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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几条小鱼嘛，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关系。”孔令俊对今天的故事不大满意，插了一句话。
王旭看了看孔令俊，没有和她解释，继续说：“这个男人继续朝前走着。他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男孩，走得很慢，而且不停地在每一个水洼旁弯下腰去——他在捡起水洼里的小鱼，并且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这个男人停下来，注视着这个小男孩，看他拯救着小鱼们的生命。
终于，这个男人忍不住走过去：‘孩子，这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小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
‘这条小鱼在乎！’男孩儿一边回答，一边拾起一条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
看着两人似懂非懂的神情，王旭摸了摸孔令俊的头说：“小俊，我知道你家里的势力很大，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随便欺负别人了，好吗？”
一向肆意而为的孔令俊被摸着头居然没有爆跳起来，只是低下头答道：“我知道了。”
王旭没有奢望这个历史闻名的混世魔女能就此变成乖乖女，只是希望她能多一点善良，能偶尔为别人着想一下就阿弥陀佛了。
第十一章 再助下水 建根据地
“王旭，你把东西搬回家以后一定要回来看我，要不然我就到你家去找你？”刁蛮任性的孔令俊对要回清风山的王旭依依不舍，这和王旭第一见到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当然，有空我一定会来看可爱的小俊的。”王旭摸了摸孔令俊的头道，不耍小性子时候的孔令俊还是很可爱的。王旭暗自庆幸没有把清风山的地址告诉他，而是随便说了个假地址，否则这魔女还真的会找上门的。
曾经人丁兴旺，富裕繁盛的下水村在经过战火的酗虐而变得萧条之后，现在总算又出现了一点人气。留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村民总算不再需要靠挖野菜度日，村里的田地也有少部分不在荒芜着。
王旭等一行人再一次经过下水村，心里也为下水村的变得日渐有人气而感到高兴。
然而让王旭感到比较奇怪的是下水村的村民们依然面容愁苦，和王旭上一次见到没什么两样。
找到村长陈立一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当初下水村粮食快吃完的时候，王旭让人回去调的粮食刚好到。得知王旭的意思后，大当家王虎不但无偿送了他们1000斤粮食，还送了一批菜种，土豆、玉米之类的种子，不料，下水村才刚恢复了点元气，小股土匪就像闻着腥味一样准备扑过来了，附近的土匪林成庆威胁交出粮食否则屠村。
下水村陈家大宅的会客厅中，得知王旭就是出粮食救济他们的人的村长说道：“少爷，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救下水村，还请再帮我们一把！”村长明白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粮食救济他们的人肯定有一定势力，下水村要有活路只能抱紧他的大腿。
对于陈立的请求王旭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土匪！”
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陈立的脸色一会惨白，一会凝重，一时间变换了好几种神情，好一会才下决心道：“即便少爷是土匪，我也相信少爷不会为难我们下水村的，否则就不会救济我们粮食了。”一想到下水村原来是被一伙土匪救济，陈立总感到匪夷所思，但是王旭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下水村本来就一无所有，王旭总不会做先给后抢的事，想到这才安心下来。
王旭倒是很陈立这么快就想清楚自己不会为难下水村，微微笑道：“我是清风山的少当家，既然你觉得我没有为难下水村的意思，那你希望我清风山如何帮你们下水村？”
“少当家若能派些人马把来犯地林成庆打退。让下水村地乡亲们有条活路。此等大恩大德。下水村永世不忘。”陈立脸色凄然。生怕王旭表露出不愿意地意思。毕竟没有让别人平白无故地为自己打仗死人地道理。
王旭略一沉吟。不答反而问道：“打退或者歼灭林成庆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之后呢。万一又有其他土匪要来呢？要是土匪来地时候。清风山地人来不及过来怎么办？”
