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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情和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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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轮车经过县城时父亲买了一些菜放在车里,几个人在一处早点摊吃了点儿东西开车继续走。出县城往东刚到石灵河大桥中间母亲就让司机停车。车一停稳,母亲拉开车门跳下去爬在桥栏杆上“哇哇”几声把胃里的东西吐进缓缓向东流去的石灵河里。

  吴雨紧跟着母亲下了车,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说,“妈,没事儿吧?”看着母亲这样,吴雨嗓门儿里堵得慌,这段路应该自己一个人走,都二十一岁的人了,还要让大人陪到什么时候啊?

  父亲在车上发火了,“不让你跟着你偏要跟着,受这样的罪,这才走了十几里路!”

  母亲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淌下两行热泪。

  “妈,要不咱在这儿吹吹风?”

  母亲摇摇头,示意上车。

  车上司机对吴雨说,“你坐里面,让你妈挨着窗子坐。”车开后司机又说,“嫂子,把车窗摇一点儿缝,透进来风能好一点儿。”

  天空飘下了雪花,不一会儿,车窗外的田野,远处的山上就一片白了。  

  吴雨恨老天爷下雪也不挑好日子,偏偏要选在今天!难道是在故意考验自己的承受力?

  外面的雪从窗子飘进来,落在母亲的额上,蜡黄的脸上。她闭着眼睛,眼睫毛上似乎还挂着刚才的泪珠。头靠在椅背上,连眼前几绺上下翻飞的头发都没有觉察到。她看上去很疲惫,也许是睡着了。车子颠簸着,她的头也跟着摇来摆去。

  吴雨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轻轻地给母亲围上,母亲睁开了眼睛。恰在这时,车好像掉进坑里一般猛地跳起,把吴雨和母亲也从座位上弹起来。母亲突然右手捂住嘴,左手伸过去扯司机的胳膊,司机忙把车停下,母亲跳下车蹲在路边又“哇哇”几声。

  吴雨又下了车,弯下腰站在母亲身后,慢慢地抚摸着母亲的脊背。

  母亲干咳了几下,嘴角挂着几丝唾液,吴雨用手把唾液擦掉,抹在脚后跟。母亲又“哇哇”了几下,吐出的几乎是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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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雨的心都快烂了,晕车是他的“强项”,那是一种扯肠子般的感觉。他后悔为什么出发前没拦住母亲。

  母亲站起来脸色比刚才更白,她要上车时才注意到车厢里的丈夫。他是背风而坐,但即使这样,他的头上、背上依然落满雪花。他缩着身子,额前的头发上结着冰,两只耳朵的颜色俨然是熟透了的樱桃的颜色,鼻子下挂着清鼻涕,两只手紧紧地抱在胸前。

  母亲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扔给丈夫。

  丈夫接住围巾又扔过来,倔强地说,“不要。”

  母亲把围巾再次扔过去。

  父亲把鼻子下的清鼻涕擦掉,摇摇手没说话。

  吴雨和母亲上了车。一路上,母亲又吐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一些清水,每次都让吴雨心如刀绞一般。

  大河镇是石灵县最北边的小镇,沿河而建,从东往西不过二百来米长,宽约三四米,街这边人打个喷嚏,对面人立刻能感到脸上凉飕飕的风。街道两边多是二至三层的店铺,小到一颗丝钉,大到摩托冰箱彩电,该有的东西都有,但价格出奇贵。

  今日不逢集,街道上行人特别少,只有一两头穿着“翻毛棉袄”的猪哼哼唧唧地逛街,这边拱一下,那边拉一堆。

  吴雨一行几人把车停在一饭店门口。

  爬在桌子上睡觉的老板醒了,赶紧把脚下的木炭火弄旺,又沏好几杯热茶。

  几人冷的上下牙直打架,父亲的嘴唇近似于青紫色吴雨替他拍掉身上的雪,让他坐在火边,他问饭店老板,“大河镇教育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饭店老板说,“在后街大河中学内,办公室在办公楼二楼最北边。”

  父亲递上一支烟,“你和教办主任很熟?”

  饭店老板接过烟点上,猛猛地吸了一口吐出来,“差不多,我和他经常在一块儿喝酒。”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你现在去他肯定在。”他又一指门口小声说,“哎,刚从我门口走过去的那位就是。”

  父亲和吴雨立刻追出去。

  站在泥泞的街道上,他似乎猜出眼前的这对父子就是让局长在电话里痛骂自己的父子,这些天了,他恐怕正为这事儿气得便秘呢,今天,冤家真的来了,便秘也该通畅了。

  父亲赶紧掏出一支烟,但这领导拉长了驴脸,死活用胳膊挡住不接,不冷不热道,“你有本事啊,竟然在朱局长那里告我一状?!你的脸难看,今后我要让你知道,我的脸更难看!”

