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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进来的人身着长衫,看上去像个帐房先生,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神色有些沮丧。
    “怎么说?”年青人似乎想到了结果,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
    “只见到了一个小头目,连百户都不是,某想用银钱让他帮着搭个线,也只是推说不行,看情形,宋人颇为小心,怕是轻易难见到。”
    这人看样子还有点地位,年青人点头示意他坐下,他将手里包裹放到桌上,发出的竟然是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大郎,咱们在此地没有根基,就算手里有银钱,也使不出去。这些天到处打点,连那座大门都没进得去,依某说,实在不行,不如。。。。。。”
    “某何尝不知,可廉尚书他们不也被关在驿站吗,和谈还未开始,他们不得自由,行踪只怕处处受宋人监视,现在去找,还不到时候。”
    年青人端着酒杯站起身,走到了推开的窗前,眼神阴蛰地看着那个方向,自己的父亲就在大门的后面,隔着不过百十步的距离,偏生就是见不到,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可又能怎么样呢,这里是大宋的京师,家族的名字根本没用,随便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就能让他们寸步难行,若是放在北地,谁敢?
    “不过听那小校说了,里面都是重犯,他们也不敢怠慢,吃喝都是足的,一旦身体有恙还会延请郎中,想来万户应该无事。”
    背后传来的安慰话语,却没能稍解他的烦恼,真恨不得带兵冲进去,一把火烧个干净,方才能泄心头之恨。他仰起头猛地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一股火烧似的感觉冲了上来,就连眼睛都被染得通红。
    兴庆坊的宅子里,璟娘悠悠地醒转,发现自己睡在大床上夫君的位置,身上只着了小衣,也不知道是何人所换,莫名地她突然想起那一次的误会,似乎已经恍如隔世。
    床前的地板上已经被清理过,没有任何污秽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兰花的香味,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
    璟娘寻了件中衣披上,想着唤个侍候的人来,刚走出几步远,就传来了一阵声响。站定了细细一听,却是夫君发出来的,那粗野的喘息声,可不就是意乱情迷时萦绕耳畔的那样,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璟娘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回到床上接着装睡?
    “还有多久。”突然间听到夫君说了一句话。
    “快了,还有两分。”女子的声音应该是听潮所发,语气平平淡淡地,没有丝毫情~欲,让她不禁疑惑起来。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看,璟娘倚着门框自失地一笑,夫君正在卖力地蹬个什么事物,双脚上下使着劲,身体前倾,两手握住了一个半圆形的曲把,嘴里喘着大气,就是她刚才所听到的那样。
    而那个事物则被架子悬在空中,前后两个轮子飞速地转动着,夫君一圈紧似一圈地用着力,气也越喘越大,似乎就要支持不住了,一旁的听潮则紧张地盯着手里的什么事物,不时地抬头看上一眼。
    “好了,时辰到了。”片刻之后,听潮轻呼了一声,那感觉比她的夫君还要劳累。
    刘禹停下了动作,坐直了身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很久没有这么锻炼过了,猛地一来还有些吃力,好在定时不长,只有一刻钟,还是坚持了下来。
    “我来吧,你去打盆热水。”听到小妻子的声音,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接过了她递来的绵巾。
    “这又是何物?”璟娘摸着金属质地的扶把,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颗粒感,夫君坐在一个三角状的座子上,穿着一身奇怪的衣物,上身有点像短偈,不过没有系带,下身则像亵裤裁掉了一半,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如何?像不像。”
    刘禹本来想弄个跑步机来的,可那玩艺得用电,用量还不小,他总不能在这里搞个发电站吧。因此最后选了这种室内健身自行车,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十多分钟下来,累出了一身的汗。
    要说像马,还真有几分,璟娘含笑点点头,她已经明白这事物的用途,就是供人操练的,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也不知道夫君是从哪里弄来的。
    “日后你除了操习,也要熟习此物,同为夫一样,每日一刻钟。”刘禹的话让她有些吃惊,自己也要像刚才那般?
