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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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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文武双全,原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但却因之前母系作为而为人诟病。

五王爷虽封王最晚,却是羿巡帝最宠爱的儿子,若非先前他无意继承皇位,恐怕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而他常年在外流Lang,对于百姓疾苦有他独到的见解。

八王爷母妃曾是羿巡帝最宠爱的妃子,却从深宫中出逃,被视为羿巡帝一生的耻辱,而八王也被剥夺了羽字辈排行。按理说,这样的他应是无缘皇位的,然而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无法否认,这样一位逃妃的儿子,确是羿巡帝所有儿子中最深不可测的人,连羿巡帝自己都常常会为他邪气的笑容迷惑。

朝堂之上渐渐显现三足鼎立之势,四王依旧势力最大,却有被后来者居上之势,所有人都在摇摆不定。

是故,太子出殡,皇子们齐聚,成了有心者选边站位的最佳观察时机。

比起前面几位皇子,正邪莫测的八王爷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仅数次缺席重要场合,还传出流连花丛的谣言。

墨澈确实涉足花楼,却并非为了红妆,而是为了男色。

一年半之前,易钗阁被封,拈花楼当之无愧地接手了易钗阁的所有客源,继续做着男欢女爱的生意。

而原本易钗阁被官家没收的产业,也由拈花楼神通广大地全数吃下。

冠绝一时的易钗阁就这样消失于皇城,也消失于记忆之中,只有少数人还会时不时想起,那个曾经在易钗阁与众男子对饮却面不改色,美目含波,风情万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焰娘。

曾经的易钗阁,现在的拈花楼前院依旧一片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然而后院僻静处,却带着少许诡秘的寂静。

不论是花娘,还是恩客,均不允许踏足此处院落。

皎洁的雪覆盖着一切,在银白的月色下,泛着纯净的光晕。

两名同样出色,气势相当的男子,在这僻静的院落中围炉共饮。

两名男子,一黑一白,一邪佞,一淡薄,却是一样的高深莫测,气韵斐然。

太子离世,朝中势力或重新洗牌,不可不谓重要的转机,墨澈与上官轻云一明一暗,在此互相交换各方动向,朝中走势,以及商讨接下去的布局。

望着上官轻云眉宇间的隐隐异样,墨澈邪性地轻笑揶揄道:“怎么了,满面愁容的,我家妹子给你脸色了?”

“我家”两字,让上官轻云心中颇不以为然。

他淡淡道:“家事而已,无需王爷挂心。”

墨澈眉头微挑,笑得愈发欠扁。

“身为大舅子,你家就是我家,我怎能不管?说出来吧,焰儿素来难搞,性子乖张,好歹我与她也相认多年,或许我能给点建议。”

若是他脸上的笑容少些幸灾乐祸,上官轻云或许会相信他的诚意。

“焰儿,她……”上官轻云微微一叹,缓缓道出心中的忧虑。

“按她的性子,合该如此。她从来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这次墨羽阳与她的梁子结大了,她可能单单看着别人收拾他,自己却丝毫不插手。”

“我知道,也知她并非泛泛,自保绰绰有余,但……终究难安。”

“上次若非有对赤炎宫了解甚深的石毅,杀她个措手不及,她未必会被墨羽阳擒住。”

对于傅尔焰这异父妹妹,墨澈其实颇具信心,毕竟在上官轻云出现之前,她一直是他所倚重的人。

然而墨澈的话,却无法宽慰上官轻云的忧虑。

“若是出现第二个叛宫之人呢?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愿她涉险。

上官轻云的心情不难理解,他感同身受,若是他当年能及时醒悟,眼下他身边也会伴着一个他为之牵肠挂肚的女子。

墨澈藏起心头的失落,仰头,将杯中温酒一饮而尽,邪笑着盯着对面浅酌上官轻云,一字一句道:“若是,她有孕在身呢?”

☆、126 残缺的心

若是,她有孕在身呢?

