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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忧认真道:“以后,我会帮你,就像你不遗余力地帮我一样。”
钟意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喃喃道:“我帮你是因为一见钟情,而你帮我……”
“当然是因为中意啊!”
钟意一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钟意看看窗外的天色,在乐无忧脸上亲了亲,低声道:“等会儿我要进一趟洛阳城。”
“何事?”
“去给阿忧买两身衣裳啊,”钟意笑着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调侃,“虽然我很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然而总是看吧,会对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乐无忧倚在床头,被子只搭到腰部,大咧咧地露出精瘦的上身,低头看了一眼,对他的困扰十分费解:“咱们都是男人,把脸遮住,下面完全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钟意认真地解释,“我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点亵渎的想法都没有,可要是换成阿忧,就算你裹得严严实实,我还是……嘿嘿……”
乐无忧面无表情地拔出了稚凰。
钟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垂眸看着抵在喉间的剑锋,颤声:“阿……阿忧,手千万要稳啊,你这要是抖一下,那可是谋杀亲夫的大罪啊!”
“钟离城主,”乐无忧笑道,剑尖离开他的咽喉,慢慢上移,在嘴边比划,悠然道,“虽然点不了你的哑穴,但我应该还可以割了你的舌头。”
钟意瞬间紧紧闭上了嘴。
临走之前,有些不放心地抓起乐无忧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赞道:“簪花婆婆果然武艺高强,你体内再无昨日那般杂乱的气息,应当是大好了。”
乐无忧点头,却突然反手一抓,将钟意的手腕握了过来,二指搭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内息虚浮,我记得你昨日为我挡了一剑。”
钟意挣开他的手指:“已无大碍。”
“胡说,”乐无忧伸手抓向他的衣襟,“衣服解开!”
钟意双手捂胸,惊异道:“乐大公子可不能这么色急!我们这是寄人篱下不说,门外还有两个外人呢……”
“少啰嗦。”乐无忧不由分说,扯开了他的衣领,眼眸倏地紧了紧,只见钟意右胸边一片狰狞的伤口,血肉已经结痂,混着颜色诡异的药粉,显得触目惊心。
钟意有些尴尬地往上拉了拉衣服,嘴里喋喋不休地说:“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势不重,伤口也不疼,丝毫不影响起居做事,就是此时阿忧你把我拖上床这样那样,也至少能干上个三百回合。”
“呵呵,三百回合……”乐无忧声音凉凉道,“你怎么不直接去死呀?”
第五二章()
钟意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右胸被捅了个对穿,依然能够神色自如地活动一整天,乐无忧稍微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替他疼得撕心裂肺。
“哎哎,别动手动脚的,”钟意笑嘻嘻道,“天都快黑了,我还要进城去买东西呢。”
乐无忧将人按在了床上,伸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钟意一惊:“你干什么?”
“给我件衣服穿!”乐无忧没好气地说,粗暴地扒下他的衣袍披在身上,他身量比钟意纤细,肥大的衣袍下空空荡荡,随意系着汗巾,越发显得瘦腰长腿,体态风流。
钟意顷刻间被他扒了个精光,羞答答地坐在床上,捂着腿间,叫:“阿忧,阿忧。”
“再叫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乐无忧走出房门。
钟意立即笑倒在了床上。
过了片刻,乐无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打湿手巾,轻轻拭去钟意伤口附近的药粉。
“嘶……”钟意疼得倒抽冷气,“轻点儿……轻点儿……”
乐无忧横他一眼:“这会儿知道疼了?”
钟意笑嘻嘻地说:“昨夜我觉得自己没人疼没人爱,便是死了也没人在意,连死都不怕的人,当然不会怕疼,可如今我却知道阿忧心里有我呢,那我又不想死了,不但不想死,我还想长命百岁,一个如此怕死的人,自然也是怕疼的。”
“啧,”乐无忧将弄脏的手巾扔回铜盆里,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四目直视,无比诚恳地问,“老夫请教你一个问题。”
“但问无妨?”
“究竟怎样才能点住你的哑穴?”
