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脸上抹黑呀!乔大爷,我们是找乔云标的!您老快歇着去吧!”
乔云标见躲不过去,只好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假装不知道什么事,直跟宋青打
哈哈。
宋青虽然不过十八九岁,可这嘴碴子也厉害着呢,“你不是好久没吃分局的窝
头,嘴又馋了吧?我可告诉你,今天我们问的可是天字一号要案,你要是跟我打马
虎眼……哼,政府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乔云标连连说:“知道知道!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这时,刘海山正好从赵秀芝那边过来,一进门就听见乔云标又在胡搅蛮缠,马
上喝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乔云标更慌了,“噢,不对不对,应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青给刘海山让了个座,打开笔记本,对乔云标说:“知道就好!那你就一五
一十地说!竹筒倒豆子,不能竹筒摇豆子。我问你,这天安门是什么地方,你知道
吗?”
“知道知道!我爱北京天安门嘛!”
“知道你还去挖花!说说,谁叫你去的!”
乔云标往儿子身上推,指着乔伟说:“略,我儿子说的!说人家园林局不要了,
随便拉!”
山花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乔云标,你还有个当爹的样儿没有?
乔云标心想你懂个屁,派出所是不会为难孩子的。
宋青问乔伟是听谁说的。乔云标抢着回答说他是在厕所解手的时候听人说的。
宋青又问是谁,长什么样儿。乔云标却说他是听墙那边女厕所的人说的,没看
见长什么样儿。
宋青气得站了起来,“你跟我说相声呢?啊?”
刘海山见乔云标欺生,小宋一时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得亲自出马。他也站起身
来,对乔云标说:“这样吧,你把花装上,跟我回派出所去,小宋你在这儿和孩子
谈谈。你们两个说的要是不一样,乔云标,你麻烦就大了!”
这下可治住乔云标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刘海山和宋青饶他一回,连声
说自己喜欢占小便宜,那天路过天安门,看见别人在挖,也挖了几盆。
刘海山斥责道:“那你向街坊臭吹什么?这是煽动!你懂不懂?”
乔云标开始打自己的嘴巴,“我这臭嘴!都怨我爹,没让我长好!”
宋青憋不住乐了。
刘海山走后不一会儿,建设和小芳也都先后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建设小心
翼翼地问:“妈,听春莲婶子说,我爸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赵秀芝说:“我知道。他来看过你们……又走了。”
小芳着急地问:“那爸现在住哪儿呢?”
赵秀芝说:“不知道。大概住单位里吧!建设,明天带妹妹去看看你爸爸!把
你哥的信也都带去!”
建设对母亲说:“妈!我们是我们,你是你!现在最应该去看他的是你!”
赵秀芝说:“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再说,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没有别的
关系了。”
建设有些着急,“妈!我爸的问题这不搞清楚了吗?那还有啥好说的?一句话,
你们应该复婚了。”
赵秀芝不吭声。
建设追问道:“妈,肯不肯你都吐句话嘛!”
赵秀芝艰难地说:“这……不是谁肯不肯的事……”说罢,她放下饭碗起身进
屋。她何尝不肯与海山复婚,但复婚不是一个人的事啊,还有对方呢!海山能不能
同意?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要让他这个犟眼子同意复婚,难!
她进了里屋,建设和小芳草草吃完饭,兄妹俩骑一辆自行车出了门。
到了派出所,值班民警叫住他们,“哎,小伙子,下班了,有事明天早点来!”
建设下了车,说:“我找刘海山!”
值班民警打量了他们兄妹一眼,问:“你们是他什么人?”
建设说:“他是我爸爸!”
值班民警笑了,一挥手,“去吧!后面平房第二间。”
他们兴冲冲地来到父亲住的那间小屋,小芳性子急,也不敲门,一下子就把门
推开。却见父亲正和一个年轻的女人端着酒杯在那儿吃饭。
建设眼尖,认出她是自己上小学时的美术老师王老师。王莎平是从在劳改农场
当医生的表叔那里知道刘海山回来工作的,今天特意买了很多吃的来向他道贺。两
人刚刚端起杯子,建设和小芳就到了门口。
看见朝思暮想的孩子,刘海山喜出望外。他猛地站起来,迎上去,紧紧抱住孩
子们,“建设?小芳?想死爸爸了!让爸爸好好看看!喔,建设成了大小伙子了,
小芳也变成大姑娘了!对了,援朝有信来吗?”
