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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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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条蹲下身。先捡了两片半叶莲的叶子,塞到书生的嘴里,然后又开始嚼起那些混合的草药来,把草药嚼碎,露汁时,吐到后里,一把给它敷到伤口上。

“咦!柳先生!前方可是柳先生?!”在柳一条夫妇都在专心关注于地上的书生时,从他们的上方,传来了一声呼唤。

柳一条在那书生地下摆上,撕下了一条布条,小心地给他包扎上,然后又起身抬头,向发声之人看去。

意外,很严重的意外。

没想到远在武当山这种地方,他竟还能遇到熟人儿,而且有这个人在,那地上的书生则真的无忧矣。

“小道长眉,见过柳先生。”长眉道人紧走了两步,很快就及到柳一条他们的跟前,弯身稽首,与柳一条见礼。

“长眉道长有礼了,呵呵,这可真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没想到远在此地,柳某竟还有幸能与长眉道长相遇,真是幸甚!”柳一条拱手向长眉道人还礼,面带笑意,在外乡,能遇到故人,也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柳先生客气了,不知柳先生这是?”长眉道人看着地上的书生,稽首向柳一条问道。

“哦,长眉道长来得正是时候,地上地这位公子不幸中了蛇毒,刚才柳某正在想法救治,正愁不知该如何去做呢,还请道长能够施以援手。”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长眉道人长年跟在孙思邈的身边,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自是比他这个曾医更专业一些。

“柳先生说笑了,论医术,小道哪能及您之万一。”长眉道人看到那书生手脚旁散落的蛇地钱,四叶对和半边莲,哪一样不是解治蛇毒的良药,他蹲下身,看了下子书生的眼殓,又为书生诊断了一下脉搏,虽有些虚弱无力,但却胜在平稳,已然是无碍矣。

长眉道人站起身,冲柳一条稽首了一下,说道:“承蒙先生救治及时,这位公子此刻已然无碍,想来再静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康复。不知柳先生有没有闲暇,可否陪小道去一趟近旁地华德观,一来这位公子需要静养,二来家师现在也正在观中访友论道,若是能够见着先生,家师定也会欣喜万分。”

“既然孙道长也在,那小子自是不能推辞,长眉道长请。”柳一条冲着长眉道人做了个先走的手势,然后便弯身将地上的书生扶起。

“这位公子交给小道就好,不必劳烦先生。”长眉道人上前,把书生背到身上,稽首向柳一条夫妇说道:“两位这便随小道来吧。”

说完。长眉便迈步向山上走去,看他背着一人,走起这山路来,却还是如履平地一般,柳一条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以前他看得没错。这个长眉道人,是一个高手。

“夫君,这位道长便是那孙道长地徒弟吗?”张楚楚拉着柳一条大手,边向山上走动,边小声地向柳一条问道。

邈地事情张楚楚也曾从柳二条那里听他说起过,曾与起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治过病的神医,听说是一个活了快一百岁的老神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嗯。原以为孙道长从赵府回去之后,会一直呆在长安城,不想他竟也跑到了这武当山。”柳一条拉着张楚楚的小手,轻笑着向她说道:“刚才为夫教你用地那套独特的呼吸法门,可就是当日在长安之时,孙道长所授,一会儿见到他,可要好好地谢上一谢。”

“嗯。”张楚楚点了点头,对于孙思邈,她可也是很好奇。

华德观坐落在天柱峰的半山之侧。位置有些偏僻,若是没有专人带路,很难会有人发现,原来这里竟还有一座道观?所以,比起其它的一些道观,这座华德观的隐世性子更多一些。

柳一条夫妇跟着长眉道人走了将近一刻。七拐八拐之下,终于来到了华德观的门前。

不大的一座道观,只有两间木泥混合而制的房屋,及一些由矮小树木组成地天然栅栏,依山,傍林,倒也是一处不错的所在。

“柳先生请进!”长眉道人誊出了只手来,轻把观门推开。轻笑着邀请柳一条夫妇进入。

四个人进得门来,长眉道人把柳一条领到道观的正堂大殿,向柳一条告罪一声,之后便背着那书生去了侧在的厢房。

柳一条把身上的东西取下。背着双手上下打量了这处大殿,泥墙,木梁,竹顶,结构简单,看上去也甚为高大。



在大殿的正首,对着观门之处,有一泥制的神胎,身披甲衣,跨骑蛟龙,单手持剑,下髯红须,而容浩正,眼神锐利,看上去端是威武。

“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张楚楚看着神胎上方的字体,一字一句地念将了出来,然后看着柳一条轻声问道:“夫君,这是哪一位神祇啊?怎么好像从没有听说过?”

