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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玉环-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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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道长似是未料到江晓峰的内力,竟然如此雄浑,接了自己一掌,竟是毫无反应。当下喝道:“好掌力,再接贫道一掌试试?”

双掌连挥,一掌强过一掌。

江晓峰奋起神力,招招硬接玄真道长的掌势。

祝小凤看两人真的打了起来,四掌力拼,掌风激荡,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心中大惊,急急叫道:“道长,高护法是教主的姑爷,你如是打伤了他,那可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事啊!”

江晓峰连接玄真道长的二十余掌,心中暗道:“这玄真道长的武功,实也不过如此。”

正待展开反击,玄真道长忽然一收掌势,倒跃而退。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道长怎么不打了?”

玄真道长道:“如若再打下去,咱们两人之间,只怕要有一个受伤了。”

原来,江晓峰连接下了玄真道长二十余掌,玄真道长已觉得这位年轻人,武功不凡,再打下去,自己未必能够胜得,再听那祝小凤一叫,立时收掌而退。

江晓峰原想要那玄真道长吃些苦头,但却未料到玄真道长攻了二十余招之后,突然收掌而退,当下冷笑一声,道:“道长觉着咱们两人伤的是哪一个?”

玄真道长道:“如是伤了贫道,那是没有话说,如是贫道伤了你,只怕教主要怪罪来。”

江晓峰道:“在下自愿和道长动手,自是和教主无关了。”

祝小凤飞身一跃,落在两人之间,道:“两位请听小妹一言……”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同在一教听差,何苦彼此要以命相搏,非要打个胜负不可?”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呢?”

祝小凤道:“小妹之意,两位适才互拼了数十招,成一个不胜不败之局,那是最好不过了,两位的武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江晓峰道:“这个在下倒愿意承认,只怕道长心中有些不服吧!”

玄真道长道:“高护法如若是一定想和贫道分个上下,那也容易得很。”

江晓峰道:“请教高见?”

玄真道长道:“你禀明教主,由教主下令,咱们各凭武功一决高下,如有失手,教主不能怪罪,贫道极愿和高护法一决胜负。”

江晓峰道:“咱们私人相斗,和教主何关?”

但闻一清冷的声音,道:“天道教中,不允许有私斗事件。”

江晓峰回头看去,只见蓝天义背负双手,站在七尺以外,脸上是一片冷漠。

玄真道长一合掌,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我要你把他送交蓝护法,你们竟敢在途中打了起来。”

玄真道长道:“高护法语含讽激,贫道忍不下一时之气……”

蓝天义一挥手,接道:“姑念初犯,各自记罚一次,下次若再犯,决严惩不贷。”

玄真道长一欠身道:“多谢教主恩德。”

转身向前行去。

江晓峰、祝小凤,追随在玄真道长的身后,大步向前走去。

只听蓝天义沉声叫道:“祝护法!”

祝小凤心头一跳,停下脚步,道:“属下在。”

蓝天义道:“你回来,本教主有话问你。”

祝小凤心头鹿撞,缓步走了过去。

江晓峰心中已然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蓝天义先把自已和祝小风调离君不语,此刻又单独的唤去了祝小凤,显然是心中已对自己动了怀疑。

果真如此,今后自己的处境,那是险恶万分了。

心中念转,人却跟在玄真道长身后向前行去。

转过了一个山角,到了一株古松之下。

只见蓝福一人,坐在松下一个大石岩上出神。

江晓峰回顾一眼,不见别人守在身侧,心中大感奇怪。

玄真道长行近蓝福,一合掌,道:“见过总护法。”

蓝福目光转动,望望玄真道长,又望着江晓峰道:“不用多礼。”

玄真道长道:“贫道奉了教主之命,把高护法送交总护法。”

蓝福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玄真道长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江晓峰心中暗道:“看起来,似乎是蓝福早已知晓自己要被教主送来,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地方等我,难道君不语和我暗中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不成……”

他虽然觉出了事情不对,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毛病。

疑虑之间,耳际问响起蓝福的声音,道:“文超,教主待你不薄啊!”

这句话没头没脑,只听得江晓峰如跌入五里雾中,呆了一呆,应道:“是的,教主待在下不薄。”

蓝福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晓待你不薄,竟敢妄生异心。”

江晓峰心中暗道:“对了,如果高文超和蓝福之间,早有什么默契,我一点不知,今日非要露出马脚不可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道:“属下并未妄动异念。”

蓝福缓惑回过脸来,两道锐利的目光,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良久,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孩子,你当真一点都觉不出来么?”

