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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准道,“我在实验室长大。”
黎渐川听得出宁准并不想多说,也不想逼问他什么。
他觉得他和宁准在这种互相隐瞒、互相提防的状况下,还能发展出现在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也是堪称奇迹。
他总有种宁准早就认识他的错觉。
路灯与孤枝映衬。
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被拉得瘦长,衣角扫过青黛色的老砖墙,夜跑的人带着动感的音乐擦身而过。
宁准吃完冰淇淋,冷得微微发抖。
黎渐川停下,站在树影下搂着他抱了会儿。
宁准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还不回家,你是在等人?”
“对。”
黎渐川本来也没指望能在宁准眼皮子底下瞒过去,宁准在他眼里是多智近妖的存在。而且,他没瞒着宁准,也是因为他想让宁准帮他注意下,他周围到底有没有问题。
“那家火锅店算是我的联络点。”
黎渐川道,“现在的网络没有隐私,我怀疑有人监控了处里的部分通讯,就像你之前能窃听一样。所以,老旧点的联络手段,更可靠。”
宁准抬起眼:“你在心愿簿上留了暗号?”
“嗯,”他松开宁准,“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在这儿等我,还是一块过去?”想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没人知道你是谁。你只是我信任的朋友。”
宁准还是摇头拒绝了:“我去便利店喝杯热饮。”
压马路到现在,宁准已经累了。
黎渐川给他买了点吃的,冲了杯热饮,陪他坐了会儿,等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的时候,才起身离开便利店。
走过一个不大的十字路口,黎渐川钻进下一条胡同,在里面七拐八拐地绕了会儿,才来到一棵大槐树下。
晚上九点多,附近的路灯坏了,周围黑漆漆一片。
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站在树后,看见黎渐川,抬起脸来。
黎渐川低声道:“封处。”
被称作封处的男人四十来岁,相貌普通,鹰钩鼻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乍一看有点书呆子模样。但仔细看去,就能看见那副眼镜底下盖着的眼睛光芒冷冽,充满淡淡的压迫感,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
封肃秋拉开车门,黎渐川和他一前一后坐进去。
“家里出事了。”
车内没开灯,封肃秋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开门见山道。
黎渐川心里一顿,刚才的疑惑解开了少许。
照理说,他离开火锅店也只有三个小时不到,联络点再快,他今晚就想立刻见到顶头上司,也不可能很早。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家里出事,其他联络方式存疑,所以这最后一个比较原始的联络手段,就被格外关注。
况且,这本来就是紧急之下的最保险联络点。
“我一直在等着你的消息,刚一看到就开车过来了。”
封肃秋说,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眼下黑眼圈很重,“你的接线员韩林已经死了,你最近小心点。”
听到韩林的死讯,黎渐川心头一闷,有些压抑。
不过这么些年,他送走的人太多了,这种压抑也只是一瞬。
他应了声,边警惕着车外,边状似朋友闲聊一样,靠在后座上低声道:“我拿到进入魔盒游戏的钥匙了,需要我去研究所吗?”
“现在不行。”
封肃秋直视着前方,“研究所可能也被渗透了,上周死了三位专家。你是从宁准手里拿到的钥匙?”
黎渐川点头:“钥匙到手,我就逃出来了。God可能会通缉我。”
“那边我会想办法拦住。”
封肃秋从副驾驶上拿起一个档案袋,递给黎渐川:“看看这个。你现在拿到钥匙了,任务的第一阶段也就完成了,今天时间紧,我不方便多问,你整理一份资料送到老地方。档案袋里是关于潘多拉的最新情报。”
黎渐川抽出几页纸翻看。
封肃秋道:“有专家称,潘多拉是神秘文明的产物。上头得到的消息,十几年前就有一个组织四处在寻找这种神秘文明的遗迹,并声称这种神秘文明与很多享誉世界的文化遗迹有关……”
黎渐川正好看到照片,略一挑眉:“埃及金字塔?”
