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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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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算短。到了驹迅时,正是日落时分。这是个晴朗的春日黄昏。
    “这是哪儿?”直子彷佛大梦初醒般问道。
    “驹迅。”我说。“你不知道吗?我们绕了一大圈呢!”
    “为什么走到这儿来呢?”
    “那得问你呀!我只是跟来的。”
    我们走进车站附近一家面店,随便叫点东西吃。口干舌燥的,我喝了些啤酒。
    从点菜到吃完面,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是走得精疲力尽,她则将两手搭在桌上,彷佛
又在沈思。电视上的新闻报导说,今天因为是星期假日,风景区到处人山人海。而我们,从
四谷走到驹迅。
    “你身体不错嘛!”吃完面,我说道。
    “你吓了一跳?”
    “嗯!”
    “念初中时,我曾经是马拉松选手,跑过十公里、十五公里的。而且因为我父亲也喜欢
爬山,小时候一到星期天就去爬。你知道的,我家后面是一片山嘛!自然而然地脚力就不错
了。”
    “不过倒真看不出来哩!”我说。
    “是呀!大家都以为我弱不禁风呢!但是人岂可貌相呀?”说罢,她附带地微微一笑。
    “反倒是我失礼了,累得不像话!”
    “真抱歉!黏了你一天。”
    “但我很高兴能和你说说话呀!我们从没有过单单两个人聊天的机会哩!”我说道。其
实我根本不记得今天都聊了些什么。
    她开始无意识地拨弄桌上的菸灰缸。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会太打扰你我们能不能再碰面?当然,我知道我没有理由作这种
要求。”
    “理由?”我惊道。“没有理由是什么意思?”
    她倏地红了脸。也许是我吃惊得过头了。
    “我说不上来啦!”直子急欲辩解。她把运动上衣的袖子卷到臂上,跟着又放下来。灯
光将她臂上的汗毛染成一片金黄,煞是好看。“我原本没打算说『理由』两个字的。我原本
不是这个意思的。”
    直子一手靠着桌子,盯着墙上的月历好一会儿。像是期待从那上面找出适当的词汇来解
释似的。但她当然没有找到。叹口气,她闭上眼睛,又转去拨弄发夹。
    “没关系!”我说。“我想我能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就是说不上来。”直子说道。“最近我老是这样哩!每当想要表达些什么,脑里就尽
浮现出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字眼来。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就是正好相反。然后呢,越想把它纠
正过来,脑袋里就越是混乱,越是牛头不对马嘴。这么一来,反而忘了自己最初的意思了。
彷佛自己的身体分裂成两个,彼此追着跑!正中央有根粗大无比的柱子,就绕着它打转、追
逐。最适当的字眼总是被第二个我揣在怀里,第一个我是绝对追不上的。”
    直子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
    “你懂吗?”
    “我想谁都会有那种感觉吧!”我说。“每个人都想表达自己,无法正确地表达时就开
始急了。”
    听我这么说,直子似乎有些失望。
    “跟那个不一样!”直子说道。但并没有再作说明。
    “我们当然可以再碰面呀!”我说。“反正星期天闲着也是闲着,走走路对身体也好
哇!”
    之后,我们搭上山手线,直子在新宿改搭中央线。她在国分寺(译注:东京地名)租了
层小小的公寓。
    “你觉得我说话的方式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分手时,直子问道。
    “是有点不一样。”我说。“不过,我搞不清楚是怎么个不一样法。老实说,从前我们
虽然常在一起,却似乎很少说话。”
    “是啊!”她也赞同。“下个星期六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好哇!当然可以。我会等你!”我说道。
    我是在高中二年级那年春天认识直子的。那年她也读二年级,读的是一所贵族的教会学
校。这学校“贵族”到什么地步?你若是太用功读书,会被人说闲话,说是“不高尚”。我
有个感情不错的朋友叫木漉的(与其说感情不错,还不如说是唯一的好友,一如字面所
示),直子正是他的女朋友。木漉和她是从呱呱坠地便开始的青梅竹马,两家的距离也不到
两百公尺。
    正如一般青梅竹马的情侣一般,他们俩的关系相当公开,但并不会成天腻在一块儿。两
人时常互相到对方家中作客,和对方的家人共进晚餐或打麻将。我也常常充当电灯泡。直子
会将她的同学带来,四个人一起到动物园玩,或是去游泳、看电影等。不过,老实说,直子
带来的女孩子可爱是可爱,水准显然是在我之上。我始终觉得还是公立高中的女孩子比较适
合我,谈起话来比较自在,虽然她们是粗俗了些。我一点也弄不懂直子带来的女孩那可爱的
脑袋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我想,或许她们也无法了解我这个人罢!
