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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信宽心里不舒坦,没回家,马车拐了几道弯,绕到一处外宅,下了车,理理衣冠,拍拍靴上的灰,才让小厮去叫门。
宅子门脸不显,内里却很精致,两进的院子,布了个小花园,假山浅塘垂柳游鱼,一样不少,看着极是风雅。
走过垂花门,庑廊尽头拐个弯,就是他那可心人的房间了。
“青儿……”
青娘手下在外看到孙信宽的马车就立刻回报了,青娘立即扔下啃了大半个的鸡腿,迭身喊人收拾,一边抢了旁边婢女手里的湿帕子擦嘴,一边闪电般蹿到内室,迅速给自己换衣服,漱口,补妆……
孙信宽推开门时,她将将跑回如意蝠格的西窗下坐下,手中拿起绣了半方的帕子。
待孙信宽看过来,她蜷首微微回头,浅笑盈盈,可谓是回首一笑百媚生。
“老爷来了……”她声音如黄莺嘀转,气息均匀不急不徐,自有一番娇俏柔媚,真真是十分美好。
孙信宽嘴角都扯开了,却故意咳了两声,背手往里走。
青娘暗暗翻了个白眼,跟老娘来这一套!
她腰肢微摆,脚步轻盈地迎上来,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奴家想死老爷了——”
孙信宽眼珠子粘在青娘身上,“不要做这样子,没规矩。”
青娘袖子底勾了孙信宽的手,“老爷……不喜欢?”
孙信宽终于笑出来,捏了把青娘的小脸,“老爷喜欢的很。”
青娘清脆笑着躲过,拉孙信宽去旁边椅子,“老爷坐。”
她看过手下传来的资料,又亲自盯了孙信宽几天,看明白这个人,最是表里不一。外表端方正派,实则俗不可耐。可他装的很成功,连去青楼谈生意找花娘,都找大方清倌,不占人便宜。
青娘看准了,在孙信宽又一次要清倌时,亲自上了。她也装,装的冰清玉洁高贵出尘,在‘不小心’饮了杯酒后,再看孙信宽,眼睛里仿佛带了勾子,一下下勾的人心痒,还面不改色的摸上孙信宽的大腿根,用自己的小腿肚蹭他。
这外表清高出尘内里放荡的风格,立刻吸引了相同属性的孙信宽,青娘‘酒醒’后,立刻被孙信宽赎出了青楼,养在这所宅子里。
而青娘处处随孙信宽的意,两人相处不足半月,孙信宽已经非常信任她,什么话,什么苦水都愿意诉一诉。
青娘不愧是楼里技艺最高的姑娘,完美扮满了外表高贵内里放荡,浪得了床论得了事的贴心人,非常善解人意也非常聪明,很会开解人,偶尔出的主意还很不错。
孙信宽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放心,偶尔还叹息,可惜了出身不好,不然做正室也是使得的。
这日,孙信宽就与青娘说起史元伯的事。
青娘的任务是获得孙信宽手上的帐册,尤其与魏王有关的部分。她来这些天,帐册还未到手,但是消息更多了,比如孙信宽手上有一份魏王的联络人名单,非常重要,告知纪居昕后,纪居昕说如果可以,把这东西也拿到。
日子尚短,青娘此番表现已非常出色,得到这些指日可待,她一点也不急。听孙信宽说起史元伯,她眼珠一转,这史元伯也是主子要对付的人啊!
必须坑一坑!
主子满意,师傅一定会原谅她!
“切——不过是个户部侍郎,老爷就没辙了?”青娘撇嘴都是那么俏丽。
孙信宽捏捏青娘的手,“我的心肝儿,你知道什么?户部侍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有自己的势力,而且若让……咳咳,让人知道我们不和,会生波澜。”
让人?魏王?青娘神色不变,手收回来,剥桔子送到孙信宽嘴里,“那不让人知道不就得了?我同你讲,我姐妹们里面,就有伺候过那史大人的,他有仇人呢……只要老爷愿意,我去问来消息,老爷给那仇人送去,看他们狗咬狗不就是了?”
青娘风情万种地扫了孙信宽一眼,“有谁知道消息是我弄来的?又有谁知道——”她纤纤素指在孙信宽胸口画圈,檀口轻启,“奴家是老爷的人?”
孙信宽身上酥痒,觉得这主意正经不错,但是自己去还是有危险,“嗯……你让老爷想想……”
青娘笑眯眯,又得孙信宽进一步信任,任务完成之日可期!
纪居昕收到青娘消息,高兴地找卫砺锋,表示一切都很顺利,正在良好发展中。
卫砺锋也很满意,他的人,小狐狸的人都在努力,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就是——他黑着脸看向转角,六谷每每会在两人独处时出现,实在太愁人。
以前虽吃不了肉,亲亲摸摸基本上是没限制的,现在……他都两天没亲到小狐狸了!
