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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效期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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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钟……平常这时候,我正要起床念书,你会帮我泡一杯牛奶、煎一颗荷包蛋……林妈妈,请告诉我,为什么替我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爸爸,也不是妈妈?我是弃婴吗?没有人要我的,对不对?”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是先生太太的女儿。”

林妈妈心疼地将慕情抱在胸口,大人间的感情纠葛,受伤的总是小孩,慕心可怜,慕情也不好过。

“没关系,我长大了,以後你不用为我念床边故事,说实话,你的故事念得有点糟糕。”皱皱眉,吸进喉问哽咽,慕情靠在林妈妈怀里,咯咯轻笑两声。若这行为算得上撒娇的话,那么这是她身为女孩为数不多的经验。

“不是毕业演奏会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模样?”林妈妈叹气。

“是啊,我钢琴弹得很棒哦!表演完我犒赏自己去逛百货公司,你看,你看,这是我今天新穿的洞洞,漂不漂亮?”她把耳朵凑到林妈妈眼前。“他们说紫金色眼影足今年最流行的颜色,我买一大盒,还有还有……”

“你长得够漂亮了,不需要作怪。”

“错,我太丑,漂亮的是慕心,她十足美女,她和她母亲一样美丽,美得让爸爸忘记,他另外还有—对妻女。哈哈,我要是再弄得更美一点,说不定他就会看到我。”

“傻情情……”

“我傻?错了,我聪明得很,才一个晚上,我就学了不少英文歌,我唱给你听哦。”

说著,慕情握起拳头,放任嘴巴前面充当麦克风,扯起喉咙大声歌唱:“HohohoIloveyou……youare

my……”

如愿!歌声吵醒一屋子人。

奶奶披著晨缕走出来,慕心自房里探出头,慕育林则直接走到她身边,问她:“这么晚,为什么吵吵闹闹?”

“吵吵闹闹?哦,没办法耶,那是遗传,我遗传到妈妈,每天不吵吵闹闹过不了日子,怎么办?”

慕情踉舱起身,双手攀住爸爸的颈项,有浓妆当面具,她乐得说出真心。

“为什么穿成这样?”

皱眉,慕育林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见的,这是那个乖巧懂事,毋庸父母操心的资优生慕情?

“我……”她低头看看。“你觉得不好看吗?我懂,你比较喜欢我白天穿的小礼服,叮惜我把它扔掉了,从今天起,我要改变造型。”

“你暍酒?”

眉皱得更紧,隐隐约约,慕情看到他的抬头纹。

上次慕育林回来,慕情还乖乖地在琴室练琴,一身的朴素简单,几时起,她学会酗酒,变成街上的小太妹?

“你不是告诉过我,高中毕业就算是个大女孩,我长大了,总要学学大人做的事情吧!”

原想叛逆的,但一个冲动,慕情趴进慕育林胸前,环住他的腰。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见慕心赖在爸爸身上时,她就很想躺躺看,想知道靠在父亲怀里会是什么感觉。

哦……原来是这样,暖暖的、实实的、女安全全的,不用害怕外面风风雨雨、下闲担心明天的钢琴比赛成绩……好舒服哦!难怪慕心一有机会,就霸占住爸爸的怀抱。

“你喝太多了,先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觉,有事明天再谈。”慕育林推开慕情,摇头。尽竹下悦,他仍是一贯温和。

不过是拉开一点点距离,慕情就冷得发紧,冷气席卷了温馨,她又落人孤零空地。

“明天你还在家吗?不在了吧!”慕情尖锐地说。

就算在家,他也只会留在慕心身旁,听她说话、唱歌,哄她睡觉。

“我会在家。”慕育林回答她。

“在家几天,直到妈妈回来的前一天?”慕情讽笑。

“慕情,你在说什么浑话,快向爸爸道歉。”奶奶下楼,摇摇她的手臂说。

“不对吗?你不总是在躲避妈妈?我不懂,既然恨她,为什么不办离婚?放过她、放过你自己。”也放过她……无尽期的追逐希冀……

慕情的手抖得厉害,第—回当叛逆女孩,忤逆父亲……她不习惯。

“去问问你母亲,是谁个肯放过谁。”慕育林恼了,他对慕情说重话。

“哼!你终於说出真心话?这才是重点,她恨你的背叛,你恨她的不成全,你们仇视彼此,却又不得不装出家庭和睦……好虚伪丑陋的大人世界!”