“……”钟意破天荒噎住了,心想:你看你多厉害,一句话就点住了。
乐无忧为他清理了伤口,不得不感慨此人果然有不知疼痛的资本,只见伤口周围一丝坏肉也没有,正在快速地愈合着。
“你的愈合能力很强。”乐无忧找出药粉,细细地敷了上去,随手把床单撕成条状,包扎了伤口。
钟意道:“是且共从容心诀的功效,阿忧,昨日你破镇阁十将时,施展出来的就是且共从容心诀,不然即使有簪花婆婆运功疗伤,那么重的伤也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这种内功当真奇妙无比。”乐无忧闭目感受片刻,虽然感觉不到气海中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然而他此时内息平缓、气韵绵长,绝不是重伤之后该有的样子。
“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仙鸣山城,”钟意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乐无忧笑着点头。
晚间,两人在床上抵足而眠,待乐无忧睡着,钟意睁开了眼睛,起身穿起衣服,刚一动,一只手无声地伸了过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钟意动作一顿,慢慢回过头去,正对上乐无忧明亮的眼睛。
月光穿过窗棂投射进来,照亮他眼睛狡黠的光芒。
钟意无奈地叹气:“阿忧……”
乐无忧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渐渐上移,捏起他的下巴,笑靥如花地问:“这么晚了,钟离城主要去哪里?”
“内急。”钟意一脸镇定地说。
“哦?”乐无忧伸手往下探去,“我摸摸。”
“别、别胡来!”钟意打落他的手指,不得不坦白,“我要进一趟城,苏余恨把那傻哥俩送到这里,自己却离开,我担心他找上盟总会吃亏。”
乐无忧点头:“不错,常风俊下毒想废他的手,以那妖孽的性格,很难咽下这口气,我陪你去。”
“不,你留在这里……”钟意说了半句忽然就没声了。
因为乐无忧的脸色沉了下来。
钟意解释道:“安广厦和常风俊想要杀你,此去洛阳若运气不好,少不得又要激战,你昨日伤得那般严重,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乐无忧的脸色依然是黑了,冷漠地看着他。
钟意跟他对视一眼,立即默默移开视线,觉得小心肝儿都要愁碎了,犹豫片刻,还是妥协:“好吧。”
然而出被窝时却发现了大问题:两个人,一套衣服,怎么办?
乐无忧指向墙角的几只柜子:“去看看里面。”
钟意打开柜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有衣服吗?”
“有。”钟意慢慢转过身,两根手指拎着一条艳丽的石榴裙。
乐无忧愣了愣:“只有这一件?”
“还有。”钟意另一只手提出一件翠绿色的小衣。
乐无忧倏地蹦出被窝,抓过床头的衣服就开始穿,眨眼间,就从一丝/不/挂变成了衣衫整齐。
钟意目瞪口呆地看着此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摇着自己的扇子,然后一脸坦然地对自己说:“有衣服穿就不错了,难道你想裸/奔?”
……你不过是仗着我宠你,哼!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裸/奔?
半柱香后,绿衣红裙的钟意在乐无忧面前美滋滋地转了个圈,拎起裙袂,笑问:“阿忧,看人家美吗?”
乐无忧面无表情地将扇子挡在了他的脸上:“把脸遮住。”说完,跃出窗子,头也不回地往洛阳内城的方向飞驰过去。
“讨厌!”钟意娇嗔一声,握住折扇哈哈大笑,纵身跟上他的身影。
两人轻功俱臻化境,如同两只飞鸟般跃出破院,忽然听到外面有哒哒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不由得“咦”了一声。
只见月夜之下,一个黄衫少女骑着一匹疲倦的骏马,正在幽深的暗巷之中来回打转。
“小九苞?”乐无忧吃了一惊,飞跃过去,一把揪住他的缰绳,“你在干什么?”
九苞满脸疲惫,一抬头看到这两人,顿时睁大眼睛,翻身下马,惊喜大叫:“堂主!”
“我已经不是堂主了,”钟意笑道,“因迷恋妖人乐无忧而叛逃,不日,罢免文书应该就会送到忘忧堂内了。”
九苞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乐无忧笑道:“直接叫名字,或者叫大哥,甚至叫爹都没人管你。”
钟意附和:“你娘说得对。”
九苞:“……”
乐无忧道:“看看我们两个人的衣装打扮,谁是爹谁是娘,这不一目了然的嘛?”
钟意撩着石榴裙:“好吧,小九苞,我是娘。”
九苞默默地爬上马:“我一定是困在迷阵太久,产生幻觉了,阿弥陀佛!”
“什么迷阵?”钟意问。
九苞诧异地看着他:“你没发现此处看似是个寻常深巷,然而却十分不寻常吗?”
