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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报的入籍地是常州,可你也知道,那里曾落入贼手好几个月,要想做什么手脚,现在去查恐怕已经晚了。如果他没有什么问题,那便再好不过,到时自有办法钳制,你我也无须担心。”
王熵安慰了他几句,两人又相互干了一杯,反正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何况还要过太皇太后那一关,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两位相公都不再谈这个话题,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地开始专心吃起席来。
他的那个包打听儿子刚刚探知了一些消息,赶紧回府来告诉他,一入府就被告知两人正在书房中喝酒。王公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走一趟,虽然那位留相公一直表现得不偏不倚,可既然能来家中饮宴,那就说明起码现在两人是同一阵中之人。
“啊,竟有此事?”听到儿子的禀告,王熵有些不敢置信,他并没有避开留梦炎,王公子说的话当然也被后者听在了耳中,闻言也是惊诧不已。
不能怪他们吃惊,王公子说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偏僻到最后的小朝廷另可呆在海船上也不去那里。对于一个刚刚立下大功之人,不管理由是什么,这都绝不是一个封赏加功的去处,因此两人的表情才会如此奇怪。
“不?咱们静观其变。”看着王熵略带询问的目光,留梦炎摇摇头,这事既然陈宜中做出来了,那他肯定也会有转寰的理由,现在情况不明,没有必要为此和他相争,看看再说吧。
“还有一事,今日里听说宫里有人出去传召那个刘禹,可遍寻城中都不见人,就连他的那些随从也不知道去哪了,不知道太皇太后听过之后会怎样。”
这个消息不算好,太皇太后想见那小子是肯定的,虽然这算不上是抗旨不遵,可让圣人久候不至已经是极无礼的事,搞不好还会引起言官们的弹劾。
“你也去找找他,城里没有就去城外,临安城就这么大,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王熵对着自家儿子吩咐道,这个年青人太不省心了,估计是到了这花花之地把持不住,在哪个烟街柳巷之地流连吧。
等到王公子应了一声出门而去,两位相公相看一眼,都是摇了摇头,出了这么个事,连喝酒的兴致也突然没有了,留梦炎干脆起身告辞而去,王熵也不强留,亲自将他送出门,方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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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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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清?”刘禹差一点就将这三个字宣之于口,性好刚刚要发出音的时候猛地醒悟过来,只是那个表情有些滑稽,让一旁的杨行潜捉摸不透。这种奇怪的嘴形,是紧张、激动还是欣喜?怎么感觉都不像啊。
刘禹还没觉得自己这个后世的普通人能牛到无视这个时空里的大宋朝实际统治者,虽然她是个女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哪个宰执会见自己,可现在却换成了她,据他所知,这个妇人并没有多少政治经验,她见自己又是为哪般?好奇么。
“东家勿忧,不过是寻常召见,依某所见,太皇太后多半见东家委实太过年少,故有意一见,到时只须按宫人指点不失礼也就过去了。”以为他是心中忐忑,杨行潜便宽慰地说道。
“若是君前失仪,会不会被人推出午门斩首?”刘禹看多了后世的电视,正好碰上了这事,半开玩笑地问了句。杨行潜听了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过了半晌见他不像是说笑,这才想了想,正色答道。
“东家说笑了,大宋不以言罪人,更不会杀读书人,太皇太后不过是临朝称制,又不是那武氏。再说了,勾朱杀人要经三法司,哪有说杀就杀之理?东家的说的午门在哪里。”听到不会有性命危险,刘禹放下了心,不能怪他多心,这可是封建社会,万一不清楚行差踏错是真会丢命的。
刘禹也笑笑没有说话,他们站的这地方位于西湖边上,此刻已经天黑了,湖上到处是点着大灯的游船画舫,沿湖的街道上也是灯光璀璨,看上去和后世的西湖有几分相似,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没想到自己一去好几天,这些随从们已经急得躲了出来,现在一听并没有什么危险,感觉这制度还挺人性化的。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在夜晚中十分显眼,刘禹记起了自己第一次穿越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在那里吃的饭,便招呼了一声。
