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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系列 共5本 作者:绿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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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勉强站起﹐身上的素施被血渍染得鲜红亮眼﹐又惹来他心房的一阵悸痛。他捂着  胸口﹐步伐沉重地走向左容容的宅子﹐在走至她的宅子前时﹐他又发现左容容已在宅前  布下八卦阵阻止他人内。
  他稍作喘息﹐挥去额上的汗水﹐懒得慢慢去解她的阵法﹐一剑劈裂她宅前的土地﹐  随手扔去刚杀了人的剑﹐步入因阵法被破而满目疮痍的院内。
  当卫非一掌拍开左容容宅院的大门﹐等在里头的左容容在见他安然无恙时秀眉蹙了  蹙﹐但在瞧见他一身血湿后﹐菱似的唇瓣又泛起一抹笑。
  她抚着小巧的下巴惋惜道﹕“我派出的人似乎是失败了。”集结了皇家禁军和顶尖  的江湖高手﹐也无法伤他一根寒毛。不过只要能逼得他亲自动手杀人﹐她也很满意了。
  卫非脱去了带血的外衫﹐走至她的面前执起她的下巴﹐眼底不掩怒意。
  “你怎能对他们下符﹖”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战事﹐她却把一些无辜的人扯进来﹐  她怎能心肠如铁﹖“我说过﹐我不会手下留情﹐既是不留情﹐当然也不会择手段。”左  容容受痛地拨开他的手指﹐抚着下巴振振有词地辩解﹐“那些人的人品﹐都没好到哪去  。皇家禁军者﹐我找来的多半是为皇家办事而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至于那些江湖中人  ﹐多年来杀人放火、好淫捞掠的事也做了不少。说起来﹐我这算是要你为世人除害。”
  “由我来除害只会损伤我的元神﹐这刚好称你的心是不﹖”卫非顺着她的话捶敲。  杀人只会把他弄得元神大乱﹐他若要继续施法对七星灯护印﹐只怕会添上一层困难。
  左容容不置可否地耸耸后﹐“我无武功﹐自然要消灭你一点能耐。我可不愿站在下  风。”若是她不动点脑筋消灭他高出她一截的本事﹐那她除了要与他斗智之外﹐她还得  斗力──她可没那个本钱与他对打。
  “除了消减我的能耐之外﹐你难道不是要我死﹖”卫非盛燃的气焰徐徐消散﹐幽幽  的黑瞳里换上了一层冷意。
  左容容望着他的双眼﹐被他的黑眸勾起了一丝痛楚。
  她难忍地偏过螓首﹐一双柔滑的小手按握成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我……不否认﹐毕竟他们就是我找来代我下手的人。”她仰首吸取大量的空气进  人窒息得疼痛的心肺﹐本来意气飞扬的声音﹐此刻显得悠远黯然。
  “做给我看。”卫非扳过她的身子﹐取下她发鬓上的玉簪﹐将它放至她的掌心。
  “你……”左容容握着冰冷的玉簪﹐料想不到他也有逼人的一天。
  “我要你不假手他人﹐亲自对我下手。你若做得到﹐我无怨。”卫非的大掌覆住她  的小手﹐逼她将玉簪抵向他的胸膛﹐明亮的眼脾直锁住她的双眼。
  “你以为我狠不下心﹖”左容容咬着唇﹐双手被他两掌暖烘烘地围绕着。他的热度  ﹐自她的手臂直烫至她的心﹐在她心底翻搅个不停。
  卫非笑得很苍凉﹐“你还有心吗﹖”
  左容容不顾回答﹐偏过消脸﹐卫非手心炽烫的温度直上她的眼底﹐泪珠颗颗溢出她  的眼眶。她以为只要她不抬手去拭﹐他便不会看见她忧心难舍的泪。
