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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秀脸色苍白,坐立不安。
“你说。”八表狂龙向柳思一指,脸色难看。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柳思说话有气无力,“我哪有和高手拼命的能耐?所以躲在一旁吓得发抖。无情剑一走,我也溜之大吉,鬼使神差,我走的方向恰在大树的西端,便看到一个老村夫,拖了无情剑一条腿往小路方向走。我一急,恰好脚下有一块拳大石头,奋力一掷,居然击中了老村夫的后脑。老村夫一倒,我就出来救无情剑,怎知道老村夫是地府魁星?怎能怪我?无情剑姓颜的,你这混蛋思将仇报,总有一天……”
“嘘2我并没怪你呀?”无情剑怎知道东方玉秀制柳思的事?
“你这该死的混蛋,为何不向东方姑娘解释?”八表狂龙怒叫。
“她会让我解释?”柳思也愤然大叫:“我只要多说一个字,她的剑就会无情地贯入我的背心了,她就可以用替你杀了吃里扒外的奸细,替你救回无情剑的事,向你邀功请赏。”
“胡说八道!由于你不分辨,平白放走了地府魁星,你……你该死!你……”
“龙主事,你说这番话就不公平了。”西岳炼气士不悦地主持公道:“东方姑娘回来时所说的情节,贫道本来就心中生疑。咱们在城里的眼线,知道颜士杰与柳不思是一同出城的,柳不思能把颜士杰打昏吗?颜士杰不论出了任何意外,他都脱不了嫌疑,他回来如何交代?任何辩解的话也不会有人肯听,他也不可能撤谎自圆其说。他冒万险救颜士杰,就充分表现出他的责任感,颜士杰活,他才能活。今天他该说是立了功,结果是先不问情由就挨了一顿毒打,最后他仍然该死,日后谁还敢替咱们卖命?”
挟持柳思的两个人,脸有愧色放了他。
“子虚道长,不要干涉我的处事方式。”八表狂龙脸色不正常,“这件事,我会慎重处理。这小辈桀骜不驯,不能纵容他,你如果夸奖他两句,他更忘十他是谁了。”
柳思不再逗留,抱着肚腹摆出痛苦难熬的虚脱神情,一拐一拐地出厅走了。
***
一顿毒打,成了他装病不再外出踩探的借口。
黑虎吕强也不再外出打听消息,在房中留意他内外伤的变化。
“你有点内脏离位的征兆。”黑虎用关切的口吻说:“你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唉!”
“两个狗养的杂种,拳头拼命往肚子招呼,每一拳皆直撼内腑,内脏怎能不离位?”柳思躺在床上装病:说的话有气无力:“不过,也好。”
“也好?什么意思?”黑虎一头雾水。
“不必不必再出外冒险踩探呀!而且,今晚将有大行动,我就有无法参与不在场的证明,成败都扯不上我,当然也好呀:“
“今晚将有大行动?”
“信不信由你。”
“你这家伙料事如神,我不能不信。”
“那就好,你最好制造一些不必参与的理由,这是自保的唯一途径,因为将有不少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上升。我不希望你死,你们的人死得已经够多了,你还得留住性命,返回真定府善后呢!”
黑虎默然,思前想后,真有欲哭无用的感觉,就算八表狂龙肯放他走,他哪有脸回去面对亲朋好友?
“罢了!我不得不认命。”黑虎痛苦地掩面叫。
“认命,一定死得最快,”柳思冷笑,“立即远走高飞,狂龙哪有工夫追究你的去向?”
“逃得了今天。明天呢?日后呢?”