建设赶紧取出一叠信递给他,他急切地打开看起来。
建设偷眼看看王莎平,王莎平也正看着他,她正要和以前的学生说话,建设却
充满敌意地背过脸去。
王莎平宽容地笑笑,拉过小芳,“来,小芳,过来,让阿姨好好看看!”
小芳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莎平笑了,“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有两个哥哥,大哥叫援朝,二哥叫建
设!对不对?”
小芳也笑了,“肯定是我爸爸告诉你的!”
建设忍不住了,“小芳,哪那么多废话!过来!”
刘海山闻声抬起头来。他看出儿子对王莎平有一种敌意,心里直好笑。这儿子
就是向着自己的妈。
虽说赵秀芝没去看刘海山,可孩子们走了以后,她就在脑子里无数遍地想着他
们父子父女相见的场面。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分成了两半,这是谁的过错?她一
边等待着孩子回来,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终于,院门响了,接着建设和小芳推门
进来了。
赵秀芝赶紧起来给他们开门,想知道刘海山对孩子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建设只是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进了里屋,嘭地关上了门。
赵秀芝有些不解,就问女儿,“小芳,见着你爸爸了吗?”
小芳说:“见着了!爸爸还给了一袋苹果呢!”
赵秀芝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哥怎么了?你爸说他了?”
小芳天真烂漫地说:“没有!爸爸可高兴了!”正说着,里屋门又打开了,建
设没好气地说:“小芳!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明儿还上学呢!睡觉!”门又关上了。
赵秀芝见建设气哼哼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儿子是为父母谁都不肯先
提出复婚而生气。唉,你哪里知道做妈的难处啊!正想着,院外突然响起重重的敲
门声,“赵秀芝!电报!”
赵秀芝急忙跑出去,从邮递员手里拿过电报,借着路灯一看,上面写着:“援
朝擅自离队出走,如返京,请劝其立即回队。”
第十章 雏岛归巢
没过几天,援朝真的回了北京,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丁丽。他们这一去就是三
四年,现在突然回来,自然在耳垂胡同引起了一阵热闹。人还没到家,就在胡同口
被街坊们围住了。
援朝先问候长辈,“周大伯,春莲婶子,你们身子骨好吧?”
周栓宝乐得合不拢嘴,连说好好,春莲更是直抹眼泪。
小芳好奇地看着丁丽怀里抱着的襁褓,好奇地问是什么。丁丽神秘地一笑,小
心翼翼地打开襁褓,小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婴儿正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她。
大伙儿顿时吃了一惊,这是哪来的孩子呀?大人们纷纷交换着眼色,莫不是援
朝和丁丽……
赵秀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本来兵团就来了电报,说援朝是偷着跑回来的,现
在还不明不白地带了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儿子悄悄地拉到一边,问这孩
子的来历。
在内蒙磨练了几年,援朝成熟不少。他看母亲一脸紧张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来,“妈呀,你们想哪儿去了!”
春莲也过来说:“援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呀!别把你大妈急个好歹的!”
援朝忍住笑,模仿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李奶奶的口吻,一本正经地
说:“那好,我来告诉你们吧,……我姓刘,你姓李,你爹他姓张,叫张玉和!”
春莲着急地说:“小祖宗哎,越说我越糊涂!怎么弄出样板戏来了?”
那边丁维全正拖着大扫帚要出门,周栓宝急急地过去告诉他丁丽回家的消息。
丁维全还不大相信。周栓宝一把夺过大扫帚,扔在一边,“嗨,人都到家门口
了,我还能骗你?你看看那是谁?”
丁维全抬眼望去,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丁丽百感交集地迎上来,叫了
声“爸”。
丁维全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女儿,说:“怎么也不提前来个电报呢!”
丁丽说:“援朝打了,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就是想给你们来个突然袭击!爸爸,
你看,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个外孙子呢。”说着就把襁褓送到丁维全的面前。
丁维全也被弄了个文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援朝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大家说了。原来,援朝和丁丽在回北京的火车上,
和另外一对上海知青坐在一起。车走了一半,这对上海知青趁半夜大家打瞌睡的时
候,偷偷地放下孩子就下车了。援朝他们醒来以后,在婴儿的襁褓里发现一封信。
这对上海知青在信中说,他们非常希望回上海,家里也帮他们办好了手续,但就是
没法带回这个孩子。因为上海不接收已婚的知青。没办法,他们只好将孩子托付给
同是下乡知青的援朝和丁丽,希望他们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听完援朝的叙述,大家唏嘘不已。春莲愤愤地说:“这上海人也真是的。上海
有什么好?为了回上海,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了!”
