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2005年第06期-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样?”
  杨树根说:“把工钱结了。”王奎挑衅性地说:“我要是不结呢?”
  “不结就让你脑袋开瓢!”钱多举起锤子说。
  杨树根说:“不结的话,既不打你,也不骂你,我们就跟你一起在这过年。我们不会犯法的,这跟你不一样。”
  王奎说:“那好吧,我们就在一起过年吧。我打个电话让人送些年货来吧。”
  他刚拿起手机,杨树根走过去一把夺过来,“用不着了,我们会派人去买年货的。”杨树根用眼光向张福贵扫了一下,“把电话拔了,还有袁小姐的手机也收过来!”
  袁嫒浑身发抖地将红色的手机递到杨树根手里。杨树根接过手机说:“袁小姐,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你究竟是救了我,还是害了我?究竟是我恩将仇报了,还是你恩将仇报?”
  袁媛哭着对王奎说:“你就把工钱给他吧!”王奎翻了一下白眼,“你懂个屁,我要是被这帮土匪吓倒,不白混这么多年了。”
  高成海冲过去对着王奎攥起了拳头,但想到杨树根不许犯法的警告,忍住了,他抹下王奎手上的钻戒还有手腕上脖子粗如手铐一样的金链,“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血汗铸起来的,留在你身上不嫌重吗?”王奎一点都不反抗,他甚至配合高成海将这些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抹下来。
  僵局是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被打破的,整整十三个时,王奎没吃一粒米,没喝一滴水,他饿得头有些晕,人也有些恍惚了,他终于意识到要是再对抗下去,这帮人不会将他打死杀死,但会把他饿死。在王奎滴水未进的十三个小时里,杨树根命令所有的油漆工也不许吃饭喝水,他们要与王奎同甘共苦,直至同归于尽。杨树根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对王奎说:“王总,你知道吗?我们山里人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忍饥挨饿的滋味你没受过,我们受过。你知道吗?为了多筹一些钱给小顺子看病,我们从牙缝里挤钱寄回去,月底的时候,整天就吃盐水煮白菜,每天还要干十多个小时的活。”杨树根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起来,“你知道吗?为了能回家过年,为了能对得起这帮跟我出来打工的弟兄,我都给你跪下求情了,我一个大男人就跪下来了,我前世欠你的,但今生你欠我的。”杨树根的眼圈红了。
  到了夜里十点三十分的时候,沉默的王奎终于开口了,“我马上让黄彪把钱送过来,一分不差地结了。”
  黄彪拎着一包钱是夜里十一点整准时赶到的,结账的过程不到二十分钟,七万六千四百块钱也就那么几捆。杨树根临走时对王奎说:“王总,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王奎挥挥手很含糊地说了一句,“大丈夫不逞一时之勇,我们后会有期。”杨树根对袁媛说了一句,“袁小姐,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冲上大街的油漆工们豪情万丈,他们又唱又跳,手舞足蹈,一点也不饿。只有杨树根一个人暗自抽泣,激动的油漆工们没有注意到杨树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连夜分了钱,每人都拿了五千多块钱,他们一直数到后半夜,然后头枕着钞票睡了有生以来最美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们准备去集体看一下梅来,梅来却来到了工棚里,他说由于表现好,提前放出来了,他很感谢乡亲们在他坐牢的日子里给他家里寄钱,还隐瞒了坐牢真相,说到动情处,他流下眼泪,对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杨树根提议大家凑一点钱给梅来回去过年,梅来说他在监狱里劳动发了劳务费,总共有八百多块。杨树根提议回去后除了将小顺子剩余的工钱都发给他,每人还要捐一百块钱给小顺子看病,大家都说:“行!”
  杨树根和他的油漆队回到山村时已是腊月二十九。贫穷的山村里因为回来了这么多男人而变得温暖、生动起来,女人们走路的姿势也轻盈了许多,溪水边浆洗声、流水声和笑声融会在一起,随风回响在安静而空旷的山谷里。
  杨树根没见到媳妇梅花回来,但听村主任说梅花要回来过年,她跟那个尖嘴猴腮的骗子在江南的一座城市的出租屋里过了两年琼瑶小说中的生活,后来骗子被抓进去了,梅花打电话对村主任说想回家,请村主任跟杨树根说说,让他饶了她。杨树根心里很乱,但听说还想回来过日子,心里虽很酸楚,但还是打算原谅她,毕竟是因为自己买不起摩托车才让她跟人跑了的。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油漆队的全体漆匠们到小顺子家送钱去,小顺子妈妈接过杨树根他们送来的钱,颤颤巍巍地嗫嚅道:“顺子,顺子,给你送工钱来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小顺子妈妈咳嗽着哭着一口气缓不过劲来,杨树根扶住顺子妈哽咽着说:“大嫂,我没照顾好顺子。”顺子妈抽泣着说:“你对得起他了,顺子说你们不让他干重活,让他做饭。”
  小顺子没等到他用生命换来的工钱,他在杨树根他们回来前半个月的一个夜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没有挣到钱给妈妈治病,自己却先死了。
  年三十一大早,杨树根领着油漆队的漆匠们给小顺子上坟,小顺子的坟在山脚下向阳的坡子上,一堆新鲜的泥土将小顺子十七岁的人生全部埋葬。杨树根看着再也起不来的小顺子,将酒倒在坟头,又点燃纸钱,纸钱烧成灰烬后在寒冷的风中漫天飞舞,杨树根扑通跪倒在小顺子坟前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自己的耳光,“顺子,地底下冷呀,我对不起你呀,我不该打你呀,买彩票你也是走投无路才那么做的呀……”在杨树根的哭声中,油漆工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远处有两辆摩托车开了过来,车停好后,几个警察匆忙地向小顺子坟地走来。
  杨树根是在小顺子的坟前被捕的,警察站在冻得又冷又硬的坟地上宣布,杨树根涉嫌非法拘禁、暴力绑架、非法侵占他人财物而被戴上手铐。
  油漆工们都围住警察不让走,说:“我们是一起到老板家里要工钱的,要抓人就把我们一起带走。”
  警察严厉地训斥道:“受害人没有起诉你们,如果你们妨碍执行办案的话,马上就可以把你们铐起来。”
  杨树根出奇地平静,他对油漆工们说:“弟兄们,都回去吧。我杨树根触犯法律,但没有触犯良心。”说着转身就跟警察走了。
  走了几十米,杨树根突然转过头对油漆工们喊道:“跟我家小慧说一声,爸爸去给她买饼干去了,是很甜很甜的那种饼干。”
  油漆工们目送着风中远去的杨树根越走越远,越来越小,心里像吃下毒药一样如千刀万剐,高成海看着小顺子的坟,又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了的杨树根,抹了一把鼻涕,老泪纵横地说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风越来越猛,坟上的碎屑也被卷起到了空中,枯山瘦水之间,冬天的日子遥遥无期。