  卫非望着她姣美的侧脸﹐忽然在手上施加力道﹐逼她把卷于刺进他的胸膛。
  “卫非……”左容容慌急地转首向他﹐抵抗着他的力道﹐拼命想拉回就要刺进他胸  膛的簪子。
  卫非对她的呼叫充耳不闻﹐兀自拉着她的手将簪子刺向自己。
  “放开我﹗卫非……”不敌他力道的左容容﹐泪水滴落至他的手掌上﹐在他已把簪  子刺进胸口﹐鲜血将胸前的衣裳染上一层红晕时﹐她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
  卫非的动作因她哀伤的喊声停了下来﹐左容容拋开手中的簪子扑向他﹐忍不住颤抖  地环住他的颈子﹐将脸庞埋他的怀里低声唤位﹐披散的浓密发丝﹐密密地环绕着他们。
  “我们两人……何苦刀刃相向﹖”卫非抚着她的发神伤地问。他不想杀她﹐她也无  法对他动手﹐就算最后有了胜负﹐也只会落得两败俱伤──胜的人也许能完成使命﹐却  也败了一颗心。
  左容容泣不成言﹐也知道这是一场凌迟﹐因为千丝万缕的温柔缠绵总会在她脆弱时  跳脱出来﹐让她不想放开手﹔但一日比一日强烈﹐直推她往前走的灭世使命﹐又令她不  许去挽回。她能拥有的已经不多了﹐他不能在她全部失去前。逼她将这最后剩余的一点  结束﹐彻底夺走。
  “忘了你我的使命。”他抬起她的脸庞拭去晶莹的珠泪﹐轻声地向她请求﹐“我们  只当相爱的左容容与卫非好吗﹖”
  “不行……”她抚面摇首﹐掩不住溢出指间的泪﹐蓄积多日的哀伤全然倾泄﹐不能  收拾。
  “容容。”卫非叹息地将她的泪水全都收纳在胸前﹐感觉她的泪一点一滴地漫透他  的心。
  “你也知道﹐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她自他的怀里仰首  ﹐摊开一双洁白无暇频频颤抖的手﹐“你看﹐我已经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即使我想冷  静下来﹐可我的双手却停不下来﹐脑海里似有人催促着非要我去完成它。我已经变了。  ”强烈的使命感宛如冬眠后醒来的春树﹐一寸寸地峰峰勃发﹐让她断不了也挥不去缠绕  在脑际的灭世欲望。
  卫非猛然低首掠住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尝着她泪水滑过的味道﹐两手探人她浓密  的发里﹐将她的发丝缠在指尖上往下轻拉﹐让她不禁仰起头承接他的吻﹐便咽的话语和  愁绪都消失在他的唇里。他的手缓缓落至她胸前﹐在她心口处结着护印。
  察觉不对劲的左容容推开他的唇﹐才想问他时﹐他又点了她的穴﹐不让她随意移动  。
  “卫非﹖”左容容抬不起不听使唤的四肢﹐迷惑地张大眼眸。
  卫非爱怜地吻吻她的唇﹐退开她的身边﹐字字清晰地告诉她﹐“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既不从命﹐我也不要你从命。”
  她无法控制﹐但他能。她灭世的欲望可能是无穷无尽地大﹐而他救世的欲望却是如  此渺小﹐甚至他的心境己演变至与初时想救世的理由大有不同。
  “等六月二十四我的生辰一到﹐你有再多护印也挡不住我。”左容容看着自己胸口  的护印﹐哺声轻叹。
  “离你的生辰尚有七日﹐挡得了你这一点时间﹐已足够换我先来下功夫。”卫非漫  不经心地说着﹐退离她远远的﹐沉下心神恢复方才被她弄乱的元神。
  “我的行动已完成大半﹐你再怎么补救也改不了局势。”再过七天她就能将七兆全  都召唤至人间﹐他救一兆便要花上许多心力﹐如果七兆同时降临﹐他就算再如何有能耐  ﹐也无法一口气连救七兆。
  卫非反而笑开了﹐“我的行动才正要开始。”
  “卫非﹖”左容容心神不宁地盯着他自信的笑容﹐觉得他的笑容太过有把握﹐有把  握得像是视死如归。