赵秀芝紧紧地抱着孩子,“小可怜,他们不要我们要!明儿我就给你上户口去,
往后呀,你就是咱家的人了!”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商量着给孩子起名。赵秀芝说:“我看,小名就叫铁蛋吧,
看这孩子长得多磁实!跟小铁蛋似的!”
周栓宝马上附和,“我看成!这名字好养活!”
丁丽说:“可总得有个姓吧!让他姓什么呢?”
建设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当然姓刘了,丁丽却说应该姓丁。
正说着,婴儿突然哇的一声啼哭了,众人不再争论,赶紧围着哄他。援朝从书
包里取出一个用输液瓶改造的奶瓶给他喂水,大家看着他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和奇
形怪状的奶瓶,不禁都乐了。
当天建设上班后,就给父亲去了电话,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他。刘海山听说儿子
回来了,还白捡了一个孩子,糊里糊涂地就当了爷爷,也挺高兴。正说着,他从窗
口看见一辆吉普车开进了院子。
不一会儿,肖东昌在所长的陪同下来到刘海山那儿。
肖东昌笑哈哈地伸出手,“老战友,你好啊?几年不见,你还那样儿啊!喔,
头发白了点儿。”在官场上历练了几年,肖东昌变得很潇洒。自刘海山从农场解放
回来,一晃三年过去了,两人虽然在一个分局,肖东昌却一次也没来看过刘海山。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可肖东昌显得很自然。
刘海山淡淡地说:“你也没怎么变。”他觉得肖东昌现在是分局领导,自己是
一个普通民警,再提过去的事,不是连累肖东昌吗。所以肖东昌不来找他,他也不
去找肖东昌。
肖东昌让所长忙自己的事去,自己一屁股坐下,对刘海山说,“一直想来看看
你,忙呀!今儿路过你们这儿,顺便拐进来看看。”
刘海山有些讥讽道:“你不怕人家说你界线不清呀!”
肖东昌装作没听出来,很自然地说:“这有什么?你的问题不是有结论了吗?
人民内部矛盾。”
刘海山这个人就是这样,肖东昌这么一说,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老肖,你
别顶真,我逗你呢!说真的,是我该去看你,虽说我跟秀芝离了,可我还是感谢你
对他们娘儿几个的照顾……”
肖东昌见刘海山说起赵秀芝,有些不自在,就说离婚可是赵秀芝自己的主意。
刘海山抬手不让他开口,“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你有你的难处,
据说,我这次出来,你也是三番五次地提名,我真的很感谢……”
“别介!要感谢你就感谢党的关怀!老刘啊,你们这拨儿老公安归队可是周总
理亲自关心的结果,不然,你这会儿还在掰老玉米呢!”肖东昌的话锋一转,“当
然了,离队几年了,可能咱干公安的这根弦绷得不那么紧了,可该绷紧还得绷紧……”
一听这话,刘海山立即警觉起来,这肖东昌又要来给自己念紧箍咒了。他不吭
声,静等着肖东昌的下文。
果然,肖东昌说了,“耳垂胡同乔家爷儿俩,是挖花事件的积极参加者,甚至
有可能是挑头闹事的煽动者,你为什么没抓?”
刘海山争辩道:“我作了全面的调查,他们有错误,但还够不上煽动。”
肖东昌指指刘海山,“你看你看,又来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告诉你,
我也调查研究了!那一片儿有好几家都是听了乔云标煽动才去天安门的。”
刘海山跟他解释说,乔家这爷儿仨,嘴就是这德行。没影的事他都能给你满世
界嚷嚷!
但肖东昌连连摇头,“老刘啊,我看关你几年一点都不冤!你的立场问题始终
没解决嘛!我们公安是干什么的?是党的专政工具!……嗨,咱俩肯定是前世冤家,
怎么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的,好了,不谈这个了!今儿咱们只叙友情,不谈别的!
对了,听说援朝回来了?半道上还捡了个野孩子?”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援朝那是学雷锋呢!”
“嗨,如今还学什么雷锋?老刘,我可听说援朝是偷跑回来的!你知道吗?”