    “不过你放心,只要在家,为夫会同你一样练习。”说完,刘禹就从上面跳下来,接着一把将小妻子抱了上去,陡然坐得那么高,让她吓了一跳,好在有夫君扶着,倒也不怕掉下来。
    “对,就是这般,双手握紧,双脚用力,慢慢来。”这个用起来比健身操简单多了,就是姿势摆好了再用力就行。
    刘禹帮她调成了低阻力,这样她就不会像自己刚才那样费力了。璟娘踩了几圈,发现其实很轻松,于是很高兴地越踩越快。
    “今天只是学一学,明日换了衣服再开始吧。”就这么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见了汗,刘禹轻轻拍了拍她的身体,示意她慢下来。
    “夫君可是担心日后有变?”坐在架子上的璟娘和刘禹的个头差不多高,两个人这样子说话倒是更轻松些。
    “还记不记得成亲之前,你与我说的话?”刘禹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在这个年纪可没这么聪明。
    “君往何处,妾往何处。”璟娘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嗯,日后路途艰险,你要跟得上,现在就要多操练方可。”
    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小妻子现在太娇弱了,不得不想办法让她强壮一点。璟娘听了默然不语,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郎君,大郎刚刚来访,人已经到了前院。”端着一盆热水的听潮走了进来,这个时候,叶应及前来肯定有什么事。
    “大郎脸色如何,可有惊惶不安?”与璟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刘禹一边擦拭身上一边问道。
    听潮摇了摇头,刘禹略略放了心,为怕大舅哥等得久了,他抓紧时间梳洗完,进屋换上了常服,赶紧出门而去。
    “什么,军器监失窃?”听了他的话,刘禹有些吃惊,他吃惊的并不是失窃本身,而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巴巴地跑来告诉他。
    “倒底丢失了何物?”一旁的杨行潜问道。
    等叶应及细细述说了一遍,他们才知道贼人并没有动别的地方,只是将监内所藏的军械图样偷了一些,全是近几年的新造器物,有一些还只是图纸,并没有用于实造。
    三人相视一眼,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贼子目标明确,行动迅速,偷的又是这种东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以前出过这类事么?”刘禹想了想开口问道。
    “没听说过,至少某入军器监这些年,未发生过。”叶应及摇摇头。
    那就没错了,还是建康之战那档子事,鞑子在建康城苦寻不得,只能将主意打到了京师,这里是大宋的中心,如果这里也没有,那就无法解释建康之事了。
    “所失图样,可有投石器一类的?”
    “有,不过是鞑子所用的那种石炮,建康之时用过。”
    原来大宋也曾仿制过“回回炮”,只是数量不多,除了京师这边有几架样品,别处都不曾见到。
    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了,刘禹在想如果图样传到大都,忽必烈看到了,会不会以为就是“回回炮”的放大版,只不过这得放多大才行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微微一笑。r1058
    。。。
第一百零七章 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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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世,渝都市因为地处西部,又曾于抗战时期做为华夏的临时首都,因此被立为国家第四个直辖市,从而拉开了耗资万亿的西部大开发序幕。
    同后世一样,这个时空的重庆府城建筑在涪水与大江交汇的三角地带,旧址为三国时期李严所筑的江州,宋蒙交战之后,西川陷落,东川以合州为前线,重庆府城也经过了多次加固,其险峻不下于合州钓鱼城。
    涪水南岸,几个身着甲胄的军汉将身形隐在一处从林之后,当先的大汉方面短须,凝神注视着远处,涪水在那里汇入大江,形成一个丁字形的水面,而依山而建的重庆府城就在那后面。
    “节帅,只要冲破那几道浮桥,末将就有把握杀入城中,将人马送进去。”说话的将领操着一口蜀地方言,他的身材稍矮一些,体形也是十分雄壮。
    “万犊子,元人在江上架了三道浮桥,破一道易,那时你的船就失去动力了,看到两岸的炮没有,他们就是在等那个时机。”
    张珏指着江面说道,因为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他的声音更显得有些沙哑,眼圈发黑,忧虑之色就写在脸上。
