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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跳了开来。
小时候家在农村,没少遇到野猫野狗,像这般厉害的却是少见。只见这老猫往旁边一跳,正好跳上了土堆,一面旗子被它一脚踢翻,脚下借力又是一跃,跳到不知哪里去了。
我暗道不妙,老猫这样一闹,如果把小芙蝶做的法事给破了,岂不是我的过错?
我捡起旗子来,刚要重新插回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小芙蝶冰冷的声音,“住手!”
小芙蝶迅速的把被黑猫踢开的土重新培好,夺过我手里的黄纸旗子插了上去,又掏出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纸点燃烧了,嘴里碎碎的念着什么。
等符纸烧尽,她才转过身来,冷着一张脸,说,“好险,差些就被这只老猫坏事了。”
我心里一惊,“没事吧?”
“还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小芙蝶说道,“再过半个时辰这林家村的生门应该就会打开了。”
看到小芙蝶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如果我要是有她三分之一的本事,那我以后遇到小鬼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小芙蝶,要不你教教我这方面的本事吧?”我吐口而出。
小芙蝶有些意外,“倩竹,你?”
既然话说开了,我索性坚持着说道,“小芙蝶,我是认真的。”
小芙蝶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了许多,“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恼恨我隐瞒了你这么久,但你要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你能够了解的。”
说着她冷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还真像我以前的样子,好吧,我给你讲个事,你就当故事听,听完了如果你还要走这条路,出了事就别怪我。”
我点点头,听她说了下去。
“我是土生土长的湖南湘西人,家传阴阳风水术,代代相传。我爹在堪舆方面略有成就,常被一些老板请去看家居风水。我爹因为名气,渐渐的有了些财产,人上了年纪,就有了隐退的想法。
我是家中的独女,从小耳濡目染,也喜欢上了阴阳风水。其实阴阳风水,分开来是两个方面,一是阴阳鬼事,二是风水堪舆。我比较擅长的是阴阳鬼事,而我爹比较擅长风水堪舆。
说是擅长,只不过是比平常人略懂一些罢了,阴阳风水本源自伏羲的先天八卦和文王的后天八卦,是一门极其深奥的学问,正因为深奥,所以看起来与现代科学格格不入,也就蒙上了神秘的面纱。我家传之术皆来自于后天八卦,说起来也不复杂,仅有几句密语,只不过因为是祖传,所以不能告诉你。
爹起了退隐之心的时候,曾经告诫我,阴阳风水秘术要谨慎使用,非紧急时刻不可探阴取阳,更不可妄自菲薄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
正巧那年,二叔从外地回来。他与我爹不同,他对阴阳秘术比较有心得,也正因为如此,我和二叔走的很近,恰巧他又是人到中年没有子女,所以对我特别的偏爱。
二叔回来以后就跟我爹彻夜长谈,两天两夜没有出门。从爹的房间出来后,我看到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凝重的神色。
我爹对我说,你二叔在外遇到一点事,你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跟他一起出去一趟,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多长长见识学点真本事吧?
我隐约感觉出二叔跟爹说的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但我还是和二叔去了。
坐了好久的车,才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郊外,那里有一座铁塔,二叔带我来,正是因为这座铁塔。
当地民间有传说,说铁塔是神仙用生铁铸造,为的是镇压塔下的一个极为厉害的厉鬼。传说终归是传说,我当时并不是很相信。
在铁塔的东南面,是一片荒山,正在搞建筑,听说是要建一个敬老院。
二叔告诉我,这次正是这个建造敬老院的负责人请他过来的。
“那应该找爹来啊,二叔对这个并不在行,我也一样不在行。”我心想。
“你来看。”二叔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拉到铁塔下面,对我说,“你看这塔,有什么异样之处?”
我顺着塔基看去,这塔用生铁所造,看起来很坚固,除了塔身上有许多细小的纹印,密密麻麻布满塔身之外,没其他异样。
“你随我来。”二叔把我带到铁塔的背阴面。
我刚一踏入阴影之中,就感到一股阴冷陡然而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阳光明媚,气暖温和,相隔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温度不可能转变这么大啊?