之后几日,这句话一直在上官轻云耳边回响,明知这么做或许有些卑鄙,而眼下并非儿女情长,开枝散叶的最佳时机,他却越来越觉得有其可行。

最近,傅尔焰察觉到上官轻云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而他回家之后腻着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对于这样的变化,傅尔焰看在眼里,心中略带疑惑,却不置一词,仅暗暗留意。

只要上官轻云一回家,不论她是在软榻上小憩,还是在院中赏雪,他都会自动自发地贴过来,从背后环住她,将她纳入怀中,或置于腿上,享受着美人在怀的亲昵。

傅尔焰喜欢他的主动亲近,也喜欢他宠溺猫儿般的轻柔爱抚,若不去深究其中深意,她对这般变化自是欣然接受,只是……

她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明艳美丽,自信强势,然而在她心内深处,藏着一面就算是最亲密的枕边人也无法窥知的软弱的她,自从与上官轻云重新在一起之后,她便打从心底深深恐惧着,只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太过镜花水月。

她抱紧了怀中的暖炉,身披着雪狐皮制成的大氅,静坐在银白裹覆的院落中,淡淡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因而显得眼神也略带幽远寞落。

当上官轻云回到这里,绕过曲折的走廊,拐入后院中,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并非不曾见过她那般异样沉静的侧脸,然而她却总在见到他之后,以格外明媚的笑容掩盖住她的心事。

他轻盈地走过雪地,仅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靠近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自己则坐在她原本坐着的位置,将她安置于自己怀中。

高挺的鼻梁轻嗅着她如云乌发,熟悉的馨香掠过他的鼻尖,却比以往淡了许多。

“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傅尔焰浅笑着,放柔了身子,不曾回头,背靠着他的胸膛,倚入他怀中。

“想你了,就回来看看。”上官轻云垂眸淡笑,将她拥得更紧,凝视着她恍惚间显得遥远的侧颜,心中的打算愈发浓烈。

他自语般呢喃:“焰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然而怀中的娇躯瞬间僵硬,他心中还来不及因她的反应而错愕,却听她沉着娇嗓,冷淡地说:“我不喜欢孩子,也不想要孩子。”

她在说谎。

望着她一脸平静,莲步款款离开他怀抱的身影,他却直觉分辨出她的逞强,她的伪装。

他曾无数次见过她安静地看着路边玩耍的孩童,脸上是一片温柔与憧憬,原本他以为她是由于曾经失去,因而格外渴望,但现在看来,其中的缘由恐怕比他想象得更深。

他沉吟片刻,举步跟上。

离开院子,傅尔焰直直回到了她的卧房。

精致婉约的女子闺房中,隐隐融合着男子的阳刚,这里是她与上官轻云共同的房间。

傅尔焰强撑的冷静,在踏入房中的那一刻,瞬间布满了哀戚。

她趴坐在梳妆台前,纤纤柔夷贴抚着柔软的小腹,铜镜中印出她美丽却哀伤的脸。

曾经,这里也孕育着一个弱小的生命,跳动着一颗弱小的心脏,然而,如今她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骨血。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一直强迫着自己忽略横亘在两人中间最大的问题,但现在,也终于到了面对的时候吗?

她的生命,注定残缺不全啊。

她的脆弱,全部印入了跟随她进屋的上官轻云眼中。

她一直如烈焰般旺盛活跃,即便重伤弥留之际,她的坚强也不曾撤下,正因如此,此刻的她让他格外心痛,胸口不由地为之窒息。

“焰儿。”

他的唤声,让她的身子又是一僵,她缓缓抬起螓首,眸中无泪,胜似有泪。

上官轻云撤下一脸淡然从容,眉宇间带着满满的怜惜不舍。

“焰儿,告诉我,你心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何连我都不允许触及?”

傅尔焰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轻轻浅浅地回道:“正因为是你,才不允许触及啊……我不想见你为难,却终究还是贪心了。”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贴着他俊逸到让女子都嫉恨的脸,迷离的目光似乎飘到了远方。

“我,不能生育。”

上官轻云虽感诧异,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却渐渐放下了。

原来……

“为何这么说?”

“当年小产加之受伤,又是雪夜,寒气侵体,不论是孙无药,还是我自己,抑或是兄长特意从宫中请来的御医,都得出同样的结论——我孕育后代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说得冷静,他却将她无法言说的痛,以及隐隐疏离,听得真真切切。

“我们不可能有孩子的,我注定是残缺的女人,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你……要的起吗?”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在害怕,却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分毫的真相。

“万事随缘,仅仅是看住眼前的你,我已万分辛苦,孩子没有就没有吧,无需强求。”他一把搂过她的纤腰,当她真正置于怀中,他的不安才完全被抚平。

无法为人父母,或许会有遗憾,但失去她,却是他生命中巨大的灾难,只要她能常伴身侧,其他的,随它去吧。

“不行的,我或许霸占得了你一时,却霸占不了你一世,上官家不能没有后继之人,你现在说着随缘,却也终有一日会因此而后悔。你嫌恶的眼,是我最最承受不住的。”

