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荣宜郡主道:“早知道你固执啦。你这把铁片子,还有你那件衣服——”她又伸手指了指江鼎身上的白衣。
江鼎伸出手指捻了捻衣领,道:“这件衣服也是绝不能换的。它对我很重要。”
荣宜郡主没好气道:“那你可想好了,这就是件没有任何作用的布衣。将来你若进入筑基期,这衣服你换不换?万一……万一你能进入金丹期,你换不换?不换,就永远比别人少一层防护,多一分危险。”
江鼎摇头,笑道:“我相信它不只是寻常布衣,将来我还会用符咒炼它,相信它能一直陪我修行下去。”
这句话倒不是虚言,江鼎一开始穿白衣,只是为了纪念师兄,但他渐渐发现,这件衣服的材料不同寻常,甚至连他都认不出来,而且异常坚韧,水火不伤。虽然他现在无暇炼制符箓法衣,但他相信,这件白衣是有潜质的,有潜质跟他走下去。
荣宜郡主早领教过他莫名的固执,也不多说,道:“我早知道你不肯放弃那把剑,所以给你找来了这个作补充。”说着将一个银色盒子推了过来。
江鼎刚一打开盒盖,便觉一股寒气迫于眉睫,脊梁一直,将寒意压下,仔细看去,讶道:“剑丸?”
。。。
第107章 一零五
只见盒子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九枚银色丹丸,每一枚不过指头大小,光芒湛湛,寒意森森,虽然静止,却好似在盒中不住流动一般。
江鼎知道这就是剑丸,剑的另一种形式,形虽为丸,锋利如剑,至柔之态偏含无上剑力,是剑中最难驾驭却又威力无穷的一种。
荣宜郡主含着一丝笑意,道:“这东西,你会用么?”
江鼎道:“略通一二。”说着五指在盒中一抹,九枚剑丸同时跃起,在空中划出九道丝般剑气,霎时间一室之内剑气纵横,光耀四壁。
九枚剑丸在空中或分或合,或起或落,去向诡奇却纹丝不乱,九道拖出的光芒在空中交替闪现,仿佛妙笔勾勒的丹青,建构精奇,更无一笔相交,线条之美,观之不尽。
蓦然,江鼎手掌一合,九枚剑丸在同时调头,剑光大盛,构建成一幅完整的九宫图,然后瞬间收敛光华,一起下落,落入江鼎手掌心。
反掌覆下,九枚剑丸重新落入盒中,与最初无异,唯有丝丝凉意萦绕心头。江鼎笑道:“是套好剑。”
真是怀念。
当初练习剑光分化的时候,江鼎就是按照师兄指点,以剑丸练起,剑丸练习寻常剑术很难,但练习剑光分化尤其是分心数用时最为便宜,他一直练到九九八十一枚剑丸分出六千五百六十一道剑气,再以六千剑气化为一丝时,才练至小成。然后重新练回三尺青锋。说到底,他更喜欢长剑。
只是如今,他的修为不足以支持那么多剑丸了,术有余而力不足。但耍这九个不过四品法器级别的剑丸还绰绰有余。
荣宜郡主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都不知道……你剑法这么高。”
江鼎道:“我都在你这里练了三个月剑了,你都不知道,也不知我失败还是郡主失败?”
荣宜郡主气道:“你平时用的剑法根本平平无奇,分明是藏着好本事瞒着我。你藏得够深啊。”
江鼎笑而不言,他平时使用的剑法都是最本质最强大的剑法,哪里是平平无奇?只是郡主的眼光只此而已,喜欢的只是眩人耳目的技巧,不懂得剑法中真谛,他也不多说。
荣宜郡主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手段,我也放心了,纵然修为差一点儿,我也信你能赢。正面攻击你有手段,防御和其他辅助手段再备齐了,便可无虞。这个你拿着——”说着又递给他一物。
此物却是如镜子一般的东西,品质不算太好,不过七品,荣宜郡主道:“这是护心镜,给你防御的。叫做麟趾镜,还有一件配套的叫做麟角环,却被我哥哥给了甄无量那小子。等你打败了他取回来,凑成一套,品质还可以提升。”
江鼎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防御是个缺陷,只是因为感情的缘故坚持白衣罢了,这面镜子是他正急需的。
荣宜郡主最后拿出一个小小竹筒,颜色翠绿,新鲜得仿佛犹带露珠。她笑道:“这东西你别在擂台上用,除非实在危险。”
江鼎道:“是什么?”
