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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们都是愚笨的女人,为了引人注目反而让人看见她们的残酷,男人天生是保护弱者的骑士,面对被欺压的一方总是多些怜悯。
“滚、出、去——”
忙着扶起好友的云家小公主还未高声怒骂,脸色阴沉的雷米尔从她手中接过一睑苦笑的薛宝儿,以前所未有的怒气赶起客人。
“什么嘛!脾气这么坏,我们是客人耶!”以客为尊的道理都不懂。
“滚什么滚,我们东西还没买,给你钱赚要客气点……啊……啊……我的脚怎么自己在动……”
一个个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女人忽地摆动手脚,关节僵硬的像未上油的生锈机器人,动作滑稽的同手同脚,一前一后幅度极大的鱼贯定出门口。
砰!大门无风关上,“休息中”牌子赫然挂在门把,随着微晃的门板轻轻摇晃了两下,归于沉寂。
门外的女人跌成一堆,七脚八手的缠成一团,光是想爬起就困难重重,更别提脸上的惊惶失措,见鬼似的尖声惊叫。
诡异的云忽然遮住天空的阳光,一场不在气象预告里的大雷雨下得她们无处可躲,一只只像落汤鸡狼狈不堪,在雷电大作中放声大哭,犹如疯婆子过街。
※※※
“不寻常。”
“非常不寻常。”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事情不单纯。”
“当然不单纯。”
“肯定有鬼。”
“没鬼才奇怪,而且还是很大只的鬼。”司马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恐怖呵!恐怖到极点。
“小魔星,你干么学我说话,你是九官鸟还是饶舌鹦鹉?”他每说一句还有加重语气的回音。
“我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其中一定大有玄机。”待她掐指一算……唉!她忘了她没有神通,只是比一般人高明点的蹩脚御鬼者,最多只能伸出中指一比。
她是云家最没用的小公主,什么也不会,除了会挥霍购物外,用别人的钱。
“叩!叩!叩!云青凤,你在不在?”手指一勾,云清霈挑西瓜似的轻叩她脑门。
“喂!你干么?脑子不正常,嫉妒我比你聪明是不是。”她母系基因十分优秀,天才华裔科学家是她舅舅,生化界权威。
呵呵!想像力真丰富。“我在瞧瞧你有没有带大脑出来,我怀疑你被章鱼怪附身了。”
“笑什么笑,你才是被火星人入侵,麻烦阿哥把重点点出来,不要做出让人知道你智商不高的举动。”而且很愚蠢。
她这个不思上进的哥哥被鬼搞疯了,一接掌家族事业就理智全失,所以语无伦次、神智不清,整个精神面陷入黑暗低潮期,有轻微的妄想症状。
最好在他身上挂一张“未注射狂犬疫苗,小心被咬”的警告标志,避免危及左右邻居、叔叔伯伯阿姨们,疯子是无药可救的。
云青凤对着她兄长额前比划了一个X字形,表示他这人没救了,宣布放弃抢救。
“重点是大家都看得出他不对劲,用不着你发挥小鸟智慧一再强调,雷米尔叔叔活过来了。”值得普天同庆,大放国庆烟火。
她嗟了一声啃起瓜子,“他本来就没死好不好,死的是我们家的客人,常常造访的那一个。”
荷米丝不是人这件事众所皆知,她是爱牵红线的亡魂,喜欢插手管别人的爱情。
“说你没脑还装喘,我指的是他先前犹如行尸走肉的状态,没有活力没有生气,仿彿一具活着的尸体。”要等她开窍还得拿把大榔头来敲。
“我之前又不认识他,哪晓得他‘正常’的模样如何。”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指环的真正主人,印象不深,除了他好看得不得了的长相。
云青凤遗传到母亲和舅舅方面的科学天分,给她几种化学原料她能轻而易举的调制出小型的炸药或毒药,甚至是生化武器,她的智商之高已经不是课堂教授能传授。
但有一得必有一失,她御鬼的能力糟到惨不忍睹,十次有九次被鬼玩,召鬼不成反遭戏弄,是云家子孙中最不被指望的一个。
因此她召不到荷米丝的魂魄,对她的认识不如父兄深,仅能从他们口中偶尔得知她的大概故事,并未深入她的过去和一切起源,她讨厌鬼魅。
“那你干么学人家品头论足,煞有其事的附和我的话。”吃饱撑着呀!