  卫非闭上双眼徐徐地吐纳﹐将两掌放至胸口﹐口中哺哺地念着咒词﹐每念一回﹐他  额上冒出的汗珠就愈多。
  左容容骇然地张大眼大叫﹐“你在做什么﹖”
  卫非愈念愈急﹐手掌也愈深按进胸膛﹐一道鲜血自他唇角潜潜流下﹐他紧闭着眼继  续﹐直到双膝重重跪落﹐再也无法撑住身子﹐他仍不罢手地要把法术完成。
  “住手﹗快住手﹗”左容容泪汗交加地喊着﹐拼命想阻止他﹐但受制的身子却无法  动弹。
  卫非终于撒开放在胸前的双掌﹐两手撑在地上调息换气﹐不时呕出血水。
  “你这是何苦﹖”左容容看着他的模样﹐恍然明白他做了什么﹐更是止不住泪。
  “我……”卫非勉力撑起身子﹐喘息地靠着花桌﹐抹去嘴角的血丝﹐“我以性命来  护大唐﹐我若死﹐大唐将有违天运永不灭﹐我若生﹐大唐则循天运渐尽。我的生死﹐将  使你皆灭不了世。”
  卫非将命赌上了﹐无论他是生是死﹐她都无法达成心愿﹐他们也不需再互相残杀﹐  也不必再将彼此视为对手。
  左容容痛苦地闭上眼﹐万万想不到他竟以生命来阻碍她﹐而她心底的反抗意识因他  的行动而更上层楼﹐有了更进一步灭世的渴望。
  “如此一来﹐你还有胜算吗﹖”他走近她的身边解开她的穴道﹐为她整理着散乱的  发丝。
  “你把命借给人世﹐这个人世真这么值得你牺牲﹖”
  究竟这个民不聊生的时代有什么是他非要牺牲自己夹救的﹖“它不值得。”卫非摇  首轻笑﹐眼眸流连在她清丽的脸蛋上﹐“我只是想救一个女人。”
  左容容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唇边的笑意﹐不懂生来救世的他竟觉得这人世不值得救﹐  心中也为那个可以让他舍命相救的女人泛起浓浓的醋意﹐更为爱了他许久的自己觉得不  甘。
  她难以忍受地红了眼﹐心头泛起阵阵冷意﹐冷得将她还为他温暖的心也冻伤了。
  他除了爱她之外﹐还爱上了哪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比她和这个人世都重要﹖卫非  的手轻滑过她酸楚的眼畔﹐接住她清然落下的泪。
  “只要能让她多活一刻﹐要我拿性命来换﹐我也甘心。”
  被卫非在身上下了护印的左容容﹐这七日来一直待在宅子里等待。
  望着窗外一朵朵浮出水面的莲荷﹐左容容的心情更是急迫焦躁不已﹐恨不能快点解  开身上的护印﹐快点完成她想做的事。
  卫非的那一席话不时在她耳畔轰轰地响起﹐让她对他最后的眷恋也烟消云散﹐取而  代之的是翻涌而起的浓烈护意﹐几乎让她失去理智。
  这些日子来﹐她恍如走在日夜边缘﹐时而软弱时而坚强地在明与暗之间徘徊。她的  脚步若往前一步﹐人世间便是明光万丈﹔往后一步﹐人世间便将坠入黑漆混饨中。在明  与暗的边缘行走时﹐她有太多的机会可以杀卫非﹐可是总因心疼难舍而无法对他下手。  她以为﹐他迟迟不杀她﹐是因为他心底有着与她相同的理由﹐可是现今他变了﹐而她也  变了。
  从他们再相见﹐她便毫无保留地把赤裸裸的爱意双手奉上给他、十一个月过后﹐换  来的却只是两人间的对立﹐而他要救世的理由﹐还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她连名字也  不知的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比他要救的人世还重要﹐这教她情何以堪﹖她努力积压了七  日的妒意和不甘﹐在南风拂过地面﹐第一朵莲荷绽放时﹐卫非在她身上所下的护印随着  莲荷弥漫的香气而破解﹐掩抑不住的怨妒自她的体内涛涛地倾泄而出。
  冷了心的左容容﹐对自己的使命不再有迟疑和犹豫﹐破封印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  是将自己深锁在房内作法呼唤灭世的七兆。