荣宜郡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拍了拍他肩头,道:“懂的了就好了。”
江鼎点头,将竹筒收起,道:“这倒真是救命的玩意儿。”
荣宜郡主道:“还有八天就是新年祭了,从三天之后开始准备。你可以先歇息歇息,养精蓄锐。”
江鼎道:“我肯定每场必到。”
只要有人就有玄气,江鼎可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荣宜郡主道:“事情办完,散了吧。”说着转身要走,江鼎踟蹰了一下,叫了一声,道:“郡主。”
荣宜郡主回过头,道:“有事儿?”
江鼎迟疑道:“我还是没想明白——你开头干嘛要穿男装呢?”
荣宜郡主噗嗤一笑,道:“还记着呢?我总觉得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真是不开窍。你真要想知道,可不能恼怒。”
江鼎道:“我自然不恼。”
荣宜郡主道:“好吧,我告诉你——我想试试你喜欢男人么?”
江鼎只觉得短短一句话仿佛天书怪谈,不知所云,张口结舌道:“我……什么喜欢男人?”
荣宜郡主道:“其实我早就想确认了。你这个人明明情绪丰富,感情却淡薄。跟我相处这么多天,从不曾动情,这可有些古怪了。”
江鼎皱眉道:“你也不是银子元宝,纵然喜欢你的人多,怎见得我就要喜欢你?”
荣宜郡主道:“喜欢是喜欢,动情是动情,那可不是一回事。喜欢是长时间的感情,而动情则是一瞬间的表现。有的时候动情和内心完全无关,只关乎——人的本性。”她一只手攀上江鼎的肩膀,嘴凑到他耳边,道,“刚刚我对你附耳言语,若是寻常人,早已面红耳赤,你可一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江鼎道:“寻常人都会红脸?有没有不寻常的?”
荣宜郡主道:“有啊,女子就不会。”
江鼎心中一突,荣宜郡主不容分说,笑道:“因为女子本性里不会喜欢我这个女人,她们都喜欢男人。其他人么……纵然七八十岁老头子,也不能完全免俗。或者十岁以下小孩子,或许便隔绝了。你是小孩子还是……女子?”
江鼎道:“还是小孩子吧……不对,我就是正常人,本来就有这样的正常人,你以偏概全了。”
荣宜郡主笑嘻嘻道:“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自己也不知道,我能试出来。”
江鼎咳嗽一声,道:“那你刚刚试出来了么?”
荣宜郡主摇头,道:“没有,刚刚时间太短了。不过来日方长,我总能知道。”
江鼎默然,过了一会儿,道:“你为什么想知道呢?这跟你有关系么?”
荣宜郡主道:“咦——你跟行秋这么久,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说说,他一天到晚琢磨人心,揣测人意,是为什么?”
江鼎道:“为了做事方便,他也喜欢这个。”
荣宜郡主道:“主要还是他喜欢。我也喜欢,不过喜欢的领域略有偏差。”
江鼎恍然,忍不住道:“他喜欢窥探人心,你喜欢玩弄情感,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对渣人。
荣宜郡主笑眯眯道:“这话我爱听。我和他自然般配。”
江鼎道:“你果真喜欢他,对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荣宜郡主道:“那自然是不一样,我喜欢他。”
江鼎道:“原来你喜欢那样的。也是,比起你那些裙下之臣,秋兄实在是天上人物。”
荣宜郡主摇头,道:“跟那个无关。你说他出身高贵也好,聪明厉害也罢,或者人品贵重,风度翩翩,那都不算什么。天之骄子我见得不够多么?皇族和世家大族里面,有的是出身更好,修为更强,人品俊秀的青年,我和他们关系都好,可也没喜欢过哪个。”
江鼎道:“那你喜欢他什么?”
荣宜郡主笑道:“我来指点你吧,什么才是值得喜欢的——我喜欢他失态。”
江鼎硬是不懂,道:“啥?”
荣宜郡主道:“以前我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在我面前发了好大的脾气,简直像吃人一样。不过之后他还是原谅了我。那时我就感动了,真心觉得他值得喜欢。”
江鼎头脑中一团浆糊,直愣愣的问道:“为什么呀?”
荣宜郡主反问道:“你见过行秋失态么?”