江晓峰吃了一惊,忖道:这蓝福为人,一向冷酷,此刻怎会突然间对我如此亲切起来,其中定然有着隐秘内情。

一时脑际问灵光连闪,忖道:此刻,我的处境虽然是险恶无比,但如若应付得宜,说不定还可探出一些秘密,当下应道:“老前辈指何而言?”

蓝福道:“老夫待人,一向森严,难道你就觉不出对你有些不同么?”

江晓峰道:“晚辈感觉到老前辈对我特别照顾一些。”

蓝福道:“嘿!你可知道个中的原因吗了”

江晓峰道:“晚辈不知。”

蓝福道:“唉!这件事,老夫原想在武林安定之后,再告诉你,但看来只怕是无法等下去了。”

江晓峰道:“什么事啊!”

蓝福并未立时回答,却反口问道:“你觉着教主对你如何?”

江晓峰道:“晚辈只觉着总护法对属下有些偏爱,教主对属下如何?属下并未感觉。”

蓝福冷冷说道:“如若是教主对你没有偏爱,岂肯答允他的女儿许配于你?”

江晓峰心中暗道:“幸好此事我知晓不少,倒是可和他争论几句。”

当下说道:“晚辈和蓝姑娘的事情,似是并未得教主的赐助……”

蓝福怒声骂道:“蠢才,如非教主暗中相助,就凭你这付德行,岂能接近玉燕子蓝家风!”

江晓峰心中忖道:“原来,玉燕子蓝家凤和血手门高文超的事,是蓝天义有意安排的,这中间定然是大有文章了。”

但闻蓝福冷肃的说道:“本教之中律令森严,任何人稍有违纪,都难逃严刑制裁,对你已多方包容,此后,如若再犯教主,定当依律治罪,本座决不再从中包庇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也许那高文超过去有违犯教规的地方,自我留他身份,隐迹于此之后,除了和君不语喧作勾结的隐秘,但未事发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极尽小心,知不如何触犯了教纷,如是和君不语的勾结事发,已难再在此地存身,应该问他个明白才好。”

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两点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语教?”

蓝福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晚辈过去确有犯触教规之处,但近日中,一直兢兢业业,未有逾越,不知何处触犯了教主,再者,老前辈对晚辈诸事曲惊、优容、定有原因,老前辈既已点明,还望能坦然相告。”

蓝福道:“你在那石洞之中……”

江晓峰顿觉背脊一凉,出了一身冷汗,暗中运气戒备。

只要蓝福说出了自己和君不语勾结内情,准备立时间跃起施袭。如能在出其不意间,一举制服了蓝福,亦好用他交换君不语,免得那十绝阵的变化,落于蓝天义的手中。

但闻蓝福说道:“从未劝说过君不语一句,要他把解得之秘呈奉教主,对本教而言,就不能算得忠诚可靠的人。”

江晓峰暗暗吁一口气,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暗道。“原来如此。”

口中却应道:“那君不语和我谈了很多话,但他说的尽都是五行、八卦的变化,属下不能了解,自是无法插口。”

蓝福脸色变的缓和下来,说道:“那君不语还和你说些什么?”

江晓峰沉思了一阵,道:“君不语说,教主交给他那幅图案之上,并非是五行奇术,而是一座变化万端的奇阵,那奇降之中还可用毒,利害无比,不论武功何等高强之人,一旦陷入了阵中,只有两条路可走。”

蓝福道:“哪两条路?”

江晓峰道:“不死必降。”

蓝福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君不语还说些什么?”

江晓峰此刻已确定了蓝天义并未全知君不语和自己的谈话内容,至少,蓝福此刻还不知晓,当下说道:“君不语和我谈话很多,但全都是说那奇阵的变化。’”

蓝福道:“他没告诉你奇阵的名字么?”

江晓峰道:“告诉过我,好像叫什么十绝阵。

蓝福道:“你如是说的句句实言,教主决不会怪罪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了一声,好险!口中却问道:“老前辈还未回答晚辈心中的疑问。”

蓝福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教主和我,都对你特别爱护,就行了……”

江晓峰接道:“这其间定有原因。”

蓝福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江晓峰道:“既有原因,老前辈何以不肯相告?”

