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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静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道:“有诸多事宜,我要与你商议,你随我来。”
都陵进入笛风轩的次数已比禹诗、炎越他们还多,这无不显示出牧野静风对都陵的信任有加。
牧野静风坐在苗风轩内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道:“据说禹碎夜既有其父的心机,又有其母的玄秘,由她打入思过寨,的确是上佳人选,自她入寨后,颇有成效,难道这一次她也遇上了棘手之事?”
都陵道:“禹碎夜固然不简单,但她已发现打入思过寨的并不仅仅只有风宫势力,在此之前,她曾成功地控制了燕高照两名弟子,没想到前几日她突然发现其中一人并非燕高照真正的弟子!”
牧野静风的瞳孔渐渐收缩,神色显得极为凝重:“此人是什么来历?”
“禹碎夜未曾提及,她只说此人武功甚高,比燕高照十三弟子中武功最高的戈无害,还要更胜一筹,所幸禹碎夜及时察觉异常,并控制了此人。”
牧野静风松了一口气,淡然道:“既然如此,此人也不足为虑了,必要时还可让他为风宫效劳。”
都陵道:“但血厄的秘密武林中人几乎无人知晓,那人年不过二十,若非身后有股庞大的势力,既不可能知道血厄的秘密,也绝难有染指血厄的野心!”
牧野静风沉吟道:“据禹老所言,血厄本是漠北天罪山之物,难道天罪山也已查到了血厄下落?”
都陵道:“天罪山远在漠北,与世隔绝,中原武林从不知‘天罪山’其名,至于他们有何举措,我们更是无法知晓。”
牧野静风道:“血厄乃凶杀之兵,极难驾驭,本宫纵使夺得血厄,也仅为毁去它,而绝不用它。”
一向沉穗冷静的都陵脸上有了惊愕之色:“原来宫主并不想拥有血厄?”
牧野静风道:“我已有伊人刀,何必费尽心思去求血厄?其实此事在我入主风宫之前,禹老已在秘密张罗,他们四人要夺得血厄的目的,就是为了抑制天罪山的力量。若是天罪山得此血厄,必会如虎添翼,对我风宫大为不利!”
都陵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适得而止。
牧野静风道:“思过寨那边一直进展顺利,本宫未曾为之担心,都陵,我要你速速赶至邑城,去找一个人!”
都陵道:“什么人?”
牧野静风自侧墙的柜子中抽出一幅画卷,徐徐展开,指着画中人像道:“就是这个年轻人,记住,无论如何,不能伤害此人!”
牧野静风所指的正是牧野栖的画像!
思过寨各入口、关卡、制高点皆安派了平时二倍的兵力,整个寨子顿时显得气象森严,更有巡视的寨丁穿梭不停,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这一切,皆因天师和尚决定在今日与燕高照众弟子同入剑簧阁。诸事皆已准备妥当,只等天师和尚发出号令。
天师和尚暂歇四弟子池上楼所居住的“映池楼”
中,池上楼前去嵩山,他的映池楼便空出来了。
日头已上三竿,天师和尚仍高居不起,再等一个时辰,方听映池楼的仆人传出消息:天师和尚终于起身,正在洗漱。
此时已近午时,佚魄当即令人特意为天师和尚备下了一桌素菜,与文规,侠异亲自作陪。
天师和尚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消受了这一桌精美雅致的素食,他慢条斯理地品了两口香茗后,终于开口了。
天师和尚道:“今日非入剑簧阁的吉日,便推至明日再进吧,以免节外生枝!”
侠异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文规的脸上也有了不满之色。
佚魄忍不住道:“家师生死未卜,我们实是心忧如焚,大师却要再等一日,若是家师有所不测,我等就是思过寨的千古罪人了!”
天师和尚不紧不慢地道:“燕前辈定然已出了事,却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进入剑簧阁的时间,只能定于明日。天命不可违,若是逆天而行,只怕会有大凶!”
文规正待说什么,已被佚魄以眼神制止,佚魄沉吟半晌,道:“好,就依大师所说的,推迟一天进入剑簧阁。”
侠异冷冷一笑,拂袖而起,也不招呼一声,径自离去。
天师和尚不以为意,提起茶杯,为自己再添一次茶,轻轻吹去茶杯上的蒸蒸热气,自语一般道:“心急喝不得热茶。”说完慢慢呷了一口。
文规与佚魄相视一眼,暗自叹息,先后起身告辞,天师和尚足不出楼,独自一人静坐映池楼内。
傍晚时分,一向幽居“暗心堂”的护寨三尊竟同时离开暗心堂,径往映池楼。寨内弟子平日从无机会目睹三尊,此时见三人齐出暗心堂,自然吃惊不小。
护寨三尊在思过寨内地位特殊,他们欲往映池楼,自然无人拦阻。
当三尊者见到天师和尚时,三人皆有愕然之色,相视一眼,其中一枯瘦如柴的老者道:“这位大师可是奉我们主人悟空之令而来?”
