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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当时“啊留下当备胎吧如果未来的结局真的太过悲催就拿她来凑合一下”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但是现在,他说出来了。
女儿控当场就暴走了:“我改变主意了,我必须把瑶瑶带回去,跟你这个小王八蛋在一起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拒绝。”
李纯阳又把拂尘拿出来晃了晃,淡淡道。
“那我现在就弄死你!”鬼王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不甘示弱,从裤子里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三足小鼎,小鼎血光缠绕,一看就知道是很危险的东西。
“你确定?我听说伏龙鼎里面关着一头血修罗,如果放出来了你这个宿主死不死我不知道,鬼王宗一定会被那位正在打瞌睡的梵天灭门,要不,你赌一赌?试试这伏龙鼎的威力怎么样?”
“赌尼玛!”鬼王破口大骂,“你到底怎么才肯放人?”
李纯阳看了看远处,毫无诚意地耸耸肩:“除非你去小竹峰把赵飞燕的坟给刨了。”
你这么坏,你妈知道吗?
鬼王气疯了:“老子现在就去刨给你看!”
他刚准备动身,小竹峰附近猛然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惊艳的剑光,然后无数道剑光冲天而起。
“卧槽,天下女儿控之中,当以你为首。”
李纯阳看着自己父亲,眼神既惊且佩,又觉得好恶心:“好吧,我答应你,考虑考虑”
“我做了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大声咆哮:“不对,这不是我干的,那明明是张紫阳的道威冲霄剑!”
青云门第一执剑长老,张紫阳,英俊潇洒,来历神秘莫测。
平时的他一身蓝白衣袍,修长温润,喜欢与人谈玄说道,讲经辩佛,为人幽默风趣,还炒的一手好菜,是青云诸多女弟子心目中的完美男人。
现在这个完美男人一脸狼狈,连发髻都被某种利刃给割开了,披头散发的样子全无潇洒可言。
他正在逃。
因为有个很可怕的女人找上门来了。
“明月师侄,你要找麻烦就去朝阳峰啊,你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做什么?”
白衣白裙,冷冽如天仙的女子一抬脚,身形虚化,下一刻就到了张紫阳身前,然后一枝竹棒往他头上敲下去。
“不幸呐!”
青云门的执剑长老剑心天成,手中长剑一转,斜斜上刺,剑棒相交,铿然一声巨响,皓庭湖水似乎要被人掀起来一样。
赵明月手一抖,脚步不动,脚下的湖水却似煮沸了一般。
张紫阳身体却似炮弹一样急速飞掠,足足一里才停下去势,看着正不疾不徐,缓缓飘过来的白裙女子,脸上全是苦笑。
这并非是他们有什么仇恨,张紫阳与小竹峰来往密切,虽然与赵明月交集不多,但也没什么非要诉诸武力的瓜葛。
事实上,这只是青云门的日常。
这种局部的小规模局部冲突即使是以严谨负责和没事找事的苍松首座都非常不乐意管。
“张师叔,贪婪是原罪!”
“好师侄,你也知道你师叔我就喜欢剑法这一类的东西,纯阳他拿这个诱惑我,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说得好像是交易一样,你说清楚啊喂,否则又是一桩大丑闻
赵明月微微思考,想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然后有点恶心。
“他居然诱惑一个男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敏感啊”
“多说无用,再接我一棒。”
“我就知道李纯阳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到底是哪方面的便宜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顿打你纯粹就是自找的吧?
第三十三章 这……是不是要开启萝莉线的序幕?()
河阳。
幽静的城主府,不同于往日的门庭若市,河阳城主,青云门内定的下一代掌教萧逸才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客人需要招待。
萧逸才没有参加七脉会武,因为他需要坐镇河阳城,此时此刻的河阳,暗流汹涌,暗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长生,鬼王,万毒,合欢,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邪道散修,这些人如果一朝发难,那将是泼天大祸,所以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他现在站在城主府的高楼之上,一身朴素,只在腰间挂了个青色葫芦,眼神平淡地看向熙熙攘攘的河阳城。
“果然是中原人道鼎盛之地,竟有这般繁华。”
他的身后正盘坐着一个倾世倾城,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的绝世女子
这便是那位被焚香谷镇压了三百年的九尾天狐。
这么一个恐怖的狐狸精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小白。
其实当年李纯阳把她放出来的时候,给她取了很多的名字,比如什么苏妲己,杨玉环,潘金莲,罗志祥
潘金莲也就罢了,最后那一个到底是谁啊
虽然被关了三百年,已经有些老年痴呆,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几个名字包含了很可怕的恶意。
所以她平静而坚决地拒绝了那位纯阳真人的好心的提议,自己给自己取了个让所有人都想吐槽的名字。
“小真人,你能不能不要挡着我看风景?”
