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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
“以流民,组新军!”
就如武媚娘所猜测那般,金善德的确是如此做的,新罗形式愈发乱了,缺什么都不会缺活不下去的流民,这些人只需给他们一口饭吃,就很大可能会为你卖命,更莫说金善德还有新罗女王的名义。
金善德的确不富有,若是往年太平,她那点资产能养活一千人都算不错,但现在不同,军饷?不需要!只需要让人有东西吃饱即可!
而这么一支半死不活的流民组成的新军,权贵们只会当做笑话看,没人会觉得构成什么威胁,高高在上的他们,怎么可能瞧得上?当然了,为了进一步降低防备,金善德在人数上仍旧有所控制。再说了,贵精不贵多,这句话简直再合适此时不过。
新军八千,是为新女王的近卫,武器装备则是各方面淘汰下来的旧货,看起来颇有点惨不忍睹。可饶是如此简陋条件,也基本快将金善德所能调用的物资财物给耗光。至于收买人心,已经没办法在挪腾更多物资来消耗。
为此,王宫内已经大肆裁减人员,减小开销负担的同时,暗中清理各方势力眼线。而后带头节俭,贵为女王,却一身朴素,原本要制作的女王华丽衣装也无限期拖延,若是有人眼尖就会发现,这位女王的衣裳,暗中居然有补丁!且待人亲切,充满关怀,忧国忧民。
自然会有眼尖之人的,就算原本没有,最终也会有,然后看似无意的扩散开来。这般做法之下,底层百姓只会认为他们上任了一位勤俭爱民的好女王,自然变达到了收买人心的地步,而代价,不过穿一穿朴素的旧衣罢了。
如此种种,新组建的八千近卫或许因为身体素质以及缺少训练远称不上精锐,但他们却有此时新罗其他军队所没有的东西,效死!
“这,便是金善德唯一的出路。我将其归纳为,以民覆舟之法。”武媚娘总结此法,而后继续道:“若不迁都,金善德想要成事仍旧困难无比,毕竟权贵在此处早已根深蒂固,可一旦迁都,谁有比谁好太多?呵,到那时,一声令下,只要平时操作得当,即便那八千新卒无法强行镇压,也自会有大批流民以及百姓参与其中。
这之后,少了束缚,多了资产,大可一展手脚,但单凭新罗自身,仍旧难以抵御金人,发展是需要时间的,是以外援尤为重要,金善德没得选,大梁驻军迟早会退,她所能尝试借助的,只有咱们!”
说到这,武媚娘忽然笑的很玩味,看着周少瑜挑眉道:“所以,这可是个好时机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敢断定,除却灭其宗庙毁其国度,其他的,断不会拒绝!”
周少瑜白眼一翻,懒得搭理,低头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问到:“以你之见,假设我同意做其靠山给予支援,且金善德也诚如你所言一般聪慧,那么新罗,可能安稳?”
“旁的不敢说,军事方面我了解的并不多,无法断言,但只要不是外敌过于强大,至少新罗南方安稳不是问题。”武媚娘回道。
“如果真是这样,到是可以投资一二。”周少瑜有些重视了。
先前无甚感想,只是因为帮金善德没好处,因为她的处境委实没前途可言。可若是按照武媚娘的说法,似乎反而大有可为?
假设帮助她站稳脚跟,且正式成为自己的附庸国存在,那自己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就比如造船,单靠自身发展,规模实在难以上去,而且幽州海域出口狭窄,大梁蓬莱水师只需借助群岛地利便可轻易拦截镇守。
但如果新罗也直接听命于自己的话就不同了,等于在外海域有了一处踏板,无论哪方面都便利太多。尤其耽罗岛,位置当真比华夏那边世界的地理位置好上太多。
见周少瑜神色松动,众人也知是周少瑜有了决断,徐妙锦便直接出言打趣道:“怎的?这是对那位女王有兴趣了?”
“你们啊……”周少瑜也是醉了,一个个的,就不能正经一些?不过也听懂徐妙锦的意思,看似是在说金善德,实际上是指新罗。
摇摇头,又道:“罢了,且再会会那位密使,决断不能轻易下,且看看那位女王是否当真值得投资。如果可行,耽罗岛是必须要的。”
全要不可能,怎么也是人家女王的后路以及大后方,轻易不会让出,但划出一定的地界归属,还是可行的。
至于按照武媚娘的说法,金善德想要站稳脚跟前提是外敌不能太强,这点上问题其实不大,不说金国现在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和阿史那忽沁战争上,即便没了后者,周少瑜也会想办法灭了它。
相反东倭那片反而愈发麻烦,如今愈来愈多东倭人跑去劫掠,俨然成了新罗的一大祸害。好在大梁如今水师强大,不然的话,怕是连锁反应之下,大梁的海岸线都不会多太平。
想着想着,周少瑜忽的眼前一亮!
