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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据杨行潜的分析,几家权贵分别往南边派出了人手,而如果联系到开发计划,他们会往何处去不难推测。刘禹突然想起自己曾对谢堂说过的话,肯定被这家伙过度解读了,这才引起了一连锁的反应。
“真是猪队友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自己也有几分责任,那些人不知道他的打算,习惯了高高在上,自然以为随便派个人就能达到目地。孰不知对手是是条恶狼,喂不饱也养不熟,最后还会狠狠地咬主人一口。
错既然铸成,那后悔也是无益,刘禹不得不站到他的角度去分析他可能的动作,接下来,如果海贼不能奏效,他会不会铤而走险直接反了呢?多半不会这么简单。
元人还未南下,他此时举事不是个好时机,有多少会跟着他都很难说,因为大宋目前表面上看来还是个庞然大物,他现在的作为又是为了什么?狗急跳墙,还是另有所图。
望着远处的天空,厚厚的云层堆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雨来,就像目前的形势一样变幻莫测。他恨不得那些海贼快些来,只有先解决了他们,自己才有空抽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刘禹的心中突然泛起一句很久以前学过的句子,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清河坊的陈家大宅,陈宜中皱着眉头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的心情同样十分复杂,似乎有着无从下手的难题一般。
自从专管军务以来,地方上一应的调动大致上已经完成了,现在只剩下京师这一块,而这个位置却是举足轻重的,他手中的人选并不算太有说服力。
张彦出京已经有数月,其身上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变成了虚衔,而偌大的京师不可能没有统帅,因此他早早地就确定了接替的人选,可惜,却有一个更适合的人选挡在前面。
“那位金指挥,你能否想个法子再去说说?”
谨立他身前的幕僚听到自家相公的话,有些无奈,他白跑一趟倒是没什么,可事情若是传开了去,将会更加被动。
在京师驻军当中,这位金指挥可说是个异类,平日里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军营,偶尔回趟家,也从不出门,想扮出个偶遇都不可能,直让人有老鼠拉龟无处下口的感觉。
“属下等以为,此事还当徐徐图之,再等等看,或许会有契机也不一定。”
明知是废话,幕僚也只能这么说,果然就看到陈宜中摇头不止,契机?他何尝不知道此事需要一个契机,最好就是哪里出了叛乱,他直接顺理成章地将人调出京,可眼下哪里有?
等等?他陈宜中等得起,朝廷却是等不起了,一旦有变,京师如今比往日更加空虚,上一回的战事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指望各地方勤王,那就是做梦!偌大的国家,一道诏令,响应的寥寥无几,令人无比心冷。
原本如果金明知机,直接投到他门下,这个殿帅给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可此人明明靠山已经逝,偏偏摆出一付孤臣模样,谁也不搭理,叫人好生着恼。
软的不行,此人是建康一战的功臣,有擒拿鞑子万户的大功,可只升了一级,本就是委屈了,再挑错处怕是无人肯答应。再说了就他这做派,哪有错可挑,难道上“莫虚有”这个臭名昭著的大杀器?
难啊,来硬的就更不行了,韩震一事逼反了左翼军,倒现在还落着口实,“擅杀大将”可是奸臣所为,他陈宜中背不起这个名声。
“他在京中难道没有一个交好?”
