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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条件()
将人送出帐外,金明看到陈文龙的背影有些跌跌撞撞,甚至在上马的时候,都差点没踩稳,他面色平静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几个月的心血就在这里,倒底有些舍不得,然而这一切都已经由不得他了。13579246810
掀开帘子回到帐中,里头赫然多了一个身影,站在他的帅案前,认真地整理着那些文书,听到动静,回头朝他笑了笑。
“他可应下了?”
“看不出来,内心或有挣扎,如何做,某就不得而知了。”金明摇摇头,将系了好久的带子解开,将头盔取下来,挂到一个钩子上。
“放心吧,此事多半成了。”
叶应有一听就明白了,以陈文龙那种性子,纵然心里再肯,面上也是不会显得,能有这么一番表情,就说明他至少会加以考虑,权衡之下,又有极大的可能性,所以成功的机会很高。
自然,以金明的性子是说不出那番话来的,不得已,只能让叶应有为他出了这么个主意,文人之间有自己的沟通方式,他不懂也不想去懂,只要最后能达到目地,就是了。
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呆了好几个月,其实金明早就不耐烦了,仗没有捞到一场打,破事却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刘禹一再叮嘱,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干到现在呢,这个情况同样适用于叶应有,眼见着连张青云都抱病动了身,他不由得想要去瞧瞧,被爹爹吹成一朵花儿的琼州,倒底是个什么样子。
“有了这番变故,依你的估计,还有多久才会落到实处?”金明将甲胄一一解下,放到帐中的一个架子上,这种鳞甲需要每天都做保养,最是精细不过,而他也习惯自己来,从不假手他人。
“事关一军主帅,文书往来撕掳,少说也能拖上两三个月。”叶应有手上整理着文书,嘴皮子动得很快:“若人选不是陈君贲,不过一纸诏命的事,如今这么一来,就成了文武不合、相互攻讦,政事堂那些都是成了精的人,绝不会将事情看得简单,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到时候你再上几道辩驳的折子,把官司打到圣人那里去,他们纵然想要快,都不成。”
“文书的事就劳烦你了,某是见不得那些鬼扯精的。”金明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他现在倒有些庆幸留下了这个公子哥儿,否则还不知道如何去应付这样的事情。
“若是妹婿在此,当有更妥善的法子,某只能想这么个主意了。”突然间,叶应有叹了口气。
金明摇摇头没有理他,刘禹会怎么做他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搞这么些明堂,从做事风格上来看,后者更倾向于武人,简单粗暴,一击即中。
将文书整理完毕,叶应有便告辞出去,这些日子呆下来,他的样子已经变了不少,军营之中能有多好?原本白若冠玉的脸庞黑了许多,不知何时长出的胡子倒是让他多了些英武之气,看着周围连绵不绝的营帐,和那些军士们走过身边时敬畏的目光,心中不知不觉有了一种满足感,不是那种写出一篇好文章的那种满足,而是被人看重,靠的不是相府衙内的帽子,而是自身的本事。
随着他的得心应手,金明几乎将军务以外的所有事情都交与了他,累是真累,一天忙下来,有时候进到自己的帐子,倒头就能睡着,可是那种充实也是实实在在的,让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叶先生。”听到人声,他转过头,只见一个营中的军士正朝他执礼,身后跟着一个男子,此人穿着宋人的制式战袍,看装扮还是个将校,不过眼神躲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来。
“什么事?”叶应有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
“此人自那边来,说是督帅旧识,想要求见,小的们不敢擅专,特来请示,你看通报还是不通报?”叶应有闻言,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两眼,难怪装束如此熟悉,这分明就是殿前司甲士的衣甲嘛。
他知道金明的出身,从一个普通的军士一步步积功升上来的,原本不过在边军,后来受人提拔,调入了三衙,同那些禁军出身的御营将士多有交情,可是眼下是个什么情形?一边是叛军,一边是平叛主帅,分明不是个好时候,更何况才刚刚发生了那等事。