    因此,木漉不再要我参加“四人约会”,以后就只有我、木漉、直子三个人一块儿出去
玩,或是聊天什么的。说起来是有点畸形,但结果证明这才是最愉快、最完美的安排。一旦
有第四个人加入,气氛就立刻变得很僵。我们三个人约会的时候,真像极了电视上的访谈节
目,我是客人,木漉是脑筋灵活的主持人,直子则是助理。木漉总是扮演中心人物的角色,
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木漉确实有种喜欢冷笑的习惯,旁人常会误以为是傲慢,但他其实
是个亲切而公正的人。我们在一起时,他总是特别留意,设法对直子和我同等待遇,又是说
话又是开玩笑的,不让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觉得受到冷落。要是有任何一方始终保持缄默,
他便会转去和他说话,说些和对方有关的话题。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么做太累人了,但事实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木漉有一种能随时意识到气氛变化、并巧妙应付的能力。同时更有
种罕见的能力,能从对方无聊至极的谈话中,设法找出几个有趣的话题来。所以,和他聊天
时,在不知不觉中你会以为自己很风趣,自己的人生也十分趣味。
    不过,他绝不是那种社交人物。在学校里,他只和我一个人熟。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像
他这么一个脑筋好、口才好的人,不往外头那一片广大的世界发挥他的能力,却自足于我们
这小小的三人世界。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我作他的朋友。因为再怎么说,我都是既平凡
又不起眼,只喜欢一个人看看书、听听音乐。并没有木漉那种随时驱走冷场、取悦他人的才
干。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一拍即合,马上成了好朋友。他的父亲是个牙医师,出了名的医
术好、收费高。
    “这个星期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约会呀?我的女朋友念女校,她会带可爱的女孩来
唷!”一认识,木漉立刻对我说。我也立刻答应。如此这般,我才认识直子。
    我、木漉、直子,我们的三人约会于是频繁了起来。但只要木漉离开座位,我和直子便
立即僵住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我和直子之间并没有共通的话题。没奈
何,我们只得默默地喝水,或是开始拨弄桌上的东西,静静地等木漉回来。木漉一回来,又
继续聊下去,直子不爱说话,而我又是个比较喜欢当听众的人,两人单独相处时我总觉得有
些不自在。并不是合不来什么的,只是无话可说。
    在木漉的丧礼过后两个礼拜,我曾和直子碰过一次面。我们约好在咖啡店碰头谈点事
情,谈完之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试着找了几个话题和她聊,但总是说到一半就接不下
去了。而且直子在说话时总是多所设防。我老觉得她似乎对我有些不高与,只就不知道原因
何在。之后,我便和她分手了,直到再次在中央线的电车中相遇为止的一年当中,我们不曾
再见过面。
    我想,直子之所以对我不高与,会不会是因为最后一个和木漉见面说话的人是我而不是
她?这么说也许并不很妥当,但我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倘若可能,我情愿当时是她而不是
我,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想也是枉然。
    在五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刚吃完中饭,木漉便邀我翘掉下午的课,一起去玩撞球。
我对下午的课也是没啥兴趣,两人于是走出校门,晃呀晃的下了坡路往港口方向走去,然后
走进一家撞球俱乐部玩了四局。第一局我赢得相当轻松,木漉便突然认真了起来,赢了其余
三局。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付了钱。奇的是,打球时他居然一句玩笑话也不说。结束之后,
我们各抽了一支菸。
    “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呢?”我问道。
    “我今天不想输嘛!”木漉满足地笑道。
    就在当天晚上,木漉死在家中的车库里,他将橡皮管接到N360的排气管上,再用橡胶
胶带封死窗口,然后便发动引擎。我不知道究竟花了多久时间他才死去。
    总之,一直等到他的双亲探过亲戚的病回家,将车库门打开放车子时,才发现他早已气
绝。当时车上的收音机还开着,雨刷上夹着一纸加油站的收据。
    没有遗书,也想不出他的动机。由于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警察便把我调去问话。
我对问话的警官说,我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他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警官对我和木漉似乎都没有好印象。他大概是觉得翘课去玩撞球的高中生会闹自杀,根
本不足为奇罢!结果就只在报上登了个小方块,事情便草草结束了。那辆红色的N360也被
处理掉了。而木漉在教室里的座位上则放了好一阵子的白花。
    从木漉死后,到高中毕业为止的这十个月之间,我发现我很难在周遭的世界中找到自己