他说的自然不是青楼女子,如果此人好色,他并不介意送出合心意的礼物,可惜事实刚好相反。
“有,就是那位刘侍制,不过此人同样难缠,怕是不好相与。”
幕僚苦笑着答道,陈宜中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位圣人嘴里的年青才俊,可行事同样乖张,身为一个文臣,偏偏喜欢同权贵混在一起,听说近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股权也与此子有关,这样的人他同样不想去招惹。
“罢了,你亲自走一趟,去告诉任忠,本相答应他的事,定会做到,叫他耐心些。”
若是从前,顶着物议直接提拔也不是不行,可眼下却不行,上回的超擢已经颇让他难以解释了,为此不得不将金明同样提了一级,为了最终达到目地,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金明自己退让,可这怎么可能,关键是,金明会要什么,他给不给得起。
陈宜中总觉得现在的平静很不寻常,这只是一种直觉,哪里会出事?他不知道,或许是久久未有消息的蜀中,还是号称鞑子云集的两淮、荆湖,一时间他只觉得处处都是破绽,一点不让人心安。
琼海东北角是一片相连的山岭,大小十余峰交错而立,其中最高的约有百余步,被称为“七星岭”。岭上山林茂密,面朝大海,悬崖峭壁直插水中,是一处天然的高地。
几个军士被派驻到了岭上,他们寻了一个稍稍平坦些的空地,分成三班轮流值守,日夜不停地监视着海面。如果贼人从海面上来,除非不入海峡,否则肯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整整一昼夜,几个人眼也不敢眨地盯着,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入夜之后,只能早早地睡了。因为哪怕是用夜视仪,在茫茫的大海上根本看不清,镜头里全是一片绿色。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军士揉着惺忪的眼睛去屙尿,从高高的山顶望出去,大海显得白茫茫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海天相接之处像是黑黑的一条。
海面上有不小的风,吹得海浪高高卷起,在他脚底下的山崖间中咆哮着,看来一会可能还会有雨,远处的黑线随着海波荡漾着,似乎在缓缓地移动。
“嗯?”尿毕系上裤子,正准备转身回去的军士猛然想起了什么,又来到了高处,站在方才的位置,望着那个方向,他将挂在脖子上的双筒望远镜举了起来,慢慢地在镜头中调整着焦距。
黑线出现的海面在他的眼中逐渐清晰起来,那不是什么错觉,而是一片片的黑影组成的,重重叠叠地形成一条黑影。一想到自己到这里来的任务,些许残存的睡意顿时被驱散,黑影移动得越来越快,终于一片黑影现出了身形,那是一张高大的船帆!
“敌袭,敌袭!快快报与侍制。”
军士几个大步跑回驻地,连吼连踢地叫醒自己的同伴,海上的风很大,风向也利于敌,他们很快就会到来,每耽误一分都会危险一分。被叫醒的军士听了他的话,立刻恢复了神智,忙不迭地找出对讲机,发出了请求通话的要求。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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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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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传过来的时候,杨飞正准备带着部下展开例行巡逻,他的座船一马当先驶在头里。因为天太热没有着甲,若不是军例在,他连铁盔也不愿意戴,那劳什子太闷人了。
“。。。。。。末将领命,语毕。”
对讲机里,刘禹亲自同他说话,话语间毫不客气,他也很自然地应下来,根本没在意自己不是人家的属下。
此处离着海峡口还有些距离,今日不知为何,风浪有些大,视野也不太远,从他站着的地方看过去,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桅杆上的斗子里也没有发出任何的信号,可他知道敌人已经来了。
“降半帆,所有人就位。”
简短的命令被迅速地传达下去,同时也通过对讲机告知了同行的船只,减速是为了更快地调头,而为了达到目地,甲板上的军士也相应要更多些,以备调整风帆之用。
他的任务其实也是演戏,敌人来势汹汹,还不到硬拼的时候,做出一个望风而逃的架势,也是为了迷惑,杨飞一边掌着舵,一边时刻注意着斗子上的情形,好及时做出反应。
高高翘起的船头在海浪上起伏着,风向非常不利,无论怎么调整船帆,迎风面都不大。这里并不是接敌的好地方,海峡中的水道宽度也注定没有多少回旋余地,杨飞有些遗憾地想着,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尖利的哨音。
“传令,斜向三分,让他们跟上。”
只撇了一眼,他就看清了斗子里打出的信号,敌阵在前还未进入作战距离,这是望远镜的观察所得,比平日里肉眼要远一些,敌方肯定还没有看到自己,为了达成任务,他现在不能马上往回撤。
跟在后侧的两只僚船收到了命令,都跟着转了向,三条海船从正面相迎变成了斜向接近。杨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等待着视线里看到敌人的那一刻,同时腰力下沉,脚底如铁柱一般地稳稳站直,双手聚力将木柄紧紧地握住了。
“升帆,全速,再转两分。”
在看到前方船影的同一时间,他沉声下达了指令,同时手上加力,将硬木圆柄转动了二分。船身发出了巨大的“吱吱”声,仿佛不胜其力就要散架一般,而对于自己的座船,杨飞比他心爱的女人还要熟悉,丝毫也不担心。
庞大的船身一边带着惯性向前,一边在舵轮的推动下缓缓转向,同时在一众军士的拉扯下迅速升高的船帆开始侧向迎风,船速变得快了许多。
由于方向的转变,整个海船从一开始的直面风向,到现在差不多成了侧身相对,海浪一波又波地扑向船身,将它推得倾向了一边,如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航向,说不定就有侧翻的危险。
“好,转向五分,跟上某。”
杨飞没有犹豫,敌人早已经看到了自己,现在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转向,才能稳稳地甩掉对方。
这一次的转向又急又快,制造精良的木楔工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传动轴的摩擦声清晰可闻,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杨飞也不太笃定是不是会出事,可倒底还是撑过来了。
三条海船在他的指挥下在敌人眼皮底下完成了转向,最近的时候,他已经能看到敌船甲板上的动静,那种明显的慌乱让他不屑地“呸”了一口,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哪怕数量十倍于已。
“弟兄们,加把劲,咱们回家!”