“呵呵,”柳一条轻笑了笑,看着张楚楚道:“你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有听说过他的全名而已,这‘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便是平常人们所说的‘真武大帝’了。”

“真武大帝?”张楚楚又看了看神坛上地神胎,疑惑地向柳一条问道:“可是,楚楚在别的道观见到的不是这个样子啊?”

“神行百变,又有谁能分得清神祇的真正样貌,这些神胎既使塑得再威武气派,也只不过是一个虚像而已,真正信奉的人,是不会再意这些外象的。”柳一条打着量着眼前地这个真武神像,轻声地向张楚楚叙说道。

“好见解!这位小哥实乃贫道知己也。”柳一条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宏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与孙思邈年纪相仿的白发老道,迈步走了进来,微笑点头,看着柳一条。

“小子胡言,让道长见笑了。”柳一条拱手向这老道礼了一礼,说道:“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华德真人,乃是此间道观的主事,两位檀越有礼了。”华德真人弯身冲柳一条夫妇稽首一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一番,说道:“想必这位小哥,便是孙道兄口中所提到的柳一条,柳小哥了吧?嗯,果然是气宇非凡,呵呵,柳先生,还有这位女檀越,请随贫道一起到侧殿客室一叙。”

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然后站出身来,冲华德真人拱手说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两位请。”华德真人说了一句,率先动身给柳一条他们带路,道:“听说柳小哥刚才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公子,孙道兄听闻后便医心大发,跑去探伤去了,想来一会便能回来。”

进了侧殿,华德真人伸手请柳一条夫妇坐下,吩咐手下的童子,给各人都斟倒上一碗茶水。

“柳小哥,柳夫人,请用茶。”华德真人端起茶碗,向柳一条夫妇示意,然后又把茶碗放于桌上,笑看着柳一条说道:“刚才闻得柳小哥在圣帝君神像前地一番话语,贫道心中甚快,敢问柳小哥,可也信道?”

“这怕是要让道长失望了,小子向来都只信自己,万事由我不由天,小子不信道。”柳一条轻喝了一口茶水,微声向华德真人说道。

“呵呵,无妨,无妨,这道在心中,道在天间,诸事皆有道,诸事不强求,柳小哥只信自己,这,未免不也是一种道。”华德真人脸上没有丝毫失望的表情,而是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口向柳一条忽悠起来。

若是放到现代,这老道绝对是会是一个合格的神棍。

柳一条把茶碗放下,微点着头向华德真人说道:“道长说得有理,小子受教了。”

“柳小哥,咱们又见面了。”这时,孙思邈领着长眉道人,还有刚才地那个书生,一起进入了这个侧殿,看那书生的模样,身子竟康复了大半,想来是孙思邈又施展了什么妙法。

“孙道长,小子这里有礼了。”柳一条站起身,拱手给孙思邈行了一礼。

“呵呵,柳小哥请坐,”孙思邈走到华德真人的旁边,曲身坐下,然后又看着柳一条旁边的张楚楚,向柳一条问道:“这位女檀越想必就是柳小哥的新妻了吧?呵呵,前些日子走得急,没去为贵夫妇道贺,还望柳小哥和柳夫人见谅。”

“孙道长言重了。”柳一条与张楚楚齐向孙思邈行了一礼,随即又双双坐下。

“这位公子请了。”那书生这时也走上前,弯身与柳一条行了一礼,感激地看着柳一条说道:“小生骆宾王,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骆宾王?!柳一条闻言,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鹅,鹅,鹅,曲颈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第208章收徒华德观

起骆宾王,柳一条自然地,就想到了骆宾王的那首咏。

鹅,鹅,鹅,

曲颈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那可是柳一条小时候被爸爸妈妈教着逼着学会的第一首唐诗。

而现在,这首诗的作者,与他相差了有一千多个年头的骆宾王,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骆宾王,柳一条按下内心里面的激动之意,上下打量着这个据说七岁就能写出咏鹅诗来的小‘神童’。

身材短小,总共才到柳一条的下巴,一米六五左右。

且面貌常常,离英俊差得很远,只能说是长得五官端正,没有什么缺失,也没有任何异于常人之处,论外表,他还不如柳二条那小子帅气。

不过,柳一条心里并没有多少的失望,毕竟人家能够成名立万,流芳千古,至死后的数千后,仍有人能够记得住他,靠的并不是这副外在的皮囊。

唐初四杰,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应得上的?

