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当人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怪事儿发生了。
乡下人都比较喜欢养狗,用来看家护院,男方家就养了一条大狼狗。这条大狼狗,平时倒挺通人性的,见到陌生人,总是凶相毕露,狂吠不止,但在狗主人这一家子面前,却显得十分温顺。
办完冥婚的第二天,男方家主照例给这条狗喂吃食物,却没想到它不但不吃,而且还蹭地一下,窜了起来,扑向了男方家主。
男方家主哪有什么思想准备,正好被扑个正着。
本来,这倒没什么。这一家子人也时常跟这条狗逗着玩儿,狗扑人身上也不是没有过。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条狗不小,一窜起来差不多能够到人的肩膀,只见它张开了长着一副獠牙的大嘴,猛地一下就咬住了男方家主的喉咙,并且一直都不见松开。
估计是这条狗咬到了男方家主脖子上的大动脉。
一眨眼的功夫,男方家主脖子上的血,跟水龙头里的自来水似的,哗哗地往外流。
那场面,家里人见了,差点都吓晕了过去,赶紧把他送往医院,但不幸的是,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人没能抢救过来。
这件事情,可能有人会认为只是一次意外。毕竟狗这种东西,野性难驯,即便多加调教,伤及主人的事情仍然时有发生。但,接下来我要讲的这件事情,却不得不让人联想起前一天的那场冥婚。
就在同一天,蔡大嘴的家人发现,蔡大嘴早上醒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仅变得沉默寡言,而且表情显得很木讷。
她家里人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多说话,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到了晚上,却出事了。
蔡大嘴的男人平时睡觉比较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把他吵醒。
那天晚上,睡到半夜,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原本还以为是老鼠叫,就没当回事儿,打算翻个身,再继续睡。
可是他一翻身,手往床上一摸,立马就吓了一跳。
他老婆,蔡大嘴不见了。
他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第一时间想把房间里的电灯打开。
可是,他刚跑到墙边,手还没碰到墙壁上的开关,眼睛却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似乎就这么直愣愣地坐在房间里的梳妆镜前面,一动都没动。
大半夜的,这还不够吓人的?
蔡大嘴的男人吓得两腿发软,头皮都有些发麻。
不过,好在这会儿他已经跑到了墙边,手正好够得着电灯开关。
啪地一声响,房间里的电灯被打开了。蔡大嘴的男人睁大着眼睛一瞧,坐在梳妆镜前面的人影,原来是蔡大嘴,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骂骂咧咧地说了蔡大嘴一通,心里才舒坦了不少。
可是他骂完之后,却发现蔡大嘴竟然一声不吭,这让他有些傻眼了。
这蔡大嘴什么性格,他还不了解吗?平时骂她一句,她能反过来骂人十句,要不然怎么叫蔡大嘴呢。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地多看了几眼蔡大嘴。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闹出了心脏病。
他看到,蔡大嘴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套寿服。所谓寿服,也就是死人入殓的时候所穿的衣服。
活人穿寿服,在农村,是相当忌讳的,根本就没人敢这么干,那不是嫌自己命才长,想早点死吗?
这回,蔡大嘴的男人怎么可能淡定的了。试想一下,大半夜的,自己老婆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梳妆镜前,也不开灯,而且还穿着一套做给死人穿的寿服,这画面一经回想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正打算出去,把隔壁睡着的儿子媳妇从床上给叫起来,却没想到这门一开,一道人影先闪了出去。
这道人影动作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影都已经跑远了。
他心里暗叫糟糕,这蔡大嘴大半夜的,要跑去哪呢?
也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追了上去。
可是,他越追,心里却越是吃惊。
前面的蔡大嘴这会儿跑起来跟一个年轻小伙似的,不仅没让他追上,而且距离还越追越远。
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只能回去搬救兵,把儿子、儿媳妇从床上叫了起来。
就这样,一家子人大半夜的到处找人,弄得整个村子都鸡飞狗跳的,但还是没发现蔡大嘴的任何踪影。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村里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们跑过去一看,才知道蔡大嘴死在了河里。
这事儿在村里一下子就传遍了。有人说,蔡大嘴是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也有人说,是蔡大嘴自己跳进去,各种说法,众说纷纭。但不管是哪一种,导致蔡大嘴惨死的最终原因,人们的口径竟然出奇地一致,都说是因为之前的那场冥婚。
说到这里,关于蔡大嘴的事儿,外婆也就给我讲完了。
说完这个故事之后,外婆又说:“这蔡大嘴,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例子,至于还有一些类似的人,情况也十分相像,不是死,就是伤,所以基本上没人敢乱来。就算是有人见钱眼开,不怕死,这操办冥婚的人也不会愿意。毕竟,他们也怕出事。”
外婆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难怪沈建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邀请外婆。
我说:“外婆,沈建国要是找不到阴媒,那这冥婚是不是也就办不成了?”
