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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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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魔吓走,所以我也有一部分介入的道义责任。”

“好吧;请贵友转告徐盟主,我与星斗盟的过节,从此一笔勾销。”白发郎君郑重地说:“我不要见他,我也讨厌与杀手套交情。”

“好,这是明智之举,东门兄。”

“仰止山庄那个傲慢自大小女人,我承认失败不再找她了。老实说,我真不配和八表狂龙争风。在这里玩几天,我们就离开往苏杭走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到天堂去散散心,总比在这里和八表狂龙争女人写意些。”

“也好,但得小心巡缉营的走狗。”柳思显然不赞成白发郎君到苏杭散心,却又不便劝阻,“我得到确切的消息,鄢狗官在杭州绍兴一带,碰上了可怕的刺客,被劫走了不少向各地官府勒索得来的金银珠宝,命是保住了,死了一些保留,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不敢把随行的高手保留派来南京,要留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八表狂龙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弄到数万两金银,作为另行聘请身怀奇技异能的高手名宿礼金,发誓要彻底消灭九华剑园的人,再进一步对付大江水陆群雄的仁义大爷尚义小筑主人,扫清盐运区的一切阻碍。你们前往苏杭,最好不要引起鄢狗官那些高手保留的注意。”

“老弟,你的消息十分灵通,委实惊人。”混天一掌大感吃惊:“你真在七猛兽手下当伙计?”

“干了将近一年。”柳思不多作解释。

“七猛兽瞎了眼。”

“而且是聋子,就听不进我的忠告。洪荒狮几个人死了,我有点抱歉。”柳思摇头苦笑,“只有一点抱歉而已,因为我已经尽了劝告的朋友情义,他们不听。我从不勉强任何人,我认为一个人活在世间,只要成了年,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知道如何分辨是非。我不是神,我不想左右别人的命运。”

“老弟,你对我们有些什么忠告?”

“须放手时且放手。”柳思一字一吐。

“他们抄了不少朋友的家,杀死了不少无辜,连老仆妇孺也一律处死……”

“很抱歉,我只是就情势论事。至于其他的因素,我不配评估。我说过,我不是神。”柳思脸上有漠然的神情毫无热心的表示:“我知道,有些深仇大恨,身受其痛苦的人是无法忘怀的,很可能祸延不少代。以我来说,八表狂龙再三侮辱我,我根本不介意,而且我已经在他们那儿索回了代价。康前辈,你不该要我这个没有切身之痛的人,评论有关深仇大恨的事,因为对我无关痛痒。你们的事,’应该由你们作理智的判断和衡量。”

“看来,我们不能期望你的帮助了。”混天一掌叹息着说。

“是的,我已经是局外人了。”柳思突然提高嗓门,“七猛兽曾经是在下的东主,他们胁迫我情有可原。其他的混蛋如果再胆敢胁迫我,我要他后悔八辈子。”

他的虎目中,突然放射出慑人心魄的森森奇光。

混天一掌扭头向邻桌的五个人瞥了一眼,五个不伦不类的食客正匆匆离座下楼。

不远处位于厅角的一桌,三双怪眼正向这面眺望。

“走狗?”混天一掌用大拇指,向身后的梯口指指。

“没错。”白发郎君说:“另有一些人散布在酒楼四周的街道上,很可能找机会撒野。”

“他们最好不要撒野。”柳思凶狠地说:“我年轻、耐性有限。别管啦!喝酒。谭姑娘,你好像有点心神不自在,不会是胡思乱想吧?阿呵!年轻小姑娘谁不多愁善感富幻想?但愿你不是想举剑傲啸江湖的愿望。”

“啐!我想的是回洞庭打渔。”谭姑娘红云上颊,白了他一眼:“我还在想燕子楼的关盼盼。”

“”!你怎么……”

