎么服气白凝叶,不过对于那班却是有所畏惧的,此时一听此计出自那班之手,倒是没敢再发出甚不好听的话来,只不过他却不想听从白凝叶的指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陛下如今何在?”
这已是白素心第二次当众追问那班的下落了,白凝叶就算再能忍也容不得白素心的跋扈了,只不过白凝叶却是知晓此时不是跟白素心彻底翻脸的时辰,脸色变了变,强自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尽量温和地道:“寡人在此,至于父王么,他老人家如今藏在王城中一处安全的所在,父王有令,着大将军主持万贺城之防务,白大将军可敢当否?”
白素心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位新君是打算夺兵权来了,险险些将鼻子都气歪了,刚张嘴想要反驳,不料那利却从旁站了出来,抢先道:“陛下圣明,以白大将军之才,定可稳守万贺城,不叫唐军越雷池一步的,不单老臣,诸将亦是这般看法,诸位以为然否?”
诸将就算再愚钝,到了这会儿哪还会看不出白凝叶与那利这一君一臣早已是商量好了的,一唱一和地,其目的就是要夺了白素心的军权,眼瞅着那利这个首相彻底倒向了白凝叶,立马全都知晓白素心只怕已是失去了新君的信任,墙倒众人推之下,自是全都鼓噪了起来,“陛下圣明”、“白大将军定能不负圣望”之类的话可就响成了一片。
白素心虽跋扈,却不是傻子,到了此时,已知晓大势已去,虽不情愿,却也不敢再出言反对了,只是心里头却暗自琢磨开了——在他看来,不管白凝叶能不能收复王城,他白素心只怕都没个好结果,若不紧赶着找退路,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死的,该何去何从那就很值得深思了。
白凝叶眼瞅着诸将纷纷附和自己之言,心里头的得意自是不消说了,压根儿就没理会白素心的沉默,满脸子得色地压了压手,示意诸将安静下来,这才兴奋地道:“传寡人之命:调万贺城三千人马补充本军,余部由白大将军统帅,坚守万贺城,务必确保我军后方之安全,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回师王城!”
万贺城乃是龟兹国与安西唐军交接的最前线,虽屡经修缮,然则城池本身却算不得坚城,原本有守军五千人马,面对着驻守在蒲昌一线的近七千唐军的压力,虽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可坚守城池却还是能办得到的,可被白凝叶这么一开口就要抽走了三千,剩下两千人马如何能跟唐军周旋,此令一出,白素心再也忍不住了,黑着脸站出来道:“老朽无能,不敢当此重担,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好了。”
白素心此言一出,白凝叶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若是先前未能取得那利以及诸将的拥护,白凝叶是不敢过分得罪了白素心,可眼下军权在握,白凝叶可就不会跟白素心客气了,在他看来似白素心这等有了反心的家伙根本就留不得,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