外婆说:“那倒不至于。这阴媒,十里八乡虽然只有我一个,但其他地方却并不是没有。只是,让人家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费用肯定要贵上不少。”
我一听,心里顿时有些失望。说实话,在知道了沈建国他们买了一具尸体之后,我暗暗有些希望他们办不成冥婚。
外婆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似的,说:“别人的事情,你尽量还是少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了。”
外婆这话一说,我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
之后,沈建国再也没有来找过外婆,但我听说,他侄子的冥婚还是如期举行了,料想他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请了一个阴媒过来,所以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收场了。
不过,没过几天,另外一件事情却让我一下子坐不住了。
外婆说,要给我安排相亲。
第六章 相亲()
一听说这事儿,我就着急地问:“外婆,我是不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外婆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又问:“那您为什么要给我安排相亲?”
外婆见我这么问,就说:“安排相亲,还需要什么理由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说实话,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处对象了。”
我撇了撇嘴,说:“外婆,我还小,才不要这么早嫁人呢。”
外婆说:“这处对象,跟嫁不嫁人,完全是两码事儿。”
外婆这话说得,也太前卫了吧?这不是鼓励我早恋吗?
其实,也算不上是早恋,我都差不多二十了,哪还谈得上“早”这个字。
我翻了翻白眼,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才不处对象呢。”
外婆见我这么说,就换了一副口气,说:“有人看上你了,我也是受人之托。”
外婆这话一说,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张了张大嘴问:“谁看上我了?”
外婆说:“说起来,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的救命恩人?我哪有什么救命恩人。
硬要说,外婆倒算是一个。毕竟是她花了五万块钱,把我从水生火热之中给救了出来。
外婆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就提醒我,说:“前几天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前几天?
按照外婆的提示,我绞尽脑汁,但还是找不到任何头绪。
见我实在想不起来,外婆或许也没耐心跟我继续卖关子了,就说:“那几天,你一直发高烧,我不是去道观……”
外婆这么一点,我就立马想了起来。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打断她说:“原来您说的是这件事儿呀。”
外婆点了点头。
经她这么一说,那天的事情倒再次让我浮想联翩了起来。一碗米,一个鸡蛋,一包朱砂,一道符箓,这几样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东西,居然会有这么神奇地疗效,让我的身体马上就转危为安了。
外婆曾说,那些东西都是她从道观里求来的,但我不知道具体是谁给她的。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给您的呀?”
外婆言简意赅地说:“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这么说来,外婆说的救命恩人是一个老道士?
我显得十分吃惊,表情古怪地问:“是这个老道士看上我了?”
外婆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表示承认了。
见此,我的怒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不由破口大骂着说:“这个老不死的,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想让我以身相许,没那么便宜。”
听我这一句骂,外婆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怎么?外婆,您不同意我说的?”
外婆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我正有些疑惑,外婆接着说:“他看上你,并不是他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想让你跟他孙子相亲。”
我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之前这误会也太大了吧?
我有些责怪地说:“外婆,您怎么不早说呀。”
外婆白了我一眼,说:“你又没问。”
这……
一想起自己之前在不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冒冒然说了那么一番话,不由让我有些脸红,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我感觉场面变得无比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说:“外婆,这道士怎么会有孙子呢?不是说,出家人不能结婚吗?”
我会这么问,是因为在我的概念里,无论是道士,还是和尚,出家之后,是不能结婚生子的,所以就觉得有些奇怪。
外婆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先不说有些道士,在出家之前,就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就算出家之前,是个单身,出家之后才结婚的,也不在少数。这事儿在道观里一般没人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看自己愿不愿意了。”
外婆这话一说,让我立马联想起了一件事儿。还记得,自己念初中的时候,学校对于学生之间谈恋爱的态度似乎也差不多,那就是,不支持、不鼓励、不反对、不提倡。还别说,真有点相像之处。
我说:“既然他是一个道士,他孙子,不会是一个小道士吧?”
外婆说:“那倒不是。”
我心说,那还好。
既然这个人救过我一命,提了一个还不算太过分的请求,原本我是想勉强答应的。毕竟,也算是还了那份人情嘛。但我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接受任何相亲,这么快就话锋一转,马上改口,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好外婆给了我一个台阶下,只见她说:“这事儿先别急着做决定,你考虑一下再说吧。”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松了口气。
过了好几天之后,差不多我快忘了这事儿的时候,外婆又跟我重新念叨了起来。
这回,她还提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她说:“这事儿,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这是一次机会,而且机会难得。”
外婆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含义深刻。特别是这最后几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机会难得?也确实是如此。
要说为什么,就不得不提当下一般人的婚姻观念了。
说实话,有一点,在乡下和在城里是互通的,那就是谈婚论嫁都比较讲究门当户对。别说媒人不会安排两个家庭实际情况差距很大的人相亲,就算是自由恋爱,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被父母棒打鸳鸯的也不在少数。不是我贬低自己,像我这种父母并未双全,老爹还是烂赌鬼的人,除非是自由恋爱,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要不然是不太可能有人来说媒的。
所以,外婆说机会难得,倒也不为过。
说到这儿,我都替自己感到有些心酸,谁让我出生不好呢?