他自身自然没可能出兵新罗做出大规模支援,此举代价太大,可人少了又没用。而从幽州出关直接攻打金国也完全不急于一时。如此一来想要做人家女王的靠山除了物资上的支援很难有别的,如此一来,人家金善德又怎么会满意。
可不能派兵过去不代表没兵啊。
新罗不太平,东倭其实一样不太平。难道还会缺为了混口饭吃而卖命的人?
老实讲,自打得知当初在东倭招揽的十兵卫是明智光秀之后,周少瑜一直感官都挺复杂,人才的确是人才,本事是有的,可谁让他后来做出过弑主一事,直接本能寺之变把织田信长给弄死了。固然两方世界不可同日而语,可若是带在身边就是膈应的慌。
既然如此,干脆以重用为名将其打发出去,先去东倭招揽人手,组建一定规模的雇佣军。而后待自身与金善德的结盟进一步发展,大可让明智光秀带着雇佣军登陆新罗,让他们去和金人的势力打去。
多好,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
越想越觉得此策可行,无非只是一些细节和操作上需要进一步考虑而已。
所谓一人计短,周少瑜自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自己直接拍板决定之人,想到了,肯定会说出来大伙一起商议一下,完善的同时避免疏漏。
众人商议许久,终于定下接下来的策略,只要金善德当真值得投资,便立刻付出行动,同时明智光秀也会卸下眼下负责商贸的职责,改为回东倭招兵买马。
刚议事完毕,便有消息打并州传来,却是阿依努尔那边的,言草原上已经不少部落开始支持她成为女可汗,虽几经拒绝,可愈演愈烈。阿依努尔自然是心动的,但也不敢擅动,特传递消息问问周少瑜的意思。
“自然是继续拒绝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阿依努尔真敢称女可汗,阿史那忽沁那边百分百立马调转马头,到时候谁来牵制金人?”周少瑜想也不想就否决。“不但要拒绝,还要主动向阿史那忽沁示弱,总归怎么让他觉得草原上的事情还没完全脱离的掌控就怎么来。”
“阿依努尔固然会听命行事,只是这般做,就不怕她心凉?”武媚娘插嘴。
“唔,也有道理,还得想个法子安她的心才是。”周少瑜甚觉有理。
然后徐妙锦就笑了,道:“这还有啥子可琢磨的,直接娶了便是最大的安抚,索性连那劳什子新罗女王一并子娶了,啧啧啧……先前还只是说了太后、女帝、公主、女王什么的,却是忘了这还有个女可汗呢,周公子当真好福气呢。”
!!!
你又来?
“是啊是啊,那么敢问,你算是什么身份呢?”
“去去去,我与你又有何干系,莫坏了我冰清玉洁的名声。”
“你?冰清玉洁?脸呢!来来来,我这里有一幅画,大家不妨一起来……”
“你,你敢!”
“老实了?”
