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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先至,声后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极强厉的声浪,就像是有雷正缓缓地从远方滚了过来。
云海被吹拂的一阵大乱,像春日柳絮般四处无力飘浮着,被撕碎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来人本在千里之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千里之外,不过须臾即至。
一声朗笑震得天地嗡嗡作响。
“一气动山河!”
浑然大力破开太极图,一道卍字佛光似从西天而来,直直落向朝阳金顶所在。
朝阳峰上,有松音相邀。
不论是佛家尊者还是纯阳真人,都已渐渐脱离凡尘五蕴,都是天穹之上的存在,在场的各位除了惊叹,好奇,也没有什么不忿的情绪。
除了
正在山道上走着的焚香谷著名绅士李珣,一手捂着腰,一边骂骂咧咧:“死秃子,差点把老子的尿给吓出来。”
他身旁有一女子,乌发如云,落落秀丽,面若芙蓉,端庄美艳,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管他径自上山。
“师妹,师妹,你等等我啊,昨天真的是曾书书那个混球把我灌醉了,后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一丘之貉的小贱人
七脉会武,第一天。
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今日的青云。
灯火如焰,尽遮诸天星斗。
正邪两道年轻一辈尽出,有小竹峰师妹们的剑舞,有魔道弟子的妙相,有道家的华光,有佛陀的梵唱。
沉闷的鼓声如从天上来。
是四位武神敲响四象大鼓。
田灵儿一身红妆,眉目如画,双手挥洒间,清灵雅乐,合欢弟子手挑琵琶,奏一曲十面埋伏,山高水长。
金瓶儿领十二位佳人翩然舞动,静若牡丹,动如百合。
林惊羽正在舞剑,剑气寒冰,周遭人等纷纷散开。
远处正与秦无炎宋大仁喝酒谈笑的齐昊脸色骤然黑了下去。
少年少女们穿着或华丽或朴素的衣裳,做着永远不会醒来的华丽的梦。
有人张狂大笑,有人形骸放荡,有个女孩儿水绿罗裳。
如穿花蝴蝶般似乎游走的少女,抬头看着烟花在天空炸响,声声如银铃的欢呼引得周围的人侧目而视,在漫天光华之下,少女若有所感,转过身来,笑吟吟地凝望着朝阳峰上的金色光辉,剪水秋瞳闪耀着动人的光彩,这惊艳的纯净无瑕,温柔又炽烈的眼神,却是李纯阳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万剑一轻轻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几百年前有苏师妹倾城一舞,有商正梁端着酒碗到处发酒疯,有水月一身素白,在众弟子炽烈的眼神中飘摇而过。
萧逸才坐在角落中,手指合着琴声慢慢地敲打,六十年前有李纯阳青衣翩翩,以指代剑在玉清殿中刻下凤求凰,有赵明月在虹桥上引月华当空,奏一曲相思断人肠,当年有一群同样恣肆的伙伴在这里笑着起哄让他们快点成亲,也有人黯然神伤。
商元在人群里寻找相熟的合欢弟子,旁边有个曾书书要做修行界最大的绅士,也有个法相苦恼着怎么以茶代酒显得礼貌,跟在后面一身蓝白,剃着板寸的少年到处找着自己的兄长。
张紫阳卧在玉清殿房顶,手里提着一坛子烈酒,目光朦胧,似在思念某个他在无数轮回中也无法忘怀的人儿。
在这煌煌光景中,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机遇和身世最奇妙的人们,在这一场盛宴中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这是他们的青云,这是他们的物语。
远在三百里的河阳城都可以看到这边的辉煌,整个世界都要倾听这里的天籁。
来参加观礼的人们早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那注视着太极广场的目光,有的陶醉,有的怀念,有的忌惮。
这里是青云。
千年来无数英杰前赴后继镇压蛮荒妖魔,守住了人族脊梁的青云。
千年前如是,百年前如是,六十年前如是,如今亦如是。
不知何时又被所有人忽视掉的大竹峰小弟子凌清波静静地看着这一场盛大的宴会,黑色晶亮的眸子倒映漫天的烟花和华彩,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五岁的孩子似有所觉,看了看东方的天空,然后缓缓转身,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东海之滨,海风忽忽吹过,滔滔海水一浪接一浪的向岸边狂冲疾卷,轰然有声,连绵不绝。