  卫非在宅子里守了七星灯七日﹐而在最后一盏九华明灯的护印就快大功告成时﹐密  闭的内室里扬起了阵阵凉风﹐地上的七盏九华明灯随着骤起的风势一明一灭﹐火苗被吹  得眼看将熄。
  定坐在旁的卫非讶然地睁大双眼﹐被这阵无名风吹得。动房剧烈地跳动。
  止不住这阵不知打哪吹来的风势﹐卫非忙去掩着就快被吹熄的火苗.但他护得了这  盏灯﹐便护不了另外一盏﹔就在他分身乏术时﹐置在六盏灯中央的首灯评离了他的希望  ﹐火苗黯然熄灭。
  为首的九华灯火苗一灭﹐剩下的六盏灯火立刻一盏一盏地熄灭﹐顿时内室陷入一片  黑暗。黑暗中的卫非咬牙算出首灯一灭后﹐七兆中的第一兆水祸已经出现﹐远在千里之  遥的长江立即溃堤﹐他迅速地将其它六盏灯重新点燃﹐倾尽所有的力气一掌击散了徘徊  在上头的风势﹐并把紊乱的元神─一分给剩余的六盏灯助燃火苗﹐心力尽瘁地一口气绕  住其它六兆。
  一镇住六兆﹐失尽了力气的卫非仰首直直地朝后倒下﹐大量地呕出鲜血﹐喘息不止  地蜷着似被四分五裂的身子﹐倦累的眼瞳在见到六盏九华明灯皆持续莹莹燃烧后﹐才稍  稍放下心。但见着熄灭的首灯﹐他又忍不住愤怒。
  他在气息和体力稍微恢复后﹐马上去找那个造成长江溃堤的罪魁祸首。
  左容容正因怎么也无法召唤出其它六兆暗自生气﹐带着一身怒意的卫非﹐身上源源  散出的真气在未抵达左容容的宅子之前﹐已缨狂扫破坏过他行经的每一处﹐恍如地震般  造成六扇门地底漫天撼地的摇晃。左容容在间歇的震摇中并没有特别的恐惧和惊慌﹐识  趣地退至宅子的一角﹐等待卫非到来。
  宅子的大门瞬间被狂猛的气势震碎﹐卫非站在门边玻а勰右丫饪び〉淖笕荨 ∪荨
  首次见卫非大动肝火的左容容﹐杏眸难以移转地注视着他那不曾出现在她眼前的戾  气。
  “能让你如此震怒﹐是因长江溃堤﹖”她眨了眨眼回神﹐猜测着。
  卫非难掩怒意地握紧她的手腕﹐“你招来的水锅﹖”
  她让长江两岸成了一片水乡泽国﹖她怎能那么狠心了“对。还有六兆等着我呢。”  左容容轻耸香肩﹐笑意淡淡地提醒。
  卫非听了马上使劲地拉近她﹐怒意难忍地扬起右掌。
  左容容一运地仰首不语﹐静静等待他的手掌落下。
  看着左容容安详自在的面容﹐卫非差点冲动地想落掌拍向她的天灵盖。他在空中硬  生生地止住手﹐免得铸下会让他懊悔一生的大错。但在见到她竟在他收回掌时露出丝纷  的笑意﹐他的大掌迅捷地落至她纤细的腰肢上提起她﹐一手抬起她的脸庞﹐恶狠狠的将  唇印上她带着嘲弄笑意的唇瓣。
  左容容不挣扎地任他发泄怒火﹐朦朦胧胧地感觉他的吻势缓了下来﹐理不清的怒意  和爱意散布在他的吻中﹐使得他的吻又苦又涩。为什么他的吻走调了﹖因为她不是他最  想吻的那个女人﹖她反感地皱眉﹐想推开他时却在他的吻中尝到了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左容容轻推辟地﹐察觉他的脸色出平常来得苍白﹐印堂也略微发黑。她  转手握住他腕间把脉﹐才发现他已散尽元神﹐只剩一身习武得来的内力和意志力支撑着  他。
  她讶愕万分地放开他的手腕﹐“你阻止的不只一兆﹖”他是不要命了吗﹖居然把元  神耗得不剩半分﹖没了元神﹐那他跟凡人有什么不同﹖“没错。你个必再对其他六兆下  功夫﹐六兆已被我镇死。”卫非得意地在她耳边低语﹐一点也不对自己的所为感到碗惜  。
  “当年诸葛亮为国积劳成疾﹐最后连命都没了﹐今生你还要重蹈覆辙﹖”她紧捉着  他的衣领﹐眼底写满了担忧和不舍。
  “你在关心我﹖”卫非轻刮着她柔嫩的脸庞﹐看她眉心紧紧地为他蹙着﹐他的愤怒  渐渐地沉淀下来、嘴角轻扬起一抹笑。