天师和尚站起身来,道:“你们可是鱼、羊、巫马三位前辈?”
那枯瘦如柴的老者道:“知道我们三老朽之姓氏的,惟有主人,老朽正是羊劫。”
天师和尚喜道:“师父说当年追随他老人家的燕、鱼、羊、巫马四人中,前辈以轻功见长,可与当年的风之道一较高下,今日终于能一睹羊前辈尊容了。”
羊劫道:“主人三十年前曾暗中与我三人相见,告诉我们说他新收了一名弟子,后因这弟子杀孽太重,主人便让他身入空门,以化其恶念。莫非,你就是主人所收的最后一名弟子?”
天师和尚惊喜地道:“师父曾对你们提及过我么?不错,我正是师父最后一名弟子,师父说我的习武天分是他所收的弟子中最差的一个,偏偏又是让他操心最多的一个。”
羊、鱼、巫马三尊者相视一眼,齐齐向天师和尚恭然施礼道:“老仆参见少主人。”
天师和尚大惊失色,急忙将他们拦住,惶然不安地道:“我能成为师父的弟子,那是前生修来的福分,其实以我之天分,怎配做他老人家的弟子?你们本是我的前辈,如此大礼,我怎敢担当?更不可称我为少主人。若是三位前辈愿意,就如师父他老人家一样,直呼我为天师即可。”
三尊者心道:“主人当年曾说他最后一名弟子虽然天分不佳,但却有一颗极为纯朴厚道之心,只是天数使然,才让他犯下杀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三尊者中那个面如黑铁之人名为巫马非难,他道:“当年主人见血厄剑坚不可摧,无法毁去,又恐它再落入凶魔手中,便让我们燕、鱼、羊、巫马四仆开辟思过寨,将血厄剑封隐于此。后又征服武林四大剑道高于,即今日的‘痴、愚、恶、贪’四剑老,让他们在剑簧阁中日夜看守血厄剑。血厄剑既毁之不去,便惟有永世封隐,主人欲寻找可压抑血厄凶魔之物,后终在极寒之地找到了‘天陨玄冰石’,可抑制凶性。可惜‘天陨玄冰石’状如方石,不便镇抑血厄,师父便欲将‘天陨玄冰石’铸成剑鞘,然而血厄剑内藏玄机,而‘天陨玄冰石’又非凡物,竟一直未能如愿。”
那慈眉善目的老者道:“没想到剑鞘未成,思过寨内已接二连三屡出祸端,我们三人虽焦虑万分,奈何守护密匣乃我们天职所在,不容分身。今日密匣已经面世,我们三人亦可听从主人派遣,再为主人效帛薄之力!”
天师和尚喜道:“若有三位前辈相助,我终于可以放心进入剑簧阁了。这只密匣内有天陨玄冰石及海母珠,请三位前辈代为看护,此次进入剑簧阁,必有凶险,只要保住此密匣,纵使血厄剑落入他人手中,也有可与之抗衡之物!”
羊劫道:“不若由我们三人进入剑簧阁。”
天师和尚摇头道:“临来思过寨时,师父曾说惟有我进入剑簧阁,才能确保不会出差错。”
三尊者见他提及主人,立即神情一肃,道:“我等必全力守护密匣!”
天师和尚取出密匣,极为郑重地交至羊劫手中,道:“若是天亮后我还未能离开剑簧阁,你们就立即带此密匣离开思过寨,去见师父他老人家,这也是他吩咐的。”
羊劫略显惊讶地道:“你决定今夜进入剑簧阁?”
天师和尚道:“不是今夜,而是即刻!”
第二章 剑阁风云
天师和尚突然再改主意,决定立即进入剑簧阁,让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
除了已不在人世的曾子、舞阳,及前往嵩山的池上楼外,燕高照诸般弟子齐聚于乱斩坡,只是疯痴的燕南北已不知所踪,侠异似乎对天师和尚的出尔反尔极为不满,面目甚是阴深。
天师和尚环视众人一圈后,指着卓阳、郑火、弘月三人道:“三位小兄弟太过年幼,就留在寨内,如何?”
穆小青道:“大师此言有理,你们三人便留在此地。”
几位小师弟对穆小青一向尊敬,听她也如此说,心知她是担心他们武功不济,万一有所变故,会有危险,当下三人皆点头应充了。
佚魄招了招手,便有人走至乱斩坡东侧的铁棚栏前,将一扇笨重的铁门开启,刺耳的碰撞磨擦声此刻竟显得格外响,似乎在整个山寨中回荡开来。
因为,每个人的心都被一丝莫名的紧张所占据,以致有逾千弟子的山寨中出现了罕见的静寂。
静寂得近乎诡秘!