她平生首遭指著父亲大声说话。

往常,她习惯乖乖走到他身边,轻声告诉爸爸,她爱他、想他;她习惯向父亲报告,自己表现出多少奸成绩、老师如何夸奖她,好换得他的微笑,然後静静退出他和慕心的两人世界。

但,爸爸从没对她讲过除了“很好”之外的话。

慕情心知肚明,父亲足在敷衍她,她却时时自我欺骗,爸爸只是不善表达感情:慕情告诉同学,爸爸足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她哪里不晓得,在慕心房里,他总唠唠叨叨对慕心说个不停。

一天一点,慕情骗自己,骗得越来越凶。

她给自己无数藉口,说爸爸不疼她,是报复妈妈不爱慕心,并非自己不可爱:说慕心得自闭症,需要爸爸更多耐心,而她不同,她是正常且出类拔萃的傲人女儿。

她的谎话说得太凶,严重到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然後,昨天,空荡荡舞台上,慕情戳破自己的谎言,痛极,但她没有流泪,只剩心碎。

“去休息吧,你这个样子,我们无法沟通。”慕育林知道自己话说重了。

“我们沟通过吗?假设‘很好’是沟通的话,那么,我们的确曾经‘沟通’。”

挂起微醺微笑,这是父亲对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她伟大的、崇拜的父亲呵,总算认认真真听进去她说的话,努努力力地回答了她。

“算了,我们没有办法谈。”

慕育林返身往楼梯上方走,搭住慕心的肩膀,他要送小女儿回房。

“请为我停两秒钟。”慕情的沉重语气,留住父亲的脚步。

勇敢地,她自我镇定,走到父亲跟前。“你知道你今天错过什么吗?你错过我的毕业演奏会。”

父亲回眸,瞬间想起自己的承诺,下意识想出口抱歉。

慕情却抢先一句:“伤我,是你用来恨母亲的手段之一吗?”

她的话问住了父亲,他怔怔站在原地,闭眼,泪淌;

慕情再度走出家门。

第二章

慕情爱看飞机,童稚时期,爸爸常带慕心到这片草原上看飞机。

一次,她运气好,跟上了。

她坐在旁边,听见爸爸告诉慕心:“想爸爸的时候,抬头看看飞机,爸爸就坐飞机回来看你。”

她不晓得,慕心有没有抬头看过飞机?但她经常仰头望天,可惜,父亲没有因为她的“经常”回到她身边,解除她的思念。

也许答案在於——她不是慕心吧!