“嘤嘤嘤,你欺负我……”
“……”
第1120章 殿下()
对于高玉瑶而言,新罗局势越糟,对她便越不利。
当时出兵援助新罗是遭到不少大臣反对的,只不过是被高玉瑶强势镇压,此举在一开始的确起到了不小的效果,暂且稳定了新罗局面也就稳定了之间的商贸,这意味着钱袋子。且还大胜了一场壮了声威。
奈何到底低估了新罗的糜烂,按照新罗的国力,即便乱起,也还不至于养不起大梁的军队,整个新罗高层都是极为有财富的。只是这些人一毛不拔将压力层层下压不说,还趁机大发横财,使得不明就里的百姓直接怪罪到了大梁身上,认为他们的负担就源自于大梁。
这锅背的,多叫人恼。
于是遣人前往新罗问责也是应有之举,可那又怎么样呢?推出来的新罗女王不过傀儡,哪怕她态度摆的再低,言语再谦卑,那也无用。高玉瑶要的是新罗继续负担大梁驻军粮饷,而不是一个没实权傀儡的恭谦。
此番遭遇,自然让高玉瑶对新罗统治阶层愈发不满,至于那位女王,基本是不看在眼里的。她可是听回来的使臣说了,堂堂一国女王,居然落魄到衣裳打补丁的地步!固然是可怜,但高玉瑶同情心还没那么旺盛。
她现在要考虑的,反而是新罗乱局对自身所带来的影响。
高压之下,高玉瑶掌握大梁权柄,但这不意味着无人反对她。一部分是隐忍,一部分是直臣。眼下局面几乎让高玉瑶当初出兵援助的举措成为笑话,必然会有人借题发挥,想要借此让高玉瑶收敛一二,吐出部分权力。
不管如何应对,收兵已是必然之举,大梁没可能去负担这么远的后勤,闹不好运送一个人的口粮,就得花费十几二十人口粮的代价,不划算。只是怎么撤,也需要有讲究。
大多朝代,立国越久,文人权柄也就越重,大梁也同样逃不出此节,而且因为有三大将军府的缘故,朝廷自身的军事结构并不完善,且完全被文人把持。高玉瑶自然有自己的亲信,但相比起来,显然武人那边更受拥戴。
兵权一向是高玉瑶所看重的重中之重,当初为何会私下达成协议放萧姽婳入蜀?因为那时候武人大多拥戴的是萧姽婳,所以她必须走,她一走,亲信之人必然一应跟随,且人走茶凉,影响力降低,这般一来高玉瑶才有直接肆意插手兵权的便利。
而如今萧姽婳早已离去,在大梁无甚影响力,而三大将军府同样已尽去,大梁自身的军事实力更是扩张了一圈又一圈,还按照以前的国策治军,显然落后了,而且还容易受到文臣的制衡。若无事还好,一旦有事,那些文臣颠覆肯定做不到,但有时候的确会有不小的麻烦。
加之此时新罗局面不利,肯定有人伺机发难,反正怎么做都少不得一番扯皮,不如索性玩一把大的。
是日,高玉瑶下了条子,让几位丞相议一议成立新衙门——大都督府。消息一传开,炸锅的人不少,因为高玉瑶透出的意思,大都督府将主要由武人做主,这意味着,军政分离。
若按照周少瑜的目光来看,此事毫无不妥之处,但对于此时的文人而言,这就是分他们的权力乃至地位,权力一旦分立,武人自成体系,其他的先不提,单有一点,无需在求着文人什么的武人,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低人一等’。
让一群粗鄙之人和自己平起平坐?你让心气极高的文人们如何接受的来?相比之下,新罗那边的问题反到不是什么大事了。
议论纷纷,处于言语风暴中心的高玉瑶自然不急着表态,身为上位者,自然要有上位者应有的姿态,直接上阵肉搏那叫怎个一回事。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支持,武人们巴不得立刻成立大都督府呢,为了此事成行,又怎么可能只是坐视看戏。
一时间大梁京师纷纷扰扰好不热闹。
“高玉瑶是个有手段的。”周少瑜不得不承认高玉瑶这招用的好。如果视线不被转移,新罗一事不管如何处置,对于高玉瑶的威望都会造成打击,毕竟结果并不好。
可大都督府一事引爆,无人在关注那事不说,高玉瑶还能借此进一步收拢军权,以这位的魄力,既然提出来了,那自然是能做到的,再反对也是白搭。无非也就是从别处施展手段安抚一番让文人集团妥协,总归无非就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八个字。
“怕是如此一来,武官阶层,几乎尽是高玉瑶的亲信了吧。”武媚娘接嘴道,而后莫名笑了笑。
周少瑜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自是笑高玉瑶了。”武媚娘摇头晃脑一下,道:“用人之道,向来都是个大学问,高玉瑶是个有手段的不假,不过这点上仍旧稍显稚嫩了一些,观其用人作风,基本以任人唯亲为主。”
任人唯亲实乃世间常态,周少瑜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不妥,但武媚娘的意思,此举似乎大有不妥?
“上位者想要自身意志能够执行,亲信必不可少,亲信越多,往往意味着权柄越大,且其意志执行力度越高。然凡是皆有两面,平常无大事还好,可若真遇上事情,‘亲’中无人可胜任解决又当如何?”武媚娘接着道。
“以你意思,当任人唯贤?”周少瑜饶有兴致,大致理解了武媚娘的意思,而他同为上位者,对于用人一道,自是有兴趣讨论一二的。
“世间哪那么多贤才,且有贤无亲,意志如何执行?”武媚娘哑然失笑。“总归任亲任贤皆需有之,二者不可缺也。然贤才有限,世间之事,哪来那么多完美,再且人也无完人,真要论,当以用对人才是正经,同样的事不同的人,结果自然不同,总归高玉瑶如今在任亲一事上有些过,所谓物极必反,长此以往,必有差错。”
“是是是,媚娘高见。”周少瑜有点乐呵,哈哈笑道:“我家媚娘却是成长不少了呢。”
“那是当然!”武媚娘扬起小脑袋,很有些小得意,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没长进?