“我在想,她的丈夫张尚书,一定很爱她。”谭潇湘感到自己眼前有点朦胧,“自守空楼敛眼眉,形同春后牡丹枝……生死两茫茫,燕子楼一定没有张尚书的魂魄,所以她才会憔悴如春后牡丹枝。可是,她怎能有勇气十余年枯守不下楼?守住即逝去的爱……”

“别替古人悲伤了,傻女孩。”柳思打断她的话,“我踏过无数尸体,我劈过不少头颅,知道人死是怎么一回事;人死如灯灭是千真万确的事。但活着的人,除了可见的现实生活之外,另有不可见的灵性一面,不但可以感觉出刻骨铭心的事物存在,甚至可以看到以及接触到所思念的人或物。旁人用幻觉两字解释,当事人是不会接受的。也许,关盼盼确是活在有张尚书魂魄相伴的燕子楼上,尽管这个张尚书事实上并不存在,她才有勇气相伴十余年不下楼。老年人活在回忆里,回忆就可以让人有勇气活下去。算了,何必替古人担忧?我已经嗅到猎犬味愈来愈浓,赶快酒足菜饱早走为上。来,干杯!”

厅角的二个食客,等柳思六个人消失在楼口后,立即会账往楼口走。

楼上的食厅很广阔,一排三间连两进,可供应五六十桌酒席,酒客甚多,上楼下梯各不相识。

斜刺里踱出两个人,劈面截住了。

一个穿了团花长衫,极为体面的仕绅,伸手挡住了领先要下楼的食客,虎目炯炯不住阴笑。

“咦!你……”领先的食客也怪眼一翻。

“你混到城里来了?混过界了吧?”仕绅的话,可没有仕绅味。

“阁下……”领先的食客一怔。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仕绅咄咄逼人。

“你是……”

“你是江宁县的捕头,妙手金刚谈志刚。”

“咦!咱们眼生……”

“你给我听清了,姓谈的。”

“你威胁我吗?”妙手金刚冒火了。

“你配我威胁?’我随时可以把你剁碎了喂狗。哼!”

“阁下……”妙手金刚大吃一惊,怒火全消。

“看看我。”仕绅伸手在脸上模摸弄弄,揭开薄薄的所谓人皮面具,露出可怕的骷髅形面孔,随即重新回复原状冷冷一笑。

“我……我我……”妙手金刚快要崩溃了。

“我,要命阎王。”另一位仕绅说。

妙手金刚敢和歹徒恶棍玩命,敢和侠义英雄斗法,敢和江洋大盗拼搏,但却伯定了那些心狠手辣,阴毒残忍的宇内凶魔。

摄魂骷髅和要命阎王,就是这种没有人性的字内凶魔,也是浪迹天下,飘忽不定无根可寻的杀星,杀人如屠狗,屠家灭门形同儿戏的魔鬼。制造一些大量屠杀血案一走了之,谁也奈何不了这些可伯凶魔。

妙手金刚是有家有小的人,胆都快要吓破了。就算老凶魔不屠他的家,在南都杀一大堆人,他职责所在,铁定会跟着遭殃。

“你如果胆敢替走狗玩法,我陪你玩命。”摄魂骷髅厉声说:“大家正正当当玩,我老凶魔同样会讲理。如果不,休怪我凶性大发屠家灭门。离开那个姓柳的人远一点,知道吗?”

“我……我知道……”他抖索得像处身在冰窟里。

“我知道你们公门人,敷衍瞒骗的手段非常高明,应付巡缉营胁迫你必定经验丰富,我信任你。如果不……”

“在下天……天胆也……也不敢不敷衍他们……”

“你滚吧!”

“是的……”

三个人行了礼,屁滚尿流狂奔下楼,到了街上,才发现档湿腻腻地不好受。

第二二章

柳思沿后街徐徐北行,后街,是普通的商店区,隔绝了河两岸的莺莺燕燕,不再看到穿得华丽的寻芳客。

混天一掌和谭姑娘傍着他并行.似乎是同路。

“奇怪,不再有人跟踪了。”混天一掌大感诧异:“按理应该有人盯梢的。”

“那是跟踪我的人,他们并不急。”柳思说:“而且人数不够,我注的客店他们已经知道了,用不着亦步亦趋。我不是他们主要的猎物。哦!你们似乎没有动静。等得愈久,对你们愈不利,各地分司的高手陆续赶到,聘请的牛鬼蛇神日益增加,你们到底有何打算?”