後来,慕情够大了,她能自己骑脚踏车来此处,带着长笛,面向湛蓝天空,吹奏乐曲,每首美丽的曲子都是她送给远方父亲的礼物。

慕情没想过,对父亲的崇拜几时才会结束;她只知道,这辈子,自己一心一意想要的事,是父亲能回头看她。

是不是很可笑?通常十八岁的女生,早已脱离恋父情结:唯有她,不曾放弃,致力追逐父亲的注意儿。

拿起长笛,吹奏安平追想曲、吹雨夜花、吹许许多多早期台语歌谣。奶奶说,那是几十年前,她常在床边,为父亲哼唱的催眠曲。

有回,她在琴室练习安平追想曲,回身,竞发现爸爸站在琴室门口,态度认真。那次起,慕情勤练台语歌谣,在父亲离家时、在想念父亲时。

嘿嘿……就一只鸟仔同啾啾在号伊……哭到三更半瞑……找没巢……呵嘿呵……

哀怨乐音扬起,她的心是悲凄孤鸟,无依无靠,寻不到家、寻不到安身立命之地……

远远的,阿K看见了一幅不协调的画面。

她身著低腰牛仔裤、红色细肩带凉衫,再加上五颜六色的头发,和浓得近乎夸张的彩妆,这种女孩不该出现在这里,吹著长笛,曲曲哀怨。

他见过她——在两天前的夜里。

老皮说她是雏妓,她哭著向老皮要求一枚戒指,现在,他看见那枚戒指串在白金项链上,贴在她的颈窝处。

阿K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静静听著曲子。

她的吹奏技巧很好,不像业余人士。她脸上表情如痴如醉,仿佛沉溺在重重悲苦问。

不协调!这不是现代女孩喜爱的音乐,更何况是只小野猫。而且……说也奇怪,他老在她身上看见孤单。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女孩放下长笛,静静眺望天空。这架飞机是否乘载了她的父亲?带回她的思念?

她的长发飘得很高,像一面色彩艳丽的旗子,在夏天的风中飞扬。

後来,这幕一直停留在阿K脑海,尤其住异乡孤独的夜里。

“嗨!你好。”

他邪邪的笑,像个不庄重的痞子。

瞟他一眼,慕情不喜欢这个男人,软趴趴、满脸的没担当,他和爸爸相去太多。

“我不好。”哼一声,慕情站离开对方三步远。

“你不好?心情差怎会在这里吹曲子自娱?虽然你长笛吹得不怎么样,但勉强入耳。”

逗她发火,让他很开心,这种开心很单纯,单纯到……近乎无聊。

吹得不怎么样?笑话,他该去看看她的副修成绩,许多人以为她是双主修呢!

“你懂音乐?”慕情看不起他,轻鄙写在脸上。

“懂一点。”

“我的曲子,只懂‘一点’音乐的男人,无法欣赏。”收起长笛,她不想与痞子打交道。男人合该与爸爸一样,庄重沉稳。

“错,好的音乐要让每个人感动,而不是让少数特定对象喜悦。”

说著,他站起身,抢过慕情的锟制长笛,就口,几个聒噪音符响起。

慕情气得想踢他两脚,若不足他的身高太高,她的腿没买保险也没套上钉鞋,她不介意在他腿上留下乌青。

斜眼,在她瞪人之际,他缓缓坐回草地上,接著耳热能详的流行歌曲自他口中吹出,生动活泼热情,勾得她两条腿隐隐想舞跃。

点点点,不由白主的,脚踩上节拍,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她的手脚随音乐启动,在他的鼓励眼神巾,慕情放开自己,在广大草地上跳舞,不守规律、没有舞序,想跳什么就跳什么。

他吹得很起劲,她舞得很用力,夏天的热风催动他们汗水淋漓。

讨厌他的痞?没错,何止讨厌,更正确的说法是——憎恶,但他的音乐有魔力,带动她的身体、她的四肢,让她尽情舞动。

音乐下停,一曲接下一曲,慕情跳了又跳,转了又转,直到腿软,再站不住脚,才仰倒在单地上,大笑不止。

“呼……”

喘口大气,蓝蓝的人、白白的云,汗水带走伤心,慕情暂时忘记爸爸妈妈的不幸婚娴。现在的她,是货真价实的十八岁女生,只有快乐开心。

“怎么样,我没说错对不对?音乐是用来感动所有人,而非少数人。”阿K说。

“你的指法很丑,吹气的打法也个对。”慕情挑剔。

“可是我让你很快乐。”

“我不觉得自己快乐。”她纯粹为反对而反对。

“我能提供更好的方法,让你快乐。”

