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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渊嗤笑一声，“他以为他是谁？想要拯救世界，他知道该怎么做吗？他有那个能力做吗？在如此伟大的梦想之下，是他对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的能力，而他又苦苦追求着遥不可及的东西，并为此付出着惨痛的代价却不放弃，执念入魔，所以他无能。”
saber身体一晃，差点直接摔倒在地，面色苍白柔弱，卫宫切嗣不就是她吗？想要让国家长存，但是却没有那个能力，这不就是她自己的写照吗？她脑海中憧憬的完美的王，只是她自己认为的那样完美，那种完美并不是，能够让一个国家万古长存的完美。
“三百人和两百人，该救哪一边？”苏渊嘴角微微翘起，目光凌厉，“谁敢对我问这个问题，我就敢抓着他的脑袋，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saber茫然地抬起头。
“他是想死还是想死。”苏渊冷哼一声，说出让saber有些感觉古怪的话。
“理想，也是要能够做到才行，如果有那个能力，有那个方向，才能称之为目标。”苏渊目光深邃地看着saber，“能力与器量，在太过庞大的理想面前微不足道，而又执着于那种东西，导致无可挽回的悲剧……就是你和卫宫切嗣的写照。”
噗通。
叮当。
saber无力地跪倒在地，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倒在一边地上。
“无能……”saber咀嚼着这两个字，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脆弱与痛苦交织的神色，“原来……我想象的完美的王……无法实现我的理想……”
苏渊微微摇头，叹了口气，saber想象中完美的王，无法成为让国家永远繁荣的王，或者说那种王，真的存在过吗？
面对三百人与两百人的抉择，而又没有能力拯救所有人的时候，就需要你做出不会后悔的选择，就需要做出不会愧疚的选择，就需要一个人心灵的强大。
想到这里，苏渊忽然有些好奇自己身边这些女孩会怎么办，于是苏渊果断通过团队讯息问了一下。
青行灯：“主人，你吃错药了？问这种问题？好吧好吧，妾身回答，当然是看心情啦，妾身才懒得救他们，还是观察他们面对死亡的表现比较有趣。”
恋：“谁给，吃的，救谁。”
赤瞳：“问问题？给我做……好吧好吧，唔……看顺眼的放上一只船，另外的就让他们去死吧，我回答了，给我多做几顿……”
苏渊冷漠地挂断了和赤瞳的通讯。
艾斯德斯：“哈？救人？开什么玩笑，他们会面临险境不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吗？废物就该被大海淹没掉，当然，我亲自动手送他们一程也是可以的。”
莹草：“唉？问题……唔，我不会修船啊……假设？我可以用藤蔓把洞给堵上啊……还假设？主人，你的问题怎么怪怪的？什么？三百个人和两百个人，选一边，让另外一边去死？人多的吧，愧疚？嘿嘿，有一点点啦，但又不是我让他们去死的。”
好吧，苏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团队里无论是谁，心性这一关绝对过得去，即使是柔柔弱弱的莹草。
砰！废墟再次传来响声。
苏渊微微转过头，略带笑意，“绮礼，你找到答案了吗？”
（本章完）
第396章 未至的援军（三更！）（）
卫宫切嗣陷入昏迷，saber跪在地上一脸失神。
废墟传来动静，一大块坍塌的柱子残骸被推开，伴随着碎石响动，一个身影慢慢爬了出来。
浑身是血，左手轻微扭曲，只能用右手抱住怀中的人，狼狈不堪的言峰绮礼，就这样抱着久宇舞弥慢慢走了出来。
与卫宫切嗣相比，他受的伤要轻一些，而他抱着的久宇舞弥受伤不轻，和卫宫切嗣差不多，都一只脚踏入黄泉了。
“咳咳……”
言峰绮礼咳嗽一声，将怀里的久宇舞弥放在地上，然后才将目光放在苏渊身上。
这个天生有着人格缺陷，不会因为美好而快乐，只会因为悲哀而愉悦的男人，向着苏渊诚恳致谢，“阁下，多谢您的教导。”
“哦？”苏渊略带一丝诧异，饶有兴趣地看着言峰绮礼，“那么，你领悟了什么东西？”
言峰绮礼站直身子，目光清澈，脸上竟是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在城堡崩塌的时候，面对几乎必死的境地，我忽然感觉到了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也就是说，你对于自己面临的危险与悲哀，感觉到了愉悦吗？”苏渊有些古怪地问道。
“应该是那样吧。”言峰绮礼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久宇舞弥，“当时，这个女人也面对着几乎必死的局面，当这个女人看到卫宫切嗣被无数石块淹没的时候，那个表情，也让我感觉到了愉悦。”