“走,去前面的丰乐楼,咱们吃顿好的。”亲兵们听了都面露喜色,那可是全临安最有名的酒楼,寻常人家根本消费不起。刘禹带着他们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向杨行潜问道。
“姜才的军营是不是在城外?”听到肯定的回答,刘禹接着说道:“去个人请他们过来一块喝酒,就说是某说的。”杨行潜应了一声,叫过一个亲兵耳语了几句,亲兵点点头骑上马加鞭而去。
“你嘱咐他什么?出了何事。”刘禹边走边问道。
“姜都统这会心情不太好,某叫他转告,就说东家已有计议,否则某怕他恐不会来。”杨行潜解释道。
“有这事,说说看?”刘禹接着问道。于是杨行潜便把探得的消息一一禀告于他,刘禹听着听着就摇头笑了,后世的渡假胜地、阳光海滩是这时代的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去处,也难怪,那可是有着“天涯海角”之称的,自古就是罪臣贬官的流放地。
“枢府为何有此任命,你探知到内情了么?”对于刘禹的这个问题,杨行潜摇摇头,这已经涉及到秘闻了,以他的根基哪里打听得到,刘禹也没有强求,反正一会姜才就会过来,到时一问便知。
也许是看到刘禹有着读书人的模样,又带了这么多随从,酒楼的人殷勤得很,将专门留给贵客的楼上大间开给了他们,当然这也是刘禹出手大方的缘故。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却比别处贵了许多,不一会儿,当中的大桌子就摆满了各种吃食。
这张大桌子是专门给亲兵们准备的,他虽然没有多少上官的架子,可身在这世道,该有的规矩还是得遵守,不然和气就变成了不分尊卑。他和杨行潜的吃处在一张大屏风隔出的小间里,这上面的吃食数量虽然少了,可却比外面的更为精致,让一贯有些挑嘴的他也吃得很是满意。
“明日里,那些宫人几时会去客栈?”想到明日要进宫的事,刘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应是一早就会等在那处,咱们早点出发,城门一开就入城,那时人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以为他是担心误了时辰,杨行潜说道。
“某是想着,要不要去一趟陆尚书府上,听听他怎么说。”刘禹摆摆手说道,陆志侃是他在朝中认识的唯一高官,他希望能从那里打听一些内中情形。
“依某看不必,还是从宫出来再说吧,东家在朝中可说是无依无靠,不如就此行事更好。”杨行潜还有一句没说出来,那些人哪一个又是好相与的,反正也没指着他们,不如敬而远之的好,也不知道刘禹听懂了没有,他点点头开始专心吃菜,大间外面的亲兵们不时发出一阵压抑的轻笑,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来。
姜才一伙人来得很快,他带来了军中的几个老弟兄,都是在建康城里与刘禹见过的,因此也不会显得唐突。唯一让刘禹意外的是他的儿子没有跟着来,一问之下却是伤还没有好利索,不便饮酒。
内间比较小,姜才只带了副手施忠坐在了里面,看后者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刘禹就知道他是怕里面太拘束,不如外面那么放得开。于是暗地里朝杨行潜打了个眼色,杨行潜马上就会意,四个人喝过几巡之后,杨行潜就找了个敬酒的借口将施忠拉到了外面去,将里面让给了他们二人。
“老姜,你我入京以来还没有在一起吃喝过,怎的,军营里还住得惯么。”看着他情绪不高,刘禹也没有直接提起,状似随意地问道。
“唉,姜某一个厮杀汉,就是野地里也住得,军营就如同某的家一般,哪有不惯的道理。”姜才喝了口酒说道,他自进来为止,一直在不停地喝酒,动都没动过那些菜。
“既是如此,那天下何处去不得,为何你等如此愁眉不展?”刘禹从盘子里夹起成片的牛肉,直接放到他身前的盘子里。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某是无所谓,贱命一条,到哪里都死不了。可手下这些弟兄,跟着某好不容易挣了些军功,没捞几天安生日子,还要去那样的地方,叫某如何过意得去。”
姜才没有同他客气,夹起肉就几口吃了下去,看他这样子,估计这几天的饭也没好好吃。刘禹将桌上的几盘肉食都端到了他的面前,这些肉片还是淡了些,他不是很喜欢吃,只有那盘鱼脍还算不错,是他中意的菜。
“你先同某说说,枢府为何会有此议,当时是谁找的你?”夹了一条薄薄的鱼片和着蘸酱塞进嘴里,一股滑~爽的感觉直到齿前,听到他的问道,姜才停下著想了想,然后将当时的情形详述了一遍。
听到是陈宜中亲口所说,刘禹便知道此事已经成了定局,虽然他口头上说让姜才回去考虑,其实不过是给他一个思虑得失利害的时间,谁都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姜才当然明白这一点,因此才会这么低落。
