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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了。”
玉盘眼睛腾的瞪大,“有雪莲果就能解吗?”这个四老爷私库里有!
“雪莲果至关重要,其它药材也要配,另外老夫医术平平,若是能请其它擅治毒的大夫一起会诊,会把稳很多。”
玉盘的大丫鬟能力此刻展露无疑,立刻请求大夫,“此事紧急,还望大夫帮我。”
“治命救人乃医者本份,老夫义不容辞。”大夫将手里药碗放下,“只是床上病人还需要人照顾。”
玉盘看向妇人,“你帮我和大夫把四少爷抬进马车,之后留下来照顾我娘。”
妇人应声。
把纪居中安置好后,马车迅速前往纪府,街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很是拥堵,玉盘急的不行,只好令马夫大喊,这是纪府四少爷的马车,四少爷急病,命在旦夕,望大家帮忙,让一条路出来。
临清是个小城,居民普遍淳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没有人不愿意搭把手,一条路很快让出来。
只是马车匆匆驶离后,小声议论从人群里传来,慢慢扩大,直到街上众人,无人不知道纪府四少爷急病要死了。
周大今日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瓣,为了主子的事进展顺利,又不让无辜的人受伤害,他眼睛一刻不能离,要注意纪居中奶娘这里,又要注意纪府动静,纪居中出来很关键,他一边想办法制造拥堵,还要留意对特定马车放行。
纪家的马车回到府门前时,他左右看了看,东边小巷里,有一辆青油门帘,造型结实的马车正朝着纪府驶来。
集中注意力仔细观看,车辕上有个标识,外侧纹路隐隐有云雁之形,内里篆体文字,是个李字。
机会正好!
他退开两步,把自己隐在人群里,“大家让让,我们四少爷中了毒,死了你们陪啊!”换了几个方向,一连喊了三声,保证所有人都能听到。
玉盘坐在马车上惊得心跳加速,是谁在外面乱喊!这事如果捅出去可是大麻烦!
周大几嗓子出去,人群中先是静了一静,之后像水开了一样,气氛哄然高涨!
中毒?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毒?
四少爷是纪家哪房的?纪家今日不是办宴吗,为什么四少爷会不在?
四少爷是四房原配嫡子……亲娘去了,原本是姨娘的小妾听说扶正了……听说各家都收到了贴子,待扶正之日要来讨喜酒喝……
真是可怜……有后娘就有后爹……
中毒什么的……大家族里不受庞的孩子,被后母看着不顺眼,多少夭折了的……
在没什么乐子的冬日闲暇时光,流言传播速度是非常快的,风一样席卷各处,这事很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正在酒桌上心思分了几瓣应酬的少爷们,也第一时间从自家下人那里得到了消息,看向纪家兄弟的眼神里充满同情。
这家真是……太乱了……
杨氏听下人一趟趟回话,简直要疯了,今日是什么倒霉日子,天要灭她纪家吗!一件件事接踵而至,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如果说几个姐儿的事她还能因为没露脸被别人看到想办法遮掩,突然中毒命危的四哥儿可是在众止睽睽之下进的家门!
今日小宴,可是要如何是好……
轩竹阁里,徐文思的小厮颠颠跑进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对不住,我去去就来。”徐文思一边低声朝身边的人道恼,让人让开路放他出去,还一边走冲纪居昕眨眨眼,眼神里暗含得意。
纪居昕扬眉:人来了?
徐文思眉眼飞扬:你等着瞧好吧!
徐文思一路急急跑出大门,看到青油布帘的马车,赶紧走过去,在车外行礼,“晚辈见过李老爷子。”
“你小子,”马车里传来爽朗笑声,“给我上来!”
徐文思赶紧爬上了车,笑眯眯地问,“李老爷子刻意来寻我?可是要晚辈履行赌约,带您老去醉仙阁尝那陈年梨花白?”
“你小子就会做怪!”老人偏瘦,鬓发微白,却脊背挺直精神矍铄,非常有精气神,正百李独慎的父亲。他来临清访旧友,到徐家见徐文思小儿讨巧,一时兴致起跟他玩了起来。一老一小猜字做赌,徐文思输给很李老爷子很多东西,银袋子输空,拿身上东西抵,东西抵完了,就抵要求,例如带李老爷子去大佛寺游玩,带李爷子爷子尝临清地道小食,带李老爷子去醉仙阁尝绝世好酒。
李老爷子被哄的高兴,只在最后输了一局,被徐文思抢了腰间挂着的玉佩。
徐亭昌训斥徐文思不懂规矩,徐文思苦着小脸,说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今日输狠了,心里气不平,就想拿了李老爷子的好东西藏两天,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便要还给李老爷子。
徐文思真要赖皮耍性子,李老爷子不会不给,但有些心疼就是。倒不是玉佩多值钱,实在是徐文思太会抓,这东西是老伴之前留给他的遗物,他很珍惜。
徐文思实话实说,他很高兴,上了年纪,看着儿子在官场起伏,有心眼的人看的多了,就喜欢心性纯真,说话直率的,当即哈哈大笑,说那就不另准备好东西给思哥儿了,这玉佩就借他玩两天!还只能玩两天,要好好珍惜哟!