“这。。。。。。”作为乡绅代表地村长显然比那些没文化地农民思绪活泛些。略一想便知道王旭说地难题所在。
“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不过下水村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王旭微微脸红。感觉自己就像在诱骗小白兔地大灰狼。但是为了清风山地发展。只能这么做。“我可以回清风山调几百兄弟过来长期驻扎到下水村。但是下水村每一户必须上交收获粮食地一成给我们。”
现在下水村地存粮勉强够过活。哪有粮食上交。陈立感到很为难：“少当家。我们也不是不愿意交。但是。。。。。。”
王旭很明白他要表达地意思。打断他地话道：“陈老伯放心。起码今年我是不会向乡亲们收粮食地。有必要地时候还可以借部分粮食给大家度过难关。我定这么一条规矩。主要是为了以后。以后如果别地村也有这样地请求。就可以按照这个规矩办。”
王旭的计划是把下水村建立为清风山第一个稳固的根据地，现在下水村的地主基本都死的死，逃的逃，这样王旭准备进行的土地改革就没有阻力了。只要土地改革能持续地推行，清风山就能得到村民们的真心拥护，在下水村深深扎下根，到那时以前的地主就算再回来也没有什么作为了。如果下水村能成为第一个成功的例子，面对土匪的威胁，不怕其他村的地主不妥协，清风山的势力就能逐步扩大到广大农村。
对于王旭的解释陈立很满意，王旭提出这样的要求更让他觉得王旭这伙不同寻常的土匪是真心来帮助他们的。要是以前富裕的下水村，一成粮食算得了什么。但凡驻扎过下水村附近的军阀，哪个征粮不是一征就要了村里村粮的大半以上。陈立不由感慨，这乱世年代，怪事就是多，军队比土匪更加不管百姓的死活，而王旭这个土匪却一再保护和帮助下水村民，世事还有比这更奇怪的吗？
就在陈立庆幸下水村寻求到清风山的庇护的时候，离下水村不远处土匪黑风山寨里饮酒作乐的声音络绎不绝。
“大哥，听说过几天我们要去打下水村，是不是真的？那个村不是早就被几伙人抢得连根毛都不剩了吗？”一个小土匪趁敬酒的机会向林成庆问道。
“下水村那群老小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批粮食，这几天过得滋润着呢。那村没几个能打的了，这批粮食正好便宜我们兄弟！”想到下水村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已经醉得差不多的林成庆猛地精神一提。
那小土匪得到好消息，也来精神了：“大哥，我听有的兄弟说下水村又逃回去了几个不错的娘们，可得让弟兄们乐呵乐呵。”
林成庆当然不会错过拉拢人心的机会：“放心，只要有我的，就一定会有兄弟们的！”寨子里的众土匪们听到林成庆的许诺，纷纷敬酒，都不由做着到下水村劫掠的美梦，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下水村去。
第二天王旭等人带着下水村民们的希望回到清风山，叶世平几兄妹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未来的新家，议事厅里林雪燕抓住林大力的衣角“爹爹，爹爹”不停地喊着，又抓起林大力的胡子玩了起来，从来没有离开林大力这么久的她确实想家了。王旭压根就不像一个离家半个多月的小孩子，脸色平静地说着蒙自一行的事情，说完又仔细问了下山寨的情况。半个月前林大力就去买了300匹马回来，马队也在阮学云的带领下严格训练了半个月了。其他各支队各方面的训练都还算不错，除了没有实战检验战术配合这点外，清风山的队伍也算是有点军队的样子了，就是弹药由于规定是实弹训练快要消耗完了。还好这次蒙自之行算是比较成功，每月都能从冯玉昆那买到十万发子弹，否则清风山很快就面临没有弹药的境地。
清风山就这么点家底，以至于林大力一听王旭说起下水村的事情立刻强烈反对：“不行，绝对不行。这么亏本的买卖我别说没做过，就是看都没看过。再说了，搅同道中人的局，这种事要是做了咱们以后还怎么混了。”
一向支持王旭的王虎也不赞成了：“小旭，这样付出重大代价为下水村打仗去没有什么收获，就是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了这么折腾啊。”
只有阮学云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说支持，只是孤疑地看着王旭，他真的很怀疑王旭到底是不是土匪，干的事没一件是土匪会做的。