他的笑脸邪恶得让人想捶上几拳,没见过男人比他更惹人厌恶。

“你的办法不管用。”捣住耳朵,慕情不听他的方法,一口否决他的“提供”。

“是吗?很多女人相当喜欢我的方法。”懒懒的,他翻转过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直觉地,她想逃,一个好女孩不该和男人这么亲昵。

但……她改变了不是?她要堕落、她要沉沦、她要彻头彻尾当个坏女孩,因为坏女儿比好女儿容易赢得父母亲重视。

在慕情下决定不逃的同时,阿K的吻封缄庄她的唇办。

四唇相交,她感受到男人的凌人盛气,那是种她无法匹敌的力量。

他的大手拙住慕情後脑,唇舌在她唇间辗转舔吮,那是专属於小女人的芬芳,没有熟练技巧,却甜蜜得让人不忍释手。

吻是种令人陶醉的亲密,她沉醉在他的气息里,忘记他是个讨人厌的痞子。

模模糊糊地,她的身体融入他的体温,她潜意识地靠向有他的那一边,投降……任由他的唇不疾不徐对她勾引,任由他纠缠她的香津……

张眼,她看见蓝天更蓝、白云更白,蓝蓝白白在她心中交织出一张不甚清晰的爱情网。

终於,他松开她,转身倒往草地另一边,喘息著,他不懂自己,一个青涩的女生为何能让他不能自己?

力图镇静,他恢复痞相,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话:“怎样?我提供的快乐不错吧!”

“SoSo,此上次酒吧那个男生差一点,比宾馆那个又好一些,你们男人玩来玩去就这几招,变不出什么新花样,”她嘴硬地编出许多经验。

果然,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他,锐利的冷冽眼神瞬间闪过。

不过,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

翻过身,他突地捧住她的脸,住她唇上狠狠亲吻後,坐高,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那么,你该加油了,有那么多次经验,居然还表现得那么生涩,小心男人对你失去兴趣。”

说著,他自胸前掏出纸笔,写下自己在美国的地外,递给她,“若你需要技术指导的话,我是个不错的老师。”

抬超下巴,她比他更骄傲。“想当我技术指导的男人满街跑,我不用将就你。”反射动作,慕情就要将纸条撕去。

阿K迅速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

“我和老皮很热,如果你想得到他的资讯,恐怕需要我的帮忙,噢,对了,老皮就是那晚,你哭著向他要戒指的男人。”

撕纸动作戛然停止,老皮的五官浮上她脑海。爸爸的眼角、爸爸的抬头纹、爸爸的嘴唇……慕情的表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甜甜笑容漾起。

那是无从解释的眷恋,依赖与爱慕明明白白写在她的脸上。

“你说真的?没骗人?”她凝眸问;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答。

迟疑只有三秒钟,她折起他的地址,收进牛仔裤口袋。“我会去找你。”

收拾好自己的长笛,她起身离去,临去前,没忘记再向阿K叮咛一句:“我一定会去找你。”

她离开了,在包裹著热浪的夏天里,五颜六色的发旗在空中飘扬,

冬天,院子树下升起一盆温暖炭火。

爸爸抱住小女儿缩在摇篮里面,羽绒被将父女两人包裹得密密实实,小女孩光溜溜的脚丫子,三十五时从棉被里钻出来,煨在火盆边边取暖。

小女孩仰头看爸爸,她不太会说话,可是,单单一个眼神,爸爸便理解她的想法。

“肚子饿对不对?蕃薯再几分钟就熟了,心心必须学会,想得到最好的东西,要有耐心慢慢等,很多时候,好东西都是有耐心的人拿走的。”

小女孩点点头,红红颊边带普暖暖的笑容?