小白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很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萧逸才过来坐下,先是忌惮地瞟了一眼他腰上的葫芦。想到一件事情,问道:“上次我送给你的那桶南疆土酒,你喜不喜欢?”
小真人?
萧逸才无语,他到底哪里小了,明明就很大啊。
不过现在不是飙黄段子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头,老实说道:“那酒太烈了。”
小白无聊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酒不烈还有什么喝头?我说你们这些修道的啊,就是身子骨差,连喝个酒都小口小口的,忒娇弱了。”
萧逸才尴尬笑了两声:“反正有你们这些大佬遮风挡雨,我弱些就弱些。”
说完这句话,他面色一肃,坐在她身边凝眉道:“镇魔古洞里的那位到底会不会跑出来?我总觉得燕狂徒这个人不太牢靠。”
小白坐起身,开始玩桌上的茶盏,随意道:“当初纯阳真人和他的协议是让他镇守南疆,兽神倒是无所谓,怕的是那些十万大山里的妖兽,如果倾巢而出,一路向北,人族恐怕会伤亡非常惨重。他这些年兢兢业业,这一次连女儿徒弟都送过来当人质,就算不是真心,也足可以说明一件事情他不敢反!”
萧逸才皱眉:“不过师尊的意思是,此次会武之后就把李珣和燕虹送回焚香谷这可是人质,怎能让他们离开?”
九尾天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青云门威震天下,靠的是诛仙剑阵和名剑无名,不是靠几个人质。”
“燕狂徒遣爱徒爱女入青云为质,不是为了安道玄真人的心,而是要安他自己的心,若是不收,他岂不是每时每刻都要担心李纯阳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给他一下,为了让那个老家伙能睡的好些,青云门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你要明白一点,是焚香谷哭着喊着把人质送到青云山,他们也不想想,难道长门养他们不用花银子?”
“我们家大业大,还真不缺这点银子。”
小白瞪了瞪眼,摆摆手,没好气道:“李纯阳那个活王八,给老娘的工钱居然是每个月三十两白银,三十两能做什么?买酒都只能买些便宜货,你还在这里说不缺银子?”
小白这只狐狸说起来还是兽神的旧友,几千年前的人物,不,妖物。
与青丘狐族不同,狐妖一族修行百年得三尾,是为“妖狐”千年得六尾,是为“魔狐”而待到生出九尾时,便是这个世界妖物所能达到的无上境界,是为天狐。
这样的九尾天狐,容貌绝丽,魅惑无匹,法力通玄,实是传说一般的妖物了。
对于这样一个在三百年前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妖怪,作为最正统的人类种族主义者的李纯阳为什么回把她从玄火坛里面救出来,很多人都没想通。
李纯阳站在碧波潭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树枝上串了一块油光闪亮香喷喷的烤肉,他面带微笑,正对着水潭里那只正在打哈欠的水麒麟招手,让它过来吃东西。
灵尊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晚安。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七脉会武第一个夜晚。
今夜无月,天上有浓厚的积雨云。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小姑娘,不是碧瑶。
一身白裙,非常可爱的一个女童。
田不易首座的小徒弟,万毒门门主毒神唯一的后人。
凌清波。
“这厮的口味还养刁了,不是奇珍异宝它还不吃。”
李纯阳笑着摇摇头,把烤肉递给清波。
他坐在地上,和小姑娘的眼睛静静对视。
“种族主义者?严格说来,我其实谈不上。如果有其他选择,人类的事情我真的不想管,他们也不见得喜欢我管。”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主流,是善恶还是正邪,是天地不仁还是万物皆允,我没兴趣知道,因为这些都是抽象且空洞的东西。我也不会讲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劫数这些有的时候很重要,有的时候却一文不值。”
小姑娘看着他,歪着脑袋,然后低头细细吃着肉,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这个世界,终究是拳头说了算的。正道之所以是正道,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他们是一群秉持心中正道,他们用拳头和刀剑维持着人间公平,他们出身不同,有的是从小被寄予厚望,根正苗红的名门弟子,有的是机缘巧合踏上这一条路,他们都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确信了自己的道匡扶人道,斩妖除魔。这就是正义,这就是正道!”