“我渐渐明白了，痛苦与悲哀，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会让我感觉到愉悦。”言峰绮礼抬起头，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快乐，“这和神的教导是相互违背的，因为我应该为此感到怜悯和悲伤。”
“那你选择怎么办呢？”苏渊颇有些好奇地问道，现在的言峰绮礼，显然并没有因为观念与心的对立而痛苦，也就是说，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和方法。
“我会赎罪，所以我救了这个女人。”言峰绮礼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神会原谅每一个有罪的人，我见证悲哀为此而获得愉悦，然后我挽救那份悲哀为我的行为赎罪。”
“神会谅解我的行为。”言峰绮礼虔诚地握着脖子上的十字架，低声说道，“即使是我这种，以悲哀为快乐的人，也会得到谅解。”
苏渊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以悲哀为快乐，算不上残忍，但却是邪道，而言峰绮礼的行为，颇有些对所谓的神不敬的意味。
不过，这也是他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这个世界满是痛苦，我要去拯救那些陷入痛苦的人。”言峰绮礼脸色虔诚又带着些许愉悦，“那些痛苦，是我的快乐，而拯救那些痛苦，我会得到神的救赎。”
“等会儿我会去圣堂教会面见我的父亲，然后辞去职务，成为在世间游历的修行者。”言峰绮礼表情越来越愉悦，“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需要我去见证与拯救。”
苏渊表情古怪，如果说游历天下拯救万民，是因为大善，那么言峰绮礼，就是为了见证天下的痛苦而获得愉悦，拯救那些痛苦以获得救赎。
动机完全不一样，不过考虑到言峰绮礼天生的人格缺陷，这也是一种最好的方法了。
“阁下，多谢您的教导。”言峰绮礼微微鞠躬，带着诚挚的谢意，感谢苏渊为他指明了道路。
“咳咳，不用不用。”苏渊咳嗽两声，微微摆手，他只是尝试教导一下言峰绮礼，结果变成了这样……
“拯救……世界……”
一旁倒在地上的卫宫切嗣还在轻轻呢喃着，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执着。
言峰绮礼治疗了一下身上的伤势，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卫宫切嗣，而苏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要干什么。
“拯救……世界……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昏迷之中，还在痛苦地喃喃着，“伊利雅……爱丽丝……”
“可怜的孩子。”言峰绮礼终于开口了，他慢慢半跪在卫宫切嗣身边，伸出手，用魔术给卫宫切嗣进行治疗，同时一脸愉悦地说道，“陷入迷途的羔羊，你的痛苦让我为之悲伤……”
苏渊嘴角狠狠一抽，你一脸愉悦地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愿你的前路充满光明，愿神为你指引方向。”
默默念完之后，言峰绮礼站起来，脸上已经是无比愉悦，同时又带着虔诚地喃喃道：“神啊，我拯救了一个人，为此宽恕我的罪。”
总感觉，自己好像把言峰绮礼引领到了奇怪的方向，苏渊若有所思。
“阁下，多谢你给我指明道路。”言峰绮礼无比高兴地说道，“我一想到世界上有那么多痛苦的人，等待着我去解救，我就迫不及待了。”
“额……既然迫不及待，那你就去做吧。”苏渊愣了一下，自然地说道。
“那么阁下，恕我失礼了，我现在就出发吧。”言峰绮礼对着苏渊点点头，转身迅速离开这里，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世界上的痛苦，我遵从神的旨意，来救赎你们。”
听见言峰绮礼带着激动心情呢喃的话，苏渊心情古怪，自己是不是该自豪一下？把言峰绮礼成功引导向了奇怪的方向。
然后，苏渊再次转头看向saber。
saber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失落悲伤，只是不断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渊默默望天。
“无限空间，我觉得我的技能需要重新认证一个，你看叫做嘴遁怎么样？少说也有LV7吧？”
无限空间理所当然地没有回话。
“当然，名字叫做嘴炮也可以，你怎么看？”
无限空间保持沉默。
苏渊略带可惜地摇摇头，随后敲了敲脑袋，发现自己真的越变越有智慧了，貌似就是从学习阿赖耶赠与的那些知识开始，回想起刚才的演讲嘴炮，苏渊都觉得自己的口才简直逆天。