接着纪居昕收到了柳无心送来的消息,原来纪家……不堪的事很多。
正好,他无聊时可以玩。
纪仁德最近没明确的可疑举动,大概是忌惮卫砺锋,没把握的时候不敢随便动手。
京城说大不大,这天纪居昕巡铺子,路遇纪仁德。
纪仁德眯眼狠狠盯着他,目光阴鸷仿佛要吃人。
纪居昕却眉眼弯弯,给了个非常灿烂的笑。
纪仁德黑了脸,纪居昕笑着往前走,根本没停下与他说话的意思。
看纪仁德气的不轻,纪居昕转弯后扶着墙笑的肚子都疼了。等着吧纪仁德,你要敢亮爪子,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再转过一道街角,他竟又遇到了游荡在街头的纪仁礼。
纪仁礼眼神空茫,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身上衣物非常单薄,发肤也没怎么收拾,看着有几许狼狈。
纪居昕突然觉得这人真可悲。
他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寻找着自己并不拥有的东西,看不清事实,看不清自己,该珍惜的人不珍惜,该努力的事情不努力,就这么活在他自己搭建的空中楼阁里。
其实他但凡对自己关心一点点,尽一点点父亲的责任,自己心里都不会像这样,满满都是恨。
纪仁礼突然回头,看到了纪居昕,习惯性皱眉,骂了两句,“不孝,无礼,一点也不像你娘!”
这样恣无忌惮的态度,纪居昕非常肯定,纪仁礼并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儿子。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亲生儿子,又不好好关心,教养的。
纪居昕脚步停都没停,继续往前走,仿佛没看到他一样。
纪仁礼更气愤,跳脚骂了几句,渐渐的……声音弱下去,两人视野里再没有彼此。
☆、第220章 西山
这天纪居昕收到一条消息:冬月初五,昌宁公主将遇杀身之祸。
消息不是青雀,也不是卫砺锋手下送来的,而是他自己培养的人——吴明送上来的。
同其他人不同,吴明接触的圈子下层人居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时一些人爱吹牛说大话,算不得消息当不得真,但若有三人以上身份特殊的人传这种话,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必定有原因。
只是这深里的事,依吴明的本事,无法探知。
纪居昕叫来榴五交待几句,就去找卫砺锋说了此事。
卫砺锋听完眉心微凝,“冬月初五?”
他的反应很直接,注意重点放在时间上……纪居昕即刻反问,“难道这天有什么大事?”
“这天西山会有热闹的赏梅狩猎聚会,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想去,皇室也不例外。昌宁公主爱热闹,大概不会错过。”卫砺锋一边说,一边抓住纪居昕凉凉的小手,贴在胸前捂着,“怎么出门也不穿大衣裳?”
纪居昕的确有点冷,没躲开,还把手往里探,笑眯眯道,“我让周大送我过来的,几息的工夫——”就懒的没穿。
让周大送,意思是没走正门,同卫砺锋一样跳的墙头。
卫砺锋叹气,“冬日天寒,乍暖乍寒容易生病,下次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派人叫我一声,我就过来了。”
纪居昕眨眨眼,笑的狡黠,“你不是怕我师傅?”
卫砺锋刮了刮他的鼻子,“不是怕,是他在时你总拘束,又老不理我,我不如趁机多办些公务,空了好陪你。”
纪居昕暖和过来了,拉卫砺锋一起坐到桌边,一脸好奇地看他,“冬月不是要办冬月祭么?西山聚会是怎么回事?”
“西山会算是冬月祭的预热,有人在这时表现好,会得到上位人赏识,甚至参与冬月祭的名额。”卫砺锋解释完,问纪居昕,“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也不知道靠不靠谱,”纪居昕正坐,“是我手底吴明,于市井痞赖处听得的。有些痞赖沾黑,知道的大事不多,可但凡听到一点惊人消息,就会迫不及待的传扬,少有人相信。但这次,吴明说先后有五个不同的人都说了此事,且这五人其中三人互不认识。”
“我不能确定消息真假,已让榴五去注意,也与你来说一声。如果是假的,我们不过白费些时间,如果是真的……那可要小心了。”
纪居昕想起去年冬月祭上黑袍人与骆公公提过的那些要求里,其中有一条就是公主骨。当时他觉得各种神秘邪恶,然而事情过去近一年,青雀火凤对他来说已经透明,对魏王却未必。
若魏王不知道情况,还照着当初约定策划,那昌宁公主可真就危险了。
纪居昕回过神来,见卫砺锋眸底也是一片思索,轻声问,“魏王的人,我们一共抓了多少?”