徐文思又后悔,说要不我还是要好东西吧,这玉佩就还给您,李老爷子反倒不干,说赌约哪能反悔,必须要不能换!
徐文思那天是苦着脸过的,李老爷子每每见到,都会拍腿大笑。
他得了李老爷子看重,徐亭冒很惊喜,连连夸他,他却自始至终明白,这些吸引李老的小心思,都是纪居昕教的。纪居昕教他分析李老爷子心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
虽然纪居昕早早道明,这样做有目的,希望徐文思成功后帮他个忙,他却不能不感激纪居昕,把他推到了李老爷子面前。
此刻他虽故意说要喝酒,哪里会不懂李老爷子找他是为要回玉佩?
不久前他问过纪居昕,为何确定李老一定会来。和李老约定的归还日子是今天没错,可下午晚间都是今天,李老爷子为人长者,肯定不会愿意故意破坏小辈玩乐?纪居昕却说李老子一定会来。那时他背着阳光对他微笑,眼睛里都是飞扬的自信。
不解归不解,徐文思仍是慢腾腾地掏出玉佩,“都没从李老爷子这里得点好东西。”话话音很有些不甘之意。
李老爷子哈哈大笑,抢过玉佩,小心看了看,就塞进自己怀里。今日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太感人,想起老伴会不会也在奈何桥上等着他,他心神不宁,生怕玉佩被小孩子不经意给摔了,没忍住就跑来了。
“男孩子家家的,瞧你这小性子,得,回头我给你准备点东西,比给你爹的都多,好不好?”
徐文思立刻顺竿爬,“谢谢李老爷子!”
“你啊……”李老爷子弹了弹徐文思的脑门。
马车外喧哗声不断,吵闹又拥堵,马车一时行路不便,李老爷子干脆让马夫停了,随口问徐文思,“这纪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0章 行计
“嗨,不就嫡庶,亲娘后娘那一套。”徐文思掀起帘子望了望窗外,见果然不好走,剑眉挑了挑,回转头看到李老爷子笑吟吟地看着他,“李老爷子想听?”
“左右无事。”李老爷子面色平和,颇有些随遇而安的淡定。
“那你问我可是问对了,”徐文思顿时眉飞色舞,“我和纪家大房行九的庶子关系还不错。”
“这纪家规矩可不好,嫡母苛待庶子,后母不喜继子。比如这纪九,生母得纪大老爷喜欢,生纪九时难产而亡,纪大老爷一时伤心,纪九就被嫡母使心思送进了庄子,不让认字知礼,当个野孩子养了十三年,直到大房唯一嫡子过世,才给接了回来。”
“上回我与夏家少爷在醉仙阁吃酒,纪家行八的二房嫡子故意带了他去,想是要让他出丑。纪九人又瘦又小,看着好不可怜。还好此子虽学识礼节赶不上,人却率真的可以,被嫡母饿了好几日,粒米未尽,夏兄一激,就很给面子的喝酒,直到最后喝晕了过去。”
“你们啊……”李老爷子面上稍起同情之色,只敲了敲徐文思脑门,“为人处事不能咄咄逼人。”
徐文思捂着额头讪笑,“李老爷子说的对……那日的确是我们不好。如果不是店里找了好大夫来,我们都不知道,这孩子已经被饿了好几天,纪家竟没人知道。纪家这次小宴也是,本是我与夏兄为表达歉意,关照下纪九,结果被纪八摘了桃子,在长辈那领功,操持小宴,纪八半点不敢埋怨,还小心配合……”
“这纪八倒是机灵。”徐文思语意略带讽刺。
“可不是,今天真把给我恶心坏了……”徐文思叨叨了半日席间见闻,尤其纪居宣怎么抢功。直到李老爷子神情渐凝,担心他不耐烦,又开始说方才的焦点人物纪居中,“这位四少爷也是个可怜的,是四房原配嫡子,聪敏好学毅力非常,很是刻苦。书院师长皆赞,长此以往,必成大器。以前生母在世时还好,如今姨娘被扶正,成绩一落千丈,在家地位也低了。”
“姨娘扶正?”李老爷子略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没规矩的事。
徐文思轻笑,“您可别见怪,这位姨娘,可是有大来头呢。”徐文思把田氏家世说一遍,重点是因罪致仕,新皇登基后又起复,简在帝心的田氏父亲。再说其父落难期间田氏不得已给纪家四老爷做了妾,其实二人感情颇好,插不进别人,连原配周氏都挤到了一边。
“您可知这位四老爷是谁?”徐文思见李老爷子目露不愉,压低了声音,“是翰林院文授纪仁德。听闻三年来考评甚佳,御前奏对得宜,又有个那么好的岳父,散馆后必然高升啊。”
李老爷子眉头皱的更紧。他想起有一日,儿子谈话间提起了纪仁德的名字,言语间好像有一丝欣赏?儿子在吏部,官员升调皆经其手,多少人上门找关系门路,儿子稳重再稳重,生怕一个不慎,累及自己前程。
如今听闻纪家规矩如此不堪,李老爷子当即就认为,家事不理,如何为官?这纪仁德定会为家事所累,再连累了儿子可如何是好?
