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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可是就是提不起一口气来。
管凤茹见状，连忙伸手帮他顺气，一边压低嗓音道：“雄明，别这样，你不能激动，你不要再出事了。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年她过的很辛苦，她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我只要一想到这些年她所承受的痛苦，我就恨！我真的好恨，坏人可以逍遥法外，好人却要承受那样的磨难……”
“凤……凤、凤茹……不要……不要再管……我……你去……你去做……去……”苏雄明死死地抓着管凤茹的手，一句话说的满头大汗，却还是要说：“……答应、答应我……不要……不要让……不要让……苏、苏……格……知道……不能……不能让……让她……她和……顾……顾……”
“雄明，你别说了。”管凤茹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连忙制止他，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于是就替他说了下去，“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让我不要告诉思怡这些事情对不对？我知道，我们都隐瞒了她那么多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告诉她，让她承受那样的打击，我一样希望她可以幸福无忧的成长。还有她和顾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雄明，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不能再有事了，如果你出了事情，苏格一定会……其他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只是对不起你。”
她说道了最后，声音都暗淡了下去。
“别……别说……你……很好……很好……凤……凤茹……你……你要保重……”
管凤茹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有时候我在想，这样做值得不值得，可是我一想到当年的事情……雄明，当初我是真的决定要放弃了。我看着你，正昊和思怡，我就觉得其实这样过属于我们的日子就很好。可是当我知道思怡竟然和顾深……我就知道，我们管家的人终究还是要和顾。家的人纠缠不清，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我去解决的话，以后苏格也会受到伤害，我没有退路了。她……她已经走了，我不能让苏格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对她的保证，我在她的坟前用生命发誓过，我会护着苏格好好的。我这一辈子欠了她的太多了，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她顿了顿，透着泪眼迷蒙的视线，看着床上的丈夫满脸的痛苦懊恼，眉宇间还有后悔之色，她终究是不忍，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那手指上原本就有一个戒指，是自己和他的结婚戒指，可是此刻又套上去一个，两个戒指并排在他的指间，她嗓音更是哽咽了几分，“这是她唯一的东西，应该留给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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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苏格在外面那套公寓楼下的停车场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愣，她觉得自己有些鬼迷心窍，刚才在警局办完了手续，怎么就这么听话把这个“祸害”真的带来了自己的住所？
顾深先下的车，见她还坐在驾驶位上无动于衷，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绕过车头双手撑在她的车门上，邪气地笑着，“宝贝，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一会儿要怎么伺候我？”
苏格被他说的一阵面红耳赤，这个男人三句话不离本，真是讨厌！
“顾深，你要是再这么口没遮拦的，你就给我睡大街去，我才懒得管你，还有，刚才在警局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你现在不能乱跑，那个被你打伤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态度，明天我会去看看他，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庭外和解，赔偿他一点损失。”
顾深嗤嗤地笑起来，“叶律师真是敬业，原来是在想这个啊。”
“别给我阴阳怪气的，让开！”她打开车门，弯腰走了出来，手一用力，啪一声关上了车门，又按下了感应器，车子发出滴滴两声，自动上锁，她站在他的对面，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顾深，我先跟你说好了，今天我就先让你住在这里，不过我的公寓就一个房间，晚上你只能睡在客厅。吃的东西也没有，你要是想吃什么的话，对面有便利店，你自己去买好。”
顾深低低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因为他的身后是一根灰色的柱子，此刻，他修长的身子和大理石廊柱一道，勾勒出一个光影明暗不定的三角形，因为在警局待的时间到底是有些长，身上反倒是有些颓废的气质，尤其是配合着他此刻的姿势，更显得慵懒。