  这两句挑衅的话令父亲面露难色,机械式地笑笑,微微张开嘴巴“啊啊”了几声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一刻,吴雨真想扑上去把这个家伙咬死,哪怕咬下一只耳朵也行;但他面对的是一领导,一个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也可以改写一个人前途的领导;这样只能忍气吞声。  

  父亲突然闭上眼睛,张开嘴吧,鼻翼动了动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语气道,“杨主任,让孩子先报到,咱们再吃顿便饭?”

  杨成眨了几下眼睛,依然拉长驴脸说,“行啊,要不你回去又该找朱局长了。”

  吴雨和父亲跟在杨成身后穿过泥泞的街道向教办走去。看着前面杨成的背影,吴雨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妈的,我是工作来了,不用你杨成掏腰包发一分钱工资,你狗日的把你的脸让谁看?

  进了教办办公室,杨成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表,摊在吴雨面前,“填吧。”

  吴雨依次填着,当填到“有何特长”一栏时他就没犹豫,填上“画画,吉他,写作。”

  杨成看后冷笑道,“还是一个人才啊。”

  吴雨也没谦虚,毫不客气地说,“我的小说已经写了十几万字了。”他是没经过大脑思考说了这句话,但人家杨成却在心里说这小子太狂了,会画画弹吉他我相信,说小说已经写了十几万字了这不是吹牛吗,狂,狂妄自大的东西!

  报到手续完了后父亲让杨成去吃饭,但他任你磨破嘴皮都动,发烟也不接。父亲和吴雨灰头土面的下了楼。

  吃罢饭,吴雨对母亲说,“妈,要不你在这儿等着?”

  母亲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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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雨向饭店老板讨来一片生姜片让母亲含着,他不想看到母亲再晕车了。

  三轮车出了泥泞的街道往北一拐向山的更深处走去。路越来越难走,车几乎就是在石头和石头之间找路;越走越感觉两边的山高,好像稍不留神山就会轰然倒塌;越走山脚下的农户越少,让人怀疑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世界?

  吴雨的心里就和车外凄凉的世界一样,一点儿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走到一处岔道口,司机停下车不知是往左还是往右。

  父亲跳下车,去不远处的山脚下一户人家问好路告诉司机,一直往左走,大约三四里后再往左拐弯走二里就到了。

  司机继续驱车往前。

  见四周一片荒凉,母亲强忍住心头的痛苦说,“小雨啊,要不咱们回家,工作不要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深山老林里,妈实在不放心。”

  三轮车司机也连连摇头,“嫂子,回去后赶紧找人把孩子调出这个狼不吃的地方!”

  吴雨强打欢颜说,“既然来了就应该去看看,有学校周围肯定就有人,人家能住为什么我就不能住?我唯一担心的是学校还没有拉上电,刚才我看了,从那岔路口到这儿还没发现一根电线杆呢。”

  车往左一拐进了一条山沟,这条山沟比外面的山沟更窄,两山之间不过十一二米,两边的山显得更高了。

  吴雨说,“这儿环境不错,清静,写小说就要这种地方。”

  母亲一个农村妇女哪里懂得写小说的事?但她知道养猪把猪圈打扫干净了猪才能长好。

  看到第一户人家房檐下吊着灯,吴雨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

  这是一个顺着山势而建的小山村,沿小溪北岸一直往东散住着二十几户人家,房子和房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有的地方三四家挤在一块儿,有的地方一家独居,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和四周的山,门前的溪,溪南岸陡坡上的地,地四周的篱笆浑然一体,好像缺了谁也不行。溪边的路旁,这儿或那儿会站着一棵松树或柏树,它的绿在这样的季节里显得特别耀眼。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可能人们都坐在自家暖暖的热炕上。雪地里,耐不住寂寞的鸡到处乱跑,惹得谁家被绑住的狗一阵疯咬,鸡“咯咯”地叫着拍着翅膀跳开。这一切,和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没什么区别。

  吴雨四处寻找学校的踪影,他猜学校肯定挂有国旗,只要看见了那面鲜艳的国旗学校就应该到了。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没错,不远处一地势稍高的山腰上果然露出一面红旗,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艳丽。

  三轮车刚停在山下,学校操场边哗啦一下站了一排二十几个小学生,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睛往下看。

  三轮车司机仰头喊,“哎,你们的新老师来了,下来帮他搬东西。”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下来,其中一个高个儿黑脸小男生说,“李老师回家吃饭还没来呢。”

