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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了把脸，其实我早就猜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反应，简直就是浸淫在口水浴中。让我想起了许久没拜访的“变态生物”了，老师不知道好不好呢？
我以一种从为有过的冷静语气再重复一次：“我已经转系……不，是转学了，我今天来是向您拜别的。”
导师踉跄后退几步，满脸的激动之情：“不可以！我不允许！！！”
不知道的学生以为是师生恋，正津津有味的在门外看着我们两“分手”。
对着这位重名誉比生命更甚的导师，我真的没办法了。“老师，就算您不同意我也决定了，您早就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也会走的，您莫跟我说您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我早晚也要转学的，这您应该早有心理准备的呀！况且我们系里还有很多很出色的姐姐哥哥。”
他抓住我的双肩，像是找到了救生板，“清如伊你现在有多风光你知道吗？国际大师都要抢着你的作品，这是我们中很多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转系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逼着你创作了，也不盯锹着你，恩？这样好不好嘛？你就留下……”
甩开他悲哀的双手，“老师，如果您需要我，我随时会回来为你创作的，但我真的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他是我的全部。”
“……‘他’？是不是你的创作来源？”
“是的，我的生命中没有东西能与他相提并论。”除了本木那些孩子之外。
“……你真的会回来？只要我要求？……”
“……恩，但我会尽量抽时间。”
“……”
最后，在他做完思想挣扎后，我终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下离开了这所收留我的学院。漫步在其中，才知道以前自己有多封闭，竟然一年了还会迷路，而且在大一提前报到的后辈的带领下得以安全离开学院。
想想还真觉得丢脸无比，想必那又是一段“佳话”吧？“老姐姐前辈在小小后辈手中走出一年的校园”。
第四十五章：伤害，还是伤害
第四十五章：伤害，还是伤害
“说了你别那样子浪费食物！常易你要再这样我就揍你的哦～！”
“不要～～我不要吃～～我要喝牛奶～～”
“该死的！！闭上你的臭嘴！！”
“如伊姐姐他说粗口～！！”
“哎哟，骏你别生气先。常易乖啊～～吃下这些药片先好不好？等下姐姐还要写报告，所以你把这些给……”
“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
“妈的——！！！”
头大死了，我真想一头撞上坚硬的墙壁直接死去好了！每天都要被这两个问题少年给气呛，一个死不听话，另一个两句就有一句是粗口。
我拦住已经行动的骏，“不要这样，骏你就先做做饭后运动吧？啊～～去啦～～”我嗲嗲的说道，并把骏推到客厅的空地，然后走回饭厅，“习常易我不理你了，好吧，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医院！！”
他听了我恶毒无比的话之后，眼泪汪汪，悲怨的看着我，仰头把药丸艰难吞下，那模样好像我要当面性侵犯他似的。
现在公寓里住着三只小熊，清如伊，南宫骏，习常易。九个月前，骏就已经出院，并与我同居，我教他在黑暗中摸索熟悉家里，而且锻炼他的听觉，以便判断谁人何处，而且也在放学回家给他讲解今天所学，让他即便失明也学习到知识。半年前，我用了点诡计，把常易从那冷冰冰、变态不堪的精神康复院里弄出来，跟我甜蜜同居。
保姆阿姨最近迷上了我这个公寓……的孩子。总是想着新花样菜式，可把常易跟骏养得跟小猪猪一样白白胖胖。噗～！以前见不得她对我这么好！可是，这样也蛮好的，至少常易不会挑起我炒的菜唧唧喳喳的贬谪。
骏认真的听着我讲解，偶尔提出一两个观点，直指中心。然后我们开始激烈的辩论，往往是他胜利，因为他的脑子转动得比较快。报告也是在他的帮助下完成的。
两年了，最感动的事莫过于常易考上的首府院校，直到现在还保留着一个学位给常易，坚持的等待人才的回归。
可爱的常易正在卧室里堆砌着方块，建筑着他心中的小房子。
骏在摇椅上晃漾着，渐渐在睡着。看着他的侧脸，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骏，我爱你，我爱你……心中低喃，把这份隐藏的感情自己苦涩的品味。
