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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却不知道其实当你的一只脚迈进地狱之时,魔鬼便早已然盯住你了。
已经到口的猎物,魔鬼又怎么会放手?而你既走入了魔鬼的圈套,难道还奢望全身而退吗?
朱砂走到桌案边儿上,看了一眼那副自己已然画了一半的竹趣图,突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子厌恶,她伸手将那宣纸抓起来,揉成了一团。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有人高喝:“皇上驾到!”
朱砂随手将那团纸丢掉,便迎了出来。但见白泽一脸忧虑地走进来,也不说话,自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去解头上龙冠的带子。
“皇上有心事吗?”朱砂温和地问着,帮他把那带子解开了。
“还不是上次云南有蛮夷来犯的事情!”白泽恼火地叹息一声,“派谁去,谁都推脱着不去!”
018:安内
白泽恼火的事情,正是那外敌来犯之事。
虽然他生下来便注定是要继承大统之人,从小便为了成为一名好皇帝而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训练。但是自登基以来,朝廷内外不断出现的问题却让他头疼不已。先是乾青国旧部作乱,又是不断地有外敌来犯,黄河各地再现涝情,却偏偏有的地区干旱连年,可怜这位刚刚上位的年轻皇上整日里焦头烂额,却又不想依仗那几个乾青国的旧部,而那位曾经与自己亲密的皇叔——靖王爷白隐却为了避嫌而称病不上朝,这让他很是无所适从。
“皇上,您有探望萧淑妃娘娘吗?”白泽不明白朱砂为甚么会在这个当儿口提这件事情,他微微地一愣才反映过来,萧淑妃那件事情,明明是他亲口答应了萧淑妃要给她一个交待的。这件事情关乎到武昭国皇族的体面,更关乎他身为一个帝王的尊严。而今已然被这连日以来朝中发生的事情而耽搁了下来,对那萧淑妃如何公平!
于是这白泽“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皱,道:“你若不提,朕还忘了,那个慕容薇!就算是她受人唆使,也纯粹是因为她的妒忌心,如若不是因为她原本便是个蛇蝎心肠的,又如何能掀起这样的风波?这样的皇后,朕迟早得废了她!”
“皇上,”朱砂拉着气愤的白泽坐了下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上,常言道惩外必先安内。您这样把家里家外的事情搅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疲惫。”
这样温柔的话语让白泽那浮躁的心情稍稍地安稳下来,他感激地捉住了朱砂的手,道:“妖儿,还是你最体贴。你若是朕的皇后……”
“嘘!皇上!”朱砂的脸色大变,急忙伸出手遮住了白泽的嘴巴,“臣妾请求您,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臣妾既没有居高之心,也从来没有生过那种奢望。臣妾只愿好好儿地陪着皇上,便已然足矣……”
白泽叹息一声,将朱砂抱在了怀里。
“等等,”白泽突然像是想起了甚么,捉住了朱砂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目光烁烁地看着她,道:“你刚才说,惩外必先安内?”
朱砂的唇微微地上扬着,笑眯眯地看着白泽,道:“皇上英明。”
白泽欣喜地紧紧抱了一下朱砂,然后松开她,大步走出了“明霞殿”。
翌日,皇上白泽下旨。文菁皇后因误信奸人之言,导致萧淑妃怀小产,遂令文菁皇后禁足三个月不得出宫。而做为惩罚,啸远侯率兵前往云南镇压蛮夷之乱。
所有的问题,便在这一时顺利解决了。
只是表面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却有着不甘心的人在愤怒的诅咒。
“就这样算了?也太便宜他们慕容家了!”说话的,乃是平阳王妃。这会子她自气愤地坐在萧淑妃的“凝霜殿”里,脸色铁青地抱怨。
“好了,不这样还能怎样?”萧淑妃厌恶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如果这一次不是本宫早有准备,说不定被那慕容薇拆穿了一切,到时候整个平阳府都要受牵连!这都是拜你那个劳什子的馊主意所赐。”
“你说甚么!”平阳王妃气得脸都涨红了,她瞪着萧淑妃,深吸了一口气,夹枪带棒地说道:“萧淑妃娘娘,你不会忘记了是谁让你过上这种锦衣玉食的好日子罢?如果不是我在王爷面前极力举荐让你入宫,你难道能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说这番无情无义的话么?”