  吴雨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生很响亮地回答道:,“刘龙!”他的回答引来一群小学生的笑,笑声在山谷中飘了几圈就消失了。

  吴雨又说,“刘龙,你让大家下来,帮我把车上的蜂窝煤搬上去。”

  在刘龙的带领下,二十几个小学生欢呼雀跃地下了山,站在吴雨面前吴雨才看清,这些山里孩子并非想象中的脏兮兮的,虽说身上的衣服有些土气,但却洗得干干净净。

  司机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黑的牙笑着说,“到底是老师能行,瞧瞧,你说句话他们就下来了。”

  几个大人把比较重的东西往上搬,吴雨让学生娃们搬蜂窝煤,大点儿的拿两块,小点儿的拿一块。

  蜂窝煤还没搬完,刘龙跑下山对站在车厢里的吴雨说,“李老师来了,她让你上去呢。”

  吴雨下了车把刘龙抱上去,“你给大家发,不要太多了。”他爬上半山,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的站在教室门口。

  李老师开了教室隔壁的办公室说,“吴老师,你先把东西往进搬,我去喊村长,让他看着把学校的公物帐、财务帐交给你。”

  “行啊”。

  东西放好后村长来了。

  父亲掏出一根烟递上,说,“村长,免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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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说,“我姓明。”

  父亲把教育局的分配文件拿出来,“明村长,吴雨刚毕业,年龄还小,到这儿今后还要靠你照顾。”

  明村长一边看文件一边说,“应该的,应该的,给咱们山里孩子传授知识来了,以后学校有什么事儿让他来找我,我家就在学校下面。”

  李老师从教室搬来两条长凳子让大家坐下。

  母亲脸上始终露着不快,冷冷地说,“你们这儿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

  明村长尴尬地一笑道,“是啊,地理环境所限,要不怎么三四年了这儿一直是代教。”

  父亲又和明村长寒暄了几句。

  这时候来了一人,明村长介绍说是他妻弟,因以前欠着学校的学杂费,今天让他来把有些问题说一下。

  李老师把学校的现金帐和公物帐拿出来先让明村长过目,明村长看完在两本帐后分别写上“监交人,明满良”,李老师接过笔紧挨着明村长写上“移交人:李××”,吴雨最后写上“接交人:吴雨”。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吴雨就成了“石灵县大河镇王岭村下沟初小”的法人代表。

  李老师掏出二百块钱,说,“这是学校的经费。”她又拿出几张白条,“这是最近两三年学生家长欠学校的学杂费,共计八百元整。”

  吴雨接过钱和白条心里直叫苦,这种事儿好像只在电影里看过,怎么今天艺术就变为现实了?他看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张白条,更是惊得差点儿耳目失聪了。“张大妮姐弟三人欠了学校四百多元!”

  明村长的弟弟赶紧掏出十块钱递给吴雨,吴雨一看是假钱还给他,他又掏出十块钱给吴雨,吴雨再看还是假的,接着他掏出的两张十块钱全是假的。吴雨纳闷了,生活中还有这样的人物?看样子都有四十岁了,怎么钱的真假也分辨不清呢?或者他是看我年轻,故意拿了假钱蒙我?

  村长妻弟把钱紧紧攥在手里,嘴角的肌肉抖了抖说,“这是我去山外打工挣的钱,我也不知道是假的。”

  明村长似乎觉得妻弟在众人面前给他丢脸了,于是说,“今天学校来了新老师,文化,你说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这笔帐结清?”

  “学期底,学期底一定结清。”

  父母要回家了,吴雨一下子感到了孤独和寂寞。

  父亲临上车之际再三叮嘱,晚上睡觉之前要把蜂窝煤炉子放在外面。

  母亲想告诉儿子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就像学校四周白茫茫一片的群山,不知道从哪里起伏又到哪里落下。从早晨到现在,憋在她心里的痛苦始终没有过多的表露,她宁愿装出一幅坚强的样子,这是儿子来工作的,她应该高兴啊,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呢?

  吴雨站在学校操场边上目送着三轮车一摇一摆地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消失,直到那“嘟嘟嘟”的发动机声听不见了还站着。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上,甚至落进了他的心里。他想冲着四周的群山大喊几声,或者一口把它们吞噬掉。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从此将不能自由自在地在天空展翅飞翔。他站了好久,感觉自己是站在一个空空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空空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3

  刘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吴雨身后,犹豫了一下问,“吴老师,今天下午还上课吗?”

