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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清姐儿,不是这般弄的,我来帮你。”
璟娘站在飞轮前,扶着赵清蕙坐上去,稍稍提点了一下,后者就会意地照做起来,这部飞轮是照着璟娘的体力调整的,对于她来说也算得上合适,看到在自己的努力下那两个轮子飞快地转起来,兴奋地差点脱口叫出来,不过多年的宫廷教育让她及时反应过来,硬是憋得小脸通红。
“戴上这个,再试试。”
璟娘将一个发箍状的事物戴在她的头上,由于梳着发髻,戴得不是很牢实,两边垂下来恰好塞到了耳朵,没等她开口发问,突然一阵声响在耳朵里炸开,唬得她几乎握不住把手就此跌下来。
“莫怕,慢慢听。”
璟娘将声音调小了些,动感的音乐让赵清蕙慢慢有了感觉,脚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合上了节拍,那些调子虽然有些怪异,却是如此地。。。。。。有力。赵清惠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词汇,每个音符就跳在血液里跳动一般,让她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简直就像会从嗓子眼里嘣出一般,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赵清惠深深地沉醉在其中。
“好。。。畅。。。快。”
一曲不过几分钟,却已经让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感觉到了运动的快乐和劳累,她坐在垫子上大口地喘着气,已经丝毫没有了皇室贵女的矜持,好在没有任何宫里人跟在身边,否则多半又会受到一番教育。
璟娘手上拿着的正是方才她看到的那个方盒子,一根细细的黑线从顶端引出来,连着她头顶上的那个事物,就是这个盒子发出的乐曲么?可那声响之大,就算是宫里伎人合奏,也做不到啊。
“这是家夫所有,请恕璟娘不能赠与殿下,等他回府,璟娘定会告知,到时再遣人送入宫去,可好?”
璟娘似乎在那个方盒子上划拉了一下,突然原本黑乎乎的表面显现出一个男子的头像,带着大大的笑容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逼真地就像是站在你的面前,赵清蕙的脸上一阵发烧,因为她此刻只着了小衣。
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笑容,笑得那般肆意,那般地无拘无束,这绝不是本朝仕子的标准仪态,可是却有一种让人愉悦的感染力,这一刻赵清蕙突然有些羡慕起璟娘来,她的这个夫君确实“有趣”,而且很可能是绝无仅有的。
“耍够了,还没说明来意呢,大娘娘着我来瞧瞧你,你有多久没进宫了?莫非真的恼了,就算是,也莫要恼我好不好。”
“臣妾岂敢,不过前些日子来了信,身上有些不爽快,等好利索了就会进宫去谢恩,殿下莫怪,在圣人面前还请为璟娘美言几句。”
“这话倒也罢了,有什么恩可谢的,谢他们生生夺走你的夫婿么?”
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话题,有些话尊贵的公主殿下可以说,璟娘却只能默默听着,任何旨意都是恩典,她不能口出怨怼之词,因此她一点也不想进宫去,说一些她自己都感到难以启齿的谎言。
宫里这么隆重其事地摆出阵势,闹得满临安府街知巷闻,未尝不是一个信号,可是哪怕这样的恩典她叶璟也不需要。如果可能,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夫君,平平安安地呆在自己身边。
帝都大学历史系是整个人文学部建系时间最长,历史最悠久的一个系,出过许多有影响力的专家学者。苏微站在那座著名的红色建筑前微微有些愣神,曾几何时,这里是自己最为向往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惆怅。
“小微!”
郑灏云乍一看见她的身影,不敢置信地失声叫道,苏微皱了皱眉头,她其实不喜欢母亲以外的人这么称呼她,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一头乌黑亮眼的过肩长发,一套深灰色的职业装,精致的面容上施了层淡妆,透明的水晶唇彩在阳光下轻轻闪烁,更增添了一丝成熟的女性魅力,完全颠覆了他心目中那个清纯的干练形象。
“不好意思,从来没见过你留长发的样子。”郑灏云略带歉意地说道,他刚才差一点失态了,惹得许多路过的学生注意到了他们,都在一旁指指点点,他怕苏微会在意。
“是吗,怎么样,还行吗?”