“你们听我说，一成粮食确实不多，而且现在下水村也拿不出，但是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点。我也从来没有因为下水村的这一成粮食想打这一仗，我支持派人是因为这一仗将会为我们获取人心，云南境内农村乡亲们的人心。”王旭很耐心地解释，因为他需要一个紧密团结一起冲向一个目标的清风山，“城镇、县城、城市是正规滇军的天下，现在的我们是万万不能惹的，但是我们的目光可以放在拥有众多人口，广大地域的农村。只要能把云南大部分的农村地区变成我们清风山的势力范围，到那时我们就不是只窝在清风山的土匪，即便是滇军也是不得不正视我们。爹，林叔还有大家如果想一直这么当土匪一辈子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什么训练什么计划都没必要，有时带队伍去劫个道抢个村庄小镇什么的就可以了。”
王旭的这一席话极大地震撼了在座的清风山的核心人员，久久不能消化王旭描绘的前景。但凡有一点办法，又有谁愿意一辈子当土匪呢，谁不愿意衣锦还乡，谁又不愿意昂首挺胸地做人呢？王旭的计划可行性是非常高的，这时候的阮学云对王旭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大势上的策划能这么有理有据，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出来。
“好，咱们干了！”林大力难得认真地一拍桌子大吼道。
“我也同意！”王虎也很快想明白了王旭的计划，
“好，干！”议事厅里的人纷纷表示支持下水村行动。
第十二章 出兵下水 马队袭扰
对于怎么安排叶世平那八个孤儿；王旭考虑了很久。本来小孩子这年纪是长身体开发大脑的最佳时机；但是现在兵慌马乱的年月很难安排他们去上学堂的。若是留在清风山上只管他们三餐的话；未免会耽误了他们；山寨里没有文化没有想法的人已经太多了。想来想去；王旭觉得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可以通过自己的言行去影响他们；二来偶尔也可以客窜一下老师。
“世平，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弟弟妹妹们吧。”王旭把叶世平几个叫齐说道。
“好的，少爷。”叶世平很恭敬地施了一礼，一一指着说：“这是二弟孙凯成，今年15岁；三弟马伟文，今年也是15岁；四弟曹大利，14岁；五弟张世博，13岁；六妹邓晓珍，13岁；七妹李菲菲，12岁；八弟王仁贵，10岁。”
王旭是打算好好培养他们的，最好是希望能在耳濡目染下，让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尽量和自己差不多。如果有这么八个自己的缩影，那么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会更容易些。
“你们几个暂时就跟在我身边吧，多看看多想想，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问我。我很希望能成为你们的朋友，都明白吗？”王旭亲和地微笑着。
那几个小的根本就不能理解王旭的话，只是晃着小脑袋看着王旭，只有叶世平答到：“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少爷的期望！”
阳光明媚的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舒适安逸，然而白崖山上的训练场中却是燥动不安的气氛。
“兄弟，听说了吗？我们山寨要有大行动了！”
“当然，大队里都传遍了。就是不知道咱能不能去，训练了这么久，都快闷出鸟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能参加这次行动就好了，据说是长期驻扎到外面，不用和在寨子里般天天乏味地训练。”
“你们都还不知道吧，外面驻扎的支队每个月可是有几天可以放松的，我们胡队长昨天不小心说漏嘴的。”
操场中地队员议论纷纷。直到王旭等人来到了才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训练得非常辛苦。也许有人会想：辛苦算个鸟。就是这么久没行动快闷死老子了！”听到王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自己想说而不敢说地话。所有队员都笑了起来。
王旭正了正脸色。继续道：“可能你们当中已经有很多人听说我们清风山即将有一次大行动。我想告诉你们地确是这样地。这次行动准备派出两个中队长期驻扎到下水村。并且。在这里宣布一项规定。以后凡是外派地队伍。每个月都可以轮假两天！”
这话音一落。就像捅了马蜂窝似地。所有队员都异常激动。看那架势。如果没被选中外派。估计想死地心都有了。
“但是让哪两个中队去呢？”王旭继续诱惑死人不偿命。“这个我说了不算。而是你们说了算。等下会以武装越野、枪法、战术配合为考核项目。综合成绩前两名地中队参加行动。实力说话。都有没有问题？”
“没有！”所有队员齐声大吼。这样地安排很公平。所有人都很服气。如果最终你们队落选了。那只能怪自己平时训练不够。这么难得地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所有队员都两眼红红地。跃跃欲试地样字。恨不得考核立刻开始。
