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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是把?我看,你倒更像个私家侦探,不是房家雇的就是刘家雇的。”
他紧盯着我,想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我忍不住笑了笑,他还真能想。
“徐警官,中国没有私家侦探,有也是违法的。我真是记者,恩,给你看我的记者证。”
徐亮摆摆手,也不看我递过去的记者证,说:“这年头名片啊记者证啊,假的多了。不承认就算了,你是林杰介绍的,有他帮你背书,我就不管了。”
“真没骗你,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房家五兄弟,绝绝对对是死透了。”我真心诚意地说。
“是嘛,是真的死了?”徐亮摸摸后脑勺,说:“算了算了,干我们这行,要是憋着劲想破了每个案子,非成精神病不可。总有些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的。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回头要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只要在南昌的低头,你就找我。”
“我可是会当真的。”我笑着说。
徐亮离开后,我一个人沿着河岸来回踱步,没走几圈,就接到何夕的电话。
她做完了上午的解剖,估摸着我该到南昌有一会儿了,来问情况。
她向来不算是好奇的人,对我的事情从没这么上心过。不知是因为太岁,还是对我的心态有所改变。大概兼而有之。
听完我的汇报,她说:没准真会如你所愿。“
我楞了一下,问:“你指什么?”
“我是说脑太岁可能真的会死。”
我更是愕然:“我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让自己高兴点,你和梁应物不是都说,太岁拥有的能量非常巨大,可以用核聚变来形容。就算附体会消耗很大能量,但这么附几次,就会把能量消耗光?”
“当然不可能消耗光,太岁用于控制宿主的能量,相比它自身的总能量,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我更是奇怪,问她为什么。
“太岁原本是自给自足的独立封闭的生命体,拥有庞大的生命能量。这些能量形成了非常稳定的循环结构,如果缓慢释放,足可让太岁活很久很久。但是脑太岁附体控制其他生物的行为,使它必须打破自身原有的能量结构,向外释放能量,也许还会有何宿主间的能量互动。这种互动如果控制不好,就会扰动脑太岁自身的能量,你知道,能量越是庞大,让它变得不稳定就越容易。比如我一直在努力的,就是让我的身体和体内元婴达成一个稳定的循环体系,我要让元婴不停输出能量改善身体机能,但必须是舒缓而有节奏的。脑太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迫连续更换宿主,能量的紊乱恐怕已经接近极限,甚至已经突破极限。”
“突破极限会怎么样?”
“不知道,也许会爆炸会死会发疯。虽然我有个太岁的半成品在身体里,但我对它的了解比你多不了多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先回上海?”
“我再想想。”
挂了电话,我想想又给梁应物打过去,问张岩的情况可还好。梁 应物说张岩今早就回家去了,他正忙着调查失踪桥洞,挨个调查附近的资深流浪汉,确实前段时间有两个流浪汉突然就不再出现,那两宗失踪案极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是附在了狗身上,你还怎么个查法?要是一时想不出办法,就回来蹲桥洞吧。”
“我有点思路了。让我再想想。“
我没骗梁应物,我的确是有些想法。
林杰原本判断脑太岁会逃向无人区,虽然这是他记忆被修改后的错误认可,但其实完全符合逻辑。可实际上房祖仁在南昌出现,南昌称不上国内一线大城市,但也相当繁华。脑太岁不进山反进城,是为了什么?
要么南昌有它感兴趣的东西,要么就是所有类似的城市都有它感兴趣的东西。然而太岁是完全自给自足的生命体,多次寄生给他留下的麻烦事紊乱而不是虚弱,他需要的是自己慢慢调节而不是找到什么灵丹妙药。所以,它能在城市里得到什么呢?
是人。
我设想自己是脑太岁,曾经留书“等待亡者归来“,我或许不想让人等待太久的时间,那么,我就不能与世隔绝,而是要随时了解人类世界的动态。现在的社会变化速度太快,在山里呆上三五年,出来之后就会明显和社会脱节。我如果想要再一次散播范氏病毒,制造一场生化灾难,除了得了解医学的进展,更要知道城市的应急机制,甚至政治和民生形态,以确保下一次攻击的绝对陈宫。
所以,太岁才毅然留在人类的城市里,通过网络了解这个城市每一天的新面貌。那么现在太岁不得以附在了狗身上,它会不会改弦易张,躲进深山老林呢。
不会的。
如果太岁也有性格,那么脑太岁的性格绝对是非常固执。这种固执源于自信,源于高人一等的自觉。尤其在遭受挫折之后,这种自信极易变成偏执。
所以,这条狗一定会想方设法,留在城市里。
我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仿佛看见一道通往真相的蜿蜒曲折的道路。
不能做野狗,不能是流浪狗。首先流浪狗无法保证足够的事物摄入,对于能量乱作一团的虚弱脑太岁来说,宿主的身体状况是很重要的;其次流浪狗虽然在城市里游荡,但是不和人近距离解除,也就无法及时了解人类世界的动态,更没办法上网。
但它也不能去寻找一个主人,成为一条宠物狗。因为没有一个主人会放着自己的宠物生了这么大的“瘤“不管,肯定会去找兽医做切除手术。
不能做流浪狗,不能做宠物狗,但是还得在城市里,和人保持密切接触。
还有什么选择?