“大不了某卸甲回乡,也不能耽误了弟兄们的前程。”姜才撒气一般地说道,这话太过口是心非,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此地有那么可怕么?据某所知,岛上丁口不少,特别是南渡以来,多有移民前往拓荒,并非是前唐之时的那样。”刘禹的表情很认真,姜才看着不像是宽慰之语,不禁疑惑地望着他。
琼海,后世的那座南岛,改革开放之后整个岛单独建了省,是华夏有名的旅游胜地。更有意思的是,它还是后世有名的穿越胜地,无数yy网文中,它都是极好的发展基地,矿产丰富,气候宜人,加上几乎形同化外的地理位置,刘禹想到这里,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眼前的姜才有些消沉,刘禹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说服他,告诉他那里不但去得,还大有可为。姜才半晌没听到他说话,心中的疑惑更甚,对于刘禹的分析能力,他是很信服的,因此这一趟过来,就是希望听听他会怎么说。
“老姜,你信某么?”想到最后,刘禹发现与其说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还不如就这么直接来好,姜才现在需要的是信心,那自己就给他这个。
“太守如何这般说?”姜才不解其意,因此反问道。
“还是叫某子青吧,如果某说你此行,不但不是吃亏,反而捡了一个大便宜,你能信某的话么?”刘禹端起一杯酒与他碰了下,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空杯子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太。。。。。。子青,相识以来,你从未虚言过,某信你,可为何会这么说,能否为某解之。”姜才没有喝杯中的酒,他盯着刘禹的眼睛,想要看出个究竟,可看到的却是一对坦诚的眸子,清澈见底,毫不作伪。
“老姜,看着这临安城,似乎安稳亦常,可某要说,大变就要来了,你要去的那处,说不准就是咱们日后的退路,把它掌在手中,便是天大的功业。”刘禹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姜才听他这么说,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子青,你说说看,要怎么做?”大变是什么,他没有问,但肯定和鞑子有关。
“以退为进,这番任命表面上是朝廷亏欠了你,崖贼作乱要平叛就要动兵,你手下这一千人不必说,若是朝廷分不出多的兵来,你就要招兵之权。朝廷此时也给不出粮饷,那就用琼海的赋税来抵,为此,他们就派不出人去掣肘,否则便有功败垂成之险。”
“再说回来,以你的功绩,怎么也应是一路总制,如今才得区区一个镇抚使,那就会在别处补偿,爵位之类的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职守。琼海全岛共有一州三军,如果某料得不错,当会全都划给你,而且还不必受帅司节制,如此就差不多了。”
刘禹扳着指头一项一项地分说,感觉就像是在坐地分赃一般,姜才听得大热的天直冒冷汗,这般算计,那不等于说那块不知道多大的岛就成了自己的地盘,这都快形同割据了,朝廷会答应么?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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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突然()
“倒底出了何事?”廉希贤铁青着脸怒喝道,昨日夜里宋人突然派出大批军士,包围了他和他的随从们的居所。除了他和两个副使的房间,其余的人都被赶了出来,收缴了兵器后关押起来。
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一日没睡的他两眼浮肿,神情也有些恍惚,他并不怕事,就怕这么不明不白地出事。扣押元人的使者,宋人又不是没干过,那位郝经郝伯常,被他们一扣就是十余年,今年年中才被释放,廉希贤离京之时并没有见到他,只是听说他是被人抬着回来的,故此走得很慢,能不能撑到回京都难说。
难道这一回,宋人有了胜利做倚仗,准备又行一次?廉希贤不敢往深了想,双拳紧握盯着窗外的那些军士,死没什么可怕的,但如果是这么被拘押十多年后再死,他另可现在就冲出去与他们拼了,反正大汗肯定会为自己这些人报仇的。
“尚书,还是再等等吧,宋人如此行事必然事出有因,他们怎么也会前来知会我等一声的,否则就不会只是软禁了。”严忠范也不明所以,见这位正使的表情,深怕他一时冲动,低声地劝慰着。
廉希贤缓缓站起身,长吁了一口气,可他深知心中的郁闷怎么也不可能排遣得了,自入宋以来,事情就一直很不顺利。在独松关那里就被人给关押过一回,好不容易到了这临安城,还没有开始自己的差使,现在又变成了阶下囚,倒底还是年青人,血液中的激情要大过理智,他脸上的高鼻深目有着明显的西域特征,这一刻似乎燃起了斗志。