“这就是我一直坚持并信奉的道。”
李纯阳忽然抬头,嘲笑道:“使那些茹毛饮血的妖魔不至于太过猖獗,使天上那群高高在上的玩意儿们不至于太过骄狂,使老百姓的生活不至于太过危险,使我人族亿万年长盛不衰,维护着公平公正,天下太平的往往是一群视天道为无物的道士和尚与武夫,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嘴唇上全是油的小姑娘萌萌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师兄”
李纯阳微怔,见小姑娘正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会心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绢布,给她仔细地擦擦嘴。
清波闭上眼睛,然后睁开,露出笑容。
她脸上的笑容很可爱。
她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似乎是天的眼睛,无情无性,漠然地看着天地间发生的种种事,种种人。
李纯阳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情绪,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九尾天狐昔年统帅狐族,在人间做的恶事并不算少,后来甚至觊觎焚香谷的玄火鉴而大闹焚香,却反而被关了三百年,自己儿子也被九寒凝冰刺打成重伤,苟延残喘了三百年,若不是我帮忙,现在估计已经见阎王去了。”
“所以我克扣她工钱,还让她每天做一件善事,这总比她立马死掉要强。”李纯阳捧起潭水,给小女孩儿洗了洗脸,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笑道,“来,清波,我考你一个问题。”
“当初我摸进焚香谷玄火坛是为了看看传说中的八荒玄火阵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却没想到里面只是关着一只九尾狐,依着我当时的脾气,应该随手就把她捏死,为什么会把她救出来,还顺手救了她儿子一条小命?”
清波思考了一下:“因为师兄是一个好人”
好人卡,好心塞。
“不对。”
“那是因为帮师门找一个帮手?”
“也不是。找帮手的话,我大可以把魔道四阀收归手下,没那个必要。”
清波想了半天,为难道:“难道是因为她那一身所学,妖族秘法?”
李纯阳不悦道:“那些不成系统的东西我学来作甚?”
“那就不知道了。”
青衣道人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当时让我改变主意的原因很简单在那一只巨大的白毛狐狸化成人形的刹那,我突然觉得,她那的身材超赞!”
清波忽然看了眼自己的胸部,然后开始闷闷生气。
李纯阳忽然大笑起来,他站了起来,看着青云山的山水,声音平静而充满了温暖:“清波,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没有杂质,没有污垢,如果修道的话,不出千年就可以位列上界元君,只是物极必反,师兄担心你若向道,最后不免有道化的危险,所以七脉会武后,师兄便带你去人间各处,看一看人生百态。”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最主要的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外面游历,总是无趣,有你在一旁,我要开心很多”
清波有些难为情,不过神色不动:“我记得师兄的妹妹也在青云。”
李纯阳点点头,好奇道:“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碧瑶?”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那你倒是把脸转过来啊。
“她身上有让我不舒服的味道?”
道人大惊失色:“是狐臭吗?果然啊,练武的味道都比较重,都是重口。”
第三十四章 桃花下,我们喝茶()
七脉会武,第二天。
中秋。
圆月高悬。
望月亭中,她怔怔地看着那轮恒常的明月,不知怎么的忽然落下泪来。
她与李纯阳仿佛,乃人间至极至尊的半步天仙,浑身无一处不是还丹大药,此时一落泪,几滴泪水还在空中坠落的时候就已经化作馨香的甘露,润泽脚下的土地。
黄色的泥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一个小突起慢慢从里面钻了出来,成了一个青色的小点,小点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变大,成了一棵青苗,青苗被秋风一吹,缓缓抖着,一抖便伸展出几个枝丫。
数息之后。
枝丫上缓缓绽放开数朵初桃,白芯粉瓣,清新无比。
赵明月伸手折下一朵桃花儿。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
风乍起,一道青衣落在崖畔。
赵明月像是没看到他,自顾自地说起了话。
“这些日子总觉得心绪不宁,可惜无论是大衍易数还是紫微斗数,都算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甚至耗损修为直接观照未来,却也只看到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不对”
风平浪静,就是最大的不对。
她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罢了,事在人为,尽力就好。”
世间纵有神医,也有难治之症,也有不治之人。
青云门有三尺青锋,能杀生,惩恶扬善,有还阳大药,能救死,妙手回春,然而,终究有力不能及之时
尽人事,听天命?
