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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望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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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番话,罗飞的好奇心不禁有些萌动。“你那封信的内容,能让我看看吗?”犹豫片刻后,他提出了这个有些唐突的请求。

或许是对昨天受助的感激,又或许是出于对罗飞警察身份的信任,蒙少晖没有多考虑便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笺,交到了罗飞手中。

信封内的信纸已经有些发黄,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两句内容:

“来信已收讫,得知你们父子二人现在生活得很好,我十分欣慰。你需要的药品,我会尽快寄给你。”

罗飞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线索。他把信还给蒙少晖,然后大声询问船头的老胡:“老胡,你在岛上待了多少年了?”

“五十多年了,一辈子!”(文*冇*人-冇…书-屋-W-Γ-S-H-U)老胡的语气中带着些自豪。

“那以前岛上有没有一个叫蒙爱国的人?他有一个儿子,后来两人一块离开了。”

“蒙爱国?”老胡低头想了想,“没印象了,不过这些年离开岛的人可太多了,很多我也不认识。”

罗飞理解地点点头,根据他所看到的资料,明泽岛方圆近八十平方公里,散居着数千人口,即使是老胡这样的资深岛民,也不可能谁都认识。

蒙少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然后他看向远方的海面,转开了话题:“罗警官,说说你吧,你是为什么到这岛上来的?”

罗飞笑笑:“我是被广告所吸引,慕名来游玩的。”

“说笑了。”老胡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这海岛只有夏天才好玩,大冷天的有什么意思,你肯定没说实话。”

“就是因为别人觉得没意思,所以我才会来。我喜欢一个人,人太多了,那你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罗飞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鬼望坡,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鬼望坡?”蒙少晖被这个略带诡谲气息的名字吸引住了,他从罗飞手里接过那张纸端详起来。

这是一张旅游公司印制的宣传广告,介绍了黄坪县的旅游景点,其中有一大段都是关于所谓“鬼望坡”的。

“‘鬼望坡’在黄坪县境内的明泽岛上,是位于海岛东山的一大片山坡,这片山坡正对着山下的村落,坡上悬崖陡直,植被茂密,怪石林立。关于这个地名的来历,在当地流传着一个恐怖的故事。据说在十多年以前,山坡上突然出现了奇怪的灵异现象。每到月光明媚的深夜,坡壁最陡处的灌树顶上就会出现一个神秘的黑影,那黑影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在俯望夜幕中的村落。令人难以解释的是,这个黑影只能在夜晚远远看见,白天却难觅踪影。于是山坡闹鬼的说法不胫而走,从此这片山坡也被称为‘鬼望坡’。”

轻轻读完这篇介绍,蒙少晖“嗤”了一声:“怎么会有这种事?肯定是当地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

“年轻人,这你可错了。”老胡一本正经地打断了他,“‘鬼望坡’当年闹鬼时的情形,明泽岛上从老人到小童,人人都知道,绝对不是假话!”

“这么说,你也是见过的了?”罗飞饶有兴趣地询问。

“当然了。我住的山沟当年正对着‘鬼望坡’!山坡上闹鬼的那段日子,村里的人到了夜晚就不敢出门,后来有人出钱在山坡旁盖了祭堂,又请人做了法事,这半夜里的鬼影才消失。”老胡说得有鼻子有眼,一点不像骗人的样子。

很显然,蒙少晖对这套说法根本无法接受,见罗飞听得专注,他忍不住问道:“罗警官,你相信这些吗?”

“我只相信一点,不管发生过怎样诡异的事情,在它背后总能找到合理的解释。这也是我来明泽岛的原因。”罗飞说得不假,一周前他偶然看到“鬼望坡”的介绍,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好明泽岛距龙州不远,而自己在调动工作期间有段休假,所以他便赶了过来,半是游玩,顺便也看看是否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此时晨霭已散,雨水亦慢慢止歇,海面上的视野较先前好了很多。明泽岛团着它那黑黝黝的硕大身躯,横亘在船行的方向上,岛上山石连绵起伏,曲线怪异,像是一头半卧在海水中的怪兽,气势迫人。

罗飞第一次见到如此宏伟的岛屿,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畏。他身旁的蒙少晖微皱着眉头,神色中更多的却是迷惘与某种期待。

第三章 登岛

渡船离明泽岛码头越来越近,罗飞注意到有几个人一直在岸边徘徊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些人是等着搭船去县里吗?”他问老胡。

“哦,那是周永贵和他的伙计。”老胡答道,“船上的货大部分都是帮他拉的。”