二叔从衣袖中拿出罗盘,我看到罗盘上的指针抖动个不停。这就是说,此处的确有阴灵存在!
“难道说”我刚想说难道说这里真有阴魂,忽然想起爹的告诫,赶紧把即将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阴阳有禁忌,非时不言神,非地不话鬼。也就是说,不到该说的时候,不能说,否则惊扰到灵体,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二叔对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围着铁塔转了一圈。就在这时,有个人慌慌张张地向铁塔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边又死人了!”
二叔一听,带着我立即跑了过去。
那人说的那边,正是在兴建地基的荒山,跟铁塔有些距离,跑过去大约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
等我和二叔一赶到,围观的人立刻让了一条道,眼前的那一幕让我终生难忘。
第三十四章 结阵寻魂()
“我看到一个人正躺在地基上,几根手指粗的钢筋从他的胸腹穿过,肚子被划开一条长口,一截肠子露了出来!鲜血顺着钢筋流下,把他身下的地基染红了一片。那人的嘴里咕噜咕噜地正往外喷血沫,一张脸扭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眼神中除了痛苦,就是恐惧!
当中有个建筑工人知道事情的发生的经过,包工头把他叫来时他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了。
原来地基垒好以后,要灌混凝土浆,下面的人不够,喊地面上的工人下去帮忙。那个时候这个死去的建筑工人正在地面上绑脚手架,离地基有五六米的距离。大家做这些事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在架子上走动也跟平常走路一样。
没想到那个工人刚下到一半,就突然捂住了眼睛大喊,谁他妈捂我的眼啊,放开!刚说完就扑通一声,失足掉到了地基下,正好被直立的钢筋贯穿了胸膛。
“是谁吃饱了撑的,在脚手架上捂他的眼?不知道安全责任重于泰山吗?!妈的!”包工头放声大骂。
但听到那个建筑工人下面的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他说,“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我就站在他旁边,上面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
正在这时,有人惊呼,“快看下面,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我一眼就看到半露在泥土之外的东西块头盖骨!
我和二叔跳了下去,把那只头骨小心翼翼地挖出来,只有一截,鼻子下面都没有了。骨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难以分辨年代,不过可以肯定是好多年以前的。
二叔走着眉头思索,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是接近下午五点,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
青黄不接,阴阳不明,正是阴魂游荡的时候。
二叔问包工头,“这里以前是坟地么?”
包工头摇了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这么一大片荒山,保不准会有一两座孤坟吧。”
二叔没说话,手捋着下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每次遇到难办的事,他就这个样子。
二叔掏出一支毛笔,用朱砂浸过的笔端殷殷地泛着红色。二叔在头骨上批了九宫,念了几句往生咒,便将头骨用包袱细细包好,放到了一旁。
“二叔”我刚要问,就见二叔紧闭双目,眉头拧成了川字。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对包工头说道,“现在停工吧,如果明天没意外,中午后才能开工。”
包工头听了“意外”二字,明显一震,但也不好问什么,只得答应下来。
二叔带着我回到住处,让我早些睡,半夜的时候随他出去办事。
我知道,二叔是要半夜带着我去那个建筑工地行鬼事!
虽然接触这东西比较多,但是想想半夜要出去,我睡意全无,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如烙煎饼。
睡不着心里就闷得慌,我索性起了床,悄悄地拉开门,来到走廊的窗户旁,有一眼没一眼地往外看。
我和二叔住的旅店,正好离铁塔和建筑工地不远。我看到建筑工地上那竖立着的脚手架泛着清冷的光,远远看去就像一张长方形没有口鼻的脸,上面挂着的红色警示灯,就像一双血色的眼睛!
这一看竟然越看越像,那双眼睛散发着莫名的诡异。我眉间一阵发闷,像是有东西要出来一样,想收回心神,脑中却一片混乱,只有那双血色的眼睛生生地印在脑袋里!
迷迷糊糊中,我忽然看到那张长方形脸的周围,影影绰绰地从地下伸出了一个个黑影,像是一根根粗壮的手指,朝我伸过来!
不,那不是手指!那分明是一个个的人影,从地下破土而出的人影!
“吱吱格格”骨骼响动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刺的耳鼓生疼!