一定还有什么选择是我没想到的。
我已经在这段的景观河岸上来回走了许多遍,和诸多遛狗人错身而过。面前又是一个,那是一条边境牧羊犬,主人拿着个飞盘,飞出去,狗撒欢飞奔去捡回来,再飞出去,又捡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我想到了。
一个电话打给徐亮。
“我还在南昌,真有事情要再麻烦一。“
徐亮在电话那头苦笑:“说吧。”
“我想知道,在零六年三月前后,南昌有多少马戏团在演出,包括那种走穴的巡回马戏团,我想他们只要租场子演出,肯定事先都得在公安部门备案。”
就是马戏团。一条由脑太岁控制的狗,连尸体都能沉火都能放,还有什么杂技做不到的。只要在马戏团门口来几手,就会被当做宝贝收留下来。
而狗对马戏团来说,只是生财工具,绝不会像主人对宠物狗那样宠爱,花大价钱帮狗开肿瘤?开什么玩笑,开完刀狗虚弱得不能上台了怎么办,甚至开到开死了怎么办,只要这只拉布拉多一直表现地生龙活虎,那么马戏团只会像个法子把“瘤”遮起来,绝不会想着去开到切除的。
又能和人保持距离,又能让人对“瘤”视而不见,还有什么比马戏团更合适的地方?
现在的马戏团已经越来越少,因为人们可以选择的娱乐活动越来越多。徐亮不到一小时就给了我答复,就只有两家,还都是野马戏团。
这两个马戏团其中一个现在已经解散,另一个依然在四处演出,时下并不在南昌,而在海宁。在开车出发前,我把徐亮最后的剩余价值也压榨出来了——我让他给我开了封介绍信,敲了刑侦队的章。马戏团可以不卖记者的帐,但打着警察的牌子,总得对我客气三分。
“晶彩马戏团来啦,精彩节目,目不暇接。”
大幅的宣传标语贴在一所小学的门外,下面还有几大张宣传海报。这些天来,晶彩马戏团租了学校的操场,每晚演出两场。现在第一场快结束了,我花三十元买了第二场的票。
操场中央被灯打得通明,有两个大音响放在跑道上。围着操场放了两圈椅子,再后面就是站票了。我坐在第一排,音箱里放着刀郎的歌暖场,音量震耳欲聋。
一会儿节目正式开始,观众差不多把两排都坐满了,算是上座率不错。一个衣服尽量往少里穿且缀着晶晶亮珠片的女主持先说了几个网络小火,看大家没多大反应,就招呼“儿郎们”上场。
一台节目下来,还挺成规模,先后上来六七个驯兽师,一个小丑,两只猴子,一只羊一匹小马,两只鹦鹉,甚至还有一只老虎。狗当然最多的,我看得很仔细,没有拉布拉多。
节目结束,我拿着记者证和南昌刑警大队的介绍信找到了马戏团团长,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
他看我记者证的时候,还以为我是来采访的,表情颇不自然,亦喜亦忧,不知道我是来报道他们演出精彩,还是来找他们麻烦的。等再看到介绍信,就更是不踏实,皱着眉头说:“刑警队?”
“其实就是打听一下,在零六年的时候,你们团里有没有收留过一只拉布拉多流浪犬?”
“驼子?你们是为驼子来的?”
我振奋得几乎要捏紧拳头大声叫嚷,原本是大着胆子天马行空的推想,结果证实正如我所料,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得意的呢。
肯定就是脑太岁,听团长怎么叫这只狗的就知道了。驼子!
“是背上长了瘤的吗?棕黄色的?”