江鼎回想起来,道:“没有。”
荣宜郡主道:“我见过,而且是疾风暴雨一般的发飙。那天说出来的话,都傻得不忍直视,绝不是他的水准,这才是真情。小江啊,你以后遇到什么人,别管他如何厉害,如何神通广大,都不值得喜欢。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罗金仙,也与你无关。只有他为了你从云端上掉下来,撕去神仙的外衣,露出‘人’的一面,才是真情,那样的感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江鼎晕晕乎乎,当初甄行秋指点他人心之道,别管如何错综复杂,如何崎岖诡谲,他还是能一点点儿的吸收消化,最终理解记忆。然而今日荣宜郡主所说,却如云里雾里,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要点,更遑论理解感应了。
荣宜郡主见他发愣,不由好笑道:“是了,你这家伙情窍未开,跟你一下子说这些高明的,你不能理解。现在我倒是相信,比起喜欢男人,你更像个思无邪的孩子。也对,你才十五岁吧?男孩子总是成熟的晚些,虽然大部分人这时都懂些人事了,但也有不开窍的。”
江鼎道:“倒不是这个缘故。”
他已经二十了,怎么能用不开窍来形容,那不成傻子了么?
他绝不接受自己是傻子,在某方面“傻”也不行。
荣宜郡主笑眯眯道:“反正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去练剑吧,准备好新年祭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回头可以聊啊。”说着转身出门。
江鼎又怔忡了一阵,才抓起雏鸣剑出门,将杂虑抛开——比起莫名其妙的感情论,剑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
第108章 一零六
冬至大节将至,淮上也渐渐进入了新年祭前最紧张忙碌的阶段。
除了预备年节的大祭,计算一年的收获,准备新春节庆,就是新年祭那场意义重大的斗剑会。上上下下忙碌非常,山府更是气氛凝重起来。
然而对于入世的江鼎来说,俗世的节日并不值得在意,他只是感叹,眨眼之间,竟已经一年了。
从冬日下来,再回冬日,一年之期,漫长的好像一个轮回。山上的点点滴滴,虽然在记忆里依旧清晰,却好像是前世的经历,透着种种不真实。
修长的手指划过剑锋,寒意沁入肌肤——或许只有三尺青锋,才是最真实,最可靠的伴侣。
“江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三娘站在门口,大声道,“您快出来吧,队伍就要出发了。”
江鼎回过神来,将剑收回袖中,转身出门。
为了祭礼准备的礼服很长,沉重又紧绷,江鼎颇不习惯,迈门槛时,险些绊了一跤。三娘连忙扶住,道:“公子,小心些。一会儿大祭礼上,应该不用您做什么,只需要站在那里便是。只要端好,料也无妨。”
江鼎道:“幸好。”
那衣服虽然厚重,却不保暖,他走了几步,就觉北风寒冷,看了看天色,突然问道:“今年冬天怎么不下雪啊?”
三娘一抖,道:“公子想要下雪?”
江鼎道:“谈不上喜欢,只是怀念。”
三娘摇头道:“最好不要下雪。一旦下雪,就是妖邪齐出,不得安宁。去年,淮上还出现了妖邪袭城……”
江鼎讶道:“我只见过妖邪袭击凡人城市,难道淮上也不能避免么?”
三娘道:“其实还好。毕竟城里修士多,妖邪来得再猛,也没什么威胁。不过粮食土地给糟蹋不少。以前能种一季过冬的麦子,如今种不了了,咱们还罢了,凡人受了不少损失,且就算早有防备,还免不了有人受伤。”
江鼎点头道:“如此说来,还是不下雪的好。”
新年的祭礼是从早上开始的,上午主要是在甄氏祠堂的祭祖典礼。江鼎固然住在甄府,但他不姓甄,只需要列席下午的族会便可。
而甄元诚,竟然也不参加祭祖。
在祠堂外等候的时候,甄元诚始终沉默,虽然他平时也不爱言语,但江鼎总觉得这时他情绪很低落。
莫非甄叔叔在意没有祭祖的资格?
作为一个血脉意识很淡漠的修士,江鼎不能感同身受,但甄元诚的神态让他很压抑。
过了一会儿,有弟子从祠堂中出来,送来祭肉分给堂外众人。江鼎虽然没吃饭,但那祭肉又冷又糙,淡而无味,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倒是已经戒断烟火食的甄元诚吃了一些,虽然江鼎也看出来,他也不爱吃。
江鼎忍不住道:“祭祖也是个麻烦,繁文缛节,冗长无趣,倒不如在外面轻松。且祠堂里有一大半人十分讨厌,与他们同列更没意思。”
甄元诚道:“我知道。我并非想跟那些人挤在一起。只是……”他回过头去,看向祠堂,露出怅然神色,道:“我想进那里看看。”
江鼎道:“甄家祖祠?为什么?”
甄元诚道:“不知道,或许是一种天然的感觉,我总觉得那里在召唤我,非要进去一趟不可。我小时候就曾经试图私自溜进去,自然是被发现了。若不是老祖恰好路过,便没有今日的我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想来幼年的遭遇一定不愉快。
江鼎道:“老祖,甄老祖么?”