二楼琴室的落地窗内,—个稍大的女孩停下冻得僵红的手指,呵呵气,红通通的手指头,不满足於短暂温情。

倚窗,她看见妹妹和爸爸,看见他们的亲昵,突然,强烈欲望催促她加人楼下的温暖。

迟疑了一下下,但温暖太诱人,她走到柜子前面,拿起一座奖杯,忘记加上外套,跳著脚跑入庭院。

她笑著递出奖杯,说:“爸爸,上星期日的钢琴比赛,我得到台北市第一名。”

火光跳在爸爸的颊旁,她看见父亲温和的微笑,简短一句“很好”,便打发了她。

慕情站在旁边,不死心,想等著爸爸再跟她多讲几句话。

可是没有了,爸爸低头,专心对怀里的小女儿说:“心心,想不想学钢琴?我想你一定可以弹得比姊姊更棒,找老师试试好不好?”

慕情高举奖杯的手垂下,笑凝在嘴边,再也伸展不开。

慕心笑著点头,但当她抬头看见姊姊吓人的脸色时,连忙急急摇头,回答父亲,她不学钢琴。

爸爸注意到慕心的变化,弯弯的嘴角抿成直线,冷眼扫过慕情,微愠:“连你也学你母亲欺侮心心!”

倏地,慕情知道自己的出现是个错误,她转头,带著委屈,退回自己的房间……

慕情让恶梦吓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酒吧里。

周遭人群喧哗,高亢乐声响亮,调情男女双双对对,舞池中人们恣意扭动身体。

“我以为你醉死了,这里有不少男女乐意提供你舒适的双人床。”阿K坐在她身边,啜饮海尼根。

他修长的手指自她耳边抚过,抚弄她皙白颈项,也把玩起她那一大串叮叮咚咚的白金耳环,和她手臂上的玫瑰剌青。

今天她画了蓝色眼影,厚厚—阁鹕练厶髟谘劢谴Γ棺尤匀皇嵌痰靡舜瓜眩酆焐〈绨负跻撞蛔∮杖舜荷撬吒ぱプ苋萌嘶骋桑嵩谙乱桓鑫璨街兴樱?br

/》

“你人在台湾却给我美国住址,想传达什么讯息?狡兔三窟?”

这些天,慕情不只一次在酒吧里碰见他,她讨厌他探究的眼光、讨厌他痞得让人无法忍受的轻佻,更讨厌他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奸似将她看了个透彻。

拿出粉饼,她替自己补上厚厚一层蜜粉。她的真面目不轻易示人,真性情不让人知晓,她足坏女孩,坏到无可救药的女子。

“放心,保证明天起你绝对看不到我。”

“你要走了?离开台湾?恭喜恭喜,台湾少了一个败类,治安满意度将上升五十个百分点。”

抢过他的杯子,慕情喝下他的啤酒,不咳不呛。她牢牢记住,自己坏透了。

“败类?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慕情审视他,一身发亮的黑色皮夹克,带著邪气的眼尾眉梢,这个好看男人能做什么?牛郎?

慕情来不及回答,一个带著几分醉意的男人突地凑近,带著浓烈酒气的嘴巴在她面前打开,猥亵的舌头当众舔舐嘴唇。

“五千块赚不赚?”男人凑近问。

挺挺胸,慕情告诉自己不害怕。斜望老K,他双手横胸,好整以暇地看戏,没英雄救美的意思。

不救她?好啊,她自己来,反正这里人那么多,她不信对方敢对自己怎样。

胸中一句句不害怕,色彩缤纷的脸庞鼓上勇气,但两只脚却在桌面下抖个不停。

抓起酒杯,她将酒全数洒在对方头上,“你破坏行情了,五千块想买我?哼!拿镜子去照照你的猪头吧。”她冷冷回话,表现得像个久历江湖的落翅仔。

“臭婊子,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五千块买你,我还嫌脏、怕病咧!”说著,粗厚手臂便往她身上招呼。

凌厉定在阿K眼睛里,带著嗜血的凶狠表情踩上前,他先对方一招,折手扭肩,将闹事男子的头紧紧抵压在桌面,痛得他鸡猫子怪叫。

“你是谁?报上名来!”男人挣扎。

要他报名?哼!不要命的家伙,手一推,他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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