苏微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她稍稍侧了一下身体,扬着头问道,长发在脑后轻轻一荡,像瀑布一般垂落下来。
“行,太行了。”
郑灏云松了一口气,此时的苏微是完全不同的,显得那么自信而又美丽,神采飞扬。当然以前也很美丽,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自卑,而如今,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了,郑灏云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什么时候到帝都的,找到住处了吗?喔,对不起,只是同学之间的关心。”
“谢谢,工作调动,应该会呆上一段时间,公司安排了宿舍,离得不远,上班挺方便的。倒是你老同学,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简单问候了几句,苏微抬起手看了一下表,差不多快到饭点了。
“老同学,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你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帮助,可以吗?”
“既然到学校了,不如让我请你吧,也别去外面了,尝尝我们学校的饭菜,怎么样?”
郑灏云反过来向她发出了邀请,苏微笑着点点头,难得还有机会体验大学生活,她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年轻真好啊。”
“我去,你才毕业多久啊,大姐!”
“真的,到了社会上,总觉得自己老得快,还是学校好,什么都不用想,灏云,你的选择是对的。”
苏微吃着郑灏云帮她打的饭菜,里面的菜式都是她大学时最爱吃的,这个细心的男孩子一点都没有忘,可是苏微却不想他这样子。
“那你呢,你选择离开我,也是对的吗?”
“我是为你好,那个时候,如果我告诉你我家里的情况,你会怎么做?放弃读研跟我去社会上打拼,刚一毕业就背上一个沉重的负担?灏云,如果是那样,我们现在可能正在吵架,或者已经分手了,你觉得这样的结果更好吗?”
郑灏云语塞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反驳,说自己不在乎?说自己有能力,让她过得更好?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身上背负了那么多的沉重,难怪那些日子她的行为那么反常,总是心事重重地,可自己呢却一点都不了解,还纠结到了现在。
“那不公平,苏微,你不能代替我去做选择。”
“这个社会哪有那么多公平,我还一直想问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别傻了,现在没有我,你不是一样过得挺好,看看她们,多么单纯多么青春,灏云,走过去没有那么难。”
郑灏云没有理会她的暗示,尽管这是好意,他现在还不想走出去,许多美好的回忆就像刻在脑子里,让他爱不释手。当然他也明白对方不可能回头了,自己也许只能做她口里的那个“老同学”吧。
“好吧,老同学,你不可能专门跑来就为了请我吃饭,这一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如果错得太多,干脆就请你辛苦一下,当然报酬还是照旧。”
私事过后肯定接着公事,郑灏云一点都没有猜错,苏微从挎包里拿出一撂已经装订成册的a4打印纸,笑着递给他。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对不起,灏云,我就要结婚了。”
分别的时候,郑灏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他一直想问的话,可是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心碎,苏微走得毫不犹豫,和分手那一天的情形一样。
第四十章 打探()
数日之后,宋元联合使团的船队到达了襄阳府,这里做为大宋京西南路的路治所在一直还在枢府的舆图中,如今却早已成了元人荆湖行省的一部分。
矗立于汉水中游南岸的襄阳城十分雄壮,隔着江水与樊城相望,曾几何时是大宋最可靠的边防堡垒。在没有郭靖夫妇和那些武林高手的情况下,守住了鞑子一波又一波地猛烈攻击,被誉为“铁打之城”。
此刻,船头上的刘禹望着落日映照下的高大城墙,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吕文焕被杀之前的哀嚎,“某为大宋御边三十余载,某不负大宋啊。”,凄厉的叫声直到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被砍下才停止,而这里就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也许吕某人没有说错,他的家族和姻亲故吏撑起了大宋最后的数十年,承担了整个荆湖和大半个沿江的防务,然而权力、财富兼而有之,朝廷又何尝有负于他?至于他深负怨念的救援不力,其罪魁祸首恰恰是其侄婿范文虎,襄阳开城的那一刻,一个深孚众望的国之栋梁变成了带~路党,这样的人要远比其他降臣更具破坏力,所谓“汉奸比鬼子更可恨”,刘禹怎么可能放过他?