周永贵是明泽岛上“利民超市”的老板。说是超市,其实就是个有些简陋的自选商店。店铺虽小,但这几年岛上搞旅游开发,倒也能赚上一些钱。相较游客而言,岛上居民的消费能力当然要差很多,眼看要过冬了,周永贵屯的货多是些防寒衣具和日常必用品,难得的奢侈品便要算舱头那几箱白酒和一些干年货了。

船一靠岸,周永贵便带着伙计跳了上来,他一边和老胡寒暄着,一边目光在罗飞和蒙少晖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对他们的到来颇感奇怪。罗飞也趁势观察着这个中年男子,只见他身形瘦小,长着一副苦瓜脸,虽然在努力挤着笑容,看起来却仍像是刚受过天大的委屈一般。

蒙少晖正要下船,忽然发现卡卡不见了踪影,连忙问了一句:“咦,我带来的猫呢?”

“好像跑到那边去了,我刚才还看见呢。”小船工往船尾的方向指了指。

果然,在蒙少晖“卡卡、卡卡”的呼唤中,船尾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猫叫。

蒙少晖循声走过去,只见船尾盖着一块大帆布,下面似乎遮着什么柜子似的东西,猫叫声正是从那帆布下发出的。

蒙少晖伸手把帆布揭开,看到眼前出现的东西,他禁不住“啊”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罗飞抢上前,发现帆布下露出的赫然是一口乌黑的棺材,也不禁有些惊讶。卡卡原本蜷在棺材旁边,此时跃上了棺顶,冲着主人喵喵地叫着。

“怕你们觉得晦气,就没有告诉你们。”此时老胡也走了过来,带着愧意解释,“这是岛上德平和尚新订的棺木,还没装过死人呢,不碍事的。”

果然,这副棺木漆黑锃亮,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一看便是刚刚完工不久的。

罗飞曲起手指在棺木盖板上轻轻敲了敲,想试试木料的材质,没想到那黑猫突然“蹭”地一下蹿了过来,挥起利爪扑向他。罗飞被吓了一跳,连忙缩身躲开。

“卡卡!”蒙少晖厉声呵斥着,同时俯过身,把猫儿抱在了怀中。那猫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罗飞,喉咙间发出“呜呜”的低吼,似在示威一般。

“老实点!”蒙少晖轻轻拍拍它的脑袋,冲罗飞尴尬地笑笑,“它平时不至于这样,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猫可是有灵性的东西,这棺木说起来也是通着阴阳两界……”见罗蒙二人都是不以为然,老胡把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罗飞摸摸下巴上的胡茬,问老胡:“岛上还在实行土葬吗?”

老胡点点头:“嗯,而且下葬前一般都得请德平和尚做个法事,多少代的风俗了,一直也没改。”

在这偏僻的海岛上留存着一些故风旧俗,倒也可以理解。罗飞正要帮着老胡把帆布重新拉好,忽听得码头上传来男人的声音:“周老板,又进货啦?看样子买卖做得不错呀?”

这声音嘶哑干涩,又拿着股阴阳怪气的味调,挫着听者的耳膜,让人极不舒服。罗飞、老胡和蒙少晖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老胡早已猜到来的是谁,紧锁着眉头,一副厌恶的模样。

来人也不管大家是否欢迎,一跨步已踏上了船头,只见他微佝着身体,头发蓬乱,脸色糟红,看面相年纪不大,但却带着几分病容。上船后,他径直走到舱中堆放的那几箱白酒旁边,涎着脸说道:“嗬,广泗特曲?这酒可不错,我以前常喝!”

周永贵苦着脸,也不搭他的话茬,只是挥手招呼伙计:“快搬快搬,动作利索点。”

小伙计明白老板的用意,放下原本端在怀里的一箱肥皂,赶着搬起了白酒。来人见讨了个没趣,悻悻地咽口唾沫,然后凑到周永贵身边,贱兮兮地说:“周老板,这么些酒,不如赊一瓶给我回家尝尝?”

“赊酒没问题。”周永贵不软不硬地回他,“可我说薛晓华呀,你总得把以前的账先结了吧?”

“我要是有钱结账,干吗还找你赊酒啊。”薛晓华见软的不行,换上了一脸晦气样,“当年你们谁没找我父亲给看过病?现在人死没些年,还有几个记得的?这世道炎凉,真是怎么说呢?”

周永贵看起来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听薛晓华这么一说,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我也就是顾及你死去的父亲……算了算了,我那里还有些散装的白酒,你回头来打一点吧。”

薛晓华懒懒地打了个招呼:“那谢谢了。”散装酒虽然和广泗特曲没法比,但总比没有强。他有些无聊地在船里四下张望着,看到罗飞他们时,立刻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我说老胡,岛上这两天又没死人,你拉上口棺材安的什么心?”