苏格被他看得心头有些发怵，下意识地开口，“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要是不乐意的话，你现在去找别人吧。反正你顾少想要找个地方住住还会成问题么？”
“苏格宝贝帮我安排得这么好，我哪里会有意见。”他却是慵懒地挑了挑眉，笑米米地凑过去，泰然自若地拦住了她的纤腰，不顾她的反对搂着她就往对街口的那家便利店走去，“不过既然没有吃的话，先去买点吃的。”
苏格忍不住伸手拍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喂，你要买东西你自己去买啊，我告诉你我家是在几楼就行了，你别拉着我，我很累，我也不饿，顾深！”
“我没带钱。”
“我给你钱不就行了？”
“呵，你把我顾深当什么人了？我从来都不会要女人的钱。”
苏格一阵无语，“那你拉着我去干嘛？你不接受女人的钱，难道一会儿你把我抵债在那个便利店么？”
“我怎么舍得。”他竟然按着她的肩膀，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没正经地说：“拿你的钱和你给我买单是不一样的。宝贝乖，我们到了，我吃的不多，不会把你吃穷的。”
第892章（）
结果还真是没有买太多的东西，毕竟也就是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里面吃的东西不多。江燕回倒是也不是很挑剔，似模似样地拿了几包方便面，然后又在冰柜里面拿了几瓶牛奶，最后才拿了一沓啤酒，就拉着思怡去结账。
苏格知道他这个人虽然出身富贵，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但是对于吃的倒是真的不太挑剔，这个她早就已经体会过了，所以这会儿也没有太多的诧异，付钱的时候，那个值夜班的收银员是个小姑娘，见到顾深懒洋洋地倚在柜台边上，思怡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都红了，扫描商品的时候，眼睛还一直都往顾深的身上瞄，明明不过几件东西，可是她硬是好半天都没有算清楚。
苏格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心中一股无名火蹭蹭窜上来，她伸手敲了敲柜台，发出笃笃的声响，显得很是突兀，“小姐，麻烦你快一点行么？”
那收银员被她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红了白，白了红，只是思怡到底是顾客，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憋着一口气把东西都算好了钱，还乖乖地帮她装进了塑料袋。
苏格拎着一袋子的东西走出便利店，顾深就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夜风凉凉地往脸上一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的那股火仿佛是更大了一点，一转身就见顾深双手适闲地插在裤兜里，风吹动着他额前垂直的黑发，如同是被泼了墨汁一样的黑，轻轻地捋过前额，他眯着眼睛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豹子，姿态慵懒，却是说不出的性感。
“宝贝，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噙着邪魅的笑，靠近了她几分，他的那双桃花眼若是想迷惑哪个女人，他就一定迷惑的到。他现在看着思怡，眼中专注认真的就只有一个叶思怡。
苏格心头微微一跳，脸色也跟着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她好像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股无名火，可是这样的话她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索性就将手中的塑料袋往他的怀里塞过去，不太自然地说：“你是个男人，怎么还让女人拿东西？这不是你自己要吃的么？自己拿着！”转身就大步地朝着自己的公寓大厦走去。
其实天色有点黑，顾深倒是真没有看清楚刚才她脸上那么精彩的表情，何况她对自己大吼小叫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没有多想什么，提着塑料袋就跟着她进了公寓。
电梯叮一声到了苏格住的楼层，两人一起走出了电梯，苏格按下了密码开门进去，顾深将塑料袋放在了玄关处，看着思怡在换鞋子，他往她面前一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鞋子呢？”
苏格自己来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偶尔事情太多，她才会在这里住几天，因为她不会做饭，所以基本都是回家的。这里的东西其实也不算是有多齐全，倒是前段时间苏正来过，所以她这里还真的有一双男士居家拖鞋。她打开柜子，果然就见到那双黑色的拖鞋，拿出来就放在了他的面前，“这个鞋码你应该可以穿，不能穿的话也凑合一下吧。”
刚站起身来，腰就被人掐住了，那个一贯都是嬉皮笑脸的男人，此刻却是阴测测地看着她，思怡推了一下，却是推不开他，她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你这里有男人来过？”不然怎么会有男人的拖鞋，还一人一双，该死！
苏格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还带着质问地味道，她就有点不舒服，故意哼了一声，“有男人来过和你有关系么？”
“是谁？”他的语气更是冷了几分。