    这次出援,身后的几万兵马就是整个蜀地最后的倚仗,而敌人却多出不只一倍,他不得不慎之再慎。
    根据探报,前面围城的是元人东川行院所属之兵,因为敌人的侦骑遮蔽,具体有多少无法探得。
    对此,张珏并没有加以责怪,这些属下已经尽力,能在野外与鞑子侦骑抗衡,放眼整个大宋,也是为数不多的。
    远远地看去,涪水两岸遍布着军帐,各种攻城器械就在营中竖立着,看着就让人心惊,而更远一些的重庆府城被大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到。
    “莫心急,你怕莫得仗打么?这里的鞑子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泸州,这一次,只能一举功成,不然就是腹背受敌。”
    拍了拍爱将的肩膀,张珏的目光瞧向了大江的另一头,泸州到这里不算远,沿着大江而行,只怕就在一两天之内,他的时间不多了。
    “先回去,法子总想得出的。”没什么可看了,张珏收回视线,转身向后走去。
    “龟儿子的,老子不信搞不脱。”走在最后面的都统张万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随手握住一根树枝,“啪”得一声折成两断。
    与此同时,大江另一头的上游方向,一支大军刚刚过了合江县城,这里还是泸州境内,远远看着他们行进的百姓们神情木然,有的人暗地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眼露不屑。
    “汪知院,兵贵神速,这样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到重庆府,只怕那时。。。。。。”
    大军中段,一个身着常服的男子向着帅旗下的枢密副使、西川行枢密院事汪良臣拱了拱手,语带焦灼地说道。
    “昝签书,你为何如此笃定张珏会离开合州天险?”
    汪良臣毫不在意地说道,西川行院此次出兵,先是败昝万寿于嘉定府,继而降之。眼前这个降将,三年前还是蜀中心腹大患,曾兵出成都府,差点夺了府城。
    现在,他的大军已经接连拿下了叙州、泸州眼看就要与东川所部会师于重庆府城之下,反观东川行院,师出无功,顿兵坚城之下,只要不出大错,这平蜀大功已经稳稳地拿在手中了。
    至于那个让前任大汗和其兄丧命的合州山城,汪良臣打心眼里不想去碰,现在张珏主动率兵离开险地,不是正中下怀么?为何此人一脸的忧虑,他有些不解。
    “张珏与他人不同。”昝万寿苦笑着摇摇头,他是经年宿将,又岂会不知道汪良臣心中所想,自己在嘉定府就是因为出城中了埋伏,才不得已降了,现在他们又想故技重施。
    有什么不同之处,昝万寿没有说,汪良臣也没有问,隐隐地他甚至还希望东川有所挫折,因为那里名义上的统帅是大汗第三子安西王,两院分治之后,都是各展所长,以求一举功成。
    如果张珏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也没什么不好,野战汪良臣自信不怕任何宋人,身边的这个降官以前不也是宋人眼中的良将,现在呢?
    劝说的话已经讲过了,主帅不听,昝万寿也没有办法,他自认尽到责了,大宋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这些人在蜀中支撑了这么久,朝廷没有派出一个援兵,听闻江南也行将失陷,怕是改朝换代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蜀中离得实在太远,刘禹没想过去干涉,他正在府中迎接一个客人的到来,张青云夫妻到京了。
    为怕东家等得急,两人没有走水路,而是选了官道,所以才来得这么快,等他们拜会了府中的女主人,刘禹便将映红交给了妻子,自己带着张青云到了前院。
    “愚夫妇来得迟了,未能赶上东家新婚。”女主人的背~景刘禹简单同他说过了,这样的联姻对于前途自然是有帮助的,他也很为之高兴。
    “你坐镇建康,帮我看着那帮混小子,我才能在这里安心地结婚。现在又要你们匆匆赶来,令堂不怨我就谢天谢地了。”
    原以为他和映红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妇人,就算来也不会那么迅速,谁知道两个人都挺能吃苦的,让刘禹的心中又高看了一眼。
    “东家说笑了,儿子有了前程,母亲只有高兴的。”张青云摆了摆手,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这是李都头托我带给东家的,他说这事物只有一份,让我务必亲手交与东家。”
    刘禹接过来,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李十一在北方组建的谍报网,他人手有限,只渗透到了一些要地,文书上列出了这些人的住址和身份,确实非常重要。
    对于李十一的进步,刘禹也是看在眼里,这个当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禁军军士,如今已经隐隐有了些模样,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合格的情报人材。
    “他还说了什么?”