现在双方变成了同向相行,巨大的风力将硬帆吹成了弓形,三根桅杆上的船帆全部挂满,船速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杨飞毫不担心对手的追击,甚至希望他们派出追兵,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技痒了。
“任他等去,不得追赶!”
敌阵中居中的是一艘三重大舟,要比杨飞的座船还要大上许多,远远望去如同一座小山浮在海面上,与它周围的船相比,更是鹤立鸡群。
孙胜夫站在最高一层的甲板上,同他一起的是个面相苍老的汉子,一身打扮毫不起眼,丢在陆上也就是个农夫的模样,可一张嘴吐出的几个字,立时便被手下传了出去,原本跃跃欲出的几艘海船都减速退回了阵中。
“大档头,为何不追上去?”
听到孙胜夫略显急躁的问话,汉子并没有多少不悦,就在刚才那个照面里,他看出了许多东西,而却不想同身边的这个人讲。
“孙先生,你是某的贵客,日后还有诸多仰仗之处,这些不过是小角色,不值当花费气力。”
对方只有三艘船,然而转动灵活,速度极快,就算派出追兵,也未必追得上。而更要紧的是,他看得出宋人操练极熟,并不是泛泛之辈,要打败对手,要出动多少船?他没有底。
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宋人的底细还是露出了一些的,船上看不到多少武备,船头没有冲角,甲板上既没有强弩也没有石炮,一发现自己的阵仗转身就跑,这样的水军追来做什么?
看上去,这位孙先生提供的消息还是准确的,宋人在这岛上的兵力并不多,水军就不说了,陆上只怕也差不多。他已经看到了海岸上的情形,几只小渔船停在岸边,摇橹都没有取下来,说明主人是匆忙逃走的,而不远处的沙滩上还挂着没补好的破网,还有晾晒的衣服,人影却没见一个,看来是已方的声势太盛,吓坏了老百姓。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冲着蒲家提供的物资和许下的承诺,他集结了附近所有的海盗,才组成了这么庞大的一只船队,其中有大半是自己的底子,怎能轻易折损了。
脚下的这艘拉风的大船就是蒲家的定金,传说他家富可敌国,从这出手的豪阔便可见一斑。若不是顾忌蒲家势大,他都想着带人去打劫泉州了,哪会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二,带上你的人,去探探路,若是不对劲,赶紧回来,千万莫要逞强。”
海盗有海盗的准则,一般不会轻易上陆,那是人家山贼的地盘,再有能耐的好手,到了陆上也是废物一个,他不想以已之短击人之长,可答应了的事,又不得不去做。
远远地望去,这岛上仍是以前那个荒凉劲,对面陆上任何一地都远甚于它。他不明白蒲家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代价,去攻击这个完全没有价值的地方。
“某与你约定的,都已做到,素闻大档头义薄云天、是个一诺千金的好汉。某在此也是无益,不如就在此下船,去打探一番,或许另有收获也不一定。”
知道说不动他,又见不得对方一付谨慎小心的模样,孙胜夫干脆起身告辞。大档头虽然有些惊讶,随即也就想通了,既然他要走,那就走吧,自己也乐得清静。
“先生要去琼州?”