辱使等于辱国,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让自己像郝经那样任人摆布,宋人如果想挑起大汗的怒火,那就来吧!一旁的严忠范担心地看着他神色反复,他只是个副使,没有什么决断之权,到了现在也只能是听命行事。
身后的房门外响起了大批的脚步声,廉希贤紧紧握着佩刀的长柄,虽然他很少上战场,可并不等于不会用刀,另一只手在腰带上系着的金虎符上轻轻抚摸着,静静地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你等就在此守着,没有本官的吩咐不得入内。”礼部侍郎陈景行简单说了这么一句,就迈着方正的步子昂首入内,房里的人不多,几个亲兵打扮的元人将三个人挡在了身后,神色紧张地看着他,手已经搭上了刀柄。
“哪位是廉尚书,本官陈景行,现居礼部侍郎之职,各位不必惊惶,某前来就是宣谕朝廷之意的。”陈景行在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伸开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带,房外的军士盯着那些元人,生怕他们暴起伤人。
廉希贤看了看对面的情形,礼部侍郎也算得上一个高官了,可真要是挟持了他,宋人会不会放自己还不好说,而且这么一动,这一趟临安之行就算是白来了,不管怎么样,此人单身入房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让人小觑了去。
“廉某在此,不知道贵官到此有何说辞,你们朝廷拘押使臣,意欲何为?此事若是不能给某一个交待,某只能带人返回,若是贵国要强加阻拦,廉某就把这条性命陪与你们了,贵官可知你们会付出何等代价么?”
陈景行没有理会他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杀使这种事朝廷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拘押嘛,那也要看看是不是有正当的理由。这一次,他想着自己的来意,就算是真的杀了你们,也是有理有据的,色厉内荏之辈么?有什么可怕的。
“尚书说笑了,某这此次前来便是要与你相商,看看要如何解决此事,要说交待嘛,你恐怕是搞错了,是你们欠大宋一个交待,而且,只怕不是交待那般简单。怎么,这是你自己的房中,某不过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都不敢走出来与某一谈么?”
“陈侍郎既然如此说,廉某有何可惧,你说要某与你一个交待,是何意?”廉希贤推开身前的亲兵走了出来,两人相对而望,各自上前了几步,将随行的人扔在身后,他敏感地捕捉到了陈景行话中的关键,交待?自己做什么了,他在脑海中回忆着,却不得要领。
陈景行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些元人的掩饰真的很不错,看上去他们似乎毫无所知,这可能么?
“我朝重臣,淮西制置使夏贵数日前在庐州城被人刺杀,事后据抓到的刺客供认,他们都是你们的人,被遣入城中已经一年有余,主事之人姓易,廉尚书莫要说自己认不得此人。”陈景行没有同他废话,简单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所有的供状及凶器等物都是昨日里送到京的,只可惜主事之人熬不过刑已经死了,几个活口倒是没有翻供,都各自又交待了一通。当然这些人都是李庭芝有意安排的,嘴硬的都已经祭了旗,为了把这事做成铁证,他不得不帮了刘禹一把。
听了陈景行的话,廉希贤大吃一惊,难怪宋人会有这种反应,夏贵是谁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内情虽然不得而知,可在他心里已经几乎相信了这一切是真的。宋人没有必要做这么一个局就为了害自己,甚至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自己在朝中的政敌有意为之,他有些愣神,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廉尚书。”陈景行有些怜悯地看着自己这位同行,“还有一事,贵部从荆湖出兵,目下在猛攻我淮西辖境,联系到上一个事件,很难让人相信不是贵国所为,本朝崇尚礼仪,做不出杀使泄愤之事,因此现在的行为已经是极其克制了,还望你等体谅。你要想想,若是本朝遣人前往大理刺杀了贵兄廉希宪,你们大汗会如何做?”
陈景行语气平淡地像是在拉家常,可廉希贤听着就像是刀子在自己心中剜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此事发生在大都,宋人的使者此时肯定已经人头挂在了城门上示众,他刚刚生出的那些战心一下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还望侍郎告知贵朝廷,本官确实不知此事,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