莫非和阿赖耶勉强算是人类意志有关？
高贵完美的骑士王跪在地上，四肢被洞穿出血洞，一脸脆弱与迷茫，显得无比凄美，而从未放下过，代表着胜利的圣剑倒在旁边地上。
自己的能力，承载不了自己的梦想……所以，自己的国家才会分崩离析，所以，自己的部下才会背叛自己，所以，自己才会被评价为不懂人心……
“saber……”
听见那个声音在呼喊自己的职介，saber茫然地抬起头，精致的脸庞，带着不堪一击的脆弱神色。
苏渊低头，捡起誓约胜利之剑，目光扫了一下，好吧，看不出来属性，毕竟这不是他的东西，不过这样子拿起来，苏渊对其的解析能够更加充分。
“saber，对你来说，这把剑是什么？”
“……胜利与荣耀。”saber无力地说道。
“胜利与荣耀，是啊……”苏渊看着手中的圣剑，无论是外形还是威力，都无可挑剔，“你现在有没有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选择剑鞘。”
剑与剑鞘，当时的贤者梅林询问saber，让其进行选择，是哪一样东西更加重要，saber的回答是剑，而后来，她遗失了可以让自己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与守护能力的剑鞘。
“我……”saber嘴唇颤抖，很想说后悔，但是想起刚才苏渊所说的话，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saber，你当时面对的问题，不就是我的问题吗？”苏渊轻声一笑，站在跪倒在地的saber旁边，端详着手中的圣剑，“三百人与两百人，同样重要的东西，要你选择一个……”
saber沉默不语，脸色苍白。
“如果你相信自己，如果你拥有足够的器量……”苏渊低头，看着一脸脆弱的saber，“你当时就该说，两样都是自己的东西，没有重要与否的差别，或者说，没有那两样东西，我依然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是器量，也是王必须的欲望。”
“而且我一直很想知道，王是剑决定的，还是她自己决定的。”
显然，苏渊口中的她指的是saber，而剑，则是所谓的选王之剑，也就是石中剑，号称拔出那把剑的人，就会成为不列颠的王。
saber跪在地上，浑身带着颓废的气息，毫无战斗时的威风姿态，“我……我不知道……”
“那么，saber……”
苏渊随手将誓约胜利之剑插在身边，在saber面前单膝跪下，伸出手挑起saber的下巴，saber没有抗拒，抬起头，将脆弱茫然，显得凄美的俏脸，映入苏渊的瞳孔之中。
“你还在渴望着圣杯吗？渴望着所谓的奇迹吗？”苏渊轻声问道，目光牢牢注视着saber清澈的碧绿色瞳孔。
“圣杯……”saber咬了咬下唇，有些无神的目光渐渐凝聚，“如果获得圣杯……让我成为完美的王……拯救毁灭的不列颠……”
“呵呵，saber。”苏渊嗤笑一声，“虽说天真必不可少，但是你未免太过天真了吧？因为在伟大浩瀚的梦想前，你渺小不足的器量带来的痛苦，驱使着你追逐那可笑的奇迹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那边倒着的卫宫切嗣有什么区别？”
saber哑口无言，脸色的脆弱愈发明显。
“想要自己的国家永世长存……这个是你的愿望，但是你能做到吗？”苏渊轻轻说道，“你是一个合格的骑士，但是一个合格的骑士，肩负不起你口中的愿望，你是一个合格的王，但合格的王也肩负不起你的愿望。”
“合格的王……”saber喃喃道，“自己真的……合格吗？”
（本章完）
第397章 兵主蚩尤！（四更！）（）
被部下背叛……
被子民背叛……
国家灭亡……
舍去女子的身份，拔出象征王的剑，带领人民走向胜利，建立国家，守护着国家的王，最后被国家背叛。
“我……合格吗？”saber如此问道，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王，“那为什么……不列颠消失了？”
苏渊凝视着saber的眼睛，只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你见过，有哪个国家自古长存？”
saber沉默了，因为答案是没有。
“再怎么贤明的王，最终也会死去，国家建立，国家昌盛，国家毁灭，这都是普通的事情。”苏渊挑着saber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道，“按照你的想法，不能让国家永远存在，就不是合格的王吗？那么，有这样的王吗？”
saber还是沉默着，因为还是没有。
“你想要拯救不列颠，然后呢？”苏渊言辞如刀地问道，“再让它毁灭一次？还是说你能成为那种，让一个国家自古长存的王吗？”
saber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这些，或者说，因为国家在自己手中灭亡的悲伤，让她无比愧疚后悔自责，所以她想要挽救在自己手中毁灭的国家。