钟意放眼看去,月光如水,照在残垣断壁上,几丛枯草从墙头颤巍巍地长了出来,他目光在暗巷中慢慢扫了一圈,方才发现这里草木丛生,砖砾乱堆,每一个瓦片的位置都大有深意,却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
喃喃道:“我来了两次,竟然没有发现。”
“两次你都进去了?”九苞诧异地叫道,“我已经在这条巷子里困了至少两个时辰了!”
乐无忧道:“我娘当初教过我一些阵法,只是我学艺不精,听闻世间有高手布置的迷阵可以活用周边的一草一木,做到移步换景的地步。”
九苞叫:“那被困在阵中的人岂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
“不错。”乐无忧疑惑地说,“可我们前两次却都很顺利地通过了,想必这个阵法是有某些线索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是酒香。”钟意笃定地说,“第一次,是你循着酒香,带我来到这里,第二次,我还是循着酒香,才会直奔这个破院。”
乐无忧恍然大悟。
钟意道:“想必昨夜常子煊和安济也是在阵中困了一夜,你没看到,这傻哥俩被簪花婆婆拎进屋的样子,简直狼狈极了,估计你那个总角之交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乐无忧没能亲眼见到这二人的惨状,不由得大呼遗憾。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九苞有些呆傻地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一唱一和,目光在他们脸上转来转去,满脸狐疑:“你们……”
“从今以后,你对阿忧,要像对我一样。”钟意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地交代。
九苞愣了愣,茫然地问:“你指的是顶嘴和挤兑吗?”
钟意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你的武功练好了吗?”说着,手掌突然发功,内力灌注,用力往下按去。
九苞腿一软,噗通趴在了地上。
“功夫不行,”钟意板着脸道,“去,房檐下挂三个时辰,给你练练腿功。”
“不……”九苞抱住钟意的大腿惨叫。
乐无忧冷艳看着眼前:一个黄衫少女抱住翠衣红裙女子的大腿,又哭又叫,简直……惨不忍睹到了极点。
决绝地转身:“二位以后千万别说与在下相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钟意哈哈大笑,一脚踢开九苞,跟上乐无忧的脚步。
九苞爬起来追了上去:“你们大半夜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女儿啊,你没觉得为娘这身衣裙有什么问题吗?”钟意露出一个看弱智的表情,“我们当然是要去洛阳城买衣服穿。”
“都自称为娘了还嫌弃裙子?”九苞小声嘀咕一句,拦住他们,“现在的洛阳城可去不得。”
“怎么?”
“天下盟生擒了苏余恨,正准备以他为饵,钓到乐公子这条漏网之鱼呢。”
两人顿时一惊:“以妖孽的武功,怎么可能被生擒……不,他中了常风俊的毒,手掌……”
九苞道:“我今日进洛阳城后,满城都在说这个事情,苏余恨昨夜偷袭天下盟,不料却入了天罗地网,也该当他倒霉,洛阳现在不光有盟总和明日阁的势力,参加武林大会的各大门派都还没走,上百人一起围杀上来,就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苏余恨一口气杀了三十多人,负伤逃出去的时候,正好撞入了海天连城的龙王大阵,最后力竭被俘了。”
乐无忧吃惊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旁边钟意却拧起眉头,不悦地说:“海天连城?龙云腾?嘿,怎么哪儿都有他呀?”
第五三章()
龙云腾武功很高,江湖人都有共识,然而他最广为人知的两件事,却都和武功无关,其一是他软禁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被称为老龙王的上一任海天连城城主,其二是他十年来四处奔走,企图为乐无忧翻案。
“这人是个疯子!”常风俊狠声说,“名义上拥护天下盟,却事事和盟总作对,不过是依仗海天连城那点家底,大哥,不如我们趁他在洛阳,下手除了……”
“你说的不错,他不过是依仗海天连城那点家底。”
阴暗的书房中灯火飘摇,安广厦坐在书桌后,面沉如水,手中慢慢揉着两颗铁胆,沉声说:“然而却让我们不能小觑,单单一个龙王八骏就棘手得很,这一点,二弟你比我更清楚。”
提及龙王八骏,常风俊的脸上陡然滑过一丝怨毒,双手用力攥紧,只听咔嚓一声,名贵的花梨木扶手竟被握成齑粉。
他咬牙道:“当年在花神庙截杀阿婉的……就是龙王八骏……一尸两命啊……龙凌这个贱人!”