自从车祸过后，我们的骏每天睡眠的时间长得离谱，可医生却说没事，只是后遗症罢了。那股轻松劲，至今想起都想给他一拳！
常易从房里走出，望着我，似乎欲言由止，可是无论我如何安静的等待，他却始终不开口。
“常易帮我的忙把骏抬进卧室好不好？”
“恩……”
我们三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每个晚上或在一起吵架，或在一起安静的讨论生活点滴，但通常都会引起一场枕头大战，或者唾沫横飞，喷得我正张脸都是。
今天晚上骏背对着我们两个睡觉，让常易有机可乘了，他死皮赖脸地硬是要抱着我才肯睡觉，让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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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出去玩儿～～带上我嘛～～姐姐……”
“不……天……骏啊……”
“姐姐带上我嘛～～我保证不闹别扭！”
“死小子你给我滚一边去。”听觉灵敏的骏一下子判断出正确方位，给了常易一个拍脑勺。
平日里常易能去的地方只有公寓附近的游乐设施园，跟公寓里的小孩玩堆沙子。唉，不是我不带他出去，而是怕……像第一次偷偷摸摸出去大道，却差点引发自杀事件。我更怕，常易会看见他所害怕的东西。
最后，我在心痛与不忍中把门给反锁上，任凭常易狠狠拍打着大门也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拉起骏就狂跑起来，已经忘记了失明的他在黑暗中的步步为营。
在电梯里。
“……清如伊，不要哭。”
“我，我没有哭。”
“是嘛……我们今天去第五大道吧？”
“恩。”
“清如伊，那年的事你真的没有……”
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我赶紧转移话题，“哎呀，骏要买些新衣服了，还有要剪头发了，哎哟喂，我都忘了我们的骏也是常人啊！”
“……”
“我们上车吧。”说着已经走出公寓外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第五大道还是老样子，学生多得几乎要了我的命，就是不知道我身边这座万年冰山是什么想法，到现在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冰铁着脸。
那些年轻的女学生都快要为之倾倒了，叽叽喳喳地指着骏尖叫。
呼，简直是明星排场啊……
拉着骏四处逛荡，发现原本的店铺大多都搬迁了，现在新开的大多是精品店，简直美得我头晕目眩，骏冷漠的站在一边，服务员粘近他却被推开。场面尴尬。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总是这么不懂礼节。
在服务员憎恨的目光下提着大袋小袋的离开，我拉着骏到美发沙龙理发。
“啊！行！”一眼便看见那个对骏极其尊重的理发师行，我大声的叫道。
他诧异的看向我这名莫名其妙的客人，待看见身后的骏时，他从椅子上没有形象地摔倒而下。我跑过去扶起他，安抚的一笑。
全个市区中心都知道，南宫骏那家伙失踪了。
现在称王称霸的，没有人，谁也打不过谁，谁的姿色，智商也无法媲美市区第一狠角色——南宫骏。
“骏大人？真的是骏大人？！！！”行惊恐的嚷嚷，抓着自己可怜的金黄色头发惶恐。
“什么？！！！”
“骏大人？！传说中的骏吗？！！”
“天啊！天啊！！！”
大家的反应过激了点吧？我牵着骏的手，将他按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坐着，“行你就按照以前那样子就可以了。骏，你说好吗？”
“随便。”
我们的骏现在平常人是看不出他的异常，因为这年下来，我锻炼的不止是他的听觉，更是他的眼力，听着声音看着那个方向，谁也猜不出他失明了。
行哆嗦着双手，狂吞咽口水，紧张的情绪散布在店里的每个角落。大家惶恐又惊喜的看向角落这儿，看着行咔擦咔擦地为骏理发。
“啊，他真的太好看了，我妈她怎么不早两年把我生下来啊！”
“天啊，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能看见王……”
“他真的是人吗？他那么好看……天！！咦？这是谁的……啊！鼻血？！！”
翻白眼！干嘛说得那么恶心，好像上辈子没见过男生似的。骏不自在的坐立不安，可是我们的行居然没有发现不对劲。看他都把嘴角咧到眼角了，看见骏就那么高兴啊！
“骏大人要经常来看我……们啊～～～”行依依不舍地挥舞手绢，抹着泪动情说道。
剪完发，我们又在众人的惊叹，迷恋的眼光下离开。
“真是……他妈的，吵死了。”一出门，骏的脾气马上就上来。