他的温柔,终于催出了她深埋在心底的泪。

她低头掩面,哀声恸哭,那悲凉的哭声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割在他心头。

心疼,心焦。

他以指腹一次次笨拙地擦去她脸颊滑落的泪水,却迎来更多。

“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拧了。这是我造的孽,子嗣什么的,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啊。”

眼见她哭得几乎晕阙,他拉开她掩面的双手,以强硬却又轻柔的吻,密密覆住她的双唇。

既然她听不进他的真心,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么他就让她的身子牢牢记住他对她的爱意,让她忙碌得无法胡思乱想。

大掌紧贴着她凹凸有致的美背,滑落双腿之间……

☆、127 惴惴不安

从梳妆台,到床榻,两人的衣物落了一地。

她推拒的双手,抵不过他眸中的深情,和霸道的温柔。

将她压入床铺,大掌忙碌地探索着她的娇躯,分开她雪白细致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

“痛。”她蹙眉惊呼,却阻止不了他异于寻常的强硬。

他温暖的怀抱,剧烈的律动,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汪洋的一叶扁舟,几番沉浮,几乎灭顶。

她在他身下喘息,呻吟,呜咽,哭泣,均无法停止他激烈热情的挺入。

坚挺灼热的硕大仿佛要撕裂她般,一下下重重撞击着她,也一下下将她送上至高巅峰。

“慢……慢点啊……会坏掉的……啊……”

她的求饶声既痛苦,又欢愉,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要他离开,还是让他继续深入,搂住他阔背的窦丹十指,在他偏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轻点啊……不要……”

她无助的哭声,好似刚出生的小猫,让上官轻云心中泛柔,但一次次占有她的动作却不曾停歇。

炙热的汗水带着男性动情的麝香,滴落在她滑若凝脂的雪肌上。

他脸上布满激情的红潮,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迷蒙的双眼中,只印入他的身影。

“焰儿,记住,我要的只有你,我做得一切,也都只为你。”

一夜缠绵。

上官轻云斜斜半支着身子,把玩着她乌亮的青丝,垂下眼,凝视着她累极的睡颜,眸中一片清明,丝毫不带彻夜欢爱的疲倦,似心中已存决定。

整整两日,傅尔焰的纤纤玉足不曾沾地,一切吃食均有侍女送到外室。

上官轻云一改往日在床榻上的漫不经心,任由傅尔焰调戏挑逗,变得极为主动狂野,且精力无限。

在他的臂弯中,她一次次达到欢愉的巅峰,极致的结果便是她身子酥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而原本精明的小脑袋也变成一团浆糊。

他满满的宠爱,他的投入,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只是,太多的满足让她的身子不堪重负,眯着眼,咕哝着求饶了许久,她才从他身下解放出来。

上官轻云轻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淡雅从容中竟隐隐带着一丝邪气。

放任她陷入昏睡之后,他起身,穿戴整齐,开窗望了望日头,小心地放下床帐,让她能在昏暗中好好休息,才举步踏出房门。

琼花楼原址,是如今赤炎宫最靠近皇城的隐秘分支,天然密林经过高人后天调整,俨然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

当然,这只是对赤炎宫外部的人来说。

孙无药依旧一身补丁装,拎着一壶酒,翘着腿,颓废地躺在琼花楼主殿屋顶,看着缓缓而至的上官轻云并未有太多惊讶,也没打算起身迎接,只是对他的来意有些不解。

上官轻云直直走到主殿前,一个纵身,轻松跃上屋顶,手上也拎着一壶酒,嘴角挂着淡然浅笑,朝孙无药晃了晃酒壶,道:“三十年陈云边酿,今天刚开的封。”

孙无药双眸骤然一亮,一脸垂涎地盯着上官轻云手中的酒,身子却一动不动。

“说吧,什么事?”

上官轻云席地而坐,并未在意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或许染尘,将手中的酒壶递给孙无药。

“我想知道焰儿身子的详细情况。”

孙无药星眸微眯,暗暗思索他言下之意。

“焰儿说,她无法生育。”

原来是这一茬。

孙无药轻蔑地一哼。

“怎么?她不能生孩子,你就不要她了?或者你要另觅新欢?”