封肃秋点点头,把一张不记名卡扔给黎渐川:“机票自己订。最好抓住他们的尾巴。实在抓不到……也要看看,潘多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种超出人类现有科学理解,且对人类造成了危害的文明,始终是各国所忌惮的。
黎渐川收了卡,快速翻阅了一遍档案袋里的全部内容,确保全都过目不忘地记进了脑袋里,才对着封肃秋简单地行了一个礼,打开车门离开。
修长俊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迈进昏黄的光线里。
黎渐川步态从容,和任何一个下班归家的白领都没有不同。他绕了一圈,回到便利店。
离得还远,就看见宁准坐在高脚凳上,靠着临窗的台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的街景。
在他的身影出现时,那双略微失焦的眼微微一亮,撩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满脑袋的思绪烦扰都被这一眼扫了个干净。
黎渐川抿唇笑笑,朝宁准招手。
宁准快速推门出来。
黎渐川把人揣怀里,站路边打车,扶着宁准的腰道:“幼儿园放学了,叔叔接准准小朋友回家好不好?”
“好。”
宁准口中呼出薄薄的白汽,唇角一弯,轻声道:“只是叔叔,准准走了半天的路,腰疼,腿也酸,等着叔叔的时候屁股也坐得难受……回家之后叔叔能不能给准准揉揉腰,按按腿,亲亲屁股?”
清冷的含着轻沙的嗓音,夹带着凉凉的寒气,刻意放软了点,吹得人耳根发麻。
黎渐川不可自抑地回想起了宁准那双修长笔直的腿,那截柔韧曼妙的腰,还有软润挺翘的臀——尤其,他还记得它们的触感,手掌按上那片滑腻的皮肤,就像被吸附一样,美好得舍不得放开。
扯开点领子,黎渐川忽然有点热。
偏偏宁准火上浇油。
“我买了。”
他从口袋里拎出一沓颜色各异的小袋子。
黎渐川强按住想咬死他的冲动,攥着他的手把那一沓东西塞回去,恶狠狠地用自己的鼻尖戳了下宁准的鼻尖。
凉凉的触感相碰,他声音沉冷沙哑:“我用手按摩……不用棍子,老实点。”
说完,无人驾驶出租车正好来了。
黎渐川把宁准塞进去,按着他防作妖,才在十二点前赶回了公寓。
宁准一身酸疼其实不是瞎说的。
他平时运动量很少,多走两步都要大喘气,坐飞机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今天又逛了街,串了胡同,身上是有些难受的。只是没他表现得那么夸张。
为了缓解酸疼,他在黎渐川的按摩浴缸里泡了好一会儿。
泡完出来,正要吹头发,就看见黎渐川拎着瓶香味很淡的精油走过来。
精油瓶在脸上贴了贴,冰冰凉凉。
黎渐川叼着烟,言简意赅:“脱。”
第42章 高校狩猎夜 E1。()
精油在雪腻柔韧的肌肤间淌开。
沁凉淡香流散室内。
床上铺了条暗灰色的浴巾; 滴落的汗水和精油在上面晕开一块块圆形的暗斑; 舒爽蜷缩起来的脚趾抓着浴巾的边缘,难耐地磨蹭了两下; 又被裹满了油色的大手抓回来,从脚趾尖按到脚心。
“有点……难受。”
潮红的脸从枕头上抬起来。
宁准趴在浴巾上; 隐忍又痛快地蹙起眉; 向后看着黎渐川; 舔了舔唇。
熟悉的手掌从肩背摩挲到腰窝; 又狠狠揉捏了一通麻麻的小腿。浑身酸胀的肌肉被揉按舒展开; 狼狈的疼痛之中又带着畅快轻松。
他享受地压着嗓间的声音; 慵懒地瘫软着; 像被揉着毛肚皮的猫咪。
黎渐川将宁准所有的表情和反应一览无余。
他坐在宁准身后; 手法精到地揉着他的脚掌和脚腕,屈起的骨节在脚心柔软的地方一压; 就能看到面前的身躯难以自抑地颤动起来。
两条并起的笔直的长腿下意识地挣动,裹着黑色平角内裤的圆润鼓起来; 将大片的美好展露给他。
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骨架,但有些地方却生得比少年人还要精巧漂亮。在起伏扭动间,更显出惊人的诱惑感。
“忍着。”
嘴里的口香糖都要被嚼烂了。
黎渐川更难受; 一身汗湿。
他换了几个姿势坐着,眉头越皱越紧,浑身的血都要烧干了。
终于按完了最后一处,黎渐川狂躁地扯过半卷纸,囫囵擦了下手; 根本没搭理一副事后模样的宁准,飞快从床上跳下来。
两步进了洗手间,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地冲下来。