“嗯嗯,作为奖赏,看来是时候抬升一些地位了哈。”周少瑜笑的贼兮兮。
武媚娘顿时羞恼,哪里还听不出周少瑜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指当初小那什么狗的事嘛,真是的,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拿出来打趣,真真是讨嫌。哼,粉粉嫩嫩的小粉拳见过没有,打你哦!
可惜没等动手,便有人迈步进来,这般不经通报的,只能是自家妹子们了。
来人是杨妙真和谢道韫。前者一般主要还是待在并州,此行渔阳自然是待不长,后者自是要抓紧时间多学一番武艺傍身。不过谢道韫的身体素质到底要差些,灵活度也隔了一层,耍枪却是不大适合,索性还是以练剑为主。杨妙真虽算不得精通,可作为宗师级人物,教教人还是没啥问题的。
一进屋子,谢道韫便直接在座椅上瘫软下来,几乎没啥形象可言,几人看的乐呵,惹得谢道韫连翻好几个白眼。
“等时机合适,非得带你南下好生将赵福金介绍与你认识认识。”周少瑜笑道。
“赵福金?噢,那位北宋公主?”谢道韫先是一愣,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谁,虽未见过,但这里有哪些姐妹自然要打听一番做到心中有数。但在她的了解当中,赵福金的特长似乎只有礼仪一项,于是不解道:“莫非她还有何特殊之处?”
“唔,也算是特殊了吧,而且这一点跟你还挺像的,你两怕是能聊得来。”说起赵福金,周少瑜还真有点念想,那妮子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却是会勾人的很哩。
周少瑜这话一点不假,赵福金贵为皇室公主,精通宫廷礼仪,人前端庄优雅范儿十足,一项让那些个高门女眷好生仰慕。可人后么,这妮子压根就是一副懒散的性子,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怎么惬意怎么来,优雅是啥?能吃嘛?
再看谢道韫,其实也差不离,作为高门谢家女,教养自是极好的,人前同样知书达理举止有板有眼,也就是周少瑜这么例外的出现才没表现出这一面,但真有外人的时候,不愧于大家闺秀之名。不过暗地里么,却是随心的很,也是怎么舒心怎么来,随意至极。
闲聊几句,周少瑜这才发觉不对,问:“怎的不见月英?没将她接回么?”
“她那儿似有突破,委实劝不动,稍晚一些再去接回吧。”杨妙真耸耸肩,对于黄月英认真执着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那姑娘对于任何技艺都是极为上心的。
似有突破?最近黄月英主要研究内容并不在海船上,而是网箱,其目的是实现大规模的海上养鱼。
渔阳重建,作为沿海城池,又怎么可能不发展渔业?然而出海有风险,收获也未必有保障,更莫说眼下渔阳居民当初未必就是生活在海边的,甚至一部分人连游泳都不会呢。
那么想要大规模发展渔业,单靠出海打渔,那显然不现实,再说了,目前会造船的匠人大多以建造战船服务,渔船产量也是有限的。此等状况之下,发展固定式的养鱼方式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网箱养鱼自然是好法子,可问题也不少,没有合成纤维,以线下的技艺水平,网箱所需的渔网可用不了太久,常年水下泡着,时间一长泡都泡烂了,哪里还养的了鱼,早跑光了。
本来周少瑜也是随口一提,不想黄月英上了心,要了一大堆资料跑去研究起来。她可不是什么放大话的人,既然说有突破,说不得还真有法子,事关民生,还真叫人期待。
周少瑜不由又想起了方才与武媚娘关于用人的话题,随后便笑了。
任亲?任贤?还是依事应变?那又有何干系呢。
自家妹子自然算是亲了,可同样也是贤。别人用人还要担心背叛或者党附,周少瑜用担心啥?或许不可能所有人都关系极好,但大体上都是一心的,更不会出现什么欺上瞒下之事,各负责一摊的情况下,事无巨细反到更加清晰。而对情况越是了解,应对起来也就更加轻松。
以前还老觉得投奔自家的人少,迫使他必须重用自家妹子,如今看来,反而还是个好事。当然了,此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谁若想仿照,百分百死得快。
本来嘛,自古宫斗宅斗还少了?也就是周少瑜这儿最特殊,而这特殊也是种种不可复制的因素造成的,压根复制不来。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