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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也不怕人笑话。”林建国拖着她的手,将女儿拉到自己的面前,打趣了一句。
“想你嘛。”林玲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努力撑起一个笑容。
“爸没事,已经好了。”
见她的目光撇向桌子,林建国赶紧将那一撂公文纸收起来,就这么一眼,林玲已经看到了纸上抬头的几个字“检讨书”,忍不住泪水又冒了出来。
“真的没事,工作程序。”
尽管父女俩同在一个部门,对于自己的事,他也没办法多说,现在是一个十分敏感的时刻,他不想让女儿无故担心。
林玲没有问,站在那里任他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父亲常年累月地出外勤,受伤的次数之多,她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像眼下这样子包得严严密密,雪白的纱布上还透着红色,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酸楚难当,眼睛如流水般地往外冒,怎么也擦不完似的林建国有些手忙脚乱,干脆将她抱进了怀里。
“别担心,爸老了,这一次之后,也许再也用不着出去了,以后就在家陪着你妈,想我们了,就回来看一看,现在交通发达,用不了多少时间。”
“嗯。”林玲低低地应了一声,却不敢用力,以免弄到那些伤口。
“做咱们这一行,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爸爸的那些战友”林建国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你知道当初我什么不让你进局里了吧,爸想让你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谈恋爱结婚,和别人一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玲子,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没有,记得你说过,这么大的国家,有些工作总有人要去做,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我是你的女儿,责无旁贷。”
“傻孩子。”林建国摸着她顺滑的头发,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难的时候,你以后要有个心理准备。”
林玲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的话,隐隐明白了那些无法言传的东西,局里正在排查内奸,肯定会牵涉到父亲的身上,这就是他所说的‘工作程序’,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之前,他可能连正常的工作都无法去做,做为一个老情报员,这种失落可能比身上的伤痛还要令人难受。
这项工作其实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不光是军方,安全部门尤其重视,因为十多年前那件案子,造成的损失至今无法估量,影响到了许多人的命运,发生在xx医院的劫持事件,又让这个问题浮出了水面,与林建国一样,老冯和他的人也在接受审查,这种审查程序更是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想像。
“姓名。”
“冯云山。”
“出生年月。”
“68年三月。”
老冯坐在一张凳子上,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这些写在档案上的问题,坐在他面前的除了政治部的人,还有自己的同事,作为综合二处的处长,他是最后一个走进这个房间的人,在他之前,王冰、楚青等属下全都已经进行了笔录,出来之后连人都没有看到,就给带到了别处,为的当然是防止串供之类,这是对待敌人的手段,眼下在老冯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因为这个提议就是他本人做出的。
“今年四月,你派出两名工作人员前赴蜀省,调查一件泄密案,这个命令是不是你本人亲自下达的?”问话的是一名政治部的干事,一个神情冷峻的中年人。
“是的。”
“为什么会派出两名刚刚入职的新人?而没有让老同志带,你出于什么考量?”中年人敲着桌上的资料,眼睛盯着他的面部。
“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个案子本身并不复杂,一些线索在当时来说还只是浮于表面,主要目标一直没有现身,几个次要目标又在当地保卫部门的视野中新人去处理,更有利于他们的成长,当然,最后的结果不理想,我应该负主要领导责任。”老冯的回答中规中矩,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不过中年人显然没有那么想。
“只是领导责任?我可不可这么理解,你在派他们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主要目标不会出现?”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他摇摇头:“正是这个结果我们怀疑,内部出现了问题,这件事具体办案的人员都有详细报告,我也在上面做出了批示,徐处长就是根据这些,才会再度赶去处理,他们挖出了隐藏更深的他国间谍,这正说明了老同志的经验还是弥足珍贵的,我们的同志还需要更多锻炼的机会。”
“是这样吗?徐处。”
中年人转头问了一句,老徐似乎没有料到怎么说到自己身上了,想了想很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主要目标至今没有出现,你们的草率造成了他提前出境,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对,这是我的工作疏忽,我承认。”
老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中年人感觉到这个老同志没有年青人那么好对付,避重就轻一类的花活玩得极溜。
“九月,在进行阅兵式的保卫工作的时候,与会人员的政治审查,是你全权负责的吧?”
“城西一带是归我管。”老冯一听就明白接下来要问到什么了。
“这个人有政治问题,为什么你会让她通过?”
中年人举起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看着上面那个年轻的女孩,老冯不自觉地挺了挺背脊:“她没有问题,材料我们经过了多次核实,她所代表的海昌公司是当地一家民营企业,从事进出口贸易,多次受到政府和对方国家的表彰,这些也是有案可查的。”
“我说的不是他们公司,而是这个人,你凭什么说她没有问题?”
“她只有二十三岁,的成长经历都十分清白,有什么问题?”老冯毫不迟疑地顶了回去。
“你明明知道她母亲的问题很大,凭什么就说她很清白?”
“这位同志,我们党不搞株连那一套,再说了,她母亲的问题,我有另案材料写得很清楚,你可以去看嘛。”
“材料我看过了我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份,你在十月份打了一份结婚报告,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之间存在某种特殊关系,因此你才会特别加以照顾,并不惜违背了组织原则?”