“不论官职大小,共八十七人。”卫砺锋嗤笑一笑,“他怕是很难坐得住了。”
“那岂不是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了?”纪居昕抚掌,“青娘帮着孙信宽,让史元伯栽了个大跟斗,不如现在我们再加把火,把史元伯钉死!青娘已经探知到孙信宽帐册,名单等物方位,只消再多两日,就可将这些东西取来,我们要不要即刻弹劾魏王,让他没时间做坏事?”
卫砺锋忍不住俯身亲了亲纪居昕亮亮的眼睛,“宝贝儿和我真是有心有灵犀。”
纪居昕耳根有些红,清咳了两声,“我在说正事——”
卫砺锋也假模假式咳了两声,“我说的就是正事。我本也打算在冬月初五这日动手的。”
他沉声解释,“这一日很多人会在西山,魏王手底缺人,可能会悄悄避在暗处观察,看到人才好招揽。皇上会出席冬月祭,却不会去西山会,朝事不会暂停。我在这天动手,遇到的阻力会很小,顺利的可能性非常大。我还可以第一时间将证据放至皇上龙案,没有魏王定策狡辩,朝上反对的声音不会太多,皇上对其定罪便会顺理成章。”
“可魏王若……反了呢?”纪居昕问的小心翼翼。
卫砺锋目光微凉,“他有异心,不就为了反?不管我们有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他最终都会反。我们提前得知,并顺利控制,他反我们正好拿下;如若我们提前不知道,或仅仅是有些准备,他反了,我们会被动。”
纪居昕仍然有些担心,“可证据确实,皇上能审问魏王关押魏王,却不好要他的命吧……”
卫砺锋沉吟,“事实上宗室法则不同,如果不是铁证如山,最好的结果,大概只能圈禁。贵太妃……”
卫砺锋语焉不详,却足矣让纪居昕明白,魏王的亲娘可还活着,且她手中或有不可知的资源,可保魏王性命。
纪居昕严肃认真地看着卫砺锋,“可不管怎么说,抓住他比不抓要好吧?至少控制住他,我们能更容易找其它证据。”
卫砺锋对这点表示认同,“对,抓比不抓好。”
纪居昕击掌,“那不就得了!计划打乱一切皆要重头安排,为防不必要的麻烦,你不用变,就冬月初五这天行动,我在这天带人去西山,暗中保护公主,保证公主不出事不就行了!”
卫砺锋有些犹豫,“你那里也并非万无一失,盯着你的人——”
纪居昕冲卫砺锋调皮眨眼,“你要相信青雀,相信我师傅,相信我。不管是谁,纪仁德还是钟三,想近我的身都不容易。”
卫砺锋还是没干脆答应,纪居昕勾住他的手指,绕了绕,清澈大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你不是说,等我长大些,就可以承担一些责任了?现在我长大了很多,足以站在你身边了。”
小家伙眼底满满都是期待,卫砺锋有点不忍心拒绝。
他大手抚上纪居昕侧脸,轻轻摩挲,“不管什么情况,首要注意自己安全,懂么?”
这是答应了……
纪居昕笑的眉眼弯弯,“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从被保护的渴望,延伸到了另一种。被卫砺锋疼着,护着很幸福,他深深感受到了这份幸福,然后也想把这份幸福带给卫砺锋。
他想有一天,他能站在卫砺锋身侧,和他一起经历风雨,在卫砺锋不方便时,他能像一棵大树一样站出来,替他规避危险,遮风挡雨。
他也想有机会,站在卫砺锋身前,对他说:你只管休息,我会保护你。
他已经一点点变的强大,这一天不会太远!
二人商量过后,纪居昕非常高兴地亲了卫砺锋脸一下,回自己院子准备冬月初五的事。
现在已是十月底,离正日子没有几天。
除了安排这些事,他还得专心课业,来年二月他要参加春闱,届时举国学子良才聚于一处,想要有好名次很不容易……
冬月初五,天还黑着,纪居昕就被绿梅叫起来,准备收拾出门。
榴五,柳无心,昨夜就到了,预备今日一早陪着纪居昕到西山。
周大不用说,做为贴身护卫,一定少不了。
只是……
“师傅呢?”
直到用早饭,纪居昕也没有看到六谷身影。
六谷对他应该还是有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结,他看得出六谷眼底显而易见的疼爱,歉疚,欣喜等等复杂的情绪,六谷在看到他时恨不得倾其所有对他好,可隐隐又有些迟疑不敢靠近,完全不像他骨子里那种洒脱恣意。
为了不让自己感到压力,他会时不时消失一阵,今日没看到他,他大概又不在?