苏格偏偏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说：“谁都可以是，你不就是个男人么？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放开我，我要洗澡睡觉了！”
“洗什么澡，睡什么觉？我的问题你好好回答。”顾深不满地掐着她的腰，只觉得眼前的那双男士居家拖鞋怎么看是怎么碍眼。
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那话像什么话？难不成这里还真是有男人进来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
该死，他顾深是那种会穿别人穿过的鞋子的人么？要是让他知道那个人，他非得废掉他不可！
苏格一阵气恼，语气也不有加大了一点分贝，“顾深，你怎么那么胡搅蛮缠啊？我是好心收留你一晚。给你一双拖鞋，还得跟你报备一下什么时候买的，谁穿过么？你无聊不无聊啊！快点放开我，拿面进去煮，我都没有吃饭呢，我也饿死了。”
苏格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叶正昊却忽然丢出了一枚重磅炸弹，将她炸的浑身碎骨
“苏格，妈说，这次回来是……和爸办离婚手续的。”
“你说什么？”苏正的声音其实还算是稳定的，他已经过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的震惊，可是这句话到了思怡的耳中，无疑是一枚炸弹，将她整个人都炸懵了，她不敢置信地抓着苏正的手腕，“大哥，你……你刚才说什么？”
苏正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妈这次回来是和爸办离婚协议的。”
苏格又惊又愕地瞪大眼睛看着叶正昊，苏正知道苏格一时间是没有办法接受的，他索性就将车子停在了边上，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奈却又痛苦地开口，“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爸爸当初是怎么中风的。可是苏格，我现在真的……我真的怀疑，爸爸中风是和妈有关，我不知道妈到底是怎么了，这些时间，其实我自己也感觉到了，她变了好多，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她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她现在这么突然地说要和爸离婚，并不是问我们的意见，她已经决定了，她只是回来通知我们而已。”
苏格浑身都在发颤，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口像是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卡的她仿佛是连声带都在犯疼。
“苏格，我知道你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现在妈还在医院里，因为爸爸不方便，所以律师会过来医院办一下离婚手续，我想带你过去，妈和你一直都比较亲近，如果能够劝她的话……”
“她不会改变的。”苏格却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安全带，几乎是要将它捏的变了形，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大哥，她不会再改变了，谁说都没有用的。我什么都说过了……原来她早就已经打定注意了，怪不得爸爸这样了，她都可以和别人去外面……”
第893章（）
“你在说什么？”苏正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疑点，皱起眉头，“苏格，你刚刚说什么，你什么都说过了？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之前他就已经怀疑思怡有可能知道什么，可是那时候她死活不肯承认，现在她竟然又这么说，苏正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自然能够从她的话中想到什么，他眸色微微一沉，反手就抓住苏格，“告诉大哥，妈妈为什么要离婚？”
苏格张了张嘴，刚犹豫着应该怎么说，苏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才打断了两人之间有些紧绷的气氛，他看了一眼手机来电，神色顿时一凛，按下了通话键就接听，“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嗓门有点大，苏格就坐在他的边上，所以听得格外清楚。
应该是叶正昊身边的警察，只听他急切地说：“老大，你赶紧回来吧，你妈她……已经在签字了。”
苏正不由分说掐断了电话，也没有时间再逼问苏格，一脚踩下油门，“现在我们去医院，妈在签字了。”
苏格的心一直都下沉，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什么感觉，在最初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之后，现在好像已经麻木了。
她好像是什么都想通了
母亲为什么会在父亲中风的时候离开？也许就是父亲发现她和顾臻的事情，她那几天为什么不在？也许她就是和顾臻出去了，她抛弃了病重的父亲，不管不顾她的一对儿子，就是死心塌地的要跟着那个顾臻了。现在竟然要离婚了，那么显而易见，她下一步就是和顾臻登记结婚吧？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顾臻真的有那么好么？好到可以让她放弃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为了跟着他那样的一个男人……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可是胸腔钝痛难受，一路的胡思乱想，最后终于还是到了医院，果然有律师毕恭毕敬地站在病房里，管凤茹一席长裙，脸上都好似化过妆，她原本就长得美艳高贵，平常很少会化妆，今天显然是特地打扮过的，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得雍容华贵，她看到苏格和苏正的时候，竟然也是神色平静。而床上的苏雄明，神智也是清明的，他半坐在床上，因为没有能力握笔签字，最后律师提议，“这样吧，可以按手印，按下去了一样有效果。管女士，你觉得怎么样？”