对于孙无药的误解,上官轻云并未动怒,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淡淡地说:“我和她都喜欢孩子,所以只要有可能,我不希望因为某些既定的事实,而失去尝试的勇气,留下遗憾。但,就算会有遗憾,她,我绝不可能放手,你可以死心了。”

孙无药脸色丕变。

曾经,他视傅尔焰为知己,这样纯然的欣赏,在岁月的淘洗中渐渐酝酿,当他察觉到时,心中她的影子已根深蒂固,但他知道她心里藏着另一个人,于是小心地将自己的感情藏匿起来,以手下的身份助她一臂之力。

若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份感情,一辈子都不要被人知晓。

随缘随缘,不属于自己的,他从来不打算强求,而一直以来也从未有人看破,没想到今天却被最不愿让其知晓的人当面点破。

他以吊儿郎当掩饰了自己的失落,就着壶沿灌了口酒。

“她从来不曾属于我,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你大可放心。她的身子确实是不容易受孕,这也是事实,但并非全无可能。只是这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而且她的身子连番受创,情况较为棘手,连我都没有万全把握,只能说试试。”

上官轻云深邃的双瞳略带感激,也愈发欣赏起孙无药的洒脱豁达。

他满怀敬意地朝孙无药作辑,道:“请孙先生尽心为焰儿调理身子,大恩大德,轻云定涌泉相报。”

向来清冷疏离的上官轻云居然行此大礼,孙无药微微一怔,随即微感烦躁地罢罢手。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傅尔焰垂眸,望着捧在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深褐色的汤药在碗中微微晃荡,娇俏的鼻子轻轻抽了抽,药香立刻充盈鼻腔,她的脸色有些莫名的沉重。

这药……

这些日子,不仅上官轻云回来得较为频繁,连孙无药都来得勤了许多,她的身子明明没有什么反复,不是吗?

自小与毒为伍,练就了她一身闻味识药的功力,手中汤药的成分,她无需品尝,便知晓了十足十。

原来,他还没有放弃……

心徒然抽紧,深埋的伤痛又再次蔓延上心头。

她果然还是贪心了,他终究还是想要孩子的,而她真能为一己私欲,而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吗?

傅尔焰苦涩一笑。

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因别人的想法而瞻前顾后了?若是以前的她,哪会管别人怎么想,只要她想要的,抢到手便是了。

然而,眼下她却如此惴惴不安,觉得残缺的自己似乎并没有独占他的权利。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卑已在她心中埋藏了那么深,那么久,或许,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而裹足不前。

那骇世惊俗,无所畏惧的赤炎宫傅尔焰,终究是留在多年前的凄冷雪夜了。

☆、128 嫌隙渐生

傅尔焰手捧着药碗,面对着敞开的轩窗,望着窗外的雪景,怔怔坐了一下午,碗中的汤药从温热到彻底凉透,一口未动。

当上官轻云回到此处,脱下覆着薄雪的大氅,走入房中,见到的便是整个人笼罩在莫名绝望的她。

“这么冷的天,怎么在窗边坐着?”上官轻云微微蹙眉,走到她身边,执起她捧着药碗的双手,沁凉的触感,让他心中仿佛被蜂尾蛰过似的,有些不适。

她的神情略带空洞,让他难以探知她此刻内心所想,他单膝跪在她身边,取过她手中的碗放在一边,将她的手拢入怀中,抬头望入她的双眸。

她的声音幽幽在房中响起。

“这药是你让孙无药开的吧。”

上官轻云清润的双瞳中闪过什么,点点头,承认。

“这是给你补身的药。”

“嗯,只是里面刻意加了些调理女子身子,以便更容易受孕的药,你当真以为我闻不出来吗?”

他压下心头的叹息,小心保守地说:“我特意去问过孙无药,这些对你身子有益。孩子的事……并非完全没可能,既然如此,何不试试?”

“试试?你以为这只是试试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吗?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奢望,会让我幻想,以为自己还有成为母亲的资格?当一切都成为泡影之后,你以为对我来说这仅仅是失望而已吗?你可曾尝试过从云端坠落谷底的滋味?”

傅尔焰激动得双颊泛红,一把推开了他,美目中有恐惧,有愤怒,也有伤痛。

她的痛,他知道,正因为知道,才不愿让她抱着这种痛,遗憾终生,但显然他的想法并未传达给她。

“我不要调理身子,也不要怀孕,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咆哮嘶吼。

心疼,心怜。

上官轻云稍稍提高了音量,以便传入盛怒的她的耳中。

“你的勇敢去哪儿了?明明有机会,为何不愿尝试?你明明那么渴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他说得谨慎,却听她冷冷一哼。

“说到底,你还是接受不了没有子嗣的结局,忍受不了这样乖张残缺的女人。”

闻言,上官轻云诧异地盯着她的双眸,不敢相信自己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的付出,却只让她得到如此结论。

“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自己没有后代的,你不要再欺骗我,也欺骗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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