“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柳一条有些敬仰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骆宾王,轻声地吟出了他的这首千古名句,轻声相询道:“这首咏鹅诗,可是出自骆公子之手笔?”

“呃?”骆宾王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拱手向柳一条说道:“这首诗正是不才。儿时所作,诗拙词劣,让恩公见笑了。”

嗯,谦虚有度,不卑不亢,生人在侧。而面不惶惶,柳一条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年虽少,却已稍露几分风骨,不愧是唐初四杰之中,年最长,诗最多,连武则天都为之惊叹地宰相之才。比柳二条那小子,强多了。

“骆公子请坐,骆公子之名,柳某可是早有耳闻,不曾想今日竟能在此与骆公子相见,柳某幸甚!”柳一条拱手请骆宾王坐于他的侧旁,能与这种文人名士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柳一条自是不会放过。

“多谢恩公,”骆宾王冲柳一条,还有华德真人及孙思邈行了一礼一后。便提摆,在柳一条的下首落坐。

有礼有矩,很有家教,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从一开始,在得知了骆宾王的身份后。柳一条怎么看着骆宾王,就怎么觉着他顺眼,脸上也一直摆着和善地笑容。

“还没请教恩公,该如何称呼?”接过小童递上来的茶水,骆宾王又拱手向柳一条问道。

“三原柳一条,骆公子若是不弃,你我二人可以兄弟相称。”柳一条轻笑着跟骆宾王套起了近乎。骆宾王的兄长,说出去都会觉着很有面子。

“柳一条?”怎么这么耳熟?骆宾王看了柳一条一眼。拧眉细想了一会儿,面色忽然微变了变,忙再次起身,躬身向柳一条问道:“敢问恩公。可是那创出柳氏书的柳大家?”

“呃?”这次轮到柳一条楞住了,怎么他现在已经这么有名了吗,连骆宾王这样的文豪,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怎么?骆贤弟也曾听说过为兄?”柳一条不客气地与骆宾王开始称兄道弟,并伸手示意骆宾王坐下。

“真是柳先生?!”骆宾王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喜意,柳一条把他当成名士来看待,他又何偿不是也在这般地看待柳一条。

神医,大家,神匠,一个个耀眼地头衔,已经把柳一条照得犹如太阳一般耀眼。骆宾王此番外出游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拜访这柳一条。

他是来寻师的。

“柳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骆宾王双腿并立,双手抱拢,微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柳一条行了一个晚辈礼,口中说道:“学生在兖州之时,就想来寻先生,拜先生为师,跟先生学习那柳氏书法,现有幸在此得遇先生,还请先生能将学生收入门墙。”

呃,这,倒是很有诱惑力啊。

柳一条看了一眼正给他躬身行礼的骆宾王,摸了摸下巴上仅有的几根胡须,心里思量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若是能在史书上以骆宾王师父的身份出现,那也会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吧?

柳一条平素虽然稳重,但是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忍不住想要恶稿一下。

“柳小哥,”孙思邈看着柳一条好似有些意动,便在一旁劝说道:“今日柳小哥能在这山。

多道路中,救下骆公子,可谓是有缘。现在,难得有这份诚心想要拜师学艺,可谓是有份。有缘,又有份,柳小哥便将他收下吧。”

“嗯,孙道兄说得有理,看得出这位骆小哥诚意十足,柳小哥便将他收下吧。”华德真人也在一旁帮腔劝说,说得柳一条,也是颇为意动。

“可是,这个,”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道:“不是柳某不想收徒,要知柳某乃是一介商贾,拜我为师,你这日后的仕途之道,怕是会深受影响,这样岂不是会害了你?”

记得历史上地骆宾王,好似在三十岁之前,都没有当过一个像样的官职,甚至连他当过什么官儿都没有听说过,这在李世民这种名君的治下,显得很是不正常,不知是为何故。

难道,就是因为他要拜自己这个商贾为师?