“至少……”
“算了算了,烦人。”黑虎抛开话题,认了命,“你真的一石头打倒了地府魁星?”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打倒一个高于名宿,并非困难的事。无情剑是名震江湖的风云人物,地府魁星不见得稳占上风,结果如何?无情剑像一个白痴傻鸟,挺起胸膛送到老凶魔面前挨揍。”
“奇怪、你在外面运气都很好,有惊无险少灾少难,甚至经常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反而在自己人……”
“去你娘的!”柳思打断对方的话,“我孤家寡人双肩担一口,哪来的自己人?像你,我没把你当仇人已经很不错了。”
“我是实话实说,老弟。”黑虎脸红耳赤;“我所奇怪的是,你的运气太好了,龙主事派了不少武功比你高百倍的人踩探,有些入平白无故失了踪,可能已遭到不幸了,他们……”
“他们运气差,生死不明。”柳思说、“连那两个金刚,尸体可能沉在淮河的某一段河底了。吕老兄,你回房歇息吧!我得睡二个好觉,晚上才有精力应付意外。”
黑虎知趣地走了,柳思关上房门埋头大睡。
***
天一黑,人都陆续悄然离店,
这一进客院空空如也,灯火依然通明。
只有两间客房有人,一是柳思的边问客房。一是黑虎与随从同住的双人客房。
走廊的数盏照明灯笼.在夜风中不时转晃,所有的客房皆门窗紧闭,没有人在外走动,连负责照料这进客院的店伙和仆扫,也绝足不至,显得冷冷清清。
三更时分,总算有人走动了,是黑虎吕强,施施然向柳思的客房走。
八表狂龙自认是柳思的主人,把柳思安排在相近的偏僻小客房。黑虎仍算是外人,所以安顿在最西端的客房内,与柳思的客房相距甚远,接近须经过两条走廊,穿越尚称宽广的院子。
灯光明亮,但艺高人胆大的.黑虎,居然平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四面八方都不安全。
灯光明亮却又空间无人,大有处身在不测秘域的感觉,难怪黑虎有点惶然,气氛的确不寻常。
前后两进客院,却人声嘈杂,住宿的旅客忙着洗漱,有些晚到的旅客,还在忙着安顿,与这进客院的神秘寂静,形成强烈的对比。
叩了三声门,房门便拉开了。
“咦!你来干什么?”当门而立的柳思,没有将人请入的打算,堵在房门口发问。
“无聊得很,想找你谈谈。”黑虎不便硬皮往里挤,只好站在房外说话。
“无聊!”柳思冷笑:“不久之后,你就有得忙了,最好回房歇息,而且要小心提高警觉。”
“人都走光了,用不着我们忙,老弟。”
“是吗?不久自知。”’
‘你不觉得奇怪吗?人都走光了,为何要大张灯火?故布疑阵,是不是拙劣了些?八表狂龙虚有其表,不是一个领导人才。”
“你这个猪脑袋,怎知其中奥妙?这表示人已倾巢而出,让对头放胆长驱而入。”
“会有人来?”黑虎心中一跳。
“一定。”
“对方既然知道人已倾巢而出,还来探虚实?”
“他们怎知道已倾巢而出?当然会来探虚实。看到有灯而不见人,必定好奇接近察看,正好落入陷阱,送上门来。”
“没有人,如何布陷阱?”黑虎意似不信。
“人躲在暗处,专候鱼儿入网,鸟儿进罗。”
“咦!有人留下?”
“错不了。”柳思语气十分肯定,“赶快回房歇息,躲得稳稳地,有动静就熄了灯火,以免遭了池鱼之灾;躲在暗处守候的人,也不希望你出面相助,以免乱了章法;你也派不上用场。”
黑虎打一冷战,急急忙忙向后转。刚走近通向院子的廊尾,劈面碰上一个浑身灰暗的人影。
暗灰色夜行衣,暗灰色头罩只露双目,剑系在背上,整人流露出极为阴森的鬼气,胸前有一个特大的扁形怪袋,里面不知盛了些甚么古怪法宝;看身材不像一个成年男人。
“咳!你是……”黑虎心中发慌,但并不真的害怕,论真才实学,他与巡缉营一半以上的力士相较,毫不逊色,所以。名列七猛兽之一。
“我要找八表狂龙。”女性的嗓音虽然悦耳,但语气却流露强悍的气概。
“人都不在。”黑虎硬着头皮说。
“他到何处去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巡缉营的人。”
“似乎留下的只有你一个人。”
“也许吧!”