  吴雨从他的空空千世里清醒了,说,“先去教室上自习,等一会儿再说。”

  刘龙撇了撇嘴进了教室。

  吴雨进办公室坐在床上想哭。隔壁教室里传来学生的打闹声,声音此起彼伏,热闹的就像县城的农贸市场。他心里越来越烦,出了办公室站在教室门口骂道,“你们想干什么?翻天啊?造反啊?”

  众学生吓得如触电一般逃回座位,装腔作势地学习,唯有一眼睛圆圆脸圆圆的男生聚精会神地坐着撕作业本,撕一片吃一片,全然是一幅享受美味大餐的姿态。

  吴雨走到这位男生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作业摔在课桌上。

  这男生胆儿真够大的,不慌不忙地拿起作业又撕开了。

  吴雨本来要发的火无缘无故地熄灭了,觉得这位男生好可爱,“哎,你妈今天早上是不是没有给你吃东西?”

  男生撕了一片纸含在嘴里,眼睛闪了几下小声说,“×你妈。”



  吴雨没听清,俯下身子爬在课桌上笑眯眯地问,“什么?没吃饭?”

  旁边一个和这位男生长的一模一样的男生笑哈哈地大声说,“不是,李武骂你呢,他骂你‘×你妈’。”

  众学生“嗤嗤”地笑了。

  吴雨顿时感觉自己心中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但一想到在村小实习时打学生的后果立刻克制住自己,只伸手拧住李武的耳朵把他拉出教室,刚要对李武讲讲道理,明村长喊他了,“吴老师,吴老师。”

  吴雨转身见明村长手中提了一个圆圆的口袋。

  明村长过来嘿嘿笑道,“吴老师,李武和李文是双胞胎,一对淘气包,你要好好管教,学生要让他怕老师,他不怕就不好好学习。”

  吴雨陪着笑脸,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明村长拍了拍手上提的袋子说,“吴老师,咱们这地方在秦岭脚下,冬天天冷,给你提了半袋木炭晚上烤火。”

  吴雨推辞着不想要,明村长把木炭放下扭身就走,快要走到操场边时又说,“吴老师,一会儿放学后来家里吃饭。”

  吴雨提着木炭进了办公室,心里念叨着,“好人啊,好人。”

  第二天早上,吴雨被隔壁教室里的吵吵声给闹醒了,他还以为是学生在读书,仔细竖起耳朵一听才不是。他本想穿好衣服去制止,一看床头上的表才七点多,就用被子蒙住头把床板一直背到八点整才起来。

  打开门,天空瓦蓝瓦蓝的,刚刚从对面山顶上射过来一道阳光,吴雨伸了伸懒腰张了张嘴感觉头还是有点而儿闷。昨天下午在明村长家吃饭时酒喝多了,摇摇晃晃回来胡乱把被子拉开电褥子都没有插就躺下了。躺下后耳朵似乎能听到脑子里每条血管血液流动的声音,但没有醉,心里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口渴,但是没有开水,只能从里间案板上的桶里挖出一块冰含在嘴里,记忆的闸门伴着慢慢消融的冰块回到了师范校园里……

  那天是星期五,刘悦好像是因为中午姜楠对他多讲了几句话而兴奋过渡,吆喝着寝室几个人去学校小饭厅喝酒。那时吴雨的酒量小的可怜,一瓶啤酒下肚后就晕在厕所出不来了。室友们就近把他扶到本班女生寝室,众女生不嫌弃吴雨满身的酒气,这个让躺在她床上,那个让躺在她床上,最后吴雨躺在了李斯扬的床上。刚躺下不久,吴雨就想吐,李斯扬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洗脸盆放在床边等他吐完又把自己的毛巾让他擦了嘴角的污物,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吴雨当时的激动啊,如果不是有室友们和众女生在场,他可能就要对李斯扬一吐心声了,还用等到毕业以后吗?

  吴雨进了办公室想烧点开水洗了脸再进教室。这间办公室被隔成两部分,前面是办公睡觉的地方,后面就是厨房。他揭开锅盖,锅底是一层黄黄的铁锈。他用案板上的抹布把铁锈抹掉,提起桶要往锅里倒水,发现一夜的时间桶里的水全部冻住了,再怎么用力也倒不出来,只好用刀把桶里的冰砍一点儿往锅里倒一点儿,直到把桶里的冰砍完。抱回一捆柴塞进灶里,一盒火柴都快擦完了灶里的柴还是没有着。在小小的厨房里转来转去,实在想不出办法心里那个气啊,真想把锅提起来扔到操场去。他突然想到刘龙了,或许他有办法把火生着。

  刘龙蹲下看了看灶里说,“老师,你先放点儿细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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