“我冯云山入党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违背过组织原则。”中年人的咄咄逼人让他有些恼火,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大了:“我承认,与她母亲结婚是我的主意,但这并没有违反工作纪律,而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如果早一步这么做,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恕我直言,以我的工作经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保护一个嫌疑人,需要与她组织家庭这么荒谬的事。”中年人讽刺了一句:“十一月,也就是你打报告不久,就发生了严重的安全案件,在我国的首都,党和政府机关的眼皮下,绑架、杀人,这就是你所说的保护?”
“我不能同意你的判断,敌人想怎么做,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事先没能觉察到他们的意图,是安全部门的失职,你可以拿这个套我冯云山,但请不要颠倒事实。”
“我是代表组织在问你问题不要有抵触情绪。”
眼见场面有些僵,边上的老徐赶紧打了一个圆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大家都休息一下?”
中年人没有坚持,他使了一个眼色,带着记录员走出了房间,老徐拿了包烟,走过去扔给老冯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循例问个话,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知道,就是看不得他们怀疑到无辜的人身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也认为,我老冯是那个内奸?”要是这个时候还听不出味,老冯觉得这将近五十年就白活了。
“我个人是不信的。”老徐吐了个烟圈:“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有些问题,如果你不清楚交待,恐怕没有那么好过关。”
“什么问题?”
“苏红梅是否清白先不谈,为什么敌人会针对她?不惜绑架杀人。”
老冯一愣,心知事情麻烦了,如果对方扯着这个问题不放,他还真的说不清楚,事情发生时,只有他在现场,唯一的证人还是嫌疑人的女儿,事情最后以悲剧收场,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拿来替自己开脱,因为那是一个级别很高的保密材料。
“你想知道什么?”
“敌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老徐的问题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老冯摇摇头:“我所知道的都写在材料里了,不知道的你问我也没有用,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最好提醒一下他们,不要草率下定论。”
老徐仔细地看了看,对方一脸坦然,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和他们说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协助,没有决定权,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写成材料交给我,或者是想找上级部门,这我都可以帮忙?”
“你的意思,我不能离开?”
老徐没有回答,但是意思很清楚了,老冯并没有做什么抗争,点点头:“那麻烦你去我家,拿床被子来,告诉我家那小子,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呀,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老徐见说不通,也不再劝,拍拍他的肩膀打算离开,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
“怎么,想通了?”
“屁,还有烟没。”
老徐苦笑着摇摇头,将一整包烟连同打火机全塞给了他:“别犯傻,你要出了事,我也得负连带责任。”
“怕我自杀?老子才没那么想不开,以后来看我,记得多买点烟,这地方我看挺不错的,无事一身轻。”
老徐拿他没办法,转身出去把门带上,看着里面那个人影,表情有些复杂。
这里是位于京郊的一个独立单位,离着市区已经很远了,他的身后是一幢三层小楼,有点像是农民自已修的那种楼房。、
走出房间,顺着楼梯下了楼,老徐拿出,看看上面的信,只有两格,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拨出一个电话。
“目标有什么动静?”
“一直在跟着,她不是在家里就是公司,今天还去了趟医院,给她开车的是个老手,似乎很警惕,我们怀疑有军方背景,不敢跟得太近。”
“不用太近,知道行踪就行了,现在在什么位置。”
“通往机场的高速上,刚刚过了高架桥。”
“查一下,她是不是买了机票,看看目的地是哪里。”
消息很快反馈回来,目标的确在网上订了一张机票,目的地是鲁省的省会泉城,老徐一愣,他知道海昌公司在几个地方都有业务开展,可是鲁省并没有,难道是去拓展业务?
“苏总,有辆车从我们出城就一直跟着,好像有些不对劲。”
李师傅的话让苏微陡然一惊,转头看了看,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样的车子:“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不好说,车子和车牌都很普通,从车窗看不出是什么人。”
“会不会是巧合?”
“试试就知道了,你千万呆在车子里不要下来,做好报警的准备。”李师傅将车转到应急车道,打出了停车的信,然后开门下车,从车尾厢拿出一个标志牌,放到地上。
苏微摇下车窗,两人看着一溜车子呼啸而过,并没有一辆减速或是停下来,不禁有些狐疑。
“也许真的是巧合吧。”既然这样,她们当然也不再停留,李师傅收起标志牌,再一次发动车子,一直到机场,都平安无事。
“两天之后来接我。”
李师傅点点头,目送她候机厅,返回去取车子的时候,又一次看到跟着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奇怪的是里面明显有人,却没有下来,他明白刚才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巧合。
将车子开出机场,他发现那辆车子并没有跟上来,显然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他一边缓缓开着车子,一边拿出。
“目标被人盯上了,对方很有可能是政府部门的人求指示。”
接到电话,钟茗掩住听筒:“妈,单位有点事,我回去了。”
客厅里,吃过晚饭的钟正魁正和刘父在下象棋,她不同声色地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在什么位置?”