甄元诚道:“是。我只见过老祖一面,不过他老人家气度华然,不怒自威,却又慈祥近人。比他的后辈高出太多。若说甄家还有人叫我钦服,只有老祖一人。”
江鼎道:“真正大人物都是有度量的。反而那些半瓶子醋跳的才高。”
甄元诚点头,又道:“听说你要参加斗剑?”
江鼎道:“是啊,听说是个盛事,我也插一杠子。”
甄元诚道:“其实没意思。你若只想积剑功,可以去参加,只是别指望太多。”
江鼎道:“我就是想去磨磨剑,还能指望什么?总不能是奖品或者名声吧?奖品我不稀罕,名声……就算是号称淮上第一天才,难道很好听么?我也不觉得斗剑会是什么大事。您以前参加过么?”
甄元诚道:“参加过。我年轻的时候,比你幼稚得多。我是真当斗剑会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省吃俭用,废寝忘食的做准备。到头来……笑话一场。当时种种情状,现在想来还令人恶心。那时我才知道,甄家人的盛会是甄家人的事,外人想要唱主角,那就是没眼色。”
江鼎笑道:“照这么说来,我也应该有点眼色?不要争了他们的风头,要输了才算有眼色?”
甄元诚瞪了他一眼,道:“我不过感叹而已,谁说你了?你不用考虑其他。上了擂台,拔出剑,自然就是要胜利。一往无前,道心无碍,才是大道。难道为了小人坏了自己的道?至于台下……交给我吧。”
江鼎笑道:“不用您出手,有其他人帮我平台下的事,毕竟这是一场交易。至于台上,我是觉得,谁要是阻挡我胜利,谁才是没眼色。”
又等了片刻,只听钟鼓齐鸣,祭祖典礼结束,大批的修士从中走出。江鼎总算得到解放,顺着人流转到下一个会场——天府箐华殿。
箐华殿前,又有一番典礼,不过这次主要参加的都是天府晚辈,祭礼也是寓意甄府如青竹与竹笋一般吐故纳新,代代有人。主持祭礼的是甄府行字辈第一人甄行烈,已经是筑基修为,年少英俊,意气风发。另有几个随祭的也是甄家的晚辈,好几个已经有了筑基修为。
江鼎在旁边数着,光他看见的筑基修士就有四五人,再加上老祖和甄家五侯每一府都有人,怎么说也凑齐了十个,不会从人榜上掉下来。不知甄府还紧张什么。
第一场祭礼完毕。第二场便出了大殿,来到广场上,祭场中茂紫竹。
那茂紫竹是竹子当中生长最快,繁殖最多,质地坚硬者,被视为甄家小一辈迅速成长,欣欣向荣的象征。祭礼便以祭茂紫竹结束。
等到祭礼结束,就可以组织所有小辈弟子聚餐,同时在餐厅中商议新年斗剑会的事情,对于江鼎来说,正事总算要开始了。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进了院子,就听有人叫道:“外宾来观礼了!”
众人都一愣,暗道:“既然来观礼,怎么早不来,等到快结束时才来?”
只是众人都知道,在甄府之中早来了不少贵宾,都是皇室和各大家族派来的小辈,别管他们如何各怀异心,身份都是尊贵的,还真不能失礼。因此甄行烈带了几个兄弟,对其他人道:“我去迎接,尔等在此列队等候欢迎寿王殿下。”
众人都知道这些外宾之中,以皇族寿王为首,想必是他到了,都屏息等待。过了一阵,甄行烈陪着一个青年公子走进来,身后跟着其他贵公子。
江鼎一怔,发现最前面那位青年并非之前见过的寿王,而是另一位,年纪比寿王略长,相貌有三分相似,但器宇轩昂,还在寿王之上,眉宇之间也更带几分煞气。
而他转眼一看,发现之前意气风发的寿王还在队伍中,在此人后面跟着,显然身份低了一筹。而荣宜郡主更在更后面。甄行烈虽然引路,但也落后那人半步,丝毫不敢越礼。
种种征兆,显示这公子身份不同寻常。
甄行烈进来,先请那青年站在中央,道:“诸位兄弟,这位就是齐王殿下。”
人群中一阵哗动,显然各人都知道齐王这个身份不同寻常。唯独江鼎不明所以,这时甄行秋低声道:“他是皇后嫡子,仅次于太子,更是皇室第一天才,大宗门弟子。此人出面,甄家……也算蓬荜生辉。”
江鼎点点头,其实他还是没有概念,但这人修为不俗,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人也是个筑基修士