纯粹自个儿找罪受。
黎渐川在冷水里睁开眼,对自己一顿搓。
没一会儿,浴室门打开。
宁准穿着条内裤走进来,在浴缸里放好水躺进去,舒展开一身红痕错杂的身体。
一条手臂趴在浴缸边上,他半阖的桃花眼掀起,隔着水汽看着站在淋浴下的黎渐川,视线着重在黎渐川的腿间停留了下。
黎渐川浑身的肌肉绷紧。
颇有点不自在。
宁准的眼神深沉暗昧。
毫不避讳地欣赏着男人健美而不壮硕的身材,他洗完身上的精油,重新换了水,手掌没入水面以下,仰起头,动作起来。
“……操。”
黎渐川看清宁准在做什么,愣了下,血管都要爆了。
他一把按掉冷水,像头狂怒的狮子一样,踢开浴室门就走了。
黎渐川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宁准带回了家。
身为一个年轻力壮的正常男人,心爱的人在卫生间自力更生,还用邀请的眼神望着他,他不可避免地想要犯错误。
困兽一样在卧室走了一圈。
黎渐川坐到客厅沙发上,翻出一部正能量爱国教育片,点击播放。
大屏幕,环绕立体声,枪林弹雨和“为了新中国”的呐喊将耳朵填得满满当当。
黎渐川看得心不在焉,但效果显著——他冷静下来了。
人类区别于牲畜,很大一点就是人类有欲望,但不会被欲望完全支配。
没一会儿,只穿了睡衣上衣的宁准走出来,在充斥了整间公寓的爱国嘶吼中,一脚踩在黎渐川大腿上,向来不是清冷就是勾人的声音里,难得地掺杂了咬牙切齿的指责。
“我……软了。”
黎渐川:“……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拽着宁准的脚,把人抱到沙发上,笑得浑身发抖。
宁准按住他的脸,吻下来。
黎渐川张口接纳了这个吻。
宁准的唇舌化成了最柔软也最锋利的攻击武器,勾缠上来,拼命从黎渐川的口中汲取温度。
不同于之前的被动,主动起来的宁博士侵略性极强,像想要一口将黎渐川吃下一样,吻得热辣至极。
只是唇上狂热,身体却不太争气,被揉了两把就软下来,陷进了沙发里。
纠缠中,黎渐川将人按在沙发上,咬着宁准的后颈,双手攥着那两条颤抖的小腿,从肩背一路吻到了腰窝。
宁准难耐地仰起头,腰沉软下来,像被猛烈地弯折过一样。
滚烫的呼吸湿透后腰。
黎渐川压抑地舔了下宁准弧线漂亮的腰窝,抬起头,结束差强人意的猎食。
他趴在宁准身上缓了一阵,起身把宁准抱到腿上,给他穿好上衣。
宁准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黎渐川身上。也幸亏黎渐川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不然这一压黎渐川也得喘不上气。
“不闹了,看会儿电影。”
黎渐川抱着他,拽过睡裤来给宁准穿上。
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湿热的呼吸彼此缠绕着,慢慢趋于平缓。
宁准身体里的热烫渐渐退下去。
他微抬起眼,看着黎渐川残留着汗珠的侧脸,轮廓深邃俊美,有成年男人独有的性感魅力。
其实今晚他在火锅店的心愿簿上也写了一句话。
“You taught me fanaticis…m,araint。”
你教会我狂热,也教会我克制。
黎渐川给了他人间的欲望,也教导他控制欲望。
不管现在的黎渐川记不记得,但在宁准心里,他是他永远的导师,永远的国王,任何意义上。
“困了?”
黎渐川感觉到宁准的呼吸声变得恬静轻缓,充满了安心的气息。
他偏过头,低声问,望进那双光彩莫测的眼睛里。
宁准摇摇头。
吵闹的电影对话里,黎渐川拿过手机,订了两张三天后去埃及的机票。然后把新买的平板放在沙发支架上,一面光屏键盘从平板下伸出。
黎渐川一手搂着宁准,一手下指如飞地打字。
过多的有关魔盒游戏的东西,是不能泄露的,不然哪怕在现实世界,也会遭到抹杀。
钥匙是进入游戏的入门卡,也是令人守口如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宁准安静地看着黎渐川打字,等他写完后,伸手接过平板:“我帮你。”
他一目十行扫了下,穿插补充了一些东西。
两人弄完已经凌晨三点了。
黎渐川押着宁准上床睡觉,脑袋凑着脑袋,混混沌沌地轻声说着话:“你们认为与世界上的文明遗迹有关吗?”