日常的流水
■ 李  浩
  
  一
  
  很早很早的早晨,老王从一个奇怪的梦中挣脱出来,那时窗外还相当黑暗,只有一丝微微的光散布在黑暗之中。窗外,一些树叶在稀疏地响着,在老王那个奇怪的梦中,是这种稀疏的声音将他唤醒的,只是在那个梦中,稀疏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树叶,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老王用力地想了一下,那声音是怎么发出的他已经记不清了,整个梦都在飞快地后退,退向远处,让他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记不住。
  透过微微的光,老王看见老伴儿大大地张着嘴巴,她呼吸着,有些难看地呼吸着,喉咙里不时发出一点点压抑的、艰难的声音。她太胖了,老王想。以前她可没有这么胖。
  用很轻的声音,老王在床下摸索到了他的两只拖鞋,然而在他直起身体的时候床上的鼾声还是止住了,“你干什么去?”
  老王的屁股坐回了床上。他说,不早了,别让人家等着。
  “你没看见天多黑啊,你没听见下雨了吗?”老伴儿说。她说她梦见女儿了,在梦中,她的女儿一边奔跑一边哭喊,后面紧紧地跟着一群高大的黑人,他们露着雪白的牙齿,手里挥动着雪白的刀子——“你说,你说我们的女儿会不会有事儿?她在那里我总不放心。这个梦不好。”
  净瞎想。他的屁股离开了床,老王显出了一些不耐烦:你这个人,总爱没事找事,自己吓自己。你以为澳洲会那么乱,到处杀人放火?再说;澳洲人多数是白人。老王穿上了他的练功服,然后倒了一杯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干什么去?”老伴儿支起了身子,“这么早就去,你是不是有病啊?怕人家不跟你学拳了是不是?”顿了一下,老伴儿又加了一句:“没人听你的,你就难受是不是?外面还下着雨呢!”
  老王重重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我去看看咱父亲!他推开门,迎着那个依然黑暗的早晨走了出去。  是有一些稀稀疏疏的雨点,它们稀稀疏疏地落着,随意任性。这点小雨根本算不了什么,它们落在地上就没了,脚下的地依然那么干燥,这点小雨连尘土都湿不过来。老王在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儿,然后朝他父亲住的那间房子走过去,八十三了,他突然地想到了父亲的年龄。“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他突然地想到了这么一句。
  父亲正在说话。那个老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坐在—股浓重的霉味J哩面,大声地说着话。
  “我知道是三胖子干的,我早告诉你了,你就是不听,你信他不信我。现在知道后悔了吗?唉,晚了。”
  “你别哭,那个狗皮褥子我是送人了,赵强跟我一起卖虾酱,三九天啊,我们睡在野地里,他有风湿,半夜起来疼得直哭,我就把褥子送给他了。是我叫他不和你说的。”
  “你是哪年走的?唉,人老了,都得走。我借你家的米早就还上了,看你这记性,我骗你干什么?”
  老人大声地说着话,仿佛怕谁听不清楚。这个八十三岁的老人,冲着他面前的空气和黑暗说着话,他根本没有理会老王的出现。在父亲的屋里,老王感觉自己就像背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已经两年了。老人时不时地回过来看着某一个角落就说起来,他是在和死去的人说话。有时,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或者摔碎一些什么东西。那些死去的人纷纷在老人的面前出来,可是渐渐地,老人就不再理会他眼前的这些事了。他渐渐地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却和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越来越近。
  “那头驴是生病了,我也觉得这几天不对劲儿。它什么也不吃,喂它豆子都不吃。哗哗地流泪……”
  时间已经不早了。老王想,现在是阴天,阴天就会给人造成错觉,总以为天还不亮呢。
  