蓝福道:“老夫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想了想,此事重大在未得教主同意之前,不能泄漏了个中之秘……”

突闻一声长啸传来,打断了蓝福未完之言。

蓝福一跃而起,道:“孩子,你守在这古松之下,不要离开,老夫上去瞧瞧。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纵身而起,两个起落,消失于朦胧的月色之中。

江晓峰收敛了一下心神,四面望去,月光下只见松影摇动,停身处是一座悬崖下的幽谷,除了微微的松涛声,四周一片静寂。

江晓峰仰天长叹一声,缓缓在大岩石上坐下,心思却纷至沓来,起伏不定。

正自想的入神,突闻一个极轻微的声音。传人耳际,道:“江兄弟……”

声音细微的很,但听在江晓峰的耳中,却如巨雷轰顶一般,全身为之一震。

他迅快的转过脸去,望着那声音传来之处,只见那是一片高可及人的草丛,夜风中微微摇动。

江晓峰生恐有人用诈,不敢答应,轻轻咳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好一个明月之夜。

但闻那草丛中又传出轻微的吁喊之声,道:“江兄弟,在下王修。”

这一下,江晓峰听得十分清楚,跃离巨岩,扑飞入草丛之中。

只见丛草中一个全身黑衣,头上亦用黑布包着的怪人,坐在那里。

那人举手掀开了垂遮在脸上黑布,果然正是神算子王修。

王修低声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江兄弟请随我身后。”

江晓峰道:“那蓝福要我守在此地,我不能走的太远。”

王修道:“蓝福要对付变化的局势,一时间不会回来。”

口中说话,人却疾向草丛深处行去。

江晓峰这在王修的身后,深入十余丈后,王修才停了下来,肃然说道:“少林寺牺牲了两位高僧的性命,才把我送出了少林寺,我已经在草丛之中,藏身一日夜的工夫,如若是见不到你,岂不是有负两位高僧之死。”

江晓峰道:“目下的情势如何?少林寺和天道教是否交手了。

王修道:“少林寺以罗汉阵挡住了天道教的攻势,前日血战足足十个时辰,双方均都有着很大的伤亡……”

江晓峰道:“蓝天义出手了么?

王修道:“蓝天义亲临战阵,但却被少林掌门人,以一种奇妙无穷的杖法,拦阻住他凌厉的攻势,佐以罗汉降和两个天字辈高僧的扶击,原想把他逼入罗汉阵中,擒贼擒王,先把他擒住,却不料蓝天义果有非常的武功,施展驭剑术,冲出了罗汉阵,而且,还伤了一位天字辈的高僧。”

江晓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罗汉阵仍无法团得住他,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王修道:“什么办法?

江晚峰道:“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晚辈设法行刺,就晚辈了解天道教中的情势,基础尚未奠定,只要一举刺杀蓝天义,再杀死蓝福,天道教立时将成为一盘散沙。”

王修摇摇头,道:“就蓝天义一身武功而论,目下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也难行刺得逞,我这番冒险离开少林寺,也是希望找到你,总算运气不坏,偿了我的心愿。

江晓峰道:“找我什么事?

王修道:“我想了解蓝天义突然停手不攻,而且也未施用他蓄养的人猿,定然别有安排,不知他安排的什么?

江晓峰道:“他拿出一幅图,要君不语详作研究,君不语费了两日夜的时间,瞧出那是一座奇阵。

王修道:“什么阵?

江晓峰道:“名字叫十绝阵。”

王修道:“是一座绝传武林的十绝阵,想不到竟然留传于天魔令上。”

江晓峰道:“君不语准备以身相殉,把奇阵,用针刺藏于股间肌肤之上,要晚辈设法取到手中,交付于你。”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此事万万不可,少林寺天字辈高僧全部出手,无法胜得那蓝天义,如非罗汉阵多妙无比。和少林寺僧侣众多,天字辈高僧的全力以赴,少林寺恐早已被人击破,目下武林中所有的正义力量,就是兄弟和君不语两个首脑,我已在少林寺中布下几处五行变化,只有以智慧和蓝天义武功对抗,设法告诉君不语,千万不能死……”

江晓峰道:“晚辈已经劝过他,他说那十绝阵变化奇奥,决不能让蓝天义全部了然。”

王修道:“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十绝阵可以为蓝天义所用,但亦可以应付蓝天义。”

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是。”

王修神情严肃的说道:“我已经思虑了很多天,对付蓝天义有一个釜底抽薪之策。”

江晓峰道:“是何良策?”

王修道:“设法把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取到手中。”

江晚峰道:“这个,只怕不太容易,那丹书魔令,为蓝天义仗以称霸江湖的宝典,收藏之处,定极机密,他人如何能够知晓?”