的定位。我是有个女朋友,也和她上过床,但也维持不了半年。我从来都不曾对她动过情。
后来,我选了一所比较容易进去的东京私立大学考,之后就浑浑噩噩地进去念了。临行前,
那女孩一直要我打消主意,但我当时只一心想离开神户。到另一块陌生的土地上开始我的新
生活。
    “我已经和你有过关系了,所以你就不理我了是不是?”她哭道。
    “没的事。”我说。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已,但她却不能谅解。于是我们便分手
了。在开往东京的新干线上,想起了她的种种好处,觉得自己实在过份,不禁有些后悔,但
眼看着木已成舟,我只好下定决心忘了她。
    到了东京,住进宿舍,开始我的新生活时,我知道只有一件事是自己该做的。
    亦即凡事都不能想得太深,凡事和自己之间都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我决定将过去的一
切忘得一干二净,忘了那铺着绿毡的撞球台,红色的N360、座位上的白花,还有从火葬场
那高耸的烟囱冒出来的烟、警察局的审问室里那个厚重的文镇,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忘掉。刚
开始的时候进行得还算顺利,但不论如何努力想忘掉,我心中总是还残存着一种朦胧而彷佛
空气一般的凝块。随着时光的流逝,那凝块渐渐地形成了一种单纯、清楚的形状。我现在可
以用一句话来替代这个形状了,也就是底下这句话。
    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它的一部分。
    将它替换成文字就显得俗气多了,但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我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文字,而
是一种空气的凝块。死,它存在于文镇里面,存在于撞球台上面四个并排的红、白色球里。
我们一边慢慢地将它吸进肺里,像是吸细小的灰尘一般,一边过活。
    在那之前,我将死看成是一种和生完全迥异的东西。死,就是“总有一天,死会紧紧的
箍住我们。但是反过来说,在死箍住我们之前,我们是不会被死箍住的”。我一直觉得这是
最合乎逻辑的思考方式。生在这头,死在那头。而我是在这头,不是那头。
    然而自从木漉自杀的那个晚上开始,我无法再把死(还有生)看得那么单纯了。死已不
再是生的对立。死早已存在于我的体内,任你一再努力,你还是无法忘掉的。因为在五月的
那个夜里箍住木漉的死,也同时箍住了我。
    我就这样一面感受那空气的凝块,一面度过我十八岁那年的春天。但同时,我也努力不
让自己变得深刻。我渐渐能意会到,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不过,左思右想,死仍旧是一
种深刻的事实。我便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矛盾中,来回地兜着圈子。如今回想起来,那真是
一段奇妙的日子。在生的正中央,一切事物都以死为中心,不停地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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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暗中的裸体
    重逢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六,直子果然打了电话过来。隔天我们便又约会了。应该可以说
是约会吧?我想不出其他更适当的字眼。
    和上回一样,我们在街上踱步,偶尔随意走进一家店里喝咖啡,之后又继续踱步,等到
吃过晚饭后便互道再见。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她似乎并不很在乎,我也就不怎
么留意去听话、回话了。高与起来,我会谈谈彼此的生活或学校的事,但尽是些片断的话,
没什么关联性。我们绝口不提过去。我们只不停地踱着步。幸亏东京还不算小,不管怎么走
总是没有尽头。
    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碰面,每个星期都这么踱着。她走在前头,我紧跟在后面。直子有
各种不同形状的发夹,她总是夹住右边的头发,露出右耳。由于当时我始终是盯着她的背影
走路,所以唯独这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腆时,直子常会动手去拨弄发夹,或是拿手帕揩
嘴。当她想说话时,她也会拿手帕揩嘴。看着看着,我渐渐对直子有了好感。
    当时她正在念武藏野的一所女子大学,这所大学以英语教育闻名,规模虽小,却整然有
序。在她的住处附近,有一溪清流,我们时常在那儿散步。直子偶尔也会请我到她家里吃
饭,虽说是孤男寡女的,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屋里的摆设相当清爽,没有丝毫赘物。若不是
窗边晾着长袜子,你绝料不到这是女孩子的房间。她的日子过得十分简单、质,彷佛几乎没
有什么朋友来往。这种生活态度和高中时代的她简直差得太远了。记忆中,她总是打扮得漂
漂亮亮,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一大群朋友。看过她的房间之后,我知道她或许也和我一样,想
离家到另一块陌生的土地去上大学,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我选这个学校念,是因为在这里绝不会碰上从前的同学。”直子笑着说。
    “所以才选的。他们全到更派头的学校去了。你懂吗?”