经过了海浪千万年的冲刷,海岸线与海平面相比都要高出不少,奔腾涌动的浪涛推进到海岸就马上倒翻而回,再与后面的涛浪相互激撞,掀起了滔天巨浪,层层涌动着推向天际。
一块破碎的木板伴随着海浪漂浮渐近,突兀的,一只细腻惨白手臂突出扳在了木板之上,紧接着,一头散乱漆黑长发的少女钻出海水,仰躺在木板上粗重的喘息,她的目光注视着昊日当空的青天,宁静而疯狂的血红双眸中蕴涵的尽是对于自由与生命的无限渴求
身穿一身血红色华丽宫装的少女伸出一双赛雪欺霜的小手,遮挡住照在脸上的阳光,艳丽无双的脸上,蔓延开魅惑的笑颜。
她侧过头看看西方,神情迷惘凄婉却瞬间坚定。
“多少年了皇兄,终于找到你了”
第二十二章 是的,这是一个大阴谋()
通天峰一座庭院,清波略有迟疑,然后慢慢走进去。
商正梁脸色气的通红,见着小姑娘过来才勉强一笑:“好孩子,那人就在屋里,你的身世我们也不好多管,你进去和他说说,老匹夫要是敢要硬来,就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情分。”
屋子里传来一声冷哼。
商正梁拿头撞柱子,痛苦捂脸:“田胖子这事做得不地道啊,居然叫我来做这个恶人”
清波礼貌地点头,然后走进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怜爱地看着自己,身子微微颤抖。
正是来得很早的万毒门主毒神。
清波对着他行了个晚辈礼,然后沉默。
“你都知道啦”
毒神看着她半晌,终于开口,声音苍老:“你在青云过得可好?”
清波微微点头:“师父师娘待我比亲生女儿还好,连我不喜修炼的毛病二老都能忍着,倒让田师姐吃味了好几回。”
她顿了顿,用一种说不出什么情感的语气道:“几位师兄也很疼我,我也很喜欢他们。”
毒神欣慰笑了笑,迟疑道:“你太姥姥她曾怨过我么?”
他不能不问,虽然已经差人调查清楚,但是那个结果让他的铁石心肠顷刻间变得千疮百孔。
清波想了想,接着道,“太姥姥从未真正怨过您,而且听娘说,她去的时候神情是极安乐的。姥姥是江淮大族中有名的闺秀,与外祖举案齐眉,琴瑟和谐,是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娘亲求仁而得仁,亦没有任何怨愤。对我们,前辈真的不必介怀。”
毒神闭上眼睛。
不必介怀?
妻子晚年出家,女儿早逝,外孙女自尽,现在的清波幼年失怙,虽说住在青云,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对自己这个太姥爷一口一个“前辈”,他怎么可能不介怀?怎么可能?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斩相思,斩相思啊。
毒神心思陡转,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清波道:“孩子,随我回万毒门去。”
屋外的商正梁冷笑道:“老毒物,你未免太想当然了。”
毒神须发乱舞,大怒厉声喝道:“我就这么一个后人,谁要敢与我抢,我必与他势不两立,哪怕焚身碎骨,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商正梁摇头大笑道:“老东西这话好生狠辣,若不是背后有座青云山,或许真的会怕啊。”
他施施然走进来,看着激动非常的老友认真说道:“我可能会吃你这套,田师弟可能也会吃你这套,甚至我想掌教师兄也都吃你这套,可纯阳是绝对不吃的。”
“其实今儿一早他就交代过我,认亲可以,但是如果想把人带走痴人说梦。”
毒神愈发愤怒:“他自己不愿回鬼王宗,不愿意认他老子,凭什么不让清儿回去?连清儿自己的意愿都不尊重吗?万毒门门主难道还比不上青云门的一个寻常弟子?纯阳真人好大口气,好大威风啊”
老商听着这话,奇怪笑笑,笑意中有些揶揄的意味,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低笑道:“居然连你会说什么话都能算到,这真是”
他对着毒神做了个很长的停顿,然后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像极了李纯阳说话时候的神情。
“尊重清波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尊重她?至于万毒门”
说到这里时,怜悯地看了一眼被气得发抖的老毒物,嘴角微撇,不屑之意显而易见。
“很了不起吗?”
老毒物双眼赤红,坐到地上,手中的拐棍儿在空中胡乱挥舞:“欺人太甚!你们想让我绝后,我就得把事情做绝。我这就上朝阳峰找那小匹夫理论理论。”
商正梁懒得理他,直接说道:“闲话少叙,你究竟是想有个后人,还是万毒门一定要有个新门主?”