“那么,我要带你走。”女夜行人的话饱含威胁。
“我不是巡缉营的人……”
“我会决定处理你的方法,澄清一些疑团。你和他仍在一起,是不是他们的人无关宏旨。”
“你用不着费神带我走,会有人和你打交道。”黑虎突然口气转硬。
“我知道,已经有三个人出来了。”女夜行人身形乍隐乍现,现身在院子里屹立,似乎是突然幻现出来的,她从黑虎眼前消失的同时幻现的。
微风飒然,黑虎只感到毛骨悚然。
果然从三方的墙角暗影中,踱出三个人。
黑虎看清了为首的人,大感意外。
是主事人八表狂龙。大举出动要彻底歼灭所有的仇敌,主事人却留在客店,不可能是八表狂龙怕死.不敢身先士卒,而是知道强敌的重要人员要来,所以留下相候,这条龙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夫。
另两人的身分,并不低于八表狂龙多少。一个是鄢狗官的贴身保留.从苏杭专程赶来的丧门恶煞郭英,和南京方面地位甚高的女杰,毒王蜂胡姣。
“你给我赶快滚!”八表狂龙似乎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声色俱厉,“你已经不是本座的目标,本座要等的人不是你。你我的事以后再了断,不要在这里耽误本座的大事,快滚!”
“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理会你要等什么人。我来了,你这食言背信的贱丈夫,必须和我了断,还我公道。”女夜行人拉掉头罩,是月华仙子,“吴家的两个女人虽然被你派人抢走了,你仍然得付一万五千两银子。如果不给,我会像缠身的冤鬼,缠定了巡缉营。甚至会去找鄢狗官要他偿付,不然就宰了他。”
“你平安逃脱了两次,就狂妄起来丁。不要激怒我,小妖巫。”八表狂龙的怒火。居然不曾爆发,“我否认你莫须有的指控,本座不曾派人抢走任何人。只要南京的信使返回,一万五千两换人分文不少。”
“这些金片,已经证明是你的人所有。”月华仙子丢出三块金片:“你派人假扮赵东主,真的赵东主目下仍在南京……”
“闭嘴2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八表狂龙怒火渐升,此声似沉雷,“你最好不要把那两个女人看作奇货可居,她们的价值已因情势的演变而贬低了。目下绝剑狂客父子已经赶到,他那一群人已在本座的掌握中。你把她们留下吧!届时本座会和你洽商的,价值涨跌起落,得看你的运气了。”
“且慢!”丧门恶煞上前拾起金片,察看片刻冷冷一笑,“金片确是本营的弟兄所有,小妖巫,这些金片是从何处得来的?说!”