徐文思很聪明,见李老爷子在思考,就闷头喝茶,李老爷子也开始喝茶,他就重新开口说话,“这纪四少爷,身边的人都被升妻位的姨娘一一挪了出去,听说奶娘病的要死了都不肯放人去看,如今中毒……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方才在纪府赴宴,席上听闻纪仁德不久将回来,要亲自为田氏操办升平妻宴席,广下请贴邀约,不知这四少爷若是命好能醒过来,是何样心情。”
“真是不知所谓!”李老狠狠拍了下桌子。他只有一嫡妻,一路相伴相持,感情很好。因此事得无数赞誉之词,儿子仕途也得了益处,是以最看不惯家里乌烟瘴气。他亦不是执拗之人,并不反对所有庶出子女,古往今来有规矩约束,只要按着规矩走,后宅清静家事清明,就是是君子之行!
如今纪家这个样子,六科道言官随意一道折子,纪仁德就吃不了兜着走!便是有倚仗又如何,此污点永远存在,但凡任上出一点点小事,就会被拎出来口诛笔罚一通。
如若这样的官员是经他儿子的手提拔的,儿子的人缘能好到哪去!言官都是疯子,狗嘴从来乱咬人!
他不能让儿子犯错误!
他已经失去了一路相伴的老妻,绝不能看着儿子落进坑里!
需速速写信回家……
“你去同朋友们玩吧,我还有些事没办。”
李老爷子神情尽量缓和,徐文思还是看到了内里严肃,“李老爷子若有任何吩咐,只管让人来寻晚辈。”他说完行了礼就下了车,脚步轻快地回了轩竹阁。
纪居昕从徐文思走出去,就开始心跳有些加速。虽做了万全计划,竭尽心力布局,可结果一时未得到,就一时不能安。他第一次费尽心机算计,之前没半点经验,表现的再风轻云淡,心底已惴惴,全然平静不了。
直到徐文思顶着个大大的笑脸回来,冲他连连点头,他才知事情进展顺利,他想要的结果,有很大的可能达成,立时松了口气。
虽说是同乐小宴,纪家这么热闹,少爷们饮酒玩乐的心思都淡了,眉飞色舞暗示意味明显的交流情报,正经事完全不上心,纪居宣看着头疼不已。
正想着如何把气氛拉回来,红英过来了,在他耳边低语,“老太太说,小宴还是散了罢。”
纪居宣心痛不已,如重锤猛击!
他心心念念办的小宴,酒未过三巡菜未过五味,游戏都还没玩几轮,想要认识的人才敬过一次酒,人家还没机会回敬,现在就散了,他可怎么办!
这样好的机会,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遇到!若不能好好把握,那他之前受的白眼白受了?委屈求全也白委屈了?
这让他怎么甘心!
看他不愿意,红英声音冷下来,“老太太还说,要抓紧时间。”
纪居宣在纪家第一个要仰仗的,不是他的生母高氏,也不是他的父亲纪仁义,而是老太太杨氏。他在家里的地位,所得的资源,哪一样都需要杨氏帮扶,如果他一时不甘没听话,那日后……就没有日后了。
于是再不愿意,纪居宣也只有僵笑着敬酒,说些曲终人散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尴尬,小宴开始时纪居昕一个劲抢他风头,这会儿怎么不抢了!你倒是站出来直截了当说送客啊!让他委婉表示小宴要散,真的很难启齿啊!
好在少爷们都是很有风度礼貌的,一听话音就知道主人家要送客了。他们也很理解,任谁家办宴时接二连三的出事,也不能再端坐下去,好好理理家事才是正经。
于是满脸理解的客人们纷纷站起,一一朝纪居昕道别……
纪居宣脸色铁青,他今日是犯了什么煞星,这般倒霉,次次都在替别人做嫁人,显的自己蠢不堪言!
纪居昕倒颇好性子的拉着兄弟们送客人出门,纪居宏纪居泰脸上都是一片感激,被一同拉着的纪居宣只觉得牙疼,好想咬人!