这次行程,循大江而上的使团船队没有在鄂州停留,而是经汉水直入襄阳。由于前面有大量船只拥堵,行船入港多费了些时间,那些船一看就是新造的,既有战船也有货船,只看他们行进的方向,也能知道去干什么、去往何处,如今亲眼所见,刘禹知道那些探报上的说辞并没有夸大。
襄阳府如今是元人的物资转运中枢,从码头到城池的短短一段路上,人马、车辆往来不绝,如果不是打着使团的旗号又有元人的疏通,很可能连路都过不去,廉希贤偷眼打量一下刘禹的脸色,发现后者丝毫不为所动,真不知道是镇静~功夫了得呢,还是一无所知。
“故地重游,刘侍制似有所得?如今在我大元治下,此地再无兵灾之祸,人人安居乐业,繁盛过于往昔,不知侍制以为如何。”
“是么?刘某倒是听过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尚书,你说呢。”
廉希贤愕然,随即摇摇头,此人还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按照行程,使团会在此休整一天,然后弃舟登岸,之后就将以陆路为主,速度也会大大地加快。
襄阳城正门的城楼上塌了一个角,这是数年前被回回炮轰击后的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都没有人去想着修复它,远远地望去,一派“落日残楼”的凄美景像,很有些后现代主义的调调。
“看清楚面相,是那个蛮子么?”
城楼高台上,一个中年男人指着正步入城门的使团一行问道,而他发问的对象,是个满脸虬须的粗壮大汉。他的穿戴与别的蒙古军士不同,毡帽皮袍,只在肩头隐隐露出铁甲,大汉就着火把的光亮看了又看,眼神中然是一种不确定。
“那日太黑了,本来就看不太清楚,这个人么?有一些相熟的感觉,但是看着不像。”
“不是还是不像?”中年人不太满意这种模糊的答案,有些不悦地觉声说道。
“不像。”
大汉又睁大眼睛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几十步的距离,人只有一个不清晰的侧影,不论外形举止都与自己记忆里那个人相去甚远,他不敢完全否定,只能说出这种答案来。
“算了,阿里海牙那里,你要记得收敛些,大汗这回真的发怒了,如果再有不好的消息报上来,我也保不住你。忍一忍,等南征一开,立上几个军功,我会在大汗驾前说话的。”
大汉没有答话,眼睛仍旧盯着远处那个身影,如果不是那个蛮子,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这里?一想起那个夜晚,他就满心恨意,眼神中不知不觉带上了桀骜之色,这种异常被中年人尽收眼底,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记录。”
就在他们盯着别人的同时,却不知道,也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城中一间靠着城墙的酒肆中,几个行商打扮的男子正在通过一扇打开的窗户观察着城楼那边的动静,其中的一人拿着一个千里镜,一边看一边说道。
“来人四十许,随从五人,昨日申时进的城,所寻之人是鞑子禁卫,应该是个百户。”
“是还是不是?掌柜的说了多少次,不许再出现可能、应该这种字样,描述一定要准确。”
这个要求当然是来自刘禹的授意,他实在是受够了古人表达的随意性,别人影响不了,但是自己的手下,当然要严格要求了,正因为这份严谨,才博得了李庭芝等人的尊重,因为他们也需要这样精确的情报。
“是个百户,数月前两个月前到的鄂州,地位应该很高,不受当地驻所管束,叫什么什么贴儿,对不住,鞑子的名字太难听了,下次一定打听清楚。”
他们这组人是提前几天就到的襄阳城,之所以盯上那两人是因为他们对于使团中人的关注,当然这只是例行的打探,对方想做什么一概不知,除非他们有针对性的举动,才会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
一个头目模样的男子摇摇头不再驳斥,随手在一张纸上将刚才的话记录下来,这些记录不会留底,在通过传音筒上报之后就将销毁掉,至于他们看到的有什么作用,那是别人的工作。
“掌柜的,今日城中各处探报出来了,新到汉军三个千户所,鞑子骑军一个千户又五个百户,统兵将校之名待察,新入城大车二百四十五辆,其中一百八十七车装着粮食,二十车木料,十八车箭矢、十车甲胄,悉数来自归德府。”
“城外码头的弟兄来报,出城的大船八十六只,三十只兵船,载着一个汉军千户所,四十二船粮食、十四船军械,发往鄂州方向,等到那边的探报过来就能确定了。”
李十一听着手下的报告,时不时地“嗯”上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这样的报告每天都会有,全都是一些乏味的数字,可是东家说过,这些东西将来就是致胜之本,他们所做的事,要远比杀几个鞑子重要的多,这一点李十一深信不疑。
“要不要即刻报与建康那边知晓?”