范离憎的目光似乎很不经意地扫视了四周一眼,倏地,他的目光一跳,一个美丽清秀的身影印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是区阳菁!
区阳菁与佚魄之妻一起,站在几丈开外。此刻,她的神情中既有紧张,也有担忧,还隐隐有着一丝忧戚,与范离憎昨夜所见到的她全然不同。
只是两人的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间,范离憎感觉到她的眼中既没有紧张,也没有忧戚,而只有兴奋。
范离憎堪堪侧过目光,便觉脚下奇痛,低头一看,却是杜绣然的脚重重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他听得杜绣然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显然,杜绣然误解了范离憎的举动——只是,这对范离憎来说,并不重要。
佚魄率先穿过铁棚栏杆,进入乱斩坡与苦吟坡之间的山谷中,他与燕高照情逾父子,早已恨不得立即冲入剑簧阁,见到恩师。
文规,侠异诸人亦随之而入,天师和尚走在最后。
数十年来,惟有燕高照偶尔踏足此地,谷内之荒芜可想而知。惟一一条通向剑簧阁的路两侧已长满了草木荆棘,仅容一个人通过,高大的林木在路的上空交错成荫,遮天蔽日,置身其间,仿若已不在思过寨,而是处身于莽莽林野之中。
众人各怀心思,一行七人竟无一人说话,只有草木沙沙作响。
倏地,“铮”地一声刀剑出鞘声打破了沉寂——但刀剑出鞘声只响了极短的一刹那!
纵是如此,众人亦心中一沉,几乎不分先后向自己的兵刃摸去。
当手触及兵器时,众人这才知道拔剑的人是走在最前面的佚魄。
只是,他的剑只拔出了一小截,就止住了,目光惊愕至极地投向几丈开外,众人目光齐齐向他所望之处看去,骇然发现两丈之外有一人背倚一棵古树而立,旁侧的枝叶已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但仍可以看出此人背向着众人,双手紧紧抱着树干。
奇怪的是那棵水桶般粗壮的松树不知何故竟已枯死,树冠上的针叶倒枯黄了大半,与一旁郁郁葱葱的林木相衬,显得格外醒目。
此山谷之中仅有“痴、愚、恶、贪”四剑老,至多也许还有燕高照可能在此出现,那么,这姿势古怪之人,又会是谁?
佚魄将剑缓缓插回鞘中,低声道:“他已经死了。”
众人心中一沉,文规惊道:“师兄可知此人是谁?”
佚魄道:“不知道——但我知道此人绝不会是师父,师父身材比这人要高大!”
天师和尚脸上也有了吃惊之色,他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侠异沉声道:“待我前去看看。”言罢身形一闪,已掠身上前,落于那人几尺开外,佚魄惟恐他独自一人会有闪失,也随之掠身上前。
但见那人的双手赫然深深插入了树干之中,全身僵硬,皮肤呈现一种不同寻常的暗青色,一望可知此人已中毒而亡。
侠异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察看一番,脸显古怪神情,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方道:“此人是愚剑老!”
众人相顾失色,没想到短短几日,四剑老中已有“恶”剑老与“愚”剑老先后断送性命!
众人围上前去,果见死者额头有一个大大的“愚”字,佚魄道:“愚剑老是中毒而亡的,毒发身亡之前,也许因为奇痛难当,他的双手才猛力插入树干中,毒性因此侵入树中,以至于连这棵松树也被毒发而枯死!”
文规咋舌道:“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毒物?!”
天师和尚沉声道:“剑簧阁必有变故,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赶至剑簧阁为妙!”
佚魄看了众人一眼,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走!”
“走”字甫出,人已如箭矢疾射而出,直奔剑簧阁方向,众人亦各展轻功,紧随其后。范离憎为免破人看出破绽,故未将自己的修为全力发挥。
兔起鹘落,顷刻间,众人已纷纷踏足剑簧阁的空地上!诸弟子虽然在思过寨生活了多年,日夜皆可望见谷中的剑簧阁,但却永远也仅限于远远观望,从未曾像如今这般直接面对它。
在思过寨众弟子的心目中,剑簧阁一直都是十分神秘玄奥的,可望而不可及,此刻众人的心情自是极为复杂。
剑簧阁为六角楼阁,以坚木构筑,仅开南北两扇门,楼阁以木梁虚隔,上层共有十二扇窗户,窗户紧闭,窗棂上已积满尘埃。
剑簧阁四周铺满了落叶,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忽听得文规一声惊呼:“为何不见小青?”
众人一惊,环顾四周,果然不见穆小青的身影,众人心中顿时一沉!