“看戏嘛!我觉得事有古怪。”需要某个德高望重的巫师来解答。
最古怪的人是她,他想。“你的朋友突然被带走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呃,这个……”她轻咬下唇一下,微带不安。“应该不会有事吧!宝儿的……姿色不至于引起别人犯罪的冲动。”
“那可不一定,你没瞧见雷米尔叔叔的神情吗?我要是你的话会赶紧打电话通知她的家人。”应该不代表肯定,男人等于野兽。
尤其是一个禁欲不知多久的“古人”,他的行为无法以常人论之。
“吓!你不要吓我,说得我心头七上八下地。”脸色微变,她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人是她强拉出门的,她有义务将人平安送回家,宝儿那个神经质的大哥很难搞,专制又霸道的限制一堆外出守则,简直把她们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当犯人看管。
要是人真在她手上搞丢了,她肯定会被未老先衰的小老头薛圣哲臭骂到体无完肤,从此成为薛家的拒绝往来户,一步也休想靠近。
一想到此,她泰然的心境起了极大的变化,怨恨的瞟着不早点提醒她的臭阿哥,害她心慌的想掐死自己。
“巫斯叔叔,你的老朋友没有某种奇怪的嗜好吧?譬如吸血啦!将人肢解得四分五裂,或是对颜面受损的女孩子有特别癖好。”
当然以上纯属虚构,最好一件也别在现实世界出现,她最近的胆子送厂保养中,不要给她太多的惊吓。
“你们兄妹聊完天,记起我的存在了。”他们可以更随性点,把迷途屋当成云家的客厅。
云清霈、云青凤讪笑的一人一边靠近他,露出云家特有的无辜神情,假装听不懂话里夹刀带枪的讽刺,脸皮厚得很。
“巫斯叔叔,你一直在我心中嘛!小凤哪敢忘了你,你偷偷的告诉我,那位来自时间路的雷米尔有没有危险性?”她拉着巫斯的手撒娇。
“不知道。”
“嗄?!”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台湾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耶!对方又是他过去的好朋友,他未免太无赖了,把连带保人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亏她还叫了他十几年叔叔,这么坏心的火上加油,让她更加不安的想冲出去找人。
可是他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她到哪里把人带回来,真有事发生她也来不及阻止,罪人一词八成非她莫属了。
“以前雷米尔只对一个人有过那种怜惜的表情,现在的他我实在捉不准他的心思,我完全不懂他在做什么。”巫斯的困惑仍未获得合理的解释,雷米尔的举止太反常了。
丢下一句“我带她出去走走”,人就在空气中蒸发,也不管当时还有两个不肯走的客人,咻地从人眼前消失,没给他说不的机会。
他是真的不了解他在搞什么,只看了一眼那女孩的双眸,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似的直嚷着:就是她、就是她,我找到她了,叫他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虽然他也看了她的半边面孔,但他能肯定的说那不是荷米丝,他口中的“她”是错误的,他找错对象了,失踪两年的荷米丝不可能是一名十九岁的女孩。
只希望他明白搞错了会把人送回,别又犯起失心疯的在人潮找寻,将人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任由女孩忍受旁人的异样眼光。
“那他会不会伤害宝儿?她大哥很凶的,会用很严厉的臭脸吼人。”她最怕凡事一板一眼的男人,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一点也开不得玩笑。
“啧!小魔星也有惧怕的人,真想不到呀!”恶人自有恶人治,老天是公平的。
“臭阿哥少说风凉话,宝儿要是出事了,他大哥一定会找上你讨公道,云氏一族的族长可不是好当的。”天塌下来就推给族长承担,小人物只要低头忏悔就好。
“你……”好样的,算计到他头上。“青凤小公主,你怎么还坐得住?你没想过雷米尔是个魔吗?恶魔会做的事可不是给人一根棒棒糖就能了事。”
不吓吓你,你是学不会尊重有智慧的人,也就是他——云清霈。
“什么,魔?!”云青凤倏地跳起,慌乱得失了判断的能力。
不等巫斯解释清楚魔法师并非魔,担心好友遇害的急切让她方寸大乱,像失控的火车头往外冲,让嘎吱嘎吱响的门板饱受摧残。
在她走后,清朗的大笑声随即响起,边笑边拍大腿乐不可支,云清霈成功的整了过于聪慧的妹妹一回,高兴到……乐极生悲。
“混小子,你居然骗你妹妹。”一巴掌拍下,回音热烈。
“哇!你又打同一个部位,雪上加霜,心狠手辣。”他的脑袋瓜子一定肿起来了,下手真狠。
“少废话,你去把雷米尔找回来,告诉他‘她不是她,早点死心’。”巫斯焚起一炷香,口中念着远古的语言。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怎么不去找。”他很忙的,有事没事别找他。