  二
  
  时间其实仍然算是很早,路上的黑暗还没有完全散去,就像一层薄薄的雾在来回晃动。三两滴的雨还在下着,似有似无,却让穿着练功服的老王感觉一丝的凉意。他略显疏懒地走在路上,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有着仙风道骨的古人,就像什么张三丰,丘处机。原来他对丘处机没有什么好印象,而此时,丘处机给他的印象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变了很多。
  操场上只有六个人,还有两个是跑步的,看来,这场小雨竟还真的挡住了一些人。“王书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个肥硕的胖子抬头看了看渐渐走近的老王,老王很散漫地冲他点了点头。——我说了,我早就不当书记了,你跟我学太极拳,叫我师父吧。“好的,王书记。”
  由无极式开始。下蹲。别动。放松,再放松。老王的一只眼看着那个胖子艰难地下蹲,另一只眼则朝操场的对面瞟去。那边,老赵头正领着他的两个学生在练云手,其中一个学得已经有模有样。
  —子你不用急躁。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老王走过去抬了抬那个胖子的肩膀,无极必须放松。记住要点。
  “王书记,你去澳洲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去年我去过一次,澳洲真他妈好。”那个胖子蹲不下去了,他挪动了一下身子。
  快了。老王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也就是过去看看。儿女在外只要不受罪,我们也就放心了。这时,又有两辆自行车来到了操场,他们朝着老赵头的方向奔去。——其他的人呢,怎么都没来?
  “是看下雨了吧。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老王摆了摆手,练功,又不是开会。现在开会都有人不到呢。老王对着那个胖子说,今天我专门教你,你的领悟能力比他们几个都好,就是胖了些。好好地减减肥吧。
  太阳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那个胖子极其艰难地移动着他的手和腿,已经微微地出汗了。“王书记,我,我的厂里还有事儿,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老王缓缓地把手臂张开,然后又伸伸地将手臂收回到胸前。他有些意犹未尽,我看你做一下今天我教的动作,你就可以走了。别怕累。身体是本钱啊,没有好身体你的工作也干不好。开始吧。
  笨拙的胖子终于走了。老王一边从起式开始他的杨式太极,一边瞧几眼操场的那边。他们五个人。五个人在参差不齐地云手。只有一个人学得还算像样。老王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跳过了其中的两式,而做了三遍云手。那边的人,包括老赵头,都似乎没有看到他的举动。
  那边的人也开始散了,他们朝着操场的这边走过来。老王也已经收式。他冲着老赵头走了过去。
  “老王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了?”老赵头看上去精神很好,他的鼻尖上还挂着微微的汗水。
  老王笑了笑。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赵兄,不是我说你,我可看到了,你的云手教得不对。
  “怎么不对?”老赵头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几辆自行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老王又笑了笑,没什么,我和你开玩笑呢。
  “别啊,我也怕我真的教错了不是误人吗,你还是替我教教他们吧。”老赵头的声音有些冷,这点,老王早就听出来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老王说着就拉开了架子。两臂慢慢举起,到胸前,要与臂同宽。掌心向下。这时是吸气。然后两腿开始屈膝,身体略略地向左移动,重心挪到左脚上……“老王啊,我刚才也是这样教的啊,要错咱们俩就都错
了,你还是先纠正你自己的吧。”老赵头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背后的几辆自行车笑了起来。——这些要领是没教错,可是,你的动作不协调,不舒展,像个鸭子似的。老王夸张地模仿了一下老赵头的动作,他把老赵头的动作夸张成了一只鸭子,在老赵头背后的自行车又发出了几声散散的笑声。
  ——刚才,你就是这样,一点儿也不舒展。
  