那两只血红眼睛下面,仿佛一个黑色的深渊。
我的脑袋突然紧紧的一疼,像被抽离了生魂,脑海一片空白。
突然,我的后背被一个人拍了一掌,一个声音响起,“天官降瑞,破污除恶,百无禁忌,无量清明!走!”
胸口一股浊气顿时从我嗝出,脑中清醒了许多。
我双脚一软,差点倒了下去,一双手从旁边扶住我,是二叔!
“换件衣服,稍做休息,我们十点出发!”回到房间,二叔跟我说,却并没有提及刚才的事。
我的背心被冷汗湿透,心中余悸犹存。
当手表时针指向亥时的时候,二叔带着我出发了。
二叔戴的手表是特制的,纯铜表盘,上面用朱砂刻的天干地支,并不是寻常的十二个阿拉伯数字那么简单。而且手表还开过光,关键时候能当作法器来用。
去的路上,我一直不敢直视地基上那张“方脸”,怕再着了魔。不过走近之后,反倒还坦然许多。
二叔打开手电,四处察看了一番,然后一边走一边在地上撒着什么。
走了一圈后,二叔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几张符纸,纸上已写好了符咒,折好交到我手中,吩咐我,“你去排九宫,把符纸埋好。”
所谓排九宫,即是上乾六、坎一、艮八,中兑七、宫五、震三,下坤二、离九、巽四,这九个位址。
我按照二叔的吩咐,将符纸埋好之后,只见二叔站在中宫之位,手握三支长香,跪在那里。
他面前的地面上压着一个红色的布包,里面应该是白天死去的那个建筑工人的头发。
我看到二叔低低的念完咒语,便将长香插入土中,同时咬破右手食指,滴出一滴血在布包之上,随后站起来,围着刚才他撒过的路线走九宫之位,一边走一边大喊,“九冥之魂,没入黄土,今招归位,以求安定惶惶天威,顺道有命,幽幽来兮,急如律令”
如此走了三圈,念了三遍,二叔方才走过的路线竟然隐隐地显出红光来,而且越来越亮!
等二叔重新站到中宫之位,那红色的光线竟按照九宫位互相穿插成了一张网,每个宫位红色更亮!
二叔布下的是寻魂招安阵!我心中一惊,顿时默念辟邪真言以防被阴灵伤了生魂。
“走!”二叔怒睁双目,巡视九宫,终于定神在东北的艮位!
原来,生门在那里!白天死的那个人是在申时,死门属金于兑位,生门便是艮位了!我心想道。
只见二叔双手托起布包,口中紧咬红线,走向九宫艮位,然后放下,用米酒浸透,点火炼化成灰。
做完这些,二叔把灰烬用另外的红布细细地包好,交给了我,吩咐道,“子时将他埋到铁塔坤位,入土为安。”
听二叔话中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他并不去。他的吩咐我不能不听,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愿意。
学艺就是这样,必须豁出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二叔一个人回了旅店,我带着那人的发灰,是不能回去的,必须先让它入土才行。
我在街边转悠了好久,看看手表已经快到时间了,便快步朝铁塔走。
此刻已经很晚,路上没有生人走动了对,此刻走动的都不是“生”人。
月明星稀,清冷的光辉洒在地上,幽幽的让人害怕。
我走近铁塔,找到坤位,用一根木棍掘了个坑,一边默念往生咒,一边把布包埋了。
窸窸窣窣的夜风吹过,仿佛有人在黑暗处发出什么声音。我心跳加速,不敢再多做停留,一路小跑回了旅店。
一路上,我总感觉到耳边似乎有人断续的笑声,那声音尖尖的,又像牙齿紧咬在一起的“格格”声
我不管是不是幻听,只是硬着头皮往回猛赶,回到旅店时早已是满头大汗。
二叔早在床上打坐歇息,见我回来,递给我一个纸包,说,“用它洗洗身子,然后早点休息。”
二叔递给我的是决明砂,懂阴阳的术士每次做完鬼事都会用它来沐浴,洗去身上的晦气。
第二天早上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二叔不在房里,我见桌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事已无碍,有事先走,自己回家”。二叔显然已经去别的地方办事了,我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只好收拾东西就回家了”
小芙蝶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她这个故事还并没有说完,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小芙蝶答道,“后来?后来我就回家了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二叔。他去干嘛了?他那么厉害,连魂都招得回来,经历的事肯定更有意思吧,你跟我说说。”
小芙蝶两眼盯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错话似的,随即眼神慢慢又淡下来,良久,方才淡淡地说道,“他死了”