“情报显示的。”
黎渐川客观道,“不过不管有关还是无关,我的任务都不会变。”
他闭着眼,手掌轻轻抚着宁准的腰,“明天休息吧,后天带你出去吃东西……要去游乐场吗?”
“为什么去游乐场?”
宁准的唇蹭着黎渐川的颈窝。
黎渐川不假思索道:“搞对象约会,不都是去游乐场吗?坐个旋转木马摩天轮什么的,电视上都这么演。还是你想去看电影?我都行……不然我们去动物园,或者爬个山,看个日出?”
约会。
宁准有点雀跃地翻了个身。
他压了压翘起的唇角,然后狠狠踩了黎渐川一脚,咬他:“饶了我吧。我想在家睡觉……你给我做饭吃。”
黎渐川一巴掌盖他脸上,没搭理他,睡着了。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黎特工还是扔掉了枪炮下厨房。
钻研菜谱,买菜做饭。
黎渐川以前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外面,能吃饱就行,不讲究口味,所以做饭技能基本没亮。
但他学习能力强得可怕,菜谱扫几眼,就能完美地复制出一道菜。虽然比不上大厨,但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宁准买了个躺椅,天天躺在落地窗前看原文书,十分颓废悠闲。
偶尔晃到厨房,给特工先生捣乱。
两位宅男中间抽出了一天。
黎渐川带着宁准好好逛了逛四九城,意思意思看了故宫,爬了长城,晚上下起大雪,两人靠在后海酒吧的角落,在游人的嘈杂和轻缓的民谣里轻轻接吻,两颗心脏跳得又快又静。
黎渐川相信,如果没有外面那些事,他和宁准就这么相依相靠着走下去,穿过大雪,在柴米油盐里奔赴小小的温暖的房屋,也会是非常完满的一生。
但没有如果。
三天后,黎渐川和宁准用新造的假身份,坐上前往埃及的飞机。
在飞机上,黎渐川想独自用钥匙进入一次游戏,但宁准阻止了他,把那枚紫荆花戒指递给他,淡淡道:“你只过了两局。第一局初步认识,第二局出了意外,难度过高,最好再和我过一局,再自己进。”
“现在?”
黎渐川戴上戒指,略扬眉。
这次飞行的时间也不短,足够一场游戏。而且他们定的是两间头等舱,并在了一起,不至于被人无缘无故打扰。
但黎渐川怕宁准身体不适。
“嗯。”
宁准盖着毛毯,眼微垂着,“上次潘多拉的通告,还是让人有紧迫感。它说第一阶段结束了,但第二阶段是什么,没人知道。拥有更多的魔盒,才能拥有更多的谈判条件。”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有你呢,走吧。”
熟悉的两个字里。
黎渐川闭上眼,任由强烈的吸力突然降临,将他的意识抽离席卷,带入另一个人类无法解释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光影闪动。
眩晕消退的同时,脚掌落在了实处。
咔哒一声。
“魔盒关闭,游戏开始。”
“欢迎各位玩家!”
……
面前是一张很普通的木质餐桌。
像是校园食堂最常见的那种,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一盒筷子摆在桌角,八个餐盘里盛放着两荤一素,还有白米饭和紫菜蛋花汤。
对应着餐盘的位置,每一张椅子上都坐着一名通体黑雾的斗篷人。
黎渐川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空气里弥漫着食堂特有的食物的混杂气味。
头顶一个管灯,吊着射下亮白的光线。
正对着管灯下方的第八张椅子的玩家似乎十分不安,看起来很像新人。
但有些老玩家喜欢伪装新人,引蛇出洞。
“这是……什么地方?”
八号颤着声音问。
没人回答他。
过了几秒,一名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男老师从周围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坐到桌子的最边缘。
他看向八名斗篷人,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松愉悦:“期中考试终于结束了,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了,往后的五天可以好好放松下,参与进那些集体的活动。坐吧……先坐下吃饭。”
他对着仓皇站起的八号安抚一笑。
男老师身上有股很强的亲和力。
八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坐下。
男老师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道:“集体活动每天都有一个,可以在前一天傍晚报名参加。明天的活动我已经替大家报名了,不用担心。不过在放假期间,大家最好都不要离开学校,触犯校规可不是闹着玩的。”
男老师声音里含着笑,慢条斯理地说着。
黎渐川旁边的三号突然开口:“我能问下,这五天都有什么活动吗?还有,五天假期结束后,我们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