反正热闹看够了,他也该去带回想家的老婆,努力生几个身上有红色胎记的小子来接班,他不要当云氏族长,根本是被人吃定的苦差事。
“第一,我要看店。第二,我看你不顺眼。第三,我叫你去就去哪来赘言,闲着无事做跑来看戏是该付些钱,你还有什么异议。”
“我……我……”没有异议。
被一脚踹出,云清霈还真是不敢有怨言,拍去臀上的鞋印吹着口哨,装成刚从里面消费出来的模样,一副轻松自在。
但实际上他偷偷揉揉发疼的屁股,蠕动的嘴唇发出无声的嘀咕,像是抱怨某人的太粗鲁,毫无教养,以及他真命苦之类。
不过当他看到一并被“请”出门,现在还在店外徘徊的银发男子和洋娃娃女孩,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眼一起,不等他们开口先爆料一番。
“你要找的留声机是桃木色,和她要找的留声机是同一架,你奶奶记错了。”
“什么,记错了?”阙天笙惊讶的一呼,不敢相信贾蕾奶奶摆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还有你,留声机里的确有一个叫荷米丝的幽魂,找到留声机就等于找到荷米丝,多用心再找找呗。”
“真的有荷米丝这号人物?”米子芙雀跃的想跳起来欢呼。
“千真万确,我建议你们就手中的资讯合作寻找留声机,胜算会大些。”也许真被他们寻获也说不定。
反正有现成的跑腿者,不利用可惜。
“这……”
两人相视一睨,在眼波交流中达成协议,与其争夺不休相互隐瞒消息,不如通力合作来个绝地大反攻,为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
阙天笙的银眸有着迷人笑意,主动伸出手一握释出善意,他相信他们能合作的不只是寻找行踪飘忽的留声机,还有彼此之间渐生的情愫。
第四章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是不是曾见过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相似的话,似有默契又有些不自在的避开敏感话题,彼此的感觉雷同得令人害怕,可是又渴望多认识对方一些。
矛盾的心情在他们之间拉出一条无形的沟,想跨越却迟疑,同时担心自己莫名的举动会伤了对方,所以他们选择沉默。
但是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拉近,即使都是初次见到对方,心底却有着相识已久的错觉,好像他们并不是偶然错身而过的陌生人。
既惶恐又愕然,平坦的小路尽头是一片绿意,感到心慌的薛宝儿不住的拨发遮住左颊,视线低垂的努力控制呼吸,不让近在咫尺的他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
但她的举动并不成功,反而令他更注意她脸上不平滑的凹凸坑洞,暗沉的疤痕毁去她一半的美丽,以及她的自信。
“可以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雷米尔伸手一触她颊上丑陋的伤疤,引来她轻呼的一颤。
“呃!很丑,你不要碰它,小心火烛是很重要的事,一不谨慎就会酿成巨灾。”她刻意的回避,却又眷恋他手指留下的温度。
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也说下上来,既想逃开他又渴望接近他,两道回异的声音在心中拉扯,让自惭形秽的她不敢抬起头见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会有种怀念,像是十分熟悉他的一举一动,深刻得让她一闭上眼睛就有道模糊的影像闪过,心立刻传来一股微扎的刺痛。
她不认识他,这是肯定的,在她残缺不全的记忆里,他不曾存在过。
“不丑,人的外表只是假相,撕开了那层皮大家都一样,你伤得很重吧!”他依然不理会她的阻拦,执意抚上扭曲变形的肌理。
非常不安的薛宝儿只是后退,呐呐的说道:“我哥说我死过一次,我想应该不轻。”
她轻描淡写的带过,怕投入太多不该的感情,他有着令女人不悔的飞蛾扑火特质,只要看过他一眼的女人很难不爱上他。
被火纹身的那个月医院发出三次病危通知,接着是生不如死的疼痛期,浑身像犹在火中一般灼烧得痛不欲生,好几次她痛得晕过去,很想叫医生放弃救治她。
可是看到大哥疲惫憔悴的脸庞,还有越见苍老的父亲,她想死的念头硬生生的打住,只是不希望他们为了来探望她的伤势而来回奔波,一日三回从不中断。
虽然她用粗哑的气音恳求他们不要来得太频繁,有医护人员的照料用不着担心,但是他们还是怕她想不开,坚持要陪她到完全康复为止。
其实她的伤不可能完全复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住满半年就该出院,除了等伤口愈合和复健外,她待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回到家里还是可以继续治疗。