“嘿嘿，都多久了？我们家的骏还是万人迷啊，看样子将来有一天真的会让人给订走了，我该真被好嫁妆啊～～”我说得若有其事，让骏眯眯眼偷乐。
他戳了戳我的脑壳，“得了吧你，我还担心你把我给卖了呢！”
“哟！你以为我是谁呢！我卖也卖到柬埔寨，哼～！”
“狠毒的家伙。”
就在我们斗嘴的当儿，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插进——
“这不是骏大人嘛？听说失明了呀！看样子又不是这样哦？！哈哈哈哈……”
我瞪了眼站在身前的人渣一眼，周围群众的议论已经无法抵挡地传入骏的耳朵，“瞎子”“失明人士”“残疾”这样的字眼深深的刺伤骏脆弱的心，以及我的。
这个人真的很难看，鼻毛都飞翘出来了，他还敢鼻孔朝天，脸蛋上的深浅不一的毛孔，简直是月亮地球版，小而淫贱的双眼，还粘着些眼屎，恶心得我，嘴唇厚得他妈的我都想切下来扔进垃圾池里。总之，今天的晚饭我是吃不下去了。
“你想干嘛？”我警惕地站在骏的前面，替他遮风挡雨。
不知在哪个角落又冒出两个兔崽子来，站在那个变态佬的身边共同恶心我的视觉。恶～～！！
“没怎样，就想跟骏玩玩嘛。”说着他就想将骏从我身边拉过去。
一脚踢开他肮脏的手，“想死的话就直接跟我说，要是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今天就要你死在这儿！！”
他们三人听见我的话捧腹大笑，跟尿失禁没两样，真难看的家伙，真不知道他们的爸爸妈妈尽是怎样的人啊！
“你丫以为自己是谁啊？恩？！哈哈哈……”
“不要戳我的脑袋。”
“妈的，这帮家伙！”骏已经抑制不住自己，举起拳头便向声源挥去。
“不要——”我阻拦着，要是骏现在开打的话我们根本一点胜算也没有，只会让他受伤，所以我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去阻止他愚昧的行为。
“哎哟，这真的是骏大人吗？这样也要女生替他出头啊，啧啧，可怜呐～！！”恶心的变态佬唧吧道。
“哈哈哈……懦夫！！”旁边的两崽子也附和着笑道。
气力越来越小了，而骏的情绪并非我所能控制，眼看局势就要如我想象般炸开，天神降临。
“李哲秀，很好玩是吧？”
“……张茗翰？！！”他们三人转身看想出声的那个人时，脸色青白红紫的变化着，让我感叹世间艺术境界之高。
“茗翰？”我不得不吃惊，他长高了，也较以前成熟了，真好看的一个小子啊。
但远远比不上我们家的骏，嘿嘿～～
他们真准备逃跑的当儿，茗翰便已站在他们的面前，严肃地：“跪下。”
“什、什么、么……么？……这里是大街啊！”
“是嘛，那你可得小心点了，趁我现在还仁义的时候还是赶紧跪吧！你知道她是谁吗？”茗翰指着我发问。
骏平静了下来，安静的听着。我握紧他的左手，给予他或者是我自己在寻找一丝保护。
“不知道。”他们还真老实啊。
“本木的女神。明白了吧？‘道’社两年前为了她把龙宿那帮小子整得只剩半条人命，你们，是想试试的吧？恩？”茗翰扬起一丝冷笑，是我所陌生的。
“……”他们的脸色都已经逼近死人白了，我于心不忍。
“茗翰，算了吧？恩？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但说话时并没有看着他的眼睛。
茗翰一时像当初认识那样，闪亮着水晶晶的眼睛，“姐姐，如果我不教训他们的话，他们死得可是更惨咯～～”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一阵寒意涌上身？
“本木的哥哥们和后辈都把姐姐保护得滴水不漏，现在他们公然挑衅姐姐你和南宫学长的事已经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吧？要是现在我不出手，呆会他们遭受的更严重的伤呢！”
“你说什么？……”我还是懵懂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针对以为这一年来那些家伙真的想放过南宫骏？只不过每个企图接近你们的家伙都被修理了一顿。今天这三人就是看中‘道’社的哥哥们去远游，哼哼，后面陆续有来呢。”
故意无视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茗翰我掂起脚尖跟骏说起悄悄话来：“嗳，骏你当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骏的脸微微一红，羞涩的回答：“没多少，只要知道我名字的都算是吧？”
拍脑袋死！幸好有“道”那帮可爱的家伙，不然骏跟我都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跪下吧。”张茗翰再一次重复。
他们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乖巧地“哒”的一声跪下，口里念叨：“对不起！”