    “都头言及,山东之事不太顺遂,对方有些不相信大宋,只怕要另僻犀境。”张青云想了想回答道。
    “解老二呢,可还老实?”
    山东是刘禹选的第一个地点,那里濒海,可以很方便地从水路支援,而且本身地面上就不太平,元人在那里的统治未必有多得力,偏偏他离大都还很近,称得上是元人的统治核心地带。
    因为不了解详情,张青云也只说了一个大概,刘禹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解呈贵。
    “都头没有明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还在掌控之中。”
    张青云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解家老二是个关键人物,东家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毕竟这关系到数百个弟兄的性命。
    刘禹点点头不再发问,本来就是给张青云接风的,工作的事不需要太着急,正好杨行潜也从府外回来了,两人又各自寒喧了一番。
    “宁哥儿也到京师了,不过他现在去了城外的禁军大营,多半是去找金指挥,某便先行回了府。”
    算算日子,姜宁也确实应该到了,他们之所以会在宁海下船,是因为将马匹放在了那里,这些都是从禁中借来的,自然要归还。
    既然姜宁没有回城,刘禹也不用去等他,三个人就在前院开了一席,女眷自然有她们的去处,不必他来操心。
    席间,刘禹还向张青云询问了建康和江淮那边的事情,对于李庭芝等人的动作,后者并不知晓,只是建康城里的异常状况,却是路人皆知的。
    “。。。。。。大致就是如此,某动身之时,城中米价还在涨,好在家中还有些积蓄,提前买了粮食,倒是不虞,可城中那些贫寒人家就难说了。”
    张青云有些郁闷,这件事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官府上下也都是袖手旁观,令他殊为不解。
    要知道官仓中并不是没有粮,不久之前他还亲自领人往相邻的太平州送过赈济粮,更加知根知底的刘禹琢磨了一下,马上就想到了什么,往席上一看,杨行潜也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起来,李庭芝还是有所动作的,他此举很有可能不只顾及建康城一地,看来鞑子给他的压力要比预料中更大,从而才刺激出他的如此动作。
    刘禹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是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只怕要更为激烈,他不懂打仗,可却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为了胜利些许手段又算什么,要不怎么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
    “东家,唤某前来,倒底有何差遣,可否透露一二。”张青云一付心痒难耐的样子,刘禹和杨行潜不由得相视一笑。
    “确有事要你去做,不过你二人方才到京,这几日好生休息一下,想到何处玩耍,只管前去,一应开销找杨先生便是。”
    张青云听过便知道很可能又要出行,东家现在不说也是为他们好,让他们心无旁骛地在这繁华之地玩几日。这番好意他自然心领,闻言不再多问,一心只喝酒吃菜胡侃一通,倒也宾主尽欢。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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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好事() 
“知道吗,上船伊始,某连站都站不稳,一到了甲板上,腹里就翻腾不已。那种感觉不同于马上的颠簸,双脚就像踩在软泥中,不知道何处是虚何处是实。”
    “不怕你笑话,那一刻,某自己都觉得心虚胆怯,看似那么高大的楼身,在如山一般的惊涛中忽上忽下,就像随时可能倾覆,船上的弟兄全都在奋力而为,到了那种境地,跑也无处跑,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姜宁述说着自己的经历,他没有说书先生的口才,就这么平铺直述地,也让身旁的人听得津津有味,那些日子给他的印象是如此之深,以至于每一处细节都历历在目。
    “后来呢?”
    雉奴见他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他一眼,此刻姜宁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专注地望着远处,嘴角有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的功劳,结果他一点都没提擒贼之举,反而尽说的是在海船上的糗事,因为不曾经历,雉奴也就当是个故事听了。
    “后来,某实在抗不过了,便用绳子将自己捆在了船桅上,学着他们,嘴里不住地乱骂,这才不那么害怕。”
    这是他第一次出海,狼狈之处可想而知,可雉奴发现,他的那些自嘲之语,并不是沮丧退缩,反而带着某种自信。
    再见到他,雉奴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了些变化,比如到军营找人的时候大大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躲闪,可能还有些别的,人黑了些?
    “现在呢,还敢上船吗?”。
    “这次回程,某便是同他们一道,在宁海方才下的船,若不是要送回这些马,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