“首都机场附近,目标搭飞机去泉城。”
泉城?钟茗一愣,心说这俩货估计又私会去了,那里指不定会有什么大动作,她想了想说道:“暂时不要有动作,我先打听一下,到时候再通知你。”
挂掉电话,她不敢怠慢,赶紧驱车赶到自己的驻地,屏幕上的显示,目标的确身在泉城,只比苏微早到几个小时。
“联络那边的人,密切注意,不要再搞出那天的事。”
上回是苏省,动静闹得挺大的,搞不好就会引起别的部门,这一次,钟茗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从行程上来看,这几处地点完全没有规律人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看样子,现有的监控手段已经有些滞后了,她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绿色十字,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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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问话()
泉城国际机场的一航站楼,刘禹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五个小时,苏微看到他的时候,人几乎歪倒在座位上,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居然能睡着,可见累成了什么样子。。。
苏微没有叫醒他,大厅里有暖气,她只是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他盖上,将头挪到自己腿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丈夫熟睡的样子,她喜欢这一刻的安宁,感觉自己拥有了对方的全部,没有人来打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分别已经一周了,对于苏微来说,似乎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因此,得到消息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哪怕只能呆上一小会儿,什么都不做,也够了。
“到了?我睡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禹睁开了眼,看着妻子微笑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挨着她的脸。
“没有多久。”苏微将他的手贴紧,感受着面颊传来的温暖:“胖子给我打电话报了平安,事情很顺利,他们已经离开了第三国,会跟着船去非洲,大概要一周的时间。”
这个第三国是哪里,不用她说刘禹也能猜到,在这笔生意中,海昌公司充当了一个中间商的角色,算得上半官方,因此对于胖子的安全,他不怎么担心,真正的危险要到了非洲之后才会面临,选择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后果什么的自然也得自己承担。
“妈拉着我去了医院检查,单子我带来了,你要不要看一看。”她想去翻包,刘禹了她的手。
“我想听你说。”
“这么多人。”苏微的脸上有些发烧,不过还是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一个月了。”
如花的笑魇就在眼前,温润气息带着诱人的香味,刘禹用抬起的那只手按着她的后脑,慢慢地捕捉到她的红唇,苏微只稍稍抗拒了一下,就顺势伏了下去,顾不得旁人惊异的眼光,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良久才分开。
“媳妇儿,对不起。”
苏微知道他指的不是方才的动作,沾着唾液的唇彩闪着一丝晶亮,面颊被红霞染成酡色,痴痴地看着他:“有爸妈陪着我呢,你放心。”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已了,除了歉意,刘禹不知道还能给出什么,感受他心思的苏微没有迟疑,她知道让自己过来,不是说一句对不起的。再说了,她也不想让爱人一直背负着这样的思想,选择是自己做出的,如今的结果让她不仅不后悔,还多了几分欣喜,因为虽然失去了亲人,却收获了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你要的教材,我找了一些退休的老教师,根据你的要求重新编排,大致上相当于小学四年级以内的单字量,你看看合不合适?”
说到正事了,刘禹不得不坐起来,不过他将妻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横坐着,就着她的手,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是一本初级认字本,大概有八百到一千个汉字,基本上覆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学完能达到听、说、写简单的文章,做为普级教材足够了。
“老教师们建议配上插图,加上拼音,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没有让他们做,如果有需要,可以再做修改。”
妻子的话提醒了他,琼州的那数百万人,全都是南方人,他们通行的是带着河洛口音的临安官话,与现在流行的普通话有着很大的差别,如果不是自己的常州方言勉强能应付,光是交流就能让他头痛不已。
要不要在异时空普及普通话?这可能是一项比修建一座现代化的城镇还要困难的工作,最大的问题在于,这种明显趋于北地风格的夷语,会不会被读书人乃至普通百姓接受?他可是高举着民族主义的大旗才凝聚起来的人心,到时候又怎么去解释这一切?
“怎么了,不合适的话,我让他们再改。”刘禹的迟疑,被苏微当作了否定。
“不是这个问题,就这样,不要花里胡哨的封面,用最便宜的纸,把成本压缩到最低,印量放大,准备一千万本。”很快刘禹就有了决定:“不要插图,也不要注音,但是要加上繁体字对比,那些孩子,没有童年。”
在他的计划中,这一代的孩子将成为未来的中坚力量,他们将接受的是远远超过本世纪同龄人的教育负荷,认字之后就是技能学习,除了身体锻炼,无关的东西一律不会学,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掌握那些超前的黑科技,至于理论,以后再说。
拨苗助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时间的紧迫没办法让他按部就班一步步来,这些人的成长,将会带来深刻的影响,有助于迅速建立起一个新的秩序,迵异于旧时代,他们每一个人都将影响到一个或几个家庭,从而尽快让整个社会的面貌为之一变,这才是他所说的新时代最为准确的定义。
对这些孩子来说,生在这样一个变革的时代,既是幸运又是不幸的,为此的投入也是十分巨大,教育、强制入学、保证充份的营养吸收、教舍的建设,都是需要花钱的,刘禹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黄金不够用啊。
“帮我收集一些枪械的资料,结构要简单,性能不必太好,但一定要结实耐用,好保养。”
“你要搞枪?”苏微一惊。
“怎么可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