“老是要是参加不了行动，以后老子操练死你们。”有的队长恶狠狠地威胁着。
“如果你们自己想离开这个乏味的训练场，那么就全力以赴参加考核！”有的队长分析利弊地激励着。
强烈的愿望，加上互相的竞争，所有支队的表现基本上都超出了平时的训练水准。让王旭意料不到的是，夺得综合第一的居然是阮学云带领的马队。要知道由于这次行动必须要马队参与，本来是可以直接派出行动的，在阮学云的强烈要求下才参加考核的。在没有竞争压力的情况下，马队居然还拿了枪法第一，战术配合第一，武装越野第三；综合成绩第二的是胡二的中队，拿了枪法第二，战术配合第三，武装越野第一；最后入选的是陈明贵的中队，拿了枪法第二，战术配合第二，武装越野第四。
落选的两个中队的队员失意地走回营房，心里痛苦地猜想着明天会受到队长什么样非人的虐待训练以惩罚他们的失败。
这个制度最后逐渐发展成为了新兵轮训制度，只有通过考核的士兵才能离开清风山的新兵训练营，大大减少了滇琼联盟自卫军的新兵阵亡率。
王旭把阮学云留了下来，给他布置任务道：“阮大哥，让马队的弟兄们都准备下，我和你们一起先出发去下水村，以免林成庆的人比我们先到。主要有两个任务，一是仔细侦察林成庆的情况，二是寻找时机袭扰林成庆的队伍。”
阮学云唰地一个标准立正，语气十分坚决：“是！”
月黑风高杀人夜，距离下水村二十多公里处的一条小道上，不断有黑影靠近正在休息的黑风土匪。两个巡逻的伸了伸懒腰，甩甩沉重的眼皮，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双手捂住了他们的嘴，正挣扎间感觉脖子一凉，意思逐渐模糊。。。。。
“第一小队从右翼冲进去，第二小队从左翼冲进去，尽量把声势搞大，但是不要太突进去。保持速度，一沾即走，一刻钟后必须回到这里集合。都明白了么？好，行动！”布置完任务的王旭一挥手，示意开始行动。
一百人的马队一分为二，左右两翼杀过去，犹如两把尖枪突进林成庆营地的腹部，狠狠地发挥着破坏作用。
“砰！”四起的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黑风寨营地里的土匪们在甜美的睡梦中突然被惊醒，听到四起的枪声和喊杀声，顿时慌乱不堪。
“我们被包围了！”
“是军政府的部队，快跑啊！”
惊恐的土匪们乱糟糟得喊叫着，局面极其混乱。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弟兄们都说是军政府的部队。”林成庆的亲兵火急火燎地向正被惊醒的林成庆汇报道。
不料，林成庆一抬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骂道：“政府军个屁，他们哪有心思理会我们。出去给我传话，所有人就地防守，哪个再乱跑乱叫我亲自去毙了他！”林成庆心里很明白自从唐继尧夺回云南大权后，军政府的正规军是不大可能主动出来对付自己这样的土匪，因为唐继尧的机动部队正忙着和广西军阀陆荣廷的旧部林俊廷开战抢地盘。但是林成庆心里还是很疑惑，这附近的土匪基本没有敢也没有实力惹自己才对，这些夜袭的人会是谁呢？
林成庆的话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慌乱的土匪不一会就反应过来了，组织起了防御，正想反击的时候却发现刚刚突袭进来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虽然当晚王旭没有再次组织突袭，但是林成庆的人还是心有余悸，一夜没敢安稳睡，导致第二天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一次夜袭虽然让林成庆损失了几十人，有点头痛，但是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王旭接下来的行动才真让他手足无措的是，从早上到中午，隔一会就出动一拨二十人的马队攻击。王旭特意吩咐轮流去攻击的队员只要冲到对方面前放了一枪转身就走，绝对不要给机会他们还击。找不到办法解决这些骑兵，林成庆只好让队伍暂停前进，严密警戒着。
“大哥，对方很有可能是下水村的人，想这样不断袭扰来打垮我们。”平日里颇有智谋的二当家刘鸿发向林成庆分析道。
林成庆略想了下，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眉头还是没有舒展：“问题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再这么只挨打还不了手，别说去打下水村，就是现在转身回山寨都有麻烦。”
“大哥，对方人数肯定不多，所有才不敢正面和我们对上。这样，我们尽量让队伍集中点，只留50人在周围游动警戒，只要对方一来就缠住他们，然后大哥带大队扑过去灭了他们。要是他们不来，那我们就步步为营，虽然是慢了点，但一两天也可以到下水村。”刘鸿发不愧林成庆的大脑，提出的办法切实可行。
由于林成庆的人有了防备，王旭无处下手，况且目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