我的心为之动容，不是感动，而是悲哀，因为我和骏的事，让他们的人生有个黑暗的回忆。对不起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对不起。
大概满足了，茗翰放他们走，还不忘送上两拳头。我看着就觉得寒心之至，从前那个善良的张茗翰死去了吗？
“……茗翰这样的你很陌生……”
茗翰对着我残忍的冷笑，“姐姐，那天起我就告诉你了，我再也不是透着幸福的孩子了，所以，哼。”
“茗翰……”
未留恋的他转身决绝地离开，紧握住骏的手不知何手被反握，骏温柔地为我呼气，试图想给我温暖。骏，我的心好冷，因为我的关系，一个善良的孩子变成那么的冷情，我还能原谅自己么？张茗翰那孩子在刚开始时并非如此的呀……
那天我对他的话是一场恶毒的伤害，今天他的改变则是一场无法挽留的伤害。爱我的人，因我而受伤害。骏，曾经如此，现在的茗翰还未走出阴影。
我是个怎样的女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别人！我没有资格！
那天晚上，常易闹腾着，怒斥着我的二妈行径，脾气活宝的骏居然不生气，而是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我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
夜风，冷也有时，可是，茗翰的心要冷到何时呢？……
第四十六章：白色圣诞快乐
第四十六章：白色圣诞快乐
一下子，时间就飞逝而过。我已经升上大四了，正是年老色衰时期啊。
常易还是十岁的精神面，但比起以前好多了，现在也不常闹脾气。骏也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不再步步为营，比正常人还恐怖的准确度触感。
啦啦啦……啦啦啦……
今天就是圣诞节啦，早上我还答应给常易买个超大的蛋糕，给骏买些喷彩，呵呵，童心未泯的小孩子。
和骏，没有变回以前的情侣关系，我们还是维系在远方亲戚的催眠中。
看着手中的“全家福”，一股叫“幸福”的暖意缓缓驻入体内。亲爱的冉，亲爱的骆，已经摆脱了阴郁。亲爱的常易，你会好起来的。虽然骏还是看不见，但他心里也开起了一片光海。
从蛋糕店出来，抬头便看见难得一见的星星，即便只有一颗，也足以让我失神。
我们的骆，在德国是不是也看见这颗璀璨的星呢？
“啊！我的全家福！”一阵强风吹来，照片从手中飞出。
慌张失措的追出去，“吱——嘭——！！！”
——所以，这注定了从此之后，我过马路决不抬头，决不。
或许，我真的应该看着车流而过，或者，我应该把全家福紧紧抓在手心才对。
“天啊！！”
“快叫救护车！！”
“喂！你还好吗？！！”
“不要告诉他们……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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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听听她最后的话吧！”
“医生？医生！……”
床边站着的是久未谋面的爸爸，“别…哭…我很、好……”
泪流满面的他真让人痛心，想替他抹去那难看的泪，却始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无助而伤感地强睁着眼。
“如伊……是爸爸不好……”
“嘘～爸爸，我真的很好，你看……我不正笑吗？”
“孩子！我可怜的如伊！！”
“爸爸，南宫骏他……正在等我回去呢，不要让他知道好吗？他啊，最喜欢的大惊小怪了……蛋、蛋糕……”
紧握我双手的父亲，第一次让我依恋，第一次使我在冰冷中寻找暖源。这是不是太晚了？
“骆、冉、常易，还有骏，要替我瞒住他们……爸爸也知道的，他们那么小心眼，我怕他们会诅咒我呢。还有啊，理由要充分……”
“……”
说不出的父亲摇头，眼泪鼻涕滑落嘴中。想笑，乏力。
“答应我，爸爸。我的眼睛……爸爸，请让骏用我的眼睛感受这个世界……器官，能捐的也……咳咳咳……爸爸啊，要和二妈好好的过日子，还有弟弟……有点累了，被子有盖好吗？好冷哦……我想睡觉，唱摇篮曲给我听好吗？爸爸……”
“……如伊？如伊？！！！孩子！？！！……”
“天啊！有病人家属晕倒了！张医生！！……”
骏，请用我那双已有了温度和爱的眼睛感受你已遗失三年的光。明明知道你最讨厌别人撒谎，可我还是明知故犯。
骏，要原谅我，你看，我还没有买喷彩呢。我的口袋里，只剩大合照。
我想，我爱你，不再是只喜欢一点点了。
再见，亲亲的冬天陌路人。
再见，我亲爱的骏。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