“对对。”二零零六年三月底四月初,具体那一天团长既不清了,在马戏团的演出场门口,忽然就徘徊着这样一条狗。
原本也没人在意,特别是它背上的大瘤,老实说,看了有点恶心。
直到有一天,晚上马戏团的节目散场后,门口竟还围着一群人,不停大声叫好。原来这只狗居然用两条后腿直立起来,两只前腿不停向周围的人作揖。等到几个马戏团的人也挤进去看热闹时,这只狗竟用两条前腿玩起倒立来,然后凌空翻了个筋斗,周围喝彩声一片,比马戏团正式演出还要热闹。
毫无疑问,这只宝贝狗立刻就被带回团里,从此成为晶彩马戏团的一员。它背上的瘤尽管难看,驯兽师给它做了件锦衣,穿在神圣,只见得背上高起一块,像个驼子。所以大家都叫它驼子。
团长对驼子极尽赞美,说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听话的狗,只有你想不到的节目,没有它做不到的节目。他打赌,驼子绝对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的。
绝对同意,我默默地说。
有这样一只神奇的狗,马戏团的生意比以前好了足有三成有余。到了零七年初,团里老训狗师得了肾病,换了个叫王雯的新人。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特别喜欢狗。而驼子也非常讨她欢心,很快王雯就宣布驼子是她养着的,不演出的时候,驼子总是绕着她走,晚上也住在她房里。
“雯子 还教它玩电脑呢,学会了开机关机,没事就用爪子搭着个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你说这狗聪不聪明。”
它可比你想象的聪明得多,起码它得比你聪明,我在心里说。王雯教它电脑?恐怕是它估计引王雯教,好正大光明地使用电脑吧。什么在屏幕上点来点去,那是它听见有人来了,把正在看的页面关掉装傻呢。
一个人这么宠一条狗,当然会生出感情。于是脑太岁在想办法能够上网的同时,产生了些副作用。那就是王雯开始担心驼子背上的瘤,想要找医生开掉它。
“我一开始就劝雯子,倒不是说钱的问题,她愿意拿自己的工资区给狗开刀,谁也说不着她。但这么大的瘤,开掉了狗还能不能活,就算能活,这得耽误多少场演出。驼子那时候可是我们团的台柱子,是宝贝,很多人就是冲着它来看的。小女娃儿性子倔,就是不听。但也奇怪,每次只要说是带狗去看病,它就死赖着不走,怎么拖都不动,要么就是一溜烟跑掉,追也追不上。所以我说,它绝对是听得懂人话的,它也不要开这个刀啊。”
“后来呢?”我急着问。显然驼子已经不再马戏团了。
“那是前年春天的事情,驼子到我们团满一年。雯子说什么也要送狗去卡到,我想想也就算了,别伤了她的心,人总比条狗重要,你说是吧,她想冒险就冒把。那时我们团正在昆山演出,那儿有个很出名的收益,看了雯子悄悄拍给驼子拍的肉瘤照片,说这个刀他能开。驼子可精着呢,得瞒着它,编个瞎话带它出门,不能让它知道是带它去开刀的。”
“所以,王雯就真的带狗去开刀了?”我问。
团长点了点透,重重叹了口气。
这一刀,就开出了大事。
九、桥洞下
“死了一地啊,死了一地,哎哟我的娘。”老汉喊着娘,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那个情形,阴森啊,连着好多天,我闭上眼睛就能瞧见,这辈子是忘不了啦。”他把烟放在嘴里,使劲地嘬。
面前的整座山,都是智蚁科技的养殖基地。这是眼下最热的保健品公司,打着生态养殖的旗帜,号称最高等级的蚂蚁是用猪肉加专门配方食料放养喂大,把小小的蚂蚁卖出黄金价。现下什么东西只要是放养的都贵,连蚂蚁也要放养了,一下子就偶人,打败许多其他的“圈养饲料型”蚂蚁类保健品,销量节节攀升。单看山脚下那片白色的内部度假村,就知道他们赚了多少钱。
日上三竿,我正在一片油菜地旁,和一位农家老伯聊天。
这是昆山,当年王雯带着驼子去找的兽医,本就住在山脚下的一幢农民别墅里。
王雯一去就没有回来。等到第二天,团里派人去找,小别墅里没有人应门,隔着窗户向里望,就看见地上有血。
王雯和驼子都死了,那个姓游的兽医不知所踪。
王雯的手上腿上有很深的狗咬伤,但致命伤时割喉一刀。驼子背上的驼子不见了,一片血肉模糊,且右后侧动脉被划破,死于大出血。
警方的调查记过,当时游一生的家人去了海南游玩,诊所里只有他一个人。游一生开刀失败,致狗大出血,且发狂咬人,这对他的名气是毁灭性打击,有可能一时不理智产生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同时王雯的衣衫有撕扯迹象,也不排除游一生见色起意施暴未果后杀人的可能。另外,手术割下的瘤不知所踪,是案子的另一个疑点。
现场的情况一片狼藉,狗死在手术室,王雯死在客厅,是在向外逃的时候被椅子砸倒,再遭割喉的。椅子上采到了游一生的指纹。
游一生“畏罪潜逃”,警方当时一度在汽车站火车站等交通枢纽布网,监控家庭电话,却一无所获。