“柳兄,你说过的,急不在以时。”谭姑娘显得神情轻松,“只有千日做贼,那能千日防贼?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找机会在他们身上戳三两个洞,再扩大伤口,剪除以些枝叶,够他们忙的了。”

“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扫庭犁穴,不急不急。”混天一掌也说得轻松:“我们准备联合四盐区的英雄豪杰,两淮、两浙、长卢(包括河间、沧州、青州)、山东,群雄并起,揭瓦抽砖,砍柱拆墙,看鄢狗官能支撑多久?”

“老天爷!你们这一来岂不要搞个烈火焚天?”柳思大吃一惊,“老实说,凭绝剑狂客的声望人缘,他还不足以号召群雄,他的人望北仅及淮安。那么,各地必定风起云涌,真正有声望的英雄豪杰,决不敢冒毁家之险出面司令,势将由黑道的牛鬼蛇神实际指挥,假借你们的旗号任所欲为,结果如何?不造反才是怪事。”

“那也是不得已的事,老弟。官逼民反……”

“你们去乱搞吧!胡闹。”柳思不悦地说:“鄢狗官就等你们造反,他就可以进一步掌握兵权了,也就有了逼锦衣卫出面的借口,锦衣卫掌理的主要工作就是防止造反。不关我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他脚下一紧,钻入一条小巷走了。

混天一掌知道他心中不快,拉住了要追入小巷的谭姑娘。

“康老伯,你……你怎么信口开河?”姑娘也感到不快,不悦地提出指责。

“你真笨。”混天一掌笑吟吟地说:“让他知道后果严重,他就不会袖手了,是吗?我们力量单薄,他无意助我们一臂之力,一旦他觉得烈火焚天后果严重,天下大乱他能逍遥自在吗?”

“他一气反而推我们一把,岂不弄巧反掘?”

“不会的,他连一些老凶魔也暗中加以援手,再下些工夫,他哪能不插手?既然有人盯他的梢,可知八表狂龙决不会放。过他,内外交激,他不冒火才怪。”一拉姑娘的手,闪身在街角的暗影中:“把跟踪的两个眼线撂倒,这笔账肯定会算在他头上。准备,你左我右。”

两个泼皮打扮的人,在巷口探头探脑片刻,附耳略一商量,举步进入小巷。微风飒然。快速的人影从街角闪出,豹子一样从后面扑上了,捷逾电闪一击即中。

柳思的确感到气愤,他不希望发生烈火焚天的大灾祸。如果绝剑狂客真要按计行事,不难引发燃起火苗的作用,但绝难控制尔后的火势蔓延,一旦势成燎原,天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锦衣卫一涉入,他脱得了干连?

他也知道绝剑狂客毁家之痛,刻骨铭心,不便出面阻止绝剑狂客的复仇大举,他不想做巡缉营的帮凶。愈想心里愈烦,有点魂不守舍。

接近巷底,他突然发现没有眼线跟来。

“糟!眼线跟踪的目标不是我。”他心中一动,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目标不是他,那就表示走狗意在白发郎君了。混天一掌与谭姑娘,是临时加入的,他在金陵酒楼请客,事先并没将旁人计入。

心中一急,立即跃登瓦面,不再走街巷耽误时间,展开绝顶轻功飞赶。

秦淮河分为内河和正河。内河从通济门水门流入城中,斜贯都城南隅,从西面的三山门水门流出,重新与正河会合,沿石头城西,自三汊河注入大江。

正河绕城外环流,成为护城河。聚宝门主要大桥是镇淮桥,也叫南津桥。左右自东至西,有不少桥梁,因为聚宝门外直抵雨花台一带,都是拥挤的市街,每条南北向的街道,都建有桥梁通行。