“等各处探报齐集,算出一个总数再报上去,对了,从即日起,将这个数字抄送一份至安庆府,以后都是此例。”
李十一所在的是城外一处庄子,襄阳城历经战火多年,城外早就没了人烟,元人得城之后,那些无主之地尽数发卖,价格还很低廉,这一处庄子就是他们以解家的名义买下的,连着附近的数百亩土地,成为了一处秘密据点。
他所在的一个大院子里,各处厢房都在做着同样的事,很像后世的电讯处数据中心,无数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到这里,然后经过核实、汇总再发到需要的地方去,李十一穿得也像个地主只差没有几个捏脚捶腿的婢女。
“那些事物要尽快熟用,这处外围的防卫要加强,不能有任何侥幸之心,一旦有不妥,即刻将它们毁去,记得,人可以死,物不可以失。”
李十一走到屋角,指着一个事物吩咐道,那个事物呈圆柱状,两头伸出一截木柄,一个军士正坐在马扎上,使劲地摇着那个木柄,前面有两根黄、白线接入了一个墨绿色的箱子,箱子上闪动着黄色的亮光。
这间屋子里共有三处这样的事物,院中其它厢房内也是,据说它们能够为那些传音筒补充吃食,因此成为了探子们的宝贝,不必李十一吩咐也会尽力保护它,负责此地的手下却不敢无视他的话,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李十一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使团一出发,他就得跟上去,前来不过是顺路,眼见得该叮嘱的都叮嘱过了,当下也不再言语,而是静静地看着弟兄们做事。
第四十二章 接头()
公主仪驾在刘府盘恒了半日之后方回,同来的时候一样在临安城中掀起了热议,大部分人得知内情后都认为这是圣人对出使功臣的抚慰,而数日之后的一封敕书则进一步证实这种猜想。
“敕:谦祗率礼,端懿传芳,必资闲淑,爰霈宠章。令人叶氏,和惠积中,柔嘉成德。谨言容而有度,率箴训以自持。宜从进陟,用示旌褒。升位序于兰闺,锡恩荣于芸检。荷兹明命,益务虔诚,可。”
“臣妾叶氏领旨谢恩。”
一身正装的璟娘面无表情地听完,公式化地行了一礼,做得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错,前来传旨的黄内侍暗叹一声,将镶了大红云锦缎子的敕书摆到了案几上的一个盘子里,那里面呈着四品硕人的全套冠服,意味着现在璟娘同他的夫君一样都升为了正四品。
照理来说这不算什么加封,只是妻凭夫贵的例常晋升而已,可是特意命内侍前来传旨,再加上随之而来的那些封赏之物,无一不体现了一丝特殊性。
“恭喜令人,呸,瞧咱家这张嘴,现在应该是硕人了。不过咱家还得说一句,这是殊恩,谢赏的话不如硕人自行进宫说与圣人,是不是这个理?”
“一切但凭大铛安排。”
“那咱家就僭越了,就定在明日巳时,各宫主位皆已晨省完,便不需等候,如此可好?”
“多谢费心了。”
对于黄内侍的善意璟娘还是给出了一个笑容,命管家奉上例银将人送出府,至于那些赏赐,看都没多看一眼就随口吩咐人收起来。在她的心目中四品五品、令人硕人都没有什么意义,夫君还想给她挣个“夫人”呢,可是如果要为此分离,倒不如不要得好。
“累大嫂久候了,宫里来了人,不得不应付一番。”
前院的厢房里,除了映红之外,金明的娘子涂氏赫然在座,她比黄内侍来得还要早,不过由于要接诏书,只能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同时也拒绝了去后院的安排,璟娘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说着话,见到她,都站起身来。
“不妨事的,大娘子有事只管忙。”对于这个相府贵女,出身平平的涂氏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这也是由于金明是武人,圈子里接触的多半都是同类人,不怎么和权贵打交道的缘故。
要说品级,涂氏还在璟娘之上,可是第一次登门显得拘束的却是她,人家自称“弟妹”,她却不敢自居大嫂,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爽利劲。
“嫂嫂这话让璟娘好生惭愧,入京以来,一直未有机会去府上拜会,倒要叫嫂嫂亲自登门,先在此赔个不是,嫂嫂看在璟娘年纪小,莫要放在心上才好。”说完敛首施了一礼。
“怎会。。。。。。”涂氏不防她这么做,一时手足无措,想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