两位姑娘被救走,小妖巫并没有将消息透露,焦急地派人调查赵东主的底细,这才知道上当,赵东主本人仍在南京,这个赵东主是假的。
巡缉营的人丢失了金片和银票盐引,客店中想守密势不可能。双方都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故经纬,因而面对面打交道各说各话。
“是你们假扮赵东主,用二十块金片骗走了两个女人。不要反穿皮袄装佯,你们必须补足余款。”月华仙子一口咬定不放,“金片既然是你们的,等于是你们先付的定金。”
“也就表示是你这小妖巫弄鬼,盗走了本营弟兄价值万金的财物,你得一一吐出来,不然,哼!”丧门恶煞凶狠地迈进,“你既然送上门来,休想走得了。”
“小心……”八表狂龙急叫。
丧门恶煞已经朴上了,扑入乌天黑地的不测险境中。
在八表狂龙与毒王蜂的眼中,丧门恶煞的身影,冲入倏然涌发的灰雾中,灰雾有无数萤火流动,小妖巫的身影消失了,丧门恶煞也被灰雾所淹没。
但在丧门恶煞的眼中,景象却截然不同。
他既看不见小妖巫,也看不见院子四周的景物,眼前一片暗沉沉,天地难分,满眼是眩目的电光进射,各种奇异的声音在耳中轰鸣,视界模糊,头脑昏沉。
眩目的电光在他身畔闪烁激射,他本能地拔剑自保,疯狂地左拦右架,阻挡电光近身;剑上所发的风雷声,反而成了威胁他自己的声浪。
手忙脚乱,真力倏然泄散。
猛地传出一声沉叱,有如晴天霹雷,震得他神智一清,有如醍醐贯顶。
眩目的光华射到,原来满天闪烁的电光纷纷隐没。
“铮”一声狂震,火星飞溅,罡风飒飒,剑气彻骨生寒。
他眼前大放光明,看到了灯火。
小妖巫的身影陡然显现,但远在三丈外,手中剑寒气森森,身躯似被一层绿光所笼罩。
八表狂龙在他身侧仗剑屹立,手中剑发出隐隐龙吟。
他脱力地呼出一口长气,总算明白是八表狂龙救了他,他在冲进时受到邪术所惑,精神与肉体皆达到即将崩溃的边缘。
八表狂龙一剑震飘了月华仙子,仗剑屹立有如天神当关,一双虎目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慑人心魄的闪烁不定奇光。
“雕虫小技,如此而已。”八表狂龙一字一吐,每一字皆有震撼脑门的威力,“把你压箱子的法宝全祭出来吧!太爷要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知道什么才叫降妖伏魔奇学,我不信你真有飞天遁地翻江倒海的神通,太爷让你有全力施展的机会,我等你。”
这时的八表狂龙,所流露的傲视天苍气概,真有一代霸才的慑人威猛形象,胆气不够的人,会在他强烈的慑人气势下崩溃。
剑向前一挥,风雷声隐隐,似乎他那把剑,可以发出神奇的力量,所指处必定风云变色。
果然不错,三道炫目电光破空而至。
他的剑陡然激射出漫天光波,传出三声怪异的音援,三道炫目的电光,在他剑前的光波分裂成四散的繁星,传出龙吟虎啸似的殷殷震鸣。
一声长啸,他人剑乍合,光影飞射,风雷骤发射向月华仙子。
月华仙子的身形一晃即没,另一道流光起自壁报.带着散放绿芒的光尾,疾射八表狂龙的背心。
八表狂龙一击落空,大旋身剑发问龙引凤,光华闪烁的剑尖,奇准地与流光接触。
一声霹雷震耳,爆炸的火星耀目生花。
流光散而复合,破空天矫而起。
“纳命!”八表狂龙厉叱沉雷,光华进射的长剑。并没追逐上升的流光,反而大旋身,从相反的方向击出一剑,罡风大作。
从地面飘走的拳大黑影,突然在剑尖砰然爆烈,仅为一团涌腾的黑雾,中间一道绿芒,猛然向侧方进射,一升一沉,飘越院墙流泻而逝。
八表狂龙踉跄退五六步,剑上光华转暗,马步虚浮,失去紧迫追逐的机会。
“我击伤了她;”八表狂龙叫:“她竟然在我御神一击之下,重创之后仍可逃逸化身远遁。你们小心了,我一定要追上她,这妖女不除,后思无穷……”
话末完,飞跃而走。