夏飞博林风泉徐文思三人走在最后,林风泉满脸遗憾,凑到纪居昕耳边低声说,“还没看到昕弟大发威风虐人呢……”
纪居昕拳抵鼻尖轻咳了几声,“总会知道的。”
夏飞博徐文思朝纪居昕点头示意后,拽着林风泉走了,“别打扰昕弟办正事。”
小宴办起不容易,散倒是散的很快,面对空空的大门口,纪居宣眼睛有些酸。
有传话的小厮咚咚咚跑过来,分别给纪居宣和纪居昕行礼,“老太太请二位少爷去正房。”
纪居宣瞪了纪居昕一眼,甩袖往回走。
纪居昕手掌摊开遮在额前,透过指缝看天。天空高远蔚蓝,光线耀眼明媚。
便是冬日严寒,晴朗午后也能有温暖阳光呢……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拐角茶馆二楼包厢窗子开着,虎背熊腰面色黑红的粗壮汉子正在和蓝衫青年抱怨,“等了半日也没见着个鬼影,头儿,是不是咱们被发现了?”
迎面收到一个爆栗,汉子抱头大叫,“疼疼疼——”
蓝衫青年凤眸狭长,唇红似血,“我看好的点子,出过岔子么?”
大汉委屈摇头,“没……”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大汉缩了缩身子,靠到一边……突然看到窗外不远处仰着脖子看日光的纪居昕,眼睛瞪大,“这不是那夜那个小白脸么?”
“小白脸?”靠窗看了半晌大戏,蓝衫青年懒洋洋的手撑下巴,唇角噙着笑,眼底兴致盎然。
这可不是无用又无害的小白脸,是只黑肚皮的小狐狸呢……
纪居昕和纪居宣一起走到正房,从外面就觉得不对劲,内里鸦雀无声,气氛很是压抑。
就连门边给他们打帘子的丫鬟,小脸都绷地紧紧的。
纪居昕随纪居宣走进正厅,立刻感觉所有人视线几乎全部集中了过来。
有诧异的,有疑惑的,有含怒的,有心虚的……
“给祖母请安。”纪居昕平心静气,给杨氏行礼。
随着二人进来,气氛更加凝重。
☆、第41章 对峙
“昕哥儿,你可知错!”杨氏端坐正厅,脊背挺直目光威严,声音里满是压迫的气势。
纪居昕却明白,炕椅上的老妇人看似色厉,实则内荏。
方才走进正厅时,他看到杨氏身边最倚重的陈妈妈贴墙走了出去,后面跟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小丫鬟是纪居中院里的,纪居昕曾见她跟着玉盘。
小丫鬟眼泪汪汪,非常不安,想是玉盘在四房闹了一阵,没拿到药材,才吩咐小丫头过来,半是试探,半是请示。老太太如果解决了,就万事大吉,若不解决,依玉盘护主心切的性子,定会亲自过来闹。
纪居中的事发生地很快很急,广泛传播下造成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杨氏不管为什么,都得尽最大努力把纪居中救活,否则任她有滔天手段,纪家名声也将不能挽回。她派陈妈妈过去,必是事事明透了。
但希望是一回事,最后是否能成是另一回事。
杨氏放在炕椅扶手上的手青筋冒出,显是使了力,她在紧张。
纪居昕调整表情,缓缓抬起头,清澈双眸小心翼翼看向杨氏,“祖母……孙儿……怎么了?”
懵懵懂懂的样子,无辜又可怜,让人不忍苛则,杨氏神情微怔。
李氏心急,匆匆走过来指着纪居昕的鼻子骂,“怎么跟老太太说话呢!”早在纪居昕没来时,纪菁纪莹就把责任全推到了他头上,纪菁也就算了,纪莹是李氏的心头肉,比王妈妈什么的重要多了,怎能不护着?
知女莫如母,纪莹眼神一闪,李氏就知道她在编瞎话,可她仍然要维护,讨人嫌的庶子最好乖乖听话!她吊梢眉高高扬着,眼神凶狠示意纪居昕认错。
纪居昕吓的缩了缩,声音颤抖,“祖母……孙儿……错了。”
杨氏暗自叹气,看向纪居昕的眼神微闪,“错在哪儿?”
纪居昕偷偷看向仅有一步之遥的李氏,憋的小脸通红,“孙儿……孙儿……不知道……”
杨氏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李氏更是心下恨纪居昕不懂事。
今天一切都不顺,小宴没有让她操持,女儿出了意外,王妈妈被纪菁咬住,怎么都得脱层皮,这个扫把星小庶子还不听话!
这张与达氏相似的脸,看向她的眼神似曾相识——无辜荏弱,略略带了些倔强……李氏心底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