毒神渐渐平静下来,不解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当然是都要。”
商正梁静静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后才阴阳怪气道:“你真地还要脸吗。”
毒神悻悻然无语。
“田师弟的底线就是这样,认亲,不拦着你,如果你非要得寸进尺,那你干脆上朝阳峰拔出那口金剑。这个提议我看简洁有力,你意下如何?”
老毒物没好气说道:“这种恶毒主意你也能说出来。”
“这件事情我可以替田师弟做主,只要你不强迫她入万毒门,那没事的时候可以你可以来教一教那些恶心的东西。”
毒神怒道:“御使万灵的手段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恶心的东西!老匹夫你不要欺人太盛,若是你徒弟这般说倒也罢了,你不过就是个上清”
话还没有说完,商正梁眼睛一瞪道:“要还是不要,赶紧说句话?”
任何争论辩驳吵架到最后靠的都不是嘴上功夫,而是拳脚本事,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体现了青云门天下第一的底蕴,毒神彻底没了脾气。
就在修行诸宗在太极广场拉帮结派觥筹交错,就在碧瑶口中的那个暴力和尚气势汹汹地跑到朝阳峰去找李纯阳的麻烦的时候,就在水月首座和自己的小弟子各种冷嘲热讽互相伤害的时候,就在两个老东西在关于一只萝莉的归属问题吵闹不休的时候。
一个很多章没出过场的女人出现在了小竹峰后山的望月亭。
袁紫衣抬起头看了眼那近乎神迹的星空天幕和不断升空爆炸的巨大烟花,耳边隐约传来通天峰上的欢歌笑语。
她解下头上的发簪,满头青丝披洒下来。
长发如绸,又似云絮一般蓬松荡漾,她的樱唇紧抿,显得冷峻坚强,但不时浮现的微笑却又让人如沐春风,眼眸如蜜,却隐含着睿智得近乎锐利的锋芒。
她沉默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
八十年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本不该来这个天下第一大派,而是应该乖乖的接受自己的命运长大、务农,然后不到十六岁就嫁给一个有点力气整天汗流浃背的农村青年。让粗重的农活将自己婀娜的身姿、娇嫩的小脸在短短十几年内熬成水桶腰的黄脸婆模样。
这就是命运。
八十多年前,她唾弃自己的命运。
直到遇见了那个眉目间文采精华,顾盼飞扬,仿佛一只凌云飞燕的少女。
一起修行,一起成人,一起斩妖除魔,一起享受着师长的疼爱,同门的羡慕,凡夫俗子的敬仰。
她的一生即将圆满,然而十年前的那道煌煌剑光不仅逼疯了赵明月,也毁了她的道心。
“我,爱着这个地方,青云啊”
破碎的道心化作点点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滴在赵飞燕的衣冠冢上。
“飞燕,我知道你是爱慕着他的,只不过高傲如你自然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求,却没想到被你姐姐抢了先你总是说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但是看来你错了。”
“这个男人太过奇葩,也太过可怕,当年会武的时候目光全都在你姐姐身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姐姐。”
“说起来当初你谋取麒麟精血的时候,大约从没想过你将来的姐夫会对你下如此辣手,连魂魄都没有留下来?”
“世事茫茫,又岂会事事尽如所料?
“八十年前,我料不到我会落得今日地步。五十年前,我料不到你居然会因为感情而心生心魔。十年前,我料不到你会死。修行中人赞我们青云门人学断阴阳,天下人也说赵明月、李纯阳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他们始终都在人间。
“只要在人间,就还只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可以被杀死,对吧?”
最后一滴泪珠落下,溅碎,然后随风而逝。
她的身上忽然冒出一丝丝黑气,黑气中隐现血云翻滚,凶煞横行,无数的魔头争先恐后,挤压徘徊着朝着她蜂拥而来。
“眼泪这种东西,只是毫无意义的情绪渣子,与其哭泣,不如找到让自己停止哭泣的方法,或者让所有人陪你哭泣。”
一个声音,非男非女,非阴非阳。
“滚滚红尘,劫来劫去。色空诸相,成住无常。得我法者,悠游造化,来去无形,三界六道,诸天众生,一切诸趣,自在化生”
她的双眸之中,倒影着虚空,黑白分明的眸子消失无踪,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琉璃彩光。
无尽的琉璃神光之中,正有一尊莫名的存在,忽隐忽现。
“哼!”