管凤茹拉了拉肩上的披肩，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没有意见，把手续办好就行了。”又平静地看着苏雄明，“雄明，你同意么？”
苏雄明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律师马上就准备了按手印的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那苏老先生，您在这边按个手印，接下去的事情，我都会办完。”
苏格看着苏雄明颤抖着手去按那个红盒子里面的东西，她终于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律师，狠狠地瞪着他，“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苏格……”
“苏格。”苏正其实刚才也想要上前阻止，不过苏格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步，他刚抬脚要上前，管凤茹却是冷静地出声，截断了他的话，“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也是个律师，你应该明白，你这样的行为是有多幼稚。你现在还不如好好照顾你爸爸，我们要离婚，你爸爸是同意的。”
“妈！”苏正低吼一声，“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爸爸他现在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你就算是再不满爸爸，你也别挑在这样的时候，你……”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管凤茹冷漠的样子，几乎是不近人情，“苏正，你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不会是连这么点个人隐私都不懂吧？正好，你是警察，你妹妹是律师，说起来，你们都是执法人员，刚才苏格那种行为算什么？婚姻是我和你爸之间的事情，就算我和他离婚了，我们也不是什么仇人，我以后一样会来看他的。还有你和苏格还是我的孩子，我们只是婚姻破裂了。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还要我一一解释一下么？”
我们只是婚姻破裂了……
就算离婚了，你们也是我的孩子……
这个婚姻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这些话就好像一柄利剑无休无止地挥舞着，苏格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利刃之中穿行，那种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相信，到了这一刻，母亲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心就被她这种近乎冷漠残忍的力度削成了碎片，再也合不拢了。
“苏格，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接下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你让你爸把手印按了……”
“我恨你！”苏格大吼一声，红着眼睛冷冷地盯着管凤茹，“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逼爸爸？我恨你！你听到没有？你要是敢这样做，我不会再承认你是我的母亲！我一定会这么做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你别逼我！”
管凤茹眸色一沉，红唇紧紧地抿起来，她刚准备说什么，一直都躺在床上的苏雄明却是忽然伸手拉住了思怡的衣角。
他说话一直都很吃力也很含糊，可是在这个紧绷的氛围里，他此刻的声音却出奇的清楚，只是断断续续地说：“……苏、苏格……别这样……放……放你妈走……”
“爸爸！”
“爸！”
两道声音都是出自苏格和苏正之口，两人似乎都不愿意相信，可是看着父亲那满脸宽慰的样子，他们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一点都不恨？为什么他还要说放她走？难道真正的夫妻就是这样的么？大难临头各自飞？
苏格在心中一阵冷嗤，自然是不会认同，“她不仅仅是您的妻子，她还是我和大哥的母亲，你们要离婚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我和大哥的意见？”
“苏格……”
“呵，大人的事情就是大人的事情，你再做主那也是你父母的事情，他们要离婚，你还真以为自己管的着？”
管凤茹的话被一道冷硬的男声打断，那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渐渐逼近，等到话音落下的时候，病房的门口已经齐刷刷站了两排黑衣男子，而为首的男人，身上穿着一套亚麻材质的宽松白色休闲装，和后面所有人的衣服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明明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