其实,现在想来,脑太岁进了马戏团,最后落得这样的记过,完全是它自己的选择所致。如果不是它把自己变成了一条马戏团中的宠物狗,事态绝不会发展到后来的地步。但它的运气之背,依然让我叹为观止。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不厚道,又有两条人命伤在它手里,但作为一个以灭亡人类这个物种为目的的异类,一个曾导致上百人死亡的残忍恶魔,现在多出来的这几条人命,完全是“误伤”级的。
我可以大概想到当时的情景。王雯把驼子骗去看医生,但害怕进了诊所被驼子识破谎言,预先带了一只强效麻醉针。她可能在接近诊所的时候就一针扎进驼子身上,让驼子失去反抗能力。
脑太岁在针扎进宿主身体时才发现不对,然后调集能量在狗体内迅速分泌出抗麻醉的化学物质,所以狗苏醒的时间比王雯预料得早得多。应该是刚上手术台,医生才没切几刀的时候。
驼子复苏后的激烈反应,致使游一生划破了狗的动脉造成大出血,当时的情况对脑太岁来说必然十分危急,这只拉布拉多无法再作为宿主使用,它得要立刻更换宿主。
其实在我向来,脑太岁还是有另一个选择的,就是拼着受些伤害,假作被切下来的肉瘤,被扔进垃圾箱里,等待时机。为是么它没这么做,也许是它已经习惯于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习惯于有一个受它控制的宿主了,惯性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也许是游一生在开刀的时候发现这个“瘤”非常奇特,不打算把它扔掉而是做切片实验,那样就算杀不死脑太岁,也会大大伤害其神经。后一个选择也有另一个问题,它完全可以等王雯回去,游医生一个人要切片研究时寄生的。
如徐亮所说,总有些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无论因为怎样的动机,脑太岁先是控制狗咬伤王雯,再附体控制游医生。王雯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当时瞧见这如电影《异形》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就算脚没有受伤,大概也吓软了,终于在逃出大门前辈游一生追上杀死。
—奇—警方不下了天罗地网,为什么没有抓到游医生,在我看来,并不是脑太岁狡猾,而是警方的预判出现了错误。
—书—通常此类恶性案件,凶手都会外逃,特别是和家中没有联系,外逃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警方的所有手段,都是针对外逃而来的。但我觉得,脑太岁恐怕逃不远。
—网—以上一次杀死刘春城时为例,尽管附体在了一条狗身上,脑太岁还是尽了一切的力量,消除痕迹。但是这一次,在一幢无人打扰的别墅里,脑太岁控制的是人,有大把清理一切痕迹的时间,却什么都没有做就逃走了。哦,只是随便拉扯了两把王雯的衣服故布疑阵,还有把驼子背上的伤口弄得模糊来了一些。
结合何夕对附体负面作用的猜测,恐怕脑太岁的情况,是极不乐观。在这种恶劣形势下,脑太岁第一要解决的是体内矛盾,而非远遁。
以上这些,都是昨晚团长告诉我的。林杰帮我往昆山市公安局打了电话,基本属实,没有补充。我觉得再找办案人员并无太大必要,如果脑太岁没逃远的话,也许周围的居民会发现些蛛丝蚂迹。
这位老汉的房子,就离游医生的小楼不远。他极健谈,听我打听游医生的事情,张口就滔滔不绝。
“不是我老头子迷信,那年开春,妖着呢。你说游医生,平时多好一个人呐,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有老婆有儿子,日子过得热腾着呢。再说了,他老婆,那可比死的小姑娘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嘿。当然,那是说她年轻的时候。”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问我是谁,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东西。
我记起林杰帮我杜撰的理由,信手拿过来。
“你要打听奇怪事情写文章,那我告诉您,那年开春,奇怪的事情可不单是这一宗,还有更古怪的呢。”老汉说。
我 忙问还有什么。
时间就是游医生诊所出事后的第二天,夜里下过雨,老汉早晨进山里去,想采些野蘑菇。尽管智蚁科技把整座山都租了下来,但作为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有的是小路能让他偷偷溜进山里不被智蚁科技的人发现。
进山没多久,眼前的情形就让他吓得魂不附体,飞快地逃了回来。
先是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