“他化自在,天人非人”
袁紫衣黑发狂舞,紫色的衣裙似乎在刹那后就被染做漆黑,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眉心一处琉璃净光似要吞噬她本命真灵。
正在小竹峰上和徒弟拌嘴的水月首座忽然止住嘴,一滴雨从天上落下来,沾湿了她的头发。
她沉默片刻,向着前方走了几步。
然后莫名流下泪来
陆雪琪看向望月亭方向,冷艳的神情中微微茫然。
赵明月沉默不语,她的身影闪烁,刹那后便来到绝壁断崖上。
她隔着百丈距离对着那处遥遥一礼。
是为送别。
深蓝色的天幕下,望月亭忽然绽放无量琉璃光。
只有一瞬,时间短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第二十三章 真人和梵天,我曾看天边朝阳()
朝阳峰顶。
那口终日绽放金光的名剑剑鞘上多了一只手。
李纯阳轻轻抚摸着陪伴他前生今世的兵器,放眼望去,云海翻滚,这里是青云山脉最高的地方,那朵朵绽放的彩色烟花似乎就在脚下。
“你说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
青衣道人微合双目,一片清静,山风滚滚却只能吹起他的半片衣角。
两丈外,一个和尚手拿拂尘,头上是一层浅浅的青茬,鼻尖颇高,面部曲线柔润,双眼瞳子泛着纯纯淡蓝,看上去不似凡人。
这和尚,身穿淡金色的僧袍中,脚踏一双百纳鞋,并无其他装饰,只在颈间有一串念珠,浑身佛息,自有一股禅意。
看似寻常的僧人,举手投足之间却隐有龙虎之象,庄严肃杀,令人不敢直视,正是高居雷峰的那位佛前尊者。
“三年前,师兄游历天下,一日见万蝠洞死灵渊中无数冤魂,起大宏愿,誓要度尽万鬼,重开轮回,他的执着慈悲令我敬佩。只是在我看来,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迫在眉睫并不在于那处。”
这个和尚的声音,不大不却极为洪亮,如春日里的雷霆,又如发人醒神的钟声。
“人间是人的世界,有很多苦处,却也有很多喜乐,神佛可以引领人们去修佛修道,但绝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人间,否则,便是行邪道。”
“若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
“若佛行邪道,如是当我斩。”
李纯阳思考着他话里面的坚决意味,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天空,光明与黑暗在天穹上交织融合。
他看着眼前的尊者,平静道:“道家说无为,佛家讲因果,佛祖于无数劫前偶动一念便是因,如今你来找我便是果。我们就算不在人间,但终究还是在因果之中,不得逃脱。至于道家”
他罕见地叹了口气,神情更是罕见的迷茫:“神光浩大,佛光无量,唯有道家这些年我偶有猜测,却始终没有答案,如果修道的目的真的是那个结果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青云门最高的那座山峰上,青色的衣袍忽然随风而舞,呼啸作响。
李纯阳脸色数变,然后没有任何表情。
“我曾经见过宇宙终结的未来,在这世间游历了几十年,也想了几十年,在无为与有为的选择里,我应该站在哪一边,问题是我没有去过神界,和天帝没有什么交情,我也讨厌如来预言中的那个末法世界。”
李纯阳看着面色坚毅的和尚,感叹说道:“所以我开始学着做墙头草,风怎么吹便往哪边倒。如果你也想做墙头草,那么我现在估计不会这么烦恼下去。可惜,你这个和尚在行门方面估计能和普贤尊者有得一比,都是一根筋,倔驴子。”
尊者眼眸微动,拂尘挥扫间似要灭尽世间所有邪魔,他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坚定沉着:“大如为护苍生,以智慧圆明,普照一切,令离三途,梵天承接其法位,自然不容外道恣肆。道兄慈悲,当断则断。”
李纯阳叹息:“神界光辉无量,那些神灵就算无法以真身降临此间,也可以转世而来,天机变幻,只消数十年甚至十几年便可直追你我,所以的确不能再等。”
“待天人之事了结,我便动手。因果罪业,皆归我身。”
梵天知道他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心中敬意更甚,沉默片刻再次赞叹道:“道兄慈悲不过那位执剑长老”
“他不同,以他的果位,应该是被天帝亲手打下来的,轮回无数岁月,早就对神界恨之入骨,何况”
他忽然将目光看向小竹峰:“他化自在梵天,佛门当中可有专门灭杀天人的手段。”
梵天同样向那处看去,讶然道:“想不到竟是位自在天人昔日佛祖于菩提树下证道,有他化自在天魔主来阻,虽被我佛降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