“呵,母亲你也不会忘了,是谁让你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当成了承林御使。又是谁让你那个见利忘义的女婿当上了棘安知府,才让你的女儿不至于被小妾挤下正室的宝座罢?”萧淑妃冷笑一声,斜睨着瞧向平阳王妃,“如果不是本宫,那早就被掏得只剩下了一副躯壳的平阳王府哪儿来的白花花的银子进账?你道是你让我过上了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呵呵,本宫倒要问问母亲,在皇上登基前的十几年里,谁给过本宫一顿饱饭吃,谁给过本宫一件暖衣穿?如若不是本宫生得貌美,有你们需要利用的价值,莫说是这荣华富贵,便是几个馒头,恐怕你们都不会给罢!”
这平阳王妃听到萧淑妃这样呛白自己,脸上顿时红白一阵,想要反驳却又碍着那萧淑妃的身份和品级不敢声张。更何况她心里确实有愧,索性哼哼了两嗓子,便改口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女儿,好娘娘。就算是为娘先前苛待了你,可是你也知道,你那个老色鬼父亲,整日里就知道往家里娶女人。这些年他在边关的时候娶了多少女人,造了多少孽!后来回了京城,呼啦啦带着一大票小妾和庶子庶女,莫说是为娘我容得下容不下,便是怎么也照顾不过来那么多子子女女!关照不到你,也是正常的。”
萧淑妃用鼻子哼了一声,虽然她打从心里便十分讨厌这个急功近利的女人,但到底也是自家人,不至于太过撕破脸皮。见她服了软,萧淑妃也不好再继续刁难下去,更何况,她对那个慕容薇也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搅乱了这一盘棋,恐怕自己就可以顺利地把这个计划实施下去,到时候夺取凤位,都不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
“话又说回来,萧淑妃娘娘你觉得那个珍婕妤,真的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吗?”平阳王妃突然问。
“怎么,你的意思是……”萧淑妃心头微动,瞧着平阳王妃。
“脸上笑容越多的人,心里,就越是有见不得人的地方。”这平阳王妃冷笑一声,道,“如此年纪轻轻便能把那个素来以铁腕铁心的庄太后降得服服帖帖,又把皇上哄得溜溜直转,依臣妇看,这个珍婕妤不简单!”
019:追封
不简单,萧淑妃也知道这个珍婕妤不简单,她明明那么年轻,可是为甚么就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儿属于她这个年龄应有的东西?
那是……甚么呢?
豆蔻年华的期待、迷茫、快乐,甚至是锐气……是了,是了,就是它,锐气!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她的眼睛里为甚么没有那种朝气与锐气?就像是一湖平静的水,便是风也吹不起半点的波澜,没有对名利的向往,没有对爱情的期盼,没有感动没有忧伤更没有恐惧……她……她竟然像是一个什么情感都没有的木偶!
虽然她一直都在微笑着,那笑容温暖有如朝阳,可是那笑容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这样想着萧淑妃的身上不禁冒出了一股接一股的凉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地想。但凡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有贪欲,有嗔欲,有害怕的东西,有惦记的东西,正因为有了这些,人才有活下去的本能和意义,人的眼睛里,才有神采。可是那个珍婕妤没有,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无欲无求无牵无挂的人吗?可是天底下真的会有这种人存在吗?她这样救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的所图和所需吗?
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探一探她的底呢?若是一味地把视线都落在明处的敌人上,说不定,会把最虚弱的背后展露在别人的面前呵……
自从萧淑妃的假孕事件查明之后,那庄太后便再次倒了下去。她的心疾原本是好不容易方才调理好了的,这会子却又被气得犯了,躺在床上,连动一动都觉得吃力。朱砂这几日,一直在忙于照顾庄太后,看着这个昔日威仪而又强势的铁娘子而今躺在床上,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朱砂的心里总有股子说不清的难过之情。于是她亲自奉汤送水,伺候得无微不至。每每那庄太后看着朱砂的时候,都会露出欣然的笑意。
“让你照顾哀家这把老骨头,真是为难你了。”庄太后笑着说道。这几日有了朱砂的陪伴,庄太后的气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太后娘娘说得这是哪里话来,能够得到您的恩惠早已然是朱砂这一生都报答不尽的,更何况朱砂早已然将您看成是朱砂最亲近的长辈,照顾您更是朱砂应该做的。”朱砂微笑着,盛了一碗莲子羹,一边用小勺轻轻地搅动着,一边轻轻地吹着,让它尽快些地凉下来。