这刘海山倒不知道。肖东昌告诉他说女儿肖文革写信说的,还让劝他回去呢。
刘海山“哼”了一声,心想跑回来怎么了,援朝心脏有病,本来就应该留城。
你们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积极,一个比一个革命。要劝你劝吧,我才不管这些事
呢。
援朝的确是不辞而别跑回来的。经过几年的磨练,他觉得现在什么都看透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赵秀芝当然也感到儿子变了。援朝对母亲说:“妈!您哪知道我们在内蒙吃得
什么苦,受得什么罪呀?一场山火,就死了好几十个知青!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
呀!……过去我们造人家的反,到头来才发现其实自己不过是人家的工具……”
赵秀芝觉得儿子的话不对,可又驳不倒他。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一会儿批这
个,一会儿批那个。昨天还是正确的,今天就变成了错误。她总想紧跟正确的路线,
可到头来,总是慢了半拍。因此在政治上,她不像过去那么积极了。套用一句流行
的话说,就是革命意志衰退。对于儿子是否回内蒙,她也不愿多管,干脆听之任之
了。
当初援朝就可以不去内蒙,可那时为了理想。现在不想去了,也简单,开一张
心脏病证明,给兵团寄去,连面都不用照。
丁丽因为有了铁蛋,也不想再回兵团,正好跟着父亲读点书。丁维全看女儿大
了,妻子又走得早,不免关心女儿跟援朝的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丁丽自己也说不清楚。援朝对自己倒是挺好的,可自己对他并
没有女孩子对异性那种感觉,但是现在有了铁蛋,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就自然而然
地形成了。
丁维全突然想起,“对了,肖家那闺女还好吧?”
丁丽一撇嘴,“她呀!到什么时候都是积极分子,现在是咱们团十九连的副指
导员了!”
丁维全顺嘴说:“是吗?那你们真的跟人家学着点儿,人呀,还是得要求进步!”
丁丽可学不了肖文革,她从心底里就瞧不上肖文革,成天叽叽喳喳,浑身优越
感,好像是毛主席派她来打碎这个旧世界的。
其实肖文革当初的狂热过去之后,也开始忏悔。她觉得这次援朝不辞而别,完
全是听了丁丽的话。过去自己让援朝对周栓宝采取革命行动,援朝宁可连红卫兵都
不当了,可现在丁丽一句话,他竟然能从反修前线当逃兵回北京。这说明在他心目
中,丁丽的话比自己的更有力量。对于事事都要拨个尖的肖文革来说,这是一种耻
辱!因此在援朝他们回北京后不久,她也从兵团参了军,离开了那个环境。临走时,
给援朝写了封信,吐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
她在信中写道:“……我是做过很多错事,包括那次逼你动手打咱们胡同的周
大伯,其实,事后我心里也挺难过的,可在当时我只觉得我必须那样做!也许,每
个人一生里注定要做一些后悔的事情。搬到耳垂胡同后,我知道了周大伯是好人,
春莲大妈也是好人,有机会的话请你代我向两位老人道歉,就说我对不起他们。而
且我害得你一直愧对周大伯他们,我也对你表示歉意。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总是这
么冷冷的,我心里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信中还有很多向援朝表示感情的话。
想起当初肖文革逼着自己打周大伯的事,援朝心里就有气。那会儿她怎么就没
有这么情意绵绵呢?他看过这封信后,顺手就把它夹在了一本书里。
肖东昌为乔家的事专门到派出所找刘海山谈过之后,王所长马上开会研究究竟
怎么处理这乔家父子。刘海山坚持认为,他和小宋做了详细的调查,乔伟只是跟着
他父亲乔云标去了天安门,情节不严重,所以,对乔云标作拘留处理是可以的,但
对乔伟这样的青少年,还是应该以教育为主。
对于这个意见,有人点头赞同,有人则不以为然。所长是赞成这个意见的,最
后一锤定音,就按这个意见上报分局吧。
但是分局革委会副主任肖东昌没有同意派出所的意见,仍然坚持要求把乔云标
父子都抓起来。
既然分局领导有明确指示,那就执行吧。派出所去了几个民警,到了乔家就把
乔云标和乔伟押了出门,乔占魁和山花也急忙跟了出去。
乔占魁一眼看见门外站着刘海山,心想,好啊!原来是你在幕后操纵!就怒冲
冲地冲他喊道:“姓刘的,你自己挨了整,刚放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