安广厦温言相劝:“已经二十五年过去了,二弟,你与龙夫人如今也相敬如宾,不宜再起波澜,还是把阿婉忘了吧。”
“我忘不了……”常风俊脸上的怨毒消逝,继而被浓得化不开的忧伤替代,喃喃道,“世间女子有千千万,狠辣如龙凌,狡诈如乐其姝,放荡如金缕雪,然而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如阿婉那般温婉贤淑。”
“除却巫山不是云。”安广厦感叹一声,沉默下来。
夜渐渐深了,幽深的庭院中只有这一间书房还亮着一豆灯火,一只夜枭从窗外的寒枝上腾地飞了起来,发出凄怆的叫声。
过了很长时间,常风俊才从悲伤中抽出神思,抬眼看向对面的义兄:“龙云腾将苏余恨扣在自己的别院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安广厦冷哼:“无非是想问出点当年的线索,来给风满楼平反罢了。”
“可恶!”
“他一意孤行,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好在他已经答应配合盟总,以苏余恨为饵,钓出乐无忧。”
常风俊皱眉:“以他与乐无忧的兄弟之情,待钓出乐无忧之后,万一临阵反戈可如何是好?”
“他必然会临阵反戈,”安广厦云淡风轻地一笑,“然而,洛阳到底还是盟总的地方。”
与此同时,乐无忧等三人已经悄然潜入洛阳城,先直奔一个成衣店,偷了件男装换下石榴裙,钟意摇身一变,从丑娇娘变回了斯文公子,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对自己的美貌相当满意。
让店铺的柜台上扔了一锭银子,三人飞掠到屋顶上。
夜色如水,洛阳城内鳞次栉比的高楼广轩都陷入睡眠,三人运起上乘轻功,沿着房顶一路飞驰,停在了一座静谧的庭院外。
“这里就是海天连城的别院,”九苞低声道,“昨夜龙云腾擒下苏余恨之后,就是囚禁在了这里。”
乐无忧问:“你来过吗?知道可有地牢?”
九苞摇头,瞥了钟意一眼,说:“忘忧堂和海天连城没什么往来,因为大哥对龙云腾有着谜一般的敌视态度……”
声音戛然而止。
钟意收回点穴的手指,挖了挖耳朵,不耐烦地说:“本座平生最烦啰嗦。”
乐无忧:“……”
海天连城的别院名为沧浪庄,在夜色中看似与洛阳城众多庭院没有任何区别,一盏红色的风灯正沿着修长的花廊往前走去。
提灯之人是一个青衫文士,五官清秀,未语先笑,正是卫先生,笑道:“听闻苏余恨武功出神入化,主上能在百招之内擒下他,可见沧海诀又精进了。”
“他身上有伤。”龙云腾道。
卫先生道:“他在盟总连杀了三十余人,若能毫发无伤,也未免太过逆天了。”
两人走到地牢入口,卫先生将风灯交给门口的守卫,点亮灯柱,陡然亮起的油灯照亮阴暗的囚室,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被绑在刑架上,垂着头,如瀑的黑发挡住了脸。
守卫打开门后就和卫先生一起退到门外,龙云腾负手走进囚室。
男人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看向龙云腾,他容颜绝美,即便在阴暗的囚室中,依然犹如月下玉璧一般清艳无双。
然而这张脸却美得十分有攻击性,他挑起眼角斜睨着龙云腾,唇角挂着一抹讥讽,一言不发。
龙云腾负手站在他的面前,沉声道:“十年前,无忧究竟为何堕入魔道,是否受你蛊惑?”
苏余恨没有回答,只是懒洋洋地看着他笑。
“十年前,无忧为何堕入魔道?”龙云腾又问了一遍。
苏余恨依然没有回答。
龙云腾脸色阴沉下来,从墙上取下一条刑鞭,淡淡道:“我与你本无冤无仇,所关心的唯无忧一人,你若配合,便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若本座不配合呢?”苏余恨笑盈盈地说,“年轻人,你可曾听说过,世间有一种人,越是疼痛,越是兴奋?”
龙云腾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苏余恨接着道:“本座听说你为乐无忧奔走了十年……哈哈……你喜欢他?”
“我视无忧如亲弟,”龙云腾坦然地说,“并无超越兄弟之感情。”
“可惜啊可惜。”苏余恨摇头。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喜欢他,”苏余恨遗憾地说,“否则本座可以把他抓来,要挟你给本座当儿子。”
龙云腾冷斥:“一派胡言!”
苏余恨瘦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