庄太后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射进来,给她那晶莹如玉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她的眉目是那么恬静,五官是那么精致,让人一见便会生欢喜之情呢……庄太后伸出手来,放在了朱砂的膝头,情不自禁地叹息道:“你娘……想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会有你这般冰雪聪明而又可人的孩子啊。”
娘……
朱砂的全身都禁不住地震了一震,那张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活生生地出现民的每一分在了眼前。她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明亮地看着自己,虽然她早已经看不到自己了。可是朱砂相信自己的模样一定是印在娘的心里的,一定是的!可是……福分吗?自己何曾给娘亲带来过一丝与那福分有关的东西?若不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牵绊住了娘的手脚,也许娘会过得更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惹来的事端,也许娘亲还活着……都是自己,都怪自己……朱砂的心里被痛苦笼罩,她的眼前顿时一片迷蒙,连手都禁不住地轻颤起来。
那庄太后看到朱砂这般模样,这才意识到这朱砂乃是年幼丧了父母,先前便是每每提到她娘,这孩子便会难过至极,怎么好端端的今儿自己又提起这事来了?这样想着,那庄太后便懊悔不已,她轻轻地拍了拍朱砂,十分抱歉地说道:“好孩子,瞧哀家这老糊涂的,好好儿地又伤你的心……”
“太后娘娘说到哪儿去了,”朱砂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她将手中的汤碗放在一边,双手握住了庄太后的手,柔声道,“朱砂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在娘亲弥留之际,也未能尽身为子女的本分,照顾于她,每思于此不由怪自己当初年幼没有体会这种亲情的贵重。而今,想要重新来过,想要再去孝顺她老人家已是不可能了……可叹人生,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回头的呵……”
说着的,她的声音再次颤抖了起来。自朱砂进了宫以来,她就像是戴了一个面具,从此再哭不得,笑不得,怒不得,哀不得,到底有多久她不能好好地说一句真心话,酣畅淋漓地笑一场了呢?只有,在与庄太后提起自己娘亲的时候,才能说上这么一番真正的心声罢。
“好孩子,你的心哀家懂。”庄太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朱砂的手,感慨无比地说道,“而今的年头,孝顺的孩子早已然难寻了。可怜你这一份心意,深让哀家感动。哀家会将你的这番孝心告诉皇上,寻个机会追封你的父亲母亲,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你看可好?”
追封之事,可不是一般人家会有的荣誉,若非立下一等战功的将军,或者是为皇室添丁增子的后妃是不会有这个殊荣的。可是庄太后竟然答应自己要追封自己的父母,她如何不震惊?朱砂当即便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谢着恩。
“好了,好了,你这傻孩子,”庄太后笑呵呵地挥手让她起来,道,“哀家应该感谢他们竟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孩子,这是他们的福气,也是哀家的福气。既然他们不能享受到承欢膝下的欢喜,便便宜哀家了罢。”说着,便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那朱砂心中原是又要酸又涩的,受到追封本是好事,可是追封的却不是她真正的娘亲。然而想到那几个月入宫前见过的朱焰,那样有如孤独野狼的一双眼,盛着浓浓的寂寞与苦涩。她还记得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是小砂活着,也是你这般大的……”
那个人的眼睛看着遥远的远方,那个地方有他深爱的双亲,有他疼爱的妹妹。他们……也是幸福的一家人来的罢,如果自己能够替那个唤作“小砂”的孩子做点甚么,恐怕,也是好的。
020:担心吗?
与那庄太后闲话了一阵子,但见那庄太后不多时便呈现出了疲态,朱砂便侍奉着她躺好,替她盖好锦被,便退了出去。
郑尚宫原是想遣人送朱砂的,却被朱砂挥手制止了:“从‘慈宁殿’到‘明霞殿’,朱砂不知走了多少遍,何劳他人相送?郑尚宫您专心照顾太后娘娘罢,朱砂自会识路的。”
那郑尚宫知道眼前的这位珍婕妤娘娘是不愿意麻烦自己,便只好点头谢过了。朱砂转过头,走向长廊。这是一条两边垂着明黄与赤红色帷幔的长廊,每隔几步便有仙鹤形态的落地烛台衔着火红的烛台立在那里,照得这长廊一片迷蒙色彩。听说这条长廊是高祖皇帝特命人建立的,他喜欢拉着庄太后的手,从殿里走到殿外。他说,他只为了每天能和庄太后多走上一会子。这桩故事被后宫的宫人们当成是浪漫的爱情故事流传已久,只是朱砂在独自走在这条长廊上之时,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孤独和静谧。
当那个愿意多牵她的手久一点的男人离开了她的身边,每天她走在这条长廊上的时候,会是一种甚么心情呢?会不会连思念和痛苦,都被拉长了时间呢?