镇淮桥以东的那座桥,叫武定桥,位于织锦三坊。那一带几乎全是织造世家。天黑之后.仍有赶工的织工来来往往。

城外的市街称坊,可知在行政上已经被看成城内的市街了,通常行政小单位城内称坊,城外称厢,乡郊称乡或里,不会混淆。

如果某人称居住在某坊,可以断定是住在城内的人了。所以俗语称街坊邻舍。通常意指城里的人。

织锦三坊的居民单纯,不会引起治安人员的注意,城狐社鼠也不在这一带活动,不屑向一些苦织工打主意。

白发郎君一群人,就躲在这处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落脚,便于在城外活动,与巡缉营的人保持接触,往来江东门也方便。

柳思在城内金陵酒摆设宴;用意是将情势奉告,也表示正式化解双方的过节,劝白发郎君与星斗盟化敌为友,在两方没发生重大伤害事故之前,能及早化干戈为五帛。

白发郎君仅带了育衫客和彩风赴约,三人的轻功都十分高明,皆能逾城而出毫无困难,不必用缒绳。

白发郎君根本不相信,八表狂龙会派人跟踪他,他只担心星斗盟人的蹑踪。既然他已经答应放弃报复,星斗盟当然不会派杀手盯梢了。

三人跳城外出,已经确定没有人跟踪,心中一宽,不再遮遮掩掩,放心大胆进入市街。

落脚处是一度机房后面,一间颇为偏僻的仓房看守人小屋,利用仓房的高院墙进出,墙外的小巷是风火巷,平时没有人行走,出入颇为秘密方便。

风火巷就是防火巷,宽不足五尺,两面的院墙与屋壁挡住了光线,夜间更是黑沉沉。

白发郎君领先在巷中摸索前行,毫无戒心地跃登院墙飘身而下。

库房小屋有灯光,后面一排六座仓库黑沉沉,通机房的走道没有灯火,远处机房已没有织机声传来,即将三更,机房已经停工了。

留在小屋的游神、龙须虎、飞虎,大概已经安睡了,仅小厅有灯火。

手—触大门,白发郎君的手僵往了。

身后的育衫容和彩风,仍没察觉出他的惊态。

沉重的右面门扇,正徐徐而开,没发出门臼的转动磨擦声,门臼本来就注了菜油,以免大夜间出入发出声音,这是江湖朋友爱用的平常技术。

他感到、浑身汗毛直竖,不吉的感觉像浪涛般袭击着他。门扇自启,怎不令人吃惊?

飞虎钟雄三个人,应该已经就寝,必须用记号轻叩门扇,唤醒睡了的人启门。

灯光入目,他已经来不及有所反应了。

“进来!”里面传出人声,声音充满凶兆。

他想立即离开,身后已传出彩凤惊呼。转身一看,心中一凉。

共有六个黑影,堵在他们身后约三丈左右,一个个像石人,叉腰屹立无声无息。

小厅不大,上首坐着两个人,八表狂龙和东方玉秀,像一双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穿的衣裙十分亮丽出色,灯光下更为容光照人。

他一咬牙,迈步入厅。

“我们来,你们二位刚走,已经等了两个更次。”八表狂龙豪气飞扬,神情得意极了:“听飞虎供称,你们三位赴柳不思的欢宴,大概不假,你们没醉吧?”