可是爱妹心切的大哥硬是要她留下,找来国内外的一流整形医生为她做皮肤移植手术,企图恢复她本来的容貌。
只可惜一次又一次的整形手术并未令人满意,甚至一度因为细菌感染而前功尽弃,在救回百分之四十的皮肤后,见不得她一再咬牙受苦的大哥终于放弃了,眼中含泪的向她说对不起,他让她失望了。
心很酸,却不能哭,在走过一场生死大劫,她学会了感恩惜福,比起其他受一样伤害的人,她幸运了很多,至少她还有爱她爱到想给她全世界的父兄,以及不虞匮乏的富裕生活。
“死亡,是一种重生,是生命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不该白白糟蹋上天的恩慈。”固定她的头不让她转开,雷米尔笑眼温柔的凝望她。
这就是他追寻已久的灵魂,他从她无垢的双瞳中看见满山盛放的白色铃兰。
天会变,人会变,肤浅的容颜随着岁月而改变,不管季节如何替换,外在的美与丑,人的本质是不变的,眼睛是灵慧的所在,他不会认错的。
一直以来他寻找的便是没有脸孔的少女,他不在乎她生就什么模样,只要四肢健全,尚有一口气息,就是天赐的恩惠。
他的心,得到救赎。
“这样的机会算是选择吗?我觉得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他让我再活一次好承受苦难。”她实在无法感谢他。
薛宝儿并不认命,相反的她相当积极乐观,不甘心被命运打败,她以一己之力回馈社会,她和云青凤的缘分便是在儿童烧烫伤中心串起,她是那里的义工。
“但是甜美的果实总在苦难花朵绽放后,我相信上天不会亏待你的。”那不是玩笑是喜悦,生命值得礼赞。
“是吗?”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意外发现是漂亮的绿瞳,有着初春新绿的颜色。
雷米尔撩开她的发不让她躲在黑发后。“我就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
“你?”心口一震,她讶然地想用手遮面。
他却挥开她的手,反手一握。“我喜欢你,我要成为你心中的那个人。”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他说这句话时,指上的环戒忽然闪了一下银光,一道忽隐忽现的影像快速由脑中闪过,他看到风之林的入口站着一位长发飞扬的少女,有位男子的背影正对着她说他方才说过的话。
可他没能捕捉到男子的长相,一下子就如灯灭的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任何景像。
是他吗?
为什么他能感受那人和他现在一样的心情,虽然一闪而过并未留下什么,但他强烈的接收到那份乍见真爱的欢愉,不愿放手的执着一人。
“不,你不要寻我开心了,我当没听见你的话,你送我回家吧!”她退缩的旋过身,背向他。
他的告白对她来说不是一份恩赐,而是恶梦的开端,她还是无法不在意脸上的缺陷。
“错了。”
“错了?”她的身子硬被扳过去,由不得她拒绝。
“你要说:”我接受你的追求,但你配不上我。‘“这才是他心目中的正解。
雷米尔模仿女孩高傲的神情,不屑一顾的仰起下巴轻嗤,逗得心有顾忌的薛宝儿莞尔一笑,不自觉的发出久违的清脆笑声。
“瞧!你笑起来多可爱,我的心都被你融化了。”他夸张的捂着胸口,活似活泼的大男孩。
此时在迷途屋的巫斯看到他,肯定会掉了眼珠子,大呼被骗了,他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怀忧丧志的失意人,他是双面人。
不过巫斯与雷米尔的交集始于荷米丝死后,在这之前他们并无机会成为朋友,因此他没见过雷米尔真正的性情,他所知道的他是失去记忆以后,自然不知他还有这一面,而这只有他的爱人得以窥见。
“我笑了?”她的笑一下子被乌云遮住了,顿时黯然的沦为苦笑。
“别把你迷人的微笑藏起来,那是我的损失,你会让我肝肠寸断。”他故意逗她,不让她想起她的脸。
“胡扯,我的笑很普通,哪有到迷人的地步。”以前的她或许可能,但现在……
唉!不想了,多想无益,她要开开心心的迎接每一天,不让关心她的人操心。
“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在我的眼中你是美丽的,无可取代。”他的眼底没有残缺,只有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
绿眸中反映出她的模样,在这一刻她差点要迷失,以为自己真的不曾遭受火吻,雪嫩得透光的肌肤散发水蜜桃光泽。
但是她骗不了自己,水月镜花的幻觉出自想像,她布满粗糙肉瘤的左脸已经不再美丽了,现代科技挽救不了坏死的细胞组织。
她仿彿还听见刀片刮肉刮到骨头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只救回她半张脸,她该满足了,疼痛到几乎发疯的日子已经过去,她只想平静的过完未完的生命。
“不要害怕我的真心,倾听你心底的声音,外表是短暂的,只有契合的心灵才是永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