当然,我这么讲,并不是说我对于相亲有多么大的期盼,更多的,只不过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而已。
这回,要不是为了还这份人情,我多半是不太会愿意去相亲的。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见了对方,随便应付一下,然后找个借口就赶紧回来。
很多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就让外婆去安排这次相亲的时间。
至于地点嘛,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我听说城里人相亲,都会安排在咖啡厅,或者是茶座,再不济也会找个公园。在乡下,哪有这种条件,一般也就找个僻静人少的地方,碰个头,见个面。当然,按照以前的做法,双方相亲,都是找个中间人,然后带上父母,或者是其他亲属,往中间人家里一坐,就跟谈判似的。
这种相亲方式,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双方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对于家庭情况可以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但弊端却也很明显,父母、或者是其他长辈在,男女双方不敢乱开口,更多的,都是在场的其他人在唱主角,导致看起来像家庭见面会,而不是相亲。
所以呢,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不太喜欢这种相亲方式,更喜欢一对一进行单独接触。这样,不仅不会感到尴尬,而且互相也会有更深入地了解。
这种新型的相亲方式,近年在乡下也开始慢慢地变得流行了起来。
几天之后,我如约出现在了村口的河道边。
这是外婆定的相亲地点。对此,我倒也并不觉得奇怪。在乡村,人少僻静的地方,除了田间小道,就属河道边了。特别是在外婆的这个村,村口的河道两旁,俨然成了相亲圣地。因为,外婆给别人介绍对象,安排相亲,经常就定在这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等在那儿,对方还没来,就开始有些小紧张了。
我不由地对自己骂着说,不是来走过场的吗?紧张个什么劲儿?
我心里虽然这么说,但身体还是有些不太受自己控制。
没过多久,我看到有一个人影远远地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这下子,我就更紧张了,心跳都扑通扑通的。
等这个人一走近,他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老头给我找的相亲对象?”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来,似乎是想跟我握一下手。
第七章()
我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手伸过去。
倒不是说我思想太过于传统,喜欢搞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而是这个男的,给我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差。
给我的印象差,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的长相。比较客观地来讲,这个人长的不仅不丑,而且还挺帅的。
只是,这个人未免也太邋遢了吧?穿着一双拖鞋就来了。
按说,相亲是一件比较严肃的事情,服装整洁是相互之间一种最起码的礼貌。
这倒也罢,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一见面,这个男的,嘴里竟然还叼着一根烟。
在乡下,年轻人抽烟被认为是不学无术,缺乏家庭教养。
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人,那就是乡村小流氓。
难怪,一开口他就称呼自己爷爷为老头,一点都不尊重长辈。
看到这里,我不仅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而且转身就想走。
但是,我一转身,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与此同时,我的耳朵里马上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说:“哎,先别急着走啊。”
他这话一说,我便停了下来。
随后,我转过身面对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你想干嘛?”
听我这么一说,他不咸不淡地说:“干嘛?一句话都不说,你就这么走了,也太没礼貌了吧?”
听了这话,我暗自觉得好笑。他穿着拖鞋,叼着烟,来跟我相亲,现在跟我说,我不讲礼貌?
我心说,礼貌是相互的,你既然自己不讲礼貌,为什么要让我讲礼貌?
当然,这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太有失自己的风度了。
我说:“那你想说什么?”
他想了想,说:“一见面,互相不是应该首先来个自我介绍吗?”
说完这话,他又说:“这样吧,女士优先,你先说。”
我顿时翻起了白眼,这女士优先,还适用于自我介绍?
我也不想跟他多争辩,他既然想跟我瞎扯,就顺了他的意思,让他挑不出毛病,无话可说。到时候,我也好麻溜地闪人。
我张了张嘴,说:“我叫张玉瑶。”
“张玉瑶?”他说,“不错嘛,挺符合你气质的,冰清玉洁。”
听完他这话,我差点厥倒。虽然我皮肤比较白,长的也挺漂亮,但说“冰清玉洁”似乎也太夸张了点。也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哄我开心?
他也不管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说:“现在换我了。我叫沈十七。”
沈十七?我一听到这个名字,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来。
见我一下子乐了,他就有些困惑地看着我,问:“你笑什么?”
他这话一问,我强忍着继续笑下去的冲动,说:“你家是不是兄弟姐妹十七个,你排行第十七呀?”
“瞎扯。”他说,“我的名字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我就问他说:“那是什么意思?”
沈十七说:“我出生那天,正好是正月十七,所以叫沈十七。”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觉得挺逗的。
我说:“初一生的,叫初一,十五生的,就取名叫十五,你爸妈倒不用费什么脑筋。”
沈十七说:“没,这名儿,是老头给我取的。对了,我说的老头,就是我爷爷。”
“哦。”我说,“原来是你爷爷给你瞎取的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