没有抱怨也没有哭诉,那种平静让李纯阳心中一痛。
五十年相知相恋,怎么可能不在意?
明月为心,岂会惑乱失神?想来她心中早有决断,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身的境况。
他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沉默了几秒钟,轻声道:“放心,有我。”
赵明月回头看着他,月光如雪如露,映得她一头如瀑黑发竟有些银白。
她浅笑起来,眉心的朱砂愈发鲜艳,她的面容也愈发鲜艳。
她笑起来的时候忽然出手。
素手中拈着的那枝只有六瓣的桃花微微一抖,却有无数片花瓣挟着恐怖的力量和锐利的边缘,向着李纯阳身后的山峰杀去。
山峰上,无数瓣花瓣飞舞着,像蝴蝶,又像是落叶,飘飘摇摇,夹杂着一位半步天仙的念力,生生在空气中撕开了无数道黑色的缝隙,那是这空间的缝隙,一朵桃花,破开了空间。
李纯阳身后的山峰上本来什么也没有,青青落翠,但是在这样恐怖的攻势下,却显出一点金光。
那金光似佛陀祖窍性光,温和慈悲,自有禅意。
似乎感受到这忽然而来的杀机,佛光微敛,圆坨坨,光灿灿,无数道光辉在空间弥漫偏折,那无数道空间缝隙被这些光辉一照便自然地闭合。
一双百纳鞋出现在空中,一身淡金色僧袍在风中招摇。
李纯阳眼角狠狠抽搐,梵天一页书什么时候有窥人**的毛病?
一页书立在空中,合十赞掌,浑厚无俦的佛门真力在极小的空间急速汇聚。
化作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卍字金印。
那些正向这边激射而来的桃花瓣尽数打在这金印上,佛印转轮,一页书脚下猛然绽开一朵巨大的青色光莲,虚空撼动,雷霆在低空无由大作,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李纯阳仔细看去,赵明月以大神通催动的厉杀桃花瓣被这位佛家尊者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沙门手段消融的消融,转移的转移,那被消融的道家法力化作点点清露洒在一地的草树之上,无法消融的天仙念力转了个方向,向另一座山头激射,穿透山体,飞向不知道多高远的天空。
“无量佛,赵施主何故擅动无名,下此杀手?”
赵明月看着这个不请自来隐在一旁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和尚,嘲笑道:“世间无耻之人众多,但似你这般厚颜的,倒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过奖过奖。”
一页书微微苦笑,他本来是想着夜里清静,在这青云到处看看,并无他念,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看见这两个在外面传闻中打生打死的道家真人似乎有什么私密话要说。
他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不犯戒的,对吧?
“并非过奖。”
李纯阳不知道什么表情,淡淡一笑,直笑得和尚毛骨悚然:“修佛之人,连生死都不在意,何况脸皮。”
梵天神情更苦。
赵明月双眼中似有战意勃发,她几十年都宅在小竹峰,几乎没怎么见识过佛家手段,方才这和尚化解自己攻势的手法的确有独到之处。
一念及此,也不顾及李纯阳就在身边,踏前一步,右脚还在抬起地缓慢过程之中,白衣白裙的身影却已经来到了一页书的身前,此是无距。
梵天脸上的苦意还未变作惊愕,就看见两根素白如玉的手指正朝着自己眉心点来。
赵明月微微欠身,并指一点,身姿似凌波仙子。
她的手指脱离了空间的束缚,在那宛如停滞了的时间片段里,轻轻点上了梵天的眉心。
一股似乎可以充塞天地的庞然道息直接灌入他的法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