“你们专门来找我的?”白发郎君硬着头皮问。

“是东方姑娘找你。”八表狂龙脸一沉,“既然你们和柳不思串在一起,我就有找你的充分理由了。”

“在下……”

“不许巧辩!”八表狂龙冷叱:“你知柳不思是本营的叛徒,居然与他勾结,没有理由好讲,你说破嘴也是枉然。当然,你欠东方姑娘的帐必须先清理。”

“好,俗语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下与东方妨娘的债,我白发郎君一肩挑,与我那些朋友无关……”八表狂龙举手一挥,后堂出来了三个人,把三个鲜血淋漓,仅有一口气在的半死人拖出,往堂下一丢。

“你……们……”白发郎君痛苦地厉叫。

是飞虎钟雄、龙须虎、游神甘霸三个人,鲜血被面,五官变形扭曲,面目全非,手脚已经骨折,一看便知曾经受到酷刑折磨残害。

“与本座作对的人,杀无赦。”八表狂龙声色俱厉,“他们已招了供,招出你的确与柳不思有所勾结,很可能是你们几个人,唆使他叛逃掩护他逃过江来。”

“你这狗养的杂种无知,我哪配掩护他过江?”白发郎君明知在数难逃,豁出去啦!咬牙切齿大骂:“我还不配替他提鞋。东方小贱妇,些小过节你竟然作如此惨烈的报复,你的心肝必定已经被狗吃掉了,你……”

砰然大震中,八仙桌被八表狡龙踢飞,掼得四分五裂,勃然变色而起。

“我会给你公平相决的机会。”东方玉秀冷冷地说,毫无愧色,纤手—挥。

内堂踱出侍女,将一把连鞘剑抛出。

在都城内没有人敢带刀剑出入,治安人员例外,因此白发即君三个人。身上根本没有武器可用。

白发郎君接住剑,拔剑丢掉鞘。向身后的两同伴,打出火速脱身的暗号,拉开马步。

“来吧!你最好别栽在我剑下。”他豪勇地说,随即一声长啸。身剑合一扑上了,剑化长虹招出飞虹戏日。走中宫无畏地猛攻上盘。

同一瞬间,身后电芒进射。

“呃……”还来不及动身撤走的彩凤,缓缓向前一扑,背心上飞刀柄清晰入目,被人从后面用飞刀击中背心要害,刃贯体五寸左右。

青衫客则伸手在背部摸索,摸到一绺镖穗,那是开了血槽的透风镖,正常的长度是五至六寸。这是说,镖已贯体五或六寸了,只留有定向的镖穗露在外面。

一旦知道伤势,人便支持不住了。两人几乎是同时扑倒的,一镖一刀成了致命一击。

白发郎君不知道两位同伴倒了,还以为两同伴在他向前抢攻时,乘机撤走突围,他自己在即将接触时暴退,以进为退或许有希望脱身。

东方玉秀的剑术和御剑的内力,都比他高明精纯,丝毫不在意他志在拼命的抢攻,信手一剑挥出硬封硬接,冷哼一声剑进人进。

双剑即将接触,剑虹猛然后缩。

“你走得了?”一旁的八表狂龙叫,远在丈外一掌拍出。收剑飞退的白发郎君,做梦也没料到八表狂龙会乘危出手,身形暴退,感到一阵可怕的劲风及体,全身肌骨似乎突然急剧收缩,飞退的身形一慢,猛然一声气爆,全身压力一松,转变成外迸,似乎体内的内部器官,正猛然爆炸。

砰一声大震,他摔倒向外滚,滚至门限下被门限挡住,小腹立即被人踏住了。

他完全失去挣扎的力道,只感到浑身骨肉巴经散碎了,痛楚猛然光临,痛得他几乎闭气。

好可怕的掌力,乍缩乍爆的劲道骇人听闻。

这瞬间,他完全绝望了,他看到正在断气的彩凤和青衫客,一同扑倒在他身侧不远处。

“要活的。”八表狂龙沉喝。

“长上,他一定是活的。”踏住他的人欠身恭敬地回话,脚上的力道骤减。

“提他过来。”

“遵命。”踏住他的人俯身抓他的发结,脚离开他的小腹。

“我要口供……”八表狂龙继续说。

门外幽暗,突然传出扑打声。

刚将他抓住拖动的人.突然松手,人向前仆。他并没昏跃,抓剑的手,因痛楚太剧,反而抓得死紧。刚发现抓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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