绿梅轻轻笑着,“主子这回可是料错了,六谷先生出去寻梅花雪了,说若时间来不及,请您不必等他,他自会去西山寻您。”
纪居昕颌首,静静用早饭。
时间差不多,没等到六谷,他只好带人上了车,往西山行进。
西山在京郊,说起来离京不算太远,马车过去需要近两个时辰。
出了城门,人烟渐少,天气越渐寒冷,随着道路越来越窄,地势越来越高,寒冷的程度也跟着加剧。
山上和平地不一样,尽管都是京城,在同一片天空下,京城还没下过雪,山上却已是银装素裹。
纪居昕掀起车帘,眼睛亮晶晶,“这雪真漂亮!”
榴五看了一眼,眼梢微翘,“山上的雪一向好看,不脏不污,总是赏心悦目,郑二那个老不死最喜欢赏了。”
提到郑二,她默了默。
纪居昕看了眼周大,又看向情绪不甚明显的榴五,“郑二……还没找到?”
榴五冷哼一声,“也不知道那老家伙躲到哪里了,怎么找就是不出来。”
听她这话好像笃定郑二没死,纪居昕也不愿意做不好的猜测,鼓励地看着她,“再接再厉吧,他总会出现。”
榴五轻轻‘嗯’了一声。
☆、第221章 故意
西山会果然不一样。
纪居昕卯时出发,到西山不过巳时,这里已经非常热闹了。
还有熟人蹦蹦跳跳地来打招呼,“纪九你来晚了!”
纪居昕看着穿一身银腋貂裘骑装,显的越发清俊活泼的林风泉,非常惊喜,“你们也来了!”
林风泉围着纪居昕绕了一圈,连连惊叫,“我还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穿不暖和呢,原来你进了京城这么有钱!瞧这鹿皮靴,瞧这紫貂绒……啧啧,腰上这块是暖玉吧,好嫉妒!”
林风泉转到纪居昕面前,凶巴巴地提要求,“有钱人必须出血,你得请我们喝酒!”
他面上虽凶,眼底却闪着欣喜开心,明显在为好朋友高兴,纪居昕曲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好。”
林风泉哇哇叫着后退两步,夸张的朝后面喊,“还学会打人了!夏兄徐兄你们快来看,小九学坏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徐文思缓步走来,细长眼睛带着笑意,先与纪居昕行了平辈礼,才指着林风泉,“这孩子长到现在也没长大,最欠收拾,纪九你下手时千万不要太客气。”
林风泉鼓着脸看他,“你不讲义气!”之后巴巴瞧着夏飞博,还把手拿开,亮出脑门上被他‘特意’搓出来的红痕,特别期待夏飞博能为他做主。
夏飞博看了他一眼,招招手让他近前,同样屈起手指,做出弹人的姿势,“需要我再来一击么?”
林风泉不干了,张牙舞爪道,“你们都要请我喝酒!一人一次,不醉不归!”
纪居昕眼底融融笑意几乎要漫出来,“还嫌来京那日醉的不够?”
来京那日纪居昕做东,请三位好友喝酒,四个人不一例外,全部喝的伶仃大醉。借着熟悉京城环境玩了一段时间后,几人都被拘在各自家里看书,只这一次西山会才有机会出来,想想也是挺久没见了。
林风泉有些惆怅,“看来还是得等来年春闱过后,才能好好享受啊。”
徐文思笑够了,拍了拍他的肩,“也没两个月了,你就忍一忍吧。”
林风泉本来就是与纪居昕逗着玩,现在人齐了气氛开了他开始提议,“我们要不要去林子里找野物?好多大家公子都去了。”
纪居昕看了看夏飞博。
夏飞博是三人里最稳重,大局观最强的。
夏飞博点头同意,和纪居昕解释,“来早的大部分进林子里了,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会出来;自恃身份来的晚的,大概也需一个时辰才来,我们站在此地无益,不如也去林子里转转,正好让下人用这个时间把篷子搭起来。”
西山会是京城自发组织的聚会,并没有个别人负责,大家会在每年这几日前后,带着下人过来,找个平稳之地搭篷,自己准备吃喝。有走的近的,帐篷就搭在一处;在这里发展了新友谊新关系的,就互相串门聚餐共食。
这天朝政会正常进行,所以当朝高官不会来,来的只会是这些官员们的幕僚,亲眷等等。财权势大的人家,会占一个小小峰头,搭好几间帐篷,这样帐篷里的人,也是众多青年才俊想要结识的,只是这些人来的都比较晚。
好在西山够宽够大,别说京城几家权贵小族,便是皇上带着禁卫军来了都够用。
纪居昕微笑道,“好。”
来西山会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