“你是冯大虫?”没等他想到该怎么处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金明挑开帘子,看着来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某,想不到你还认得出来。”来人有些讪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日在京郊,某还以为你们都死了,最后只找到了吴老四他们几个。”金明没有让他进帐,就在门口站着说话,叶应有看了看四周,布满了亲兵,料想无碍,便带着那个军士先行离开了。
听到提到京郊的事,来人一脸地惨然,那一战他们几乎全军覆没,而导致这一切的居然是昔日好友,可悲的是,自己还要来求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吴老四还活着,如今可能已经消了罪,你这是从里面来的?夏景想要如何。”金明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宛如老友之间重逢,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那厮命真大。”他感慨了一句,随即就神色黯然地说道:“夏指挥想让你放他一条生路,城里的一切,都随你处置。”
“晚了。”金明摇摇头,毫不作伪地回了他一句:“某放不放他生路,这城中的一切都在某的一言之中,这样的条件,你认为某会意动么。”
金明没有说出来的是,包括此人在内,城中派出来的信使已经第四批了,这些信使分别于不同的人所遣,而他们又相互瞒着,为的都是某个人或是某些人的利益,这说明什么?城中已经乱了,根本不需要再去攻打什么,自己就会垮掉。
“那。。。。。。”既然行不通,来人就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就此回去,又有些不甘心。
“某也不是想要赶尽杀绝,有些人必须死,否则没法向上头交待,而有些人,就要看他们怎么想了,你说是不是?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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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距离()
下葬的这一天,帝都的天阴沉沉地,风虽然不算大,但每次吹起都能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的刘禹看了看边上的女孩,打消了将领子竖起来的念头。
这里位于京郊,燕山脚下,是一个新近开发的陵园,价格虽然依旧不菲,但比起那些个老牌子已经算得上白菜了,地方是陈述帮着找的,钱是刘禹出的,而苏微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因为。。。。。。清静。
同来的只有一辆车三个人,原本刘禹想要公司同事都来致哀的,被苏微拒绝了,她相信自己的母亲此刻不愿意被任何人打扰。因此,就连老冯都没有通知到,仅仅推着刚刚醒来的弟弟去太平间看了最后一眼,就毅然决定了这一切,而此时离着苏红梅去世,才只有三天。
那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子被放下去的时候,苏微的脸上充满了不舍,然而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从上次在手术室外开始,刘禹就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看到过她哭泣。灾难能使人坚强,这个女孩子从出生开始,只怕没有过过几天幸福日子,今天是亲手葬母,不知道哪一天可能还会有一次,他真担心这种坚强会让她撑不住。
黑色的花岗岩制成的墓碑上面,是一张彩色的半身像,母亲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让苏微在寒冬中都能感受到温暖,她不由得轻抚着那个熟悉的面容,屈膝跪倒在地,喃喃自语:“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
刘禹朝着陈述使了个眼色,同她一块儿退到了停在路旁的车子边上,将空间留给了女孩一人。
“给我来一根。”见他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陈述毫不客气地伸出了手,刘禹直接将整包连同打火机一块递了过去。
“太冲了,不过我喜欢。”刘禹看着从她那双艳丽的红唇里吐出的廉价烟雾,没有吭声。
“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你准备怎么办?”