  三
  
  早饭之后老王坐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那么短短的一觉。那么短短的一觉他还是做了不少的梦,他好不容易从这个梦里挣脱出来,只睁开一只眼睛,马上就又陷入到另一个梦中。他决心不让自己睡了,于是,在睁开一只眼睛之后他努力睁开了另一只眼睛,他看见大片大片的阳光落在茶几上,显得静寂并且空旷。
  老王用手撑着离开了沙发,后面的梦已经像一波新的潮水一样又涌来了,它涌到了老王的脖子那里又缓缓退去。大片大片的阳光让并不宽敞的房间更加空空荡荡。——我梦见女儿的信了。老王说。他知道老伴并不在房间里,可他忍不住还是对着门口说了出来,仿佛他一说话,老伴儿马上就能出现似的。
  但他的老伴儿并没有出现。屋子显得太空了,空得让人难受,让人害怕。
  锁上门,老王去了一趟邮局。从邮局走出来的老王双手空空荡荡,他没有等到那封来自澳洲的信。阳光越来越强烈,它早就晒干了早晨下雨时的所有水分,还要毁掉下雨的痕迹似的。一个卖水果的男人骑着一辆旧三轮儿从老王的眼前走了过去,车座后面的小喇叭里不断地重复着,两块钱一桶,卖水啦,两块钱一桶,卖水啦。喇叭里的声音沙哑,家乡话和普通话的成分各占一半儿,而背景音乐是《东方红》。
  那个卖水的男人骑过了街角,向左边拐去,消失了。在他拐弯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轿车也来到了街角,它使那个卖水的男人显出了一丝的慌乱,那个男人慌乱地停下了车子,等轿车驶过之后才伸了伸脖子,用力地骑过路口。老王站在邮局的门口盯了那个男人一会儿,他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那感觉来得相当莫名其妙。
  “王书记,您在这儿,上邮局了?”
  背后一个很热情很亲切的声音,可老王一时又想不起这个骑自行车的人是谁——随便遛遛,没事儿。老王很含混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人非常非常面熟,特别是他脖子上的那两颗黑痦,可是总有一团什么东西堵在他记忆的人口处,让他想不起这个人来。——你,你现在,现在干什么去?
  那个人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支在地上:“我什么时候不是听差啊。这不,陈书记去世了,让我给那些打不通电话的老干部们送信儿去,碰到您,我也就算通知了,后天的追悼会。”
  ——陈书记?哪个陈书记?
  “就是前年退休的陈书记啊,”那个人冲着老王有些复杂地笑了笑,“陈世玉书记,他和您一起共过事。我还陪着你们去过省城,想起来了吧。”
  ——他,他怎么死了?他比我还小五岁呢。
  骑车的人陪他发了一阵感叹,然后露出了急着去送信儿的意思,老王说你忙去吧,追悼会我一定参加,我接到通知了。就在那个骑车的人刚刚准备离开时,老王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等一下。谁给老陈写悼词?谁主持这个会?
  骑车的人又停了下来,他带着笑容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他是谁?他熟悉老陈吗?骑车的人说那个人是组织部的一个资料员,至于熟悉不熟悉陈书记,他就不知道了。
  ——悼词应当叫一个熟悉的人写。我们得对得起死去的人啊。至少,也得听听一些老同志的意见。老王还想继续,然而骑车人早就走远了,老王的话仿佛只是对自己说的,这让他略略地感到了一些尴尬。——说死就死了。真快。
  陈世玉书记的死讯让老王感觉有些恍惚,多少有些万念俱灰,不过这种万念俱灰只闪了一下,只灰了一下,很快就过去了。老王走到了县委的门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