想着那个静静躺在床塌之上入睡的庄太后,朱砂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可是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之时,却突然从那墙边的帷幔之中伸出了一只手,猛地捉住朱砂,将她拉进了帷幔之中!
朱砂被唬了一跳,她刚刚想要呼救,便被人捂住了嘴巴,紧接着,她便跌入到一个人的怀抱之中。淡淡的麝香味道传来,却是忒地熟悉,朱砂的心猛地一跳,继而转过头去。
果然,果然是他!
看到朱砂眼睛里的错愕,那人松开了手。
“靖……”朱砂刚想说话,却突然降低了声音,轻声道,“靖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多天不见,自然很是想念。”那邪魅的唇微微地扬了一扬,朱砂却发现那轻薄的嘴唇却早已然没有了血色!
“靖王爷你……”话音刚落,白隐竟然径自晕倒在了朱砂的身上。
靖王爷?!
白隐竟然受伤了!
这一点让朱砂很是头疼,她小心翼翼地将白隐藏于她的车辇之上,趁夜匆匆地赶回到了“明霞殿”。
那清荷原是接朱砂下车的,却不想朱砂却遮遮掩掩地将一个男人带下了车辇,而那个男人竟是……靖王爷白隐!
清荷的脸攸地白了下去,她看着被朱砂扶进了“明霞殿”的白隐,又看着朱砂,兀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变故弄得微慌的朱砂却并没有发现清荷的异样,她从来没有想到白隐会受伤!扶着白隐躺在床塌之上,朱砂这才发现白隐的肩膀和前胸有着好几处的刀伤。这伤口很深,早已然将衣衫划破,但却只是在最外面的袍子上隐隐透出了些许的血丝,看样子这袍子准是后披上去的。可是,他到底去了哪里,为甚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朱砂皱紧了眉头,她唤妙涵打来热水,亲手替白隐将衣衫一件件地脱掉。朱砂的额前已然渗出了汗珠儿,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声不响。那妙涵与夏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里发现了双方都在探询的问题,随即两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会心的笑容,纷纷错开了视线。这些伤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便是朱砂不懂得如何使用兵器,但从伤口的深度来看,这应该招招都是致命的。到底是谁会下这么重的手?这条平素里一向隐忍不发的毒蛇,怎么会与人发生正面的冲突呢?朱砂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能把白隐这样放着不管,只好无奈地叹息着,用布蘸了热水替他擦拭身上的伤口。
“啊……”一声低低的呻 吟自白隐的口中而出,这个平素里一度玩世不恭的靖王爷疼得睁开眼睛叫了一声。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了正在替自己擦拭伤口的朱砂时,那紧绷的身体便悠然放松了下来。
“多谢珍婕妤娘娘相救。”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隐那薄唇上扬着,眯起黑眸望着眼前的女子。她脸颊两边的发已然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了脸上。她那精致的脸庞泛着红晕,目光却紧紧地盯着自己身上的那几处伤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叫做关切的东西吗?
“亏你还笑得出来。”朱砂听到他这样说,不禁抬眼啐了一口,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神情确实是要比先前放松了一些。
“有美人服侍,如何不是人间幸事?”白隐笑着闭上了眼睛,果真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怪胎!”朱砂气得又啐了一口,丢掉手中那沾满了血水的布,又在盆里净了手,便挥手唤妙涵与夏青退了下去。她拿出了腰间一直戴在身上的创伤之药,轻轻地洒在白隐的伤口之上。
“你还带着?”白隐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白色药瓶,问了一句。
“不是王爷您说的?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或可成为救命的稻草。”朱砂说着,又思及她在白隐的王府别院时所受的那些教导了。他教她如何凫水,教她一些医学药理的知识,教她如何在最危急的时候使用救己的措施,教她诗词歌赋,教她琴棋书画。而这药瓶,也是在自己受伤之后,他交给自己,要务必带在身上的。现在想想,便是连朱砂的性命都是他所挽救的罢……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命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本王教给你的,无非是一些保命的本事罢了。”白隐淡然地说了一句,那样的轻描淡写,却让朱砂禁不住菀尔。
洒好了药,朱砂便用布替白隐将作品包扎上了。
红烛跳跃,照着朱砂的脸庞,温润而又美好。印象里,似乎临近看着她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前了。这个小女子似乎每一天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眉眼都会增加一种叫做韵味与妩媚的东西。而让她从青涩中挣脱出来的男人……却是谁呢?白隐伸出手来,轻轻地抵在朱砂那紧皱着的眉心上,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响在朱砂的耳边,却又赫然是响在她的心里。
“你在……担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