“这是德平和尚订的,你懂个屁!”老胡对这个酒鬼是毫不客气,“再说有些人我看也就比死人多了两口气,还不如早点进了棺材呢。”

薛晓华早已被岛上的人骂疲了,对老胡的刻薄言语不但不在意,反而嬉笑着晃过来,眯眼打量着罗飞和蒙少晖:“哟,今天还拉了两个客人?难得呀。”

蒙少晖嫌他形容龌龊,侧过身子便往外走,薛晓华却存心凑上前,和他几乎贴了个脸对脸。蒙少晖无法发作,只能加快脚步,可走到船舷处时,看到眼前翻涌的海浪,他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周永贵正好搬着东西跟在他后面,客客气气地催促着:“紧两步,麻烦了啊。”

一种隐藏多年的不明恐怖正在蒙少晖的记忆中翻涌着,他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周永贵。一阵海风恰在此时拂过,吹开了他额前的垂发,那道长长的伤疤露了出来。

周永贵像是被针猛然扎了一下,发出“啊”的一声低呼,怀中的箱子也重重地砸在了船板上。

“对不起,对不起!”蒙少晖被周永贵的叫声唤醒,忙着弯腰帮他捡拾散落的货物。

周永贵却仍处在一种莫名的状态中,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蒙少晖:“你……你是来游玩的?”

“不,我来找我的过去。”怕对方听不懂,蒙少晖补充问道,“你知道一个叫蒙建国的人吗?他以前可能住在这个岛上。”

“不认识,不认识!”周永贵慌不迭地摇着手,然后草草抱起摔落的箱子,抢步上了岸,远远地闪在了一边。

蒙少晖隐隐觉得哪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正迷惑间,罗飞已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上岸,然后你拉着我的手过去好了。”

蒙少晖感激地看了罗飞一眼,拉住了他伸出的手,即使如此,他仍要闭上眼睛,才有勇气踩过那段踏板,登上明泽岛。

踩在码头坚硬的地面上,两人终于可以抬头四顾,一睹明泽岛的全貌。

这是一座椭圆形的岛屿,东西向较长,跨度逾十公里,南北向稍微短一些,跨度在七公里左右。岛屿中部隆起一座山脉,连绵悠长,正好沿南北向把整个岛分成了狭长的东西两个区域。东西两边的山脚下地势较为平缓,岛民大多散居于此,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码头所在的位置正处于岛屿的东南方向。从这里放眼望去,连绵的群山上怪石嶙峋,植被茂盛,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山脚下的村落则是井然有致,透着和睦安宁的气氛。

蒙少晖看着不远处的村落,思维恍惚,隐约间感到有些似曾相识。罗飞的目光则紧盯着岛屿正东方向上的那片山峰,根据资料上的介绍,那一片就是“鬼望坡”的所在地了。

“鬼望坡,黑夜中的鬼影。这里面会藏着怎样的故事和秘密呢?”罗飞暗自思忖着,他不会料到,自“枯木寺”死里逃生之后,自己又将开始一段惊心动魄的恐怖历程。

第四章 “鬼望坡”的传说

与明泽岛的面积比较起来,目前岛上常住的人口并不算多。以前岛民都是靠捕鱼或在山势平缓处开梯田务农为生,近几年搞起了旅游,大家因地制宜,把闲置的屋子略为收拾一下,便成了接待游客的“民俗度假村”。罗飞和蒙少晖上岛没走多远,就在东边找定了一家住户,暂住下来。

房屋的主人叫做孙发超,是个热情的老头。儿女都外出打工了,家中就只剩他一个人。罗飞两人的入住正好可以帮他排遣一些寂寞,因此他不仅在价格上十分优惠,而且忙里忙外,招呼得极尽周到。

待两人洗歇完毕,孙发超已经把午饭准备妥当。岛上自产的粮食以红薯为主,佐饭的菜肴自然少不了海中的鱼虾。虽然烹饪手法比较简陋,但鱼活虾鲜,倒也令人垂涎。三人围坐一桌,黑猫卡卡则蹲在地上,享受着主人扔给它的鱼头鱼骨。罗飞一边吃,一边向孙发超打听岛上的风土人貌,话题很自然地又扯到了他此行的目的——鬼望坡之上。

“鬼望坡的传说?那可都是真的!”孙发超对这个话题也显得颇有兴趣,侃侃而谈,“现在都说要破除封建迷信,鬼啊魂啊什么的外头人肯定是不相信。但你们如果知道明泽岛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可能就不会那么奇怪了。恐怕直到今天,在岛上四处游散的孤魂野鬼,仍然不在少数呢!”