丧门恶煞与毒王蜂,被两人激斗所发生的异象,与及频频爆发所产生的光影和声浪,惊得心胆俱寒,远避至厅角发抖,几乎吓坏了。
***
月华仙子口角溢血,精力将竭,已无法在屋顶飞檐走壁逃生,只好沿小街奔跑。
口角溢血,表示内腑受伤不轻,如不能及时获得歇息或救治,很可能损坏气机难以复原。
她全力飞奔,已发现有人衔尾穷追。
幸好追的人也精力将竭,速度比她快不了多少。
第十五章
已经是三更将尽,城内的街巷罕见有人走动。
月华仙子奔近西门,折入一条小巷。不能再奔跑了,后面追的人已接近至二十步内,快要被迫上啦!再奔跑便会力尽倒地,任由对方宰割了。
小巷一折,左首是长长的院墙,可以看到高出墙头的树木,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后园。
她无暇多想,不假思索地运足全力,向上一跃,双手搭上了丈二高的墙头,吃力地引体上升,滚入墙内去了。
八表狂龙身影,出现在小巷的弯道折向处,没看到滚过墙头的人影,势如奔马冲出三四十步。
小巷虽然暗沉沉,但目力佳的人仍可看清三十步外的景物。这一段小巷是直的,前面一无所见。
止步略一察看,心中一动,一长身登上院墙头,毫不迟疑往下跳。
***
这是一座占地甚广,房舍甚多的大宅,后花园有花有树,有亭有台,甚至建有供女眷玩耍的秋千架,与及美丽的花坛。
这地方易于藏匿,黑夜中搜寻一个人并非易事。
园的西南角,小荷池旁有一座半伸入池的小阁,雕花阁门,三面是大排宙,灯光外泄。阁上层四周有回廊,朱漆栏干,夏天坐在回廊上赏荷,必定赏心悦目。目下正是荷花盛开时节。幽香扑鼻。
楼上没有灯光。廊上却有人喝酒谈天。
四个人坐在楼板上,食物皆用荷叶盛放,折竹枝代箸,四个人轮流喝两个酒葫芦的酒。
三男一女,席地小酌兴高采烈,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不是大宅的人,食具欠缺,毫无大户人家的排场。
两个熟面孔:白发郎君与飞虎钟雄。另一位是年轻英俊的书生,青衫宽大显得文质彬彬,但腰间佩了剑,挂有百宝囊。
女的也相当年轻,隆胸细腰眉目如画.穿的是黛绿衫裙,小蛮腰也佩有剑,左胁下的百宝囊,绣了一只飞舞的凤凰,五彩斑斓,十分醒目。
“仰止山庄也许真的了不起,名头也够唬人,但在咱们这些四海浪人来说,仰止山庄算不了什么。”年轻书生大概已有了六七分酒意,傲岸的气概毕露,“既然一剑愁的女儿,主动向你老哥挑衅,咱们就有权抹黑仰止山庄的招牌,给东方庄主脸上抹锅灰。”
“他们既然人多,又勾搭上巡缉营的走狗,咱们为何不能召集朋友,和他们玩玩?”绿衣女郎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表现得义形于色,“巡缉营的走狗油水足,他们鱼肉百姓,不择手段敛财,公然杀人放火灭门抄家,咱们正好从他们身上大捞一笔不义之财。东门兄,算我彩凤一份,加上青衫客展兄,偷偷摸打烂仗,咱们四个人怕过谁来?”
“四个人实力仍嫌单薄,不堪那条狂龙一击。”白发郎君摇头苦笑,“那走狗出道两载,据说打尽京都无敌手。打烂仗实不是易事,万一被堵死了,拼无力逃无路;那就死定了。”
“或许我们可以多找几个人,在走狗们身上发一笔财。”彩凤的口气,像一个贪心的骗棍,“听说南京巡缉营的走狗,干了三年以上的人,都是有数十万家当的富豪。咱们把他们的孽钱榨出做些好事,等于是替他们化孽消灾,也算是一场功德,一定有人襄助的。”
“不可能有几个人肯出面襄助。”青衫客摇头,“巡缉营势力庞大,各式各样的人才都有,三教九流都有他们的眼线,密探细作无孔不入,有几个江湖朋友,敢冒被他们无情搏杀的凶险?九华剑园名满天下,绝剑狂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