    而我和直子间的关系也渐渐地有了进步。我们彼此越来越能适应对方。当暑假结束,开
学之后,直子便自然而然地、彷佛理所当然似的开始和我并肩走路了。我想直子大概已经把
我看作她的朋友了。能和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走在一块儿,也让人觉得怪舒服的。碰面时,
我们便漫无目的地在东京街头逛。上坡、过河、穿过铁道、四处闲逛。随想随走,没有任何
目的地。只是不停地踱步。下雨便撑着伞走。
    秋天一到,宿舍的院子里满地尽是榉木的落叶。穿上毛衣,还真有些换季的味道。因为
穿坏了一双鞋子,我便又买了一双鞣皮的鞋子穿。
    那时候我们究竟都聊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想来大概没谈过什么要紧的话罢!
但一如以往,我们绝口不提过去。我们几乎完全不提木漉这个名字。我们的话仍旧不多,两
人也习惯了在咖啡店中相对无语。
    直子爱听“突击队”的笑话,我便时常说给她听。有一回,“突击队”和他班上的一位
女同学(当然也是地理系的学生)约会,到了傍晚,他无精打采地回来。
    这是六月的事情了。他问我:“喂……喂!渡边,你都和女……女孩聊些什么呀?”我
记不得当时是怎么回答,总之,他根本就问错对象了。
    到了七月,居然有人趁他不在时,将阿姆斯特丹运河的照片撕下,换上旧金山金门大桥
的照片。只为了想知道他是不是可以一边盯着金门大桥,一边手淫,如此而已。我告诉他们
说他还是弄得很舒服,于是有人又将它换成了冰山的照片。每换一次,“突击队”就困惑得
不得了。
    “究竟是谁干的好……好事?”他问道。
    “不知道。唉!管他的。这些照片都很好看呀!不管是谁干的,都算不上什么坏事
嘛!”我安慰他。
    “话是不错,可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呀!”他说。
    每当我说起“突击队”,直子就笑个不停。由于直子很少笑,我便常说些“突击队”的
事引她发笑,不过老实说,把他当作笑话来说,实在让人不怎么愉快。因为他不过是一个不
算富裕的家庭中的三男。一个过于严肃的小孩而已。而这个小孩的平凡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
梦,不过就是做地图而已。又有谁能拿它当笑话来讲?
    话虽如此,但“突击队”的笑话早已成了宿舍的固定笑料之一,事到如今就算我想收回
也收不回来了。再说,我也十分乐意见到直子能开怀她笑。因此,我还是继续把“突击队”
的笑话说给大家听。
    只有一回,直子曾问过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便对她说了从前交往过的女孩的事。
我告诉她,对方是个好女孩,自己也很喜欢和她做爱,现在也时常会想起她,但不知为什么
就是不曾动过情。我说自己心中彷佛有个硬壳,极少有人能打破它、闯进来,所以也无法顺
顺当当地谈恋爱。
    “你从来不曾爱过人吗?”直子问道。
    “是呀!”我答道。
    她便只问到这儿为止。
    秋天一过,街上呼呼地吹起寒风。走在路上,直子偶而便会偎在我身上。透过厚厚的粗
呢外套,我依稀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有时勾住我的手,有时则把手放进我的外套口袋中,
真冷的时候,她会紧紧地搂着我发抖。不过,事实上便仅止于此。她的这些动作并没有其他
的意味。我则常常是把两手插进外套的口袋中,和往常一样地踱步。由于我和直子两人穿的
都是胶鞋,走起路来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过,在踏着悬叶掉得满地的路上走时,总会发出蟋蟋嗦嗦的声音。一听见这种声音,
我就觉得直子很教人同情。她所要的并不是我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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