王修道:“这个,在下亦曾想过了,但如有一个人能够助你,那就成功可期了。”

江峰峰道:“什么人?”

王修道:“蓝家凤。”

江晓峰摇摇头,苦笑一下,道:“玉燕子蓝家风乃是那蓝天义的女儿……”

王修接道:“江兄弟,听我说,我不能在此多留,至迟四更时分,要回到少林寺中,但少林寺外所有道路,都被天道教中人封锁。”

江晓峰接道:“为什么一定四更之前呢?”

王修苦笑一下,道:“我已安排了少林寺中僧侣接应我的办法,如是我四更之前不能回去,那就是遭了不测之祸,少林寺就依照他们的办法行事了……”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我无法给你详细解说,但事情的后果却是十分严重,少林寺一旦毁于蓝天义的手中,武林再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和蓝天义正面抗拒,影响所及,危害到整个江湖,唉!如是四更之前我无法见到你或最君不语,我也得赶回少林寺,但毕竟我见到了。”

江晓峰道:“好吧!你说吧!要我如何着手,为武林存正义,在下死不足惜。”

王修抬头望望天色,说:“蓝夫人愿把你收留身侧,传授武功,这其间有一个最好的疑点,人生于世,最亲密的莫过夫妇,但蓝夫人却宁肯背叛自己的丈夫,虽然大是大非间,不拘小节,但其间只怕还别有内情。”

江晓峰听到精神一振,道:“老前辈言之有理。”

王修道:“咱们还知晓了这一世间极少人知晓的隐秘。”

江晓峰奇道:“什么隐秘?”

王修道:“蓝天义虽然有丹书、魔今,但他的武功。仍然不如蓝夫人,为了蓝夫人,使他谋霸江湖的阴谋,拖延了一年多的时间,如非这一年多的拖延,使江湖上各大门派早得讯息,有所准备,蓝天又早已完成了他谋霸江湖的心愿了。”

江晓峰道:“可惜那蓝夫人已经死去,而且是死于蓝天义的手中。”

王修道:“蓝夫人死去不能复生,但蓝家凤还活在世上。”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老前辈之意可是说那蓝夫人和女儿早已联手对付蓝天义么?”

王修道:“如若她们母女早已联手,蓝夫人死去之后,蓝家凤恐怕早已没有性命了……”

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十分重大之事,改口说道:“这几日中,你可曾见过那蓝家凤么?”

江晓峰道:“没有,但晚辈冒充高文超的身份,曾经问过蓝家凤的下落……”

王修急急问道:“你问的什么人?”

江晓峰道:“蓝天义。”

王修道:“他怎么说?”

江晓峰道:“蓝天义告诉晚辈说,蓝家风没有随来嵩山。”

王修道:“也许她已被蓝天义囚禁起来了。”

语声一顿,道:“就咱们所见情势而论,蓝夫人虽然死于蓝天义的手中,但不论智谋,武功,蓝夫人都高过那蓝天义,岂能不早作安排?而能够承继她衣钵的人,似平是只有一个蓝家风沉吟了一阵,接道:”在下还有一个奇想,那就是蓝家风可能未必最蓝天义的女儿。

“江晓峰心头一震道:”这个,这个,这个老前辈据何而言?“王修道:“我只是这么想,并无确实的依据……”

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接道:“这是方姑娘和我代你等思对付蓝家风的策略,自然,不能照着死方法,重要的是还要随机应变,你好好的收看,有机会不妨和君不语商量一下,其人智谋、才略,都非常人能及,只要不受暗算,必有自保之能。”

江晓峰接过锦囊,贴身藏好。

王修道:“你和蓝夫人相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太短……”

江晓峰接道:“蓝夫人全力督促在下习练武功,从未谈过别的事情。”

王修道:“有时,一点细微末节,常常隐藏大大谋略。你仔细想想看,也许能找出一点可以追索的蛛丝马迹。”

语声一扬,道:“时间有限,我不能在此多留,言尽于此,以后的事,全要你多多费心的了。”。

江晓峰道:“晚辈尽我心力就是了。”

王修道:“武林安危,系你一身,你要多多保重。”

转身由深草之中,蛇行而去。

江晓峰目睹王修去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由草丛之中走行入古松之下。

流目四顾,不见人踪、心中才算放下一块石头,当下长长吁了一口气。

只听嗤的一声娇笑,由大岩石下传了过来。

江晓峰吃了一惊,身子横里一转,暗中提聚了功力,冷冷说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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