陈述拿胳膊捅了他一下,朝那边呶呶嘴,刘禹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要是能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这几天刘禹就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苏母嘴里的灾祸肯定与她自身的遭遇有关,而他现在连威胁来自何处都不知道,对方既然敢用苏微姐弟去威胁母亲,总有一天就会用父母来威胁自己,到那时,他该怎么办?杀父母证道么。
陈述没有听到回答,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天发生的事她不在场,并不了解详情。但是刘禹等人遇险是知道的,照理来说,经过了这么一番经历,两个人应该更进一步才对,但是她眼中看到的,是一个沉默不语,一个面无表情,就如同现在,这个问题有那么难答么?连句玩笑话都没有。
“我要离开几天,等下你把这个交给她。”没等她吃惊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刘禹就从大衣内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虽然有些好奇,陈述也没想当面打开,她摸着那个信封感受了一下,里面似乎很薄,像是只有一张纸,分手信?支票?还是别的什么,刘禹没有理睬她的眼光,自顾自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陈述转头一看,苏微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面色显得很平静。
“我想去医院。”
“送我回公司。”
没等陈述开口,两个人突然一起出声,坐在驾驶位上的她无奈地回过头,苏微的视线还在远处的那个墓地上,两人之间离着一只手的空隙,刘禹拍拍她的座椅说道:“先去医院。”
车子在寂静的林荫道中滑行了一段就钻出了陵园,这条路上没有多少车流,陈述的车速不算快,车厢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她刚要想出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平静。突然间发现,一朵白色的小花落到了车子的前玻璃上,晶莹剔透,很快就化成了一滴水珠。
下雪了!
帝都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很突然,从车子里下来的钟茗有些兴奋地哈了口气,一直到了局长办公室,她的帽子上、肩膀上都还有雪花粘在上头。
“来得这么快?”局长抬起头,看她的样子一愣:“下雪了?”
钟茗“嗯”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在她拍打雪花的时候,局长站起身,一把将办公室的窗户推开,雪花被风吹了起来,伴随着一股让人精神抖擞的冰凉,在他的视线里,帝都的上空白茫茫地一片,一场大雪如鹅毛般飘落,瞬间就覆盖了大地。
“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想不到您还挺有诗意地。”钟茗走到他身后,不知道一场大雪有什么可看的,她之所以会这么高兴,可不是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
“小鬼头,你知道后面一句是什么吗?”
钟茗的眼睛在他的办公桌上打转,嘴里却脱口而出:“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局长微微一怔,没想到她还真知道,不过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心不在此,有些好笑地关上了窗子,回到了办公桌前,将正中的一个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袋子上面印着红色的“绝密档案”四个字。
“上头真的批了?”钟茗兴奋地盯着那个袋子,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敌人都能一口说出项目代号了,咱们的侦察人员却一无所知,这样的案子怎么查?”很显然,局长没有她那么兴奋,摇摇头继续说道:“这里面写得什么,我也没看过,你要记住,它依然是绝密,不能再扩散太大,需要让哪些人知道,你只能先申请,报了批才能透露给他们,明白吗?”
“是!”
钟茗收起笑容,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局长这才将袋子递给了她,规矩嘛,依然是只能在这间屋子里看,不能记录更不能拍照。
当她拿着袋子坐到沙发上时,局长帮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几上,正好看到她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拍自八、九十年代之交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女子一头短发,明眸皓牙,微笑中透着矜持,身穿一件白大褂,双手很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在她的周围,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实验器材,背后的墙壁上,用红纸贴成了一句诗词:“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钟茗将那张照片反过来,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一九xx年十一月十一日,摄于帝都’,她顿时明白了,那一天是苏红梅的生日,也是311重点实验室接到项目批复的日子。
这个项目最后被命名为1111项目组,或者叫四个一项目,并不完全是某人的生日因素,而是在项目的排序上,它恰好位于第一千一百位左右,这才是华夏国内最通常的做法,当然,结果发生了某种巧合,就是始料未及的事了。
钟茗将之前关于苏红梅的档案又看了一遍,同专案组的材料不一样,这上面记载的几乎全是她的辉煌,天之娇子般的学生生涯,志得意满的研究历程,立功受奖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你很难将这一切同那个说话总是细声细语,背部佝偻的老妇人联系在一起。
她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将档案放下,紧接在后面的,就是关于这个项目的资料了,秘密就在眼前,钟茗有些紧张地吸了口气,将那份厚厚的报告翻开。
经过了几天的整顿,帝都xx医院已经恢复了秩序,毕竟它是个大型公益性机构,不可能因为发生了这种事就长期关闭,苏微快步走进电梯,手指习惯性伸到数字‘3’的上面,突然想起来,又滑到了‘5’然后按下去。
原来的那间病房虽然没有太大破损,可是因为死了人,还是被医院决定暂时先封掉,里面的病人就被分到了各个楼层的空余病房,苏尘在脱离危险之后,也被安排到五层的一个四人病房,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原来的病友,这是出于苏微的要求,不希望人家经常提到母亲的事情。
“。。。。。。后来呢。”走到门口,苏微突然听到了弟弟的声音,她不禁停下了脚步。
“后来,这个坏人因为盗窃,在一次全城大搜捕当中被人认出来,然后被公安机关在一间小旅馆里抓获,这时候,他才承认了当年那个案子就是他做的,他是不是很狡滑?不过再怎么逃也逃不过法网,这就是警察叔叔们的工作。”
老冯的声音清晰传来,苏微知道他在和弟弟讲故事,几乎每天只要有空他都会来,然而苏微却有些不想看到他,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母亲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微?”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被那个声音给叫住了,老冯走到她的身后,低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她葬在哪里?”