“非也,某去雷州一行,在那里有几个朋友,应该会有所得。”
孙胜夫拱手施了一礼,便走下了楼梯,自然会有人将他放下小船,从这里到雷州也就半个多时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大档头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帮黑心商人,只管拿着自己作伐,一遇事就缩了头。
“传令,所有的船散开,落锚,巡船警戒四周,不得有误。”
他决定等着老二的消息,如果对方是硬茬子,他才不会傻到上岸去硬拼,大不了四处转一转,烧杀抢掠一番,也算交了差。
“乖乖,这得有数百艘了吧。”
“闭嘴,刚刚数清的,又被你吵混了。”
岸上的一处山地,虽然没有七星岭那么高,却也是这一带最好的观察位了,为了更好地看清,几个军士趴在一棵大树上,用手中的望远镜费劲地数着海面上的船只数目。
“。。。。。。差不离了,大船四十七,稍大些的八十二,小船一百五十五只,总数二百八十四。尔等再数一回,数目不差的话就报上去,侍制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那些船一直在移动,几个人数了几遍,直到没有差错了,这才记下数目。结果让他们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海盗一出动就是这么大的阵势,几个人都为已方捏了把汗。
此刻,刘禹正在姜才的司衙大堂上,他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边拿着几个模型摆在了沙盘上的海峡位置。自己织了张网,没想到来的是这么大一条鱼,难道会拼个鱼死网破?
接近三百只船,保守的估计人数也在七千左右,搞不好上万也有可能,这么大的规模,只怕附近的海盗都跑来了,蒲家倒底是怎么调动他们的?还是说他们自己就是海盗头子。
“怕了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二娘给他送来了饭菜,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放在沙盘上的那些模型,显然已经知道了实情。
“有招抚。。。。。。和侍制在此,奴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外面的百姓就难说了。”
她摇摇头说道,刘禹注意到自己的官称是隔了一会才加上的,看来她对姜才的信心很足啊,哪怕人数上远远不如。
“对,没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万余乌合之众,本官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来这琼山县城。”
刘禹吃过饭,特意换上了簇新的官服,绯袍翅帽、玉带革靴。俗话说:“人靠衣装”,这付扮相一出场,就博得了满堂,喔不是满城喝彩,每个看到他的百姓也好、衙役也好、守兵也好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这么大的官儿都站在城头上,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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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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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海峡最窄处不过三十余里,宽者也不到七十里,将近三百艘海船云集一处,黑压压的一大片,几乎堵住了整个出海口。不论是他们正对着的琼州还是对面的雷州,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百姓们纷纷逃亡,官员们则惶惶不可终日。
不管从哪里来的商船都自觉得躲了起来,海峡就这样被封锁了,也用不着杨飞天天去堵。这样的情形暂时没有影响到知雷州虞应龙的心情,他正忙着为十贤祠的事忙着,那可是足以记入地方志的盛举,至于贼人,又没上雷州的岸,关他什么事。
当然那也是因为州治所在的海康县没有靠着琼州海峡的缘故,而位于其下的徐闻县就不同了。知县跑到州城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硬是叫开了城门,虞应龙不得不召见他,因为这是军情大事。
“下官。。。。。。下官非是弃城,实是县中人心难定,不得不来求救耳,还望太守速速发兵,以解民于倒悬。”
看得出这位知县跑了很长的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官仪了,虞应龙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似乎在怪他挠了自家的兴致。
“徐闻县。”
“下官在。”
知县愣了一会才答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虞太守要同他打官腔。
“贼人到了何处?可曾上岸,有多少人,何人居首,你来之前做了哪些防备之策?”
劈头盖脸的一通问下来,知县有些茫然了,太守的不满已经写在了脸上,可这么大的匪情,难道自己不来禀报?瞒得过去吗。
“回太守,贼人聚于海面上,沿海的百姓俱已逃入城中,下官来之前,他们并未登岸,城中兵丁已关闭四门。可县中总共不过数百人,若是贼人攻城,哪里守得住,故此。。。。。。”
“也就是说,贼还未入境,你就擅离职守了?”
虞应龙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喝道。
“太守容禀,下官这也是不得已,贼人势众,若是等他们上岸,就来不及了。”
知县抗声说道,他一心的委屈,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太守会突然发难。
“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