  左容容撤回双手﹐转过身避开他会令人沉溺的笑意﹐也对自己不争气的心感到生气  。他把元神耗光了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他就不是她的对手了﹐他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  武林高手而已。她为何还要关心他的身心会有多痛﹖她又何必有那种心疼感﹖她握紧了  拳回首迎视他﹐“我没有﹐我是怕你现在死了会坏了我的大事。”她要毁大唐就绝不能  让他死在这个地方﹐她得让他照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来。
  “你既知道我的生死会坏了你的大事﹐为什么你还要招来七兆﹖只要有我在﹐那七  兆对大唐的天运起不了作用﹐你只会让百姓们的生活更水深火热。”灭世的七兆就算全  都涌现﹐但他既已把命给了大唐﹐大唐的国运便不灭﹐她的行动只是徒增百姓们的苦难  。
  “百姓之苦是你的错﹐你错在不该拿性命与我赌。我若是让七兆同时来临﹐百姓们  会死得较快速且不痛苦。”
  左容容反把责任推给他。她早说过非灭世不可﹐可他偏偏要用比她更激烈的手法来  阻止﹐害苦了百姓他要怪谁﹖卫非冷声向她警告﹐“不许再拿百姓的性命儿戏﹐大唐的  命已系在我身上你要斗法就跟我斗。但我先向你言明﹐你所做的一切将会是徒劳。”她  要玩什么小把戏都无所请﹐但就是别玩人命。现在的他可能及不上她﹐但他修习了二十  来年的武功照样可以阻止她。
  “你以为你把命借给大唐﹐我就斗不过你﹖”左容容没把他的警告听进耳里﹐反而  很有把握地笑着﹐“我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坏你的事。”这几天来﹐她早想出了该如何让  他把命收回来﹐不再借给大唐。
  “喔﹖”卫非不以为然地扬眉。
  “例如﹐用这种方法。”左容容巧笑情兮地自袖中拿出个冰瓷小瓶﹐在卫非来不及  阻止下﹐迅速地将瓶中的药丸仰首眼下。
  “你服了什么﹖”卫非抢下她手中的小瓶﹐神色大变。
  她指着他的心﹐“与你体内相同的毒药。”她倒要看看他的心底到底还有有没有她  ﹐只要他对她仍有一丝爱恋﹐那么她便稳操胜券了。
  “不成功你便要自尽﹖”卫非眼眸冰冷﹐一颗心被她寻死的举动辗成碎片﹐焚烧成  灰。
  “不是自尽﹐我是为了成功才服毒。”她摇摇头﹐再拿出另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  ﹐将药放在掌心伸向他﹐“你我身上中了同一种毒﹐而解药只有一颗﹐你若要活下去﹐  现在就可以来拿。”
  卫非盯着那颗药丸﹐“你呢﹖”他服了﹐那她呢﹖只有他一人得救有什么意义﹖“  我会在初一毒发身亡﹐你再也不必担心我会灭世﹐这场棋你就永远地胜了。”左容容淡  淡地告诉他﹐也学他把自己的命赌下去。
  “胡闹﹗”卫非气坏地抢过她手中的药丸﹐一把揽紧她的腰﹐强行要把解药塞进她  的口中。
  左容容紧抿着唇不肯服药﹐并挣出他的怀里﹐但她才跑了几步便被卫非拦腰抱起﹐  将她的身子紧按在床上﹐并只手握住她的两手按只在床头﹐以身量的优势逼她乖乖就范  ﹐想把解药喂进她的口里。
  “放手……”左容容闪躲着他﹐赌气地咬着唇﹐直把唇瓣都咬破了﹐才使卫非无可  奈何地罢手。
  面对性子比他还烈的左容容﹐卫非叹了口气﹐放开箝制她的手﹐捧着她的脸颊柔声  劝慰﹐温柔地把药凑到她的唇边。
  “听话﹐把解药服了﹐别拿你的性命儿戏。”他什么都能陪她玩、与她赌﹐唯有她  的性命不行。
  “唯一的解药若被我服了﹐你必死无疑。”左容容以指画过他俊美的脸庞﹐没想到  他对她拿自己性命来赌的反应这么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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