“燕山,五号墓区。”
老冯好像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说了出来,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不必了,我就是不说,难道你会查不到?”
苏微转过头,反身朝着弟弟的病房走去,只留下老冯呆滞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第八十八章 线索()
将人在医院门口放下,陈述载着他继续前行,从后视镜里,她看不出刘禹在想些什么,脸色上十分平静,一直目视着那个女孩消失在大雪中。
“你是准备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等案子开庭?”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在等绿灯的时候,刘禹突然开口问道。
“上哪儿?”陈述的语气里有些紧张。
“南岛啊,那还有一堆事呢,难道让我一个人回去?”刘禹怪异看了她一眼,这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都变得迟钝了。
“噢。”她舒了口气,对着镜子甩甩头发,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老娘还以为你抛弃了小石头,要跟我私奔呢,搞得人家紧张兮兮地。”
“奔你个头啊,我又不是你的菜。”刘禹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搞怪,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风格的转变。
“所以才紧张啊,万一你来个霸王硬上弓怎么办?”陈述咯咯就是一阵笑,惹得刘禹朝她翻了个白眼。
“绿灯了,霸王。”
“切,老娘怎么说也应该是霸王花。”
就这么一路斗着嘴,车子很快来到了公司楼下,陈述将它停在了路口,却没有转进停车场里,在刘禹开门下车的时候,她才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还是晚一天过去吧,小石头出了这种事,我们都走了,万一她想不开怎么办?”
“不会的,她比你想像的要坚强。”
刘禹没有勉强她,估计傻女人还有别的事儿要办,而他自己却不得不走了,在那个时空,还有大量的伤员等着他的药去救命,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
这些天他都是呆在公司里,和所有的员工都照过面了,一路上不断有人同他打着招呼,这种平淡的职场生活才是他以前最为向往的,拥有自己的公司,不用看别人的眼色,朝九晚五,醉生梦死。
“刘总!”那个前台文员再一次充当了他的临时秘书,一看到他的身影就殷勤地迎了上来。
“客人到了吗?”刘禹朝她点点头,脚步不停地走进去。
“到了,正在会客室里等着。”
“把他们请到我的办公室,给客人倒两杯咖啡,我就喝茶好了。”
来人就是他上次见到的那两位,自从与他们签订了合同,刘禹并不指望一时半会地就会有消息,因此,当他接到对方的电话时,心里还是很吃惊的,事情才过去了三天,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被临秘带了进来,刘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并不是那种查到什么线索的欣喜,反而隐隐有种凝重和不安。
等到打完招呼各自坐下,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对方不但没有动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就连谢谢都忘了说,刘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他们开口。
“对不起,刘总。”果然,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心里一跳。
“出什么事了?”
“您上次让我们查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烦,我们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下去。”为首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