方才一路疾驰,谁也没有留意到穆小青是否落在最后,至于穆小青何时失踪,更无人知晓。
一定有异乎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否则穆小青绝不可能未及向众同门招呼一声,便自行离开。
佚魄缓声道:“小青师妹应不会有事,否则我们定能听到异常响声。”
没有人开口,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凝重。
天师和尚仰首望了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隐于一片厚厚的乌云中,天地间登时阴暗了不少。一只巨鹰在上空盘旋、俯冲、掠起,似乎躁动不安。
天师和尚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他沉声道:“进入剑簧阁已刻不容缓,不若我等即刻分头寻找,半刻钟之后,无论有无结果,皆立即返回此地!”
未等众人开口,已有人道:“不必找了。”
赫然是穆小青的声音。
众人愕然循声望去,只见穆小青正自林荫中走出,神色平静如常,身上亦无任何伤痕。
佚魄关切地道:“师妹怎会落于众人之后?可曾有何意外?”
穆小青道:“我只是想推测一下愚剑老毒发身亡的时间而已。”
杜绣然道:“没想到师妹还有这等本领,敢问师妹有没有看出愚剑老是何时毒发身亡的?”
穆小青胸有成竹地道:“一个时辰之前!”
杜绣然本是欲为难穆小青,才出言相问,没想到穆小青竟从容应答,心中更是忿然,当下道:“何以见得?”
穆小青道:“他日我再细细解说,眼下还是见师父要紧。”
杜绣然咯咯一笑,道:“原来师妹只是与我们说笑而己。”
穆小青轻叹一声,道:“既然师姐如此说,我便略作解释,其实要查出愚剑者毒发身亡的时间并不难,因为那棵毒发枯亡的古树上端枝叶末梢仍与平时无异,这表明愚剑老手上的毒尚未传至树端末梢。而水与气在草木内被吸纳的速度应是大致相同的,以那棵古木的高度,便可以大致推算出毒素由进入树干到运行至树梢所需要的时间。”
杜绣然冷笑道:“此言未必太过离谱,又有谁能知道水与气在草木中如何被吸纳?”
文规清咳一声,道:“你师妹一向心细如发,自有我等所不知的妙法。”他对穆小青的偏袒显露无遗,他之所以在这时候插话,想必是不愿穆小青被杜绣然诘问住了。毕竟要窥破水与气在草木中如何被吸纳,绝非易事。
不料穆小青却微微一笑,道:“其实这很简单,装一盆水,滴一滴活羊血,再把一根剥了皮的细藤蔓放入水中,不需多久,藤蔓就会出现一条条红色的经络,而且经络的红色是自下而上延伸,这就是藤蔓吸收加了羊血之水的缘故。”
顿了顿,她歉然向众人道:“此时此刻,还要卖弄。实是不该。”
杜绣然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她冷冷地道:“得了便宜还懂得卖乖,师妹的聪明,我是永远也学不会的。”
穆小青淡淡一笑,竟不再与她争辨。
范离憎心道:“穆小青要察看出愚剑老毒发身亡的时间,有何用意?”
天师和尚缓缓走至剑簧阁北向门前驻足而立,朗声道:“悟空第三弟子天师将入剑簧阁,‘痴、愚、恶、贪’四剑老速速出迎!”
天师和尚一向厚道,这时突然声色俱厉的喝叱,让众人很是意外,何况,愚剑老与恶剑老皆已身亡,天师和尚对此亦已知情,为何还要齐呼四剑老?
蓦地,有怪笑声由剑簧阁中传出,声如九天响雷,让人心惊胆颤。
一个苍老而枯涩的声音道:“悟空那老匹夫为何不亲自来此?他将老夫困于此地已有数十年,饱受无剑之苦,他若来此,我必与之拼个同归于尽!”
众人皆知四剑老是被悟空收服之人,乍闻此言,惊愕之情可想而知。但闻此人言语如疯如狂,却也只敢说与悟空拼个同归于尽,可见他对悟空的畏怯之心数十年来仍未消去,以至于虽然心怀忿恨,却不敢奢望能胜过对方。
天师和尚神色更为凝重,他缓缓踏前一步,道:“四十年前,你们对我师悟空说已输得心服口服,愿为我师守剑终生,难道你们想反悔吗?”
“哈哈哈,出尔反尔,本是人间至理,又何必大惊小怪?”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天空中竟有闷雷声响起,众人这才留意到不知不觉中,天色已变得更为阴暗,抬头望去,乌云正以惊人之势向这边席卷过来,逾积逾厚。天空已是一片灰暗,惟有日头所在之处,正在两朵乌云的夹缝中,透出一线显得很不真实的亮光,更显诡异反常。
风,悄然刮起,翻弄着山谷间的林木,在山谷中穿掠,发出时断时续的尖啸声。
天师和尚目光一沉,本是粗陋的容貌竟有了无限威仪与凛然正气。
他沉声道:“我师之修为,已至通神之境,尔等若不诚心悔改,无疑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