“哦?明泽岛当年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罗飞暗暗有些奇怪,“我在宣传资料上可从没看到过相关的东西。”

“那当然是提不得,说出来会有很多人不敢来玩的。”孙发超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道,“明泽岛上以前的居民可有上万的,可就在十多年前,岛上发生了一次大海难,一多半的人都死了!”

“十多年前?大海难?”罗飞猛然间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是不是东海的那次地震?”

“不错。”孙发超点点头,同时诧异地看了罗飞一眼,“没想到你也知道。那次地震引起海啸,掀起了城墙般的巨浪,瞬间就把大半个明泽岛吞了进去!当时正是深夜,很多人就在睡梦中被冰冷的海水冲走,不但丢了性命,甚至连尸首也都有留下!死后没有收尸,那可不都成了孤魂野鬼吗?”

发生在东海海域的那次地震已经过去十八年了,罗飞很久前就在地史资料上读到过。地震所引发的海啸对大陆的影响并不大,却给这座岛屿造成了灭顶之灾。以至于十多年之后,岛上的人口仍然没有恢复到鼎盛时的水平。

孙发超说出的这番往事,仿佛又把大家带回到那段凄惨的历史中。餐桌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连卡卡也停止了咀嚼,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着。

蒙少晖更是呆呆地怔住了,片刻之后,他突然打了个激灵,手中的筷子也“啪”的一声落在了桌上,然后他整个人筛糠似的哆嗦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

“咋了?!”孙发超慌不迭地询问着,他担心是饮食出了问题,端起桌上的菜挨个儿闻着,同时小声嘀咕,“这些都是新鲜的呀!”

罗飞多少看出些蹊跷,伸出手搭在蒙少晖的肩头:“怎么回事?ωεn人$ΗūωЦ你别害怕,镇静一点!”

蒙少晖抬头看着罗飞,目光中满是惊惧:“我……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怕水,我……也知道那个……那个噩梦的原因了!”

蒙少晖怕水罗飞已经知道。“梦?什么梦?”他追问着对方的后半句话。

“我常常梦见自己淹没在一片大水中,那水冰凉,又苦又涩,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把心里憋着的东西说出之后,蒙少晖略为平静了一些,但仍在不安地喘着粗气。

“我明白了!”罗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作出了相关的判断,“这么说来,你也是那次灾难的幸存者?也许你的失忆,也和这件事情有关。你的母亲……”

说到这里,罗飞突然停了下来,但蒙少晖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前面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自己的母亲极可能便是遇难者之一。自己一直在寻找这些答案,可突然出现的答案却给他带来了超出预想的震撼。

一旁的孙发超张大了嘴,不明就里,罗飞把蒙少晖的情况向他解释了一遍,他才恍然大悟,看着蒙少晖感慨道:“那会儿你该只有六七岁吧?孩子,你可真是命大呢。唉,别说是你了,就是我现在回想起当年的情形,晚上也时常睡不着觉呢!对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的?”

“蒙建国。”蒙少晖一边说,一边摸摸身上的口袋,忽然一愣,“咦,我那封信呢?”

孙发超挠着脑袋喃喃自语:“蒙建国?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你去找别的老人打听打听,也许有知道的。”

蒙少晖只顾忙着找信,可翻遍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难道是丢了?想到这封信是父亲的遗物,又关系着自己的过去,他禁不住又惭愧又沮丧。

罗飞大部分时间都和蒙少晖在一起,那封信今天只是在渡船上拿出过一次,后来罗飞看着他装回了衣兜,现在平白不见了,确实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收拾到包里了?”罗飞提醒蒙少晖。

蒙少晖断然摇摇头:“不会的,我放下包先去洗脸,然后就吃饭了,根本没有收拾过。”

“一会儿再好好找找吧,总丢不了的。”罗飞劝慰了蒙少晖几句。蒙少晖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照你看来,这‘鬼望坡’上的黑影也和那次海啸有关吗?”结束了这一小段插曲,罗飞把话题又转了回去。

“那当然,黑影正是在潮水退去后的那几天出现的。当时的幸存者忙着在山脚下的废墟中重建家园,而每到夜晚,黑影便会在远处山坡的树梢间出现,人们都说那是逝去的魂灵不舍得离开家乡,才会每夜向着故土的方向遥望。”

“这个说法终究是太主观了。”罗飞摇摇头,“也许就只是一具丧身于海啸中的难民的尸体呢?”

“当初也有人这样怀疑过,可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孙发超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分析着,“第一,如果那是一具尸体,为什么只在晚上出现?第二,遇难者都是在山下被卷入洪水的,你们应该知道,被淹死的人首先会沉入水底,等尸体泡开后才会浮上水面,当年等洪水稍退后,才陆续有浮尸被冲到岛上来,所以虽然大水最高处曾漫至山坡,但难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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