“死了?”我大吃一惊。
“嗯。”小芙蝶眼神中流动着淡淡的悲伤,“也好,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是跟你说说也无妨。”
她接着又说了下去。
“我回到家跟我爹说了事情的经过,爹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表情,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我舟车劳顿,没有在意爹的表情。
过了一些日子,我爹突然对我说有人请他出山,我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退隐的爹重出江湖,非要跟着一起去。
破天荒的,爹很生气,无论我好说歹说,就是一个不同意。
爹一个人离家外出,这事让我觉得特别奇怪,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悄悄地跟在了父亲的背后。
谁知,爹居然去的地方就是二叔带着我去过的铁塔和建筑工地。
我跟了爹几天,并没有看到他做什么事,整天整天的呆在旅店里不出来,偶尔出来也只是吃点东西便又回去。
第三的早上,爹一大早就出了门。幸亏我将闹表调了很早,要不然指定睡过头误了大事。
我悄悄跟着爹一路左拐右拐,进了一个胡同。我躲在墙后悄悄偷听,原来是有个人和爹在这接头。
那人和爹交代了几句,便把一个盒子交给了他。
那盒子有黑布包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爹不会是某个神秘组织的神秘人物吧,那盒子里装的莫非是什么惊天神器?我很纳闷,但想归想,还是继续跟着爹走。
爹去了铁塔那里。
我看到爹不停地围着那个铁塔绕圈子,脚下辗转腾挪,像是走着什么行位。过了好久,爹才停下脚步,在塔旁的一个地方掘了一个坑,把黑布包裹的盒子埋了进去。
那个黑布包裹的盒子是什么东东?爹为什么会大老远的跑到铁塔下掩埋?我不明白。
第三十五章 生魂,人头?()
“随后,我爹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凌空画符,突然大喊一声,住!便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大约一盏茶功夫我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流了满脸的泪水,那一刻,我感觉他仿佛衰老了很多。
爹一步三回头,步伐竟是那么沉重。走出老远,他回望一眼铁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离开了。
我尾随我爹回了家,爹把我叫到书房,满脸的悲伤,他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对我说,你都看到了吧?
我心里一惊,想是爹早已知道我跟踪他了,便小声答道,“嗯那是”
“你二叔!”没等我说完,我爹便说道,“他的骨灰”
我如五雷轰顶般愣在那里,虽然心里早已有所预料,但那句“你二叔”,生生地让我痛彻心腑。
从我爹口中我才知道,那日我和二叔做完阴阳鬼事,二叔之所以叫我一个人去铁塔,是因为他觉察出了异样。
在他结阵安魂的时候,他发现他的生魂被生生地扯走了三分!那是有怨念极强的阴灵存在,刚好碰上二叔招魂,便要取了他的生魂。幸亏二叔口含红线,那红线早已浸满朱砂辟邪符,所以抵得住那阴灵的侵扰,饶是如此,生魂仍是被取走了三分!
二叔让我一个人去铁塔安魂,事实上他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因为他发现,在我后面跟着的,还有很多阴灵!
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很多!幸亏那些阴灵只是跟着,并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
二叔给我留纸条说他去别的地方了,让我自己回去,其实他根本没走,还是在铁塔和基建工地。
跟我爹在胡同接头的那个人就是包工头,说二叔委托他在做完鬼事之后,如果二叔还有命在,就罢了,如果身死,就要当场火化,把骨灰交给我爹。
我爹回来没多久也死了,他临终的时候嘱咐我,必须来这座城市等一个人,然后听他的吩咐然后你认识了我。”
小芙蝶说完擦干脸上的泪痕,神情立刻恢复了正常,“做我们这行的迟早会遭报应。你听了我说的这个故事,还要跟我学这方面的东西吗?”
我被小芙蝶说的故事震撼到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