“在我眼中，能够坚持自己的王道的王，都是合格的王。”苏渊轻声说道，“你很合格，你带领子民走向胜利，带领国家走向昌盛，这些已经合格了。”
“你和你的部下创造了历史，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你都尽力而为了，现在，你想要改变历史……”苏渊问道，“那么你，又能改变到哪里去？你的行为，能够挽回你一个国家必然的灭亡吗？”
“可是……我……”saber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即使你守护着不列颠直到退位，即使你在作为王的期间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也许在下一代，也许在下下一代，不知是在哪个王的手中，不知是为何原因，不列颠终究会灭亡。”
“这份国家灭亡的苦涩，你不想品尝，所以留给后人品尝吗？”
saber一脸黯然，国家终究会灭亡……
“你的王道，是为了守护，你的国家亡了，你认为自己还是王吗？”苏渊再次发问。
“我……不……”saber神色黯然，艰难地摇摇头。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渊打断了。
“国家亡了，子民消失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苏渊看着saber，“但你依旧是王。”
神伤的saber微微一愣，看着挑起自己下巴的苏渊，没有了国家子民，自己还算什么王？
苏渊微微一笑，正想要开口解释。
轰轰轰！
大地颤抖，远处传来轰鸣声，其中夹杂着一根根树木被撞断的嘎吱鸣响。
苏渊眉头一皱，站起身来，目光凝重地看着远处快速逼近的烟尘，这个动静，自己只在一样东西上见到过！
那个强得不像话的breaker，下一刻，远处传来的咆哮证明了苏渊的猜测。
“啊啊啊啊啊啊！！！”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股狂气的咆哮声泛起了涟漪，烟尘从远处滚滚升起，凶恶的气势快速逼近！
“saber，带着你的御主和那边的女子走吧。”苏渊面色凝重，breaker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苏渊来不及细想了，只能快速做好准备，而第一步，就是让这里的人先离开。
“可是……”saber面色犹豫。
“你好歹也是从者，那些贯穿伤势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苏渊伸手按在saber肩膀上，saber愣了愣，随后便感觉到四肢的伤口愈合了一些，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影响不大。
saber站起来，接过苏渊递过来的誓约胜利之剑，犹豫道：“可是你……”
苏渊皱着眉头，挥手打断，低喝一声，“赶快给我滚蛋，你的伤势留下来就是送死，那个家伙已经快要来了！”
“可是……”saber脸色一急，看样子是要说些什么。
但是，十分不耐烦并且急躁的苏渊，直接拉起她的手，转瞬之间将地上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放在一起。
“好了，不要抵抗。”苏渊沉声说道，saber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一股能量波动笼罩了自己。
下一刻，saber、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消失在了这里，直接被苏渊传送到了千米之外的树林中，逼近等会儿的战斗，苏渊可没那个法子照顾他们这么多人，干脆把他们扔出战场。
saber呆呆地拿着誓约胜利之剑，看着眼前完全变化了的景色，有些惊愕地吐出一句话，“你还没告诉我，不列颠没了，为什么我还是王啊……”
“骑士精神真是麻烦，叫你走你就走，留在这里不是拖后腿吗？”苏渊摇头感慨了一句，不过他要是知道saber想要说的话，估计会很悲伤。
头上的金玉冠闪过一抹紫色，而金玉冠，是苏渊给自己的头饰取的名字。
消耗几乎殆尽的帝力不断充盈着，体内力量奔涌的感觉，让苏渊的心稍微定了定。
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
疯狂狰狞的咆哮声在树林回荡着，脚下的地面颤抖幅度越来越大，苏渊全身绷紧，暗金色的竖瞳中闪过凌厉凝重的色彩。
breaker，绝对是苏渊遇到过的最麻烦的对手。
也许breaker比不上成为完整地球意志的大蛇，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一群人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