呜呜,柳一条忙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神经质了,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

“能拜在先生的门下,是学生的福份,这仕途之道,虽讲出身,但更重要地却还是自身的实才,皇上是明君,任人一向都是唯才而行,先生不必为学生担心。”只要他自己不行商贾之事,没有商贾之名,骆宾王有自信,皇上定会重用于他。

所以,对柳一条的这个身份,骆宾王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柳一条手中的才学。



当然,还有柳一条现在所拥有的名声。

在民间,尤其是在平民农户之中,柳一条的名声,几乎都可以和那些寺庙中的菩萨相媲美。那些‘柳氏耕犁’,那些‘柳氏水车’,可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在用。

恩汲大唐,这句话用在柳一条地身上,并不会有人多说些什么。

相比于这些,除了那些仕族之士,还有谁,会去在意柳一条的这个商贾身份?

“既如此,”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轻点了点头,道:“那,咱们便行了这师徒之礼吧。”

“谢师父!”骆宾王闻言大喜,忙端起桌上童子刚递给他的茶水,端递于柳一条的跟前,曲膝跪下,将茶碗举过头顶,高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学生骆宾王一拜!”

“嗯,”柳一条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骆宾王递上来地茶水,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又复放回桌上,道:“行了,宾王起身吧,这是你之师母,你也来拜会一下吧。”

“是,师父。”骆宾王冲柳一条弯了下身,之后又复转身给张楚楚也见了一礼,道:“师母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嗯。”张楚楚轻应了一声,没有多作言语,在这种场合,她一个女人家,不宜插嘴。

“好了,你且在一旁坐下,待会咱们师徒再详细叙话,到时为师要先考较一下你的书法。”柳一条冲骆宾王挥了下手,向他吩咐着,感觉,还真有几分当师父的气势。

“恭喜柳小哥喜得佳徒!”待骆宾王坐定,孙思邈与华德真人这两个老道齐齐稽首向柳一条道贺。

这两个老道都精通道家玄学,对这相人之术,自是也都有涉猎,看骆宾王的面相,此子将来定是不凡,柳一条能收他为徒,却是一件喜事。

不过,相比于柳一条而言,这两个老道还是觉得,其实,他们更应该恭喜骆宾王,能拜得柳一条的门下,对他来说,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柳一条身上的贵气,旺气十足,跟他在一起得久了,想不发达都难。

“同喜,同喜。”柳一条忙笑着拱手还礼,今天的事情能成,这两个老道,出力也是不少。

华德真人抬手吩咐一旁的童子再新给各人续上一碗茶水,笑看着柳一条说道:“在柳小哥到来之前,孙道兄就时常在贫道面前提及柳小哥,说起柳小哥的开刀动骨之术,别出一家,很是独特,而且对于一些外在的伤害,效用出奇地显著,听得贫道这心里边,就像是有小猴子在不停地抓挠一般。”

华德真人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赶巧柳小哥今日到来,也算是咱们缘份非浅,不知柳小哥可否能在贫道的面前演示一番,让贫道也开开眼界,借鉴一番?”

第209章骆阿瞒的字

柳小哥,华德道兄凭生最精的便是这外伤之术,故此开刀动骨之术比旁人更为热心,若是有暇,柳小哥不妨在此多留几日,大家一起探讨一番,对于柳小哥所无法解决的伤口感染问题,华德道兄可是也有一定的经验哦,贫道想来,华德道兄也不是那般吝啬之人。”孙思邈站出身,抛给了柳一条一个不小的诱惑。

伤口感染,在这个没有酒精,没有碘酒,没有青霉素的年代,这是一个普遍及常的现象,很多时候,一个感染,一个破伤风,几乎都可以要了一个人,或是一头牛的性命。

身为一个兽医,和一个半调子的外科医生,柳一条对感染这两个字,很敏感。

不由得,柳一条便将目光向华德真人看去,这个老道,真有那种可以防止感染的方法么?

华德真人见柳一条向他看来,便抚须轻笑,道:“孙道兄所言不虚,对于一些外伤的处理,贫道确是有一些心得,且也都有一些成效,柳小哥若是不弃,贫道自是不会藏私。”

“既如此,”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向她询问道:“楚楚,咱们便在此地多呆上几日,如何?这武当山的景致,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看得尽的。”

“一切但由夫君作主,妾身听夫君的。”张楚楚冲柳一条微点了点头,柳一条能这么询问她的意见。她地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意。

决行止,定归途,这种事情,一向都是由家中的男丁作主,柳一条这般,自是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夫君很看重她。

“那我们夫妇。还有劣徒,就要在此多打扰道长了。”柳一条冲华德真人拱手言道。

“柳小哥客气了,能留三位在此,是贫道的荣幸,呵呵,”华德真人笑着向一旁的童子吩咐道:“易竺,快去为这三位檀越准备两间客房。”

“是,师父!”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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